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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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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南广和笑得淡然又肆意。“这天地间的万灵,吾愿其生,便可生。吾愿让其灭,便魂消魄散。”
“三千世界,不过在一念间。”最后南广和道。“吾瞧着他们难受,他们也不是真心地敬吾,不若来一次最后的决战吧。这延绵了万年的极情道与无情道之争,也是时候了结了!”
太甲张张口,还待再劝,却叫太丁一把扯过袖子,将人整个抱在怀里荡开十丈远。
风中遥遥传来太丁那惫懒的声音。“帝尊,你们只管继续,我九嶷山所负故人一诺,如今也算兑现了!就此告辞!”
太丁遥遥地于一柄极宽阔的厚背剑上揽着太甲,潦草朝南广和所在方向拱了个手。
太沉与太卯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满了可惜神色。良久,太卯道人才拎了枚黑乎乎的用网兜裹着的东西,特地将它重重地放入南广和手中。
“拿着!这枚鱼/雷如果在云层中也好用,记得回头借织梦术告诉我一声,我就在六千年后的街道开了个铺子,记得找我!”
太卯笑得一脸呆萌,在阳光下灿烂的就像一个白衣小少年。
“还有我!我这个药剂也从未试过……”太沉则恋恋不舍地掏出一根细长瓶子,放入南广和手中,又仔细叮嘱道:“虽然说道争之战我等插不得手,也无法当真改变历史进程,但是场面戏还是要做的。大师兄也就是走个过场,帝尊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反正九嶷山的师门都没了,这些人连个洞府都不曾划给我等,这个仇,你别说我早就想报了……哎,哎你拉我作甚?!”
太沉衣领叫人自后方扯住,连忙回头。
太卯呆萌地笑,眼睛眯成一条线。
“师兄,你太唠叨了,赶紧走了,这次回家轮到你煮饭了!”
太沉叫太卯拖走了。
南广和手中捧着鱼/雷、药剂,无名剑都没地方塞。叶慕辰冷眼瞅见,凑过来低头替他将无名剑还归剑鞘,在腰间挂好。两人皆没看向对方,行动间却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亲密。墨青色发丝与墨发交缠,近的几乎凑在一处。
待好容易替南广和挂好剑后,叶慕辰顺手又替他理了理朱红色长衣上的褶皱。待抬起头,又是俊脸含霜的冷峭模样,只是一双耳朵尖却红了。
南广和却没留意到这些。
“还打吗?”南广和挑眉,望向三十三天这些不甘心的帝君们,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注】:九嶷山诸师兄的故事,详见《人至贱则无敌》。本文中只是约略提及,前情指路第一卷第17章,以及与老国师太丙相关章节。mua~

第137章 爱侣3

“呵; 帝尊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还需要吾等如何接下去?!”三十二天帝君身后走出一位,却是代朱雀执掌第三重天的仙帝; 真身是头瑞兽; 额头一簇雪色长发; 神印呈梅花状。“要战,便战!”
叶慕辰却也认得他; 只冷冷瞅了一眼,手按长刀与他对立。
“帝尊以言语相迫,下跪只是个借口; 凡间所谓‘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又一位仙帝站了出来,手中拂尘一扫,冷笑着道:“既然帝尊容不下吾等; 便只能替那位陨落的先帝尊; 执一执这无情之道了!”
三十三天,除却陨落的帝尊崖涘外; 共计三十二位仙帝; 如今均一一站了出来。衣冠高举; 铁马金戈。
“好!”
南广和轻笑。
那林立在他眼前的旌旗十万众,一如当年,只是少了那个永远淡然垂眸白玉冕旒遮面的帝尊。从前那人也不亲身加入战斗; 只是远远地立在云端; 眉目间窥不清神色。
然而只要那人不言不语地立在那里,天便格外的沉重。
重的; 就仿佛他无力挣脱的一个牢笼。
如今崖涘陨落,化作他脚下涓流不息淙淙泻入地府血瀑的黄泉水。
这天; 突然间变得空了。
天,空荡荡。
地,荒凉无比。
林立的三十三天兵将中,再无那一个身影,静静地负手而立,便仿若沉寂了一方天地。
南广和两排长而卷翘的羽睫不经意地轻颤了一下,仿若于一瞬间又重见到了万年前,又像是听到了那人陨落前不断翕合的唇唤出那个名字——凤华,凤华……
问君能有几多爱恨,至如今,均已成迷途。
再不能回头。
时隔万年后,极情道与无情道在三十三天终于兵戈对阵,耳边风声浩荡,火云撩在云层中烈烈燃烧。
叶慕辰挡在南广和身前。像过去的无数年那样,叶慕辰再次一雀当先,手持长刀立在一众鸟族将军当中,俊秀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挥动左手,在空气中斩下一道气波。
“战!”
众鸟族将军分列两侧,人人脚下踏着云波,手中刀兵斧锤,整装待发。
原本从下界叶家军中升入天界的人则更习惯了叶慕辰的方式,沉默地手持长刀站在队伍的两翼,呈雁阵,将叶慕辰站立的位置拱卫成一只凶狠的大雁眼。
“且慢!”
“若帝尊你赢了,从此后吾等甘愿接受一切天罚,甚至跪地拜你为主。但若你败了……”三十二天帝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持着一对银色流星锤,慢慢地道:“又该如何?”
南广和如今已得天地认可,贵为一方世界尊神,除非他自个儿寻死,犯下天道忌讳,否则这世间无人可杀得了他。
因此在开战前,这三十二天帝君有此一问。
南广和知他意思,也笑了一声,傲然道:“吾为尊神,但若无神力,世人谁也不知晓吾为神。此战,吾若亲身参战,于尔等而言不公平。但若吾不出手,怕尔等始终不肯服。不如由尔等提出,如何才算胜,如何又算输?”
叶慕辰横眉怒目,似乎在嫌那些仙君们磨蹭,不声不响地往前逼近了一步。手中长刀锋芒闪闪,压着云线毕剥出声,刀锋上蹿出一条赤色火星。
三十二天帝君皱眉,下意识跳开一步,随后又咳嗽两声,掩饰道:“但凡帝尊不出手,我等仙君对仙君,仙将对仙将,直接看战果即可。”
“无耻!”叶慕辰一口否决,冷笑了一声,道:“尔等浩浩荡荡数十万众天兵,我等自下界飞升而来,不过寥寥千人。况尔等久居天宫,以逸待劳,吾军中却是千万里奔波跋涉而来……”
“咄!难不成你这厮竟是怕了!”那帝君一口咬定,得意地吹动胡须,笑得格外肆意。
“怕个屁!”
这次出声的却是南广和。
南广和傲然昂首,挑了挑怀中摁住的刚破壳而出的小凤凰,斜睨众人道:“便依尔等所言,仙将对仙将,仙君对仙君。至于尔等三十二位仙帝……”他刻意将声音拖的长长,袅袅余音飘散于南天门边,有花开缭绕的馥郁。
却不知为何,令人莫名窒息。
在场所有仙帝均是眉头一跳,莫名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便听南广和接下去道:“尔等仙帝的对手,则是吾。”
三十二位仙帝均是心中一惊,眉头跳动不停,险些不能呼吸一个踉跄跌倒在云中。
“一起上吧!”
南广和笑得格外粲然,一袭朱红色长衣随流云浮动,绝色无双。
“这……”
三十二天仙帝尚待挣扎,冷不丁叫背后那位三重天的仙帝撞了一下,一双银色流星锤冲着叶慕辰当面就砸过来。
叶慕辰侧身一让,随即皱眉瞧向南广和。
虽说由广和来对战这些仙帝是他自己的意思,但是在叶慕辰心里,广和始终是那个娇娇的爱哭的小殿下,即便身子长高了,本领变得高强了,始终都是他的人,得由他护着才是!
因此叶慕辰手持长刀,避开了这意外一击后,立即回撤至南广和身边。大雁形的对阵立刻缺了那只点睛的眼。
一众天兵天将敏锐地觑准这个空隙,摇动旌旗嘶喊着冲杀过来,撞开大雁阵中的两侧翼翅,直捣黄龙。
一字阵对决大雁阵,本就是防守的大雁阵吃亏。
南广和立刻不悦地瞪了叶慕辰一眼,轻斥道:“回去!”
说着,他轻松一掌掀飞那三十二天仙帝的流星锤,抬腿踹向其腰侧。青翠色纱裤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肉掌翻飞,绝色眉眼间皆是冻结的冰霜。
叶慕辰抿紧薄唇,不甚情愿地重新回到雁阵中。他一回归,剑阵中立刻闪动起上千把剑的寒芒,剑光纷飞,集体斩向对面冲过来的天兵天将。剑光闪动处,收割人头如落雨。
南广和这次再不迟疑,脚下凌空自不断涌入的天兵天将头顶踩过去,朱红色广袖下流云翻卷,迎风轻斥道:“尔等尽数放马过来吧!”
三十二位仙帝避无可避,终于都拿起手中兵器,踩上云头与南广和战在一处。
是往昔峥嵘岁月,无尽穹苍中皆是赤色或碧色的神血,涓流不息地汇入云海,自三十三天一路流入黄泉。
这一战,直战的天地震动,云烟滚滚中烈焰海涛翻滚。
于下界黎民众生而言,这却是一场从未见过的道争大战。天火自空中陡然降落,沿着山脉一路焚烧至地心,多方地界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中一同降下的还有人头,倘若拈起一抹擦过发鬓衣角的雨痕,送入唇边,赫然有血的味道。
浮生如梦,梦中亦晃动着清洗不干净的血海。
南广和从未料到,他也会有如今这一天,在无尽的战火硝烟中,与叶慕辰隔着人山人海遥遥对望。
只是,万年前他不曾陪他。
万年后,他站在了他的身边。
极情一途,从来没有退路可走。
只有一路厮杀,一路往前冲,直到面前再也没有什么挡住他们。
耳边依稀仍回响着崖涘陨落前的那一句,我将这山河留给你,将这天地都留给你,你若欢喜谁,便快活地与谁过一生吧!
南广和青丝扬动,手中剑漆黑无光。一剑下去,便是魂飞魄散,再无归途。
三十二位仙帝皆恐惧从此数万年道行毁于一旦,避之唯恐不及,见到无名剑劈来,都以各色法宝抵抗。惟不敢当面搠其锋芒。
这一战,直至七日后方渐渐到了尾声。
三十二位仙帝只剩下了一小半,余下的都叫南广和以缚仙索捆住,丢在脚下串成一溜儿。南广和轻笑一声,望向仍能站着的十来位仙帝,道:“尔等还要战吗?”
那十来位仙帝皆发冠掉落,人人身上都带了伤,却不是无名剑斩的,而是于躲避时叫自家法宝误伤的,或是叫广和以凤凰真火焚烧的焦痕。那位三十二天的帝君也在其列,闻言苦笑了一声,手按肩头火痕,艰难地道:“吾等,败的心服口服。”
说完,另一手挥动。立于他身后的天将沉默地放下三十二天的战旗,玄色金边的战旗垂落,战鼓渐歇。
扑通一声。
来自三十二天仙帝的流星锤落入云端。
三十二天仙帝率先走出一步,脚步踉跄,衣上伤痕累累。他望着广和半晌,终是闭了闭眼,胡须抖动,似是觉得耻辱。
“吾等,愿拜帝尊,从此后君臣相称。若见帝尊,必三跪九叩首。惟愿帝尊网开一面,放过这三十二天中的子民……”
他言罢,放眼望去,环顾四周仍在苦苦支撑的天兵天将。十万众天兵,叫叶慕辰率领叶家军那一千人斩杀的只剩下三千不到,余者皆做了亡魂,星芒成片溃散。三十三天中下起了一阵又一阵庞大的流星雨。
星魂消散处,便是又一员仙将陨落。
“三十天愿降,恳请帝尊慈悲!”
又一位仙帝走出,脸色灰败,放下了武器。身后来自第三十天的旌旗降落。
“七重天愿拜帝尊为唯一的尊神!”
“五重天也愿意……”
“二重天……”
耳边话语纷繁。
余下的众仙帝们,尽皆降了。
南广和凝眸,望向那唯一一位身负重伤却仍化作原型鼻息咻咻的第三重天仙帝,笑得丹凤眼中波光潋滟。
“云岚,尔还不降吗?”
叶慕辰也于云端遥遥望过来,薄唇紧抿,单眼皮一撩,目光如射如电。
一时间众人都将那第三重天取代了叶慕辰原先位置的仙帝望着,心里头想的却是,坏了,这下可是新仇旧恨,一并都要将这三重天给灭了!

第138章 爱侣4

第三重天的仙帝云岚; 额头一簇雪色长发,神印呈梅花状。四蹄踏云,周身是如雪一样的白; 蹄角却是凝重的乌金色。
云岚此刻毛发皆染了赤色的血; 瞳仁内金光微缩。见所有人都望向他; 于云海中缓慢恢复了人形,一身白衣; 肩头绣玄色流云纹,两道长眉入鬓。闻言只冷冷地接了一句,“吾便是降了; 帝尊亦不会放过吾。所以; 求饶又有何用?”
声音清冷,姿态清傲。
虽然是败了,却依然有一种跋扈的贵气。
云岚瞅着叶慕辰的目光格外复杂; 似乎有无数的前因后果; 藏在目光中,只是不知从何道起。
众仙帝顺着云岚的目光; 一齐投向叶慕辰; 很快便神色变得与那云岚一般; 复杂难辨。
南广和挑了挑眉,眼波流转,突兀地笑了一声。
依稀仍是十万年前; 继朱雀自南方七星中诞生为四方神灵之一后; 陆续有伴生神兽醒来。九万七千年前,朱雀叛出第三重天的神宫; 独自前往三十三天外的凤宫,手执长刀立在高树上; 遥望凤宫中金色琉璃顶默然不语。
一日。
两日。
千万日。
朱雀神将陵光立于凤宫外的一株高树上,不言不语,却莫名令出入凤宫的一众鸟族感受到了压力。
终有一日,凤华帝君走出宫殿,笑吟吟地歪靠在白玉栏杆上,手托着腮,仰头好奇地朝他笑问道:“你是谁,来自何方,于我凤宫中又有何因缘?”
朱雀口唇动了动,像是想要搭话,却不料立了这许多时日,双腿酸麻,啪嗒一声,仰面自高树上掉下来。
恰落在凤华帝君面前。
嘭地一声,硬是将凤宫前好大一块完整的汉白玉砸出了一个深坑,裂缝如蛛网般朝四面八方渗开。
“咳咳,咳咳咳……”凤华帝君叫他砸出来的烟尘呛了个半死,一向倜傥的朱衣也落了灰尘。好悬才控住暴脾气,没一脚将这厮兜心窝子踹死当场!只是语气瞬即变得恶劣无比。“原来你竟是来此砸吾洞府的?!”
朱雀连忙爬起来,手持长刀,笨拙地摇着一只指骨粗大长满老茧的手,然后又摇头。他像是被这一跤砸晕了,先是茫茫然施法将那个坑给弄平了,又不住地给凤华帝君赔罪。
凤华帝君气略顺了顺,撩动眼皮瞅了一眼,瞧这厮虽然冒冒失失,却胜在有一张极清俊的脸,胸肌阔大,脊背线条清劲有力,瞅着就是个很有大前途的后生。弯腰替他老人家掸靴子上的灰尘时,侧面一波三折的鬓发尤为动人。
凤华帝君于是道:“算了,今日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吾不治你的闯宫及窥伺之罪,你且回去吧!”
朱雀却不肯,闻言迟疑地站直身子,憋了足有三息,这才突然间开口道:“帝君这宫中虽然看着陈设华丽,但物什皆已老旧,须雇人重新修葺一番。后辈不才,愿为帝君执帚!”
凤华帝君惊奇地将他上下左右瞧了个通透,半晌,才瞪大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道:“你居然是个泥瓦匠?”
“……除了修葺房舍,后辈还擅于武艺,愿求为帝君随侍。”朱雀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
俊脸含霜雪,冷漠的很。
只是一双耳朵尖子却红了个通彻。而且表情微妙,微有些丧。
凤华帝君惊奇到了极致,围着他转了半天,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眸光一转。“好!且留下你一试。”
那一日,三十三天的凤华帝君不过玩笑般地点了个头。
却叫第三重天失去了他们的帝君,万千子民失去了他们的王族,只能站在三重天仙宫外茫然无助地四顾。
朱雀弃了三重天的帝君身份,从此甘为凤华帝君的贴身随侍。这件事一度惊动了三十三天,自三十三天至第一重天,消息一层层传递下去,被誉为那一年天界最大的奇怪事。
起初众仙家都以为这头朱雀估计是一时心血来潮,难得见到另外一位鸟族,还是个洪荒上神血脉,故意跑来套亲近的。待年岁久了,这朱雀也就兴致散了,自动回第三重天继续做他的仙帝。
孰料一年年过去,朱雀这厮在三十三天待的稳如磐石,丝毫不见兴尽的苗头。
众仙家觉得蹊跷,又深觉不妥,便去找那位凤华帝君商量,道,帝君,这头朱雀好歹也是位仙帝,是三重天的主子,如今跟在您老人家身后没脸没皮地厮混,三重天可不就乱了套?!
凤华帝君正在撩开碧玉茶杯盖,闻言放下茶盏,自缭绕茶香中抬起绝色眉眼,不悦道:众仙家,这厮却不是吾请来的。再说他在此处待的甚好,做活也勤快,吾为何要赶他走?
众仙家苦口婆心,继续劝:帝君啊,你们同为帝君,彼此身份相当,您就不想想,为何他要放下身段,来你宫中做一名小小随侍?
唔?凤华帝君挑眉,倒似突然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致,捉着袖子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对啊,为何呢?
为了逗弄你啊!
众仙家扼腕。
凤华帝君却又不感兴趣了,懒懒地剔了剔指甲盖上沾染的娑婆沙华花瓣,淡淡地道,吾虽然年貌只有十三岁,但活过的岁月可比汝等蹲在星海故乡中的都要久远。若想骗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是是!
众仙家瞧着这位心高气傲少年郎模样的凤凰好似不高兴了,顿时就高兴了。纷纷抓紧时机进谗言。
纷纷道:可是那朱雀为了您滞留三十三天,倘若乱了时序,届时那罪过可不就加在您头上了?
凤华帝君仰头,仿若瞧见了偌大一顶黑帽子压着他飞过来。那帽子上头还飘着一个极大的大字,赫然写着【冤】。
啪叽!
扣在他脑袋上,又大,又冤,简称为冤大头。
凤华帝君抿了抿唇,突然觉得有些渴。
他吞了口茶。
眼皮撩动。
心里道,是啊,为何呢?那头朱雀为何无缘无故弃下帝君位不要,赖在他身边做个不声不响的闷葫芦护卫?
天晓得,这天界内有多么安稳!当时当日,别说魔界来犯了,就连下界都安分的很,地府刚刚诞生,整日抓不到落网的小猫阿狗,地狱空荡荡,天下间海晏河清。——所以究竟是谁敢那么不长眼,跑来刺杀他凤凰老人家?
怎么瞧,怎么都觉着朱雀那厮当初于凤宫外自荐的那句话不可信,不靠谱,异常不靠谱!
于是凤华帝君在连续吞下三大口热茶后,心中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五色琉璃心终于略定了定,用那把袅袅如同百花开众鸟啼的好嗓子,淡然地道:吾宫中侍卫众多,多一个,少一个,原并没甚区别。只是那三重天却不可一日无帝,汝等劝的是……
他抬起眼皮,觑着众仙家欣喜若狂的脸色,又继续笑吟吟道:只是汝等这些有道理的话不该拿来劝我,汝等真正应该劝的人,是那头朱雀才是!
众仙家刚要喜笑颜开的脸,顿时一僵。
又听凤华帝君继续道,尔等放心,只要那朱雀肯回去,吾必定设宴欢送,届时还得请各位仙家替吾解决了这道难题!
众仙家呆呆地望着他。
凤华帝君笑得璀然,放下喝尽了的茶盏,起身离座。面朝着一众仙君,边往外倒退着走,边摇头晃脑笑嘻嘻地道:只是吾宫中那叫他砸碎了的珠玉帘子、琉璃盏、花瓶等贵重物什,就得劳烦众仙家一道将账结清了,凑齐后派仙童送入吾凤宫中,多谢多谢!
言罢,竟还拱了拱手。
广袖如行云流水,动作潇洒至极。
众仙家齐齐眉头一跳,随即果然,耳边传来轰隆啪嗒哐当一堆东西砸碎在地的声音。众仙家赶紧抬头四顾,就见迎面一道雪白刀锋斩了下来。
轰隆一声。
摆在他们面前的桌案都叫长刀当中砍成两段。
幸好他们跳起来的够快!
刀锋带动杀气,一刀砍断桌案后,那杀气才四散弥漫开。杀气所经之处,椅子茶具尽皆碎成粉尘。
众仙家叫苦不迭。
撩起眼皮看去,果然便见朱雀那厮双手握住长刀,上半身前倾,正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们。那眼神,似乎要将他们吞吃入腹中。
苦呵!
都说这下界中的黄连苦,可是此刻这三十三天中众仙家的心里头,比那黄连子还要苦上三分!
众仙家战战兢兢盯着朱雀那一把长刀,额头青筋狂跳,冒出薄薄一层仙汗。
那个,朱雀你先将兵器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一位仙家提着七上八下的心,吊着嗓子开口。面色还算镇定,只除了嗓子有点破音。
朱雀一句话不说,只缓慢地抬直身子,双手握刀,阴鸷的目光自众仙家面上一个个射过去,随后在众仙家目光中,缓慢地收回刀,单手扛在肩上。
棱线分明的唇微张,呵地笑了一声。
刀光森寒。
一身玄衣如铁。
众仙家垂头丧气地卡住了话头,铩羽而归。
自此后,长达八万九千年内,再无一人去劝说凤华帝君将那头朱雀撵回第三重天。
只是三重天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在当日朱雀砍翻了所有陈设并砸了众仙家洞府后,不出三日,众仙家就自后生神兽中精心挑选了一只。上百位仙君一齐出手,替那头神兽开启灵智,令其修炼成人形,去了三重天,接管被那朱雀弃下的烂摊子。
因那头神兽是在云海中孕生的,以云为其本体精魂,眸光中有岚雾,故此该神兽成为第三重天帝君后,便名为云岚。
云岚接管第三重天,距今也有九万年了,早已成长为喜怒不形于色的上位者。是以此刻虽然他衣衫凌乱,额头神印也淡了几分,仪态却依然磊落的很。
他跨前一步,望向对面站立着的昔日朱雀神将,淡淡地道:“吾接管三重天以来,自问从未有过,亦未敢有半点私心,平生从不沾染桃李花。所以不知朱雀帝君,吾比之汝,是否可算作是位合格的帝君?”
他目光又淡然扫过一众已降下旌旗停止战鼓的仙帝们,又道:“吾之罪,不过在于当日接替了朱雀帝君的位置。可是那位置,当初并不是吾要去争的,如今这因果算在吾头上,吾不服,宁可战死,亦不愿意屈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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