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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村扎纸人-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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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丹房六层。
孟凡连废五子，常翰书惊得魂飞魄散，急匆匆的来到了六层找孟凡，想和孟凡说上一句话，哪怕是求他……现在孟凡就是他的祖宗，只要孟凡按他说的做，他愿意叫孟凡一声爹。
“唔，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炼丹？”
到了六层之后，常翰书寻到了孟凡炼丹的那个丹室，听到里面有丹火燃烧的声音，时大时小，不由得愣了一愣，炼丹不仅是体力活，更需要精神专注，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让他在闯了那么大的祸之后，专心炼丹呢？
常翰书试问自己，他做不到。
若他是孟凡，现在会不计一切代价，想办法离开这里，寻求一线生机。
“离开这里……”
“你可千万别离开这里啊！”
常翰书如此想着，不敢打扰孟凡，如一尊守门石狮，站在了孟凡所在的丹室外。
丹室里，孟凡遇到了麻烦。
起初的时候，融合了三分之二丹火精华的他，炼起丹来无比称心如意，可炼了一半之后，让他决不想看到的一幕一发生了，炼丹到中间部分，需要频繁的调整丹火的强度，可他意外发现，他此时的丹火出现了问题，明显失控了！
在新形成的那数缕丹火经脉之中，弥散出极为狂暴的丹火气息，使得他释放出的丹火，跟本不听他的掌控，如同一个关在笼子的猛兽，一旦有了出笼的机会，便会凶猛冲出，撕裂所见都的一切……根本就无法炼丹！
“融合失败了么？”
“还是说我的融合方法是错的？”
在孟凡凝重的脸色中，没过一会儿，忽听得嘭的一声，那只质地比不上长生炉，但也不算差的丹炉，瞬间被狂暴的丹火，击穿出几个窟窿来，炉底的丹火更是爆裂开来，有几团火光彪摄而出，撞在丹室厚重的房门上，也烧出来几个窟窿。
炉内的丹药自然没有成行，早就化成一团黑灰。
常翰书瞧门上的窟窿，丝丝冒着白烟，散出一抹令人心悸的气息，心中咯噔一下。
如此威力强大的丹火，怪不得那几个丹子不是他的对手！
这丹火连他都怕啊！
“在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剩下的那三分之一丹火精华绝对不能融合了！”孟凡甩袖站起，抓起放在身边的太初剑匣，举步向丹室外走去，心中很是沉重，“我是用青灵教给我的丹火心法融合的，难道是和司空前辈的丹火精华有冲突，若真是这样……”
孟凡心头一沉。
“若真是这样，我的那几条丹火经脉已经凝成，显然无法再恢复如初，这意味着……”
孟凡不敢再想下去，若是他猜测是真的，他以后将会变成一个身怀狂暴丹火，可杀人，却不能炼丹的人了！
炼制生魂丹的事情也将化成泡影。
想起躺在床上的那个温婉女子，孟凡心如刀割。
“回去问问青灵，一定可以挽救！”
孟凡走出丹室，常翰书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不能走。”常翰书嗓子沙哑的张了张口，“你闯了大祸，你走了，我就完了。”
“滚开！”心情大为不好的孟凡，冷喝了一声。
“你真的不能走！”常翰书身上陡然弥散出凌厉的斩六修为波动，抬起手臂，挡住了孟凡的去路，“你若是逃了，丹师堂的怒火会发泄到我的丹房，甚至整个常家都会受牵连，你掌握我的那些污点，比起常家的基业来，根本没什么，周茭白，你想好了，你若执意要走，我只能杀了你！”
孟凡皱了皱眉头：“你可以试试！”
“狂妄！”常翰书厉喝一声，握拳挥向了孟凡的面门，“别以为你此前能挡下我一击，就无法无天了，我杀你易如反掌！”
“白痴！”孟凡一侧身子，口中发出一声似痛苦，又似痛快发泄的低吼，旋即便听得“嘭”的一声，那些在刚才炼丹时，被他强行压制下来狂暴丹火，顿时在他体表升腾了起来，身上的衣衫化成飞灰飘散，抬起右拳，向常翰书轰去！
“什么情况？”
常翰书瞳仁顿时一缩，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丹火，其上弥散出的恐怖气息，让他心神一阵颤栗，不敢碰触孟凡，脚掌狠狠一踏地面，身形向后倒飞而出……
第1329章 想留留不住
“常翰书，你不行！”
在常翰书后退飘退的同时，孟凡神情冷漠的一晃身形，如同化成一团汹涌烈火，如形随形的将那一掌冲着常翰书按了下去，自从将地遁术和从牢头那里复刻来的风身法合二为一之后，比速度他根本不惧怕登了仙门的斩天强者！
“轰隆！”
常翰书双脚落地之后，一退再退，脸色也一变再变！
他那种诡异的体型膨胀柔化之术，在孟凡这一掌之下，竟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因为孟凡这一掌并不是靠力道杀人，而是依靠那种狂暴的丹火！
常翰书稳住身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燃烧着的外袍脱下，丢到地上，而后赶紧拍打着自己的头发，脸庞……在炽热高温中，狼狈不堪。
“周茭白，不打了！”
常翰书抬了抬手，头上的毛发已经被烧毁了大部分，脸上还被烧爆了一层皮，看起来像是刚刚被开水烫过也似，面对孟凡，他如同面对一只浑身带刺的，却又有着强大攻击力的刺猬，无法下手的同时，还不断的吃亏！
况且，他已经看到孟凡将手按在了太初剑匣上，碧落剑已经被抽出一小段，剑芒刺目，凌厉的剑气也如实质化一般，在空气里嗡鸣着，看不到却能清晰的感受的到，肌肤上泛起了刺痛之感，可以斩碎一切的样子……生死危机再次层层叠叠的将他笼罩了起来。
“茭白贤侄！”常翰书面对想拦拦不住，想杀又杀不了的孟凡，服软开口道，“丹师堂有多可怕，我不想多说，只要他们抬抬手，这青丘城几乎所有强者，都会听从他们调遣，让可炼制天下任何丹药的丹师堂欠一个人情，这买卖谁都乐意去做，更何况城主府还靠丹师堂提供丹药，对丹师堂礼遇有加，得罪了丹师堂，他们根本无视任何青丘法令，会用雷霆之势，将你斩杀，就如同青丘城从未曾有过你这个人，甚至你的父亲，你的……”
想起孟凡的妹妹因为自己的儿子失踪了，顿了顿，继续道：“茭白贤侄，唯一的活路是，贤侄去丹师堂，求他们对你网开一面，或许能勉强留一条命……”
常翰书言辞极为恳切：“马车是现成的，只要你点点头，我亲自赶车带你去丹师堂，贤侄，就听做叔叔的一句劝吧！”
“呵呵！”孟凡冷冷一笑，“如果靠卑躬屈膝才能活着，我早就死无数次了。”
“茭白哥哥！”就在孟凡收起剑匣，要离开的时候，六层通道晃出两道倩影，正是茴香和白如烟，可当她们两个看到孟凡的样子时，急忙又扭过了头，脸颊通红，心入小鹿乱撞，茴香羞怯地说道，“茭白哥哥，你受伤了么？你的衣服呢？”
少女白如烟紧紧按着自己的心口，悄然自语道：“这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哇！”
别的山什么样，她不知道。
眼前的山，却是吓到她了。
茴香方才为了掩饰身份，也没有直接叫孟凡哥，而是叫了茭白哥哥。
打算和白如烟一样，扮作一个仰慕孟凡的小女孩。
“呃……”孟凡尴尬的张了张嘴，因那狂暴丹火不受控制，方才对战常翰书的时候，衣服已经焚烧殆尽，低头看看，也不由得脸红了，一晃身形，消失在原地，丹室的门随即砰一声关了起来，再打开时，他已经衣衫整齐的走了出来，扫了一眼白如烟的柔美背影，不知道她怎么来了。
当初在城门前的城墙上，这位叫白如烟的女孩，一招大召唤术，召出了那位修为可怕的疯子老头，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将周牛废掉，端的是无比惊人！
“你们有事找在下么？”即便不用透视，孟凡也一眼认出了茴香，却是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开口说道。
“茭白哥哥！”茴香和白如烟同时开口，而后两人又笑望了彼此一眼，看到对方美眸中的羞涩依旧，茴香低了低头，白如烟又开口道，“茭白哥哥，你好厉害，揍丹师，废丹子，外面都传开了，我们忍不住跑过来想见见你，喏，你不知道，进这里挺不容易的……”
茴香附和的点了点头。
方才被烧得很是狼狈的常翰书一脸懵逼。
周茭白这是收获了两个女仰慕者？
而且其中一个他还认识，不就是白家的白如烟嘛！
这丫头，连他见了都头疼，她若想来这里，只需推门进来就行，还说什么进这里不容易，这么说是想追求孟凡么？
“呵呵，寻常打架罢了。”孟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嘻嘻，寻常人都不敢惹丹师，更不敢惹丹子，可茭白哥哥敢，真厉害！”白如烟的话听来，让人如沐春风，“我哥白云生说了，如果你看得其他，他想和你做拜把子的兄弟……”
常翰书惊异的张了张嘴。
孟凡这是要攀附上白家的征兆么？
可他又对白如烟的话持有怀疑态度，认为白如烟是故意讨好孟凡才这么说的，白云生向来冷傲，连他的儿子常冠玉都不放在眼里，曾放言，常冠玉连做他白云生鞋面上灰尘的资格都没有……
可白如烟若真是想讨好孟凡才这么说，事情就更值得把玩了。
因为连他都知道，白云生唯妹妹马首是瞻！
可白家肯为孟凡对抗丹师堂？
常翰书认为此事并没有任何的可能。
眼前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少女心扉初开，将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长得还算英俊的异性，当成仰慕的对象罢了。
“茭白哥哥，我好崇拜你啊！”果然，接下来白如烟就开口道，“你能陪我们姐妹两个，出去吃个饭，喝个茶……之类的么？外面的夜色，很美呢！”
孟凡笑着点头，而后迈步走了出去。
两个女孩如蝴蝶，紧随而去……
“闯了如此大祸，还有心情泡妞？”
常翰书目瞪口呆，神情中流露出一抹羡慕神色。
他年轻时，何曾不想像孟凡这样，搞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收获几位美丽少女的芳心……哎，一晃眼，人却快老了，就连老婆的床头，也不知多久没爬上去过了，恍然连自己老婆的容貌都记不清楚了。
女人生了孩子，人生就走完了么？
常翰书又不由的想起那个被他取走处子之血的婢女阿香。
脸上少见的浮现出愧疚之色……
第1330章 此事蹊跷
“可若是他有机会活下来，必将名扬青丘城。”
常翰书摇了摇头，脸上蕴着极为复杂的神色，从地下的丹房走了出来，孟凡和那两位女孩已经不知去向。
“东家，您这是？”高掌柜见常翰书出来，急忙迎了过来，看到他仿佛是刚刚从火灾现场逃生似的，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也被周茭白烧了？”
常翰书苦涩的摇了摇头。
“东家，那两个女孩，我拦不住。”高掌柜说道，“你知道白家的……”
“知道了，你忙去吧。”常翰书没有半点心情的摆了摆手，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到了厅堂中的茶水间，颓然靠在宽大的木椅上，将头埋在双臂之中。
刚不久，这里还有五个不可一世的丹子。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现在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常翰书抬起头，双眸通红，低喃道：“没人了啊！”
随即，一股凭空而来的压力，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丹师堂要来人了，而我没把人留住，要好好想想，怎么说才好……”常翰书又将头深埋了下去，眉心紧锁，一切都黑暗了下去。
“哥，你真的没事吧？”走到外面的僻静角落，终于不用再假装的茴香，伸出玉手，紧紧抓住了孟凡的胳膊，“他们没怎么样你吧？”
茴香上上下下打量着孟凡，突然想起他未着衣衫的一幕，脸又红了起来。
少女白如烟只是在旁边掩嘴偷笑。
他怎么会受伤，他伟岸如山呢。
“咳咳！”有轻咳声，从附近传了过来，有两道人影站在远处。
白如烟视线扫过去，努了努嘴巴，对孟凡说道：“茭白哥哥，我在丹房里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我哥哥来了，饭吃不成了，茶也喝不成了，先欠你的，过几天我一定会补上。”
大有深意的话，像是一个承诺。
十五六岁的白如烟，倒背着小手，蹦蹦跳跳的向那两道人影跑去。
大家族家的孩子，有的自暴自弃，有的奢靡颓废，有的却小小年纪，却在小小的肩头，担负起了重重的担子……
“茭白兄，在下有要事要办，回头请你喝酒。”英俊男子白云生，手持折扇向着孟凡遥遥拱手，话语却是没有正形，“百花坊的四大花魁，我都有点关系，你看上哪个我都能约来的。”
“德行！”白如烟白了哥哥一眼。
“好！”孟凡向着白云生那边点了点头，“我要第五个。”
“第五个啊？”似是没想到孟凡会这么说，白云生又拿折扇挠了挠头，尴尬道，“黄鹂儿这花魁初来乍到，很生疏，不好约啊！”
“我来约。”孟凡笑了笑，在心头低语道，“黄鹂儿么？”
“好，那就一言为定。”白云生又是拱了拱手，带着妹妹，以及那个让周遭空气都弥散出阴郁气息的中年男子，悄然离去。
可他却不知道，百花坊的吕凤英，给了孟凡一张请仙令。
可一次请出五位百花坊女孩，包括花魁在内。
即便那黄鹂儿不是……女修阿丽。
“哥，回家么？”茴香紧紧抱着孟凡的胳膊，张大一双水灵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他也会像她那位已亡兄长一样，说离开她就离开她了。
“不回家还跟着白家那小子去百花坊过夜么？”孟凡嬉笑道。
“你敢！”茴香装作很用力的样子掐了孟凡一下，手指却柔软得吓不走一只蚊子。
“打了丹师和丹子没事么？”
“有点事。”
“怎么办？”
“热炒或者凉拌。”
“哈哈！”
兄妹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没入了黑暗里，给冷寂的青丘城染上了一抹温情。
丹师堂现在闹翻天了。
“周茭白那厮打了贾孙两位丹师，事并不算大，范老为他开过尊口，说他也是丹道中人，可为他留半条命！但是……咱们的五位师弟身份贵为高高在上的丹子，岂能容他羞辱？”丹师堂的一座厅堂内，一位丹子坐在座位上，对其他丹子义愤填膺的说着话，说到激动处，狠狠一拍身旁的桌子，在“呯”的一声中站起了身，“是可忍孰不可忍，诸位师兄弟，且等我去取周茭白的项上人头！”
“我跟你一块去，那周茭白欺人太甚！”
“算我一个，十五丹子心连心，荣辱与共！”
十五丹子，被孟凡废了五个，剩余的十来个，个个都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自从他们成为丹子之后，这一幕还是第一次发生，他们何曾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一个走在街上压根都不会看对方一眼的人，如此大动肝火！
他们早已经收回了对孟凡的轻视。
将他当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劲敌！
“你们都冷静一下。”被段宝鼎视作亲儿子一样的陆遥清，经过切磋排位，荣登第一丹子之位，他的指肚在一盏青花瓷杯子上轻轻的摩挲着，脸色看不出息怒，淡然得仿佛刚刚的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一个无名之辈自降身份，也不怕被人笑话。”
有几滴茶水掉落到了他华贵的丹袍上。
他不动声色的用手指弹了弹。
可素来讲究的他，喝茶的时候，何曾从唇边滴落过茶水？
其他九位丹子顿时无声。
他们表面上都很服陆遥清，不管是修为，还是丹术，陆遥清都比他们高了一大截，当然这也得益于段宝鼎对他的偏爱，私底下都传言，陆遥清很可能是段宝鼎的私生子，毕竟段宝鼎私下里养了几个小妾，且大多是没有名分的，在青丘城各处为那些美妾置办了精美宅子，轮流去那边过夜……
“遥清师兄，可知师尊去哪了？”有人开口道，“发生了此等令人不快的事情，师尊怎么不出来说句话？”
“他老人家岂会像汝等这般没有定力。”陆遥清淡淡开口，“依旧在参悟上乘丹道之术。”
在丹师堂的深宅大院里，有一座独属于段宝鼎的殿堂，此事那殿堂正门窗紧闭，段宝鼎坐在其内，脸色凝重，在他的身边摆放着五个昏迷不醒的人，正是被孟凡废掉的五位丹子。
而在他身旁的一张台面上，还放着一本古旧的书册，封面上书：司空丹术十八手……
段宝鼎一双老眸中有精光闪烁：“此事蹊跷！”
第1331章 或许是天长地久
“同源丹火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简直不可能！”
段宝鼎神色透露出一抹难掩的震惊，他在被废的五位丹子身上，发现了与他丹火同源的气息，更让他不解的是，被耗干修为的那三位丹子，分明不是耗，而是吸收！
“老夫必须要见见这个周茭白了！”段宝鼎拂袖正要走，却想起什么来，转身抓起了台面上的那本古旧书册，手指抚摸着封面上的几个字，沉沉低语道，“当年有一位复姓司空的高人，不知何故昏迷在十八重山下，幸好被一位放牛娃意外撞见，用牛背驼他回家疗伤，那司空高人在放牛娃家中养伤期间，留下司空丹术十八手作为答谢，而那放牛娃正是老夫的老祖宗！”
段宝鼎收起那本古旧书册，目光闪耀：“此册让我段家的老祖宗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放牛小娃，在数十年后崛起成为一位丹道大师，也成就了我段宝鼎！”
段宝鼎恭敬向某个方向拱了拱手：“那司空高人堪称我段宝鼎的师祖！”
“尽管当时司空高人并未透露自己的具体身份，但我家老祖宗感激其造化之恩，经过辛苦打探，才得知一段秘闻……那司空高人之所以昏迷十八重山下，是因为他只身闯十八重山，大战一位人称冥使的诡秘人物，最后虽然险胜，但自己也身受重伤……其名司空长夜！”
而他方才拱手的方向，赫然是遇仙派的方向！
“后来又据我缜密探查，确认司空长夜平生只写此一本丹道论著，此生也并未收徒，更未留下一儿半女，也早已经道消身殒……”
“可现在怎么就有同源丹火气息出现？”
“且如此强横霸道，犹如司空师祖亲临，比老夫还要正统！”
想到此处，段宝鼎的身躯毫无征兆的猛地一颤，又不知何故，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面色渐渐发白，良久后，目光中竟然泛起一抹杀意！
“司空丹术十八手因我段家才生，只能由我传承，学此丹术之人皆应奉我为祖，不管外人从何处习得此术，必抹杀之！”
段宝鼎一挥袖袍，大步向外走去。
他要让司空丹术改姓为段！
他段宝鼎要成为这一丹道的始祖，名留丹界！
“师尊来了！”
在气氛有些死沉的厅堂中，十位丹子瞧见段宝鼎蓦然站在了门口，神色顿时振奋起来。
“师尊，那周茭白连废我五位师弟，恳请让我们去杀了他！”
“师尊，周茭白此子不杀，我丹师堂必会名誉扫地，人人可欺！”
“师尊……”
在喧闹声中，那些纷纷抱拳请命，仿若他们出马真的能杀掉周茭白似的。
段宝鼎视线从十位丹子身上扫过，着重在陆遥清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说了一个字：“走！”
十位丹子闻言，都有些惊愕，师尊也要去，要亲自出手？
这无异是给了周茭白天大的面子呐！
这面子足够他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了！
不时之后，几辆马车从丹师堂轰隆隆疾驰而出，一位双袖飘荡的老者，站在一座阁楼上，从远方收回了视线，微微叹了一口气，过了片刻，却偏了偏头，眯着眼角皱纹纵横的双眸，自言自语道：“那小娃居然能撑到现在，也殊为不易，可还是有些年轻气盛，过刚易折呐！段老小子亲自出马，他活不过今夜了……”
“倒是……那小娃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
“竟然段老小子的宝贝徒弟们连连栽跟头……”
老丹王范孤意，不见身形有何动作，如鬼似仙，双袖空荡荡的从阁楼上飘下，往独属于段宝鼎那间殿堂飘去了，里面躺着五位被废的丹子，他想亲眼瞧上一瞧……
深秋的夜，很是清冷。
风吹过时，有枯黄的叶子在地上滑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个中年男子伫立街头，穿着一袭大黑长袍，低着头，看着被行人踩踏得光滑地面，双眸里蕴满了阴郁之色，仿若有无尽的心事重重压在他的心头。
有一片黄叶落到了他的肩头，他偏头看了看，伸手捏到了眼前，凝视着黄叶上的脉络，微微叹了口气：“媛媛，十年过去了，你可还好？天又要冷了，我还少一只鞋呢！”
视线移下去，中年男子只有右脚穿着一只崭新的布鞋。
左脚赤脚。
那时他黄发垂髫，正值孩童时。
他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最终竟是有缘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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