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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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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改变御史台目前糟糕的立场。”
“怕不是为了让左某提交这份东西,所以故意让左某陷入此等糟糕的立场吧?”左朗微微闭眸,“再怎么说,只要左某将这东西送上了朝,左某与唐大理,就算是结下了死仇。御史台与大理寺的关系从此将会势同水火。难道,这不是倪公喜闻乐见之局?”
“左大夫是倪某一手提拔的,倪某又岂会如此盘算?而且,这是真的,又非让左大夫作假,左大夫应该感谢倪某才是。”倪敬转身,指尖略过茶壶,抓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走到左朗面前,将一杯酒交给他,“死仇不死仇,何以畏惧?这杯酒之后,大理寺与唐玄伊就都是左大夫的囊中之物了。如此,何乐不为呢?”
囊中之物?
这四个字很有深意。
左朗看向倪某手中的酒,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卷宗,忽然间好像明白了倪敬的意思。
他转头深思,似在考虑此事是否可行,又如何去做。
半晌,接过酒,一口饮下,并将酒杯重重扣在案几上。
左朗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
“倪公还真是喜欢,血雨腥风呢。当年是,如今,亦是。”
……
彼时,大理寺往生阁。
潘久从小卫士那里打听了好一会儿才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然后将秦卫羽逼退御史台的事转达给正在认真画《骨鉴》的沈念七。
但是沈念七却不像往日一样精力旺盛,而是捏着笔出神,直到潘久连着唤了两声才终于回神。
“嗯?平息了?嗯……那就最好了!”沈念七笑着,继续闷头画《骨鉴》,可是她的状态明显还是不对劲。
潘久偏头看了好一会儿,不由端坐在沈念七坐席对面,双手搭在案几上仔细凝视沈念七。
沈念七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于是也跟着抬起眸看向潘久,问道:“你在看什么?”
“在看沈博士啊。沈博士这种状态画《骨鉴》,阿久真的不会觉得会画的很好,不若好好休息一下。不过……”潘久低下头,从下窥探沈念七,“沈博士,是在思慕唐大理吧?”
“什——”沈念七忽的一紧张,手一抖,眼看着笔就要掉到《骨鉴》上,幸好沈念七连着接了几下,才终于捏着笔头将笔悬停在书页上,她点了下潘久的额头,将笔放下,一边去盆子里洗染了一手的墨,一边说道,“不过出去几日而已,过去又不是没有,我为何要思慕他?”
“说起来,沈博士好像在最初的时候就一下选中了大理寺,而且那时候大理寺还没有送礼。阿久其实真的有点好奇,沈博士当初为何突然做这个决定,当时不是连大理的面儿都没见过吗?”
沈念七洗手的动作微顿,出神片刻,唇角勾起一丝浅笑。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哪有无缘无故的爱。”甩甩手,沈念七走回席坐,敲了下潘久的额头,“等你啊,有了心仪的人,便会知道这种感觉。”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难不成,从一开始沈博士就是冲着唐大理来的?”潘久兴奋起来。
沈念七笑而不语,从腰间拔出笛子问道:“反正今日不忙,吹个曲给你听如何?”
“嗯嗯!”阿久连连点头,正襟危坐。
沈念七笑着呼噜了一下潘久的发,然后将笛子在指尖转了一圈,拿稳。
“这支曲,我有很多年没吹过了。先给你听听,等他回来了……”沈念七想到什么心事,微笑一下,将唇凑近笛子,垂眸吹曲。
笛声袅袅而出,一下就抓住了潘久的心。
这支曲与沈博士往日所奏的欢快的乐截然不同,带着一抹沉重的深情,竟让他这从未经历过世事的人,都忍不住随着音律喜悦又悲伤。
伴着这支曲,潘久忽然看得有些出神了。
此刻的沈念七露出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神情。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暖与宁谧,仿佛谁也进入不了她的世界。
但是这支曲所揭示的,却好像并不是一种单纯的爱,还有更复杂的情感在里面。他是听不懂的,可是听着听着,泪水却不自觉滑落眼帘。
曲毕,沈念七愕然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潘久。她也无措了片刻,很快就意识到兴许是自己的曲子出了问题。
“哀而不伤才是好曲,看来这支曲,还是不能拿来吹的。”沈念七苦笑一声,掏出丝绢替潘久擦拭泪痕。
“沈、沈博士……快、快点嫁给唐大理吧……”潘久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你要幸福……你和大理都要幸福……”
沈念七顿住手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和过去一样灿烂的笑。
“哎,知道啦,知道啦,你怎比我师父还要啰嗦。”两人相继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潘久前去看门,结果发现是秦卫羽。
“啊,秦少卿!”沈念七也跟着来到秦卫羽面前,“听说御史台的人离开了,还顺利……”话没说完,沈念七就发现秦卫羽的神情非常不对。
他一直凝视着念七,脸色苍白。
第233章 断裂
“沈博士……之前你让我去查的那块将军令,有消息了。”秦卫羽神色凝重。
沈念七觉得事态有些不对,便先遣潘久离开,关上门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秦卫羽将一份卷宗摘要拿给沈念七:“这块将军令的主人究竟是沈博士的什么人的?”
“是……父亲。”沈念七说道,秦卫羽的脸色忽然褪尽血色。
念七更加困惑,翻开卷宗摘要一看,寥寥几行,却让沈念七的心像是被突然狠狠攥了一下!
沈冲,原千牛大将军,昭帝刺杀案主谋之一,十恶之罪,殁。
“大理寺要犯……?这是真的?”沈念七失神地后退半步,手上笛子,倏然落地。
秦卫羽忽然间有种被惊涛骇浪席卷的无力感,偏偏是在这个御史台紧盯大理寺的当口,偏偏又是在唐大理不在大理寺的这个时间。
“沈博士,这件事尚且还无定论,究竟是怎样还不确定,但是御史台很有可能拿这个做文章……沈博士,暂且离开长安吧,以沈将军之罪,家人是要被连坐的,我亲自送沈博士走,马上离开!”
“但我若走,大理寺上上下下将会被此事牵连,尤其是你,秦少卿。”沈念七颤唇而道,半晌,忽然说道,“我现在必须马上入宫面圣,唯有将此事坦白告知陛下,才能令大理寺上下平安。”
“可是如果告诉陛下,陛下很可能当即就将沈博士扣押在宫!”
“但,也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首先武家势力现在已经落寞,只要陛下不怀疑我有背离之心,又亲自坦白,陛下很可能将此事翻过。但若被御史台送到陛下面前,那就是我企图隐瞒,任谁也不会再相信我的话。所以……”沈念七干涩笑笑,“多谢你了,秦少卿……”二话不说拿上东西直接推门离开,秦卫羽也知这是最好的方法,所以索性也骑马跟上护送。
一路上还算顺畅,穿过重重里坊,眼看皇宫就在眼前。
念七欣喜,提前将陛下赐予的令牌备好,但就在马上就要到的一刹。
从旁边突然冲出来数匹烈马,一下子挡住了沈念七的去路。
沈念七与秦卫羽迅速勒马踏停,再一看,发现御史台的人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
“你们想要做什么?”秦卫羽厉声问道。
一名御史凝声说道:“左大夫想请沈博士去御史台一聚。”
秦卫羽拢眉:“如果不想挑起争端,立刻让开!”
御史浅笑,突然甩开了逮捕令。
“恐怕,容不得两人拒绝。”
说罢,御史突然上前,强扯着将沈念七带下。
逮捕?
秦卫羽心中一沉,难道……御史台真的已经知道这件事,而且有证据了?
秦卫羽立刻上前拦住御史,说道:“现在沈博士是大理寺的人,御史台要想抓人,难道不应该先与大理寺商量一下吗?”
“御史台向来以监察为主,何时要商量后再行事了?”御史笑道,“但,若是大理寺想要被整个牵连进去,也可以商量商量。”
沈念七心中“咯噔”一声!
唯独牵连大理寺,她绝不同意!
于是说道:“秦少卿,我没事,不就是走一趟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还是沈博士通情达理。”说着,御史们半强半迫地将沈念七带走。
秦卫羽心头是着急的,看来事情已经不是面圣就可以解决的了。当务之急,是要知道御史台手里捏了什么东西!
不过更为让他不安的是,以御史台卑劣的手段,很可能为了逼沈博士说什么莫须有的事儿动用大刑!
他立即折回马头。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他必须要将这件事告诉唐大理,而且是马上!!
……
另一面,唐玄伊骑马已来到了大巴山,前方已经可以见到虎营寨的影子。
唐玄伊又再度摔鞭,在快要到达的时候,脖子上什么东西忽然坠落。唐玄伊立刻勒停,下马去寻,而后在石头边上找到了离行前沈念七送给他的那个蓝色滴水玉。但是后面的绳子不知为何突然断裂。
“念七……”
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席上心头。
早点见完贺子山,早点返回,这种不详感,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
唐玄伊勉强将绳子重新系上,并将其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刚要抬步,却忽然停住了。
唐玄伊放下手,缓缓抬起眸,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了唐玄伊的面前。
“贺子山。”唐玄伊喃喃念出这三个字。
站在对面的人轻轻勾了下唇角。
“唐大理,幸会。”
一阵风倏然自四面八方吹来,将唐玄伊的衣袂及对方的长发吹起,呼啸的声音徘徊耳畔,犹如一场,即将开始的战役。
……
大巴山上的虎营寨是一座看起来十分威武,但是里面的人却并不很多。除了岗上的几个人之外,里面还有一些巡视的山匪。
然而这样的结构与一般的山匪不同,更像是一个游牧者的居地。寨子的木墙里到处都是帐子和马匹,男人女人都穿着胡人的衣服。
这大概就是他们得以生存下来,且让唐军无法控制的缘由。
很快,唐玄伊已经跟随贺子山来到了一个最大的帐子里。要了一壶马奶酒,贺子山带头坐到毯子上,他挥挥手示意唐玄伊,唐玄伊也就不客气了。
两人面对面而坐,一人一碗酒。
这时,唐玄伊才能抬头好好看一眼这个叫贺子山的男人。
他不算高,身材也算中等,长得很平凡无奇。像是画像里画着的一样,在他的唇下有一个不起眼的红痣。他的眼神有神而凌厉,说话的语速也不慢,内容会在脑子里过三分,是个聪明人。处事待人看起来随性自由,相较周围的胡人,没有半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他的笑也是自信的,自信到甚至有些自负,对不喜欢的事,他会毫不客气地用难听的话说出来,正如在进帐前,他踢开了门口觉得难看的摆设。
然,让唐玄伊最为在意的并非是这些表面的样子,而是贺子山的眼睛,在最深最深的地方,有着一种厌世的愤怒。虽然他很好的在隐藏着,可还是可以在无意识的时候,被唐玄伊捕捉些许。那应该是属于娄海的愤怒。
似乎察觉到唐玄伊在看他,贺子山摆摆手,遣退帐中人,直面唐玄伊。
第234章 子山
“没想到,唐大理真的敢单独赴约。”
“信上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唐某不来,岂不是太不识相。”
“呵呵。”贺子山笑,“十个官,就九个半不敢来。这一点,贺某服大理。”
“唐某只是好奇,一个正在逃避官府追捕的要犯,专门将大唐最高刑法的官员单独约到这种地方,所谓何意?”
贺子山扯了下唇,将手上的酒碗放下,正襟危坐:“因为我并没有想到,大理寺真的可以沿着我留下的线索,查到至今这个地步。若换他人,待查到事情与七年前相关定会就此住手。但偏偏大理寺没有,不仅没有,还为了公理真相站在了御史台的对立之处。这都是我没有想到的。或是动了恻隐之心,或是起了敬佩之意,贺某不想唐大理再介入这件事。索性留下来,一起图谋大事可好?”
唐玄伊眸子微动,当真是出乎意料了。
“让我只身前来的目的,是想要说服我离开朝野,与你为伍?”
“聪明如大理应该知道,大理寺接下来要面对的可不是简单的对手。陆云平,谭崇俊,这都是曾对正义有过执念的人,他们的下场,大理不是没见到。现在大理也站在这个悬崖的一端,离毁灭只差一步。贺某,是在救大理。”
“所以,子山是要强留我在此了?”唐玄伊再问。
贺子山说道:“贺子山不强留,如若大理当真不愿接受贺某的提议,贺某便将所做的事情全部道出,并暗账送予大理,亲自为大礼送行。当然,如果大理拒绝,贺某与大理便是敌人。”
“子山话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虽然唐某很感激子山想要维护唐某的心,但同时子山也莫要忘记当初在国子监,只为了将大理寺和倪敬等人的小郎君卷入案件,便以残酷的手段夺去无辜者的性命。虽然唐某不想死,但也更不想与之为伍。”
贺子山很费劲地回想,然后了然点头:“嗯……那个啊。”他看向唐玄伊,“大理应该知道,古今成大事者必是要有牺牲,那位要是泉下知道自己的一条命可以扳倒那么多位位高权重的恶官,该是死而瞑目了。”
唐玄伊眉心微皱,似乎很不喜欢贺子山的说法:“是否瞑目,唐某不认为是由子山来决定。杀了就是杀了,死了就是死了。以你之愿去毁掉别人的人生,如此又与倪敬有何区别?”
贺子山的脸色微变:“大理是铁了心不愿留下?”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唐玄伊回道,“我是大理寺卿,也是你的敌人,就这么简单。”声音微沉,透着一种冷漠与疏远。
“我在救你。”贺子山皱眉说道。
唐玄伊嗤笑一声:“但,原谅我不能承受这份人情。”
“既然不能承受,又如何接受我手中的证据?”
“因为走到这一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将大理寺卷进来的是子山,将大理寺置入险地的同样是子山,既然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为了这一步而铺垫,又何来对大理寺的人情之说?”唐玄伊一字一句。
如此,贺子山确实无话可说。因为正如唐玄伊所言,如果不交出暗账,绕了一大圈什么也做不到的只有自己,所以唐玄伊早便料定他会将东西给他。只是他没想到,一向擅长在权术中周旋的唐玄伊,竟然连与自己周旋都不愿去做。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杀掉一个连公验都没有的无用之人,就真的让你如此厌恶吗?”贺子山摊开手,“杀了那个人,按唐律,我顶多接受六十小板。”
“一个人是否罪孽深重,与最后律法所定之刑无关。有人一生逍遥法外,却要负重一生,有人满身刑罚,却无愧于心……”唐玄伊将桌前的酒往前推了半寸,“所以说,唐某与君,道不同不相为谋。”
贺子山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拿起酒碗将马奶酒一饮而尽。
唐玄伊的答案已经如此明显,他也不需要再劝说。
似乎想起了一些过往的画面,贺子山的视线有些飞远。
那一年,他父亲娄维春在查到那笔有问题的账目后,他也曾经劝过父亲得过且过,假装没有看到。但当时父亲是这么说的:国库银两关系到百姓民生,如今灾患四起,尚有穷苦之地饿殍满地,明明是用来救人的银两,却被握权者拿来结党营私。如若视而不见,便是同罪。苍天不允,公理不容!
他不过是个平凡的人,百姓生死与他无关,看到有人死,他会惋惜,可绝不会心痛。如果与自己之事相关,必是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所以他不理解父亲的执拗是什么,更不理解自己的父亲在坚守什么。正如他此刻不能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何会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拒绝自己的提议,甚至有可能是拒绝接下来唯一的活路。
正因为不理解,他才用自己的方法复仇。他要的是让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让自己父亲蒙冤的人付出代价,为此,顾不得其他人的死活。
忽然一愣,然后自嘲地笑了几下。
嗯,原来自己果然与倪敬是一样的,所以他才能理解倪敬的所作所为,理解,但不能原谅。在他看来,倪敬、左朗他们才是正常人。
而眼前的唐玄伊,很不正常。
所以,他才下意识的不愿让他死吧。
“我明白了。”贺子山长吐一口气,将剩余的酒饮尽,“暗账我会交给你,但它不在我的手上,而在另一个地方。我会把那个地方告诉你,能不能拿到,就看唐大理有没有本事了。”
他站起身来到唐玄伊案几对面,对他笑了下,用食指沾了点儿酒,在面儿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提着袖子挪开。
字迹映入唐玄伊眼中,忍不住微震。
“你确定在这里?”唐玄伊问。
“确定。”贺子山负手而站,看向外面夕阳之景,“因为那是我父亲,最后待过的地方。”
夕阳落在贺子山的眼底,衬出一抹如火的炙热。
第235章 封锁
之后,贺子山如约将从国子监开始的所有事情都一一对唐玄伊说了。
结果如唐玄伊之前所推断的那样,他正是为了将大理寺卷入才制造了国子监这样的案子。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与唐玄伊推测的大致一样,可在说到《大衍历》的时候,贺子山明显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正面回答它的出处,只道是将它交易出去了。
事情结束,夜色已深。
贺子山亲自送唐玄伊出寨,之前在巡视的胡人在唐玄伊出寨皆以兵器相阻,直到看到贺子山扬手,他们才都纷纷站回原地。
找回自己的马,唐玄伊立刻骑上,就此准备离开。
“明日一早,虎营寨就会空无一人了吧。”唐玄伊问道。
“那是自然,唐大理是我们的敌人,敌人来过,又岂会再留。”贺子山抬头望向唐玄伊,“大理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贺某的提议吗?”
“不了。”唐玄伊回道,“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的滴水玉上,不知为何,心里有着隐隐的焦躁,只想赶快赶回长安。
贺子山若有似无地笑了,他默了一会儿,像是临时起意一样,突然又拽住了唐玄伊的马缰。
“送行之礼。”贺子山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握在拳中交给唐玄伊。
唐玄伊摊开一看,却是一枚质地特别的棋子。
“这是……”唐玄伊困惑。
“留给大理寺的时间不多了,留给长安的时间也不多了。”贺子山露出了一抹看不懂的笑,“山在雾中藏,拨雾见山。我在山的那头,等着大理。”
他笑着朝后退步。
唐玄伊看向掌心的棋子,若有所思,随后将其收起,一声力喝扬鞭而去。
唐玄伊的身影愈行愈远。
贺子山始终负手目送。
这时身边一名胡人来到贺子山身边,说道:“要是让那边知道您见过唐玄伊,恐怕……”
“能不能走到最后,还要看唐玄伊能不能拨开那雾,如果连雾都吹不走,何所惧也?”贺子山有些惋惜地叹口气,“如若接受我的建议该有多好。不过,我也终于理解,那位为何如此三番四次想要与他亲近。可惜呀,终归不是一路,那位应该也是知道的。”
一人匆匆而来,将一封信交递给贺子山。
贺子山随手将其拆看看向里面的内容,眉心微微拢起,继而又看向唐玄伊离开的方向。
“告诉他我知道了。”
贺子山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不屑地撕了信,转身离开了。
……
回程的路上,唐玄伊偶尔还是会想起贺子山。
拨雾见山,谁是雾,谁又是山?
还有,贺子山留给自己的一个地点。
暗账真的会在那里吗?又要如何拿到?
更重要的是,贺子山给自己的那枚棋子是什么意思,里面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返回长安需要整整一日半的时间,即便再快马加鞭,到达长安的时候,也已经是第四日的清晨。
今日的长安上空,一如既往徘徊着一抹散不去的阴云。
不知道大理寺是否还好?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御史台是否前来刁难。
尚未靠近,唐玄伊就看到了长安城的城门守卫变得比往日更多了,这种情况有点不寻常。他微微蹙眉,又加快了马步朝城门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王君平正拼命要朝外赶,但守卫却用兵器阻挡不允出城。
“大理寺少卿你们也敢拦吗!”王君平大喊,但守卫无动于衷。
“陛下有命,严查乱党!即日起任何人不许出城!!”守卫毫不退让。
“偏偏在这个时候!!”王君平急的怒火朝天,意识到很有可能是御史台做了什么手脚就是防止他将大理找回,索性准备硬闯。
唐玄伊立刻加快马鞭感到城门前:“王少卿?出什么事了!”
王君平惊喜大喊:“大理!!您终于回来了!!卑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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