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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阴师-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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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替那老太太,查到哪儿了?”我问。
南傑说:“根据我调查,这群阴人,分工很明确,是专门放高利贷的,有个踩点的家伙,用他们内部的行话里,负责担任‘尖儿’的职位,那人手下有些功夫,跑得很快,我不敢轻易动手。”
我说走,去抓人。
“我们?”南傑有些惊:那人,可是很厉害的!
“没事。”
……
我心里也火了!
这可怜的老太太,还有那孙女,得罪了谁?
本来挺好的家庭,落得那么惨的下场,就是因为旁门左道,要开始对我动手?开始用他那边手下的江湖阴人,来我这边,暗地里和我火拼了?
搞个下马威?
所以,用他那边的阴人,来我们这边害人闹事?
我很少那么生气。
许是因为刚刚哭得那么惨的老太太,她的悲剧,或许是因为我酝酿的。
我马不停蹄,直接在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在南傑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条比较热闹的街。
这旁边比较乱,大排档多,小巷深处的红灯区也多。
我们在角落里的一家烧烤摊里,看到了不少汉子,还有一些小姐,混子,在吃东西,打情骂俏。
我们在烧烤摊的角落里,看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剪着平头,凶神恶煞,一座的串儿,吃得十分开心。
那南傑带着的七八个兄弟,也慢慢走近他。
走到还差两三步的时候,南傑猛然暴起发难,一把按住了那大汉的脑袋往桌上砸,旁边的几个兄弟,也猛然抄起啤酒瓶。
“草你妈的!!哪来的野人,敢偷袭老子!”
那大汉孔武有力,一下子挣扎了起来,一脚踢开了桌子,拿出一把黑色折叠短刀,疯狂挥舞。
旁边吃烧烤的人,彻底呆了。
“黑社会……火拼了!”
“曹尼玛,又是平西区的南哥。”
一群人,一窝而散。
远处,那大汉伸手实在了得,手上似乎有曲姐盗门“鬼手”的绝活,灵巧得不得了,横挪躲闪,灵巧如猴,他几个马步招架,纵身一跃,一双大脚爆发力十足,灵巧的往远处狂奔轻轻一跃,翻过了烧烤摊旁边的矮墙。
“妈的,又说盗门叛徒吗?”苗倩倩说:“鬼手,灵巧无比,象腿,满是青筋……这曲姐家门的绝活,满大街都是,人人都会那么些皮毛锻炼法。”
那家伙,身手的确厉害。
拔腿就跑,还一跳就翻过了墙壁,实在是快得不行,滑得像是泥鳅一样。
而南家姐妹,在这种闹市上,也实在不好请出“脊椎剑”,两人的阴术根本发展不开,难怪不好办。
如果拿出真本事,双方应该在五五开,可堪一战。
不过,小青儿早已把人盯紧,很快,就听到了远处小巷一声惨叫,我们几个人跟着过去。
“小青儿,你真厉害呀。”南欢惊叫起来,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平头男。
小青吐了吐舌头:挺正常的啊。
这南家姐妹,眼界和我们不是一个程度的嘛,我们现在,对于这种以前看起来很厉害的阴人,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我们几个人,把人抓上车,然后回到了楼里。
“程老板,这个事情……”南傑看着我,指了指地面上的那平头男。
我说:你的地盘,你自己来处理。
“那成。”
南傑比以前熟练了很多,直接蹲下来,点了一根烟,直接吞云吐雾,低着头,看着这平头哥,像是在思索着。
那平头哥也恶狠狠的盯着他,毫不示弱。
滋!!
南傑忽然拿着烟头,狠狠往他大腿上一按,说:“说吧——哪来的人,来我的地盘干活,目的是什么,让你少吃点苦头。”
那平头哥被烟头烫着大腿,疼得龇牙咧嘴,“给老子一根烟。”
“哟?”
“还敢犟嘴?”南傑残忍的咧嘴一笑,似乎也火气大了,“你们这些人渣,把我楼下的阿婆,还有她孙女,害成什么样了?本来,这两个人已经够苦了……咱们走江湖——谋财不害命,巧取不豪夺……你不是个好人,你没有良心,你懂吗?你懂得什么叫——良心吗!?”
南傑大声低吼,压抑着怒火。
“老子懂得。”平头哥咧嘴,嘿嘿一笑。
“懂你妈个比!!”
南傑也是狠,直接拿起兜里的一根水笔,狠狠往平头哥大腿上一扎,伴随他一声惨叫,顿时笔尖刺入了小半截,血流如注。
苗倩倩偷偷对我说——这南傑,下手狠着呢,这家伙走江湖,不像是我们开门做生意那种温和劲,有种走江湖的痞气,真是张爷那种混黑的模式,你不够狠,不凶,别人就不怕你。
我点点头,也没说些什么。
“老子说了,给老子一根烟!”那平头哥,似乎骨子里有股倔脾气,恶狠狠的盯着南傑,“我当年走江湖,你还不知道在哪尿裤子呢,少跟你爷装你娘的比!”
他狠狠的往南傑喷了一口唾沫,被南傑躲开了。
南傑这一下也是气坏了,指着平头哥的鼻子,“十分钟!十分钟不撬开你的嘴巴,我跟你姓!”
说完,南欢拉着我们走:这事情,别看……不好看。
我点点头。
我们几个人,到外面聊了聊天。
我说:那直播,是够诡异的,是不是叫死人直播?我看——那黄港明,搞高利贷发家的,估计十有八九,是他在干脏活。
“呵呵。”苗倩倩冷笑,“如果真是,那就很有意思了,那些大晚上看直播,竟然在对着鬼,对着里面的美女各种发情,意淫,如果知道,会不会瞬间就萎了呢?”
我也摇头。
那里面的平头哥,放高利贷的,真是一个狠人,里面不断传来惨叫,却一声不吭。
过了十分钟,里面彻底声音彻底模糊了,没有了动静。
我吓得一愣:
里面不会把人弄死了吧?
我们几个人,连忙停了聊天,往里一瞅——发现那平头哥牙碎了一地,满嘴鲜血。
他大腿上,一个个窟窿,胸膛拼命的起伏,大口呼吸,死死的盯着南傑。
而南傑,累得气喘吁吁,也死死盯着他。
“这人,不是个简单人物,嘴巴又臭又硬,我们似乎钓到了一条大鱼啊。”苗倩倩说。
“你,你还不招吗?!”南傑大口喘着气,也是有些震惊了,似乎第一次碰到这种难缠的狠角色,够硬的。
“嘿!老子说过——给我一根烟。”那平头哥牙没了大半,口齿不清,喷了一口黑血,凄惨极了。
南傑忽然笑了。
“那咱们休息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上烟,点起来,然后,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你是个人物!不管你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渣,冲这股宁死不屈,我服你……但。吸了烟,老子借照样要撬开你的嘴。”
那平头哥吞吐着烟,满嘴的血滴在烟上,瘫软着腿,张开成八字,瘫软着吞云吐雾,“老子都说了——给我跟烟,臭小子,你特么的,就是不听懂人话是吧?没烟,给你说个屁啊!”
第九百七十一章 事故
呼!
那平头哥满嘴的血,没有一口好牙,“舒坦,真是舒坦,这一根烟抽得,赛过活神仙呀。”
他一副享受到极点的样子,看着天花板,点着烟,飘飘欲仙了。
这一幕,在我们眼里诡异到了极点。
我第一次见到抽根烟,都能激动成这样,嗨成这样的人。
这被折磨到了没有人形的平头哥,闭上眼睛,点着烟吐了一口气,“妈的,想不到你小子走江湖时间不长,那么狠,还会叫人,直接叫背后的阴行大家……我们这些小弟的斗争,刚刚开始,你竟然把背后的大佬给直接叫出来了,娘的,如果和你单干,老子可不怕你。”
我们看了,感情还真是一条大鱼。
怕不是那个平头帮、黄港明手下的一把手?
我说身手怎么那么好呢,如果我们不出手,指不定这南家兄妹,还真拿不下这人,陷入了一番你来我往的斗争。
不过,他也的确憋屈。
这一般旁边话事人,一开始让手下火拼接触,谁知道,这不守规矩,一下子,幕后的话事人,亲自出手,把他给干了。
憋屈吗?
实在憋屈。
这平头哥几口深呼吸,一下子把烟给吸完了,“再给我一根烟,不然,还是什么都不讲。”
这南傑楞了一下,又递过一根烟:“我谁都不服,我就服你——为了一根烟,也是够狠的!!”
“老烟枪了,一天不抽,忍不住。”平头哥抽着烟,给我们讲了起来,说:“我们平头帮啊,是属于神仙戏麾下的附属组织,规矩,是按照神仙戏的规矩来,组织一把手,亲自探路的,这样——才能保证安全成员,多高的位置,就有多高风险。”
我说神仙戏?
平头哥笑了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又叼起烟,“老年间的神仙戏,是个什么东西?旁门左道——专门负责招摇撞骗的营生,唱的神仙扮角,仙风道骨,用阴术,招摇撞骗,所以叫做神仙戏,演的就是神仙,专门找大户人家下手,有人负责踩点目标,有人负责行骗,有人负责望风,门道多着呢。”
我点点头。
一些大户人家,上门的老神仙,或者无意间在路上碰到的高人,一眼就说出你的八字,说出你的一些隐秘。
真是神仙吗?
掐指一算,就能知晓乾坤?
那都是假的,有人专门踩点,负责打探,摸清楚了才对你下手行动,你遇到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我说:你们来这里……
“黄港明指使的,而黄港明背后,受了旁门左道的指使,不然……他也不想惹一身骚,和你开战,不过现在,黄港明那边的阴人已经开始让手下的阴人入侵这边,要搞垮你程游!”
那平头哥笑了笑,说。
我听到这,点点头。
这平头哥,真是一个怪人,脾气怪,人也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都不行,一根烟却撬开了他的口。
他弹了弹烟灰,哆嗦手看着天花板:“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我就想我临死前,吸一根烟。”
“你倒也有意思。”南欢说。
平头哥吐了一口烟圈,有些沧桑,说:你们别看我这样,我怎么也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虽然不怎么出名,但也是学医的,也是医院里的医生。
南傑冷笑说:就你这样,放高利贷的平头花臂男,还学医的?医生?
“嘿!”
平头哥说:“我本来也是挺努力的,挺热爱生活的,哪个学医的不是这样?我当时就在想——以后到医院当医生,为救人治病,从早忙到晚,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推迟了病人的感谢,脱下白大褂,老婆拉着孩子,已经在医院的门口等我,这样的日子……平凡而美好,我做梦,都想过这样的生活。”
“只是可惜,这一切,都被我医生生涯的一件事,给毁了,我发现——我想的生活,其实很不现实。”
我说什么事?
他说,当时来了一个病人,三十多岁的农民工。
在工地忽然晕倒在地,被救护车送来医院,家属没有钱,说只能先给治,他们可以到处筹医药费。
医院几个高层说,必须要按照规矩来,断然没有逾越的道理。
那几个家属,妻子带着还在上初中的女儿,跪在地上,大声哭嚎,求医生治病。
“当时我一咬牙,说这人命关天,必须得治,有责任我扛着,人家说了,过后再垫医药费,七万块,可以通融一下,我直接让护士拉进手术室。”
于是,治疗开始了。
只是可惜,病人心肌梗塞,经历了很艰难的救治,仍旧没有救回来。
于是,家属开始闹。
好端端的人,平常身体非常健康,怎么到你医院,就不行了?
周围,很多家属朋友开始情绪激动,不仅仅医药费也不给了,还嚷嚷着赔钱,拉扯了一大堆人,来到医院门口闹腾。
“这是个撒泼的时代,谁声音大谁人多,谁就有理。”
平头哥吐着烟,平静的说:闹就闹呗,我可以理解的嘛,毕竟家里人出事了,情绪激动也是正常,不过,我后来上厕所,听到那病人家属在聊天,我听得很深刻的一句。
“管他怎么回事,反正,俺老公都没了,不闹就要给医药费了,好几万的医药费,从哪掏?闹了,不仅仅不要我交钱,还能倒贴我钱,捞一点是一点呗,不闹白不闹,不然以后我这孤儿寡女,没有了老公,可怎么过啊?”
平头哥说到这,吐着烟圈,看着天花板,有些感慨地说:“那家属,其实挺没有良心的,见我好欺负,就专门带人来闹我,由于是我让垫下的,我被医院要求垫下那农民工进手术台的七万费用,也害医院自己赔偿了家属六十多万,事后,我被直接踢出了医院。”
我沉默了一下。
医院这样对他处理,也是迫于舆论,实在没有法子。
平头哥说:“我的世界观,在那天开始,彻底崩塌了,时代变了,真的已经不是我想的那个社会了,我为了还钱,直接欠了高利贷一屁股的债,当时,九十年代,还有到处走的马戏团,我认识了一个魔术师,进了一个马戏团班,当团队里的医生,负责救治表演出现的成员意外。”
我说马戏团?
“对,现在没有了,十多年前,还挺多的,到处搭着大圆棚,表演的那种马戏团,喷火,大卡车压胸口,火圈跳狮子那种。”
平头哥说那是一个七人班,里面有兽医,有医生,驯兽师,魔术师,侏儒。
各式各样的人,黄港明,也是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弟,他这个学徒负责杂活,饲养动物,搭建会场的,可不是现在的阴行话事人。
“黄港明那家伙,是个狠角,后来干掉了团长,上位了,开了半年的马戏团,然后,马戏团不景气,就改做了高利贷。”
“我就负责替他放贷。”
平头哥吐着气,“从背着一身债从医院出来,我就明白,我必须变坏,我是一个坏人,我要是个人渣,人一坏了,他再也好不了了……不过,这当坏人的感觉,挺好的,很爽,很过瘾,到处欺压人,玩女人,爽得很,带劲得很!!”
平头哥说,他就这样爽了二十多年,爽到了五年前,却忽然不爽了。
我说:五年前?
平头哥说,五年前,他无意间又遇到了那个妇女,那个妇女,已经变成了老太婆,她的儿女,借了他手下的高利贷,落到了他的手里。
第九百七十二章 皆是报应
我听到这,搬着小板凳在旁边坐下。
旁边几个人,看着倚着墙壁坐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平头哥,忍不住说:“你弄死了她?你肯定恨死她。”
平头哥十分的平淡,吐着灰色的烟圈,看着天花板,一眼都不瞅我们。
“恨啥呀?我也以为我非常恨她,但见面那一刻,就忽然不恨了,感觉很平淡,看到那操碎了心的老太婆,浑身皱纹,老得不成样子,在院子里晾衣服,像是见到了陌生人,她没有当年牙尖嘴利,带着一群人扛着棺材,闹医院的架势了。”
我问为什么。
平头哥苦笑说:“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那妇女他打听了,在街坊邻居口中,是个精明狡诈的恶人。
不过,也是一个好母亲,十分疼爱子女。
她拿着当年赔的讹诈钱,给女儿卖了新衣裳,上了市里最好的初中,在郊区买了一套房,摆着个水果摊,还是经常碰瓷讹人,非常奸诈。
她却是个复杂的人。
她对外人恶毒极了,各种敲诈勒索,可出奇的是一个好母亲,她竭尽所能的把一切所能给予的,都付出给孩子。
不过,她的女儿是个混子,本身不学好,嫁给了一个流氓,夫妻两人,整天吃喝玩乐,花光了她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把才几个月大的孙女扔家里,俩夫妻跑路了。
“报应,这都是报应。”
平头哥瘫软在地,吐着灰色的烟圈,茫然的看着灰色天花板,“从那天开始,我就发现,这个世界,出来混的,做下的孽,都是要还的。”
“那老太太已经还了,她的下半生,过得痛苦极了,而我的报应——什么时候来?我当时就开始过得不滋润了,玩哭泣卷缩在角落的欠高利贷女人,看着她们瑟瑟发抖,也不畅快了,于是,我有些,开始……怕了。”
他的声音沙哑复杂。
忽然像是喉咙里,卡着什么一样,看着天花板,停顿了许久。
“有烟吗?我还有故事……没有讲完。”平头哥哆嗦着手,“你们让我再多抽两口,我还能讲讲。”
我给他递过了一根烟。
平头哥接过烟,吞吐起来,有些平静的说:“我当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我这些年,想退隐了,但我知道,我肯定躲不过,也逃不掉,就像是那当年那个妇女一样……这是命,老天爷安排的,上天注定的,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会把你的恶事一笔一笔的都记下来,我们谁……也逃不掉,谁也不能。”
他又忽然想起以前梦寐以求的平淡幸福生活。
他现在过着快意人生的日子,想玩什么女人都有,就是脑海里,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年轻时后的幼稚想法。
“我现在觉得,可能是女人玩多了,没有一个真心的,现在也厌倦了。”
平头哥的手在打颤,哆哆嗦嗦的叼着烟,“我后来听说,那犯人死前,都有一顿断头饭……我那时就开始想,如果我在报应来的时候,我能再抽一口烟,就好了,那一定爽透了。”
苗倩倩笑了笑,又给他上了一根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又狠又硬,为了一根烟,是条汉子!不过恶事做得太多了,我们饶不了你!你这种情况——得下地狱!”
“我知道,我清楚得很。”平头哥吐着烟,猛吸起来,血混着烟味,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老子我……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特么清楚!”
我说:那直播平台?
“那玩意是搞鬼的。”平头哥逻辑已经开始不清晰了,眼眸迷离,说:“黄港明,他是个六亲不认的狠人,他说:那些欠贷款的,生前还不上债,以为死了就行了?没有那么简单——欠了老子的钱,死都不放过你,给老子把钱还完了再去死。”
他说,那些借贷的人,都是被他们这些追债团伙,给活活逼死的,逼自杀,逼上吊跳楼。
自杀,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然后,他们就可以……
“就是那个在小巷里死掉的小姑娘,却是个例外。”平头哥叼着烟,露出一抹古怪,“怎么摧残她,还是求生欲很强,很刚烈,顽强,跟我一样,又硬又臭,我们只能迫不得已,把人给直接弄死了。”
平头哥又说:“你们要弄黄港明,还得先清楚他的阴术,而要清楚他的阴术,只能调查当年。我们那边的一件马戏团圈内流传的怪事——杀死许一弦。”
我说:许一弦?
“九几年,我们马戏团的团长,那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全国都出名的马戏团,在各个省里都演过,记得当时,安徽地方电视台,还邀请团长,上电视表演魔术。”
“黄港明的门道,是做掉了老团长那来的,你得查老团长。”
平头哥说:还有一点,我们马戏团的人,都是老烟枪,我这烟瘾,就是老团长,带着我养出来的……但你唯独要小心,黄港明的烟!
我听不明白。
“当年的马戏团里,我们都变成了黄港明的狗,但有一个人例外——杨余浩,那是一个侏儒,他知道的比我更多,他躲在我们那边地盘里,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话……”
平头哥摆了摆手,大口喘着气,流血太多,似乎就要不行了,说:剩下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了,你们能不能给我个时间,再抽支烟?
他想让我们出去。
苗倩倩却摇头,递过一根烟,贴在他的耳边轻轻低语,“嘿!你以为,你死了就那么简单吗,就能解脱吗,我说过,你这样的人,生前作孽太多,死后也不能一了百了,要下地狱受刑,徭役百年的。”
平头哥大口喘着气,有些不行了。
我们几个人,默默走了出去,让他吸烟,可是还没有走出门两步,他意识开始彻底模糊,渐渐软了下来。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复杂。
默默走了出去,给陈天气打了一个电话。
我还没有说话,陈天气就立刻十分严肃的说:“你那事,我查了,可能和最近新到我们这边的一个犯罪团伙有关,我们市里,有几个高利贷的女生,忽然自杀了,跳楼、上吊、吃安眠药,我们怀疑,可能是人为……”
我说:我这里已经抓到了一个,还是个头头,只不过,已经不行了,你来看看。
“好。”陈天气沉默了一下。
我们几个人,叹了一口气,对视一眼,望向这个平头哥,手里还死死攥紧了一根带血的烟头。
恶有恶报吗?
希望如此吧。
我看着平头哥面容带着解脱的安详神色,不知道为何,有些感触,或许平头哥的恶报,是来自内心的谴责,他早就等着这一初了。
这时,我的手机电话忽然响了,董小姐打来的。
我问:那老太太安抚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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