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医,打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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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个小东西一旦上了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拆掉！
　　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惊叹，却又在其中夹杂着些许瑕疵。
　　但一切都比不上得知自己可以救纳维尔的开心，还有这个S＋级治疗师的名头给自己带来的震惊。
　　时涧几乎不敢相信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欢乐的心情让他走路都忍不住蹦蹦跳跳的，仿佛一刹那缩了十几岁，变成了小朋友。
　　纳维尔察觉到身后动静不对，回头就看到时涧明显在走神，脸上带着傻气的笑，单边酒窝好像盛了蜜，脚底下都快要脱离路径拐到旁边的草坑里去了还浑然不觉。
　　眼看着时涧就要一脚踩空，纳维尔神色复杂的伸手将对方从崴脚边缘抢救回来。
　　这样的治疗师真的靠谱吗？！面不改色的纳维尔在心底发出呐喊。
　　自己找的治疗师自己受着吧，勉强保持着表情管理的纳维尔在再一次准备接受时涧的治疗时想到。
　　时涧在旁边噗噗地玩着治疗力泡泡，这是他新掌握的技能，自从带着手套可以控制治疗力之后，就喜欢上了用力量在空气中圈个球出来，然后再稍微加点分量让它自己散开。
　　像吹泡泡一样的游戏，他玩的不亦乐乎。
　　幼稚死了，纳维尔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玩泡泡的节奏抓握了下。
　　怎么会有人上了最高学院还如此幼稚？纳维尔心底有点嫌弃，眼神盯着那泡泡一动不动，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时涧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已经能非常完美的控制治疗力创造出的泡泡了，可大可小，可圆可扁，说什么时候破裂就什么时候破裂。他原本就偏爱实践，自己的力量从来没有正常的发挥过，这能精准控制治疗力的经历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冠上新奇两个字来形容。
　　拿泡泡练习，这是他们在矿区商量出的练习策略，目前已知时涧只多了这么一个能力，也就只好用它来做纳维尔的实验替身。
　　尽管两人内心都觉得这个替身着实不靠谱，但表面都并对这个提议表示了赞同。
　　这个方案是谁提的？
　　反正是他们两个一起商量出来的，双方都拒绝接受提起方案的大锅。
　　于是一定程度上被自己坑了的纳维尔只能看着时涧紧张的靠过来，如同之前差点直接拿他当试验品那次一样，紧张都写在每个动作里。
　　到底是要探查纳维尔的精神域，即使拿泡泡做了再多次的练习，却也无法真的像玩泡泡一样轻松愉快。
　　“反正这个手套现在也摘不下来，趁现在多治疗几次。”时涧大声开口，给自己打气。
　　“嗯。”静静等待的人不再说话。
　　纳维尔的周围变得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被听到。身为士兵，拥有超强感知力的士兵，他甚至感受到了自己治疗师的手部运动曲线。
　　一只手与他有了接触，那是一只颇有些凉意的手，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特殊金属，却不会觉得凉彻心扉，仿佛那金属部分足够单薄，让两人的体温都能互相传递。
　　仅仅只是触碰，就让纳维尔感受到了罕见的舒爽。
　　这样的感觉，也只有在刚受伤被时涧救下那次感受过。
　　大概也就只有纳维尔这种类钢铁人，才能在精神域重度混乱下像正常人似的活动。
　　时涧身为治疗师，即使再怎么被说不成器，对于病例倒是真的了解的不少。
　　精神域重度混乱，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士兵常年在战场等复杂环境中使用精神力，难免在使用时可能会着急等等，长期积累就会在精神域中积压阴影。
　　这也就是治疗师存在的意义。
　　时涧头一次细致又认真的感受着直接进入精神域的顺利，对他来说着实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在实习中碰到重伤的纳维尔那次，对方被逃生舱包裹着从天而降，饶是平静如时涧也慌了神。从确认对方的情况，到和时涧一起被留下来打扫实习场地的同学慌忙跑来，再到他第一次尝试着治疗纳维尔并取得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成功。这一切都仿佛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以至于时涧现在想要回忆一下，记忆仿佛被蒙上了雾。
　　要不是莫迪叔叔的资料与机器。要不是纳维尔派人来找他。时涧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曾经发生过。
　　他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园丁，在尘世间迷迷茫茫十余年，而今终于误打误撞地走进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土地。
　　精神域并非仅仅是一片空荡荡灰蒙蒙的区域，它的景色跟随着主人的思想与性格而变。纳维尔一贯对外冷硬如铁，他的精神域也如时涧所猜想的那般，没有多余的颜色，完全被黑白灰充斥着。
　　这个配色还挺百搭的，走在这个莫名有些阴森的环境中时涧苦中作乐的想。
　　精神域的健康程度也会对治疗师造成影响，在这里时涧感受到举步维艰。时不时的狂风大作，让他仿佛身处于边疆的风雪之夜。
　　精神域里如此，真实的世界中时涧也不由得渗出了汗珠。对于一个刚刚接触治疗的治疗师而言，这个病例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他不由得举起了另一只手，以对称的姿势放在了纳维尔额头上。
　　下一秒，两个人都惊醒了。
　　治疗强行中断对身体有绝对的损伤，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纳维尔都不得不喘着粗气抵抗痛苦。
　　时涧有些发愣，突然被弹出来令他不知所措。他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他险些忘了，自己是全靠着这手套一般的机器才能完成使命的。
　　纳维尔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下了结论：“它应该有一个同伴。”
　　时涧自然明白。好不容易以为可以成功了，却被告知还要寻找另一个不知在何处的机器，甚至另一个已经被毁了也说不定，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光又被摁灭了。
　　“慢慢来。”纳维尔握住了他的手。
　　不等时涧给出反应，奥修亚的通讯就匆匆响了起来，传来奥修亚大惊小怪的呼叫声：“那个硬币的来源我已经找到了，等会儿发给你！”
　　成功完成使命的他有些兴奋，又压低声音炫耀着：“你们敢信吗，我爷爷居然没有批评我？！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是我做的，但是居然没有追究？真是奇怪……不过不重要！只要我没被禁足就好，而且机器你们也能多留一阵子，好事成双好事成双！”
　　纳维尔咧了咧嘴，严肃的开口：“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奥修亚：？
　　“你偷得这个小东西应该是成对的，也就是说可能还要你再帮忙寻找一下另一个的下落……”
　　奥修亚：？？？
　　“啪”——奥修亚切断了通讯。

第30章

　　面对着黑色屏幕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时涧没遇到过这种事，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开玩笑，小心翼翼地开口：“学长的意思是——？”
　　纳维尔已经将光脑收好，听到他的问话才抬起头来，看到时涧担忧的表情觉得有些可爱。在时涧有些杂乱的发型上揉了一把：“放心，他就是这个性子，只是开玩笑而已。”
　　时涧回忆着自己最初认识的奥修亚，那个在图书馆中和自己畅谈纸质书美好的学长，那个做事有条不紊能和自己谈天说地且教养极佳的学长，明明在昨天之前他脑海中的形象还是如此。
　　正想着，奥修亚穿着矿工的衣服鬼鬼祟祟的样子蓦然浮现在脑海，时不时气的跳脚，又时不时撒泼卖萌，还试图占纳维尔的便宜未遂，与上一个镜头仿佛完全是两个人。
　　时涧简直怀疑这其实是一对双胞胎。他心里那个温文尔雅的优雅学长形象早已碎成了渣渣。
　　直观感受到一位朋友形象崩塌的时涧有些无奈，是他不该片面的猜测一个人，就连身边这位，也和想象之中大相径庭——虽说确实经常板着脸，但很明显，纳维尔并不是生活中都铁石心肠的人。
　　星网之上，关于纳维尔的流言蜚语可不少，甚至曾经开过纳维尔家的保姆平均多久才会辞职这样无聊透顶的押注活动。
　　时涧想了想：保姆他是没见到，但是管家还是见到了一个。看那个样子，估计起码能做个二三十年没问题。作为曾经押注在一年上的一份子，时涧觉得自己有点亏。
　　意识到自己在走神，时涧清了清嗓子，成功吸引了来自旁边正在沉思的少将先生的注意。原本没打算说话的时涧感受到了来自成语“多此一举”的威力，他为什么要清嗓子呢？让纳维尔安静思考不好吗！
　　急于找个话题掩饰自己尴尬的时涧嘴一秃噜，话题就溜了出来：“另一个机器可能会在哪里呢？”看到纳维尔飘过来一眼，他连忙补充：“就算学长愿意帮忙，也不能就让他一个人去找吧，分开找会比较快。”
　　纳维尔闭了闭眼，开启了小讲堂：“如果是漫无目的的找，别说两个人，就是两亿人恐怕也找不到。”
　　时涧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这我知道，但我们现在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线索当然是有的。”
　　“嗯？”我错过了什么剧情吗？时涧仔细回忆着这几天的状况，确认自己并没有收到另一个搭配的小机器的消息，“是什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奥修亚帮忙？”纳维尔突然反问。
　　时涧顿时语塞，在方才的语境下，他只想到了因为奥修亚已经帮了一次忙是个值得信赖的同伴这样的缘由，剩下的种种可能性全部被帝国人“相信血鸢”，“相信纳维尔”的思想屏蔽了，只会纳维尔说一步他们做一步。
　　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么得感情，也么得思考。
　　时涧反思了一下，这样不好，做了五秒反思之后，想到了一个可能：“另一个机器可能和莱贝克家族有关吗？”
　　见他反应过来，纳维尔有些满意的点点头：“不是可能，是肯定。五大家族之中，为何机器被一个并不擅长机器研究的家族拿去了？”
　　这句话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块，顿时点醒了迷茫的时涧。拨开眼前的迷雾，真相如同近在眼前。
　　帝国的五大家族，人尽皆知。五大家族各擅长哪个领域，也是帝国人都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两个从军、一个从商、一个从技术，还有一个各方面全能发展但却都差了一口气做不到第一名。
　　阿尔斯特家族拿不到是小事，但最应该保存这种机器的家族，并非是莱贝克家族。再怎么说帝国中央、莱贝克家族主宅的不远处，还伫立着另一座府邸，闻名全帝国的机甲之家就在那里。
　　虽说两个家族相距不远，对这小小的机器而言却如同千山万水。
　　“幸好是莱贝克家族收藏了它。”时涧有些庆幸，想到某些可能的他捏了一把汗。
　　纳维尔奇怪的望向他。
　　“如果让机甲之家拿走了，恐怕我们就只能看到一堆零件了！”时涧感慨着。
　　纳维尔：……
　　这种槽点很多，但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的感觉是什么！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的纳维尔选择了转换话题：“所以奥修亚是最好的人选，我们需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向着并不太懂这些大家族秘辛的时涧解释着，“虽说奥修亚并非是嫡系，但和莱贝克家族的老爷子关系挺好，打探情报还是没问题的。”
　　时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奥修亚的硬币鉴定资料就在此时飘了过来。听到纳维尔的光脑一声脆响，时涧自觉地坐过来等待查看文件。
　　奥修亚大概想炫耀一下莱贝克家族后代的本领，前面写了不少成本分析以及来源分析的数据，看上去都没什么用处。只有最后一行似乎在一堆没什么用的数据中显得有那么一丝温暖。
　　那是一个矿区的编号。
　　鉴于帝国境内可能有大大小小数亿矿区，人们早已经放弃了给矿区起好听的名字，编号简单又省事，只是第一眼看过去着实对不上号。
　　时涧摸不着头脑去看旁边的纳维尔，才发现对方盯着那矿区编号若有所思。大概纳维尔知道些什么吧，时涧想。干脆坐在一旁打开星网搜索这个矿区。
　　查出来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一个非常非常接近于边疆线的矿区，且出产矿石水平残次，几乎无人使用罢了。
　　几乎无人使用？时涧盯着这个句子。
　　奥修亚资料中的话在他脑海中浮现：在卫国反击战更早时，帝国曾经多次与周边国家有过对抗战役。曾经相当激烈的那次，几乎连矿石都有些短缺。不得已，只能动用了一座位于帝国与邻国分割线上的矿区的资源，这里平时并无人使用。一是因为矿石质量一般，二则是因为位置不好。
　　虽然它现在已经完全划入了帝国的地界。
　　看来是时候去这个矿石质量不好的矿区走一圈了，时涧想。
　　显然纳维尔和他想的一样，看过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这个矿区。”
　　时涧打着哈欠同意，去往早就被管家准备好的客房。
　　叮咚一声，纳维尔的光脑又亮了，是奥修亚的来信，他看了眼内容，面无表情的关上了光脑。
　　听说亚恒已经去过那个矿区了。
　　亚恒，正是那个对着他发出明显毫无善意的晚宴邀请的人。
　　也是纳维尔曾经的联姻对象的现任订婚对象，他名义上亲爱的弟弟。

第31章

　　因为明天还要出去，时涧和纳维尔不约而同选择了最适合出行的方案：让时涧暂时居住在纳维尔的这栋隐秘别墅里。
　　时涧躺在哪怕是客房也配备了的Kingsize大床上，觉得这几天简直像做梦一样。据说这个客房是管家达梅克收拾的，但时涧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并不是很愉快，这位管家大概与时涧想法一致，选择了避开他。
　　虽然将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但两人连一个照面都没打上。
　　时涧并非是会为了一些小事记仇的人，纳维尔已经表现出了对达梅克的信任，他既然要帮助纳维尔，自然也不会真的在心里留下和达梅克的什么隔阂。而向来能够做到就事论事的时涧甚至想要因为房间的事和达梅克道个谢，可惜对方一点机会都没给他。
　　大家族的被子软和的很，睡在上面感觉整个人都随着它的结构陷下去，呈现出一种非常适合睡眠的舒适弧度。
　　但显然，使用它的人暂时没有进入睡眠的心情。
　　时涧的父亲还在时，他们这个小家庭的经济情况还算不错的。时涧一直很乖，又有莫迪叔叔在旁边没事就找他玩，又在玩耍的过程中帮他的父亲照顾小小的时涧，简直好管的不得了，算得上一大片社区里最人间人爱的小宝宝了。
　　幼时的他，生活也过的很滋润，父亲对他向来最舍得付出，这些非常奢侈的用品他并非从未见过。只不过，作为一个落魄小贵族家庭的一员，他所感受过的好东西，无一来源于贵族的身份，而是大都来源于父亲的爱护。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触感十分相似的被褥的缘故，在上面躺了一会儿的时涧不但没有产生新的睡意，反而愈发回忆起了之前的事。
　　与父亲的一幕幕相处呈现在他脑海中，把睡意冲地一干二净。
　　感觉有些睡不着的时涧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脑海中起来找点吃的和在别人家里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的小人在打架，甚至开始后悔起答应纳维尔留下的决定了。
　　连起来找点吃的都要犹犹豫豫，不如回去自由畅快些。
　　时涧给自己胡乱安了个“认床”的名头，督促着自己坐了起来，还是决定找点什么给嘴里垫垫味道。
　　纳维尔已经给了他房子的使用权限，但深更半夜的他并不想打扰到也许已经正常休息的房间主人。
　　开灯的话他怕会惊扰纳维尔的休息，身为一个“病人”，纳维尔虽然看上去健康又有活力，实际上大概已经被疾病折磨的很累了，今天的梳理工作虽然被自己不由自主的小动作打断了，但到底是有了些许的进展，对一直在思考治疗这件事的纳维尔而言，不论从身体还是心灵上应该都是一次新的放松机会。
　　身为治疗师的时涧自然知道怎么为自己的病人着想。他抹黑走过了自己并不熟悉的公共区域，来到餐厅附近时才小声请房间中的电子管家开了灯，并调整在最弱的亮度，刚好够看到东西是什么就好了。
　　然而就是这最微弱的光线，却让他在一转身时险些被吓飞了魂。
　　光线不远处，阴暗角落里，有一个人。
　　哪怕时涧已经开灯了，对他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依旧维持着一个古怪的造型一动不动。
　　时涧：……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随手在旁边拿到了一个大小刚好可以握住的东西防身，也没仔细看自己捞到的“武器”是什么，就凑了过去。
　　他走的很慢，试探的叫着纳维尔的名字，想着起码能得到一点回应。但是没有。
　　直到他已经近距离站在那黑影跟前，无奈的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时，那人才突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时涧脑海中是空白的，直到纳维尔的眼神明显转移到他手上时才跟着看了过去。
　　看到时涧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自己跟前的纳维尔：……？
　　看到自己随手捞的凶器是一小盆多肉的时涧：……！
　　连忙把植物放了回去，纳维尔已经彻底打开了灯，看上去有些难受的垂着脑袋。
　　时涧还有些害怕后的余韵，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纳维尔的姿势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跟着那别扭的姿势疼起来。
　　纳维尔好像突然想起来他还在这里似的，猛地抬头，刚才还有些失焦的眼神清醒了些。
　　时涧偷偷观察着他，也不忘了道歉：“抱歉啊，打扰你休息了。”
　　纳维尔的视线在餐厅和时涧之间徘徊了一回，对他笑了下：“没关系，是觉得饿了吗？”
　　时涧有点脸红，点头：“嗯，”又连忙补充道，“可能这两天跑的地方有点多，晚餐很丰盛！只是有点点想吃东西而已。”
　　纳维尔看上去要笑出声了：“不要这么紧张，没关系的，正好我也觉得有点，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说着对方就站了起来，走到餐厅的智能系统旁随手按了几下：“你想吃主食还是夜宵？零食就不要考虑了吧？”
　　“夜宵吧。”其实原本打算找点零时的时涧默默做出了他的选择，心想着纳维尔的眼神简直像是连他想吃零食都看透了，一副“你还在长身体”的家长即视感。
　　明明只比我大几岁啊！时涧在心底呐喊。
　　时间默默流逝，夜宵被送到了饭桌上，看上去无比精致。时涧尝了一口，不是甜点。
　　果然是大家族，夜宵都这么讲究。品尝着长的艺术品一样实际上味道相当一般的夜宵，时涧有点怀念自家不远处的夜宵市场。
　　一时间房屋中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响声，直到闹钟自动报时凌晨两点。
　　“少将，您……”
　　“纳维尔。”
　　“……”
　　“……”
　　“好吧，纳维尔，你生病之后一直这样休息吗？”时涧示意地看了眼沙发，“就那个姿势？”
　　“偶尔，并不经常。”
　　“是因为疼痛无法正常入睡吗？”
　　“……”纳维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样比较舒服。”
　　时涧喉头有点梗，加快了吃的速度。原本就不多的精致夜宵被他三两下吃完，对面一看就是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才陪着一起吃夜宵的纳维尔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
　　“我试试别的方法。”
　　纳维尔从善如流地跟着走了。
　　面对面坐在床上，时涧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就着这个姿势趁其不备地开始了治疗。
　　虽然以纳维尔的身手想阻止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他没有。
　　和时涧所想一样，治疗可以让纳维尔在短期内大幅度减轻痛苦。他轻轻地把终于睡着的纳维尔摆好姿势。
　　站起身打个哈欠，时涧看着睡梦中也皱着眉头的纳维尔，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对方的精神域。
　　比起上一次，这次在风雪中多了一个人。
　　一个时涧有着一面之缘的人，正举着枪对准了精神域中的一片森林。
　　森林看上去黑漆漆的，时涧不知道那枪口对准的是什么，但他隐约听到从森林中传出的野兽嚎叫。

第32章

　　精神域都是对主人思想及身体状况的反应，这一点是身为治疗师刚一入学就会被老师们耳提面命的知识点，成绩再差的学生也知道。
　　暴风雪应该是身体状况的象征吧，时涧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袋下分析着，感觉风雪和上次没有什么变化，果然一半机器并不能迅速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远处的城堡应该是防线，那森林又是什么？
　　教科书上说，精神域内的心理防线有很多种，茂密又暗藏杀机的森林可能是，阴冷而沉默寂静的古堡也可能是，还有许许多多可能的样子。
　　心理防线是主人在精神域中的最后防线，代表着主人本身的形象化身往往就身处在防线之后。这也是为何时涧毫不犹豫地否认了那拿枪之人是纳维尔精神代表的可能性。
　　身为精神域主人的纳维尔，不会对自己的心理防线做出攻击性的举动。
　　但心理防线有一个相当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在每个人的精神域中，同时只会有一处是真正的心理防线。
　　那么……时涧仔细回忆着：那片没怎么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