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村扎纸人-第7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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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副宫主，我现在欠你一条命，你让我怎么回家，怎么去面对我的妹妹妹夫啊！”
　　孟凡伸手在沈果老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哄孩子似的道：“别哭……”


第2565章　前往楚家
　　沈果老还是哭。
　　他仿佛是在用哭这种方式，诉说自己遇到孟凡后的艰辛经历，还有委屈，还有惊吓……
　　假若时光可以重来，他绝不会答应妹妹去找孟凡的麻烦，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孟凡给自己取出一壶酒，轻轻摇了摇，轻饮了一口，轻声道：“我给你讲一讲轩辕西夕的事吧？”
　　沈果老埋着头，点了点头。
　　孟凡平静的将自己如何遇到轩辕西夕的，彼此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最后又是怎么生死相向……事无巨细的向沈果老讲述了一遍。
　　“沈老哥，这世上没人愿意杀人，我杀你，你又杀我，甚至这代人杀不清，杀不明白，下一代人又开始杀，杀个没完没了，最后都忘了为什么而杀。”孟凡抬起头，望了望房梁，“你说，一时事，若能一时清，该有多好？”
　　沈果老终于抬起头，红着眼睛道：“事情我都懂，你不就是想既往不咎么？”
　　孟凡笑着摇了摇头：“我倒是想既往不咎，可你们不愿意啊！”
　　沈果老又喝起了酒，而后沉默无语。
　　他已知道孟凡是被逼无奈才杀轩辕西夕的，甚至还有些同情孟凡，若做他是孟凡，也会杀掉轩辕西夕，但一谈及立场，所有的道理都讲不通了，也没法讲了。
　　过了一会儿，沈果老沙哑着嗓子蓦然道：“小副宫主，咱俩之间倒是可以一时事，一时清，但你想和我怎么清，我希望你能说明白。”
　　“好。”孟凡将视线瞧向沈果老，“你离开这里，就当这里的事没发生过，就当你没遇见我。”
　　“就这么简单？”沈果老回应着孟凡的目光。
　　“就这么简单。”孟凡抿了抿唇，“如此你便会给我争取一点时间，等我办完了自己的事，我将会坦然面对一切仇怨，不再躲躲藏藏。”
　　孟凡眸中浮现出一抹决然：“到那时，怎么杀，都好！”
　　沈果老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站起身道：“小副宫主好气魄，老哥我会尽力帮你争取一些时间，等我回去之后，就说你已经死了，至于能瞒多久，我就没办法掌控了！”
　　“好。”孟凡点了点头，“不送了。”
　　沈果老大踏步向门口走去，却又想起什么来，回身将桌子上的那壶酒拿走了，说了一句：“这酒是我拿命换来的，不能丢下！”
　　孟凡哑然失笑，道：“拿着吧，今天的雨挺冷的，正好暖暖身子。”
　　沈果老在这一夜离开了通天壁，他一面走一面喝酒，想尽快回到家，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很想抱抱自己那不懂事的婆娘，好一阵子没跟她吵架，忍不住有些想念了，有一个人连和自己女人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他比他幸福多了。
　　人生当苦无妨。
　　良人当归即好。
　　孟凡独自在那个房间里喝着酒，忽然想起方当归来，恍然领悟到方闲云为何给他取那样的名字了，他闭上眼，又睁开眼，望着对面，举起酒壶：“方当归，方闲云，姬仙妃，姬风，还有方夫人……饮一杯否？”
　　他忽然看向一个角落，向那边招了招手。
　　一道人影好似走到了他面前。
　　他伸出手在那道人影头上抚了抚：“桔子啊，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呢！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不再逼你嫁人了嘛！”
　　这一夜，孟凡好似是喝醉了，他看到帝仙宫的人都来陪伴他了……
　　“公子……”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推了推他，“公子，醒一醒。”
　　孟凡趴在茶桌上，地上有几只酒壶东倒西歪，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眼前空荡荡的，没了那些老朋友，梅有香站在了他的身旁。
　　“公子，今天您该出发了。”梅有香柔声道，“大武那边你需要你去看看，他等了您一夜。”
　　梅有香刻意称呼为公子，不知是不是也怕被人偷听。
　　其实她也等了孟凡一整夜，昨夜她早早就到房门外了，听到孟凡在屋子里一个人不停的说着话，一个人笑来笑去，就没敢打扰孟凡。
　　“哦。”孟凡轻轻应了一声，扶着茶桌站起了身子。
　　“那个……刺客怎么样了？”梅有香忍不住问道。
　　“不用管他了，他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孟凡微微摆了摆手，又揉了揉额头，才推门向外走去。
　　梅有香瞧着孟凡的背影，第一次发现他的背影竟然那么的孤单。
　　是因为他今天要离开的原因么？
　　昨夜的雨已经停了，天空却没晴朗，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漂浮在空中，气温也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四季不再如春的通天壁，经历一场寒雨，景象更为萧条了。
　　走到花海阁楼前时，孟凡突然停下了脚步，偏头问走在他身旁的梅有香道：“你想怎么处置陆大武？”
　　梅有香沉思良久，而后咬了咬唇道：“我爹在世时，曾告诉过我，说大武这个人可以同患难，而不能共富贵，昨夜的事也恰好说明我爹没看错他，但他总算是没有酿成什么大错，对我也一直很照顾，请公子留他一条命吧！大可以……可以将他变成娄长老那样。”
　　梅有香话语中充满了乞求。
　　孟凡在她面前过多的表现出了杀伐果断的一面，她认为陆大武昨夜犯的事，足以让孟凡杀他一百次了！
　　孟凡点了点头，推开了阁楼的门。
　　早上用过早膳之后，那十五位登榜强者都一脸期待的站在了花海阁楼外，等待着孟凡带领他们去楚家，一辆辆马车也已经备好，排了长长一队，淋了一夜雨的泥地上，车轮印凌乱。
　　片刻后，孟凡从阁楼中走出，登上了最为奢华的一辆马车。
　　梅有香走到孟凡的马车前，欠身福了一福：“祝公子一路安好！”
　　陆大武和娄长老站在她身旁，向马车抱拳拜别，陆大武仍旧戴着那张盟主面皮，目光极其温顺，他的身体里有血魄丝，血魄丝上有梅有香的魂血气息，只听梅有香的号令。
　　这一天，孟凡带着一众登榜强者，按照何东邻提供的那份地图，向楚家行去……


第2566章　无争而死
　　“公子，我其实还有句话想问您。”
　　“有香想不明白，有的人怎么就不能共富贵了？”
　　梅有香目送着离开的车队，喃喃自语。
　　而后她瞧了一眼已经对她惟命是从的陆大武，轻轻叹了一口气。
　　武评盟的最高话事人悄然变成了梅有香，在梅有香的暗中操纵下，所有延伸到十八重山的武评盟势力全部撤了出来，而且梅有香还向紫阳小宫发了一封匿名密信，信上也没说什么，只说孟凡一切都好。
　　沙沙！
　　在望壁城的偏僻一隅，有一座巴掌大的小宅院，有一位小女孩正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她抬了抬头，瞧见树上的叶子没几片了，重重呼出一口气，小大人似的自言自语道：“只要下一场雪，就再也没叶子了。”
　　但她忽然又摇了摇头：“雪花你可真傻！下雪了你还得扫雪呢！”
　　她又抬起头，瞧向了通天壁方向：“也不知道娘怎么样了，自从让大武叔叔捎来些东西，她就再也没信了，再等几天，若还是没信，我就上去找她！”
　　一阵脚步声忽地从门口传来，她急忙扭头去看。
　　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走了进来，特别有气势的样子，她禁不住丢下手中的扫帚，对这身后的屋子道：“爷爷，爷爷，有人来了！”
　　可那位自从她住进家来就喜欢耍大刀的爷爷，并没有应声。
　　她又瞧见那穿红袍的人突然躬下身子，门口又走进来了一个人，她望着那人喜极而泣，叫了一声：“娘！”
　　那人疾步走过来，抱住了她。
　　抱了良久，梅有香才松开女儿，拉住女儿的小手道：“走，叫上你赵爷爷，咱们搬新家。”
　　两人走近了那栋墙皮剥离的寒舍。
　　一位老人家盘膝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一把大刀，嘴角还带着笑容，像是熟睡的样子，梅有香见状的心没来由的疼痛起来，随即便湿了眼眶。
　　雪花走过去，推了推老人家的腿：“爷爷，爷爷！”
　　见老人家不应，她回头看娘亲，娘亲却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位身份不明，只知和玄尸门老掌门有旧的老人家，在这一天作了古，在他弥留之际，他给雪花讲了一些老旧的往事，然后让雪花去院子里扫落叶。
　　他溘然而逝。
　　他临死前冲着空气说了一句话：“梅老哥，老弟找你下棋去了！”
　　人生最舒心的事莫过于如此。
　　我来过，我走了。
　　我无争而死。
　　但梅有香不知道一件事，在那个车队路经望壁城时，一道寻常人无法看到的人影，在院子里站了良久……
　　哒哒哒。
　　隆隆隆。
　　一行车队正在一条平坦的大道上行进着，大路两旁的树木都凋零了，唯有一片片枯叶不舍的留恋在枝头，在寒风中兀自晃动着。
　　孟凡就坐在位于中间的一辆马车中。
　　他斜靠在车厢上，手里拿着一张写着灵草的纸，在他的眼睛里，好似纸上的字都发生了神奇变化，变成了一株株灵草，他用手指轻抚着那些灵草，怔怔的出神。
　　他也不是非去楚家找灵草不可。
　　甚至昨夜时候，他都可以让沈果老帮他找，想必也会有收获。
　　但他就算是不找灵草，也必须得去一趟楚家。
　　他杀了楚二，必须得让楚二在楚家露一面，好证明楚二还活着，但以后不管楚二出了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了，轩辕家那边也差不多是一回事，沈果老会带消息回去，说他死了，等他得到剩下的草药，就会悄悄返回老家，再也不出来了，就如同真的死了。
　　昨夜他虽对沈果老说得豪气，但能少一个麻烦就少一个麻烦，他可不想回到老家之后，还有人前仆后继的找他报仇。
　　那猪蹄山就成什么地方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他抬头向前方透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且古怪的神色：“他怎么来了？”
　　有一个人拦在了车队面前。
　　那人是一位老者，风尘仆仆的样子，背上挂着一个行囊，没带着什么兵器。
　　“敢问这是从武评盟来的车队么？”
　　那老者不失礼数的向着车队抱了抱拳，朗声问道。
　　几位登榜强者听到声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个车队没有多余人员，唯一众登榜强者和孟凡，这极为精炼的队伍也极为强悍，若有人故意拦路找事，无疑是找死。
　　但那几位登榜强者在看清楚那老者的脸后，却是愣了一愣，而后都笑了起来，有人热情的向那老者打招呼道：“万影掌闻人朔，闻老哥，还以为你不来呢！”
　　“闻老哥长生榜第四名，实则是第三名，他若是不来，这一行可就很无趣了。”又有人笑道。
　　那风尘仆仆的老者正是万影掌闻人朔！
　　“闻老哥怎么来得这么晚？是收到消息晚了么？”
　　面对那几人的询问，闻人朔走上前，无奈的摊了摊手：“嗨，就是收到消息晚了，南无一战结束之后，闻某就马上赶回老家了，着实想那几个小孙子了，差点就错过武评盟的召集消息了！”
　　“不过也不晚，我们这不是没走多远么！”其中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登榜强者道，而后他又指了指后面的一辆马车，“楚二公子就在车队里，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这就去见见公子！”闻人朔随即向那辆马车走去。
　　“楚公子，在下万影掌闻人朔……”
　　可让闻人朔万万没想到的事，他刚报出自己的名号，还没将早就想好的一番措辞说出来，就听到车厢里传出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去楚家的人已经够了，你不必来了。”
　　闻人朔一听就愣住了，其他等榜强者也愣住了。
　　他们都想不明白，闻人朔为什么不能加入队伍？
　　闻人在武评榜上的名次很是靠前，绝对有加入的资格，人品更是没的说。
　　车厢里的人又说话了：“闻人朔，你年纪大了，楚家不招收老头子，你还是回家去含饴弄孙去吧！”
　　闻人朔更懵了，在场的人不也有老头子嘛！
　　车厢里的人冷漠道：“让路，继续前行……”


第2567章　古怪的深山宅院
　　“这……我……”
　　一开始还有些兴奋的闻人朔，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甚至还有些绝望。
　　在武评榜取得不错的名次后，他堪称是荣耀回乡，家里人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截然不同，哪叫一个热情恭敬，以前诸多不联系的老朋友也都纷纷登门拜访，很多声名赫赫的势力也都送上重礼拉拢他……
　　但这些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了。
　　他在等待一个大机缘。
　　身为老武评登强者的他，早就知道武评盟的背后是隐世家族楚家，那里有无比珍贵的资源，前所未见的术法，抵达长生圆满的平坦道路……去那里才是他的心之所系！
　　其实当年他登上武评榜时，对方也曾拉拢过他，但那时候他已萌生了隐世之心，便拒绝了，眼下他受过隐世的苦，复出了，就不想再放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他来了。
　　但想不到等待他的却是一场拒绝。
　　在朔风的吹拂中，他望向了站在他身后的几位登榜强者。
　　“公子，闻老哥一套万影掌使得是出神入化，战力远高于我等。”
　　“公子，长生境强者寿命绵绵流长，以年龄划界限，不妥啊！”
　　“公子，您是否再考虑一下？”
　　那几位等榜强者看出了闻人朔眼中的求助之意，乐得送一个顺嘴的人情，向孟凡求起了情。
　　“再啰嗦你们也不用去了！”
　　但他们的求情却换来一句冷冷的回复。
　　向闻人朔送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之后，那几位登榜强者上了马车，而后车队又沿着大路向前方行驶而去。
　　“这……这才刚离开武评盟不久啊！”
　　“就差这么一小会儿时间，怎地就不行了？”
　　闻人朔无奈的侧身站到了路边，瞧了一眼马车后方，还能看到望壁城的轮廓呢！
　　“这让我怎么回家啊！”
　　“说好了这一去就可能是三年五载的！”
　　“说好了再回来时……”
　　闻人朔嘴角突然抽搐了一阵，胸口涌起一阵绞痛，而后他咬了咬牙，纵身向前方掠去，追那车队去了。
　　他猜测是自己迟到了，让那位养尊处优的楚二公子脸上挂不住了，只要自己表现得再诚恳一些，未必不能加入队伍。
　　但他哪能想到，那楚二公子就是孟凡。
　　孟凡实在是出于好心，才不让他加入队伍的。
　　不说他到了楚家之后能否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旦孟凡在楚家出点差错，和孟凡随行的这帮人极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再说，去楚家真的就是好事？
　　“闻老哥，对不住了，这趟车你还真是不能上。”
　　孟凡斜依在车厢里，撇了撇嘴，昨晚参宴时，他没看到闻人朔还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闻人朔竟然又赶了一个晚集。
　　车队一路走，闻人朔在后面一路跟，一副锲而不舍的样子。
　　刚刚入夜的时候，按照地图上的指引，车队在一处高山入口处停了下来，孟凡从马车上走下，向被树木遮掩的路口内望了一眼，看到有一点灯光在那边微微闪烁着。
　　“前面有一处楚家的接引据点，今晚在那里落脚。”
　　孟凡简单说了一句，便向灯光处走了过去。
　　亮灯光的地方是一处四合宅院，有一条大黄狗卧在大门前，看到有人向它这边走来，张口就要吠上两声，却不知为何，叫出的声音竟充满了讨爱之嫌，尾巴也用力摇晃起来，而后哒哒哒的踮着脚步，向来人跑了过去。
　　“好狗儿，你家主人呢？”
　　孟凡蹲下身子，轻抚了一下狗头。
　　那狗很通人性的撒丫子跑进了宅院，显然是叫人去了。
　　众登榜强者将马车停好，看到那狗儿对孟凡很是热情，显然是早就认识的，都微微一笑，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片刻后，就有两个人急匆匆的宅院里跑了出来，尚未跑到孟凡近前就已经将腰躬出了一个明显的幅度。
　　“见过公子！”
　　“见过公子！”
　　两人齐齐向孟凡见礼，其中一人头发花白，已然上了年纪，而另外一人身材瘦弱，脸上皱纹丛生，竟是一位老妇人。
　　两人很像是一对夫妇。
　　两人身上也都散发着爆炒葱花的味道，刚刚应该是在做饭。
　　孟凡瞧了一眼从宅院里升起的炊烟，淡淡道：“二位今晚要忙一忙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对老年夫妇不厌其烦的向孟凡躬身，而后便转身带着一众人走进了宅院，那条大黄狗不停在孟凡身旁转，根本就不理会那两对老年夫妇，好像是孟凡将它养大的似的。
　　四合宅院有一间大屋，里面摆设着上等酒馆才有的精美桌椅，坐几十人不是问题，一众人简单洗了一下身上的风尘，便走进了那间大屋，一道道菜很快就摆到了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公子，菜已上齐，请您用餐。”老妇人站在孟凡面前，诚惶诚恐道，“菜都是自己种的，很是干净，但气候已然入冬，口感会折损几分，请公子多多包涵。”
　　已经入座的孟凡偏头瞧了一眼那老妇人，也没说什么客套话，摆了摆手，那老妇人便很是识趣的自行离开了。
　　而后，大屋内就热闹了起来。
　　众登榜强者自然都不失时机的向孟凡敬酒，以和孟凡打好关系，让自己未来能在楚家立足，孟凡来者不拒。
　　“嗨，这叫什么事啊！”
　　一道人影孤单在四合宅院的大门外徘徊着，捶胸顿足的懊丧样子。
　　闻人朔是瞧着一众人进入院子的，他也本想厚着脸皮跟进去的，但又担心会彻底会和楚二闹僵，便在门外等候了起来。
　　闻着从宅院飘出来的菜香和酒香，伫立在冰冷夜风中的闻人朔很凄凉。
　　他就那么等着，听到酒宴声小了一些，猜测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就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向宅院里面走。
　　“这位道友请留步。”
　　但却未成想，宅院的主人之一，也就是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倒背双手挡在了门口，他向那老者说了自己的来意，可那老者死活都不让他进，甚至还警告他，再在门口逗留，他便要出手了。
　　闻人朔不敢强闯，又站在外面的冷风中唉声叹气。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事，猛地抬头瞧了一眼宅院大门口，在心头低喃道：“这里……有古怪！”


第2568章　命格相冲
　　“这里的古怪不少啊！”
　　闻人朔在外面的黑暗里来回走动着，皱眉紧皱着，他在闻家是祖宗一般的存在，家里的基业是他亲手打拼出来的，他对家里的一切运作都了如指掌，也事必躬亲，在大事小事上管理严格。
　　他发现那对老夫妇的问题很大，他们出来迎接孟凡之前，显然是正在做饭，但却没系围裙，这在闻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厨子做饭是必须要穿那玩意儿的。
　　他还发现那老妇人虽然挽了发髻，却是挽得很凌乱，发丝垂在鬓角，就不怕掉到饭菜里头发？
　　更何况今晚来的人是楚家公子和一众登榜强者，卫生方面不得特别注意一点？
　　“若是说那对夫妇也是楚家的人，还是修为霸道的强者，不在意这些，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但那狗……”
　　闻人朔觉得有一件事怎么都说不通。
　　那只大黄狗在“楚二公子”进门时，一直围着楚二转悠，他当时虽然站得远，但清楚瞧见狗的毛发都蹭到了楚二衣衣衫上不少了，那对夫妇却没有制止大黄狗的无礼行为！
　　且看那对老夫妇向楚二见礼时的表现，他们显然和楚二不熟，如此更应该喝止那条狗离开楚二，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还有方才拦他进门的那位持剑老者。
　　那老者乍看起来气息平和，一副秉公办事的样子，但刚刚和他说话时，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股细微的杀气，他感知到那股杀气好似不是针对他的。
　　那老者是左手拿剑，但轰他走后，关门时却是下意识用的右手，显然他不是左撇子，难道专门是练的左手剑？
　　换做平时，闻人朔绝不会去琢磨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东西。
　　但现在他被人拒之门外，心情很不好，也很无聊，便将那些他看着有古怪的细节琢磨个没完没了，他是越想越古怪，越想越有问题。
　　而后他再看那笼罩在黑暗中的四合宅院时，竟看出有杀机搀和在里面了！
　　“哎！”闻人朔蓦然叹了一口气，将手在面前摆了摆，“我琢磨这些作甚，再琢磨我自己也有问题了。”
　　闻人朔瞅了一眼并排在宅院大门外的马车，寻思着既然进不去宅院，见不到那位楚二公子，那他干脆在车厢里过一夜算了，明天继续跟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的确是个老头子，那位楚二公子或许会看他既虔诚又不容易，会让他加入队伍的。
　　闻人朔随便找了一个车厢，正要弯身进去时，却有一道黑影从高处蹿下，向他凶猛扑来，心情糟蹋的他本能就扬起手，向那黑影拍去，低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