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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探(秋风)-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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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踪影。
“这么好对付啊,他们太怂了吧?”沈冰眨巴眼睛说。
“姑奶奶小声点,非让他们再回来不成?”我急忙用手捂住她嘴巴。
我把她带回八卦驱鬼阵中,然后又重新插香,祭了一遍黄符,估计现在这阵法比刚才更有威力。
忙完这些,急着问她怎么会被埋在树林里的。一提这个,沈冰气的咬牙切齿说,她一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埋在地下了。
我听到这儿惊讶的问:“你都被埋了一夜,居然不死,是不是练成了传说中的龟息大法……”
“龟你个头!”沈冰瞪眼骂道。
张金生一听噗嗤就笑了,但没敢说什么。
沈冰似乎意识到这句话不像样,脸上微微一红,狠狠瞪他一眼,接着说起来。原来她起初在里面闷的快要窒息时,忽然有只老鼠从脸前挖过去,敢情她被活埋,把人家鼠洞给切断了。老鼠这是在重新打洞,正好贴着她鼻子挖上去。但泥土松软,老鼠挖上去后,泥土又重新坍塌,好在留下一丝喘息的缝隙。要不然早把她闷死在下面了。
我总觉这事既有趣又不真实,哪有这么巧的,你以为是编故事呢?就笑着跟她说:“说不定是死耗子派这只老鼠来帮忙的。”
沈冰点头说:“或许真有这种可能,那只大老鼠在我脸上蹭了好几下,显得挺亲热,然后才挖上去的。”
张金生又是一声笑说:“那只老鼠可能是公的。”
沈冰一听不禁又羞又急,瞪着他说道:“我们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啊,信不信我把你脖子扭断?”
汗,哪有这么大的孩子啊,人家都四十多岁了。
张金生一吐舌头,吓得再不敢说话。
我又问她,醒过来之前就没听到任何声音,或是老太太叫醒过她没有。她摇摇头,然后咬牙骂老太太忒狠心了,居然把自己活埋。本来以为我跟她一样的命运,会埋在旁边的,一直在伤心,想着赶快闷死到地府去找我。谁知突然有人把她挖出来,一眼看到我,心里那个气啊,气我太没义气了,大家都不有难同当有祸共享。
最后这句让我差点没趴下,你不盼着有福共享,居然盼着有祸共享。张金生这次转过头偷偷笑,都不敢让她看见。
我看着她一脸的气愤,心里却油然升起一股感激,感激耗子家族,不管是不是死耗子派来帮忙的,但凭借着这一丝透气的缝隙,让沈冰捡回了一条命。想起那个老太太,真是太狠毒了,把我送进凶墓,再活埋沈冰,都没见过这么狠心的。
“对了,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回来凑热闹的?”沈冰瞪着张金生问。
张金生苦着脸直瞅我,我于把吓跑推磨鬼到现在拼命逃亡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沈冰立刻就吐吐舌头,没想到我们居然回到了那座古墓,差点丢了小命。也好在被群鬼追杀,才跑到小树林救她出来,这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
我说天意个屁,绝对是碰巧,要真有天意安排,我还能进古墓,然后被两只小兔崽子追的满地找牙?那两只小兔崽子太可恨了,都不给哥们面子。
第742章 曹庄镇
我们说着话,不知不觉天亮了,我不由错愕,怎么会天亮呢。抬起手表看了看,还是两点多,擦,我被鬼阴了。肯定是对方利用地气磁场的手段,干扰了手表指针,而真正时间是改变不了的。那只不过是让我感到一种恐慌,自己崩溃掉。
可是敌人太小看哥们了,我是那么容易崩溃的吗?
天一亮,手表又开始正常运转,分针往前转动,候在远处的那帮死鬼,悄然离开。虽然我有把握用火铃咒把他们全部消灭,可是那样阴德受损过大,影响下一世投胎命运。就像鬼城里的鬼民一样,把他们永久封在鬼阴山里。如果能够劝他们去投胎,那是最好的结果。
张金生心里一放松,睡了过去,我和沈冰起身活动活动手脚。
看着这片诡异的树林,心想老太婆怎么会把沈冰埋在这里呢?再进树林里看,真是让我毛骨悚然,看到了一片片松软的土地,随便挖开一个,露出了头顶,赶紧又给掩埋了。不知道这里埋了多少死尸,不知道有多少是被活埋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这么多人,这种罪行简直令人发指,难道就不怕触怒天道?
树林背后就是一面峭壁,这是邙山中为数不多的高山,往上抬头看不清山头光景。再走出树林,站在一处高坡上左右眺望,感觉白花谷距离这里并不远,差不多是跟凶墓之间的一个中间地带。
沈冰问我还回不回去白花谷去找小雪,我摇摇头,那里应该不是真正的红花谷,就算是我们也不能再冒险。再说这么一闹,白花谷是否还会再出现还是个未知数。
等张金生睡醒,基本上天快晌午,我们包里带着面包火腿,拿出来大家垫垫肚子,然后先跟着他出山。找不到小雪,猫在山里也不是回事,决定去把张金生送回家,晚上看能不能请出老祖宗问问。
出山后,往南不远就到了一个镇上。小镇不大挺繁华,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靠着一座北邙山,凭旅游生意并不怎么样,而是靠的买卖明器为生。张金生跟我说,镇上有一部分人干倒斗营生,大部分人是靠进山捡宝贝拿出来卖的。
由于山里墓多,受到雨水冲刷和自然灾害等情况,有些墓都给露出地面,甚或有些墓是建在山壁之中的,有时候发生泥石流,就能看到墓穴了。所以宝贝给冲出来,掩埋在山野之间,运气好的,碰到扎堆的明器,会大发一笔。
镇上就有个叫曹明路的人,前些年进山无意中捡到几块玉璧,一下就卖了近百万,一夜之间暴富。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但除此之外的人不可能都是那么好的运气,捡到几件破瓷罐,有时候也能卖个千儿八百的,总有外地人来这儿收买宝贝。
从街上走过去,两边挂着出售文物的店铺真多,街边摆地摊的,也大多是卖文物的,但张金生跟我小声说,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正因为越来越多外地人来自这里收古董,当地人都开始造假,像那些陶瓷,全是自己开窑烧制,然后做的很陈旧,蒙那些一知半解的买家。现在真正的好货,都是通过文物经纪人出手的。
张金生指着前面一座三层小楼说,那就是曹明路的家,发家之后,就盖起小洋楼,在下面开了一家文物店。当然铺子里也有不少事真品,但没好货色。
他带我们进入一条小巷,回到了自己家。本来觉得他干盗墓营生挺可恨,可是进门一看,又觉得他挺可怜。房子低矮,屋子里没什么像样的摆设,一对年迈的老人卧病不起,妻子带着四个孩子在家。
妻子看上去是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妇女,一脸的憨厚神态,但由于操劳的缘故,脸上满是皱纹,皮肤也很粗糙。四个孩子都上学了,最大的女儿才上高中。这也是受到重男轻女观念的毒害,上边三个丫头,最后才生个儿子。但这无疑给张金生肩上压上一副沉重的担子,你说他不选择去盗墓,就做小生意那点钱,别说养孩子,连老人的医药费都不够。
他老婆人非常好,热情把我们让进门,倒上热水后,就开始和面,要跟我们烙饼吃。张金生出门卖了牛肉,回来做了一大锅牛肉汤。我们都于心不忍在他们家白吃,但张金生跟我挤眉弄眼的小声说,他在凶墓里摔倒那下,手里早捡了一件小玩意,曾经偷偷看过,是一件镶宝石的金戒指,出手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他又炒了个花生米,剥了几颗咸蛋,提出一瓶白酒。我说你脖子上伤的不轻,还敢喝酒,吃晚饭就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吧。
“嘿嘿,我受伤是家常便饭,没见你嫂子看见都不问吗?喝点酒正好消炎。”
张金生吗满不在乎的招呼我跟沈冰坐在桌前,三个人围着香气腾腾的牛肉汤,先一人干了一杯,喝了点汤,做的味道还不错,特别的香。
“要说你不断得到一件值钱的古董,该也卖不少钱了吧,怎么看着……”沈冰皱眉打量四壁萧条的屋子,寒酸两个字没说出来。
张金生喝了杯酒,用舌头舔舔嘴唇,叹口气说:“老爷子老太太常年有病在床,钱是挣的不少,都花在了医药费上。咱们做儿女的,哪怕倾家荡产,也得给老人家治病不是。”
他这么一说,让我们顿时肃然起敬,对他又换了一种看法。孝敬老人是永远值得尊敬的人,他脸上本来写着盗墓贼仨字,现在不知不觉给抹掉了。
又喝两杯,他跟我们说,其实光是父母看病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么寒酸,主要还有个妹妹得了怪病,让他花了不少钱。妹夫是老实巴交的孩子,跟着自己在镇上做点小生意,挣钱勉强糊口,所以看病的钱都是他出的。结果跑遍整个河南省,都没治好,现在躺在床上等死。
沈冰好奇的问:“得了什么怪病啊?”
“也说不上来是不是有病,就是脸色晦暗,一天比一天瘦,跟皮包骨头似的,整天夜里喊冤,那叫声整个镇子都能听得见。”张金生喝了杯酒,摇头说道。
“那不是中邪了吗,没找个先生看看?”沈冰跟我对望一眼说。
“看了,都说不是中邪,是实病,叫去医院检查,可是怎么都检查不出是什么毛病。”
我一皱眉,半夜喊冤,百分之一万是中邪了,看不出来是那找的阴阳先生是个水货。
第743章
沈冰跟我想的一样,嗤之以鼻的说:“现在骗钱的先生到处都是,找的可能是个水货吧?”
张金生摇头说:“你们也知道我是干这行的,结交了很多实在的阴阳先生,没事跟他们讨教点风水学。我请的先生,绝不是水货。”
我听了不由纳闷,既然他们都看不出毛病,说明他妹妹真是疑难杂症了。哥们曾经就说过天师不是万能的,就像我都会对活养尸看走眼,还有茅山那个艳鬼小金。要是像那样的主上了身,真不易看出。
“那你看我们水不水?”沈冰问。
我心说你又要揽生意了,不过这话问的有毛病,什么水不水的。
“不水,一点都不水。大兄弟这把手我算是开了眼界,都以为他是神仙哪。”张金生是可劲的拍马屁,然后接着说:“把你们请回家,也有让两位帮忙给我妹妹看看的意思。”
我点头说:“这个没问题,他们住哪儿,一会儿过去看看。”
“就在镇子东头租房子住。”
把这瓶白酒喝完,吃了热气腾腾的烙饼,特别舒坦。当下让张金生带路,去他妹妹家。在路上他说,妹妹本来是策里村人,距离这里有七八里,只是几年前得了这种怪病,就让他们住在镇上,家里住不下,就租了间屋子,这样好带着他们去看病,还能带着妹夫做点小生意养家。
我一听什么,策里村,跟沈冰面面相觑,记得老太婆说白花谷是这个村子的。沈冰也想起来了,瞪着眼珠一脸的惊愕。
“你们这儿有几个策里村?”我皱眉问。
“就一个啊,怎么了?”张金生见我脸色不对,有点蒙头。
“村子在什么方向?”
张金生往北一指:“靠近山脚,就在那边。”
“距离白花谷有多远?”我越发觉得不对劲。
“翻过那座山,就是白花谷,之间就隔着一座山头。”
我惊诧的望着那边,隐隐感到一股凉意在心底往上冒起,原来策里村跟白花谷只是一山之隔。老太婆估计不是说谎,她真是策里村的。于是停下脚步问:“村里老太太多吗?”
张金生挠头笑道:“这话问的,哪个村子老太太不多啊,”
“她们多大岁数了?”沈冰紧张的问。
“呦,这不好说,听说有几个长寿老人,都活一百多岁了。”
我跟沈冰小脸立马变色,难道老太太是人,而不是鬼。这可有点让人伤脑筋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凭空出现在白花谷,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凶墓,然后再把沈冰活埋,这说出来谁信啊?
“两位怎么了?”张金生一脸错愕的问。
我摇摇头:“没什么。记得你当时告诉我们有个女人冤死在白花谷,是死在策里村还是白花谷,她是不是就是策里村人?”
张金生愣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是听老人们说起的,很多年前的事了。”
正在这时,一个看着很有钱的中年人跟他打招呼,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服装,一双皮鞋擦的黑又亮。
“老张回来了,有什么生意么?”这人一张国字脸,看似挺忠厚,一开口发现声音有点奸。
“我这儿有客人,生意回头说。”张金生拉着我们往前就走,小声跟我们说,这就是说起过的那个暴富的曹明路。他一般倒腾出的东西,大部分都卖给这人了。今天这家伙可能以为带着两个外地人,是找到了新客户,故意上来搭讪要生意的。
很快来到了镇子东头,他妹妹住在一间非常破旧的房屋内,几乎没有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并且屋子里脏兮兮的,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沈冰一下捂住鼻子,跟在后面走到床前。
妹夫没在家,白天还要做生意,他们都快四十的人了,也没孩子。他妹妹叫张金霞,眼窝深陷,真是如张金生所说,瘦的不成人样。从衣袖露出的手腕,一副皮包骨,看得人心酸。要不是知道内情,还以为是饿的。
脸色确实出奇的差,非常灰暗,可是灵窍却没一丝黑气征兆。我这就有点奇怪了,说中邪还真不像,如果不是中邪,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让人匪夷所思。
张金霞听说是哥哥又请先生来了,脸上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可能经历这种事太多,始终没治好,都麻木了。
我坐在床上,温言问道:“你什么时候得上这种怪病的?”
“四年前。”张金霞声音有点嘶哑,也显得很虚弱。
“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又问。
她只是摇摇头,没回答。
“一顿饭吃多少?”我摸着鼻子寻思,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那就不是实病。
“两大碗……”
沈冰瞪大眼珠,小声嘀咕:“这么瘦还吃这么多。”
我点点头,心里有数了,张金生找来的那些阴阳先生,的确都是水货。可能只是看不出身体有什么异常症状,就下断言不是中邪。要知道吃天师饭的,跟中医差不多,望闻问切,一样不能少。
“你撩开衣服,让我看看肚子可以吗?”我跟她说。
张金生、沈冰包括躺在床上的张金霞都是一愣,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不过绝对不会怀疑我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一个干瘦不成人样的女人,谁要是看了还有胃口,那就是连公狗都不如。
现在是夏季,张金霞上身就穿了一件破旧的衬衣,轻轻点头,鸡爪一样的手把衣服掀开,露出圆乎乎的肚子。问题就在这里了,全身瘦的没剩下什么肉,唯独肚子挺富态,根本不合情理。
“兄弟你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她肚子有问题。当时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这儿没有脱水。”张金生解释说。
沈冰趴在我肩头上小声问:“问题在肚子里?”
我点点头说:“不介意我摸摸吧?”
这次没等张金霞开口,张金生急着说:“没事,没事,这是治病,没那么多计较。”
我于是将右手轻轻放在张金霞光滑雪白的肚皮上,触手特别有弹性,只不过有点冰凉。但肚子凉也没什么奇怪的,肚子受凉也是这种症状。我运起炼神还虚道气,在肚子上慢慢的摩挲着,最终探到肚脐以下这个部位停手。
好险,在这儿找到了,不然再往下我就是流氓了。
第744章 映月(一)
我还没抬手时,张金霞突然全身一阵痉挛,从床上一挺身坐起来,猛地缩到墙根下,满脸惊恐的骂道:“你流氓,要往哪里摸?”
暴汗,我这不是停手了吗,再说对你这样的,打死都不敢有这念头。我转回头,沈冰瞪着眼一时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有邪念,张金生一脸尴尬,把我拉到一边。
“当时在医院,医生摸过她肚子,也就是摸到肚脐下,她就开骂了,兄弟你别介意。”
我点点头,低声问他:“你请的那些先生,都没看出肚子有毛病吗?”
“没有,他们来了就看看额头,然后给喝一碗符水,观察一会儿没动静就说没事。”
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回头看向张金霞,发现她现在的目光特别骇人,非常凶厉的在盯着我。就像一只护犊子的野兽一样,让我看了感觉背后冒凉气。
“这病有得治,不过时间太长了,可能有点麻烦。就看今晚是不是有月光,如果月亮出来,咱们就下手,不然就得等改天了。”我把嘴伸到张金生耳朵边压低了声音说,不敢让张金霞听见,然后又嘱咐他,不要告诉妹妹。
张金生点头如捣蒜,一脸激动的说:“你说咋办就咋办,咱们先回去吧。”
我们从张金霞家里出来,往回走的时候,又遇到了曹明路,把张金生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什么。他们俩目光不住的向我们扫过来,估计那家伙是在探问我和沈冰虚实。张金生回来后,发现曹明路看我们眼神有些不对,似乎隐有一丝怨念。
张金生一边走路一边跟我们小声说:“他问你们是不是收古董的黑商,我说不是,他还不信。这年头人心隔肚皮,他这种奸商最不相信人。”
“随他去吧,反正我们最多在这里住上一两天,也不收任何东西。”我满不在乎的笑道。
“万一这两天不出月亮呢?”沈冰问。
“不出月亮,就暂时先离开这儿,等办完我们的事再回来。”我们来找小雪的事当然不能告诉张金生,提起这件事也得瞒着他。
我们没回张金生家,就在镇上一个小旅馆入住,条件还不错。因为这儿经常有外地“文物经纪人”光顾,所以旅馆有好几个,硬件设施也都很好。现在才下午四点多,先冲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美美的睡了一大觉。
醒来的时候,正赶上张金生过来叫我们吃饭。已经是八点多,天黑了下来。他们家孩子老人一大家子人,我们再过去凑热闹觉得乐意不过,就叫上他在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点东西。张金生要结账,但被我算了,这人也不容易,顾着老人和妹妹看病,尽管饭钱不多,还是不忍心吃他的。
今天是农历二十七,月亮要到半夜才能出来,我们就在客房等着。后天是二十九,这个月是小月,月亮不会出现,所以我才说最多在这儿住一两天,不然后天再空等一天太浪费时间了。
直等到凌晨两点半,才隔着窗户看到一弯月牙挂在东边天空上,总算出来了,我们都松了口气。赶紧把准备好的东西带上,出了小旅馆奔向张金霞家。张金生妹夫早等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忙让我们进门,但我嘘了一声,摇摇头示意都站在门外。
张金生妹夫叫张九山,这个地方除了姓曹的就属姓张的是一大姓。人挺老实,地地道道的一个庄稼汉。
张金霞这会儿睡着,我让张金生和张九山悄悄把她抬出来,放在屋后一片空地上。谁知刚抬出来,就见她猛地惊醒,抬头望着天上大声惨叫道:“我好冤哪,苍天啊,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瞪着一对鼓暴的眼珠子,神情特别吓人。惨厉的叫声,让我和沈冰听了,都感觉背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在她半夜叫冤,基本上一个月倒有二十天发生,镇上的人都习以为常,没人出来。
我发现她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弯下弦月,印证了心里的一个想法,果然没猜错。估计这一个月里半夜叫冤,都是有月亮的时候发生的,而阴天下雨或是到了月底这些天,她肯定很安生。〖贼吧Zei8。Com电子书下载:Zei8。 贼吧电子书〗
张金生和她丈夫两个人把她牢牢按住,放在了屋后空地上。我赶忙让沈冰拿出一束香点上,面朝月亮插在地上。先叩头纳拜,然后把今晚画好的“月孛符”拿出,将一只公鸡当场宰杀,鸡头由沈冰拿着,鸡血滴入一碗白酒之中。随后轻声念月孛咒:“威彗神猛,震断九天。神剑挥击,鬼灭九泉。奉承轰令,不得留连。急急如律令!”
黄符燃着,待烧成灰烬落在碗里,用手指在里面调匀,把碗交给张九山,让他灌老婆喝下去。
这会儿张金霞像发疯似的狂叫,不住在地上挣扎折腾,张金生一个人摁不住,张九山没掰开她的嘴,反而把那碗鸡血酒撒了少半碗。我冲沈冰使个眼色,她立刻会意,冲过去帮忙将张金霞按住,张九山这才掰开她的嘴,把血酒灌进嘴巴。
“嗬嗬……”血酒在她嗓子眼冒泡,一个劲想吐出来。
我大声跟沈冰叫道:“把鸡头塞进嘴里。”
沈冰依言把鸡头塞入她的嘴巴里,刚刚冒上来的酒水泡立刻给压下去。这下张金霞更来劲了,双腿乱踢,身子一阵扭曲,那么瘦的小身板,眼看就扭成麻花了,吓得他们仨全都放开手。
张金霞嗖地从地上一窜而起,这哪像一个瘦弱无力的病人,比一只大公鸡都有劲。撒开双脚,往前就跑了。
“啊,怎么会这样?”张九山失声惊叫。
“兄弟,这……”张金生看着我惊骇的说道。
我镇定的冲他们摇摇头,又拿出一张月孛符夹在指诀上,再念一遍月孛咒,黄符燃着之际往前猛力一丢。符火犹如流星赶月般飞向前,迅速抄到张金霞身前。就在这时符火熄灭,一片黑灰洋洋洒洒飘落而下。
“大胆孽障,还不出来吗?”我大喝一声,捏法诀踏罡布斗,挺起桃木剑直指张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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