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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图鉴-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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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伊立刻加快马鞭感到城门前:“王少卿?出什么事了!”
王君平惊喜大喊:“大理!!您终于回来了!!卑职正要出去迎您!”
“怎么回事?”唐玄伊又牵马朝前走了几步,步入城中,“是不是大理寺出了什么事?”
王君平不知如何表达,看了眼周围的人,立刻下马对唐玄伊说道:“大理寺没出什么事,但是,沈博士她却被御史台带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唐玄伊眼神顿时一变。
王君平焦急回道:“昨夜酉时!”
“什么罪名?”
“不知道,看起来事情不小!”
唐玄伊心底多了一丝焦躁,撕扯着他的冷静。
御史台如果手里没什么东西,绝对不敢冒然抓人,而且此番还拦截大理寺通知他回来,证明可能是想在他回来之前逼问出什么。若是如此,御史台一定会用什么极端的手段……
“你先回大理寺!”唐玄伊立刻骑上马。
“那、那大理您——”
“我去御史台!”五字音落,唐玄伊猛一甩缰绳,立刻朝着前方赶去。
……
左朗静坐与御史台的正台上,闻着新上贡来的茶叶,轻抿唇角。
他用手捻了一点,缓慢而均匀地洒在两个盛着热水的杯子里,像是提早在候着什么人。
“唐大理到!”外面卫士通报。
左朗并没立刻抬眸,而是稳稳收了茶叶才看向外面。
一袭紫袍的唐玄伊只身步入,带着两袖凛凛清风,霎时推入一股慑人的寒意。
左朗自是感觉到了,他唇角微动,似乎更乐于见到此刻微怒的唐玄伊。
因为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唐玄伊,终于多了一些破绽。
左朗信手捏住茶杯,一杯留在自己的案前,一杯放在唐玄伊的客案上,袖前一抬手,示意唐玄伊入座。同时用眼神示意石温正,命他在门外把守,不允任何人靠近出入。
这样一个阵势明摆着要私谈,若是要开诚布公的说什么,决然用不着这个样子。
当下唐玄伊心中有了底子,虽然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血液里滚动着的躁动,可是像这种时候,俞是沉不住气,对念七便越是危险。遂垂下眸深吐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而后掀开下摆坐入席中,他倒是想看看,御史台拿了沈念七,想要谈的是什么?
左朗也入座,一边继续摆弄着他的茶,一面说道:“大理此番前来,所谓何意?”
“连茶都准备好的人,又何苦明知故问?”唐玄伊一字一定道,“问案,要人。”
左朗哼哼笑了一声,坐在上座侧身看向唐玄伊:“问案可以,人却要不得。”他的视线划过唐玄伊微微入寒的眼神,笑道,“大理莫不是以为,御史台小气到因为之前的一些口角,就要给沈博士扣上甚莫须有的罪名来针对大理寺吧。这一次,御史台可是秉公办理。罢了,也不兜圈子了,大理看过这个之后,我们再行商谈。”
左朗起身拿起一个木盒放在唐玄伊的案前。
第236章 交易
唐玄伊打开木盒,先看里面的卷轴。
第一行便写了“圣力元年”四个字。
这是圣力元年的卷宗。
唐玄伊抬头看了眼左朗。
左朗已经信步坐回席上,抻抻衣袍,仰头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唐玄伊继续看下去。
卷宗大意是讲在圣力元年,武氏决心将帝位传给当时被软禁在房州的昭帝李显,然后特意命人秘密将昭帝接回洛阳。但是此事却被武承嗣知晓,遂派人与昭帝身边的细作里应外合,准备刺杀昭帝。那一次死了不少人,但幸好昭帝只受了轻伤。当时武氏命当时的大理寺卿调查此案,最终查出是当时昭帝身边的护卫——千牛卫大将军沈冲主导的这次刺杀,在沈冲准备逃离大理寺的时候被杀。按唐律,其家眷要被连坐一并处死。唐玄伊将卷轴放在一边,又拿起后面几个册子,有些迟疑。半晌,才缓慢将册子打开。指尖蓦地一颤。这是一些迁移到别的县城,但曾经处于事发地附近穰县的县民,说是亲眼见到沈冲夫人诞下沈念七,也是亲眼见到葛先生将其带走。
唐玄伊看向左朗。这些东西要收集起来,绝非一日。
左朗笑着饮了口茶,说道:“证据送到左某手上时,左某也万分诧异。没想到……”他视线落在唐玄伊略微开始苍白的脸上,“沈博士,竟然是那个沈冲的女儿。”
“就凭这些?”唐玄伊一把合上册子,声音沉了许多。
“不仅,还有许多,人证物证,皆在。”左朗从容地偏头看向唐玄伊,“看样子,大理还是不信,不,是不信,还是不想相信?宁可相信是御史台作假?”左朗哼笑着放下茶杯,指尖掸掸衣衫,“可惜,这样的证据,御史台做不了假,沈博士出身南阳郡穰县,正是沈冲当年带着妻子逃离所经的沿途。但是当时沈冲夫人临盆待产,所以沈冲便将自己的夫人扔在了穰县的乱葬岗里,自己连夜逃走,而后被大理寺抓获,沈博士正是在乱葬岗里被沈夫人临死前用最后一口气生下的。有人亲自看到了这一幕,有很多人。整个穰县,皆知此事,只是不知原来那女子便是沈冲之夫人。如今,知晓,便是全县的人都可以作证。”
唐玄伊袖下指尖微屈,齿间多了几分力道。
如若念七当真是沈冲之女,陛下必是会处以连坐极刑,以防武承嗣残留余党威胁皇权。陛下可不是一个因为喜爱,就可以对危险视而不见的人,但凡威胁到陛下的人,纵是亲人,也绝不会姑息。
唐玄伊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凝滞,渐而抬头,说道:“如若证据确凿,御史台本是应直接交予陛下。如今沈博士还在御史台,说明御史台并未将最后的证据交给陛下,特意等唐某前来,说重点吧。”
左朗意味深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缓步走到唐玄伊面前。
“大理当真是明理,那么左某也不绕圈子了。”他拿着茶壶走来,在唐玄伊未饮的杯子上,又填了一些热水,直到快满溢时方停,幽幽对唐玄伊轻声说道,“只要大理愿意,左某便担下这风险,替大理改了这证据,保沈博士,平安无事。”
滴,杯中水,略微溢出。
唐玄伊抬起眸对上左朗的视线:“你要为我,伪造证据?”右眸微眯,“那,你想要什么?”
左朗唇角勾动,一字一句道:“合作。”
“如何合作?”唐玄伊又道。
“只要大理寺对七年前的事就此打住,御史台便也愿为大理效劳。不仅如此,御史台还会撤回此前所有御史,保沈博士平安,亦保大理寺上下平安。”
唐玄伊视线落在茶杯外圈留下的水上,喃语:“如若不然呢?”
“如若不然,左某会请示陛下,请大理,监斩沈博士的。”
唐玄伊眼底的凛意比之前更加浓烈,平静的海面无声无息地泛起了滚滚浪涛。
“这个决定,会比想象中的容易。”左朗微笑起身,“相信左某。”
“看来,左大夫是过来人。”唐玄伊齿间渐渐用力。
“人在漩涡中,难免要抉择些什么,不是吗?”
这时,石温正敲门,说道:“左大夫。”
“进来。”左朗收敛了方才的表情,重归淡漠。
石温正先看了眼唐玄伊,不知说什么,遂只轻揖,而后走到左朗身边,说道:“审讯的人来报,沈博士已经昏过去了,是否还要继续审。”
“审,既是要犯,定是要审到最后一口气。”左朗说道。
唐玄伊忽然回道:“一日。”
左朗立刻听了话头,故作困惑地望向唐玄伊:“什么一日?大理?”
唐玄伊起身直面左朗,用着几乎可以冻结一切的语气说道:“给我一日时间考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但是,沈念七,我要带回去。”
左朗终于多了一些笑,说道:“石中丞,听见了吗?”
石温正微愣,忽而明白,应道:“某这就去提沈博士!”说罢,后退离开房间。
“那么,左某就等着唐大理了,明日天亮,若等不到大理,别怪左某,进宫面圣了。”
唐玄伊冷眸看着左朗,从他身边走过离开房间。
外面的冷风将门吹得作响,左朗拿起唐玄伊一口没动的茶:“真是可惜了。”
……
唐玄伊将沈念七带回大理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长安宛如一盏渐渐熄灭的烛灯,模糊了景色,成全了皎月。
秦卫羽与王君平皆在沈念七的门口守着,没一会儿,照料完念七的潘久就从房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人正用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便说道:“没有皮外伤,但是明显用了刑……”
“没有皮外伤的刑……”王君平拧眉,“御史台那帮混蛋不会给一个弱女子用了挂刑或者水刑吧?!”
“就怕两者皆用了。”秦卫羽的脸上也写上了怒意。
“这群天杀的!”王君平愤愤啐了一口,“过了这个坎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下那群家伙的!”
“总之,今夜先回去吧。大理说想单独与沈博士待一会儿。”潘久拽了拽想要进入房间的王君平。
王君平还是想进去,半晌,终于点头,与秦卫羽结伴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远,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237章 抉择
唐玄伊将布上的最后一滴水拧尽,坐到榻旁,轻轻为念七擦拭额角的细密汗珠。他深望着她不见血色的脸,半点找不到她平日的笑颜。
偶尔,她会拢起清秀的眉心,下意识将身体蜷缩,然后自那有些干裂苍白的唇中吐出几句低喃:“他什么也不知道……与他无关……”
每到这时,唐玄伊都会停下了手里的事,握住她的手直到她停止颤抖、静静沉睡过去。
他将下颌贴在她的眉角。
他知道,为了能够更好的牵制住他,御史台必会逼迫念七强调与他的关系,如此,便可将他也置于其中。
他宁可她将一切都抛在他的身上,也不愿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一次,感觉到血液里沸腾出一种忍不住的怒意。
他开始有些理解那些站在法外边缘的人,有些理解陆云平,甚至理解道林道宣……
那种明明站在律法之前,却无能为力的愤怒,就像是像是一种不断蔓延出的黑雾,正在一点点侵吞他的理智。
过去的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所以总可以高高在上地判处着一切跨过边缘的罪人。而如今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份焦灼与痛苦。
他,应该答应左朗吧,答应他的条件,救下她,哪怕他将会失去一切。
他想要起身,那双冰冷的小手忽然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抓住了他。
“唐卿……唐卿……”她闭着眼,不安地喃语,就像是梦见了他此时的决定,苍白的指尖越抓越紧,若有似无地摇头。
唐玄伊心中那种绞痛无以言表。他要如何,要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窗外多了声音,唐玄伊知道是谁,但此时却谁也不想再见。
由是,那人便自己走了进来,斜着身子靠在门边,环胸望着守在念七身边的唐玄伊。
“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对大理寺来说,一点也不新鲜。”陆云平饶有兴趣地说道,“苍天总是喜欢嘲弄我们这样的人。”
唐玄伊一点回应的心情也没有。
“之前,沈念七在做抉择的时候,选择了你,而没选择自己。她父亲的事,我早就知道。”
唐玄伊眼瞳蓦然一颤,咬着牙,起身就抓住了陆云平的衣襟,他的神情有着抑制不住的愤怒,右手也被攥得映出青筋。
“陆云平……你为何不告诉她!为何!若是早一点知道,若是可以早一点……”
陆云平也有些生气,反手抓住唐玄伊的腕子,回道:“早一点知道又如何,你要送念七离开?逃走?将你的信念抛诸脑后?那与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他眉心皱起,声音也沉了不悦,“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会让沈念七陷入痛不欲生,她想和你在一起,但试问,如若知道自己是反贼之女,她又如何能安然与你在一起。所以无论如何,结局都不会改变,早一些知道,不过是早一些感受痛楚,我是在为她好,也是在为你好。”
“我不需要!”唐玄伊一把甩开陆云平,走回几步,强行逼迫自己压抑怒气。
陆云平正回身子,低头看向脸色苍白睡意不安的小人儿,又看向唐玄伊的背影,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两件事的,说完我就走。如你所说,我不再保密什么东西,你想知道的,我全盘告诉你,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唐玄伊没有回答。
“第一件,二十五年前的穰县,据闻沈冲亡魂突然出现骚扰百姓。陛下因此事而动怒,算是旧事重提,谁做的,为什么做,是真鬼还是假鬼,里面必有内情。”
唐玄伊的眉心紧了一下,依旧没说话。
“第二件,是在当初调查沈念七的时候得知的……”陆云平顿顿,“景龙二年,沈念七曾去许州,那里有人记得沈念七,据闻当时发生过一场骚乱,但是……被狄公身边的一个少年阻止了。”
唐玄伊忽然抬头,唇瓣若有似无地颤动了几下,缓回头:“你说……什么?”
“景龙二年,沈念七在许州。”陆云平回答。
景龙二年……许州……
那一年,自己随狄公前往许州调查,那是在狄公教诲下,自己所调查的第一桩案子,所以记忆犹新。那时候……他确实好像遇到了一场骚乱……对方……
支离破碎的画面在唐玄伊脑海中拼凑,只记得当时是个浑身脏乎乎的小孩,他甚至连她的脸都记不清。
那个女孩儿,是……念七?
唐玄伊的脸微微有些苍白,脑子也变得有些凌乱。只是那样怔怔站在那里,但是完全不知要做些什么。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欠丫头的,我还了。接下来,你自己做决定吧。”陆云平欲转身,却在推门时顿了一下,接道,“沈念七所爱的,是执着又坚忍的唐玄伊,希望,她没有看错人。”他关门离开,只留下了空寂的冷风。
过了不知多久,唐玄伊才恢复了些许神智。他缓步挪到念七的身边。半晌,扬起手看向仍旧缠在自己腕子上的蓝色滴水玉。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知道这样东西是谁送予她的,为何她那般视若珍宝。
到头来,那个人竟然是他!
过了很久,他才自嘲地笑了一声。
是啊,他忘记了,直到现在才记起。景龙二年,自己所遇见的那个满眼仇恨的孩子,脏兮兮的,浑身都是被人用石头扔出的伤。而他,也不过是跟着狄公路过此地的一个少年。那日也不知为何,他看到了她,兴许是被那双布满仇恨的眼睛牵动,在她要做下不可挽回的事前,出手阻止了她,然后随手将带在身边的一块滴水玉送予了她。
对他来说,一切都是不经意的施舍。他忘记了她,忘记了这块玉,忘记了自己对她说过的话,甚至连遇见过她这件事都不记得。
在他的眼里,只有天下公理,只有追逐着狄公的脚步,甚至没有将视线留给她一分一毫。
为何选择大理寺,为何选择他唐玄伊,今日他终于明白了,却明白的如此痛心。
她,为寻他而来,而他,却忘却了她。
多年之后的相遇,他的那一句“初次相见”,于她,兴许是一把无形的剑。然而那日,她还是对他笑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何她没有回答他。
他坐在榻旁,握着她的手,透过窗户望着那遥远的夜空。
她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一点点浮上心头。
——天下人之事,并非我沈念七之事,沈念七顾天下人,不过因为一个唐玄伊。
——若你我相识长长久久,你便会允我如此吗?
——若可以,我会拼尽所有为你挡开杀身之箭,我便除掉要夺你性命之人,然后与你共赴黄泉。
为什么,他如此后知后觉,为什么……他如此迟钝?
他仰头长吸一口气,脑海里,又慢慢浮现出念七与他在一起时的一颦一笑。
唐玄伊回忆着,唇角微微勾起了笑容,眼底却是一抹挥之不去的寂寞。这个傻女人。
唐玄伊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她的手依旧清清冷冷。
陆云平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沈念七所爱的,是执着又坚忍的唐玄伊,希望,她没有看错人。
如果她醒来,看到他走出那一步,她一定会大失所望吧。
是啊,他是唐玄伊,不是没有方法应对这个局面。但是他不敢冒险,不敢赌。故而选择了最舒服的方式去解决一切,正如左朗所说,踏出那一步,其实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他闭着眼,一遍一遍回想陆云平方才说的第一句话。
时间,在夜的沉寂中一点点流逝。
他一直在想,也一直在决定。
天,快要亮了,一层灰蒙蒙的光顺着窗口打入。
这时,唐玄伊缓缓抬开凛眸,握着念七的手又紧了一分。
“就赌一次吧。”唐玄伊喃喃而语,“赢了,我们在一起。输了……”唐玄伊垂眸回望着念七,他没将接下来的话,只是执起那只冰凉的小手,放在唇上轻轻一吻。
俊眸里再没半点犹豫,他将念七的手放回被中,又深深地长长地亲吻了一下她的眼角。“等我回来,念七。”
他对床上人儿轻语,然后昂起首,迈出房间。
第238章 刑部
天刚微光,简天铭便已经醒来,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十分不安。
果不其然,在饮下今日的第一口水时,外面就传来了下仆的通报。
“唐大理来府上了!”
“唐大理?”简天铭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浓郁,若有所思地将剩下的水饮尽,随便整理下衣着便去正堂接应。
唐玄伊仍是一身紫袍,脸上的神情却与往日不同,像是做好了某种觉悟,一眼就知道必是出了什么事。这让简天铭有些忧虑。
“这么早来府上,有何事?唐卿。”简天铭一面整理着衣襟,一面坐到唐玄伊的对面。
“有件事,想请简尚书帮忙,是一件要启奏陛下的事。”
简天铭失笑了:“这启奏陛下何用简某,大理自己不是也可以见到陛下?”看到唐玄伊坚定的样子,简天铭也不多说了,松松肩膀,说道,“说吧,是什么事让大理这么早来府上。”他抓起茶杯,准备喝上一口。
唐玄伊直言:“念七是沈冲之女。”
“噗!”简天铭一口将水吐了出去,然后紧忙又灌了一口压惊,“沈冲?!是那个……”
唐玄伊点头。
简天铭恍惚了,怅然放回茶杯,终于知道今日之忧来自何处。
在片刻的沉默里,他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说道:“你让我去启奏陛下,是想提前给沈博士求情吗?”他低眸凝语,“但……如果是这件事,简某求情,用处也不会很大。”
“并不是想托简尚书求情,而是托简尚书上奏陛下另外一件事。”唐玄伊抿抿唇,一字一句地说了几句话。
简天铭当即便愣住了,砸吧下唐玄伊的话,眸子忽然瞪大:“唐玄伊,你一大早上跑我这里来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玩笑。”唐玄伊道。
“那你就是疯了!”简天铭霍然从案前站起,绷着脸说道,“不行,我做不到!”他一直摇着头,“而且,这不合理,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做,陛下也万不会同意,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正是因为不可能,才来找简尚书,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如果真的变成可能,那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唐玄伊!”简天铭厉声问道,“一定,一定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我们可以想办法托住这件事,然后慢慢调查……说不定念七她并不是沈冲的……”
“我没有时间了!”唐玄伊忽然打断。
简天铭微愣,重新望向唐玄伊:“没有时间……?你什么意思?”震惊过后,是一阵了然的沉默,“是因为御史台?”顿顿,“没有其他办法吗?”
“这就是其他的方法。”唐玄伊昂首凝视简天铭,“简尚书可以相信唐某吗?正如我此番,信任着你。”
简天铭沉默了,他重新看向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对他有了一番新的了解。他的眼神一如过去般坚定冷静,但是此刻,却染着一种宛如寒冰的火焰,是一种势在必行,也势在必得的决心。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简天铭问道,“确定要与他们正面交锋?”
唐玄伊将一个奏折交给简天铭:“当然。”
简天铭眉心微动,低头看向手上沉甸甸的奏折,思忖片刻,说道:“唐玄伊……千万活着。”
唐玄伊微仰头,没有回答,只微微勾了下唇。
简天铭失笑,回眸时眼神尖锐许多。
“来人,备马,立即入宫!”
……
天刚刚亮起,左府的饭厅尚处于一片安逸的气氛中。
左诗韵将早膳一一摆放在左朗的案几前,添置了一些茶水,这才返回自己的案几。
没一会儿,已经整装的左朗踏着从容不迫的步子来到饭厅,坐入席中,他哼着些小曲,又看着酒吟了两句诗。
“父亲今日心情甚好,不知有何喜事?”左诗韵一边调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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