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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日1-3-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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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大致把前一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文潇岚惊奇不已:“你们四个,和那些西藏来的疯子欧洲人打起来了?结果呢?”
  “我们杀了他们几个人,”范量宇轻描淡写地回答,“除我们四个外,我们的人也死伤了几个。不过正要到打得兴起的时候,对方突然撤退了。”
  “撤退?为什么?”
  “他们应该是用他们特有的方式传递了某些重要讯息,比和我们打架还重要的讯息,所以都撤了。”范量宇的语气里分明带着一丝遗憾,显然是昨晚那一架没有打过瘾。
  “行啦行啦,成天脑子里就想着砍人……”文潇岚拍拍他的手背,“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们四个算得上是守卫人世界里最聪明最厉害的了,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池慧用假信息骗到三里屯去呢?你们就没有起疑心?”
  “他给我们看了一样极重要的东西,”范量宇说,“重要到别说陷阱,就算是火坑我们也会跳下去。”
  他只说了这一句,没有再多说。文潇岚也乖觉地没有追问下去。
  “你跑来装学生上课,就是为了告诉我冯斯的消息吗?”她又问。
  “我路过这里,想着可以顺便告诉你一声,”范量宇说,“而且我也突发奇想,想要试试坐在教室里听课是什么滋味。”
  顺便路过怎么会知道我在哪儿上课?文潇岚想要问,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她只是琢磨着范量宇所说的“试试坐在教室里听课是什么滋味”,从当中听出了许多隐忍的往事,心里忽然又有些止不住的难受。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问过你。”文潇岚轻声说。
  “什么问题?”
  “你今年多少岁了?生日是什么时候?”文潇岚说。
  你今年多少岁了。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显然大大出乎范量宇的意料之外。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你问这个问题干嘛?”
  “为什么不能问?”文潇岚反问,“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问一下生日难道不是最寻常的么?”
  “我们不是……”范量宇嘟哝着说出了四个字,却猛然停住了,没有把话说完。他想了想,重新说:“我……之前没有朋友,不知道这种事。”
  这句话就算是默认文潇岚是他的朋友了。文潇岚心里一热,忽然间觉得眼角有点潮乎乎的感觉。
  “我……其实既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少岁,也不知道生日是何年何月何日,”范量宇斟酌着词句,“因为我生下来就被父母丢弃了。”
  这是一个在文潇岚预料之中的答案,但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难过。她低下头,悄悄地擦了一下眼角。
  “只能说,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开始估算,我今年……大概是二十六七岁吧,也许二十八。”范量宇说。
  “原来你那么年轻,”文潇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还以为你四五十岁了呢。”
  “那要照你说,我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做什么?”范量宇问。
  这个问题又是让文潇岚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想了一会儿:“二十六七岁的人,除了那些苦逼的博士,大概都应该进入了事业的发展期了。他们不像刚毕业的时候那么缺钱了,所以下了班会有空闲约朋友出去玩,每年都会挤时间安排旅游。这个年纪的人,不少都已经结婚或者准备结婚,甚至于连孩子都有了。他们……他们……”
  文潇岚说不下去了。她忽然头一低,趴在桌子上,把眼泪藏起来。范量宇静静地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
  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了,这是两堂课中间的十分钟休息时间。文潇岚霍然抬起头来,用手绢细细擦掉泪水,冲着范量宇努努嘴:“收好东西,跟我走!”
  “走?去哪儿?”范量宇一头雾水。
  “陪我逃课!”文潇岚迅速把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一把揪住范量宇的胳膊,把他往外拉。范量宇没有抗拒,把他从那位倒霉的张吉顺手里抢来的书包背在身上,顺从地跟在她身后。
  “会骑自行车吗?”走出教学楼后,文潇岚问。
  “会。”范量宇只说了一个字。
  文潇岚从教学楼外的停车区推出了自己的车:“你带我。我指路。”
  范量宇依然没有抗拒,顺从地坐在了座椅上。文潇岚跳上后座,右手很自然地扶住了范量宇的腰。范量宇抬起右手,似乎是想把文潇岚的手挪开,但最后,手落在了车把手上。
  “指路吧,啤酒瓶。”范量宇说。
  他在文潇岚的指点下,骑着车离开校园,来到附近的一处社区公园。鉴于广场舞大妈们都喜欢到空地面积较大的广场去跳舞,这个公园相对比较安静一些,加上昨晚下了雪,气温较低,现在公园里基本没有什么人。
  文潇岚把范量宇带到公园中央的人工池塘,两人在池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冬季的池塘早就冻上了,冰面平整如镜,夏季用的青蛙造型喷泉滑稽地立在冰上。
  范量宇看来不太明白文潇岚把他带到这里的用意,但他并没有问,只是静静地坐着。文潇岚的目光看着远处,好像是在盯着掉光了树叶的枯枝发呆,忽然之间,她笑了起来。
  “今天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她说。
  “为什么?”范量宇问她。
  “因为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逃课啊!”文潇岚一脸的兴高采烈,“我这样的优秀学生居然也有翘课的时候,想想都觉得好刺激!”
  “你的人生也太容易刺激了……”范量宇哼了一声,但面容显得很温和。过了一会儿,他也笑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不为了任何事情、就是这么在人类的公园里闲坐呢。”范量宇的口吻好似他是个外星人,“虽然冬天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和几只麻雀可以看,不过,心情很平静。”
  “这就是为什么我带你来这儿啰,”文潇岚说,“我平时遇到不顺的时候,就喜欢跑到这儿来坐着。虽然我的不顺在你眼里完全是些鸡毛蒜皮都不如的小事——考试没上90分、学生会工作不顺利被人穿小鞋、和男朋友不能好好相处——但总归是心情不好。在这里坐一坐,一个人静一静,夏天的时候听蛤蟆乱叫,慢慢就会好一些。”
  “你带我来这里,是觉得我需要平静?”范量宇问。
  “不是,其实就是……和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秘密,”文潇岚说,“尽管是不值钱的秘密,但也只有对朋友才能分享。”
  她在一句话里提到了两次“朋友”。范量宇咧咧嘴:“好吧,谢谢你的分享。”
  文潇岚忽然叹了口气:“其实,刚才把你拽出教室的时候,我是想找个地方给你过生日。”
  “生日?”范量宇不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所以我想把今天作为你的生日嘛。”文潇岚说,“漫画里不都是那样吗?两个朋友中的一个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另一个就说:那就以我们认识的那一天作为生日吧。而对我来说呢,今天你居然跑来陪我上课,然后我人生中第一次逃课,真是意义非凡。所以我觉得,拿今天作为你的生日,也不坏。”
  “那你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范量宇问。
  “因为我转念一想,生日这种东西,一年只有一天,”文潇岚说,“普通人应该享受每一天的生活才对,不需要什么理由也可以像过生日一样高兴。或者说,只要快活,每一天都是生日。”
  “非常好的理由。”范量宇点点头,“可惜我不是普通人。”
  文潇岚的头低了下去:“我知道的。我只是在想,哪怕让你享受一小会儿普通人的生活也好,哪怕是一小会儿……”
  “我很享受。”范量宇打断她。
  文潇岚一怔,范量宇缓缓站了起来:“刚才,我在这个冻成了冰坨子的池塘边,和你一起坐了十二分半钟,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听着麻雀乱叫。那是我一生中最平静、内心最没有波澜的十二分半钟,一直到死的时候我都不会忘记。谢谢你。”
  文潇岚抿着嘴唇,也跟着站起来。她看上去很想哭,却又努力维持着嘴角边的笑容:“今天听你说了好几次谢谢了,还真是不习惯呢。好啦,去吧,回到你砍人的世界里去吧。不过最好是能把冯斯活着带回来。啊,我差点忘了,别忘了把你抢来的书包扔到学校里别人能捡到的地方!暴力狂!”
  范量宇摆了摆手,把帽兜往下扯了扯,快步离开。
  文潇岚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这才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走出社区公园。她真的困了,骑车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在自行车上直接睡着,一回到宿舍就直接趴到床上,再也不动了。
  原来逃课的感觉这么美好,她在迷迷糊糊中想着,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惬意,还有一种对抗世俗的快感,难怪不得冯斯那个浑小子总逃课。
  她原想就这么一觉睡到下午,但刚刚到中午时分,手机就响起来了,一看号码,赫然是冯斯打来的。她立马睡意全无,赶紧接起电话:“你还没死啊!”
  电话那头传来冯斯的声音:“你在哪儿?我去教室找过你,你居然没上课。今天划重点呢。我担心你有什么事。”
  这番话说得文潇岚皱起眉头。她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以冯斯一贯的调性,听她说出那句“你还没死啊”之后,怎么也应该嬉皮笑脸地和她臭贫几句。而且虽然冯斯总是在担心她,却从来不喜欢把这种担心挂在嘴边。可是刚才,冯斯完全没有半分开玩笑的腔调,而且语气里隐隐有一些沉重的味道。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文潇岚急忙问,“你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在宿舍睡觉呢。”
  “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你放心,”冯斯还是那种隐隐带着些肃穆的腔调,“这几天帮我好好照顾小樱宁哥他们,我出门一趟。”
  文潇岚花了两秒钟才意识过来冯斯所说的“出门一趟”是指出远门:“你又要去外地?去哪儿?”
  “其实都算不上外地,很近,”冯斯说了一个地名,“就在京郊。”
  “确实很近。”文潇岚稍稍松了一口气。冯斯所说的那个地名,就在北京郊区的某处所谓的“风景名胜”,其实无非是些很普通的山山水水,只不过能靠漂亮的名字唬一唬人。那个地方有短途列车可以抵达,现在还通了旅游专线,坐大巴两个小时就能到——假如不堵车的话。
  “但是你去那儿干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
  “查一些事情。”冯斯回答了一句无懈可击的废话。
  “我知道了,你多小心。”文潇岚说。
  挂掉电话后,文潇岚坐在床上心潮起伏。她和冯斯是那么熟,以至于对方有一点点变化她都能立即捕捉到。冯斯打电话的感觉和过去有了不少微妙的区别,除了那股隐隐有些肃穆哀伤的感觉外,似乎还增加了一些决断和果敢。
  在从平安夜到今天中午的这段时间里,冯斯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
  二、
  冯斯知道,刚才那两段基于真实记忆的幻觉,都是巨鼠刻意安排的。不过现在他进入的幻境,就是自己的大脑自主创造的了。
  换句话说,他可能离死不远了。
  这才是真正的幻觉,纷繁杂乱,毫无逻辑。冯斯感到自己的身体忽而变大忽而变小,上一个时刻,他正提着行李走进大学校门,顺着指路牌走向新生报到处;下一个时刻,他却戴着红领巾,在街边两块钱一小时的ps游戏室里流连忘返。他站在高中时的教室门口,带着残忍的微笑看着父亲冯琦州被班主任训斥、面如土色;他被捆绑着扔在那辆恨不能是二十八手的破烂奥拓车里,驶向栖云观……
  在这些杂乱无章的幻象中,出现得最多的是两个人:姜米和池莲。这或许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了。清醒的时候,每当想到这两个女人,他都会心里一痛,到了此刻神志不清的时候,思绪就更加凌乱了,真实的记忆和虚假的憧憬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恍如长梦。
  他甚至看见自己带着池莲移民到了美国,和姜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们住在一套有着大草坪和游泳池的房子里,养了两条大狗。他正拿着宠物拾便器在草坪上捡狗粪,边捡边嘟哝着:“麻烦死了,干嘛要养狗?我从来都不喜欢狗。”
  池莲一边帮他忙,一边微笑着:“有什么不好的?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啊。”
  姜米照例揪着他的鼻子拍着他的脸:“要你管要你管!我就喜欢狗,我要养你敢有反对意见?我们家不实行民主……”
  在幸福的晕眩感中,一家三口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阳光温暖,晒得人浑身都暖洋洋的,仿佛血液里都充斥着快乐的因子,整个身体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幸福……无法阻挡的幸福……浩瀚如海洋的幸福……
  突然之间,一个微弱的意识从幸福的水面下忽然冒出头来。冯斯无意间捕捉到了这个念头,立马浑身一激灵。
  这种幸福的感觉,和上次哈德利教授死亡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这个想法一瞬间转化为一股电流,一把冰冷的钢锥,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猛的醒来。他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周遭的一切。
  这个世界依然冰冷,依然风雪呼号,但冯斯却暂时不会感受到寒意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顶厚实的帐篷里。帐篷中央点着一个火盆,跳跃的火苗正把热力送到帐篷的每一处角落。
  冯斯慢慢地用双臂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他感到自己虽然全身乏力,耳朵似乎也长了冻疮,却并没有其他的重大不适,尤其呼吸顺畅平稳,胸腔内没有痛感,说明肺部没有冻伤出现水肿。
  侧头一看却吓了一跳,曾炜就躺在他的脚边,呼吸急促,嘴角挂着粉红色的泡沫,手上脸上有明显冻伤的痕迹。看见冯斯醒了,他想说话,却只能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奇怪了,冯斯想,我们同样在一起受冻,为什么现在我没什么事,曾炜却成了这样?
  但他很快明白过来:“你……你刚才是不是把你的衣服都给我了?”
  曾炜又是一阵咳嗽,好容易咳完了,艰难地说道:“那没什么。我在警校受过训,经冻。”
  “经冻个屁!”冯斯没好气地说。他只觉得眼睛有些酸,喉咙一阵发哽,说不出话来。曾炜的脸和亡故的冯琦州的脸重叠在一起,让他难以分辨。过了好久,他才定了定神:“帐篷和火盆怎么来的?”
  “像变戏法一样凭空冒出来的,就在你昏迷的时候,”曾炜说,“大概是你的鼠兄送来的。它毕竟还是不想你死。”
  “嗯,它应该不想我死,”冯斯回想起了巨鼠之前带他进入的那两场记忆幻境,“它给我看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肯定对我有所图。”
  “但它还是没有放我们出去,”曾炜说,“这个火盆烧不了多久,迟早我们还是会冻死,它总不能再给我们空降一个煤油炉子什么的吧?”
  他咳嗽了几声,又说:“对了,鼠兄还给了我们一些吃的,你先吃一点补充热量。”
  冯斯点点头,拿起放在帐篷里的面包和矿泉水,慢慢吃起来。他一面吃东西,一面继续琢磨,却始终想不通巨鼠把他困在这片天地里的目的何在。
  “我还没问呢,关于你杀人……涉嫌杀人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冯斯忽然想起来,“新闻里说,你在救助站杀了一个工作人员,杀了一个流浪汉。”
  “那是一个圈套,”曾炜叹了口气,“那几天,我对守卫人世界的调查刚刚找到一点突破口,满脑子装的都是魔王啦、蠹痕啦、附脑啦之类的新概念,警惕性有些不足。”
  “可以理解。”冯斯说,“任谁第一次听到这些,脑子都不容易转过弯来。不过对你这样老奸巨猾的货色来说,中别人的圈套也算是阴沟里翻船啦。”
  “谢谢夸奖。”曾炜哈哈一乐,“不过我中这个陷阱倒也是事出有因。事情是这样的,我收到了一则讯息,约我去那个救助站见面谈谈,讯息里附了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冯斯问。
  “你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曾炜说。
  “我们一家三口?”冯斯失声惊呼,“你的意思是说,我,我爸,还有……我妈?”
  曾炜点点头:“是的。从重新发现你爸爸的踪迹之后,我详细调查了他的生活背景,对你妈的长相也了熟于胸。所以一打开那张照片,我就知道这是一个知情人,即便明知危险也要去探一探,更何况,我在近期的调查中发现,魔王世界里的某些线索和这座救助站也有些牵连。我随身带着手枪,自以为凭着自己多年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再加上有手枪护航,肯定没问题。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天真得过头了。”
  “在遇到那帮怪物之前,我也以为我很能打呢。”冯斯一摊手,“所以你产生这种错误的自信不足为奇。”
  “我依约来到了那个救助站,当时是凌晨时分,救助站里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在值班。”曾炜继续说,“我拿出警官证,很轻易地编了个理由就进到了你们。约我的那个人果然已经在救助站里某个又冷又脏的房间里等着我了。然后,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超自然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让我来猜一猜!”冯斯忽然打断他,“是不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你的手,让你不由自主地拔枪,并且开枪打死了两个人?”
  曾炜的身子微微一颤:“你知道这种蠹痕?”
  冯斯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约你的人,是不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道士……不对,未必是道士,总之就是看上去还是一个孩子,又瘦又矮?难怪不得有我的全家福。”
  曾炜有些疑惑:“不是。约我的人是一个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的青年人,个头比你还高点,长得也比你好看。”
  “长得好看不好看的就不必专门说了吧?”冯斯倍感挫折,“不过居然不是那个狗日的小道士?那可奇怪了……那他对你说过些什么吗?”
  “他操纵着我的手,用我的枪射杀了那两个人之后,对我说:‘你不是很能干么,什么事都可以帮助那个姓冯的小子。我现在不杀你,把你变成一个杀人犯,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帮他。’”
  冯斯搔搔头皮:“妈的,这个口气更像那个小道士了,可居然不是他?哪儿来的另外一个人那么想整我?”
  曾炜想要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吐出带着泡沫的血,冯斯十分担忧:“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说那么多话的。你休息会儿,一离开这里我就陪你去医院。”
  曾炜疲惫地摆摆手:“不必,一来我一进医院马上就会被抓起来,二来进医院也没什么用了。”
  “谁说没用?你不过是冻伤和急性肺水肿而已,有救的!”冯斯大声说,“何况被抓进去也不用怕,我认识的那帮守卫人个个都有牛逼手段,要把你弄出来肯定不难。”
  曾炜嘿嘿一笑:“不,我指的不是冻伤。”
  冯斯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仔细观察曾炜,发现曾炜腹部的衣服隐隐有一点深色透出来。他赶忙解开曾炜的外衣,一看之下惊呆了。曾炜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贯穿伤,和大半年前冯琦州所受的致命伤相仿。
  “这……这是怎么回事!”冯斯脑子里一阵凌乱,喊了起来。
  “在这顶帐篷刚刚出现的时候,你还没醒过来,那几个欧洲人发现了,大概是想要抢,”曾炜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只能和他们干起来了。幸好他们也被严寒折磨得半死不活,蠹痕发挥不出威力,我打死了一个,剩下两个知难而退了,没准现在已经冻死了。”
  冯斯急忙扑到帐篷门口,撩开帐篷门往外一看,不远处的雪地上覆盖着一具尸体,已经完全看不出是谁了。
  “死的是卷发残耳的那个,”曾炜说,“不过他临死之前,也给我留下了这个纪念。我活不了了,你不必管我,好好想想自己能怎么脱困吧。”
  “我跑不出去又怎么样!死在这里又怎么样!”冯斯突然暴躁起来,“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样!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让我滚去死翘翘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你们都要用命来保护我!我欠你们的根本还不完啊!”
  他的双手乱舞,看样子是想砸东西,但这个小小的帐篷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供他出气,所以只能像发了疯的提线木偶一样摇摆不休。最后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什么也做不了!”他真的像一个狂躁的精神病人,反反复复只重复这一句话,“我什么也做不了!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你给我停下!”曾炜猛然一声暴喝。
  冯斯一愣,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地上,曾炜咳嗽了几声,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样瞎闹腾能有用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别人强加给我的身份?”冯斯失魂落魄地说,“我这个天选者还不如一只猪。”
  “是的,你还不如一只猪,那你就应该努力先让自己和一只猪平起平坐,”曾炜每说一句话都要呼哧呼哧喘气,“你过去并不是这样的。在川东那个温泉山庄,在摩天轮上,你做的事让我都感到惊讶。为什么现在你会越来越颓丧、越来越喜欢怨天尤人呢?”
  “因为我没有力量,”冯斯揪着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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