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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龙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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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琳儿为收买魏冉,毫无吝惜道:“琳儿既与魏公子定下盟约,门主玉佩就劳烦魏公子保管了。”

    魏冉似受了蛊惑般,见仇琳儿递来玉佩,情不自禁就接了,谢阿弱瞧着他一步一步迈入陷阱,无奈道:“既已定下此事,明日还得赶路上京,且早些歇息罢。”

    谢阿弱进得东屋,阖上房门,魏冉本还要和阿弱商量几句,却吃了个闭门羹。当晚,魏冉将西屋让给仇琳儿,自己堂中拼了几张长条凳,凑合了一夜。

    次日大早,楚凤瑜骑马过来,七八个跟随,捧着各式礼物盒子,盛了各色妆花衣裳、帽顶绦环、珠宝头面,原是他瞧见谢阿弱粗衣麻鞋,怜惜她清贫隐居,是而送了许多细软金银给她妆扮,为她思个防身之计。

    恰逢谢阿弱对窗梳洗,见院中一霎摆得满满当当礼物盒子,步出东屋,瞧见楚凤瑜正指挥停当,而仇琳儿亦听着动静,步出西屋,她鬼灵精一样儿,昨日才听得楚凤瑜对谢阿弱说的那几句似冷还热的话儿,已晓得他魂牵梦萦于何处,毕竟是自个儿未婚夫,虽是她逃婚前,见他转眼向别的女子殷勤,心里总归不大舒服,明知故问道:

    “凤瑜哥哥,怎么晓得此处?大清早派送来这些闺阁东西?”

    楚凤瑜没料到仇琳儿竟躲谢阿弱此处,初时脸色不由一变,转眼已淡然道:“仇姑娘于大喜筵席逃婚,令剑宗众多武林同道跟前颜面尽失,再无情义可言,又怎会送东西?”

    仇琳儿被他直剌剌拂了颜面,脸上登时红白一片。

    堂中魏冉原本睡得正香,懒得起身,没料到听着这么一段,才晓得原来这仇琳儿是楚凤瑜逃妻,难怪昨儿个谢阿弱会问起。

    楚凤瑜见谢阿弱纹丝不动,大步上前,牵着她袖子,拉她到院中,道:“瞧瞧喜欢哪些,不喜欢哪些,命他们按的心意改了。”

    谢阿弱见那挑盒启了盖,花钿珠翠,绫罗绸缎,他的心意不言自明。她抬头望他一眼,道:“楚公子一片好意,本不该拂却,但……”

    “但罗敷有夫呀!”魏冉忽的扬声接过话头,鲤鱼打挺起了身,快步走到院中,拦挡谢阿弱与楚凤瑜之间,笑嘻嘻道:“阿弱早就是的儿了,楚公子还是趁早绝了念头,带着贵重东西先回罢?”

    谢阿弱亦淡然道:“楚公子请回罢。”

    仇琳儿见楚凤瑜被婉拒,兴灾乐祸道:“凤瑜哥哥,想收礼的偏不给,不想收的偏要送,其实都是多余!今日谢姑娘、魏公子会与琳儿同往京城,平息御龙门门下之争,凤瑜哥哥要是放心不下谢姑娘,大可随行同往!”

    仇琳儿居心叵测,楚凤瑜眉头一皱,问道:“阿弱要进京?”

    谢阿弱默然不语,魏冉道:“与何干?她自有护着,不用插手!”

    楚凤瑜自有主意,沉吟道:“既如此,即日打点行装,同一块上京。”

    正中仇琳儿下怀,谢阿弱还要严辞相拒,楚凤瑜已自作主张道:“谢姑娘不必多言,楚某已有了决断。”

    仇琳儿拍手笑道:“早知道凤瑜哥哥如此热心,琳儿大可不必逃婚哩!”

    楚凤瑜知她讥讽,却浑不意,正这时,宋昭亦到了院门口,正欲邀谢阿弱同行查案,不消多说,又被仇琳儿三言两语,澄清了董出身世,被她劝着同往京城。宋昭果然又被说动,实则为公,宋昭合该往御龙门调查一番,为私,宋昭又怕谢阿弱有不虞之险。

    几缘份勾连,一行收拾妥当,前后坐了两辆马车,楚凤瑜、魏冉、宋昭一辆,谢阿弱并仇琳儿一辆,前往京城。

    谢阿弱心怀隐忧,一路沉默不语,仇琳儿称心遂意,无意打量谢阿弱几眼,揶揄道:“爹爹教三十六计兵法,没料到美计一出,这般管用。”

    谢阿弱冷若冰霜,仇琳儿心下不由有些嫉妒,论美貌智谋,她自问不输她,论家世,她更是显赫,哪点不如她谢阿弱?偏偏天底下男子都为她谢阿弱神昏颠倒?连那魏园之主都不惜亲自出马追她回去?

    可惜仇琳儿心术不正,不晓得天底下最打动,莫过于情真挚诚四个字,或痴或愚,或生或死,莫不向往,莫不心折。

    作者有话要说:帝饲:我又买了新口味的干脆面,(开启、粉碎、加调料),你试试。

    作者:俺勺一勺。

    帝饲:第一次见到用勺子吃干脆面的,不要这么文艺。

    作者:这怎么算文艺呢,你还没见过俺文艺地吃田鼠呢。取乡野上等健康田鼠,开膛破肚,剥皮去毛,熬制清汤……

    帝饲:我吃不下了。

    作者:两包干脆面都是俺的了。

VIP章节 128曲府疑云

    车马行了五六日;进了京城;人烟凑集,十分热闹。街市围列诸般买卖;男女流连;花红柳绿;车马轰雷。响钹游僧;叮叮当当化前世因缘;卦肆云集;口口声声定来生荣枯。百戏货郎;卖花、卖茶、卖果子糕饼的,挨挤往来。小栏蹴鞠,看的、耍的、叫好吆喝的;不绝于耳。

    谢阿弱、魏冉一行人的马车缓行而过;渐至人少处,停下车马,定个去处。仇琳儿一心回御龙门,宋昭也有意前去问话,魏冉惦记着门主高位,自然也要同往。惟谢阿弱道:“我往狮子街走一趟,兴许有些线索。”

    楚凤瑜自然随她而往,宋昭晓得谢阿弱破案本事,亦和她同行!魏冉见楚、宋两个虎视眈眈,怎么放心得下?即先撇下御龙门,仇琳儿形单影只,不敢独身回去,只好随谢阿弱前往狮子街。

    原来谢阿弱进京前,从仇琳儿口中问出,那机巧宝匣原是出自当世名匠——曲之通的手笔,而曲之通家住京城南边狮子街。阿弱疑心凶手早一步查访董出的下落,先害了他性命,正是曲之通口中泄密。

    是而谢阿弱趁着不曾惊动御龙门弟子,先去查访,免得束手束脚。

    一行人车马辘辘,迳到曲之通家,但见曲府大门紧闭。宋昭下马车,往邻舍询问,说是曲之通月前被人发现死在家中,似乎是摆弄机关不小心,穿喉而死,官府忤作定了意外丧命,而曲府除了曲之通,便只有个年轻弟子叫乐绛的,不过十五六岁,早已不见了踪影。

    如此巧合!谢阿弱怕人起疑,一行人先坐马车往御龙门去,才半路,她便跳下马车。除了仇琳儿晓得,旁人都坐前一辆马车,并未看见。仇琳儿想着谢阿弱定是要折回曲府,人多不好行事,也不追她,总归有魏冉牵制谢阿弱,不怕她跑了。

    且说谢阿弱独自绕到曲府后巷,飞身过墙,进了园子,四下查看。房舍积尘,空空落落,没有人打扫,绕到后边,井台庖厨,偏叫她瞧见灶边有灰烬冒着细烟,她近前,探手拂过,尚有余热。

    谢阿弱心下明了,又仔细搜了一遍,没有遗漏,但偏不曾见着人影。她沉心屏息,缓步徐行,耳目灵敏,方在一间大木工房,见着一个不过盈尺长宽的铁箱!

    她步上前,含笑道:“这么个窄小铁箱,就是幼童也难以容身,兴许有人练过缩骨功,藏在其中。”

    说着谢阿弱踱步绕着这铁箱察看,严丝合缝,无法开启,她轻轻叩击铁箱,咚咚有声,笑意愈深道:“不如拿些柴火烤一烤,若里头有人,烧成乳猪……”

    铁箱内仍是寂静无声,谢阿弱道:“看来是拿准我搬不动这箱子,既如此,我换个法子!”

    说着谢阿弱猛地抬手往铁箱上打了一掌,声震如钟,嗡嗡耳鸣,那铁箱盖子霎时开了,弹出一团物什,快如闪电,腾身舒展,一个少年就要往屋外逃窜!谢阿弱飞掠如影,提剑轻轻一挡,那少年哪逃得出她剑锋?

    谢阿弱缓举剑刃,堵住这少年去路,但见他蓬头垢面,身穿布衣,似乎久未换洗,脸亦消瘦,想必饭食有上顿没下顿,困居于此,想必已有多时。

    那少年眼神犹疑,防备地盯着谢阿弱一举一动。

    谢阿弱问道:“你是乐绛?你师傅是曲之通?”

    少年不言语,谢阿弱收了剑,缓和道:“放心,我此番前来,不是要与你过不去,你师傅生前可是为御龙门门主仇紫阳雕过一个宝匣,匣上有四句字谜诗?仇紫阳刚过世,你师傅也死了,外间传他是意外,但我却以为与御龙门脱不清干系。”

    乐绛一听谢阿弱道明来意,若她想杀他,即可下手,想必没有恶意,他略微放心了些,问道:

    “你认得我师傅?”

    谢阿弱道:“我只在江湖上听过你师傅曲之通的大名,他手底下的机巧玩意,独步天下,若没有玲珑心肠、神来妙手,怎么可能有这等造诣?既是有这等造诣,又怎会死在自己机关之下?”

    乐绛听得谢阿弱言语之间,颇为敬重他师傅,又专程来查访师傅死因,可见是个侠义之人,但他从小行事,严谨缜密,也不敢轻信,又试探道:“古语说善泳者溺,我师傅虽然巧手,但阴沟里翻船的事也是有的,况且官府都定论意外,你又怎么晓得不是?”

    谢阿弱听了,不禁打量这乐绛一眼,他目光炯炯,聪明极了。

    乐绛却被她看得心上一虚,脸上一红,仿佛他那点小伎俩已被她轻易识破。

    谢阿弱瞧他面薄泛红,微微一笑道:

    “若你认同官府定论,又为何要藏着不见外人?我看你这般隐忍自苦,却像是躲避仇家,莫非你师傅丧命时,你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

    她一语中的,乐绛脸色一变,咬咬牙,下定决心道:“我不瞒你,我师傅曲之通确是被人害死!那时我躲在铁箱,暗中瞧见了杀我师傅的凶手是个女人,她武功了得,几招内定住我师傅身法,用一双很好看的手握住我师傅的手,活生生把一枝淬毒的银针□了师傅的喉咙。”

    乐绛忆起那段情景,心上悚然,咬紧牙关道:“狠毒的女人!”

    谢阿弱问道:“你可晓得她为何要害死你师傅?”

    乐绛道:“这女人不知从哪晓得我师傅早年给御龙门门主做了一个匣子,她上门逼我师傅做个一模一样的,我师傅不肯,她百般威逼利诱,我师傅不为所动,她正无计可施,却无意看见我师傅新制的一对木鸟。”

    说着乐绛捧起一旁桌上,一对木屑里雕成的木鸟,按动鸟腿机括,木鸟振翅鸣舌,啁啾之声如活雀儿一般,当真匠心独运!

    谢阿弱已疑惑道:“传闻曲之通接活有三样规矩,头一件是匠人心血,恕不讲价;头二件是天工造物,决无重复。这木鸟为何会有两只?”

    乐绛轻叹道:“凡我师傅所制器物,都是一式两件,一件交给雇主,一件自己留着,揣磨改良,绝不外传。那女人眼睛毒,瞧穿我师傅的习惯,轻易即从库房中搜出了宝匣的副品。”

    谢阿弱心下已明白了原委。凶手如此精明,搜出此匣,想必看穿匣上的字谜诗句亦是不难,至于凶手如何晓得董出身在桑香村?莫非是仇紫阳托付孟长歌时,泄露了风声?

    谢阿弱问道:“你可记得那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乐绛恨声道:“我躲在箱里,未看清她的脸,但她的右手背上纹着一条青蛇,她借力捅死我师傅时,那青蛇好像会吸人血一般。”

    谢阿弱皱眉道:“泱泱京华,要找出手背上纹青蛇的女子,恐怕并非易事!”

    乐绛却道:“她已中了毒,活不过百日!我藏身此处,就是一心等她死了!到时再寻出她的尸首来,还我师傅一个公道!”

    谢阿弱不由问道:“这凶手为何为中毒?”

    乐绛胸有成竹道:“这正与我师傅定下的第三件规矩有关。”

    谢阿弱道:“曲之通制物的头两件规矩,江湖中人尽皆知,只是不晓得第三件规矩是?”

    乐绛缓缓道:“我师傅第三样规矩——‘人心叵测,不得不防’。师傅生前说过,匠人手艺越好,越是不得善终,自古来,那些修建皇陵地宫的、营造秘室机括的,哪个不是被灭口?我师傅提防着有人害他,是而经手的每样器物都浸了毒,只有我师徒晓得解药方子,若有人害他,没有他赠送解药,必得赔上性命。”

    这曲之通行事果然厉害,生前做了机关无数,死后还要拉人陪葬!谢阿弱沉吟间,忽而想到一件险恶处,问道:“若凶手发现自己中了毒,必会回到曲府寻找解药,你藏身于此,早晚被她寻着,恐怕很不稳妥。”

    “岂止不稳妥,简直是送死!——”谢阿弱、乐绛听得这声,皆是一惊,转身但见一位素服女子不知何时立在门口,年纪不过三十余,右手上折握一根金梢红丝长鞭子,手背正露出一条青蛇纹身,笑语道:“原来曲之通的徒儿躲在此处,我倒没有想到你这般大胆!”

    乐绛一见仇人,眼红道:“你杀了我师傅!你这个蛇蝎妇人!”

    那女子冷笑道:“你师傅曲之通暗中下毒,也不见得如何光明正大!我问你,你将解药藏哪儿去了?若说个明白,我开恩留你一条性命!”

    乐绛徒有手艺,没有武功,忙往谢阿弱背后躲去。那女子见谢阿弱手持长剑,晓得同是武林中人,笑道:“这位姑娘既听得来龙去脉,恐怕我也不能留你性命了,到黄泉路上可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多管闲事!”

    谢阿弱听了不由淡淡一笑,道:“敢位这位姊姊尊姓大名,若我死了,也好做个明白鬼?”

    那女子见谢阿弱如此从容,狭长凤眼儿微微一眯,笑道:“让你晓得也无妨,我正是御龙门林相思!江湖中还没人吃得消我手上的鞭子,可惜你花容玉貌,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忌了。”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采访,题目,公子很忙》

    作者:读者请教您不出场的时候,都在忙什么?

    齐三公子冷冷:我很忙,忙着赏花喝茶数人头,忙着算帐管钱收田租,哪有空出场?

    作者:那你老婆不要了?

    齐三公子:我很忙,我得先杀了凤无臣和朱二这两只漏网之鱼。况且,是她先不要我的……作者你怎么指黑为白?果然是后妈……

    作者:我是亲妈,做男人,要主动一点。

    齐三公子松动:我很忙,我忙着给我老婆准备惊喜……

VIP章节 129鬼门三关

    谢阿弱行走江湖;近一年来饱经忧患;心性稳重了些,吩咐背后的乐绛道:“先躲回铁箱,免得误伤。”

    乐绛点头,抬起铁箱盖;团缩筋骨;一刹闪躲进箱;阖上铁箱;只露出个细缝打量,但瞧见谢要弱缓缓拔剑,气势端凝,客气道:“林舵主;请赐教罢。”

    林相思笑道:“多费这周折作什么?早晚都是死一处的!”话未落,她长鞭扬手一挥,一招毒蛇出洞,烈烈疾探而来,老藤缠树,转眼已紧缚谢阿弱剑刃上!谢阿弱疾扫个剑花,意图斩断她的鞭子,却是徒劳无功。原来林相思的长鞭蚕丝淬了金银,柔软灵活时,又坚硬可敌刀剑。而那鞭上含着劲道,林相思猛地回手一拽,意夺走对方防身宝剑。谢阿弱沉下心,右手紧握剑柄,左手一扬,忽地甩出一枝袖箭!又狠又快,直朝林相思太阳穴打去!

    林相思防备不及,急忙侧身,饶是险险避过,却还是割断了好些头发丝,她不由气骂道:“想不到这小贱还有些本事!”

    谢阿弱不与她罗嗦,借机收回长剑,转眼快剑挑来!她这路剑术中每一手都只有半招,林相思刚要招架,剑法已变,毫无守势,全是进攻杀招,专为了防备林相思的长鞭缠扰。

    林相思见谢阿弱一剑直刺过来,当即鞭梢甩出,哪知对方这招并未使足,刺到离身两尺之处已变为横砍,林相思心中一惊,鞭梢争转,但谢阿弱横砍之势看来劲道十足,剑锋将到未到之际,突又向下猛削她左腿。

    林相思疾退一步,堪堪避开,对方又一招自下而上,刺向她左肩。林相思待得招架,对方招式又是骤变!只见谢阿弱每一招都如箭弦,虽然含劲不发,却都蕴着极大危机。两连拆十余招,鞭与剑竟未相碰!谢阿弱空砍空削,剑锋从未进入林相思身周一尺之内,她却已被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林相思再怎么目中无,也晓得遇上高手,见势头不好,急忙腾身提纵,飞跃上了屋顶,笑道:“想不到妹妹年纪轻轻,剑法已如此了得,不该是江湖无名之辈,林姊有眼无珠,请教妹妹高姓大名?”

    谢阿弱却不言语,飞身提剑就要擒她,林相思怕吃了亏,一转身已飞檐走壁,急急逃去,谢阿弱留心乐绛,也不敢强追。

    乐绛原先只敢偷偷瞧着,见谢阿弱一招一式皆占了上风,杀得林相思落花流水,看得兴起,早将铁箱盖掀得敞开来,瞧得爽快!但见林相思逃了,谢阿弱却不肯去追,他忙就跳出铁箱,拽着她袖子急问道:“她杀了师傅,怎么放她走了?”

    谢阿弱笑着揶揄道:“她有名有姓,是御龙门堂堂的舵主,能逃到哪去?倒是不会武功,遇着险境只会缩进龟壳,当然得先照拂。”

    乐绛被她打趣,脸色一红,谢阿弱看看天色,才过午时,道:“放心,她逃不了,这就带去御龙门兴师问罪。”

    谢阿弱收起剑,把着他手臂,才一掠身,如燕子抄水,转眼已展身飞过后墙,乐绛惊叫一声,转眼又被谢阿弱几步掠出十丈,带出了后巷,上了街肆,这才缓步徐行。乐绛头一回见识了上乘轻功,兴奋不已,一路跟随谢阿弱,诚恳道:“姓什么?”

    谢阿弱顾及街上动静,淡然道:“姓谢。”

    乐绛道:“谢姐姐从何处学的武功?”

    “问这个做什么?”谢阿弱忽地停下步子,乐绛道:“谢姐姐这么厉害,师傅一定更厉害。”

    谢阿弱脸色微微一变,乐绛以为她恼了,却不料谢阿弱目光定定瞧着街上,但见鞭炮声声,一队舞狮的,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拦了街心,行小贩皆避一旁,笑着指点道:“这街上也没有哪家店铺开张,舞狮的怎么来了?”

    谢阿弱轻轻地将乐绛推身后,只见当头一个头戴大红抹额、身穿画衣、手执绣球的舞狮郎倒行而来,其后三只太狮子,一白一红一黄,腾挪起跃,紧随其后。转眼间,这一队狮子围拢上了谢阿弱并乐绛,锣紧鼓密,外围咚咚响个不停。

    谢阿弱缓缓拔剑,问道:“们是林相思派来的?”

    那舞狮郎拱手一笑,道:“林舵主叫等好生招呼姑娘!”话未落,不由分说,他手上绣球似铁锤般朝她头脸砸了下来!谢阿弱急提剑一削,那铁绣球登时又收拢了回去,原来绣球上藏了细铁链,那舞狮郎将铁链缠手腕,收放自如。

    而那三只太狮,伺机而动,暗挟了匕首,弓步站立,顾盼时,狮衣底下的练家子三方提刃刺来,外间哪瞧得见?谢阿弱护住乐绛,急忙旋剑一扫,往这三狮下盘攻去!三只太狮子往后仰跳,三只太狮顿时化作了六只少狮,并那舞狮郎,变幻七星阵,施展醉、怒、寻、盼的舞狮功夫,令眼花缭乱!

    谢阿弱怕伤到乐绛,剑势以守为主,提防着四面八方攻势,乐绛拽紧她袖摆,挪移闪身,每每都是堪堪避过那七夹击,真是险象环生!谢阿弱一剑劈出个空隙,猛地将乐绛推将出去,扬声道:“找地方先躲着!”

    乐绛机灵,挤进路堆里,这才敢回身细瞧,外只见六只彩衣狮子拳脚舞得飞快,舞狮郎穿梭其间,专门戏弄一个提剑姑娘,斗得难分难解,只以为是什么新把戏,一个个叫好喝彩不绝!

    谢阿弱却无心恋战,长剑凝势,身法如电,如飞星破空,一连砍伤六只狮子手臂,血溅了满地,再跃身回旋一剑,直将那舞狮郎耳朵削了下来!

    街上行一见流血,目瞪口呆,不知谁哎呀大叫一声“要杀啦”,众顿时四散奔逃,满街转眼空空荡荡,而那一队舞狮眼见不是对手,也不敢再罗嗦,七个趁乱,各捂着伤急急忙忙逃了。

    乐绛此时跑到谢阿弱身边,道:“还是谢姐姐厉害!”

    谢阿弱却问道:“此处离御龙门还有几条街?”

    乐绛答道:“过三条长街,狮子街、青石街,紫云街。”

    谢阿弱道:“恐怕是寸步难行。”

    满街萧瑟,她拉着乐绛,缓行而去,出了狮子街,转进青石街,这街上都是小摊货郎,初看不以为意,穿行去,却觉背后森然,仿佛羔羊置身虎狼瞩目之地。

    谢阿弱一手握剑,一手拽紧乐绛,没走得几丈远,两边挑夫忽地拔出两根扁担,出乎意料一个长绊子扫来,这一势本是猝不及防,谢阿弱却早有提防,将乐绛挡身后,抬脚踩紧了那两条重叠扁担。她脚上下了狠力,扁担踩落,反压住那两个挑夫两双手,狠砸地,登时惨叫连连。

    而谢阿弱已携着乐绛迈前了几步,那些挑夫见已被识破,纷纷抽出扁担,十来摆列长棍阵,挡住了街前,客客气气道:“这位姑娘请回罢,御龙门不是该去的地方。”

    谢阿弱道:“听闻仇门主刚过世,身为江湖后辈,按礼该去灵前上柱香,以表心意。”

    领头的挑夫道:“既如此,先容等讨教姑娘上香的诚意!”

    说着,乱棍扫来,密不透风,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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