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追杀令(一曲)-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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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作为情敌，其实他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让小胡知难而退。但上命难违，以他的身份，在棋盘上也只不过是一颗等级较高的棋子罢了。

“好。”

见吴小阳同意了，年轻警察也就懒得多事，于是女医生把帘子拉上，小胡走了进去。

所谓的身体检查，无非就是测测血压、做个心电图，打个B超，再抽了一管血，也不知道是要验啥。

小胡在安南曾经受过伤，但也许是强身健体丸的改造作用，那些玻璃划出来的伤口早就结了疤，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红痕。至于那三处枪伤，倒还是留下了伤口，最起码现在女医生能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她颇有些惊讶的在检查报告上写下了一段话，身体有三处枪伤，一处右臂，一处……

检查完身体后，按惯例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移交给看守所。包括小胡的包、手机、现金、卡、身上的衣物饰品等等。

刚刚过来的时候，吴小阳已经把收缴的东西会都带了过来，于是那名年轻警察又带着小胡去了另外一间办公室，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吴小阳依然默默的跟着。

在移交东西的时候，小胡又跟看守所发生了争吵，因为他不想把戴在手上的塑料戒指给摘下来。最后还是吴小阳挥了挥手，“就让他戴着吧。”

年轻警察顿时有点为难。

“吴队，这不合规矩。”

那名负责办理保管物品的中年警察也点头道：“兄弟，你也是做警察的，应该知道这种东西带进去会有危险……”

于是吴小阳沉默了，他看了小胡一眼，那模样分明是说，‘我也没办法。’

小胡咬了咬牙，走到吴小阳身边，附耳道：“东西我都可以交出来，但能不能让我单独整理一下物品？另外，我想把这个包交给你保管。”

“单独整理？”吴小阳有些疑惑。

“念在相识一场，帮个忙。”

“好吧。”犹豫了半分钟后，吴小阳点头同意。

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大包，交给吴小阳后，年轻警察又拿来一套囚衣，示意小胡给换上。这下小胡只能当众脱衣，只剩下一条内裤，这还是别人看在吴小阳的面子上，没让他全部脱光，否则按照规矩，就连内裤都得买看守所里提供的。

等小胡穿上囚衣，吸上棉布拖鞋后，年轻警察又拿来一套洗漱用品和一床毛巾毯，本来这些事都是嫌犯自己去交钱领，但吴小阳心中有愧，倒是让所长给走了点后门。

要不然的话，光今天的体检和这些生活用品，不收你个三五百块，那咱就不叫看守所，你们真当吃牢饭不要花钱嘛？

按照规矩，嫌犯进来后，还得去剃个小平头，但小胡那天回魔都时，刚剪了头，现在他的头发虽然比普通犯人要长点，但也基本符合小平头的要求，毕竟魔都这个季节天热嘛，除了艺术家，还有几个男人愿意留长头发？

于是年轻警察连说都懒得说了，反正人是吴队亲自给送来的，又一路大开绿灯，说不定人家是吴队的朋友或者是亲戚。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该卖的人情还是要卖的。

等手续全部办完后，吴小阳背着小胡的大背包，伸出了右手。

“祝你好运！”

小胡淡然一笑，伸手用力回握过去。

“彼此彼此！”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九号监的新老大

穿过长长的走廊，再经过了三道粗粗的铁栅栏，胡不归终于来到了6区9号监舍。

被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监舍，约有20来平米，左右各搭了一张长长的床板，离地约半米左右，监舍中间则是一溜窄窄的过道。过道最顶头的位置，还挂着一台19寸的液晶彩电，旁边装着一个摄像头。9个理着平头的男人，正坐在床板上看电视……

靠门的右边，有一堵近1米高的墙，墙后面应该就是厕所，见到有新人进来，9个男人便转过头，也不看电视了，都盯着小胡瞅。

那名年轻警察没有亲自送小胡进来，不过他倒是跟管理监舍的警察打了个招呼，让安排住小间。现在魔都一看内共有8个监区，其中1－6为男子监区，7－8为女子监区。

每个监区都有十几间监舍，其中大部分都是大、中号房，大号房约28人一间，中号房约16人一间，至于小号房嘛，那是最爽的，只有10个人一间。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人越多的地方，矛盾自然也就越多。能在看守所里住上小号房的，一般都是有点背景或者是打过招呼的犯人。当然了，据说还有人更少的监舍，不过那都是犯了事的领导、或者是做了大案子的悍匪才能住。

那名警察把小胡给送进来后，也没说什么废话，就是冲着坐在左边最里头的平头大汉吼了一嗓子。

“范彪，来新人了，记得好好交待一下监规……还有，不许欺负新人，听见没？”

那个平头大汉范彪赶紧答应道：“您老请放心……”

警察点了点头，扭头走出去，接着砰的一声，把厚重的铁门给牢牢关上。

床板上的范彪坐直了身子，接着用手指了指小胡。

“小子，蹲那儿。”

小胡讶然的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说我呢？”

“废话，不是说你是说谁！”一名精瘦的青年从床板上跳了下来，抬脚就想往小胡踹去。

前文我们说过，在胡不归小的时候，他有一个邻居就是拘留所的警察，那人曾经跟他说过很多拘留所里的故事。虽然看守所和拘留所的性质完全不同，但里面的情况也大同小异。一般来说，每个监舍都会有一个老大，虽然这并不是官方认可的，但无论是犯人还是警察，都会默认这个身份。

新进来的犯人，除非是道上混的兄弟，否则的话，都得乖乖听老大的话。至于这个跳下来狐假虎威的精瘦青年，估计是想拍拍老大的马屁。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胆小的小胡根本就不敢还嘴，只能乖乖的听话蹲下，但如今的他哪能受得了这种窝囊气？更何况刚刚被林向阳给狠狠鄙视了一顿，又享受了住看守所的高级待遇，小胡这一肚子的无名火正无从发泄呢。

也许其他新来的犯人大多都会选择息事宁人，毕竟初来乍道，对监舍内的势力分布不太熟悉，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跟老大是一条心的。再说了，就算你能打，你又能保证24小时都一直警惕着嘛？

到时候趁你睡觉的时候，这伙人一哄而上，不把你整成残疾，估计人家都不会停手。这些年在华夏的看守所里，什么躲猫猫，什么梦中猝死……难道发生的还少了嘛？

但别人不敢，小胡却敢。侦查飞机此刻就停在他的头顶，只要这玩艺还在，他就可以24小时都有一个贴身警卫……

于是小胡毫不客气。不等精瘦青年踹中他，他已经一拳挥出，正正打在精瘦青年的脸上。

砰的一声之后，精瘦青年是满脸开花，连鼻血都流了出来。

坐在床板上的范彪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新来的家伙看起来模样挺老实的，怎么下手如此狠毒？难道他不知道看守所里的规矩？

其实这一拳小胡已经留了手，要不然的话，那名精瘦青年估计挨一拳就得晕过去。

等伸手抹了抹脸，发现一手鲜血之后，那名精瘦青年顿时大怒。他喝骂道：“我草你MB，不想活了是吧！”

这下小胡彻底恼了，不等精瘦青年再次吐出脏话，又是一拳挥出……

精瘦青年干脆俐落的晕了过去，坐在床板上的8名汉子也都彻底傻眼了。

小胡一不做二不休，几步就窜到过道顶头的位置，接着伸手揪住了范彪的脚踝，嘴里怒喝了一声。

“你特么给老子下来！”

措不及防的范彪哎哟一声，被小胡从床板上给扯了下来，扑通一声掉在地上，直摔得他七荤八素，剩下7名汉子顿时失声惊呼道：“彪哥……”

范彪下意识的抬腿去踢，同时嘴上大叫道：“都他妈楞着干啥？给老子狠狠地揍他……”

三分钟后……

九名平头大汉在地上蹲了一排，小胡盘腿坐在床板上，指着蹲在第一位的范彪问道：“你叫啥名字？”

9号监在魔都一看之内，那算是个文明监舍。平时有新人来了，范彪都不会让人招呼的太过厉害，一般就是蹲下来训话。然后彪哥会问你叫啥名字，犯了啥事，再问问你的家世背景。要是碰到有背景的人，那还会客气几分。所以9号监舍的犯人，在6区内排不上号，因为里面没有凶人……

当然了，在整个一看之内，6区9号监，那更是末流的小监。

不过这倒是便宜小胡了，最起码他不用花啥大力气，就能把他们给降服住。

范彪是魔都H社会‘兄弟社’的一个小混混，他能在9号监舍做上老大，那是因为6区里排在第三位的凶人马锦江是他的老大。兄弟社的规模在魔都地下势力里面，基本上排不上号。以前的虎头帮在魔都勉强还能算是二流组织，但兄弟社，只能算是三流……

马锦江的父母都是北方人，年轻时结伴到魔都来打工，就在工地上生下了一窝儿子，共6个，平均是一年一个。

这儿子生得多了，他们本身又只是工地上的小工，哪有钱去让他们接受良好的教育？所以马锦江几兄弟在打工子弟学校勉强混到了初中毕业，就跟社会上的那些小混混搞成了一片，后来因为他们是亲兄弟，不但够团结，而且手段也够狠，慢慢的在长平区一带也混出了一点小名气。

六兄弟一合计，要是再跟父母一样，做一辈子的小工，那人生也太没意义。所以几人索性就组建了一个帮派，叫做兄弟社，还拉扯了几十号人，就靠着垄断工地上的土沙买卖生活……

几年下来，兄弟社的队伍越发庞大，也因此得罪了一些有势力的建筑公司。这六兄弟都没啥文化，吃相又不太好看，最好弄来弄去，兄弟社被人给整得七零八落。马锦江一怒之下，就绑架了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还把人家的脚筋都给挑断了。最后他的名声倒是闹出去了，但人也进了看守所，据说法院正在审理此案，估计能判他个10年以上。

虽然马锦江进来了，但兄弟社的名声倒是闯了出去，那帮建筑公司的大老板也收敛多了，毕竟穿鞋的都怕光脚的，以他们的身家，实在是犯不着为了这点小钱去得罪一伙亡命之徒。

罢了，就赏他们一口饭吃吧。

于是兄弟社就这么存活了下来，不过人手已经由最高峰的300多人，直降到了现在的100多号人。马家其他五个兄弟念着老三的好，不但花钱梳理关系，而且还特意弄了几个犯事的小弟过来，想让马锦江在看守所里活得滋润一点。不过这看所守也不是他们家开的，虽然把在魔都内被关着的小弟花钱给调到了一看，但要想全分在同一个监区，同一个监舍，那难度可就太大了。

兄弟社现在在一看内的小弟，共有8人，其中只有2个人被分到了马锦江的监舍，共他的6个人，都被打散了分在其他监舍，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整个6区里，足足有8名兄弟社的小弟，再加上一个心狠手辣，敢打敢拼的马锦江，所以在6区内，兄弟社的势力，能稳稳排在前三。

现在被关在一看内的兄弟社小弟，有4个是参与了绑架案，还有3个是因为斗殴伤人，这7个人都勉强能算是狠角色。只有范彪在这伙小弟里面，是胆子最小的那位。当初他被抓进来的原因，也是因为包庇罪。马锦江的绑架案事发后，就躲在范彪租住的出租房里，后来警方在抓拿马锦江时，顺带把范彪也给抓了起来。据说他的这个罪名，也能判个3－5年。

但因为这层关系，马锦江对他倒是颇为照顾，再加上9号监实在是没啥狠人，所以范彪的这个老大，那当得也是有滋有味。

往日都是范彪坐在床板上，对着蹲在下面的人发问，现在好嘛，整个调了头。不过他虽然也混H社会，但心又不够狠，手段又不够辣。平常在兄弟社里就经常被人给欺负，所以这会儿在挨了一顿胖揍之后，他也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叫范彪。”

“犯啥事了？”

“包庇罪。”

小胡点了点头，又指着排在第二位的问道：“你叫啥名字？犯啥事了？”

刚刚整个9号监的人，都被小胡给胖揍了一顿，所以这会儿他们一个个老实的跟鹌鹑似的。

“报告老大，我叫莫自清，是犯了经济案件……”…………………………………………

等一圈问下来后，小胡才对9号监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范彪，28岁，兄弟社小弟，犯包庇罪，是以前9号监舍的老大。

莫自清，41岁，魔都某国企副处级干部，犯贪污罪，是9号监舍最有钱的主，以前的地位是老二。

康国富，26岁，西北某省人，犯抢劫罪，9号监舍的老三。

康民强，24岁，西北某省人，康国富胞弟，犯抢劫罪，9号监舍的老四。

江平，32岁，魔都本地人，犯诈骗罪，9号监舍的老五。

曲光宗，34岁，犯故意伤害罪，9号监舍的老六。

周水根，25岁，犯入室盗窃罪，9号监舍的老七。

徐永金，24岁，周水根老乡，犯入室盗窃罪，9号监舍的老八。

万辉，26岁，犯强奸罪，9号监舍的老九。

都说人是群居动物，这句话果然一点都不假，范彪以前能稳稳坐上9号监舍的老大位置，那是因为兄弟社在魔都一看6区内的势力够大。莫自清能当上老二，那是因为他家里有钱，不但看守所的警察卖他几分薄面，就是9号监舍这帮人想改善改善伙食，也必须给他起码的尊重。

至于康国富和康民强两兄弟，人家敢拦路抢劫，也是有点胆子的。再说了，两个亲兄弟住在一块，就是范彪也得给点面子。至于江平，那是因为他嘴皮子够活络，平时经常拍拍范彪的马屁，让彪哥感觉很爽。

曲光宗和周水根，则因为是同乡，也能勉强算是一股势力。至于那个精瘦青年万辉，犯的罪名是强奸罪，本来就颇让人瞧不起，再加上他是孤身一人，所以虽然他来的时间不是最晚，但却一直是9号监舍的小弟。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弱肉强食古今同

弱肉强食，乃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虽然进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小胡已经成功用拳头竖立了他的威严。

再加上9号监这帮菜包子本来就够菜，所以等小胡问完话后，他们就争先恐后地拍起新老大的马屁来。

莫自清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软中华，毕恭毕敬的双手举起，递到了小胡的面前。

“老大，要不要来支烟？”

“哟，还有大中华？”小胡讶然的伸手接过软中华，拿在手上捏了捏，嗯，里面应该还有个七八根吧。

“怎么这地方还让抽烟？不是都有监控嘛？”这一刻，小胡有些凌乱了……

蹲在地上的江平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老大，您仔细看看摄像头。”

小胡抬头往墙顶上挂着的摄像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在上面贴了一张小圆纸，正好把摄像头给挡住了。怪不得刚刚他在里面动手打人的时候，广播也没响，警察也没来，原来那个摄像头根本就是个摆设啊。

见小胡有些疑惑，江平又赶紧解释了一番。原来自从华夏的很多看守所里，发生了什么洗脸死、噩梦死、激动死、喝水死、粉刺死、床上摔下死……等等各种匪夷所思的死亡方式后。现在华夏的大部分看守所里，都安装上了现代化的监控设备。就连厕所都只有1米不到的围墙，能够确保监控摄像头可以覆盖到整间监舍。

但自古以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帮犯人早就把看守所的规矩给摸得清清楚楚，他们知道一看里的规矩是，在摄像头连续24小时不工作后，才会派出维修人员来查看。平时突然坏上两三个小时，那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犯人成天被关在一间小房里，你总得让他们找点娱乐吧。

小胡点了点头，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叼上，范彪赶紧爬到床位上，从枕头下翻出一盒火柴，屁颠屁颠的点上火，凑到小胡的面前。对着火点着烟后，小胡陶醉的猛吸了一口，等他看见剩下9个人都干巴巴的瞅着他，就笑了笑道：“来，大家伙都抽。”

说完后，这厮扯开软中华的纸盒，把里面剩下的7根烟都给倒了出来。

莫自清舔了舔嘴唇道：“老大，这是舍里的最后几根烟了？要等到后天，才会有人给我送来。”

“啥意思？”小胡讶然反问。

等莫自清解释了一番后，他才搞明白，原来在一看里，官面上是不允许抽烟喝酒的，但莫自清以前是个副处级干部，虽然犯事被抓了，可他贪污的那些钱，早就被提前转移了。这有钱就是好，别人抽不到，但他能抽得到。

虽然一看的规矩是一个月只能探视一次，但他家里人花钱疏通了关系，基本上每周都会给他捎点东西进来。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家伙才混到了9舍老二的位置。

今天是2023年9月29日，后天就是国庆节，普天同庆，看守所也要大赫天下。按惯例，这天只要有人来探视的话，管教的警察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而莫自清的老婆也早就说过，会在1号那天给他送点东西进来。

平时每周莫自清的老婆都会捎来两条烟，莫自清要上供一条给范彪，剩下一条他自己抽，有时候为了跟宿友打好关系，还得发上几轮。所以这周他的烟，就只剩下这8根了。

小胡的烟瘾并不大，再说他才刚进来，还不明白在这种地方，烟对于犯人的诱惑力，于是这厮豪爽地挥了挥手。

“没事，大家伙抽就是了！”

刚刚大棒子已经打过了，这会儿也该给点小甜枣了。小胡又不傻，当然知道做老大，也是要恩威并施的。

于是大家伙欢天喜地接过烟，江平为了拍马屁，谄媚地笑道：“老大，我们两个人抽一根就行了，剩下的您留着。”

见下面人心浮动，都急于在新老大面前表现，于是范彪也只能赶紧表忠心，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大中华，也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

“老大，我这里还有半包存货。”

小胡满意地伸手接过。

“行，那我就先替大家伙保管着。省得你们爽完一次后就没得爽了。”

范彪是以前的老大，小胡额外照顾他，给他单独发了一根烟，剩下8个人则拿了4根。在看守所里面火柴也是宝贵的东西，于是范彪又划着一根火柴，帮大家伙全给点上。

等几人吞云吐雾地抽完烟，广播就响了起来。

“9号监，你们那的摄像头是怎么回事？我警告你们，不要欺负新来的！”

现在科技发达，看所守也早就实现了全自动化，不但每个监舍都有摄像头，而且门禁对讲系统也是一应俱全。

早上林向阳交待吴小阳的时候，曾经说过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小胡的一切关押手续都是吴小阳独自办理的，魔都一看的所长是他的师兄，也是人民警察大学毕业的，于是吴小阳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把这件事交待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叮嘱了一句，请他适当照顾一下小胡。

所长大人正在外地出差，就打电话交待了下面人，不过那位明显也是日理万机的主，这会儿才得空给管着6区的警察打了电话。等这一层层的交待下来，负责9号监的警察才想起刚刚把人丢进去的时候，忘了交待一声，于是他赶紧冲到监控室，可等他一看就慌了，妈逼的是黑屏。

于是这家伙才又按下对讲系统，对着9号监喊话……

等听完广播后，9号监的那伙菜包子全都想哭，这他妈是谁欺负谁啊？管教您也不亲自来瞅瞅。

范彪赶紧翻身下床，冲到门口的对讲机前，按下按钮道：“报告管教，我们正在跟新来的犯人介绍监规，绝对没有欺负他。”

“哦，那就好。你们房里的摄像头是怎么回事？”

范彪连连朝周水根和徐永金使眼色。那两个家伙会意，赶紧爬到床上，周水根踩在徐永金的背上，伸手把摄像头上的贴纸给扯了下来。

“应该是突然失灵了吧……”

……………………………………

看守所自然有看守所的规矩，两边最顶头的位置，也最靠近电视机，那里一般都是老大和老二的专铺，至于靠近厕所的位置，那是最没地位的小弟睡的地方。9号监昨天刚走了一位老五，本来万辉还以为来了新人，他可以顺利升级为老九，哪知道这个新人太狠，直接干翻了老大，结果他还是得继续当老十。

除了睡房间里最好的位置，老大还能享受很多其他待遇，例如不用打扫卫生，不用叠床，不用打开水……

这会儿范彪正在跟小胡介绍监规，无非就是啥时候起床，啥时候开饭之类的。魔都毕竟是一个国际性大都市，看守所也比小地方要正规很多。最起码在这里不用被强迫劳动，被关押的犯人也相对自由。

作息时间是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一刻吃早餐，然后搞卫生，八点开始背诵魔都一看监规，八点半开始静坐反省，就是盘腿静坐。到九点半可以看电视，十一点半开始吃中午饭，然后睡午觉，一点起床，一点半可以继续看电视或自由活动。

五点钟吃晚饭，五点半开始静坐反省，到六点半结束。然后开始洗澡，搞个人卫生，七点钟看CCAV新闻联播，完了后可以再看一会儿电视剧，也可以打牌或下棋。到八点半开始搞监舍卫生，九点用对讲系统点名睡觉。此外每隔三天，在下午四点半会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