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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儿-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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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有一批山货要运出去,司机老周一个人忙活不过来,要找个人跟车。这活儿轻松不说,还能出去逛逛。曹元本来想去的,让胡头儿劝下来,把名额给了我。曹元拍着我的肩膀感叹,我都想和你一样大病一场了,病号特殊待遇。我苦笑说,咱俩换着试试,你一天都过不来。
我们在车上装好了山货,出发了。一路颠簸晃晃悠悠下山。老周这人哪都好,就是嘴碎,可能是当司机太寂寞,好不容易逮个人说起来没完。我还不好意思不听,吱吱唔唔应答,其实眼皮子黏在一起已经睁不开了。
车子颠簸着,不知什么时候,路上有个大坑,车子一下颠了起来,我猝不及防飞起来又落下,摔得屁股疼。我揉揉眼:“周师傅,咱们这是到哪了?”
老周没有说话,径直看着前面的山路,停了下来,表情很不自然。
我又问了一遍,老周摇下车窗,点燃一根烟,说了两个字“怪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
老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这次拉着山货去的目的地叫巴尔虎旗,是个蒙古族聚集区。这条路他去过几次,对于路线不算陌生。可刚刚往那个镇子去的时候,正赶上修路,已经封道了。路边立了指示牌,上面有地图,告诉司机可以怎么绕过去。
老周没多想,开着车按照指示牌的方向走,一路道路不平,极为崎岖,颠颠簸簸始终在山路上转悠。
越往里走道路越是不好,也就是老周这样的老司机,换其他人稍有不慎就能翻车。
等老周觉察不对劲,准备撤回来的时候,晚了。这条山路只容一个车道,进去可以,想出来难于上青天,调转车头那是无法想象的事,总不能一路倒车退出去。
现在我们就在这么个局面,退指定是退不出去,只能往里进,可再往前走会遇到什么,会走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等于瞎子摸水过河。
老周扔根烟给我:“你怎么想的?”
我没觉得特慌,舒服靠在椅子上,点燃了烟:“周师傅,继续往里开吧,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打电话求援。”
老周闷闷抽了两口烟,骂了句:“真他妈晦气。”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
我没了睡意,看着窗外掠过的山路。
老周没了谈性,无人说话,驾驶室里的气氛极为压抑。开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山路有了渐渐向下的趋势,道路也平坦了一些。
老周眼睛放光,跟我说:“只要从山里开出去就行,到了外面,我怎么都能转回去。”
又开了能有二十来分钟,终于从山路上下来了,我们正要长舒口气,突然发现不对劲。
前面是一片风区,风很大,暴土扬尘的。我们赶紧把车窗摇上来,从前窗看过去,勉强能看到这里是一片乡镇,路两边一排排的平房,再具体就看不清了,尘土太大。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老周一边开着车一边四下里看着。
车速极慢,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周围的大风中看不见一个人影,刮得平房上的门牌摇摇欲坠。
我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张着大嘴四下打量,正看着,老周道:“咱们开进来多长时间了?”
我看看表,我带的是机械表,发现表针一动不动。
老周拿起驾驶台上的手机看,手机莫名其妙黑屏。他按了几下开关,没有反应。我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也是黑屏,我们面面相觑。
老周开长途跑运输少说也有小二十年,是个见多识广的老司机,他严肃起来:“小冯,不对劲,很不对劲。”
“怎么办?”我问。
老周没说话,慢慢加快行车速度,在这条街道上飞快向前行驶。周围风尘极大,漫天都是黄沙,可视度特别低,能有两米就不错了。他一边加快速度,一边紧紧盯着车窗,这时候要出现意外,必须要能做出最快的反应。
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慢慢停下车,摇摇头说:“不对劲,这条路不应该这么长。”
我想了想,把车门打开,老周一皱眉:“你干嘛?”
打开门,我把领子竖起来,从车上跳了下去。瞬间大风把我淹没,风沙灌进嘴里,我拼命咳嗽,好不容易把沙子吐出去。
老周也下来了,他用手挡着脸上的尘土,大声喊:“回车里。”
我摆摆手:“你先回去,我往前走走,看看怎么回事,马上就回来。”
老周想了想:“好吧,你多小心,遇到情况不对,马上回来。”
他回到车里,取出一把管钳给我防身。我揣着这大号的钳子,心里有了底,慢慢往前走。
路边大都是平房的商店,上面挂着牌子,写着什么“迎宾羊汤馆”、“好运食杂店”类似的字样,我随便找了一家,凑到窗上往里看,什么也没看不见,里面黑不隆冬的,勉强能看到桌椅的轮廓。
一股风吹过来,我浑身发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继续往前走,盯着路边的平房,奇怪的是,看不见半个人影,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
手表无法计量时间,我估摸着已经走了十来分钟,突然前面的路旁出现一辆车。我心头狂喜,终于看到车了,说不定里面有人可以问路。
我艰难地走过去,等来到车前,看到车牌和车的样子时,顿时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辆车居然是老周的车!
我迎着风沙来到车窗前,使劲拍了拍,有人影凑在窗里往外看,正是老周。
这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老周的车按说应该在我的后面,为什么我走着走着,又能看到它了,它居然在前面出现了。可能的解释是,我在不知不觉的兜圈子,难道这条路有问题?
我肯定自己是沿着直线走的,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为什么又转回来了,实在是无法想象。
车门开了,老周惊讶地看我:“你回来了。”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一刻,我突然失明。
第三十四章 拉面馆
我经历过一次突然失明,是在九尾灵狐的道场里,所以虽有些慌乱,可还没到害怕至崩溃的地步。
我感觉到风沙吹在脸上的感觉,用手在脸前晃了晃,确实什么都看不见了,一片黑暗。
老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扯着嗓子喊:“风太大了,你赶紧上车。”
我咽了一下口水:“老周师傅,我看不见了。”
“什么?!”他没听清。
我颤抖着声音说:“我瞎了,突然看不见了!”
老周明显倒抽一口凉气:“不会吧。上车再说。”
他扶着我上了车,车门“哐”的关上,驾驶室里非常温暖,我哆嗦的身体逐渐平复下来。
“这位小兄弟怎么了?”忽然响起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老周的声音透着惊慌和担忧:“不知道啊,刚才他自己到前面探路,回来以后眼睛就瞎了。”
我赶紧问,“那是谁?”老周说道:“刚刚我在车上的时候,来了个人求助。对了老弟,你怎么称呼?”
那陌生人道:“叫我大发就行。”
“你跟咱们小兄弟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老周说。
这个叫大发的男人说:“我家住在巴尔虎旗镇,本来搭乘着黑车回家,谁知道这个晦气,跑着跑着司机精神溜号,车撞树上了,出了车祸。他在现场看车,我心急火燎的赶路,就跑这么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老周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不该一个人走,应该留在原地等待救援。”
“等个毛线啊,”大发说:“等了都快一上午了,连个车影都没有。我实在等不及了,还不如自己走走,再搭别的车呢。这不就遇到老哥你了。”
老周苦笑:“遇到我也没个卵用,现在困在这鬼地方,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他们两个唠着嗑,我坐在后排座没有说话,眼前是深深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和上次盲的感觉一模一样。
上次致盲是因为鬼遮眼,现在是怎么回事?我问道:“老周师傅,你车上有没有柚子叶?”
老周苦笑着说:“哪有那玩意。问我要柚子叶,等于逼着姑子要孩子。”
“哎,”大发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菜市场,咱们去看看吧。总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天眼瞅着要黑了,这风也不知要刮到什么时候,咱们晚上得想办法填饱肚子。”
老周让我坐好。他发动车子,在大发的指示下,慢慢往前开。
我什么都看不见,能听到窗外是极大的风声,吹得车玻璃嘎吱嘎吱的。我现在如同陷在一块黏黏糊糊的深渊里,无法挣扎,甚至连周围的情况都看不到。
走了一段,大发道:“就是这。”
老周说:“小冯,你在车上休息一会儿,我和大发兄弟下去看看。”
我现在非常怕孤独,怕自己一个人留下,赶紧说:“那你们快点。”
“放心吧。”老周打开了车门,顿时外面的冷空气卷着尘沙进来。
听声音,他们两个出了车子,车门随即关闭,两个人不在了。
我瘫软在座位上,心乱如麻,周围的空气很暖,静无声音,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不觉中过了很长时间,他们两个还没回来。我实在等不及,摸索到车门前,鼓足勇气,猛地扭动把手,打开了车门。外面的风吹得如同鬼哭狼嚎,寒风夹着尘沙吹到脸上,我没敢下车,大声喊:“老周,大发……”
没有任何回音。
我没有冒然下车,倒不是我没有这个勇气,而是我现在瞎了,即使摸黑出去也未必能对事情有什么帮助,如果遇险了,反而给老周他们添麻烦,索性这么等着吧。
我正要缩回身,忽然有什么东西卷着风,吹在脸上。用手一摸,是一张纸,圆不溜的,什么玩意儿,忽然摸到这张圆纸的中间有个剪出来的方洞,我霎那间就明白了,身上像是过了电流,妈的,这是送葬用的纸钱!
我赶紧把这张纸握成团扔出去,随即把门关上,心怦怦乱跳。怎么这么晦气,日他姥姥的,好不央有一张纸钱吹脸上。
我浑身像是发烧一样,特别热,不停地打冷战,只觉得毛骨悚然。
心头冒起一种不祥预感,上次瞎了是因为鬼遮眼,这次呢?
正想着,忽然隐隐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喇叭声咽的声音。这喇叭和唢呐吹得一个凄惨,声调高高低低的,一听就是有送葬队伍过来了。
我侧着耳朵去听,声音很细,若有若无,必须凝神静气去听……就在这时,车门突然“哐”开了,给我吓的差点没尿了,磕磕巴巴问:“谁?”
带着风声,是老周的声音:“咋了,小冯,害怕了?”
我“嗯”了一声:“你们怎么去这么长时间?”
老周说:“别提了,我们找到了菜市场,从窗户钻进去,里面太大了,挨个柜台找能用到的东西,找了半天怕耽误时间太长,就回来了。”
“里面有东西吗?”我问。
“有个鸟啊。”说话的是大发:“对了,我们看见一家拉面馆在市场的后身,亮着灯还开着业,晚饭可算有着落了。”
我这时候又听到若有若无的喇叭声:“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老周问。
“农村送葬吹的喇叭和唢呐。”我说。
老周声音有些惊恐:“小冯,可不兴吓唬人。大发,你听见了吗?”
大发没说话,隔了会儿,道:“还真有,你听不见吗,好像越来越近了。”
“咦,这是什么?”老周看到了什么东西,他在我身边捡起一样东西,声音变了:“我去……这,这是纸钱!哪来的这玩意?”
“什么?纸钱?”我赶紧问。
“对啊,揉成球的,是你弄的吗,从哪出来的这玩意。”车门响动,应该是老周把纸钱扔出去。
车里没人说话,我心头狂跳,刚才明明把纸钱扔走了,怎么又回来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极度匪夷所思,事事违背常理,简直太怪了。
大发说:“我怎么心慌慌的,咱们赶紧走吧。这事有点邪性,咱们不能等送葬的队伍过来。”
车门打开,他们两个人扶着我出了车,我什么都看不见,一路跟着他们两个往前走。在风声中,能清楚地听到不远处的喇叭和唢呐声,相对刚才,已经近了很多。
老周骂道:“我也听见了,晦气,赶紧走!”
走了一段,老周说:“菜市场关闭了大门,只能从破窗户进去。小冯,接下来你要听指挥,窗户很难爬。”
他们告诉我在哪爬高,注意脚下……他们俩一个扶着我一个拖着我,我稀里糊涂钻进了一个洞里,明显能感到温度有所回升,应该是进到一处空间里,风声被隔绝在外面。
他们搀扶着我,一起往前走。
地面很硬有些滑,脚底还略有些粘稠,这里真是菜市场,能闻到海鲜蔬菜肉类留下来的味道。谁也没说话,脚步声在空旷的菜市场中回响,走了很远一段距离,我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因为都听到了送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喇叭,唢呐还有鼓声,就在菜市场外面。
我听到老周浓重的呼吸声,赶紧问:“老周师傅,外面是什么样?”
“不知道。”老周牙齿打架:“窗外能看到遮天蔽日的招魂幡,也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可再具体的东西就看不到了。”
大发声音发抖:“赶紧走吧,太吓人了,咱们先到拉面馆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再打听怎么出去。”
又向前走了很长一段,老周说:“小冯,到市场后门了,有个角门没关,咱们从这里钻出去。”
我在他们两人的搀扶下,钻出了小门。
外面似乎没有尘沙,风也不大,气温却很低,特别冷。他们拉着我走了一段,老周道:“前面就是拉面馆,里面亮着灯。”
我什么都看不见,在脑子里想象眼前的场景。
我们三人来到拉面馆前,老周推开门,搀着我走了进去。
拉面馆里很暖和,舒服劲就别提了,我们三人瘫坐在椅子上。椅子还有靠背,坐着挺舒服。
这时有人说:“三位,吃点什么?”声音挺苍老的,是个老头。
大发说:“冻死我了,先热热乎乎来三碗烂肉面,有骨头吗?”
老头说:“有,锅里熬的都是,用的是我们家祖传的老卤。”
大发喉头动着:“排骨给我们先上一盆,妈的,饿死我了。对了,酒有吗?”
“啤酒没有,只有自家酿的包谷酒。”老头说。
“就它了,先来它三杯。”
老头道:“得嘞,一会儿就上齐。”
“老人家,我跟你打听个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走不出去了。”老周说。
老头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这里,你们还想出去?”
第三十五章 逃亡
老头说完这句话,慢慢走远了,应该是去了后面的厨房。
我赶紧道:“老周师傅,大发兄,咱们还是走吧。”老周问我怎么了。
我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老周没有说话,能感觉到他在犹豫。
大发不耐烦:“我说小兄弟,不要疑神疑鬼嘛,你看不到这里的情况我说给你听,这间拉面馆只有老头一人,后厨有没有人不知道。一个糟老头子你怕什么,我觉得他挺面善的。你们要走就走吧,我是不走了,饿屁了都,从撞树上到现在,我就水米没打牙。”
老周也说:“小冯,我看没事,吃了饭再走不迟。再说现在走,去哪呢?这鬼地方。”
我听到他们在动桌上的茶碗茶杯,倒了水。一只手拉住我的手,引导我摸到了茶杯,老周说:“你先喝点热乎水暖暖身子,稳稳心神。”
说实话我还真是渴了,喉头火烧火燎的,摸着茶杯就想喝。可心头的怪异感越来越甚,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我听到“滋滋”两口,有人喝了水,我急忙道:“老周师傅,你喝了?”
“嗯。”老周说:“这水好,应该是泉水打出来的,好甜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呦,这位兄弟厉害啊,我们拉面馆的水确实是泉水打上来的。这口泉水可真是不一般。”说话的正是拉面馆的老头。
“三位,烂肉面已经上齐,骨头一会儿就来,你们先吃着。”老头说。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稀里呼噜”吃面条的声音,大发一边吃一边夸赞:“老尼玛香了,真尼玛好吃。”
有人正在掰筷子,大发已经吃上了,现在要掰筷子吃的一定是老周,我一把按住他:“老周师傅,这面不能吃!”
“咋了嘛?”他问。
我心头狂跳,我已经差不多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说道:“这地方很可能不是阳间……”
“什么?!”他的语气惊讶至极。
我摸到桌子边缘,用尽全力往上一掀,八仙桌很沉,我一下没掀动,但也把桌子歪倒了一边,只听茶碗杯子什么的摔在地上,破碎声一片。
拉面馆老头怒吼:“你干嘛的,捣乱的吧?”
我抓住老周,大叫一声:“快跑!”
慌乱中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人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跑。我跟着跑出一段,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带我走的这人如果不是老周怎么办,我急忙喊:“老周师傅……”
老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唉,是我,咱们赶紧跑吧,那老头回厨房拿菜刀去了。小冯啊小冯,你真能给我惹乱子。”
“大发呢?”我问。
老周的声音发颤:“真是邪门了,你掀了桌子,面条撒的满地都是,大发居然坐在地上拿手捞着吃,吃的那个香啊。我头皮都炸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跟着他往前跑,凭感觉进了一扇窄门,然后是黏黏糊糊的地面,说话声音空旷无比,我们又回到了菜市场。
老周拉着我,我们两人磕磕绊绊往前跑,好不容易从菜市场前面的碎玻璃洞钻出去。外面的风小了很多,老周的声音极为惊喜:“啊,太好了,尘沙都不见了。”
我们回到车前,老周刚打开车门,便破口大骂:“我草……”
“怎么了?”我急忙问。
老周骂:“谁家出殡这么缺德,把纸钱撒的我车里都是,座位上、驾驶台上全他妈是纸钱,缺了八辈子损德了。”
我急忙道:“先别骂了,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周钻到车里,能听到他在简单收拾,然后让我坐好,他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我在座位上来回摸着,果然摸到了好几张略有些湿的纸张,表面粗糙,中间有方洞,应该是纸钱。
“我草,”老周骂:“油要干了……哎,我草,有路,有条小路!”车子颠簸,我整个身子都飞起来,车子应该在急速转向。
时间不长,老周声音都在发颤:“加油站,加油站!休息区!咱们出来了!”
车子停下来,老周让我在车里呆着,他去车站加油。
我赶忙道:“老周师傅,你看看周边有没有卖柚子的,帮我弄点柚子叶泡水。”
老周下车去了,车身响动,应该是在加油。我听到外面老周在和谁说话,我摇下车窗,老周在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说:“这里是休息区,顺着南一路过去是巴尔虎旗,东面是大青山林场,你们往哪去?”
老周急忙说:“我们就是要去巴尔虎旗,可走半道遇到修路的,拐进山区,经过一个破镇子,好不容易才开出来。”
“什么镇子?”那人颇有兴趣地问。
“不知道啊,一个人都没有,后来我们在那里吃了一顿拉面,又遇上送殡的,唉,乱七八糟的。我也算老司机了,那个镇子从来没见过。”老周感叹。
那人笑:“要是这么说,你应该和我们老板聊聊了,他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你到小超市去,他在里面卖货。”
老周没忘了我:“你们这有卖柚子的吗?”
“超市都有,你们去吧,车子我帮你们加好油了。”
老周把车开到一边,扶着我进了超市。老周迫不及待和一个人攀谈起来,应该是老板了。老周简单说了说我们的经历,老板惊讶:“哎呀,大兄弟,以前我二叔就遇到过这么个事。”
老板说的时候,让店员去取来柚子叶泡水。
老板的这个二叔大概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在乡镇开了个买卖,从沈阳批发衣服过来卖。自己有辆车,专门跑长途拉衣服。有一次他遇到了修路的情况,也是按照指示牌拐到了空无一人的小镇。不过他的经历没我们那么复杂,他没有找到什么菜市场和拉面馆,也没遇到送葬的队伍。他只是口渴,在路边的水龙头喝了两口水。
“然后呢?”老周急忙问。
老板说:“回家之后没几天这人就完了,犯迷糊,吃什么吐什么,前些年我去他家见过一次,还没好,成天跟个傻子似的。听说智商比小学生还低。”
这时店员端来了柚子叶水,我清洗了眼睛,果然恢复了视力,一切都清晰起来。
我看到这是一间加油站里的超市,好几排货架子,玲琅满目的商品,有顾客正在挑选商品。柜台前,老周正和里面一个男人热火朝天聊着。
那男人就是超市的小老板了,他说:“这位大哥,你在那个镇子里没吃什么东西吧。”
老周声音很难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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