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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红酒供应商[星际]-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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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自己的养父,比萧殷还年轻十多岁,早已两鬓斑白皱纹遍布,哪怕陈咬之用了不少成语红酒和补药,让陈父现在耳聪目明,从面上来看,也不及萧殷十分之一。
萧殷的桃花眸微眯,似乎并不意外杜康的到来。
“杜元帅这些日子保家卫国,为联邦和平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萧某佩服!”萧殷的神情看不出情绪,嘴上却很客套。
陈咬之也不插话,安静的品着茶,顺着狗毛。
杜康:“比起萧家主在后方运筹帷幄,洞悉世事,杜某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萧殷看着杜康,眸色微冷。许久,萧殷才开口:“无事不登三宝殿,杜元帅今天来,难道是为互相恭维?不如有话直说。都是爽利之人,就别铺垫太多,拐弯抹角了。”
说罢,他摆了摆手,让刑达蜕暂且离开。
杜康倒也恭敬不如从命,直接从储物手环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萧殷。萧殷接过,随意翻阅几下,脸色暗沉了下来,若炎夏的雷雨天,保不定下一秒就电闪雷鸣。
文件内容,是萧家这些年一些纰漏。萧家产业遍布九大星域,横跨一百多个行业,底下员工不计其数,良莠不齐,难保不会有些差错。虽说都不算大事,萧家事后也处理得极好,但一堆小纰漏密密麻麻堆积起来,一眼看去倒真有些令人震惊。
“杜元帅整理这些,是打算发给媒体?还是拿它来要挟我?”萧殷道,语气里隐隐的愠怒,毫不留情的释放威压。
陈咬之怀里的小柯基抖了抖身子,不舒适的转过身,将心形屁股对准了萧殷。
杜康面色如常:“我若真打算这么做,今天就不会来这了。”
章节目录 允密幸人
很多年前; 杜康就开始调查其父杜礼国的死。杜礼国死得太过蹊跷; 相关当事人也闭口不谈; 调查进程困难重重。
他身为第九军元帅,某些方面自然多有不便,好在有魏居安和第一商会作为眼线,探查到不少消息。
很快; 第一商会探查到,杜礼国的死和萧殷有关; 更甚者,萧殷就是导致杜礼国死亡的策划者。这中间,还牵涉到另一个人,总司令部的副司令,井岳。
那些年; 他策划过如何扳倒萧殷。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且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单枪匹马怎么可能跟多年的常青树一较高下,更莫说萧家在沉寂几年后再次崛起,一举成为四大家族之首,连联邦政府都要礼让三分的角色。
硬拼不行; 杜康就想过从下往上瓦解。这些年; 魏居安除了打理第一商会; 还收集了不少萧家的疏漏。小到萧家下属企业员工坑蒙拐骗,大到产品质量不合格导致一个星球三分之一人口出现中毒迹象,产业大,事情自然也数不胜数。
不过魏居安也表示过; 就产业规模来说,萧家算是业内谨小慎微的典范,出的错就比例而言也算低,并且事后处理及时得当,没落多少口舌。
拿这些东西借舆论打压萧家,显然不够强势。于是杜康就想从萧殷自身着手。
一年前杜康假死,有了时间和精力调查萧殷。萧殷为人谨慎,行事隐秘,杜康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什么把柄。况且萧殷和杜礼国明面上无来往无交集,杜康也想不到两人有何仇怨。
进入死胡同后,杜康又重新调查了父母当年战死的资料,却意外发现了萧礼泉战死的蹊跷。萧礼泉,萧殷的独子,在杜康出生前死于一场虫潮,生前是第四军的副元帅,杜礼国的左膀右臂。
杜康猜测,这或许就是萧殷和其父的交集所在。
然而越调查,其结果却愈发触目惊心。杜康发现,其父或许并不如自己所想,也不如人们口口相传的,甚至军部资料记载里那样光辉伟岸。
萧礼泉死于虫潮,杜康最初觉得可疑,是因当时战场上,所有的星舰、机甲都狼狈不堪,被虫族的攻击射得伤痕遍布,而萧礼泉机甲受攻击的部位却集中在驾驶舱等关键部位。以当时虫潮并无高智虫族和指挥型虫族的构成来说,这显然不科学。
愈深入调查,杜康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萧礼泉的死,或许是一场人为阴谋,而阴谋的策划者,就是自己的父亲。
调查越深,越佐证了萧礼泉的死就是其父所为。可杜礼国和萧礼泉并无宿怨,萧礼泉也非野心十足的类型,谈不上功高震主。
杜康第一次迷惘了,好在他还有其他事情能够分散精力,比如抓出【临渊羡鱼团】的内奸。
此番到第四星域抗击虫潮,回程途中接到总司令部分航线的命令,他心底就有了数。那航线经过当年叛逃的中央星军驻扎地,其挑起两方战争的心思不言而喻。
杜康将计就计,打发了其他人,自己留在那。当然,比起知晓当年中央星军的真相,杜康更想拜访一个人,在其父死前两年投靠范映然的叶翀,其父的另一位副元帅,萧礼泉多年的同僚。
从叶翀口中,他的猜测和调查都得到印证。他的父亲,或许并不如他认知里的光明磊落,伟大崇高。
杜康看着萧殷,他的杀父仇人,他发现仇恨的感情并不浓烈,甚至比不上印证朱艺蕉背叛时的情绪来得波动大。
萧殷凝视着杜康:“看来你也察觉到了什么。”萧殷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拿这个来和我谈条件吗?说实话,这些东西顶多伤我点皮毛,入不了筋动不了骨的。”
杜康:“我想求一个真相。如果我父亲害了你儿子,而你残害了我父亲,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不如一次性来得痛快。”
会客厅的光线充足,成片的光透过玻璃穿入屋内,清晰可见空气中漂浮的粉尘。
窗台的绿植上虫鸣蝶舞,一只米粒大小的绿色小飞虫勇敢的探寻世界,飞到了沙发边,被百无聊赖的成语君一巴掌拍死在椅背上。
萧殷的视线滑过成语君,看了陈咬之片刻,最后还是落回杜康身上。“你真想知道?”萧殷问,语调平静得仿佛在问茶凉了否?
杜康点头。
在他看来,世间最可怕的,是未知。哪怕知晓了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痛哭流涕一场。而未知,才是最煎熬的。终日浑浑噩噩,祈求上苍怜悯,能得到好的结果。
萧殷:“你对海梏洛帝国了解多少?”
海梏洛帝国是联邦的邻国之一,就在杜康所管辖的第九星域周边。说是邻国,实际相距甚远,两者之间的无主星域面积辽阔,其距离大约等于横穿大半个联邦。
联邦与海梏洛帝国算是名义上的友国,虽然无论商业、文化还是政治上,两者都无多么亲近的关系。只不过联邦秉承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外交原则,并不与其交恶。
杜康:“略有所闻,了解不深。”
萧殷意味深长的看了杜康一眼:“是不了解,但深恶痛恨,因为何不见,对吗?”
杜康心底咯噔一声,不知对方为何会知晓。
在第一军校时期,杜康有两个最好的兄弟,一个是黄玖,现在第九军机甲部部长。还有一位是何不见。
和两人选择从军不同,何不见选择了从政,并进入了司法部。毕业后第三年,何不见被任命为联邦拓展交际计划大使。
何不见是个清高冷傲,不善言辞之人,被任命为外交大使这事,他和黄玖还拿来奚落许久。他曾戏谑,“何不见,你当外交官那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要么是你羞死,要么是对方冷死。”
谁知道,一语成谶。
玩笑变成了冰刀,何不见死在了大雪纷飞中。何不见的尸体被海梏洛帝国送了回来,惨不忍睹。杜康还记得那天,天空下起了红色的雪。
杜康等着联邦的答复,然而没有。联邦高层仿佛集体健忘症发作,在风光埋葬了何不见后,再也没有下文。没有对何不见死亡的说明,没有对海梏洛帝国的声讨,仿佛何不见的死是一场意外。
杜康之所以对总司令部的副司令井岳多有成见,除了他和萧殷关系密切,且和杜礼国的死脱不了关系外,还有一点,就是井岳是当年外交计划和处理何不见事件唯一的军方代表。
在其位不司其职,是杜康最为痛恨的事情,就和联邦那披着和平发展外套的懦弱一样让他厌恶。
杜康平复了情绪,把昨日的痛和伤全部埋葬,压着嗓音:“一码归一码,这事和我父亲的死有关系吗?”
萧殷:“别急,听我说完。我这人早年喜欢云游四海,对联邦外的风土人情略有通晓。海梏洛帝国对比起联邦,可谓是动荡不堪。”
杜康沉着脸,不喜萧家家主这般毫无重点的东拉西扯,追忆往昔。谈话技巧里有一门,就是当对方兴师动众而来,口才雄辩、心有城府者总能转移话题,大事化小,蒙混过关。
萧殷感受到杜康好不遮掩的不悦,依旧不急不缓:“海梏洛帝国是个多种族国度,除了占比百分之七十五的海幸人外,还有二十一个种族,其中有一个种族名为允密幸人。”
杜康忍无可忍:“对不起,萧家主,我这人耐性不好,麻烦您长驱直入,切入正题。”
萧殷不恼,道:“允密幸人在海梏洛帝国占比不过百分之二,却成为了海梏洛帝国政局动荡的重要缘由之一。其族人野心极大,想要推翻海梏洛政权,建立允密幸人至上的新制度。”
这回不止杜康,连陈咬之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对于杜康来说,他就是听个外邦风情录,对于陈咬之来说,联邦历史他姑且只知晓皮毛,更莫论这名字一听就拗口的外种族斗争。
杜康:“铺垫这么多,我猜你想说,当年何不见的死不是海梏洛帝国做的,而是允密幸人做的,目的是借刀杀人,借联邦之手来挑起两国战争,坐收渔翁之利。没料到联邦高层高识远见,审时度势,一举戳破这允密幸人的阴谋,维护了两国和平?”杜康的语气里俯仰皆是嘲讽。
萧殷点头平静道:“抢答正确了。”
杜康没料到对方也来这招顺杆往上爬,半晌,扯了扯嘴角,不再客气:“这么冠冕堂皇,都不只掩饰太平,还不要脸的使劲贴金吧。若真是对方内斗牵扯,联邦连向海梏洛帝国讨个说法的正常外交行动都不做吗?说到底,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
萧殷摇摇头:“允密幸人之所以能以百分之二不到的人口,在海梏洛帝国占据一席之地,是因为其有一项特殊的种族天赋,寄生。这寄生和我们正常认知里的寄生不同,其会夺走原主的生命,吞噬其记忆,消化其性格,只要其愿意,可以百分百模仿对方而不被察觉。”
杜康和陈咬之心底同时咯噔一声,对视一眼。
杜康想到了叶翀对其父亲的形容——“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可是他试探了几次,他们私密的、无第三人所知的回忆,对方都能对答如流。”
陈咬之则想到了他的朋友景庸,容貌性格,甚至连笑起来的嘴角弧度和酒窝深浅,都和往昔没有任何区别,却总觉哪里有异常。
杜康:“你难道想说,我父亲,被允密幸人寄生了?”
萧殷长叹一口气,微微合上眼。几缕头发从额前垂下,和其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格格不入,好似身体里压抑的疲惫终于无法忍耐,探出了发群。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写到杜康的身世了
章节目录 无解局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父亲的死的?调查了几年?”萧殷问道。
杜康实话实说:“家父逝去的一开始吧。只不过最初就是无头苍蝇; 真有眉目还是这三五年。”
萧殷:“当年萧礼泉死后; 我浑浑噩噩了两年; 直到我察觉到这事蹊跷。没料到顺藤摸瓜,查出了一个企图颠覆联邦的阴谋。也庆幸你父亲,不,不算你父亲了; 而是被允密幸人寄生的杜礼国,太过急于求成; 才露出了马脚。”
杜康感觉脑海里一片混乱,太多的信息一股脑塞了进来,真假难辨,荒谬难分。“你这故事讲得不错。”杜康最终道。
萧殷盯着他:“你会来找我,其实心底多少有数吧?至于是不是故事; 这见仁见智。你将信则信,不愿意信的话,就当个笑话听,不碍事。”
萧殷的语气举重若轻。
许久,杜康笑道:“你该不会要告诉我; 我也是那被允密幸人寄生的存在吧?”
萧殷摇头; 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两本小册子。“这是允密幸人的调查资料; 你们喜欢的话就当个民俗风情录看看,不喜欢的话就当个神话故事看看。”
杜康和陈咬之接过萧殷手中的册子。
这是一份详实又简练的记录,对于陈咬之而言,简直像一个天方夜谭。
允密幸人本是海梏洛帝国的少数种族; 和海梏洛帝国大多种族长耳黑肤靠皮肤呼吸不同,其外形长相和联邦人更为相似。其人口虽少,但个人异能强悍,数千年前还曾是海梏洛帝国的统治者。
数百年前,允密幸人族内发生疾病,据说是上天为了惩罚其滥杀无辜,涂炭生灵。
疾病过后,允密幸人人口锐减,生育率急速降低。从那之后,允密幸人就退出海梏洛帝国的政治舞台,偏安一隅,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
然而近百年来,允密幸人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海梏洛帝国安全局深入调查后发现,其具有一项极为特殊的种族天赋,寄生。其使用该天赋后,就会进入寄生体体内,夺走其生命,吞噬其记忆,消化其性格,百分百成为新对象。
寄生的天赋一旦使用,为不可逆行为,假若放弃原本的身体选择寄生,原**死亡,无法回归。而一旦寄生失败,其就灰飞烟灭,消失殆尽。这也是允密幸人拥有天赋却不使用的原因。一般而言,只有肉身老而将死的允密幸人才愿意做最后一搏。
这些年,允密幸人之所以再次活跃起来,是因其发现,寄生在联邦人身上,寄生成功率大幅度增加。
于是,年迈的允密幸人会选择合适的、正当壮年的联邦人进行寄生,延长寿命。
见两人翻阅得差不多,萧殷开口:“杜元帅应该也痛恨联邦的非主战政策吧?觉得懦弱,可笑。其实百年前联邦高层会推出该政策,就是因为察觉到了允密幸人的存在,当然,还有其他多方原因。”
萧殷顿了顿,继续道:“允密幸人的寄生条件颇为苛刻,要和寄生体身体机能相匹配,精神体强度相近,才有可能寄生成功。想找到一个完全符合心意且成功率高的寄生体并不容易。况且允密幸人有东山再起的想法,其必然会选择精神力、身体各方面优异的寄生体。”
“这对于外邦种族来说并不容易,而战争,则会为其提供温床。战争中,联邦人颠沛流离,能够较为轻易获取相应的信息,身体机能和抵抗力降低,方便允密幸人选择寄生目标,进行寄生行为。”
“百年前,联邦高层在与海梏洛帝国的秘密外交中获取了该项信息,当局敏感性极强,察觉到了其可能带来的后果,决定在找到解决对策前,都采取不主战政策。只是因为这原因若公布,容易造成互相猜忌,人心动荡,故而对其原因进行保密。百年来,允密幸人也并无太大动静,或许是因为寄生行为本身也意味着风险。”
萧殷说到这,从琉璃柜上取下一瓶异植酒,斟了三杯,递给杜康和陈咬之。
杜康显然无心品酒:“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确认,我父亲和母亲被寄生了呢?”
萧殷晃着酒杯,看着杯中的异植酒与杯壁缠绵。那异植酒显然非同常物,玫瑰金鸢尾蓝两色交融,混出一种近似梦幻的颜色。
萧殷:“你在军部元帅任职体检前,应该在总司令部做过一项名为十三谭测的特殊体检吧。”
杜康点头,他对这项检测颇有印象,因其检测仪器相当复杂,步骤繁琐,耗费巨大,只有将级以上人员才会进行这项检测。
萧殷:“十三谭测是联邦从海梏洛帝国引进的检测技术,由当时的学者谭暨进行改良,其主要效用就是检测其是否有被允密幸人寄生。这项检测的第一批使用者,就是你的父母。这项检测技术每次使用耗费十分巨大,只针对联邦政府和军部的高级官员和高级将领,其他情况下,除非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确认该人已被寄生,否则不会动用该检测技术进行检验。”
良久,无人接话。
直到窗外的光影都挪了几寸,杜康才开口:“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是杜礼国的孩子?亦或者是允密幸人的孩子?”
杜康的神情里透着几分压抑和苦楚,可惜年过七旬见过风雨的萧殷并无怜香惜玉之情。
“你今天还能和我面对面,当然不是允密幸人的孩子。当初解决掉被寄生的杜礼国夫妇后,我们也对你进行了十三谭测的检测,检测结果显示,你并非允密幸人。只是当初你悲伤过度,一直处在昏阙状态,并不知晓。”
杜康:“所以,我还是杜礼国的孩子?”
萧殷看着他,摇头:“当年对于你是去是留,联邦高层曾经展开激烈讨论。被寄生之人所生后代会是何种情况,连海梏洛帝国方面也无法提供具体信息。因为我们无法得知杜礼国夫妇被寄生的具体时间,也无法得知你具体是谁的孩子。如果允密幸人在你母亲未怀孕前,亦或者怀胎十月时寄生于杜礼国夫妇的身躯,你的属性就有些难以判断。我们无法得知允密幸人寄生于联邦人后,其后代会是怎样一种情况。但至少从十三谭测来看,你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允密幸人。”
一直沉默的陈咬之开口了:“或许杜礼国夫妇是在杜康降临之后才被寄生的?”
萧殷摇头:“虽然无法得知两人被寄生的具体时间,但从其行为处事的变化来看,寄生行为一定发生在杜康降临前。”
萧殷的话好似裹了层厚棉的钢针,哪怕萧殷用语言修饰着事实,事实依然在碰触皮肉的那一刻,轻易的穿过了厚棉,刺入骨髓。
萧殷给三人添了酒,缓和了下气氛,继续道:“从你学生时代刚入学院开始,联邦每年都会对你进行包括十三谭测在内的精密检查。”
杜康一愣,想到学生时代每年的体检。当初他曾经奇怪,为何每次自己体检耗费的时间都比其他人长,是否身体有什么疑难杂症。
萧殷:“一直到你成年后,身体情况稳定,表现优异,联邦高层对于你的争论才停止。不过有件有趣的事情,虽然你的十三谭测没有任何问题,但你的普通体检里却显示,你和杜礼国早年存档于军队资料库里的基因样本并不一致。也不知联邦人被寄生后产生的后代会有基因异变,亦或者,你其实和杜礼国,还有允密幸人都无关系,是允密幸人从其他地方捡来想要掩人耳目的孩子。”
萧殷说这话的语气,带着些略微调侃的轻巧,杜康却觉一阵寒意从脚底涌到心头。
他追寻了这么多年,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为何,是谁要致父亲于死地。未曾想追寻到最后,他却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
或许最终,所有一切会化作无名的风,除了让他心神俱伤,什么也没留下。
杜康只觉四面伸出了无数藤蔓,将他囚禁和捆绑,他无法挣脱。
或许宿命,真的不可逆。
忽然间,一只手轻轻扣住了他的手指。熟悉的十指交握,熟悉的温度。
那温度和那人的性格一样,比常人偏低一些,就像那人的性格,永远带着疏离的节制和客气。
但此刻,那温度却慢慢渗入了杜康体内,像最温柔的春风,舒缓开囚困的藤蔓。
萧殷的视线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最终落在陈咬之脸上。
“其实我也查过陈老板的情况。”萧殷道。
陈咬之一愣。
萧殷并无羞愧,坦荡道:“之前在万商荟萃的拍卖会时,我让邢达蛻采集了一点你的血样,做了一个简化版的十三谭测。”
陈咬之想起这码事:“所以,结果怎样?”他明知顾问。
萧殷意味深长:“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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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萧家出来已是夜深。
冷风骤起,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得人眼睛发酸。
两人没有说话,消化着今日获悉的消息。
杜康目光迷离的看着街道尽头。胸腔被愁绪与迷惘塞满,堵得心口难受。
允密幸人的存在是联邦的隐患,而他名义上的生父杜礼国,不过是这盘棋局里一颗棋子。
高层担心人心涣散,互相猜忌,无法告知群众允密幸人的存在。检测是否被寄生的耗费高昂,联邦只能保证军部和政府高层的纯洁性,至于普通群众,联邦认为一个两个成不了太大气候,只要未发生大规模量变,也就静观其变。
这或许是当局者在无数次高层会晤、商讨、推论、演绎后施行的最理智、最合理的方法,杜康却感觉难受极了。
他像一只蜕皮失败的蛇,想要从旧的牢笼里挣脱,却失了气力,在新旧之间茫然挣扎,苟延残喘。
两人回到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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