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过江卿)-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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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能找到根，也就是驻扎息壤的地方，那些石柱子？

忽然从漆黑的水底冒出了一根石柱，直接顶在蛊蛇前面，龙庄咣当一下撞了过去，我们都差点落水。这跟石柱子居然搞一下又缩回去了，缩到水下谁也看不见，真是够狡猾的。

“不行，我得在前面探路，要不然你的小青也撑不住多久。”

我唤出硬币跳下水，破浪前进，硬币就比龙舟速度快多了，而且蛊蜂放出的火星也能在我面前多留一点时间。

盘算一下，我们遇到了风雷水火，以及天泽六种卦象，还有地和山没出现。

地一直存在，只是现在被水漫过了，而山呢，就是这些石柱子？

地和山分别是阴土和阳土，要克水，显然还是阳土管用，但是山怎么形成的？

我踩着滑板前行，忽然前面一个巨大的黑影迎面扑来，靠，吓了我一大跳，赶紧减速，可惜发现距离还是太近了，嗵地一声我就撞了上去，感觉好像是大石头？

对了，这就是刚才那个烛龙的身躯，被水彻底冷却变成了石头。

对于它来说，水是无法战胜的，你怎么打都这样，合在一起是你吃亏。

水遇热最多是变水汽，然后有机会凝结的话又会落下来，如此反复，火一旦被水浇上去，是很难再恢复的，可以说无法自然恢复，你得不断加强火力。

烛龙已经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石头蛇，动都动不了，不过它现在有一个好处，就是远高于水面，相比起那些被伍佰控制的石柱，这个比较适合做我们的落脚点。

回头刚想提醒一下咸禹，他和他的小青就咣当一下也撞了上来，小青被石头划伤，嗤地一下就开始漏气……

“小青，你怎么了小青！”咸禹在撕心裂肺地喊，“你不要这样，小红已经离开我了，请你不要抛下我不管……”

我听不下去了：“你节哀，不过你的蛊蛇并没有死，只是打回原型了而已。”

他一看，果然是这样，小青缩小成为原来的样子，但是还能动，并没有死，于是他就把小青收了回去，蛊蛇缠住他的脚脖子，嗖地一下钻进了他的裤管……

我就想着他方便的时候是不是很不方便？拉开拉练随便拿出来一根，有可能是蛇头。

“我们找到陆地了？这是哪里？”他蹦蹦跳跳地过来。

我踏了踏脚下坚实的石头说：“难道你没看出来，这就是你的小红？”

“小红？”咸禹定住身体，如遭雷击，然后扑向地面：“小红啊，我一向把你当亲生骨肉一样生你养你，没想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唉，他比起他祖先来差远了，这是巫咸一脉的悲哀啊。

而且一点逻辑都没有，人家小红都几千岁了，谁是白发人谁是黑发人？

“别哭了！”我喊道，“你的小红给了我灵感，没准我们能治了这大洪水。”

“什么灵感？”他抹着眼泪问道。

我踩着脚下的岩石说道：“山，这就是洪水的克星，不管你洪水再多，山都可以把地面提升起来，量不变的情况下，我们把地面挖深，挖出来的土堆成山，水再多也有陆地。”

“有道理啊，那我们潜到水下用锄头挖，把这大洪水都灌倒坑里去？”轮到咸禹说风凉话了。

我淡定地说：“不需要我们挖，你的小红带给我启示，地下是什么？地下不就是岩浆吗，而山又是什么？是地壳运动带来的变化，所以我们只需要把岩浆再引出来，造成一个个高于水面的陆地，不仅能造成陆地，还能分化洪水减缓水流，最终解决这水灾。”

“小红，小红……”咸禹眼睛又红了，“我可怜的小红哎，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

我头都大了，你哭得这么伤心欲绝，小青听到了会开心吗？

“化悲痛为力量吧，我们先安全了再说。”我？励他。

他抹了把眼泪，看向滔天的洪水，这才真正是望洋兴叹，无奈地说：“没有小红了，我们怎么下去引岩浆，你的蛊蜂能飞进水里去吗？”

我信心满满地说：“不需要飞进水里，这不是有烛龙吗？”

“你是说……”

“没错，烛龙不仅有火的属性，还有土的属性！”

第三百三十一章头上绿了

火被浇灭了，这不是还有岩石吗？岩石就是土，还是阳土！

所以烛龙是双属性的，但咸禹的小青显然只能控制火，火没了它就抓瞎。

咸禹问道：“那你还能控制这堆岩石？”

我微笑道：“不巧。我刚刚好可以。”

咸禹又哭了起来：“小红啊，这都是你的功劳，用生命拯救了我们啊……”

我打断他：“你先停一下，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小红已经死了呢？要知道蛊王和养蛊人的血脉相连，这是没法割断的，它要是遭了不测，你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咸禹一愣：“对啊，可是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这也说不过去，它靠你的血养着，能跑到哪里去？但你的情况特殊，这蛊王不是你从诞生开始养的。而是半路上继承而来，所以它不只是你的鲜血养过，还有别人。”

咸禹两手一摊：“但那些别人都已经死了啊，还有什么第三者插足？”

我知道，蛊王是没有人能插得了足的，因为这东西认血，哪怕你整容了它都认得出来。

所以唯一能插足的，就只有是养过它们的人，比如历代巫咸……这不可能，所有历任的巫咸都已经死了，我前不久才弄死了一个，哪怕那个还活着吧，他也没有了身体，哪来的血引走蛊王？这些都说不通，但是。巫咸主动求死的景象我记忆犹新，他这么干一定是有道理的。

能撑过两千多年，他肯定不甘心就这样死了。那么他还有什么手段呢？

“你在想什么？”咸禹推了推我。

我从发呆中醒来，对他说：“要做一个坚强的人，知道吗，有可能。你的小红真是跟人跑了……”

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又开始撕心裂肺：“小红……我头上绿了！”

真是一个感性的男人啊，好了不理他，咱是做正事的男人。

土蛊蜂出来，带来了息壤的力量，注入了这个蛊蛇化成的大石山里。

立竿见影。脚下的岩石动了起来，轰隆隆的声音震动耳膜，哪怕是看不到，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个石头的蛇山在伸展自己的身体。然后一个大黑影从空中垂下来，那是石头蛇的头部，两眼里还有点点火光，那是刚才还没有完全浇熄的火焰，好，我的第一步完成了。

咸禹抬头看见，触景生情：“小红，是你吗？到爸爸这儿来，亲亲……”

我无奈地对他说：“这个不是你的，现在是我的了。”

“靠，原来第三者是你！”他冲我喊道。

搞得是我给他戴绿帽子似的，我摇头说：“那你叫它，看它理你吗？”

当然不会理他，哪怕咸禹在那里“小红小红”地叫破了喉咙，石头蛇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但这也导致我身上越抹越黑，他头上越抹越绿，他怒视我：“果然是你，快把小红还我！”

我就怒了，对石头蛇下令：“把他扔水里。”

一块石头突了出来，直接把咸禹顶下水……

水里现在可是波涛汹涌的，他又把小青弄了出来，重新做了个龙舟，我也踏上硬币下水。

下一步，就看这石头蛇的了，我招呼咸禹：“离它远一点，动静可是很大的！”

石头蛇一猛子扎进了水里，带出的巨浪把我们两个都远远地掀了出去，吧唧一下我们都撞到了石柱上。那石柱插得遍地都是，我们想不撞上也不行啊，咸禹还好，有蛊蛇做的气垫给他缓冲，我就比较惨了，直接跟石柱来了个硬碰硬，还好我现在比普通人硬，但还是撞了个眼冒金星。

咸禹看见就乐了：“知道厉害了吧，看来小红还是心向着我的。”

不理他，这小子魔障了。

忽然远处爆发出亮光，轰隆隆的声音又响起，岩浆开始从水下喷发！

预埋下的石柱子都被这岩浆给一下顶了出来，好家伙，连带着解决了石柱的问题，看还有什么能困住我们的。一条和刚才烛龙差不多的火龙从水面冒出来，张开大嘴喷出炽热熔岩！

咸禹激动了：“小红，那是小红！”

水在不断给火龙降温，很快就堆起一座石山，四处冒出白色水汽和刺？的毒烟。

又是一条火龙从地下冒出来，咸禹激动喊：“哇，又是小红！”

然后，火龙接二连三地出现，这是石头蛇在地下钻造成的，我给它定下了破土的大致方位，然后它把岩浆给顶出地面，再破出水面。然后，不管水怎么厉害，它们最终会形成石山，驻扎在水中。

这个时候我们才看到这个一片汪洋的世界到底有多大，简直是看不到头！

场面顿时蔚为壮观，同时有十几条火龙冒出水面，在汪洋的掩盖中挣扎。

咸禹看傻了，声音越来越低：“小红，那也是小红，为什么这么多的小红……”

“小红个屁，这是我的息壤治水大阵！”我终于是放下了心。

看吧，这些火龙会死在水里，但会变成土龙，它们从地下升起来，形成了石山，每一条火龙都会形成一跟定海神针。当然单个的用出是不大的，水冲击过来之后只会减缓一些速度，但要是多起来的话，水流的能量会被瞬间缓冲掉，犹如是洪水巨兽陷入了泥潭。

只要水流得慢了，怎么治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很快，我们就感觉不到风浪，广阔的水面上树立起无数的山头。

水流变慢，但火龙还在不断冒起，趁着变慢的水流形成一块块相连的陆地，将洪水分割包围。小湖里是掀不起大风浪的，将大洋变成小湖，洪水就算是治理成功了。

与此同时，无数的石柱子被顶了起来，石林阵也被我破坏得七七八八。

水位开始往下退，天居然蒙蒙亮了！

然后是越来越亮，我们清楚地看见了周围的环境，一堆堆的土，还有那些石柱子，横七竖八地堆放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和一开始见到的石林阵不一样，开始是平地，现在已经被我们搞得坑洼不平，但不管怎么样这个阵是破了，我们简直是见招拆招一路破过来的。

没有什么水，也没有什么岩浆，那只存在与石林阵中。

现在石林阵不存在，那些东西也不存在，不过地面还是被破坏了，拱出一堆堆的土山。

连地下的蛇虫也被拱了出来，咸禹正在追着一条大黑蛇问：“你是小红吗？别以为晒黑了我就不认识，跟我回家去……”

又看见了玉虚峰，我回头招呼咸禹：“走吧，别乱抓蛇，这是野生动物，不是你的小红，既然是蛊王，它会自己找回去的，你瞎操什么心。”

拉起咸禹，我一步迈过了雪线，开始朝雪峰攀登。

气温变得有些寒冷了，我是不怕这些问题，但咸禹怕，他被冻得直哆嗦，我还忘了，他的体质其实也没比普通人好到哪里去，只是养了两只蛊蛇而已，离蛊门高手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我就对他说：“这里太冷了，你受不住的，要不要回去等着？”

他不愿意，塞进嘴里一个东西嚼嚼吞了：“我当然要跟着，没准小红就在上面呢，身为巫咸的传人，这点寒冷怕什么，没有了小红，我不会给自己下蛊啊！”

好吧，我也不拦他，一起往雪山上走。

伍佰那家伙处心积虑，肯定是不会让我们消停的，接下来给有什么阻挡我们呢？

没爬上多高，就听到了呜呜的风声，夹杂着雪粒朝我们猛吹过来，我擦太冷了，这是什么风？我伸手挡住眼睛，就听到后面的咸禹“哎呀”一声，我回头就没看见他的人影。

哪儿去了？

我低头一看，擦，好大的一条冰川裂缝！

第三百三十二章冰窟幻境

冰窟当然是非常危险的，掉下去之后会九死一生，但那只是对普通人来说。

对我嘛，就没有这个顾虑，现在我认为自己如果把内裤穿在外面。拍戏都不用替身不用做特效的。所以这都不是事，掉下去了只要没死，大不了我亲自下去把人给拖上来，反正冻不死我，冰层再硬还硬得过我的剑吗？

大雪掩盖了冰层，我看到咸禹掉落下去的地方，一条并不大的裂缝。

往里看，我没找到人影，这冰窟也是乱七八糟的，裂缝都不会裂得有规律一点。

下去再看看吧，我蹭蹭蹭顺着裂缝下去，冰层很滑。我一个不小心就踩空了，然后我发现一开始的盘算也有误，剑是足够锋利，但是太锋利了……对于那把剑来说，冰层就如同是豆腐，轻易就可以划开，可以想象，如果一刀插在豆腐上，那绝对支撑不了一个人的重量。

所以骨碌碌滚到了冰层裂缝的底部。

没事，现在我是猛男的身体，这样还摔不坏我，可是一会儿怎么上去呢？

此时此刻，我希望有把不是那么锋利的剑……

把剑收了起来，我四周观察，也没有看到咸禹的身影。难道我掉岔路里去了？

这里面的空间很大，好像原本就是一个山洞，并不是纯冰块冻成的冰川。是一个自然的山洞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不过实质也和冰川差不多。冰的透光性很好，各种折射，使得洞里光线足够。奇怪了，这里下来就这个地方，咸禹能丢到哪里去？

我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肯定是咸禹的，他摔伤了。

血迹一直往里，我跟着进去看。没曾想一头就撞上了冰块……

咚地一下我退了好几步，老天，前面的那块冰纯净得仿佛空气一样，我居然没看出来！

不对劲，我再四周观察了一番，忽然发现旁边不远处站着好几个我自己！

这是光折射！肯定是，我感觉不到蛊的波动，那就是影子了，这里可真是鬼蛊施展的天堂啊，哪怕是不需要蛊，一般的魔术师都能利用这个光影效果做出幻象，真真假假难以分清。

下一刻，大量蛊的气息就弥漫了出来，是伍佰，绝对是他！

奇怪了，这样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

一开始我想不通，光凭这些冰的折射就能给我制造很多麻烦，这样打草惊蛇有意思？

但很快我就想清楚了，这才是高明之处，放在军事上那叫干扰，如果只是寻常的幻象，那我能凭借蛊的波动辨认出真假。但现在大量的蛊波动扰乱了我的判断，基本无法分辨真假。

一个人影出现在冰层里，是伍佰！

他笑着对我说：“你终于来了，没让我失望。”

怎么，是在这里？我还以为他是在玉虚峰顶的一个大殿里等着我呢，然后我们会在那里进行一场巅峰对决，当然一开始我装逼挨揍，但越打越强大，最后在他自大的狂笑中反杀……

没想到是在这里，太儿戏了吧，辉煌的大殿呢？

想想也是，这里才是对他最有利的环境，有便宜哪能不占呢。

我问他：“那个咸禹哪里去了？”

伍佰似乎才想起来的样子：“哦，那个巫咸的传人？他也太给祖先丢人了，找他干嘛，你自己能不能逃脱都是个问题。”

我感觉到周围的蛊越来越强势，好奇怪，问他：“你身上有蛊王？那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伍佰笑着说：“这东西完全可以伪装的，知道有种生物叫冬虫夏草吗？我只是打个比方，有的东西不是你没发现，而是发现了也没在意，这种伪装手段我们术士最为擅长。”

我懒得废话：“那出来战吧，简单点，咱们决一雌雄！”

伍佰摇头：“你以为我也像你那么天真呢，这绝不是术士的风格。”

“那躲起来下黑手就是术士的风格了吗？”

“你要这么理解也对，现在的蛊门不都成了这风格吗，敢拿自己炼蛊的有几个？”

也就是古巫敢这么做吧，所以他们成了人上之人，那是因为不止是蛊，连巫都越来越不能让人接受了。管你养虫子还是养尸体，或者是养自己也好，哪怕是升一堆火跳舞，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蛮荒的风味，与文明背道而驰。

我就笑他：“蛊门也只是渐渐失传了而已，而你们术士，从远古时代就被巫压着吧？”

他也没生气，认真地说：“所以这件事我是必须做的，术士的传承不完整，我们追求天地至理，但生命的道理还没堪破，学那些大巫有意思吗？他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们获得了强大的能力，但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就像是今天的科学，必须有一个理论体系。”

我靠，好有道理，貌似华夏的问题就是这个，一直没有完整的理论体系。

大家敝帚自珍，说什么高手都需要领悟，其实就是舍不得告诉自己徒弟，非得让人家自己猜，说到底还是理论体系不完善。就连中医都是一样的，一个老师就带一个弟子的大有人在，如果成了体系，那人才就可以一火车一火车地往外拉。

这么看来，术士们的理想还真是伟大，他们要把巫的能力，变成人人都可以使用的知识。

但这仍然没有什么卵用，敝帚自珍又不是因为这个。

我对他说：“你说实话吧，要女魃干什么用？万一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你说出来，没准我还能配合你，毕竟现在的思想不像以前那么封建。”

“说出来？你恐怕不会愿意的。”伍佰笑着说，“反正人我要走了，想拿回去尽管来，成不成看你的本事，用拳头决出的胜负比用嘴巴干脆，起码不会有分歧了，好好找哦，找到你就赢了。”

他忽然消失，我的心直往下沉，这回怕是真麻烦了。

以前还能指望小古或者别的什么人提供帮助，现在只能靠自己，面对的还是一个精通各种奇术的术士。就怕流氓有文化啊，他现在懂得比我多，还利用了天时地利，我真的搞得过他？

蛊术还是我的弱项，人家一点小计谋就完全把我干掉了。

但是，再怎么样我也得试试，没试过就认输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没那么聪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继续往前，决定先搜查这个洞再说，那几块能折射出人影的冰我都破坏掉了，步步为营，我要让对方的诡计无法施展。

往前走了一段，我就找到了咸禹，这小子在地上爬，似乎一条腿摔坏了。

我喊了他一声，他回头看我，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是真的还是幻象？我伸手去摸，嗯，这个是真的，肉感在。

他疑惑道：“你摸我干嘛？”

我不答反问他：“你腿都摔坏了，不老老实实原地待着，爬这里面干什么？”

咸禹说：“我好像看到了小红，它就在里面。”

胡说，小红是他在山下丢的，怎么上到雪线了还会出现？这分明是有问题，如果说一个普通人会被迷惑，他可是巫咸的传人啊，这都能被骗了，不是丢老祖宗的脸吗？

等等，万一不是他被骗，而是我被骗呢？

我更加小心地看着他：“你真的是那条咸鱼？”

他也被我问傻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难道你是？”

“难说，敌人就在这里洞里，他掌握的蛊术比我高明。”

我也只能疑神疑鬼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时候不能出任何纰漏。

“那我该怎么证明我是我自己呢？”咸禹问我了。

“让我看看你那条蜈蚣。”

“靠，你做梦！”

第三百三十三章我和我打起来了

咸禹拿出了蛊蛇小青：“看，这是巫咸的蛊王，有它在，没什么敢上我身吧？”

说的也是，好像在以前就没有术士出风头的机会。一开始就是各路大巫受人敬仰，术士只是不时露头。到了后来，巫蛊也没人练了，祭祀就是找人随便应付一下，倒是术士的手段很适合普通人，不需要养什么乱七八糟恶心的东西在身边，还能成为国家栋梁。

后来很多诸侯本身就是术士，以及再后来朝代的很多大官。

这时候古巫就不行了，他们太招人讨厌，不适合文明社会。

我把巫咸扶起来，看了看他的腿，外面看不出什么来。就只有擦伤出血，估计里面骨头伤了。用蛊蜂应该能治好他的伤势，但问题是我不会，他也不会，那还能怎么样，我只有扶着他一瘸一拐往里走。

这是一个奇异的冰洞，里面仿佛放置了无数的镜子，每走进去一截就能看见我们的许多影子。

我严格执行步步为营的战术，耐心地一个个去破坏冰面。

要真的发生战斗，这些幻影是很影响判断的，就好像真的镜子一样。

这样的“镜子”我已经打碎了十几个了，真是破坏环境的坏蛋啊，如果没有这种事情，这地方开发作为旅游景点是不错的，不过昆仑派估计不同意。

可正当我挥剑劈向一面冰镜的时候。发生了诡异的情况。

倒影就是这样的，你砍它，它当然也砍你。然后剑和剑的影像会在镜面上相遇，这时候一般是冰面破碎，但这回没有碎，而是把我的剑反弹了回来！

我收住剑。惊讶地朝镜面看去，那是什么冰，连我这把剑都扛得住？

镜子里的那个我也在惊诧地看着，忽然一笑……镜子里的我就站了起来，而我依然保持着下蹲的战备状态，显然现在反射的就不是我的状态了。镜子里的人活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蛮帅的啊，为什么镜子里那个人笑得这么恶心？

“我”朝我走来，居然走出了镜面，挥剑就砍！

我了个大曹，我跟我打起来了！

铛铛铛地就对攻了几下，能挡住这把剑的，当然也是这把剑，看起来似乎我们谁都没占到便宜。但我这个感觉起来，那影像根本不是虚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力道，跟我不相上下！

难道真的是我？

这诡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