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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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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广和魂体敏感的都快尖叫了。
“啊啊啊啊!”他一把推开叶慕辰,吓得脸色都变了。“你……你做什么?”
叶慕辰立即后悔自己孟浪,知道自己又犯了混,让殿下联想起下午在画舫上遇见的腌臜事。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劈死!
果然。南广和捂脸大叫,声音尖利,青丝纷纷扬扬披散在脸庞身上。
披头散发。面容惊惧。
那模样不像是刚与大隋朝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调情,而像是……被地痞恶霸给堵在墙角非礼了!
哐啷!
叶慕辰迅即扭头,见老仆正颤巍巍端着一壶茶过来,打算给叶府尊贵的客人,公主殿下上茶水点心。不料恰好撞见这酷似非礼的一幕,失手摔碎了茶盏。
“少……少爷……”老仆连滚带爬,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叶慕辰面沉如锅底。
南广和还在扯着嗓子叫。见到有人闯入,瞬间奔到老仆身后,抖着一张小脸儿,哆哆嗦嗦地指着叶慕辰。“小叶将军你……你竟敢……”
完了!
老仆扑通一声。好容易刚站起半个身子,此刻吓得又跌下去。……自家少爷居然非礼了当朝长公主殿下?!
……会,会不会抄家灭族?!
叶慕辰忍了忍,……深吸口气,又忍了忍。这才揉着额角,无奈叹气道:“殿下,您问了臣一个问题,臣只是依照您的吩咐,答疑解惑。”
面色无奈至极。语声温柔。
姿态放得极低。
如一位眼睁睁看着顽童调皮的长辈。
又似一个青梅竹马含笑望着他的小哥哥。
南广和一时有些迷惑。眼下这位面冷命硬的小叶将军,居然还不介意公然当着他的面,取出许多仙器,想办法替他回魂。
他冷眼觑叶慕辰眼下的模样,倒像是与他极亲密的一个年长的同辈那样,又肯与他玩笑,又愿意逗他哄他。却又依稀有几分像当初肯陪他说话解闷的前驸马,那位长他十岁的西南王府世子,王青霄。
……那么,至少眼下叶慕辰待他,比那些陌生人要好得多。
在南广和殿下可怜的一点关系网里,真正算得上朋友的只有崖涘一个。后来的王青霄,勉强算得上半个。可惜王青霄死的太早!就连陪伴他一道长大的内侍小三儿都不算。因为小三儿不能读书,许多事情都听不懂,也说不出什么道理。
可崖涘那人太神秘。用仙术遮住面容。对什么都懒懒淡淡的。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无论他要什么,崖涘都是淡淡的一声,好。
从不阻挠。从不劝阻。却也……从来无法靠近。
崖涘其人,如一汪洋大海,临近就只顾得上感慨其浩瀚无垠。压根儿不知道这汪洋海底是否有底,其中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惊涛骇浪。
这还是生平第一遭儿,南广和遇见了一个混不吝。
这混不吝名叫叶慕辰。
这混不吝在激动的时候,能冷着脸一板一眼地立在船头胼指起誓。一转眼,逢上这混不吝高兴,玉面罗刹君居然也能够笑得眉眼温柔,声调里头甜的仿佛能流出蜜糖来。
最不可思议之事,便是这厮在无赖的时候……居然敢动手调戏他!敢调戏他这位大隋朝唯一的皇子殿下。哪怕被自家老仆当面撞破后,这厮仍老神在在,美其名曰“为殿下解惑”。
南广和睁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叶慕辰。那表情要多无邪,就有多无邪!要多诱惑……就有多诱惑!
十六岁的叶慕辰已经很高大了,肩膀宽厚,玄色衣袍下胸口鼓起一大块,肌肉虬结。那厮明明生就了冷硬的眉眼,偏鬓角却极长,在鬓角勾勒出一波三折的蜿蜒曲线。
好看的,生平仅见。
方才凑近时,扑鼻都是青春年少时萌动的雄性气息。
又危险,又让人迷惑。
南广和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叶慕辰,目光楚楚,像一只迷途的小奶猫,颇有些无所适从。将一个天真无邪的年幼殿下扮演的淋漓尽致。
叶慕辰在心底叹了口气。
瞧上这么个人,才十一岁,还是个孩童。
他也知今晚自己过于急躁了些。怕把人吓着。得不偿失。
叶慕辰挥挥手,斥退老仆,这才温温吞吞,再次将人哄回身边。“殿下,这些米花糕,还爱吃吗?”
南广和有些犹豫。
“你……”他小心地抬头偷瞄了叶慕辰一眼,又快速埋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孤今日,还没谢过小叶将军。”
“无事。”叶慕辰淡淡道。
随即一语惊人。
“反正殿下如今婚事告吹,陛下正在招驸马。”叶慕辰笑得淡然。“臣不才,自问年岁相当,又看过殿下身子,自然是要去宫中求娶的。”
南广和:……
南广和一哆嗦,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你不许去!”他裹紧大红鹤氅,恶狠狠威胁道:“不许你去提!”
“唔?为何?”叶慕辰慢条斯理地剥开米花糕封口,提起一壶在朱雀大街随意买的娑婆酿。稳稳地倒了一小杯,啜了一口。随意地撩起眼皮,觑了那个浑身炸毛的小少年一眼。
“臣在湖上所言句句是真。”他望着南广和,眸子里神色极为复杂。“殿下既然要嫁,不如嫁给臣。臣自会对殿下一心一意,再无二心。”
南广和气得魂体都在发抖,简直语不成句。“你,叶慕辰你明明知道孤是个男子,如何能嫁人?”
“那臣嫁你。”叶慕辰打蛇随棍上,面不改色接口道:“反正臣一心求娶,是娶是嫁,都无所谓。成亲后,你做老爷,臣服侍你。”
大隋朝有官身的人家,一般称当家的为老爷,是妇人对丈夫的称谓。
南广和又羞又气,急得跺脚。这混不吝所言所行,简直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饶是他聪慧过人,于情爱一事却毫无经验,此刻只能借着羞意遮面,使起了小性子。“叶慕辰你,你个混账!无赖!混不吝……”
随即一扭身,迅速提着鹤氅跑出了花厅。

第42章 送归

南广和这一跑; 叶慕辰却也不追。他独自坐在花厅饮酒,俊秀的脸上是一贯以来的无波无澜。至少光从他面上,鲜有人能瞧出悲喜。
……气他吧; 恨着总比忘了的好。
叶慕辰闷闷地想道。
待小殿下成功回魂后; 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眼下他半真心半调笑的求娶之言,那人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方才他那个便宜姐夫在掐断传音符后; 又单独留了个讯息。提示叶慕辰,将凡人生魂送回肉身后,需由道法高深或关系亲密者替其念上整整三日的清心咒。
三日后; 待那人回魂苏醒; 届时便将离魂后魂体所遇之事忘得一干二净。更有甚者,便连离魂之前遇见的过于激烈的事件,以及与这些刺激相关的人; 都一并忘了。最多一点朦胧记忆残留; 也只会被当作大梦一场。
浮生有梦,梦三千小世界。彼时缘起; 如朝露晞微; 如镜花水月; 如乘胯/下白马过隙。
——独有今夜,是他距离此人最近的一次。
待三日后那人睁开眼,君还是君; 臣还是臣。他叶慕辰; 于殿下而言不过是一个幼时见过寥寥数面的、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会记得今天下午在大明湖受辱,也不会记得自己曾在危急关头救下他; 更不会记得……在他生魂离体之时,曾与他叶慕辰如此亲密。
叶慕辰心中充满了苍凉。有那么一瞬间; 他恍惚明白了大明湖上崖涘那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明明与那人近在咫尺,却不可说,不可得。
昭阳六年七夕,深夜。于十六岁的叶慕辰而言,便像是一道惊雷从天灵盖劈开,令他一瞬间不仅于情爱一事开了窍,也陡然让他将世事看的格外分明。
他的小殿下,自出生起便置身于汹涌危流。不知何处伸来的手、那群隐伏于暗处手段神鬼莫测的修仙者便如同一头头庞然大物,无一不对其虎视眈眈。
叶慕辰忆起四年前,昭阳二年他与父亲率领叶家军于鲜虞国境内寻访仙阁留下的钉子。彼时百变星君尚未与叶家结下因果,对他们父子二人避而不见。只留下一句箴言,曰,蚍蜉撼树。
彼时叶慕辰对于大隋南氏皇族并无好感,对深宫内那位娇滴滴的小殿下更是避之如洪水猛兽,因此对这句话丝毫不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至于那位殿下……呵呵,那位公主爱嫁谁嫁谁。反正这口锅可千万别扣在他头上!
孰料世事如戏,他当初信誓旦旦不屑一顾的人,变成了如今他心头的宝、命里的魂,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四年后的小叶将军只能摸着鼻子,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如今嘛……他既瞧上了,便得护着那人。哪怕以一介凡人之身,于修仙者林立的深渊虎穴,或许并不能将殿下护的多牢靠。但有他叶慕辰一日,便得竭尽全力地,护着他的小殿下一日。日复一日,以有涯之身,护无涯之爱。
南广和跑出叶侯府花厅后,便渐渐琢磨出滋味来。这小叶将军不是个孟浪的人,为何今夜屡次对他动手动脚?要知道当初就连他名正言顺的准驸马王青霄,对他都始终怜爱有加,言辞举止从未有过半分逾矩。——这位小叶将军,恐怕心下另有算计。但若果真如此,今夜叶慕辰故意以这样孟浪轻狂的举止待他,所图谋的是什么呢?
叶侯府的忠心,于老叶将军而言,南广和相信有十成十。但若是叶慕辰,则连一分都不可信!
南广和犹记得,昔年他点中叶慕辰陪读时,从那人如射如电的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鄙夷。虽然当时叶慕辰隐藏的很好,但却抵不过两人靠的太近,南广和从他眼色中觑的太真切!
今年春上,叶慕辰率叶家军自拓尔国远征归京,在城门楼下甩镫下马,举止恭谨,声音清亮,神色却漠然的狠。当时叶慕辰接过父皇所赐的百花酿,仰头一口干了,唇边笑得异常薄凉。
这样的人,没理由就为今日在画舫中瞧见了他的身子,便就此死心塌地,突然间忠君爱国了。
南广和魂体裹着鹤氅,先前故意装作可爱无邪,吃了许多米花糕,此刻深觉有些腹痛。他独自立在叶侯府回廊下,抬头看飞檐下铁马叮当,龇牙咧嘴地想,难道这个叶慕辰,居然是个天杀的断袖?
想起西京朝中那些世家子弟糜烂的私生活,南广和心下悚然而惊,魂体哆嗦了一下。恰在此时,耳边传来软布靴底落地的轻响。由远而来,最后停在距他十步外。
南广和抖抖索索地用眼角觑过去,便见一个身穿玄衣的风流少年郎抱臂立在花灯下,远远地望着他笑。
“殿下,臣带你去看件有趣的小玩意儿。”那厮语声低沉缠绵。正是那好色的混不吝、叶侯府世子、新近走马上任的镇国将军叶慕辰。
南广和哆嗦的更厉害了,见叶慕辰向他招手,左脚一拐,不知怎么就顺到了自个儿右边膝盖,脚下一软,险些五体投地面对叶慕辰行了个匍匐大礼。
叶慕辰吓了一跳,连忙纵身飞了过来,恰好搂住那一抹细腰。入手不盈握。那滋味蚀骨销魂。他低头忍不住笑道:“殿下怎地如此不小心?”
笑声震动,引动南广和裹在鹤氅内的魂体也是一阵阵水波纹状的波动。仿若他的一喜一怒,都被这厮牵动。
这天杀的断袖!
南广和越发悚然,哆嗦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小,小叶将军你……你离孤远些!”
“怎么了?”叶慕辰撩了撩剑眉,笑得眼波微动。鬓边浓眉青翠如画,唇线棱角分明,便如同画卷中的人儿走下宣纸,有了红尘的烟火气。
难得见到这尊罗刹有如此温柔小意儿的模样,竟然该死的好看!
南广和被他搂在怀中,脚踝都酥软了,声音抖了半天,乱七八糟地答道:“夜,夜色不早了,孤要回宫睡觉。”
叶慕辰闷声而笑,侧脸埋在南广和耳廓,索性将这个小少年打横抱起。鲜亮的红衣鹤氅自他怀抱中垂落,几只雪白的飞鹤图案在华灯下犹为醒目。
“殿下,待看完了,臣便护送您回宫。”叶慕辰故意贴着他的面颊,带着笑意低声道。“今儿可是七夕呢!不放了这些河灯,岂不是有负殿下今夜亲自来叶侯府这一趟?”
……放,放河灯?!
坏了,叶慕辰这厮的袖子果然断了!
南广和紧紧揪住叶慕辰的袖子,心里不断地哀嚎。呜呼哀哉!可怜本皇子殿下一世英名,纵然是男扮女装也没叫人吃过的攒了十一年的嫩豆腐,今儿都叫这天杀的断袖,给一锅端了!
叶慕辰抱着南广和,小小的人儿在他怀中紧张地蜷缩成一团。魂体没有温度,却能感受到怀抱他的那人心跳如春雷,怀抱干燥,带有少年沐浴后淡淡的青草气息。有些什么东西,悄然在南广和魂魄中留下了烙印。
虽然是只鳞片爪,却在后来悠长如流水的光阴里,不知觉生根发芽,直至长成他日不可抵挡的参天大树。
那夜的叶侯府上,花灯遍地。沿着一条蜿蜒曲水,叶慕辰牵着他的手,在水中放下了九盏莲花灯。每一朵莲花灯中,皆盛着一只小小的红烛。烛火摇曳,在夜色灯光下映射出两张青涩的少年面孔。
“殿下,”叶慕辰牵着那只纤柔无骨的小手,低声笑道:“慕辰此生别无他愿,惟愿殿下一生逍遥自在。自今夜起,殿下想要拿到什么,尽管吩咐微臣。臣自会替你去拿来。”
南广和低头不语,额前垂落的长刘海遮住了他变幻不定的表情。
“……殿下,微臣言尽于此。他日,你记不记得,都无碍。”叶慕辰低低地笑了一声。少年清亮的声音如水般流淌在这蜜糖一般的夜色中。“只要臣这里,记得,就好。”
叶慕辰左手牵着南广和,将右手放在心口,言辞是前所未有过的恳切温柔。他回眸深深地看了南广和一眼,随后突然露齿一笑。“……去吧!”
毫无征兆地,叶慕辰顺势撒手一推,将南广和魂体推入水中。
那条溪流原本环绕叶侯府后花园凉亭下蜿蜒而行,水流通往西京的护城河,一直流向大隋朝深宫。
南广和魂体轻飘飘地,落入那九盏莲灯中央,如同一个精灵般的仙家童子。身披红衣鹤氅,青丝如瀑垂落身后。披了一身的月华与流灯光辉。
“……魂兮归来!魂乎归来!定空桑只。二八接舞,投诗赋只。【注】”叶慕辰独自立在水边,目光远远投射在那随水流渐渐流向远方的小少年。“九朵莲花灯,千里送魂归!去吧去吧,往彼岸去吧!去往你该回去的地方!”
叶侯府开辟的水道不过尺许宽,到后来渐渐宽阔,在穿过墙头暗渠时,那个小少年也变得只有寸许长短,摇摇晃晃,随着莲花灯一道流入了地下暗流。
叶慕辰直到看不见这个小人儿了,才不慌不忙地一撩玄衣袍角,几个起落飞上屋顶。远远地,潜行护送那九盏莲灯一直托着南广和流入了大隋深宫内苑。
那个小小的少年,披着鲜亮的红衣鹤氅,站在莲花灯上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时回头与他笑着挥手,像是极为高兴,又觉得此事极其新鲜。远远超过了他先前听说过的市井杂耍术法。
作者有话要说:
魂乎归来!定空桑只。二八接舞,投诗赋只。【注】出自屈原《大招》
第43章 激将

叶慕辰尾随那九盏送魂归的莲花灯; 从叶侯府一直跟到大隋深宫,然后久久伫立于深宫朱红色宫墙外。夏夜露珠打湿了他的玄衣,亦打湿了他披散的鬓发。他独立于高墙; 入目三千繁华; 眼底却投射出深重的忧虑。
一直隐于暗处的仙阁; 此次派来数名神使来到西京。随后小殿下接连出事,先是无缘无故私自溜出宫; 在宫外遭歹人劫掠,随后便是在崖涘送归的路上失了主魂胎光。而先前在韶华宫内替殿下招魂作幌子的神秘中年人,其用意究竟是善是恶?
这一切; 都是身为凡人的叶慕辰不知晓的。
他怀着这样深重的忧虑; 再次回府换过官服,于凌晨朝会时分立于玉阶下,希冀能与隋帝当面求证一二。
这一日; 直至天色将明; 随侍隋帝身边的大太监尚喜公公才匆匆赶至,捏着嗓子高声叫唱道:“帝君有令; 长公主抱恙; 今儿个朝会取消!”
一众文武大臣尽皆哗然。玉墀下人声鼎沸。
“长公主怎地又病了?”
“哎; 帝君也太过宠爱这位娇滴滴的小公主了!”
“……长此以往,这可怎生得了!依老臣愚见,陛下早该立后; 为我大隋朝再诞下一位皇子; 这事儿才是正理啊!”
“诜大人所言极是!”
“……是极,是极!”
“尚喜公公; ”叶慕辰匆忙上前几步,凑到阶下; 行礼问道:“某有要事禀告,不知尚喜公公可否向陛下通报一声?”
尚喜回头见到是他,长垂两鬓的眉毛挑了一下。“小叶将军有何事禀告陛下?”
叶慕辰撩起袍角,匆匆登上台阶,凑至尚喜耳边低语了一声。“离魂。”
尚喜悚然大惊。他快速瞄了叶慕辰一眼,不由得面上浮现出几许笑意,刻意提高声音高声笑道:“叶侯爷既然有家书回报,小叶将军便随咱家去御书房瞅瞅,兴许陛下这会子也想听一听其中详情。”
随即回头扫了叶慕辰一眼。
叶慕辰会意,朗声笑道:“正是家父前几日行至西南,派家将传书至此,有事要禀告帝君则个!”
孺子可教也!
尚喜点了点头,领着叶慕辰脚步不停地赶至御书房。
御书房内,隋帝依然穿着前夜叶慕辰倒挂金钩窥见的那身衣裳,额头绑了一条淡金色额带,面色苍白,正低头翻看那卷古书。桌案上烛泪厚厚滴了一摞,显然是一夜未睡。
尚喜简略通传了一遍,便悄然退下,将房门紧掩。御书房内独留下叶慕辰与隋帝君臣二人。
“尚喜说,你知道皇儿离魂一事?”隋帝面色有些不好看,丹凤眼内眼白皆泛起明显的血丝,揉着额头,斜斜靠坐在龙椅上,淡然问了一句。
“是!”叶慕辰行了个礼,恭谨地站在下首,冷然道:“不仅知晓的详细。昨夜殿下所失主魂胎光,亦是臣寻得的。若臣没料错,此刻殿下应当已经陷入沉睡,不再胡言乱语了。”
隋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手捧着那卷古书,半晌,笑了一声。他随意地将那卷书扔在案上,冷笑道:“敢情是你做的好事!”
“何谓好事?”叶慕辰抬起头,直视大隋朝这位最尊贵的帝君,不卑不亢道:“臣寻得殿下生魂,用九盏莲花灯,千里送殿下魂归。若帝君所言此事乃好事,臣惶恐,臣谢陛下谬赞!”
“朕可不是在夸你!”隋帝坐直了身子,气极而笑。“你以为,朕不知道皇儿失去主魂,是因为有人用邪术绊住了皇儿魂魄,令魂魄自行往施术者所居而行?!你既然承认昨夜皇儿魂魄所去见的人是你,那么,朕说你便是那施术者,你认也不认?”
“帝君好生蛮横!”叶慕辰也笑了笑。他迎面扣上了这顶大锅,神态反倒放松了下来。“叶家儿郎,自来替皇家卖命。帝君若认为这份罪责由叶家来担当最合适,臣……亦不会再说个不字。”
隋帝默了默,然后起身,负手于后踱了几步。突然道:“叶慕辰,你今日来求见朕,难道是查到了什么?”
叶慕辰摇头。“臣不知晓仙家法术。此次乃是询问臣的姐夫,那位鲜虞国行走,百变星君。得知离魂之人在魂归后,须得有至亲之人替其念满三日清心咒,如此殿下回魂后才不致神魂大损。”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缓缓道:“臣自知无能,不能替帝君查明此事真凶。但殿下失魂非同小可,臣恳请陛下,务必……替殿下念满三日的清心咒。”
隋帝愣了愣,这条消息明显在他预料之外。“……百变星君居然肯管?你那个便宜姐夫,”说到这里,不由得哼了一声。“不是向来眼高于顶,不屑于插手红尘因果么?”
叶慕辰叹了口气,只得面瘫着一张俊脸,将昨天自午后在大明湖畔撞破歹人行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交代了。只略去了自家府中因此事而引发的兵荒马乱。“帝君,殿下此刻,是否已然回魂了?”
他踟蹰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隋帝夹起眼皮,眯了眯。仔细地打量一番眼前这位昂藏少年。“怎么,你几时如此关心朕的皇儿了?又几时开始,关心起南氏皇族的事务了?”
“臣不敢。”叶慕辰淡淡道。口中说着不敢,人却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没松懈分毫。
典型的口是心非。小狼崽子!
隋帝简直叫他气笑了。“不敢?!那你掺和这件事作甚?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虽然出自叶侯府,是下一任铁板钉钉的叶侯,你这厮却与你爹不一样。朕这南氏皇族的诏令,可不定能使唤的动你!”
“臣不敢。”叶慕辰面无表情道。“臣这一条命,与叶府上下数百条人命,皆是皇家的!”
“啧,”隋帝琢磨过味儿来,摩挲了一下下巴,突然间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开口一个殿下,闭口一个惶恐,难道你昨日在大明湖畔撞见了朕的皇儿……发生了什么,不可对朕明言之事?”
“陛下!”叶慕辰愤怒地踏步上前,俊脸上泛起薄薄一层红晕。他怒道:“殿下尚未成年,陛下你……”
“啧!”隋帝笑了一声,随后倏地沉下脸,痛斥道:“你也知道朕的皇儿尚未成年!那你昨夜做了些什么?!朕的皇儿生魂回宫,为何魂体却披着一件陌生男人的衣裳?那衣裳上,满是你叶侯府特制的老檀沉香!你以为朕养着的这一屋子嬷嬷内侍都是吃干饭的!!”
隋帝摔了叶慕辰一脸书牒。
“那件鹤氅原是法衣,可护持殿下神魂不散……”叶慕辰急急地解释了一句,陡然回过神来,顿口不言了。
“噢,法衣?”隋帝冷笑连连。“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叶慕辰:……
叶慕辰继续面瘫。
“小狼崽子!”隋帝冷笑着骂了一声,随即悠然道:“你连你家姐偷偷塞给你的那些法器都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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