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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匠(湘西鬼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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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应该如何?”

  廖叔想了想道:“我得和他见一面,都是江湖中人,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最好。”

  于是一天中第二次去了市局再见洛奇,看见廖叔他拱了拱手道:“幸会。”

  廖叔打了招呼后直接切入主题道:“我凭什么信你?”

  他胸有成竹道:“我在超市存包柜里存了一盘录像带,取出来一看便知。”

  很快录像带取来,打开电视图像背景是一处林木茂密,山泉环绕的原始森林,只见一头黑熊不急不慢的在溪水中游泳渡河,然而距离它身前几十米的溪流中不停有金光闪烁,接着一张金黄色须眉皆张,五官凶恶的脸漂浮出水面,但眨眼就沉入水下。

  片刻之后原本神态安详的黑熊猛然间惨叫一声,透明的溪水顿时翻滚起大片殷虹血水,黑熊挣扎着游到岸边,气喘吁吁的上了岸后它毛茸茸的肚腹已经被开了大膛,内脏几乎都破腹而出留在水下,只有一个心房挂在左腿上,其状惨不忍睹。

  黑熊转头舔了肚腹几下,瘫倒在地,这时血红的溪水中金光闪闪的人头再度浮出水面,额头上一个血红的符箓闪闪发光。

  15、镇山妖

  视频很短暂,随即就结束了,那血腥诡异的场面让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吴彪指着雪花一片的电视到:“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有人在拍恐怖片。”

  洛奇不屑的一笑到:“首先拍摄这个片段的人目前在国家电视台的纪录片部任导演,名叫常玉贵,你完全可以通过渠道找到此人了解这视频内容的真假。其次金人头上的符箓只要是学过玄门法术的人都知其功用。”说罢他对廖叔到:“廖先生,我没诳语吧?”

  廖叔对吴彪到:“这是一种镇尸符,出自于越南陈朝时代一个叫黎宗玄的道士之手,是引天火烧僵尸的法门,一直沿用至今。”

  “也就是说河水里的金人其实是个僵尸?”吴彪瞪大眼睛问道。

  “如果镇尸符是真的,水里之物必然是僵尸,不过保险起见我觉得最好还是和常导演联系一下,询问这段视频的由来。”

  “廖先生,你不会真打算揽这件事吧?”

  “如果事实证明望北村确实存在,我还是希望去一趟的。”廖叔诚恳的道。

  “为什么?难道钱财对于您这样的人也很重要?”

  “我不是为了钱,想必洛先生也不是为了钱?”廖叔道。

  洛奇嘿嘿一笑到:“钱对我而言真不是啥稀罕的玩意,咱两心照不宣。”

  廖叔将吴彪拉到一边道:“吴警官,如果能确定视频的真实性,咱们应该去望北村执行一次任务,你会得到重宝,立下大功的。”

  吴彪考虑片刻到:“好,我核实之后就联系你。”

  回去的路上我问廖叔道:“叔儿,你真相信洛奇的话?咱们一起去望北村,就算真的找到宝贝他能心甘情愿的交给咱们?”

  廖叔笑了道:“孩子,有些事情不能完全以利益衡量,洛奇身负奇术,不可能一个熟人没有,为何他不在熟人中寻找帮手,而要以撞大运的方法寻找盗门中人你想过没有?”

  “这……我还真没想到过。”

  “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不信任那些人。”

  我不太服气廖叔的观点道:“他连亲人朋友都不信,凭啥相信我们?”

  “他不需要相信我们,因为我与他之间还多了一方人,就是警察,你真以为他是被你那一扑擒获的?他是故意自投罗网的,为的就是调动两方人马。”

  “他也太自信了,万一我们都不同意又怎么办?”

  “他料定我们必然同意,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这个人是聪明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不会做,所以我相信他真的知道望北村所隐藏的秘密。”

  第二天下午吴彪打来电话说与常玉贵取得了联系,确定那段视频确实来自于他一次无意识的拍摄过程。

  吴彪道:“这段视频拍摄于广西与越南交界的一处原始森林,他们之所以去那儿是因为得到消息说当地有野生虎出没,于是常玉贵带领摄制组在当地有水源的区域安设了四处木桩摄像机,这段视频就是其中一处拍摄下的画面,他们看到这段画面立刻上报了当地公安局,但案件调查不了了之。”

  廖叔道:“摄制组成员有没有因此受到伤害?”

  “没有,因为没人靠近那条溪流,发现异状后他们也没有贸然行动,立刻便退出了。”

  廖叔道:“吴警官,我必须去望北村一趟,你能配合吗?”

  迟疑片刻吴彪道:“廖先生,我很信任你,但咱们不能仅凭洛奇一句话便身入险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宝藏被人弄走了咱们不是白跑一趟?”

  “不可能,如果宝藏不在,我们也不可能见到那只金身僵尸,所以我可以打包票,宝藏必然还在。”

  “您是铁定了心要去广西一趟?”

  “恐怕是这样,因为我怀疑当年望北村的人没被杀死,而是都变成了僵尸,这个隐患不除,一旦闹了尸灾,后果不堪设想。”廖叔终于说出了他要去当地的真实原因。

  吴彪终于不再犹豫,去写报告申请这次行动,然而报告还没批下来,灵泉市又出了一起怪事。

  2004年7月某日下午灵泉市迎来了一场强降雨,下雨之前天色陡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廖叔看着天上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表情有些焦躁不安,之后不久便得到了消息,位于灵泉市郊的莲花山在强降雨的袭扰下发生了泥石流,随后在坍塌的山体中露出了一只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眼睛。

  就因为这只眼睛吓得正在山体做修复工作的两名工人失足从莲花山上坠落,当场死亡。

  然而更加恐怖的是死亡两人浑身淤青,却未流一滴血出体外,两人双手曲成爪状,抽缩贴于胸口,嘴巴张大到极限,脸上满是骇异到极点的表情。

  廖叔说这叫“崩泫”,就是人在忽然受到剧烈惊吓时产生心梗的状态,而两名工人之所以内血不外出是因为跌落山前就已经完全死亡了。

  他们是被吓死,而非摔死的。

  做山体修复的人常年在深山老林工作,胆量肯定比一般人要大,但这两名工人却在瞬间被吓身亡,由此可知两人所见的场景究竟有多可怕。

  廖叔叹了口气道:“莲花山状如莲花,本是一处祥瑞所在,只是山里山外没有水源,莲花无水,自然枯萎,你看莲花山上下植物稀少,几乎就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我早就看出当地风水不祥,但没想到山中居然另有乾坤。”

  我心有戚戚道:“廖叔,那颗巨大的眼珠子到底是什么怪物所有,你知道吗?”

  “去现场看了再说,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

  我们赶到莲花山时正巧遇到吴彪下山,整个山脚已经被封锁了,他见到我两赶紧给手下大招呼道:“让这两位先生上山。”

  “你看见眼睛了?”廖叔问道。

  “看到了,如果不是事先有心理准备,身边也有许多同伴,我估计也会被吓死的,廖先生,这山里总不会埋着一个巨人吧?”

  “不可能是人,莲花山长不了活物。”

  傍晚雨过天晴,血红的太阳将灰扑扑的莲花山照出了一抹“血色”,走在半山腰就能见到山顶一物反射光芒,正是那只巨大的眼球,廖叔毫不畏惧,径直走到跟前。

  只见眼球黑白分明,乍一看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但仔细观瞧还是能看出略微差别,因为白的太白,黑的太黑。

  眼球大约有一人高度,看来晶莹玉润,廖叔上前伸手摸了摸道:“是玻璃做的,难怪如此逼真。”说罢他用铁锹将眼球周围的泥土产下,又露出一片肉色的区域,应该就是眼眶了,我也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是泥坯所筑。

  廖叔对吴彪道:“这是一尊泥胎雕成的天荒兽,也叫镇山妖。”

  “哦,有没有啥说法?”吴彪道。

  “这说法可大了,传说当年蚩尤、轩辕氏逐鹿中原,蚩尤为断中原龙脉,堆积天下埋葬死人的坟穴之土建造了108只天荒兽,将其埋于黄河流域的大山之地,可荒其脉,华夏民族始于黄河,如果一连断了其中108座大山之脉,就等于葬送了华夏根基,不过后来蚩尤战败,这件事他最终没做成。”

  “莲花山不缺泉眼水道,但从未见山中流出一丝清泉,就是被天荒兽毁了水源之头,只要毁了这尊镇山妖,我保证不出三年,莲花山就能成灵泉市一大景观地。”廖叔肯定的道。话音未落一条头如水缸般粗细的花斑大蟒猛然从土层里窜了出来,它的身子比电线杆子还粗,至少有十几米的长度,身体上的黑红斑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巨蛇张开大口,两道长牙犹如匕首刺出口中,卷裹起一阵腥气四溢的狂风朝廖叔兜头咬下。

  16、尸舔

  这意外变故吓得我魂飞天外,廖叔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莲花山内居然有如此巨蛇存在,连躲避的动作都没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蟒蛇一口囫囵吞入肚中。

  然而没等我惊叫出声,随即山中挂起一股大风,巨蟒的身体古怪扭动几下便消失不见了,廖叔依旧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吴彪,绕着廖叔转了好几圈道:“廖先生,你、你这是什么神通?”

  廖叔笑道:“这不是神通,刚才出现的不是真蛇,而是一条蛇灵,蛇能成灵,必然活了千年以上,死了之后魂魄眷念巢穴,便会阴魂不散,偶尔幻化成形吓唬人,但并无害处。”

  之后没过多久莲花山里的天荒兽雕像便被发掘出来,是个人头巨大,但身体常态的长麟之人,敲碎后一把火烧之,没过几天莲花山便有清泉流出,后来绿化管理单位专门在山脚下修建了一座白玉石的池塘,用以积蓄山泉,而莲花山也成为常青之山。

  办完这件事后第七天吴彪兴冲冲找到我们一晃手里的纸片道:“廖先生,上面批准这次行动了,除了你们两,洛奇,还有我带领市局两名刑警和一名负责文物鉴定的专家为你们保驾护航。”

  “能有机会合作也是我所愿,但愿这次能不辱使命。”廖叔笑道。

  他表情虽然轻松,但吴彪走后他便劝我回家,因为这次行动很难说会遇到怎样的特殊情况,他无法保证我的安全。

  都到这份上把我排除在外,从感情而言我根本无法接受,于是跟在廖叔后面死缠烂打,最后他没得办法,只能道:“带你去没问题,但一路中你必须听我的话,决不允许贸然独自行动。”

  “您放心,我一定视您为马首,指哪儿打哪儿。”廖叔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随后他带我去了老宅,在布满厚厚一层灰的屋梁上他摸出一把精钢剑,又从屋子拐角处拿出一根拇指粗细,半米左右的铜棍,铜棍上镌刻着两条狰狞五抓的金龙,栩栩如生。

  廖叔将剃头刀递给我道:“这东西能辟邪,你带在身上千万保存好了。”

  双方约定两天后动身,于是第三天上午,廖叔背着他那条泛灰的蓝布包,带着一兜法器、宝剑、长棍上了吴彪的车子,我们七人乘坐一辆金杯往广西方向赶去。

  吴彪特意将自己和洛奇铐在一起,他也没啥意见悠闲的嚼着口香糖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扭头问廖叔道:“原来你不是盗门中人?”

  “我是个剃头匠。”廖叔道。

  他并未感到惊讶道:“你怎么踩进贼窝了,一个人吃两行饭,这不合规矩吧?”

  廖叔道:“我爷爷是廖佬黑。”

  洛奇吃了一惊坐直身体道:“什么?你是三爷的孙子?”

  “是,否则我如何知道盗门行当里的规矩?”

  “难怪如此、难怪如此。”自此之后洛奇对于廖叔是客客气气,始终挂在脸上的冷笑也不见了。

  我私底下问廖叔道:“老太爷很厉害吗?光报个名字就把洛奇那样的人镇住了?”

  廖叔道:“我爷爷在当年救过一个叫高茂才人的性命,而这个人就是天下丐帮的总瓢把子,后来他为了报恩就传了我爷爷很多本事,老爷子也算乐善好施,仗义疏财的人,所以在江湖八门里混的人只要提到廖佬黑,甭管喜不喜欢他,都得给几分面子。”

  四天之后我们入了广西境内,广西地貌是山地丘陵性盆地地貌,我们自南向西,山地逐渐增多。

  吴灿拍摄纪录片的地方叫浔原森林,从地理位置而言位于巴马县,我们下午到了巴马县后看到德东瀑布的河口内中国人和越南人撑着木船做“跨国买卖”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可惜的是我们并非来玩的,只能看看过路风光,背着装备往浔原森林走去。

  浔原森林就是无数座山脉组成的山地森林,因为依靠云贵高原,所以山峦叠嶂,翠峰鼎立。

  进山就必须找向导,吴灿给我们介绍了一个瑶族少年,也是上次带他们入山的人。

  少年叫阿贵长的黝黑瘦小,但看着非常精神,他腰上插着一把黑漆木壳的弯刀,牵着一条叫雨黑子的猎犬便领着我们进山了。

  刚刚入山他便提醒我们道:“莫想在山里可料子,开边、拢边莫要撂脚。”

  一句话说的我们云里雾里,不明白究竟是啥意思,阿贵用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给自己翻译道:“不想死在山里面,河水、河岸一定不要停脚。”

  “我看很多人在德东瀑布那里玩耍,很开心的。”廖叔假装不懂。

  “那里不一样的,浔原森林的溪水山神爷爷在里面下了咒语,你们外地人靠的太近就会吃亏,相信我的话你们才能安全。”阿贵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牙齿。

  “这座山里有没有吓人的故事,我就喜欢听鬼故事。”吴彪道。

  “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山里有一处地下妖城,据说每天到了晚上,地下的妖怪就会从一株枯死的老槐树洞里钻出来,在山里四处寻人,找到之后就把人迷惑到老槐树洞边,然后把人插进树洞里留个脑袋,用竹管插进去吸脑浆子。”说完这句话阿贵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看来这哥们鬼故事听的实在不多。

  见我们没啥反应他道:“你们不觉得害怕?”

  “怕,我都快吓死了。”洛奇一脸坏笑道。

  吴彪道:“除了鬼故事,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吗?”

  “简直太多了,我亲眼见过的就有不少,危凉蹬葑拥乩镉幸惶跞锥喑さ幕器樱盼司谀嵌惶烊司突畈涣耍褂邪菰铝恋睦秦笞樱ず煅壑榈拇笮尚伞�

  “溪水里面有啥怪东西吗?”吴彪问道。

  “有啊,听老人家说林子里每一条溪水都有金身罗汉把守,所以人是不能下去的。”说话间我已经看到一条清澈的山泉从绿荫环绕的山中蜿蜒流下,汇聚在山脚一处浅滩里,亮晶晶的泉水几乎盖不过鞋面,饶是如此还有人在上面架了一座木桥,看来当地人忌讳水是有传统可循的。

  站在木桥上看泉水只见浅滩里有一些石头苔藓,如此而已,吴彪道:“这也有危险?”

  “山神爷爷的咒语人眼睛是看不见的。”

  廖叔拍了吴彪肩膀一下道:“别犯人忌讳,赶路要紧。”

  “廖先生,这里地形从风水学上有没有讲头?”吴彪小声问道。

  “这可不是个好地儿,看见山峰和那道绕山而下的山泉了?这叫独龙出洞,独龙出洞只为两件事:若非觅食便兴云雨,简单点说此地困人手足,若不及时离开可能会有麻烦缠身。”

  再往山上走气温骤降,开始淅淅沥沥落下雨滴,此时天色也不早,我们就地扎营做饭,半夜时分我忽然觉得鼻子里飘进一股幽香,睁眼只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妙龄少女坐在帐篷里笑吟吟的望着我。

  我可不是色入脑袋的淫虫,深更半夜的树林哪来的美女,可是当我正要喝退她,女孩嫣然一笑入水蛇一般钻入我怀里,张嘴在我脖子上舔了起来。

  温软的舌头潮腻兮兮,舔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从没和女人这样亲昵的相处过,差点就要“缴枪投降”了,忽然听廖叔大喝一声道:“黜!何方妖孽,看我一剑。”我脑子一激灵睁开眼,只见帐篷门大开,一道灰影急速往树林中窜去。

  原来刚才是睡梦中发生的状况,我只觉一股寒气暗透背脊,只觉脖子一阵麻嗖嗖,正要伸手去摸,就听阿贵在外道:“千万不要碰被尸舔过的地方。”

  17、连星水龙

  看见廖叔,我着急忙慌的问道:“叔,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我……”

  廖叔看了我脖子一眼,二话不说抓起一把糯米扑在帆布上道:“脱光衣服,躺在上面。”

  我赶紧照办,等我躺好廖叔拿出一面镜子对准我道:“看你脖子。”只见我脖子上布满了纵横交错黑线,就像体内筋络现形了一般。

  我这才知道麻烦大了,这时阿贵也来到帐篷道:“他脖子叫会动的尸体给舔了,我们这叫尸舔,用不了多久全身都会出黑线,熬不到天亮,人就得可料子。”

  阿贵说话间我脖子上的黑线以眼睛能看清的速度往四周蔓延,以这样的速度,根本不可能熬到天亮,廖叔皱眉道:“这根本就不是尸毒。”外面吴彪招呼同事做好警戒,以防怪物再次暗中偷袭伤人。

  黑线扩散的越发迅速,我心乱作一团,廖叔并不慌乱道:“串子,这应该是一种毒药,随着血液在你体内扩散,一旦入脑或进入心脏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救你,但髡刑有一种手段是断人血脉流通,受刑之人会因为血液减缓而进入昏迷甚至假死状态,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挨到明天天亮,你愿意一试吗?”

  到这份上我哪还有选择的余地道:“只要能解毒就成。”

  于是廖叔扶我坐起,取出剃刀喃喃低语道:“初打坐,学参神,性要悟,命要传。”边说边用刀剃我头发,片刻之后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脑袋重的犹如千斤。

  再后来我便失去了意识。

  接着我便感觉自己穿梭在一处无尽的黑暗通道中,整个人足不点地飞在半空,遥远的尽头似乎是星星点点的天空,但这个通道很长,无论如何我也飞不到尽头,后来整个人便觉得胸闷气虚,十分难受。

  我是被一阵狗吠声唤醒,睁开眼便见到天色大亮,帐篷里廖叔盘坐于地满脸关切的望着我。

  见我醒来,他终于松了口气道:“阿贵说的不错,你脖子上的毒气一到天明便自动消散了。”我用力吸了几口气,虽然还是觉得胸闷头晕,但意识完全恢复。

  廖叔救了我两次性命。

  一直休息到中午我才感觉稍好,这又应了廖叔对“独龙出洞”风水局的分析,那就是困足不前。

  收拾营帐继续往山里进发,关于昨天晚上偷袭我的鬼魅没人见到它的形状,雨黑子虽然警戒在四周,但当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后来被阿贵发现躲在一处树洞中瑟瑟发抖。

  我也不好意思说幻境中感受到的状况,而廖叔之所以发现怪事的原因则在于他带来的那面阴阳罗盘。

  这面罗盘一看就是老物件,天青铜的面生了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包浆,为了防止罗盘受到湿气侵扰,在上刷了一层薄薄的松脂,所以摸上去即滑手又有疙疙瘩瘩的感觉。

  就在昨晚,罗盘指南针出现了“沉针”,也就是指针头向下所指的异动,廖叔道:“这叫投针,是奇针八法中有阴气介入的针状。”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扎营时罗盘并无异响,否则我也不会选择此地扎营,所以青色怪物是夜晚时侵入营地的。”

  洛奇道:“廖先生,阴气介入的意思是不是闹鬼了?或者来了一只僵尸也有可能,否则一条狗怎会没有半点声音发出?这与常理不符。”

  “所以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出现的东西是山魈。”廖叔道。

  “山魈?难不成这里闹了鬼面狒狒?”吴彪不解的道。

  “山魈不是鬼面狒狒,山魈是一种非鬼、非物、非妖的东西,据说是遭蟒蛇吞食后又吐出的猩猩尸体挂于树梢,吸收天地精气而不腐后尸变成的怪物。”

  我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难不成我就是被这种东西舔了脖子?”

  “山魈未必就是这样来的,但山魈具备妖鬼的阴气,一旦出现,四周磁极会产生细微变化,罗盘便能测出。”廖叔道。

  吴彪对手下几人道:“哥几个都听见没有?晚上一定要提高警惕,别再着了道。”

  之后一路向前,流水声淙淙传来,穿过一条林荫密集的上坡路,转过一道峡谷,我们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正前方耸立着两道圆锥形的山峰,山腰处各有一道山泉喷涌而下,水势比之之前所见大了许多,两股瀑布汇集在山脚下便形成了一道近半米深,两米宽的溪流,一直延伸至远处密林中。

  只见阿贵带来的雨黑子立刻便裹足不前,尾巴紧紧夹在两腿间发出低沉的悲鸣声。

  阿贵硬拖着狗往双峰之下走去,廖叔道:“小伙子为什么走这条路?”

  阿贵道:“这条溪水没桥,我们绕道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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