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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爷饲龙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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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遗祯正想问他这是打算叨咕给谁听呢,就见天色更阴沉了些,雾霭中看不太清楚,但黑云压顶是显然的了,没过多会儿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忍不住腹诽,装逼的玩意儿又是从哪里扯了黑云来……
司战君带领数万天兵大驾光临,地上苦苦挣扎的肉体凡胎求之不得,纷纷给大爷们让道。但肉体凡胎们也不得闲,因为随地蚕之后出现的是大批妖兽,几十只巨大的砂怪打头阵——姑且称为砂怪,它们身上不停地抖落下砂砾,随风一扬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这时候就得看谁睫毛长了。背上还有小山丘似的坚厚麟壳,一张嘴就露出尺把长的獠牙,手脚并用从地裂处钻出来。
地裂的缝隙越撕越大,渐渐形成一条条斑驳的裂谷。砂怪爬上平地之后速度更快,每一步都带着麟壳间的碰撞声,但它们丝毫不觉得难受,血红的眼睛灯笼似的,任谁被盯上都得一哆嗦。有天兵们掷出□□,但那些神兵利器碰到麟壳也无计可施,砂怪像西瓜虫似的,一个蜷缩就能原地滚出几十米,压倒成片的大树。
宿遗祯默默吞咽口水,问苍铘:“这些妖怪你吞下去能消化吗?”
苍铘琢磨了一瞬,模棱两可地答:“也许吧。”
砂怪打开了几十条通道,地面上的苍铘宫弟子们伤了不少,紧随而出的妖兵们趁机深入,将他们团团包围。天兵们俯冲而下,也参与到了“大陆争夺战”中。宿遗祯和苍铘对视一眼,齐齐落地,一边一个横切了俩辛勤翻地的大砂怪。
这场大战持续了半天加一整夜,至次日黎明时分,被斩杀的妖兵少说也有五六万,沙蚕的断肢像织渔网似的铺得到处都是,有的滚落进裂谷里,几十个大砂怪全被消灭,其中有近一半都是被宿遗祯用三思剑剐了,他那会儿找到了门道,越战越勇,寻着了间隙就出剑去剐,像剜河蚌一样。
三思剑上浊血浓稠到滴不下来,稍微凑近了点闻都得呕吐。当然,现在漫山遍野全是尸体,踏足之处几乎没有干燥的土壤,血腥气不用凑近都灌满了肺腑。天兵们都已经累得不行,遑论肉体凡胎,除了一个伪肉体凡胎——苍铘,其余人都是累到虚脱,几乎拿不动兵器。
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妖族真正的头目,宿遗祯暗暗生疑:“老苍大哥啊,这次妖族几乎倾巢出动了吧,老妖王不带队的?”
苍铘:“事有蹊跷。”
司战君带领的天兵损失不少,现下还剩两万多些,决意要乘胜追击把妖兵一举歼灭。妖兵们只剩下大几千,冲锋的头目们基本都死绝了,他们没了领队也不敢冒进,纷纷后撤奔逃。只见司战君□□一挑,身后银甲染血的战士们就都振奋起来,声杀震耳,豪气干云。
然后,苍铘腾空而起,广袖迎风鼓荡开来,几千妖兵全都化为尘粒被收了进去。
飞沙走石嚣张了一会儿就渐渐平息,再能看清时这人已经潇洒地落地了。宿遗祯满脸“就你会嘚瑟”的神情,责备道:“弄什么呢,收这么多在袖笼里,得耗费多少心力去压制。”
苍铘望向他,食指伸出帮他拢了拢掉在耳边的发绺,轻声说:“尽力一试。”
宿遗祯捏住那根食指,盯着问:“到底在想什么?”
苍铘:“司战君有禁制在身,此番没能一举歼灭妖兵就不算胜利。”
宿遗祯了然,这一战全部都是妖兵,魔族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参与,这龙是想着让司战君再继续战魔族呢,打得一手好算盘。
司战君的怒气都已经顶上眉梢了,气势汹汹地就要来找苍铘的麻烦,却被苍铘宫的弟子们挡在了外头。弟子们对这位尊主愈发钦佩了,毕竟从来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他们尊主挥袖间收尽万千妖兵的威风。
就在苍铘拉着宿遗祯准备抽身的时候,一道金属光泽闪了一下,宿遗祯眼疾手快推开了苍铘,寒光烁烁的长剑就一下刺上了他的胸口。
“嗡”的一声闷响,以那把长剑和他胸口接触的一点为圆心轰开了一个大范围的能量场,所有人——包括苍铘在内全都被震了出去,那把长剑也碎成了渣。
宿遗祯身上有白光流动,但很快就彻底消失了,像灯盏熄灭。他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没等喘过那口气就昏厥过去。
苍铘的瞳孔骤缩成针扎似的两点,望着地上的人,心跳忽然停了一瞬。就在此时,又有一把长剑袭来,苍铘微微侧身,那剑锋贴着他的脖颈时与瞬间生出的鳞片刮擦出金属碰撞声,但苍铘却感受到了令人牙酸的刺痛,抬手一摸,颈部的鳞片竟然被拉出了伤痕。
刀枪不入的龙鳞竟被这人的剑锋拉伤了!
苍铘心中一惊,掌风携着凌厉的杀意劈向执剑的人,不带丝毫往日情份——那执剑之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段教习。
秦兮瑶吓傻了,大声喊道:“师父!你做什么?!”
此时的段教习哪还有身为人师的尊崇模样,满面都是你死我活的戾气,眼睛里闪着一圈血红的光晕。
罗未已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喃喃自语:“师父他是着了魔吗?”
杜若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就是妖王啊,你们看他的眼睛!”
秦兮瑶:“胡说八道!我亲眼目睹师父斩杀无数妖兵,他怎么可能是妖王!”
齐销:“没错,依我看大师伯可能是被妖王附身了。”
段教习的面上浮出一抹冷笑,说道:“被妖王附身?也可以这么说。”
在一旁观战的司战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观这须发长者身上确实有强烈的妖气,就握紧了□□准备截胡,哪怕能在老妖王这里压苍铘一头也好。
谁知段教习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忽地瞪了他一眼,单手结了一个血红的咒印,以迅雷之势弹进了司战君的眉心,司战君顿时清明了。他记起了天帝的旨意,当以了结苍铘为要务。
云层再次翻涌,天兵明明没有动作却还是惊雷阵阵,气压低到极致。此时苍铘的声音听起来比地蚕的叹息声还要可怖,沉沉道:“杜若,快看看他!”
话音传至峡谷,在空旷之地回响了几轮之后终于停歇,杜若和畅言也已经拖着宿遗祯退到了安全范围之外。见司战君要走,杜若急着喊道:“喂!几千妖兵都在人家袖子里了,老妖王还没收服,你就这样打退堂鼓?”
司战君不理——禁制已经失效了。
苍铘察觉到了不妥,且不说段教习根本没有这样深厚的功力,就是有也不可能隐藏几十年不露端倪,眼前这人若非说是妖王附体又不对劲,没有任何不同类的生灵合体之后会有这么高的契合度,看起来倒像是天生就该合二为一。
他手里的那把似乎只是寻常的剑,能够刺穿龙鳞想必也是靠自身内力,眼下宿遗祯生死不知,苍铘险些乱了方寸。秦兮瑶的呼吸都跟着二人打斗的节奏越来越急促,她有心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一个是她又敬又爱的师尊,一个是养她教她十余载的师父……
杜若和畅言一个拍脸一个掐虎口,宿遗祯却迟迟不肯醒。刚才那一剑没有刺穿他的胸膛,而是被他体内爆发的一股力量弹开了,或许内脏被震伤了。杜若摸到他后腰别着的两把短刃,立即掏出来,发现其中一把已经出现了裂痕,约莫就是刚才震出来的。
他抬眼看了苍铘,那条龙手无寸铁地应对段教习竟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于是赶紧把两把短刃抛给了他。苍铘真得感谢杜若,那双织刃本身就是他的龙角,拿在手里合称得很,登时如虎添翼,气势大涨。
此时宿遗祯正陷在虚无之境中脱不了身,好在司雷殿出现了。这次的现身有别于以往,宿遗祯瞧见他从黑暗处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就是一道天雷撵着,看着挺让人揪心的。
他问:“小坐垫,这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司雷殿向他行大礼,回道:“主君,太久没见了,这话真得由属下来问您。瞧瞧这些天雷,像是要把我这司雷的都给轰了似的,属下心里怕怕的……”
宿遗祯:“我棺材被苍铘劈烂了,可不就没法找你么。这头正在大战妖魔呢,我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你召唤我?”
司雷殿:“非也,恐怕是外力导致。”
要说外力无非就是刚才那刺过来的一剑,太霸道了,恐怕就是那一剑激发的神力把他轰进来了。宿遗祯下意识抚上胸口,痛感还在呢。他道:“那个谁,我那另一半又搓麻去了吗?想找他帮个忙的。”
司雷殿:“哪还有工夫搓麻,现在命盘里一团糟,那位的元息投入命盘里以后看到的都是瞬息万变的景象,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都不知道以哪个为准,正愁着呢。您看我这天雷,天界恐怕要生异变了。”
“喔……”宿遗祯若有所思,“这么说我想看看万年前和苍龙有关的那场魔界动乱也不可能了。”
司雷殿:“没可能的,就算命盘还好好的,想看苍龙的过往也得有他的元息,或者至少要有当时事件其他参与者的元息才行。”
宿遗祯:“司命君本人也没办法操作吗?”
司雷殿:“没法操作。”
宿遗祯:“给钱也不行吗?”
司雷殿:“给命也不行。”
“那算了,”宿遗祯转身要走,又忽然转了回来,“关于那场大战你了解多少?”
司雷殿讪笑:“主君别难为属下了,那会儿你家老龙都没睁眼呢,属下都不知道是飘在哪里的一团细胞,或者是谁身上的一粒……”
“行了行了,你都学了些什么玩意儿,”宿遗祯冲他摆手,“送我回去吧,我大概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寻摸了。”
司雷殿嘀咕:“您真知道?属下瞧着怎么事情越来越糟糕了呢,不弄这一出的话也只是您被罚入虚无之境,苍铘殒身,现在倒好,帝宫都出现裂纹了,指不定哪天就得塌。帝宫无小事,这是不祥之兆,您到底是做了什么威胁到天界的事情……”
宿遗祯猛地抬眸:“你说帝宫要塌?”
司雷殿点头,宿遗祯眼前忽然闪过帝座之前那个金冠小男孩的模样,恍然大悟道:“没错了!我想起来了!”
第92章 上天
他匆匆忙忙回归,一睁开眼就发觉自己的人中疼得要命,哭得满脸泪痕的七尺大汉正拼命掐他。宿遗祯一把搡开,捂着嘴说:“好疼啊,你想掐死我!人中不能随便掐,这种急救是不科学的,记住了!”
畅言率先扑上去搂抱他,力道太大,又差点把他这刚苏醒的可怜人给勒回去,杜若见状也扑上来,三人就抱成一团又哭又喊,不知情的或许会以为宿遗祯已经没了。
苍铘确实是这么以为的,他听见哭声仓皇回头,差点被段教习刺中右眼,好在宿遗祯及时挣脱两人身残志坚地站起来了,苍铘才终于安了心。
但他这一站还不如继续当残废,犹如立了根“快来拿捏我”的标杆,段教习的剑锋陡然转了个方向就朝他去了,连苍铘都来不及应对。原本密不透风的招式出现了刹那的滞空,苍铘惊慌失措地紧追而来,宿遗祯拾三思剑欲挡,动作却明显慢了一拍。
生死攸关之际,众人的心都跟着吊到了嗓子眼儿,却见段教习的心窝处蓦地钻出一截血刃,他整个人便随之一顿,不再向前了。
众人同时一惊——那截剑刃来自于秦兮瑶。
秦兮瑶松手的瞬间情绪也跟着崩溃了,齐销赶紧上前来扶住她,喊了几声“秦师姐”,没喊应。苍铘在她肩头戳了几下,秦兮瑶两腿一软就跌在了齐销的怀里,听见一声“送兮瑶回宫”,齐销迅速抱人上剑,朝苍铘宫飞去。
宿遗祯惊魂未定,见苍铘一掌拍向段教习便连忙喊道:“别杀他!”
可惜迟了,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段教习后脊上,段教习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了,脊柱断成好几截,趴在地上的姿势极其不自然。他嘴角开始往外渗血,直到眼里的那抹血色和焦点一起消失了,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罗未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睁着眼睛流泪,难以置信地喃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师父他……”
苍铘双眉紧蹙,伸手摸了摸宿遗祯的胸口,确定没有伤痕才松了口气。也不管是不是众目睽睽,他捏着宿遗祯的下巴覆唇亲了上去,就势渡入一道龙息探查内伤,又揉了揉他人中上的掐痕,问道:“怎么样了,有哪里疼吗?”
宿遗祯茫然地摇头,心绪复杂。
他跟段教习扯不上什么交情或师徒情分,但毕竟也是受过人家的厚待,眼下瞧见那张面孔上染的又是血又是泥的,真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再看苍铘,好家伙一掌拍下去丝毫不手软,是该说他是非分明还是说他冷血无情?
宿遗祯长长叹息,说什么都不行,谁让那是自己男人,只能护着。
苍铘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轻声道:“那不是段教习,那是妖王。”
杜若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想打个圆场好让罗未已和那些苍铘宫的弟子们心里好过一点,就说:“这妖王还真厉害,竟然能上段教习的身,连尊主都差点不是对手。幸好秦师姐深明大义,不然大家伙都要遭殃了。”
弟子们果真议论起来,有的是从小就进了苍铘宫跟着段教习的,感情亲厚一时接受不了,也有的是从前跟着仇教习的南麓弟子,除了唏嘘也只剩唏嘘,大部分搞不清楚状况的都还是难以置信,实在没办法把宫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教习和妖王联系起来。
“我还打算问他些事情的。”宿遗祯望了苍铘一眼,没多说,但他心里明镜似的,根本不是妖王上了段教习的身,恐怕段教习一直以来都是妖王,只不过妖气藏得好,或者……他和妖王本身就是来自于同一本体的两个分|身。
苍铘道:“问不问都无所谓,他必定不会说实话。”
“嗯,”宿遗祯心情沉重,轻手轻脚地扶起罗未已,对他道,“罗师兄,秦师姐是为了救我才出手,你别恨她,要恨就恨我吧……大道理我不讲,罗师兄,你可以打我一顿出出气。”想了想又小声说,“但是你别杀我啊,那个,我是正面人物……罗师兄,真的抱歉,请节哀顺变。”
罗未已的眼底全是血色,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可拳头握得“咯吧”响最终也没挥起来,是非善恶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如果真是被附体,能和妖王如此契合,那他的师父就算被救回来也不会是从前的师父了,罗未已心知肚明,无话可说。只不过师徒情深是真,将心比心,谁都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强装理智,大度地说一声“不是你的错”。身后又传来师弟们“呜呜”的哭声,罗未已深深闭眼,拖抱起段教习的尸体走了。
所谓的感同身受都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谎话,宿遗祯说不出那些“我能体会你的感受”,或者“我理解你的心情”,他望着罗未已的背影,再看看苍铘,深深叹了口气。
司战君已经带兵返回天界,宿遗祯抬头看了看天,黑云散去,雾霭却依然沉重,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接连好几天过去,魔流始终没有动静,众人守在东天际都已心浮气躁,那种等待灾难降临的感受很糟糕,还不如叫狂风暴雨一股脑的来,来完就了事,也比这样折磨人的好。
宿遗祯打坐休整结束,便将苍铘拉到一边,附耳计议。
苍铘浅浅的琥珀色眸子里盛了捧亮堂的天色,微微垂了眼睫说:“痒。”
宿遗祯:“……哪儿,哪儿痒?”
苍铘呵着气:“耳朵痒。”
这龙!
许是太久没亲近了,宿遗祯蓦地害臊,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又摸着头哄:“乖啊,我心里还痒呢,你可别在这时候撩拨我。”
瞧见他这模样,苍铘不禁想起了从前自己还是风荷的时候被他撩拨的情状,心头柔情缱绻,恨不得现在就缠绵一番。正想深入沟通几句,听见对方没良心地打断:“好了别浪,言归正传。”
宿遗祯开始嘀咕起自己的小心计,苍铘正了神色,问道:“你确定是他?”
宿遗祯郑重点头:“先前不确定,这两日我仔细捋了捋,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苍铘:“好,我们试试。”
被地蚕和砂怪刨出来的地面龟裂里有几条宽达丈余的大裂谷,深不见底,朝底下喊一嗓子隐约还能听见回声。黑洞洞的地深处和虚无之境有的一拼,宿遗祯后背窜起一阵寒意,若不是魔流躲着不出来,他真不想亲自下去。
扭扭捏捏间苍铘已经化了龙,由不得宿遗祯犹豫就已将人吞进了口中,一龙一人便朝着最深的一条裂谷中飞去。
畅言和杜若就守在那条裂谷边上不肯回宫,畅言蹲在地上画圈圈,杜若就跟着画大饼,畅言画小人头,杜若就画另一个小人头去亲他那个,畅言推他一把,差点把他推下大裂谷里。就这么等了两天无果,直到第三天,一条龙裹着劲风从裂谷中飞出,把裂谷边上的两人扫退好几步。
龙开口,宿遗祯已被地下的烈焰烤得浑身湿透,一边捂着肺咳一边冲他俩挥手:“跑,快跑!”
杜若闻言立即拽着畅言上了不吝刀,将将飞到半空,大裂谷中冒出火光,魔流从各处爆发,如同火雾一般遮天蔽日。
龙把宿遗祯护得严实,腾到云里开始布雨,顷刻间狂风大作,大片大片的雨云被他接二连三地召来,暴雨如注,浇透了东际大陆。魔流强悍,雨滴砸在火焰上像是铁板上的煎蛋一样“嗤嗤嗤”地响,两股势力碰撞间扬起水雾,整个东天际都陷入了瘴中,对面看不见人。
大雨直浇了好几个时辰,魔流烈焰总算又缩回了地深处,留下大地上一片焦黑和糊味儿。杜若始终紧紧抓着畅言,冲云层大喊:“什么情况?!”
然而没有回应,雨停的瞬间龙已经含着宿遗祯飞上天了。
龙在云里不好好飞,忽上忽下地遨游,宿遗祯被他晃得想吐,感觉自己是在坐史上最高空的过山车一样。他忍不住问:“苍铘老哥,你这车能不能开得稳一点?”
苍铘不回应他,因为一开腔肯定要震得他耳朵疼。宿遗祯又问:“不是说龙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打雷下雨吗?你刚刚布雨的时候在想什么?”
苍铘还是不理他,宿遗祯心想,保不齐这老妖精想的是从前自己甩他的那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心里头还挺美的嗨。
他又嘚不嘚:“要不然你把嘴张开一点儿,我想兜风,来个敞篷车吧!”
苍铘犹豫了一瞬,竟然真的开了半扇口。冷风倏地扑打过来,灌不进口腔就从左侧往右侧刷,刷得宿遗祯脸皮都皱了,活脱脱变成了沙皮狗。云雾在身旁飞速流转,对高空的恐惧感瞬间袭来,还比不得在虚无之境中悠哉。他哇哇大叫,抱着最长的那根龙牙哭喊:“啊!不要了!快把嘴闭起来!妈呀——”
苍铘:“……”
最后龙形一隐,两人进入了天道,直达天门之外。
神碑广场上戒备森严,司战君闻讯赶来,执枪同苍铘对峙。宿遗祯指着苍铘的袍袖对他说:“魔流首脑狐娄巫在此,你要还是不要?”
司战君似乎不信,只满脸警惕地望着他们。
苍铘和宿遗祯在裂谷中穿梭了许久,后来沿着被蒸干的天然地下水道一直往北才找到了魔流的踪迹,那时候已经距离地面太远了,温度高得能把人烤成一堆白骨,宿遗祯一度以为是到达了地心。
想抓狐娄巫没那么容易,两人全都受了内伤,苍铘也是拼尽全力才把他连同小股魔流一同收进了袍袖里,此时也只是勉强能压制住,但他袖口已经在动荡,要不了多久就得被狐娄巫破袖逃出。
宿遗祯摸上胸口的封魔镜,再次问道:“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这时有天兵来报,就听司战君缓缓道:“天帝陛下已经知晓此事,你二人擅自闯入天界已经犯下天规,本君此番必不能饶了你们。”
他作势要发令,宿遗祯突然拿出了封魔镜默念口诀,只见镜面由白转黑,“咣”地砸落在神碑广场的玉石地面上。封印解除,万千妖魔争相涌出,与此同时,苍铘的袍袖也敞开了口,热浪喷薄而出,火焰般流淌的魔物纷纷凝成人形,很快占满了广场。
“大胆!你二人竟敢在此释放妖魔!”司战君显然是被他们不顾一切的举动惊着了,连忙派人去禀告天帝,自己则开始指挥战斗。
宿遗祯苦笑不已,也难怪天帝忌惮苍铘,有这么一条能携万千妖魔上天界的龙存在,换谁当天帝恐怕都睡不安稳。
天帝座前的金冠小男孩已经掐指算得吉凶了,他忿忿甩袖时眼神狠厉得像个城府极深的大人,撇了撇嘴,吩咐天兵立刻去请四方天的其余三大守护神——这次苍铘闯下弥天大祸,看谁还能救得了他。
趁天门外混乱的工夫,苍铘和宿遗祯已经赶往命司了。司雷殿一见这两人来了比见了鬼还糟心,上次宿遗祯强迫他支开守卫去炸神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这番又不知道要闹什么。苍铘却没那么多闲心去跟他掰扯,直接暴力镇压,叫他带去看了命盘。
从狐娄巫那儿强行掬来的一口元息投入命盘,两人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看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苍铘!”宿遗祯突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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