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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村扎纸人-第6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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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的心情比面临一场必死危机还要紧张。
小溪忽然抬起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轻启柔唇道：“孟凡，不要哭，小溪没事的，刚才的那场电影，真好看，不过，真的对不起，小溪不是故意睡着的，小溪刚刚好困……”
她不仅会说话了。
她还想起来往事了。
她想起来的事，还是在虎阳市电影里的那一幕，那时候，她最后对他说的话，正是那句让孟凡死都无法忘记的“至死不渝”！
时光好似回到了当初。
孟凡的泪水突然如决堤洪水，奔涌而出。
他将头埋在小溪温暖的怀里，嗓音里发出嘶哑的哽咽声。
方当归的虚影见状，狠狠松了一口气。
孟凡或许不知道，他对小溪的情况却是心知肚明，此时在阵法世界的小溪，不是真正的小溪，只是一缕他拓印的魂魄罢了，还好这缕魂还潜藏着主魂的记忆，否则他真担心孟凡发现真相，会做出无法预料的可怕事情来。
不说别的，孟凡让赵瞎子去帝仙宫拉半天二胡。
帝仙宫的人就死绝了。
到那时候，谁能阻止？
更何况还有一个光头僧人？
所以，他不得不来，眼下也有些放心了，总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
“小溪。”孟凡将脸抬起来，双眼通红，嘴角却是弯着一抹温暖笑容，“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咱们那里的故事啊？”
“咱们那里，猪蹄山呀，有一个会扎纸人的老婆婆，有一天有个傻瓜去买纸人……”
小溪缓缓讲了起来。
孟凡咧嘴傻笑，眼泪依旧流个不停。
对孟凡身份仍旧一无所知的金浮沉，低声对金莲儿道：“这都是什么情况？”
金莲儿耸了耸香肩：“我也不知道。”
金浮沉又瞧向李小曼，后者摇了摇头。
金浮沉喃喃自语道：“不是说炼成生魂丹，咱们就能离开这里了么，这又是上演那一处？蒙寻这小子真的喜欢上阵法中人了？愚昧啊！”
二胡琴声突然一顿！
金浮沉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就突然腾空而起，一头栽进了临仙湖水里，噗通一声，溅起了一片明晃晃的水花！
从水中浮起，金浮沉一抹脸，狠狠道：“是谁？谁干的？”
谁敢下黑手，将他这个金莲峰掌座给搞下水去？
现在大家都醒了，在这里他就是地位最高的人！
二胡声再起，金浮沉陡然察觉一道恐怖气息从头顶蔓延下来，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脑海里轰鸣一声，再度沉到了水中，事情发生的极其诡异，看不到出手的人，金莲儿等人也纷纷大惊起来，望向了四周。
金浮沉刚才骂孟凡了，但以孟凡的能力，绝对做不到这等惊人手段！
赵瞎子勾了勾嘴角，继续拉着二胡。
最后还是宋折柳跳下水，将不停翻白眼的金浮沉救了上来，金浮沉缓过神来之后，老实了很多，再也不敢说什么了，他也隐隐猜到是谁对他出手了，畏惧的望向了毫无高人风范的赵瞎子，望向了那位比水草还不惹眼的老人家，同时也对孟凡产生了深深的忌惮，想不到孟凡竟然能请得动如此厉害的高人！
不知过了多久，赵瞎子的琴弦拉得都有些滚烫了。
孟凡终于牵着小溪的手走了过来，赵瞎子收起二胡，面对两人，笑道：“小凡，小溪，事情都说清楚了？”
孟凡点了点头：“说清楚了。”
赵瞎子又对面对惊奇的小溪道：“怎么，睡一觉连赵伯伯都不记得了？”
小溪的一只小手被孟凡紧紧攥着，柔声说了一句：“赵伯伯好！”
赵瞎子爽朗大笑起来：“好！好！”
笑容慢慢消散后，赵瞎子在心头自语了一句：“如果能和你俩一起回村子，我这趟游山玩水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只是可惜了……”
孟凡瞧了瞧四周，没见方当归那道虚影。
这时候，一群人出现在了临仙湖远处的一片高坡山，望向了孟凡这里，眼神里流露着焦急之意，孟凡向那群人点了点头，有些事，终于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孟凡拉着小溪走在前面，金浮沉一众走在后面。
一行人随即回到了帝仙宫。
可让孟凡无比意外的是，刚刚走到广场，他就看到了一群弟子簇拥着两个人，好似正在等他，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闲云，还有那个曾经在冰棺里沉睡数年的女子。
女子许是刚刚醒来，身体虚弱，坐着方闲云此前坐过的那个轮椅。
方闲云推着轮椅。
簇拥着他俩的弟子，都是一脸兴奋，一脸狂喜，像是在过大年！
而方当归的那道虚影，就站在女子身旁，目光热切的瞧着孟凡，像是在说，来呀，快来，你现在就是我，快过来呀！
孟凡停在距离两人十步远的地方，万分不舍的松开小溪的小手，让赵瞎子帮忙照看着，一步步走向了方闲云和刚刚醒来的仙后。
方当归的虚影紧紧握住了掌心，紧张得要命。
那美丽的女子，瞧着孟凡，用力的瞧着，方闲云刚刚对她说，他们的孩子长大了，很优秀，是九山九宫最优秀的年轻人……
方闲云忍不住对走过来的孟凡道：“当归，叫娘呀！快叫呀！”
第2197章 你最好自己来做这件事
事情也真的是说清楚了。
孟凡将小溪昏迷后，自己经历的一些事，絮絮叨叨的给小溪讲了一遍，自然也是避重就轻，将那些生死遭遇全都略过去了，讲得自己跟游山玩水似的，无比轻松惬意的样子，自然也将自己那些破事吹嘘了一遍，说自己现在可了不得了，虎阳市跟自己家地盘似的，他还是什么门派的掌门，什么宫的小副宫主，什么城的城主……
听得小溪忍不住笑。
尽管她只是一缕拓印之魂，可毕竟也是小溪的拓印之魂啊！
在这时候，她就是小溪。
她知道心疼孟凡。
能猜到孟凡的一路艰辛……
他若是不睡去，多好！
就在孟凡走向方闲云和仙后的时候，帝仙宫膳食堂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正在准备大宴的厨子们，突然瞧见有两个不速之客闯进了后厨，不由得分说的抓起一些珍贵食材，开始大快朵颐，前去劝阻的厨子，都被那光头一拳给砸飞了出去。
“师父，咱们干嘛这么着急？”欧阳云逸嘴里嚼着一棵用来熬汤的百年老参，含含糊糊对光头僧人道，“姓孟的不是说会好酒好菜的招待咱们嘛！何必急在这一时？”
光头僧人嘴里一样是塞满了东西，一面大口咀嚼一面道：“此地的阵法坚持不了多久了，饭估摸着是吃不成了，还有那瞎子也不是个善茬，咱们早走为妙，但也不能白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欧阳云逸疑惑问道，“那瞎子是什么人？竟能威胁到师父？”
“不知道。”光头僧人道，“总归不是好人。”
“哦。”欧阳云逸一脸迷糊，也不再追问，继续挑往日吃不到的好东西，往嘴里塞，真不知道他们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欧阳云逸之所以不再追问，是知道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来。
自己这位便宜师父，不仅神智有些不正常，时不时就疯疯癫癫起来，还不记得以前的很多事，比如自己的名字。
有时候，他会突然一拍光亮的脑门，说出一个名字，言之凿凿的说他就叫那个。
过不了多久，一样会一拍脑门，再次说出另一个名字。
每次都跟真的想起来似的。
“师父，那咱们的事怎么办？”欧阳云逸想起什么来，又问光头僧人道。
“那事先缓一缓，实在不行，咱们就回虎阳市找小仙子，东山再起！”
两人在后厨祸害了一阵子之后，光头僧人突然抬起手掌，在空气中摸索起来，明明空气中空无一物，他却像实打实的摸到什么似的，看得欧阳云逸大为惊奇，还以为自己的师父又疯癫了。
他却不知道，在光头僧人的手掌下，有一道道寻常人看不到的线条涌现出来，每一条线条中，都有斑斓的能量流动，像是在维持着什么东西的运转。
即便是孟凡此时在这里，即便他将灵魂鬼瞳催发道极致，以他眼下的修为，也无法看到那些线条的存在。
片刻后，光头僧人手掌猛地握紧，握住了数条线条，狠狠一撕！
那些线条发出一道连欧阳云逸都能听到的刺耳折断声，瞬间断裂！
一条漆黑的阵法裂缝，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形如一道狭窄的门。
光头僧人一把抓住欧阳云逸的胳膊，冲进了裂缝之中，不见了踪影，如此举动，让早就危如累卵的阵法，一下子变得无比脆弱，行将崩溃！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黑色波纹从裂缝中扩散出来，像是在吞噬着什么，黑色波纹又不断蔓延，涌向了天空，像是形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蛛网，将天空分割的一块一块的，弥散着浓浓的不祥之感。
偏偏这种吓人场景，帝仙宫的人都看不到，在他们眼中一切如常。
广场上，金浮沉猛地抬头望向高空，失声道：“那是怎么回事？阵法世界要塌了？”
金莲儿等人也都纷纷望向天空，目露震惊之色，随即焦急的望向了孟凡，他们心中都明白，离开的时刻应该降临了。
赵瞎子察觉到突如其来的异变，脸色也变了变，沉声对孟凡传音道：“小凡，尽快结束此间事情，时间不多了！”
说罢，赵瞎子直接一晃身形，不见了踪影。
方当归的那道虚影，分明察觉到了天上的异变，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焦急的瞧着孟凡。
他何尝不是想让孟凡代他，对仙后，也对方闲云，叫出爹娘二字？
他像一只游魂野鬼一样，苟活在人世间，承受着无法承受的后果，搞出了这样一个大阵，所为的是，不就是弥补过去让他揪心的遗憾？所为的不就是喊一声爹娘？
可孟凡本有爹娘，这岂不是为难他？
而且，他糊弄姬思思可以，却是不想糊弄方闲云。
方闲云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不该受到如此对待。
这时候，一宫之主方闲云，内心却比方当归的虚影紧张多了，一直未曾得到过母爱的孩子，会开口喊一声娘亲么？喊了娘，还会喊他一声爹么？
面对那位美丽的女子，面对那位满怀期待的男人，孟凡抬起头瞧向了方当归的虚影，传音道：“你最好自己来做这事。”
“在这里你就是我。”方当归虚影嗓音沙哑道，“你我二人无法同时出现在人前，就像是一个世界，不能有两个你，这是阵法无法更改的规则。”
“我离开之后呢？”孟凡问道。
“这阵法以你为基石，这也是你能真身入阵的原因，你一走，阵法就散了。”方当归虚影道。
“来吧！”孟凡突然做了一个让方当归虚影大为意外的决定，缓缓闭目，切断了自己灵魂和肉身的联系，分明是想让方当归虚影借用他的身体！
这对方当归虚影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馈赠！
可对孟凡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危险！
这是一种何等的信任！
“孟凡，以后你就是我方当归的兄弟了，亲兄弟！”
方当归虚影一闪身形，撞入了孟凡的肉身之中，略作适应之后，一下扑到了方闲云和仙后身前，张开了口，喊出了让方闲云瞬间落泪的话语……
第2198章 真的是镜花水月？
那爹娘两字……
无异是天底下最动人的字眼！
那是多么温馨动人的一个画面。
方当归虚影借用孟凡的肉身，喊得铁骨铮铮的方闲云失声痛苦，喊得那美丽女子泫然欲泣。
女子向方当归伸出了纤细双臂，泪眸闪动。
孩子……
娘沉睡那么多年，何尝不是在时时刻刻梦到你。
生你时候，抱你一下，看你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了。
孩子，你长大了，可还是娘亲眼中那个哇哇哭泣的孩子。
娘回来了，以后你就有娘了，再也不用哭了。
孩子，孩子，让娘抱抱好么？
那个在小时候没有母亲陪伴，打雷时候害怕的用被子捂脸，还要时不时听方闲云暴力歌谣的可怜孩子，将脸贴到了女子的怀里。
“哈哈，哈哈哈！”
方闲云咧嘴大笑，展开双臂，将母子二人抱在一起。
西斜的绚烂日光，照在三人身上，给在场的众人留下一抹永生无法忘记的永恒画面，阖家团圆，自此以后，就真的团圆了……
天空被蛛网分割得支离破碎，一道道一场能量在空气中乱窜，弥散着阵阵排斥之力。
金浮沉震惊的瞧见，身边的人正在一个个消失，金莲儿消失了，李小曼消失了，宋折柳那小子也消失……随即他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片光华涌动，像是在紊乱流逝的时光，自己也消失了。
“走了！”
广场上，赵瞎子去而复返，身体在真实和虚幻之间不断交替，一步步踩下，便如同踩在水面上也似，荡起涟漪无数，原本属于阵法世界的那些人，都变得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幅幅定格的画面，赵瞎子就那么身形闪闪烁烁的走到孟凡身后，按住了他的肩头，用力一拉……
好像真的是做了一场回味无穷的梦啊！
不知何时，孟凡缓缓睁开了双眸，自己已经不再帝仙宫了，却仍旧身处当初进入的那个破败山腹之中，石碑旁，坐着一位面脸泪水的邋遢男子，可不就是方当归的肉身么！
恍如隔世。
怅然若失。
脸颊上还有余威，是那女子的温暖怀抱。
抬起手抹了抹脸，竟是满脸泪水。
孟凡站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左右四顾。
金浮沉等一众人正愣愣怔怔的站在他身旁不远处，都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似是还没缓过神来。
让孟凡眼眸一缩的是，欧阳云逸竟也在，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像是被人用砖头砸晕过去了，而光头僧人却不见了踪影。
小溪……也不见了！
“小凡。”赵瞎子手抓二胡，抬脸面向洞口方向，沉声道，“伯伯原本还想和你多聚聚，但伯伯不得不提前离开，去抓一条漏网之鱼……”
说着话，见孟凡一脸不舍和疑惑，赵瞎子道：“这是伯伯的职责所在，等你忙完了自己的事，可回猪蹄山见伯伯，到那时候，一些事也应该告诉你了。”
赵瞎子将手掌在孟凡身前摊开，掌心托着一个光华刺目的光球，瞥了一眼坐在石碑旁的方当归肉身，加快了语速，道：“那小子给你留了一份礼，这小球可给那份礼锦上添花，送你了！”
说罢，赵瞎子不由分说的将光球按进了孟凡的胸口。
一瞬间，孟凡身上电光流窜，双眸闪闪发光，宛若成了一个人形灯泡。
孟凡忍受着体内剧痛，伸出一手抓住赵瞎子的胳膊，另一手指着方当归肉身：“伯伯，他怎么还没醒？”
自己做了一场方当归的梦。
这时候看他，恍若也在看自己。
赵瞎子再度将脸面向洞口方向，而后对孟凡道：“他应该是不想离开阵法了，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话音未落，孟凡手中一空，赵瞎子瞬间消失。
洞口的光线只是在刹那间黯淡了一下。
孟凡运转修为之力，强行压制着体内的电光，也无暇理会身上发生的一些诡异变化，大踏步向方当归肉身走去，紧握的拳头上萦绕着噼里啪啦的电光！
“方当归，你满意了，我怎么办？”
“你把我的小溪弄哪里去了？”
“你给老子，醒过来！”
孟凡一步冲到方当归肉身前，举拳就砸，这时候，残余的阵法能量在方当归身旁汹涌扩散开来，好似又将孟凡扯入了一场时光乱流中。
方当归就在时光乱流中睁开了双眸，目光柔和的瞧着孟凡，开了口：“孟凡，我的兄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欠你的人情许是没办法还了，别恨我，来，喝酒！”
方当归一扬手，将一壶酒抛向了怒气冲冲的孟凡。
孟凡不去接那壶酒，正要冲上方当归，却是眼前骤然一花，残余的阵法能量骤然消散，石碑旁也已不见方当归的肉身。
孟凡差点气昏过去！
但有一道声音，却是突然在孟凡耳畔响起。
“兄弟，小溪的事情一直未敢跟你明说，你遇到的只是她的一缕拓印之魂，生魂丹救不醒她的真身，以我的能力，也只能让你一个人真身入阵，多一个也不行，因为阵法基石只能有一个，可即便是能将她的真身拉入阵法，你也救不醒她，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已经是既定事实的世界，天道早已有定论，无从更改，除非像我一样，去贪恋过去，但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落得一场自欺欺人……这些听来或许有些复杂，你的高人朋友或许明白。”
“有了帝仙宫的经历，你再救人当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请在你的世界，救醒我的弟妹吧！”
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孟凡顿时气血冲头！
有些事他也明白一二，他也没奢望在阵法世界里救醒小溪，他自打在阵法里看到小溪第一眼，就猜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可是，可是……还是忍不住贪心，还是忍不住想让一切变成真！
孟凡突然仰面向后倒去。
一道道人影围到他身旁，一声声关切的话语响起，很快便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但冥冥中，一个声音一直在他心头回荡着。
一切就真是的镜花水月了？
不可能！
孟凡昏迷后，电光流窜。
金浮沉等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金莲儿将地上一只酒壶拿起，满脸惊奇，那酒壶大有古怪……
第2199章 雷属性经脉，凝成！
“爹，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金莲儿像是有些惧怕手中的酒壶，急忙递向了金浮沉。
这时候，金浮沉比孟凡要轻松了太多，在阵法世界里他过得有点憋屈，处处被孟凡压着，像是一个跑腿的跟班。
现在不一样了，他又成了那位威严的金莲峰掌座了。
金浮沉从金莲儿手中拿过酒壶，气态浑厚的端详起来，剩下的人都围绕在了他的身旁，也注视着那个酒壶。
那酒壶通体漆黑，弥散着一丝丝诡异的能量，让人心惊肉跳，打开壶盖，里面大有玄机，没有酒，只有一缕小蛇一样的电光，在壶内游弋着，像是要寻找出路似的。
“看出什么来了没？”金莲儿急声问道。
“呃……”金浮沉沉吟片刻，徐徐道，“自然是看出来了，刚才那位瞎子前辈不是说大礼什么的，这一定就是那份大礼了，要想救醒蒙寻，就得将里面这小玩意儿喂给他，没错了，就是这样！”
金浮沉一脸毋庸置疑。
可事实上，他心中根本就不太肯定。
此地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让他脑子到现在都迷迷糊糊的，艰于思考，只是猜测，酒壶是在孟凡倒地的时候，掉到地上的，里面的东西估摸着不是坏东西，说不定就是能救孟凡的东西。
“小宋啊！”金浮沉阴恻恻的瞧向了守在孟凡身旁的宋折柳，“喂他下去吧！”
“金掌座，靠谱不？”宋折柳一脸质疑。
“那你还有别的法子？”金浮沉脸色一沉。
宋折柳很是无奈的从金浮沉手中接过酒壶，眯着一双狭长凤眸，瞧着里面的那条小小电蛇，默祝道：“千万要管用啊！不能出问题啊！”
小蛇随即滑入孟凡的口中。
不多时，让众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孟凡身上的电光渐渐消失了，其实也不像是消失，倒像是被孟凡吸收了。
孟凡眼皮微微颤动，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别人不知道那小蛇是什么，他现在却是一清二楚，那是方当归的魂血，许是因为方当归抗拒外来雷劫的原因，那魂血又发生了变异，成了蕴满雷属性能量的魂血！
魂血电蛇一进入他的体内，便如同回家一样，在他的经脉中游动，最终在风属性旁边停留下来，而后伸展，融化，形成了一条稚嫩的雷属性经脉。
雷属性经脉一成，便开始贪婪吸收孟凡体内的电光，也就是那光球的电光，从而变得凝实坚韧起来，从此不会消散。
“这就是你的大礼么？”
孟凡在心头轻轻自语。
抗拒雷劫的时候，方当归虚影曾亲口告诉过他，给他一份大礼，现在看来，就是送给他一条雷属性经脉的。
“好让我再炼成生魂丹时，不怕雷劫了？”
“也就是你所说的水到渠成了？”
得到一场不小造化的孟凡，却是喜悦不起来，他满腹疑问，想不管不顾的回到猪蹄山，去看看小溪，即便方当归明言，阵法里的小溪只是一缕拓印之魂，不是主魂。
可主副魂之间就没联系了？
金浮沉等一众人，突然看到孟凡开始开口说话了，但所说的话，他们真的一点都听不懂，什么能量守恒，互为转换，不会彻底消失，仍然存在……
孟凡又突然坐起来，抬头问了众人一句话：“我偷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其实还在，并没有消失，对不对？”
他眼中有电光流转，让人无法直视。
以金浮沉为首的众人，一脸迷糊的点头：“在在！”
孟凡悲痛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笑意，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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