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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匠(湘西鬼王)-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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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后空旷幽怨的乐曲声飘荡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乐曲并没有怪异之处,只是让人觉得十分忧伤,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听“镇魂曲”,起初还不觉得奇怪,十分钟以后我忽然觉得情绪越发低落,平时那些对我而言不算多大点的事,此刻想到心里都会觉得异常难过,继而我又想到了廖叔,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想要杀死他的凶手,恨不能摸把刀就把自己给宰了,虽然心里明明白白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镇魂曲影响了我,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摆脱这首靡靡之音对我神经的侵袭。

  又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开始用脑袋一下下的撞地,因为实在无法承受内心对于自己的“谴责”,就在这时床面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震动,接着两具尸体就像通了电流一样颤抖不止,震的整张床发出咔咔的响声,如果不是封魂钉插入两人头顶,尸体怕是早已站在地下开始乱扭乱动了。

  我是亲眼见过尸变的,廖叔曾经处理过一宗尸变时间,某村一个胖子因为突发心肌梗塞死亡,按规矩停尸三天,第二天所有人都在光天化日下亲眼目睹了那个早已死亡的胖子面部长出了一层褐色的绒毛,面颊两旁长出了长长的胡须,他蹲在地下两手捧着一颗祭祀用的苹果啃的正高兴,然而当廖叔将一只猫放进了屋子,胖子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晃着一身肥肉却身手极其敏捷的在屋子里上窜下跳,嘴里不停发出“吱吱”声响。

  镇尸后廖叔告诉我那是因为夜半子时,有耗子窜上供台嗑烛台,将蜡烛嗑倒后受惊炸毛的老鼠窜过死人身体,而此时的人尚未吐出最后一口气,也就是灵魂尚未离体,而耗子在受惊时会因为极度恐惧而三魂两出窍,被尚能吐纳僵而不死之人吸魂入体,便会出现诈尸的状况。

  由于死尸乱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内心极度愧疚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难受,乐曲节奏逐渐变弱,我心情也逐步恢复,这才发觉自己满脸都是眼泪,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52、午夜守尸人

  随着一曲终了姓邱的辟邪师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两具尸体前道:“你们若泉下有知这事儿怪不着我,都是你们缺德爹娘的主意。”话音刚落只听那些女人又开始大声啼哭,不过我却觉得哭声实在有些假。

  姓邱的冷冷道:“我的事情做完了。”

  “实在太感谢您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您别见外。”说着有人掏了一沓钱出来。

  姓邱的嘿嘿冷笑了一声道:“这钱我要收了就丧阴德,你们幸亏是做人父母的,生前不让孩子遂愿也就罢了,孩子身后居然还用这种法子编排他们,于心何忍呢?”

  林姓少年的父亲似乎尴尬的笑了两声道:“邱师傅说笑了,我们也是别无他法,您也知道甭管是谁,一旦成了怨魂厉鬼,就算是家里人也承受不了。”

  “是啊,你们逼死了自己的孩子当然做贼心虚了,怕他去找你?林侗,如果你不是我表弟,这件事我才懒得管。”说罢邱师傅大步转身出了祠堂。

  看来这人还真有正义感,没给干这行的丢脸。对于孩子的家长我则满心鄙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放在人类社会并不太合适,经过这番折腾两名死尸早无知觉的两只手反而攥的更紧,其中一个女人哭哭啼啼道:“我让你别逼孩子,你非不听,结果怎样?害死了儿子,你就是害死儿子的凶手。”

  “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也没料到这两孩子性格如此刚烈,可事到如今抱怨我有用吗?要不然你把我杀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这话等同于放屁,真要是觉得活着无味何必要这样对待孩子?还不是怕俩个孩子尸变后找他算账,而祠堂里的人吵闹片刻之后便离开了,我从床底下钻出来看到两孩子的面容登时吓了一跳,这两孩子面色已由苍白变成了暗灰色,并且面部隐隐生出一层绒毛,这根本不是镇尸后的状态,看样子他们两要尸变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姓邱的辟邪师根本就没有钉入封魂针?而是暗中做了手脚?想到这儿我立刻转到两人的头顶,只见这两孩子顶部确实有一根银白色的钉帽,此时我鼻子里隐约能够闻到一股难闻的腐臭味,就像尸体腐烂后味道,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两根钉子涂了尸油,如果是辟邪师弄到的尸油,那只会是千年尸油,这种东西绝对会让死尸尸变,姓邱的居然用死人炮制僵尸,其心何其毒也,根本不像他之前斥责死者父母那般义正言辞,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出屋只见一个五十多岁梳着分头戴着眼镜的男人从我身边走出,他道:“你胆子够大的。”一听这声音我顿时吓了一跳,因为这人正是姓邱的辟邪人。

  不等我辩解他嘿嘿一笑道:“你是廖师傅的徒弟吧?”

  我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我和廖先生私交不错,也曾经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年纪不大,我估计你刚入行不久,行里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咱们都是这行里的人,互相拆台就没意思了。”

  辟邪师和魔术师一样,都有各自的行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不能互相拆台,因为互相都知道彼此施法、行法的破绽所在,如果你坏了别人的功法,迟早会被报复,所以如果我把邱宗云的所作所为告诉王旭,那就是犯了这行的大禁忌。

  看着他不阴不阳的眼神我道:“我不想拆你台,可是在此地行养尸之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邱宗云冷冷道:“你管不着这些,你来此地做事我不挡你财路,可是如果你碍了我的事,我会用后半辈子所有的时间报复你,报复你的家人。”这是非常恶毒的一句话,而且看他的表情这句话绝不是说说就算的。

  随后我两僵持片刻他道:“我言尽于此,选择做朋友或是做敌人,都在你一念之间。”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等自己平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觉得这件事告诉警方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两名年轻人尸变已成定局,目前只是被两根封魂钉封住,拔出封魂钉后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可邱宗云所做的事情非要说他犯罪似乎也有些勉强,想到这儿我内心已有了计较。

  其实破这一局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在孩子入土前不让他拔出封魂钉就没有问题,所以我决定在此守夜,且不说是否阻止他,有人在此他肯定会有忌惮。

  可是当我出去找王旭后他人已经不见了,问值班的警察他们也不知道,到了傍晚时分警员便在祠堂周围象征性的拉了一道警戒线全部离开了,看来虽然很多人都不承认有鬼,但他们内心对于这些事情是相信的,而这些孩子的家长走之后再也没来过,看来他们对于自己的孩子并不是“很放心”,看到这一幕我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就算失去全世界,至少家人是真心实意爱我的。

  灵台的蜡烛已快稍晚,我又换了两根并点上香,此时两人面部已经长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绒毛,指甲也开始生长,虽然有此异象,但我却并不担心,只要封魂针不出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可邱宗云为何要养尸,难道是准备报复别人?

  我正在胡思乱想,只见一个人弯腰穿过屋外设立的警戒线走进了屋子,这人也不和我客气,直接走到祠堂门口的木板处生了个懒腰就坐下,接着问我道:“你是谁,干嘛在这里?”

  “我是受这家人嘱托在这里守夜的。”

  “什么?我怎么没听他们说今晚要来人?”这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我心理咯噔一下,迟疑片刻问道:“那么你是……”

  “我是他们请的守夜人啊,今天是第二天了,还有明天一天这两孩子就要下葬了。”一听这话我头发唰的一下根根竖立而起。

  在我有限的驱魔生涯中曾和不少妖鬼“打过交道”,但是亲眼见到的却屈指可数,就像我之前所言正气足,阳气旺的人是很难见到鬼魂的,之前见到的要饭花子是因为死亡之人怨念极盛,已经化作厉鬼,不光是我,绝大多数人都能看见他,只是大多不知这是个鬼魂,可这次我是实实在在知道自己看到的就是鬼魂,估计十有八九和邱宗云弹奏的镇魂曲有关,因为听了镇魂曲,所以我现在的身体变的极度虚弱。

  这个“人”就是被吓死的守夜人,我一时想不起来他属于那类鬼魂,便当着他的面掏出《风书》翻到“分类篇”,经过比对知道这是一个枉死鬼,这种鬼有个普遍的现象,死了之后尚且不知自己已死,还在继续着阳世里继续的事情,比方说工作。

  他就是个很典型的枉死鬼,依旧继续活着时的生活状态,这种鬼魂虽然看似威胁不大,但却非常不好办,这就相当于一个**丝本以为中了五百万,去领奖的当天被告知并没有这事儿,还是得继续当**丝,这对于本人的刺激有多大想想就可以知道,何况对于枉死鬼来说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财物,而是生命,这是更加难以接受的现实,所以一句话说不好就会让他心理彻底失衡,真到那份上他甚至有可能变成“厉鬼”,想到这儿我立刻出了一脑门子汗。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成了鬼,如何让他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现状成了大问题,其实驱魔也并非都是那种暴力的手段,非得把鬼逼回地狱或是打的魂飞魄散,绝大部分鬼和人一样也有思想感情,所以“得饶鬼处且饶鬼”。

  53、祭祀邪神

  看来只能是“循循善诱”了。

  想到这儿我坐到他身边道:“你胆子真够大的,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着?”

  “没办法啊,家里老爹死的早,只剩下老娘相依为命,去年老娘又得了尿毒症,一次透析就得多少钱,其实我胆子也没多大,可总不能看老娘就这样走吧。”

  烛火摇曳,祠堂的地面上只有我一个并不清晰的身影,我忽然觉得身边一阵阵寒气凛然,鼻子里呼吸的气体甚至出现了薄雾,这是亡灵心情变差最重要的标志,我立刻转移话题道:“你那么孝顺,母亲的病痛肯定会有好转的。”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但愿如你所言吧。”

  沉默了一会儿我道:“你见到这两人的父母,觉得他们人如何?”

  “也是可怜人吧,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说这世界上谁都别以为自己是最惨的,就像我这样的人家,虽然老娘的身体不好,可至少人还在,我还能尽尽孝心,他们这两家人在当地算有钱了,现在和我比还不如我。”说到这儿他升了个懒腰道:“所以我也就满足了。”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真替他难过,这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其实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要一把御洗盐洒在他身上,立刻就会从此地永远消失,可我如何能下的去手?

  之后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起了各自的心愿,我想了想道:“原来没进这个祠堂我想的是大富大贵,此刻我觉得一生平安才是福气。”

  他苦笑一声道:“能想到这点就说明没白活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老娘能走的没有痛苦,只要她不受罪我死都愿意。”

  我暗中叹了口气道:“别那么悲观,总是有希望的。”

  “有的人总是有很多希望,可对我而言希望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及,你不会明白孤儿寡母被亲戚朋友抛弃时那种绝望,你也不会知道我妈为了拉扯我长大付出的代价,你更不懂当我知道母亲得了尿毒症时的心情,安慰的语言对我这种人是非常多余的,我不需要安慰,因为早已痛得麻木了。”

  他态度越消沉,我的压力反而越大,亡灵对于在世之人依恋越深,越不甘心接受死亡的现实,至于会发生何种意外,结果想想就令人感到恐惧。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彻在阴暗的古祠堂内,是我的手机,深更半夜的谁会打来电话?陌生的号码接通后是王旭的,他压低嗓门道:“你在和谁说话呢?我听你自言自语老半天了。”

  看来这座祠堂里装了窃听器,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咳两声,王旭办案经验丰富,立刻道:“明白了,和你说个事儿,之前你和邱宗云的谈话我们都掌握了,所以对他实施了暗中监控,随后发现这个人很不正常,他在牛角山中挖了一个大洞,而且里面布置的有些奇怪,我想你应该来实地考察一下。”

  挂了电话我道:“麻烦你先看会儿,我这边有点事。”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也没说话。

  出了祠堂隐约可见一辆警车停在黑暗的夜色中,上了车我立刻找王旭要了三支烟,点燃后插在土地上之后才上了警车,王旭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算是祭奠他吧,这人蛮可怜的。”

  “你在祠堂里见到的是那个守夜人?”

  “没错,他的死因出来了?”

  “对,守夜人确实死于心脏骤停,他肯定看到了不寻常的现象。”

  很快车子到了牛角山下,这是由两座山峰组成的小山,因为形状微弯远观就像一对横着的牛角由此得名,上了山很快便走到一座青石山洞前,王旭道:“虽然我只跟了邱宗云一个晚上,但可以肯定他早就在经营此地。”说罢点亮手电当先而入。

  跟着进去后我隐约能闻到洞内的空气有一股血腥气,这里的空间并不大,打扫的干干净净,山洞中央的空地上有一处摆放着一座乌黑的铁笼,铁笼顶部则有一颗黑色的公羊头,只见羊头鼻腔、嘴巴和脖子处的血渍未干,舌头从嘴巴左边拖拉而出,如一团烂泥敷在铁笼顶端,一对又黑又圆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对着洞口。

  我顿时惊呆了,这和我在玄月门山洞里见到的景象完全一模一样,邱宗云是在祭拜图獭邪神?

  王旭皱着眉头对我道:“下午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玩意,邱宗云不知道想干嘛?”

  我低声道:“黑公羊性情极阴沉,所以做一些邪法祭祀黑公羊血是必备之物,就像驱鬼时黑狗血和鸡血是必备之物一样,邱宗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养尸,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在这里将尸体体内的封魂针取出。”

  “这样会造成怎样的后果?”王旭紧张的问道。

  “尸变这种事儿发生的并不在少数,如果控制及时不会造成大碍,但养尸造成的后果就难说了,说白了这两人只要能动就是僵尸,僵尸吸人精血,所以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王旭面色大变道:“这么说邱宗云此人算是危险分子了?”

  “他完全是在行一招险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真的给他养出一具僵尸除了吓人或害死人根本没有别的作用。”我不解的摇头道。

  “你能把这阵破了吗?”

  “这……”我有些犹豫。

  王旭道:“你担心他报复?”

  “我不知道邱宗云的身份背景,但是他既然敢做这件事,肯定就不是一般人,而且就凭当洞里的这些状况你能定他罪名吗?”

  “这……我不可能因为他斩了一颗公羊头就抓人,于理于法也说不通。”

  我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御洗盐道:“其实也不复杂,将这袋盐撒到公羊头上就成了。”随后我将御洗盐撒在公羊头上,这种沾染了邪恶法术的身体沾上了御洗盐,瞬间变成脓水。

  “这羊头怎么沾盐就化成脓水了?”王旭不解的道。

  “这是具有强烈法术效力的法盐,而黑公羊头是一种祭祀品,本身也是带有法力的,所以沾到法盐就会立刻腐烂。”我并没有提图獭邪神,因为这件事和玄月门有关,在我没有搞清楚图獭邪神真相之前不会贸然说出此事。

  可如果邱宗云真懂得邪神的祭祀仪式,难道他和玄月门有什么关系?

  刚想到这儿就见一名警员急匆匆走过来对王旭道:“王队,两个孩子的尸体已经下葬了。”

  “杨道长,接下来准备怎么做?”王旭道。

  “邱宗云既然会镇魂曲,又会如此邪术,这说明他是个高手,如果贸然对其实施抓捕可能会造成人员伤亡,王队长,如果你信任我,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对付这种人警察可没太好的办法。”我道。

  王旭思索良久道:“杨道长,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情不能再有更加麻烦的状况出现了,否则我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心不会有人受到伤害,我找邱宗云不是为了对付他,只是和他聊聊天而已,所以你放心吧。”

  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邱宗云没有做任何违规违法的事情,王旭对他根本就是狗咬王八无处下口,所以只能依仗我搞定这件事,于是在没有任何一名警察的陪同下,我去了孩子下葬的坟地,到了之后我坐在墓园入口处安静等待,果不其然到了凌晨四点半王旭的身影出现在夜幕之中朝墓园走来。

  54、尸毒蛊

  为了表达自己不是一个“踩过界”的闹事者,我静静的坐在路中间一动不动,走到我面前后邱宗云也不诧异道:“看来你很执着。”

  “不是我执着,而是受人所托。”

  “王旭又不是你的朋友,因为他一句话你就横插进来,你是真不懂规矩还是装不懂规矩。”他冷冷道。

  “邱先生,我确实是受人所托,而且你的这一行为也确实对两个孩子造成了伤害,虽然他们确实已经死亡,但死者也是有尊严的,你身为辟邪师难道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即便是廖凡在我面前也得自称一声晚辈,你教我做人的道理是不是太嫩了点?”邱宗云面无表情,不知喜怒。

  “我可没有教先生做人的想法,我只希望您能放过他两一马,这是一对苦命鸳鸯,人都以死了,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入土为安?这话是你说的?”他面现不屑之色。

  “邱先生,我们同为玄门中人,所以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过,否则会有报应的。”

  他哈哈大笑道:“报应之说只能吓唬那些痴痴凡人,我可不信这些,若是真有报应一说,很多现在活得无比滋润之人早该下十八层地狱了,何至于如今依旧逍遥人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就等时候到了再说吧。”说吧他抬脚就要往里走。

  我并没有让开,拦在道路中央,见状他小眼一眯,目光中满是愤怒神色道:“你这是要强挡横了?”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继续伤害那两个孩子。”

  “哦,那么你回头看看状况再说这句话。”

  “我会被你这如此低级的谎言欺骗?”

  “小伙子,这点气度都没有你还干自称玄门之人,真是丢了你师父的脸。”他语气越发轻蔑。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坦坦荡荡,难道出状况了?我心里合计着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只是匆匆一瞥,月光之下的坟地中戳着竖着两个人影。

  此时夜静如水,这两人何时来到我的身后,居然没有一丝动静发出,吓得我浑身一阵发毛,这才完全相信邱宗云说的话,转身一看……

  只见那对死去的男孩女孩“手挽着手”一动不动的站在坟地中,而埋葬他两的坟包地很明显是从内部被挖掘开,杉木板制成的棺材虽然被钉子铆合,但棺盖已被打成碎片。

  月光下穿着寿衣的“一对新人”男孩紧闭着双眼,女孩却双目圆整一动不动的瞪着我,一阵微风吹过,两人身上所穿的寿衣随风飘动,看起来这二人仿佛就是活人一般。

  这诡异的状况让我头皮一阵阵发酥,这到底是什么节奏?明明我看到封魂钉封住了两人的窍要,怎么这二人突然间就破土而出了?

  黑漆漆的夜幕中两人两尸就这么对面而立一动不动,想着刚才我背对墓园时这二人怕是早已破土而出,心里就是一阵阵发虚,邱宗云走到我身旁道:“怎么样?你还是坚持认为我要害他们?”

  “邱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我,这两人早就尸变了,还能等到现在,我之所以封住两人窍要不是为了养尸,而是为了暂时稳住他们,然后半夜拔出两人身上所中的尸毒,好歹我也是学校的教导处主任,能干害人的勾当吗?”

  “这两人中了尸毒?难道他们不是殉情,而是被人害死的?”我惊讶的道。

  “准确的说是尸蛊毒,这两人生前就被人下了蛊,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蛊毒发作,而非他们心甘情愿。”

  “啊,这两人是死于被人下蛊?”我更加惊讶。

  “他两从高中就在一起,如果要殉情早就做这事儿了,有必要等到几年之后?而且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脑子极其活泛,真想要天长日久的厮守在一起,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办到,私奔了岂不更好?这两孩子不是傻瓜,之所以最终走到了这一步,可不是他两心想,可怜、可叹!”说罢他叹了口气。

  “蛊毒、蛊毒……”我下意识想到了林家人和李蓓姐妹。

  “尸蛊毒是蛊毒里非常低级的一种,取死尸一枚牙齿磨成粉后将蚕卵养在其中,成蚕之后,讲牙粉和蚕至于背阴地风干,之后泡于尸油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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