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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村扎纸人-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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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那间病房，只有一个人。
受了重伤的刘二邪在里面。
孟凡悄然推门走进房间的时候，有一个长相颇为不错的女修，正坐在床边，跟刘二邪聊着天，应是苏珮专门给刘二邪安排的陪护人员。
“二邪大哥，你知不知道孟长老有多厉害？”
“他不仅杀了苏掌门，还跑到驭兽门，将齐掌门也给杀了！”
“你知道那两个假掌门都是什么修为么？斩天啊！斩天你怕不怕？”
那女修一直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跟自己亲眼目睹似的，讲得惟妙惟肖，讲到激烈处，便站起身来，用手比划着，瞅得刘二邪一愣一愣的，不时心痒难耐的插上一句：“厉害，好厉害！”
“咳咳！”
孟凡都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只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那女修听见轻咳声，扭头一看，见是孟凡来了，一下子涨红了脸，脖子都红了，冲着孟凡弯腰施礼之后，深深凝望了一眼孟凡，然后满脸羞涩的跑了出去。
“老大，嘿嘿！”躺在病床上的刘二邪咧嘴笑了笑，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二邪啊，你的泡妞功夫见长啊！”孟凡坐到了床边，抬起手，在刘二邪的肩上轻轻一按，“你可别见异思迁，嫂子知道了肯定会拿刀砍你的。”
“她敢！”被孟凡按住的刘二邪，只好乖乖躺好，坏笑着问道，“老大，你也看出来那妞对我有意思了？”
“看出来了。”孟凡坏笑道，“看出来你对人家有意思了。”
“不会吧？”刘二邪撇了撇嘴，“我混街头的那几年，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要跟我私奔的多了去了，那女修……呃……只不过更漂亮一些，快比得上咱村的小寡妇了。”
“是有点像啊！”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外面的山不是猪蹄山的山。
外面的人也不是猪蹄山的人。
两人随意一扯淡，突然都有些想家了。
“二邪，想不想在遇仙派当个堂主什么的？”随后，孟凡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现在我在遇仙派，包括对面的驭兽门，说话可是比孙村长还有份量的，保管给你弄个油水多的职位，干上个一两年，就能回家盖别墅了。”
“行！”刘二邪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遇仙派有苏珮妹子，下不了手，去就去驭兽门，老大，你不是要在那里当掌门嘛，咱俩就狼狈为奸，等把驭兽门洗劫一空之后，就逃之夭夭，再找个门派捞一把，哈哈！”
“狼狈为奸，这个词形容的好。”孟凡开怀大笑。
孙药师在外听见了病房里传出的笑声，也跟着笑了笑，而后瞅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其他病房，自言自语道：“孟长老如此开心，想必诅咒的事情有眉目了，臭小子们都有救了呐！”
房间里，似是有聊不完的话似的，孟凡和刘二邪一直聊了几个小时，才慢慢消停了下来，孟凡终于站起了身：“二邪，好好养伤，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好好享享福，你总是跟着我受罪，万一哪天不跟我了，我还跟谁狼狈为奸去。”
“放心老大！”刘二邪铿锵有力地说道，“刘二邪这条命是你救的，若不是你，二邪早死在猪蹄山了，这辈子跟定你了！”
孟凡暖暖的笑了笑，大有深意地说道：“养伤期间，你若是无聊，就让苏丫头帮你联系一下虎凤宫，你写一个名单，调集一些弟子过来，教教遇仙派和驭兽门那帮牲口们杀人阵法，以后或许有大用。”
“知道了。”刘二邪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还有事要忙，不打扰你跟那妹子谈心了。”孟凡偷偷指了指门外，小声道，“人家又来了，一共来了六次了，我再不走，你还没被嫂子砍死，我就要被人砍死了。”
说罢，孟凡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
那女修望着孟凡离开的背影，脸又红了，进了房间之后，跟刘二邪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已经结婚了？”
刘二邪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皱眉，在心里低喃道：“老大让我办那事，他为什么不自己办？他就不想潇湘妹子，上官妹子？难不成有什么事瞒着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晚上，夜风清凉。
一轮圆月探照灯似的，挂在了夜空，美丽的月光毫不吝啬洒下，照得遇仙派恍若仙境。
与往日不同的是，数之不尽的弟子，有遇仙派的，也有驭兽门的，从广场一直排到了山门外，安静的站在了月光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孟长老他们来了！”
“咱们这下有救了！”
过了一阵子，人群发出一阵嗡嗡的喧哗声，同时引颈望向了一个方向。
一行人穿过人群走到了广场中心，孟凡、叶初九、苏珮、叶小婉、宁正安、公孙剑赫然在列，除了他们几人，还有九个从白星堂和黑冥堂选出的弟子，修为都很是不错，正是布九转解衍阵所需的九人。
孟凡依照叶初九吩咐的，盘膝坐了下来，而那被选出的九个弟子，则坐在了孟凡身旁，以孟凡为圆心，围出了一个直径十米的大圆。
月光下，孟凡抬眸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叶初九：“叶老前辈，开始吧！”
第1148章 九转归一
“叶老前辈，开始吧！”
孟凡盘膝而坐，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散出一片白玉光晕，宛若披了一袭仙人白纱，美轮美奂，浩浩荡荡的两派弟子，全都凝视着他，神色复杂，有激动有忧虑。
激动的是他们的诅咒即将解除；
忧虑的则是孟凡将一个人承受所有诅咒之力。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骚乱，有一位弟子晕倒了，身旁的弟子马上将他扶起来，轻声劝道：“再坚持一下，孟长老马上就能救你了。”
又有人说：“先把他抬过去，让他先。”
很快，那晕倒的弟子便被抬到了前方。
而前方也有很多弟子躺在那里，都是此前入住了药堂的那些人。
苏珮望着坐在九转解衍阵中心的孟凡，呼吸越来越急促，手心里沁出汗水来，她知道孟凡的选择是对的，为了大局他不得不这么做，可是她不愿意，为什么不是她来做这件事，让她当受体多好，起码……
她的心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叶小婉见二爷爷要动手了，轻轻拉了拉爷爷的袖子：“爷爷，你轻点。”
叶初九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微微动了动嘴角，却是没有说话，举步走到圆阵前，沉声道：“九转解衍阵可以影响你们的心魂，产生种种幻觉，真假难辨，你们一定要坚定本心，撑到最后，否则阵法崩溃，你们不死即伤！”
叶初九抬起手，一手指向当空的明月，一手指向圆阵，默念咒诀，随即神奇的事情骤然发生，众人陡然见到悬在夜空中的明月，好似是震了一震，月光愈加显得璀璨，仿若受到了某种召唤之力似的，扭曲了起来，继而分化成九缕，落在了九位弟子的头上，如仙光聚顶。
“九转解衍阵，起！”
随着叶初九的一声沉喝，九位弟子突然觉得眼前画面一变，周围的人群消失不见，广场也消失不见，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知道是幻觉来了，急忙闭了眼，却震惊的发现，不管闭不闭眼，所见所感都是一样的，仿佛眼皮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这才隐隐明悟，这幻觉应是从灵魂深处引发的。
而后，画面再变！
“这是……”
阵法中其中一位弟子，心头狂跳，他看到自己的小女儿正背着一个小书包，沿着山路孤独前行，天上电闪雷鸣，周遭狂风呼啸，地上的草地剧烈摇晃，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小女儿如同一只风雨中的蝴蝶，举步维艰，突然她脚下一滑，摔倒在泥水里，书包里的书本散了一地，又被狂风吹散，向远处飞去了。
小女儿便爬起来去追，可是她不知道到底该去追那个，一面跑，一面哭，天见尤怜。
那弟子心疼不已，急忙跑过去，想护住自己的小女儿，可当他伸手去抱她时，手指竟然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如同穿过一道虚影！
“幻觉，这都是幻觉！”
那弟子不停的提醒着自己，心神渐渐清明起来，不再去理会渐跑渐远的小女儿，坐在风雨里，眼观鼻，鼻观心，强压凌乱的心神。
而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坐在广场上，从来都没有挪动过，却有眼泪从眼角滑下。
九位弟子，遭遇的幻觉各不相同，有的看到了父母，有的看到了仇人，在他们的面目上呈现出了不同的表情来，或喜或怒，或哀或乐，模样森然又诡异。
看着这一幕的弟子，一阵的提心吊胆。
这才是刚开始，九位弟子就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那作为阵法中心孟凡，所要承受的东西岂不是更糟糕？
他们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孟凡身上。
“九转解衍，三转天降，三转地升，三转天地合！”
叶初九将指着明月的手，猛地指向孟凡，一道半米粗细的炫目月光，犹如天雷轰落，落在孟凡的头顶，而方才照在九位弟子身上的月光，呈现出绚丽九色，经由九位弟子的身体折转，全部聚焦在了孟凡身上，使得他身上光彩流离，缤纷夺目！
孟凡的所见所感，正在快速发生的变化！
他看到猪蹄山塌，无尽的巨大山石向村子滚落，村民无助流泪，他的父亲紧紧抱着母亲，神情绝望；
他看到阿福正在和头生双角的猛兽厮杀，鲜血和毛发，洒得满地都是；
他看到群鬼在小溪房屋前面乱舞，又将小溪抬了出来，没入了黑暗……
他看到了生死，看到了别离，看到了春暖花开，看到了冬雪飘零……
他想哭，他想笑，他想回家……
可他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只是也流了泪。
苏珮娇躯一直在颤抖，恨不得扑过去，将孟凡紧紧抱住，不要这个阵法再进行下去了，因为孟凡……他哭了啊！
“九转之门，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叶初九双手结印，沉喝一声，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从阵法中传来，一道巨大的虚幻光门，弥散着璀璨光华，在阵法中间骤然凝聚出来！
孟凡坐在九转门前！
“众弟子速速通过，不得耽搁！”叶初九高声大喝道。
“快，快，别让孟长老他们受罪！”
“咱们驭兽门最后过吧，让遇仙派的道友先过！”
“都什么时候，还计较这些，先抬着昏迷的师兄弟过去！”
弟子们都快速动了起来，纷纷从孟凡身边走过，踏进了九转之门，再出来时，仿若灵魂得到了净化，万分神清气爽，没过一会儿，便已经过去了数十位弟子，可当那些弟子将目光望向孟凡的时候，脸色哗然变了！
大量的诅咒血气笼罩在孟凡身上，不断往他身体里渗透，使得他的皮肤上鼓起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管，脸上，脖颈上，手背上……全是。
想必身上也是！
让人不忍直视！
九转归一，孟凡便是那个一！
众弟子纷纷默然，那些被治愈的弟子，更是低下了头，心头覆了一层浓浓的歉疚，时间慢慢流逝，走过九转之门的弟子越来越多，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发生了，孟凡身上的血管开始接连爆开，血染衣襟，如同变成了一个血人。
可他依旧岿然不动……
第1149章 有烟没有，好久没抽过了
皓月当空，月光如水。
在九转解衍阵的渲染下，更加美奂美轮。
看着满身是血，沐浴在月光中的孟凡，苏珮第一次觉得月光竟然是如此无情！
“要不我们不要过去了，或许撑撑就熬过去了。”
“孟长老他……他会撑不住的啊！”
后面的弟子看到孟凡状况危险，气息越来越微弱，望着那道可以剥离他们身上诅咒的九转之门，脚步犹豫起来，这简直是以命换命啊！
“蠢货们，你们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快过！”
自始至终都沉着脸不说话的宁正安，被公孙剑搀扶着，冲着那些弟子怒吼了起来。
“你们越磨蹭，孟凡他越难受啊！”
公孙剑握了握宁正安的手：“宁老哥，你的情况也不好，已经昏迷过一次了，要不你带个头？现在这情况，他们怕是不敢过，也舍不得过了。”
“苏珮！”宁正安向着苏珮招了招手，“咱们三个一起过！”
苏珮闻声身子一颤，张着小嘴摇了摇头，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不要，不要……”
“哎！”宁正安狠狠叹了一口气，“苏珮，你要是真想对他好，就赶快过，莫非你已不在乎他的生死了？”
“我在乎，我在乎啊！”
苏珮陡然张开美眸，用手背擦了一把眼角，露出坚定之色，和公孙剑一左一右搀扶着宁正安，快步向九转之门走去，距离孟凡越近，她的心就越痛，最后不知道是她在搀扶宁正安，还是宁正安在扶着她了，待走到了孟凡身前时，苏珮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叶小婉偏过了头，不忍再看这一幕。
“嘿嘿。”孟凡突然抬头，虚弱的张开双眸，瞅了苏珮三人一眼，竟然咧嘴一笑，因满脸的鲜血，使得他的牙齿看起来洁白无比，他说了三个字，“我没事。”
也就是这三个字，让苏珮眼泪一下子决堤，嚎啕大哭起来，不肯再往前走一步，放开宁正安，张开双臂向孟凡扑去，小嘴里哽咽喊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拉住她！”
“快过去！”
宁正安沉声开口，公孙剑一把拽住了苏珮，强行扯着她走进了九转之门，再出来时，苏珮已经泣不成声的跪倒在地。
“别让孟长老久等！”
“我们加快速度！”
余下的弟子见状，也不再犹豫，快步走向九转之门，但每逢进门的时候，都会快速给孟凡弯腰鞠躬，说一句：“孟长老，我欠您一条命！”
如此这般，浩浩荡荡的弟子，仅剩下一百多人。
直径十米的圆阵，已经有一小半，被孟凡身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在月光下弥散着一片诡异的美丽，一百多人又走过去了三分之一，鲜血便再扩散了一些！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若是剩下的那数十人再走过去，孟凡肯定就当场毙命了！
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血往外流啊！
“你们！”
“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欺负我老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修搀扶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过来，那汉子手中拎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大砍刀，抬起来，用刀尖指了一圈在场的人。
“快散掉这个阵，快给老子滚开！”
“老子刘二邪，谁敢再走上来，老子就砍死谁！”
刘二邪声色俱厉，身躯因为愤怒而颤抖，白天时分，孟凡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心中就很是不安，预感着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威逼之下，陪护他的女修，才说出了实情，孟凡要牺牲自己，为所有人祛除诅咒！
刘二邪便来了！
刘二邪要护主！
那些还没过去的数十个弟子，本来就已经万分犹豫了，生怕再过去一个人孟凡就会死去，刘二邪的出现，使得他们顿时放弃了过去的想法，死就死吧，有这样为他们舍生忘死的长老，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二邪！”孟凡突然沉喝了一声，“别胡闹！”
“老大！”刘二邪推开女修，拄着砍刀，踉踉跄跄的跑到了阵法外，跪下去，“老大，你怎么这么傻，为了这帮人值得吗？小溪，小溪她还在家里等着你，你要是死了，让我怎么跟小溪交代，怎么跟你父母交代，你若是死了，二邪也没脸回家了……”
“傻瓜！”孟凡笑了笑，“又对老大没信心不是，不是就流了点血嘛！回头咱们喝一场酒就补回来了。”
“补不回来的。”刘二邪低下头，不敢直视孟凡。
“那个……”孟凡张了张嘴，“有烟没有，好久没抽过了，突然想抽一支。”
“有！”刘二邪摸了摸衣服，却发现衣服早已换新，哪还有什么烟。
“我有！”
“我也有！”
“我也有火！”
人群突然躁动起来，数之不尽的弟子，拿出烟，高高举过头顶，同时还点亮了火，也高高举了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数繁星在人群中闪耀着，颇有视觉冲击力。
“呵，这帮家伙！”
见多识广的老怪物叶初九，忍不住眯了眯眼眸，他活了百余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万众敬烟的壮观一幕，连他那颗坚硬如磐石的道心，都不由得有些晃动了。
“给我！”刘二邪从身旁弟子手中抓过一支烟，在自己口中点着，吸了一口之后，近乎是连滚带爬，从满地鲜血中，爬到了孟凡身旁，将烟放到了孟凡的嘴里，张了张嘴，“老大，抽，快抽啊！”
“啊！”
“啊！”
当见孟凡艰难的抽了一口的时候，刘二邪突然仰起头，冲着夜空厉声大吼起来！
“二邪疼，二邪心……心疼死了啊！”
接下来的一幕，就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奄奄一息的孟凡坐在圆阵中心，淡淡的烟雾从他嘴里缭绕飘起，情景显得很是古怪，估摸是他是天下第一个，在充当阵眼的时候，抽烟的人。
几十个弟子擦着泪，陆续从孟凡身旁走过，待走完最后一个人之后，抽了一半的烟，突然从孟凡嘴里啪嗒掉到了血泊之中……
“九转解衍阵，散！”
叶初九掐诀大喝一声，九转之门顿时消散，一挥长袖，飞掠到孟凡身旁，卷起他飞掠到了最近的一座大殿之中，咣当一声，关了殿门……
第1150章 震惊的叶初九
“倒是小看这小子了！”
叶初九将不成人样的孟凡平放在地面上，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孟凡作为阵法的中心，不仅承受种种幻境，最后更是承受了所有的诅咒之力，全程竟然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甚至还能谈笑风生，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了。
只是此时尘埃落定，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小子，老夫要告诉你一件事。”叶初九一面掐诀在孟凡身上连点数下，一道道波纹散开，护住了孟凡的心神，一面说道，“老夫并没有把握保住你的命，当时如此说，只是骗小婉尽快跟老夫回家，你若是真死了，可莫怪老夫。”
老怪物叶初九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不过你小子最好多活几天，否则小婉饶不了老夫！”
“现在老夫要查看你的身体情况，看看能不能将你体内的诅咒血气压制，好给你续命，至于还能活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
叶初九双手合拢，掐了一个玄妙的诀印，而后双手合拢成一个圆，沉喝道：“天机镜！”
话音落下，一圈淡淡的白色光晕，陡然填满了那个圆，真如同形成了一面神奇的镜子，照在孟凡的身上，让孟凡体内的一切气机流转，无所遁形。
叶初九移动双手，先是查看了孟凡的心脏，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孟凡的整颗心脏，被浓郁的血气包裹了起来，每一次跳动，所喷出的血液，竟也蕴含着浓郁的血气，使得他的血管夸张的鼓起，怪不得会爆裂开来。
天机镜再往下移，所见的情况依旧触目惊心。
叶初九眉心越皱越紧，按照常理来说，孟凡早就应该爆体而亡了，可为什么他还能活下来？
是体质特异？
还是有未料的心愿？
让他迟迟不肯咽下这口气。
并不太了解孟凡的叶初九，一脸动容。
孟凡真的是有太多未料的心愿了。
除却他舍不得父母朋友。
仅救小溪这一件事，就让他决不能就此死去！
孟凡的手，此时紧紧握着，像是握着了自己坎坷的命运。
“怪不得，怪不得！”
突然，叶初九瞳仁一缩，一脸惊容。
“体内竟然有三条古怪的经脉，充斥着三种不同属性的真气，分别是水、火、土！”叶初九嘴唇翕动，“这实在是……太离奇了，乃老夫平生仅见！”
“也怪不得他坚持到最后都没死，这土属性经脉救了他一命！”
叶初九吸了一口气。
活了白余岁，见过诸多奇事的他，一颗沧桑的心早就平静如水，想不到此时竟然加速跳动起来。
“这……这又是什么！”
当叶初九想查看一看孟凡丹田情况，将天机镜移下去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他在孟凡的丹田位置，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轮廓像级了一尊猛兽，正摇头摆尾！
“这怎么可能！”
“修炼者的丹田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老怪物叶初九这次真的是活久见了，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若是有了解他的人在身旁，见到他这副样子，定然会大吃一惊的！
自诩以禁制阵法窥探天机的叶初九，竟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机镜呈现出来的影像极为模糊，叶初九很想看真切一些，调动修为之力，加强了天机镜的功效，可那影子依旧很是模糊。
叶初九眉心不由皱得更紧了一些。
随后，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浮现在胸口之上的三尊三清道祖虚影，双手再化成天机镜，沉喝道：“三清禁术，开两目！”
第一道虚影双目骤然圆睁，散出金色光芒来。
天机镜陡然光芒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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