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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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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少女冷叱一声,玉手平空一掌,一抓,那人倒得快,起得更快
只是站的方法不同,仿佛被硬吊起来的样子,着力的支点是在当胸地方,又像是被一把钢钩硬硬锁着前胸,硬提起来的样子!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接岳怀冰入堡,颇为摘星老人沈海月所器重的武术教练之——“通臂神猿”马天行。
只是此刻看起来,这位马教练可就是太寒慌了,仿佛全身上下一点力道也没有的样子,整个身子像是悬在屋檐下面的一只风干鸡,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两只眼皮巴耷拉着,顺着嘴角一直淌着吐沫,那副样子简直是惨极了!
雪山少女距离他少说有丈许以外,竟然隔个空手把对方硬提起来,这种功力,非但是吓人,简由是令人闻所未闻!
“这个人心术不正!”
她眼睛盯着他冷笑着:“上一次翻越万松坪,偷了我兄妹一十二棵雪莲的就是他!居然又想对我偷施暗算!”
说到这里,随手一松,“通臂神猿”马天行的身子不由自主咕噜的一声倒了下来!
他身子一倒下的当儿,地而上的岳怀冰才发觉他袖子里竟然藏有两口飞刀!
敢情他是想在树顶上待机对雪山少女施以暗算,却未曾料到雪山少女早已洞悉先机,使他奸计非但未能得逞,相反地自身却受害至剧!
沈海月顿时面色一变,他虽然自视过人,平素目高于顶,可是今日此刻在雪山少女面前,他却是一点威风也显不出来。
当下长叹一声,垂下头来!
雪山少女缓缓移步过去,低头注视着地上的马天行的尸体,由身上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扁盒——
她眼睛望向沈海月道:“这厮尸身,是由沈堡主你带回去呢!还是由我就地解决?”
沈海月苦笑说:“任凭姑娘自行发落好了!”
“好!”
雪山少女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打开了盒盖,只见她挑起一根尖尖玉指,用指甲自盒内挑起了一些淡绿色粉末,足尖一踏已把马大行的下颔踏开。随即,把指尖上粉末轻轻弹了些在马天行嘴里,她足尖一踢,马天行下颔又自合拢。
沈海月这里真像是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一个劲儿地在旁边打着哆嗦,看样子既想讨饶,又碍于启齿,真有点进退维谷之感!
“雪山少女这时缓缓走过来,道:“你也知道我兄妹住在雪山以来,就从来没有管过闲事,这一次算是例外,你这个人说来虽是心术不正,却也没什么大恶,既然如此,我也就莫为已甚——也罢,念在我们多年的邻居相处的份上,我就邦你个小忙,暂时为你把散开元氯聚合起来。”
沈海月登时面现喜色。
雪山少女缓缓走过来,道:“沈堡主,你练习伏剑之气有几年了?”
沈海月呐呐道:“大概有三年多!”
雪山少女点点头,只见她双掌附合着一揉一搓,即由掌心内现出了一份白蒙蒙的气体,这股气体向着沈海月脸上一扬,后者身上立时起了一阵战瑟。
只不过是那么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沈海月身上原本凌厉的痛楚感觉,竟然爽然而失。
他这时抖手投足,全身运转了一回,觉得并无不适之感,一时间大喜若狂,口中不住地连口称谢。
雪山少女冷冷道:“你也不必太高兴,我的两极罡气,只能把你散开的气机聚集而已,事实上你原有的剑术功力,已然丧失,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沈海月登时又吃一惊,当下暗里提起一口真气,试着向四肢上运展开来,不运尚可,这一运施之下,才觉出早已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这才知道三年的苦心付诸流水,对方只不过为自己保留一点道基而已。
换句话说,想要再练到原来的成就,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不过话虽如此,总算对方对自己手下已是相当的留情了。
脸上带着苦楚的微笑,他抱了抱拳,道:
“多谢姑娘成全之恩,老夫有生之幸,将永不忘大恩大德!”
话中带刺,一语双关的涵义,谁也听得出来!
雪山少女嘴角带过一抹浅笑,道:“沈堡主,你可知我对你手下留情的原因吗?那是因为我对令媛还有好感,你原是通达事故之人,望你好自为之,走吧!”
沈海月虽是万分克制着激动的情绪,亦免不了现出狰狞的笑容。
他无可奈何地又看了地上的岳怀冰一眼,目光里泛着无比的悲恨,道了声:“再见!”转身而去。
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件事显然地使他大吃了一惊,原来地面上那具马天行的尸体,只不过在说话之间的工夫当儿,已然化成了一滩脓血!
沈海月离开之后——
雪山少女缓缓走向岳怀冰,低低地垂下眸子,那种样子又像生气,又像有点怒笑,很逗人的样子。
“你该怎么办?你自己说吧!”
岳怀冰挣扎着站了起来,抱拳道:“在下实在是不自量力,为仙姑你惹了这许多麻烦,要不是仙姑仗义搭救,在下这条命只怕早已完了!”
少女眉头微微蹙着道:“你自己的本事自己还不知道吗?”
岳怀冰脸上一红道:“这……”
少女冷笑道:“沈老头子论剑术还是门外汉,可是舍此以外,内外功夫却都称得上是顶尖儿的,尤其是他所练就的‘乾罡锁云功’更非寻常,如果你不是事先服用了我送你的药,就算我能救你,也只怕非要落成残废不可!”
岳怀冰实在是惭愧得很,他生平从不愿轻易受人恩惠,尤其是接受一个姑娘人家的恩惠。
此刻间言之后,越发地觉得一张脸无处可放,当时频频苦笑着,抱拳道:
“我实在是不自量力,姑娘搭救之恩没齿难忘……在下这就告辞了!”
雪山少女冷冷道:“你这就要走?”
“正是!”
岳怀冰一面说,一面回身就走!
他走了七八步以外,可就忍不住又停了下来!
雪山少女道:“还想回摘星堡去,不想活了?”
岳怀冰脸上又是一红,心想也是——
可是他赌气不想答理她,向左转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才走了两三步,少女冷声又道:“左边是万丈悬崖,刚才沈老头没告诉你?”
岳怀冰一想可不是吗?又站住不动。
雪山少女冷笑道:“你的马呢?”
岳怀冰回过身来道:“在下的马,尚在摘星堡外,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上下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晒道:“雪山方圆千里,你一个人胡走瞎闯,不迷路才怪!你也用不着赌气,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岳怀冰心里原本就不大得劲儿,被她这么一激,更不禁气往上冲。
他实在忍不住冷笑,道:“仙姑不必取笑,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少女脱口道:“什么仙姑不仙姑的,我听不惯这些话。老实跟你说吧,要不是因为你跟我哥哥谈得还不错,为人心术还公正,你当我爱管你的事吗?”
岳怀冰寒心地道:“姑娘大可以放手不管,在下承姑娘的隆情,日后再图报答,再见!”
少女道:“站住!”
岳怀冰真有说不出的气馁,脚是站住了,可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雪山少女“嗤”一笑,缓缓上前道:
“你这个人真奇怪,口口声声地说要报恩,我问你,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岳怀冰道:“姑娘不说,在下又有什么办法?”
少女一双妙目在他脸卜转着,似嗔又怨,看了半大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忽然道:“我哥哥来啦!有什么事他给你办交涉吧!”
说到这里身形一晃,白影一闪,已掠上树梢,等到岳怀冰目光追着时,对方早已无踪。身法之快,令人不可思议!
她这里人影方失,树梢上白影再闪,又疾快地落下了一人。”
来人猿臂蜂腰,背搭长弓,正是岳怀冰那日所见的奇人雪山鹤!
双方乍一见面,雪山鹤一惊道:“你怎么了?”
遂即上前一把搭住了他,奇怪地道:“我妹子呢?”
岳怀冰苦笑了一下道:“令妹已经走了。”
“她没有……管你?”
岳怀冰微微一笑,道:“如非令妹搭救,我已没得活命,一再打搅实在过意不去,就此别过……”
苦笑着,他抱一下拳道:“再见!”
雪山鹤“咦”了一声道:“你上哪里去?”
岳怀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去哪里都好!”
雪山鹤道:“这是什么话?你这个样子,哪里能够走动?再说前山全是摘星堡的势力范围,以你目前这个样子,只怕逃不过!”
比较起来,雪山鹤和他妹妹好像完全是两个典型,雪山鹤直爽好客,有话直说,他妹妹却是机智沉着,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岳怀冰见他说得诚恳,一时也不知怎么才好,两肩上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但是冷风不断地贯入,却是疼得有些吃不住劲儿!
他轻叹一声,道:“多谢雪兄关怀,这一次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失败得这么惨!”
雪山鹤一笑道:“你本来就打不过沈老头嘛!”
岳怀冰道:“雪兄这话怎么说?”
雪山鹤道:“那一日承你赠刀,但是事后我妹子问起,却把我大大数说了一顿,说我不该接受你的东西!”
“令妹也太见外了!”
“不是什么见不见外!”
“那就是令妹以为我这等无名小卒,不配与贤兄妹一并论交!”
雪山鹤又摇摇头道:“你想错了,你猜怎么样?”
说着他怪神秘地伸出一只手来,把岳怀冰拉到一边坐下来,道:“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妹妹就知道了!”
岳怀冰窘笑了笑——这件事刚才他已经由雪山少女与沈海月之间的对谈得知。
雪山鹤抬头看了一下天,神秘地一笑道:“事情也真是怪,我妹妹一向不是这样的人……”
“令妹是怎么的一个人?”
雪山鹤摇头,半笑着道:“过去,无论什么人,只要一踏入这大雪山后面禁区,无论正邪,我那妹子一定容他们不得,对于你想不到却是如此例外!”
岳怀冰怔了一下,苦笑道:“雪兄你错了,令妹并没望要留下我的意思!”
“谁说的?”
“昨夜令妹曾在我住处桌上留字,要我速速离开!”
“啊——”
雪山鹤一笑道:“那只是她一时的气话,回去以后她就后悔了!”
岳怀冰翻了一下眼睛,确实有些迷惑,但是内心却是松坦了一些!
雪山鹤道:“我那妹子可真是鬼灵精,好像天下没有一件事是她不知道的!”
一谈起雪山少女来,岳怀冰仿佛连身上的伤也暂时忘了。
雪山鹤道:“昨天我妹子把你送我的那回刀要回去,说要还给你,是因为你要与沈海月决斗,怕你没有衬手的兵刀会吃大亏,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岳怀冰一时心内释然!
可是当他想到对方少女那种冷漠,语带讥诮的神态,心里总有点不大自然!
“来!”
雪山鹤说:“我先看看你的伤!”
说着俯身向前,两只手掌在岳怀冰肩头上略一抚摸,岳怀冰登时痛彻心肺。
“不要紧,你得忍一忍,你的穴道封闭太久,一时血脉不开,我要先把穴门给你拍开了!”
不过是极快的一刹间!
雪山鹤收回双掌,微微奇道:“原来我妹妹已经先为你活了血脉!这就难怪了!这里天寒地冻,任何伤口均不虑溃烂,等一会儿我为你上一些‘软玉膏’,包你三天之内一切复原的!”
岳怀冰一怔道:“这么说,我岂非又要打搅你了?”
“你是个好人!”
雪山鹤道:“我妹妹从来就没有夸过谁,可是昨天夜里却跟我说,要我结交你这个朋友!”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雪山鹤边说边笑道:“我妹妹说你命中当有一次小劫,也就是应在今天,否则的话以我兄妹任何一人出手,沈老头也绝非敌手;所以很明显的,我妹妹是要你先吃些苦头,破了那一层劫数再说!”
岳怀冰长叹一声,道:“这么说来,令妹真是活神仙了!”
雪山鹤笑道:“神仙是不敢说,半仙的能耐她是有的!就以剑术来论,她的造诣比我的就强多了!”
说到这里站起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谈吧!”
岳怀冰原是存心想离开的,现在听他这么前后一说,不禁顿时改了初衷。
他心里还记着他的那匹马,可是雪山鹤提也不提,一只手往他腋下一探,道:“我们走吧!”
足尖点处,“呼”一声,已落向七八丈高的松枝尖上!
岳怀冰如果未曾负伤,自信这种身法,亦可勉力施展,可是如果挟带着一个人,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然而眼前的雪山鹤却根本就不像有这么一回事似地,只见他连续地几个起落,所着足处松树之巅,不过是三五个起落,已消失峻岭深处!
眼前现出了大片的雪儿!
雪儿被阳光映照得一片五彩斑斓,耀目生辉!
悬崖之巅,峭岭之半,古松之梢!大都可见光灿夺目的各色玄冰!
这类冰雪被阳光一暖,多已溶化,足尖着处滑溜不堪,最是惊心动魄之极!
然而在雪山鹤来说,简直有如履临康庄大道一般,时而足尖一点,时而指尖一按,只凭着这点点力道,他那捷比狐狸的身子,已经揉升上千百丈的顶峰之上。这种轻功连施的经验,在岳怀冰来说,的确还是第一次领略!
他注意到雪山鹤特别灵巧地运用着他的掌心和足尖,而且他的掌心里,显然是有极大的吸力,有时候只凭着一拍之力,竟然能够把两个人沉重的身子悬在空中,这显然是岳怀冰所难以思透的!
看来简直狮虎难以攀登的冰山,不过是盏茶的时间,已经越过去!
在峰下的一块平坡地上,雪山鹤站住了脚!
岳怀冰讪汕地道:“雪兄,下来歇一会儿吧!”
雪山鹤一笑道:“我不累,我停下来是要你看看这附近的奇异景色!”
说着他手指附近道:“你看见这些雪了吗?每天太阳一出来很快就溶化了,可是夜里子时前后,必又有一场大雪,重新笼罩——于是汇成了这道主流——”
说到主流时,岳怀冰耳中已清晰地听见了一派淙淙的流水之声。
雪山鹤一笑道:“这地方叫青葱岭,又叫万鸟坪,你不可不看!”
说罢放步前行,岳怀冰随后跟进。
前行绕过了一丛修竹,霍然间美景开朗!但只见老松寒梅,修篁奇石,长虹斜挂之处,对映着一道无声的彩色龙泉——
何以是“无声”之泉?原来那道泉水源头冲激之处,正好是一棵数千年的大古树树身之上,由于水力长年持续,树身之上被洞穿了一个大窟窿,因为树身过于粗大,足可三十人合抱,是以这道泉水,就在树身上蜿蜒盘行而下!——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06章 仙山逢怪客,福地过奇人
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银色的巨龙蟠绕在树身之上,确是美不胜收。
流下的泉水,静静地聚集着,成为一泓广大的湖面,却又分为百十道小小源流,分向各处垂挂下去,透过阳光折射,一片玫瑰琥珀的七彩。
岳怀冰目睹如此,可是他却想到与“万鸟坪”这个名字不大调和!
雪山鹤笑笑道:“岳兄大概是奇怪这里没有鸟是吧!”
岳怀冰道:“大概是太冷了!”
“不是!不是!”
说时,即见他二指捏唇,长啸了一声,深山巨岭里顿时传出尖锐旋回之声。
就在这啸音的余声尚未消失之前,只听得空中一片鸟语啁啾之声,一时间万羽齐集,奇形缤纷!
大批的鸟群,在空中略事旋转之后,纷纷向附近落下,有的低飞翩跹,有的引颈剔翎,还有些翻翅戏水,那景色可就更美了。
岳怀冰真有点叹为观止的感觉!
他这里正自目不暇给的当儿,那雪山鹤却出其不意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我们走吧!”
岳怀冰道:“贤兄妹下榻就在这里面么?”
雪山鹤道:“不是——”
才说到这里,即闻得隐隐传来一片异声,那声音,初听时有点像风吹树梢的声音,可是仔细再一分辨,即觉出不是的。倒像是有人在吹竹为乐。
只是那种声调大异常音,亦非宫、角、商、征、羽中任何一门的路数,初听在耳中,只是说不出苦涩无味,仿佛有一种消沉的气氛压力,紧紧地压下来。
那群鸟儿,在听得这阵异声之后,纷纷鼓翅腾空而起,刹时间,已飞散一空!
紧接着那苦涩的吹竹之声,遂即为之停止!
岳怀冰尚还不知究里,再看雪山鹤却是脸色微变,似乎十分惊慌的样子!
“走——”他匆匆拉了岳怀冰一下。
岳怀冰心中固是好奇,可是初次为客,亦不便打探许多,当下正要移步离开。
却听得一人用着浓重的鼻音“哼”了一声道:
“小鹤子,我是怎么关照你的,叫你日后不许打搅我的清修,不过几个月的工夫,莫非你又忘了?”
雪山鹤神色先是一阵惊慌,遂即拉了岳怀冰一下,道:“我们走!”
岳怀冰心中大是惊讶,似觉出声音来处发自石内,却又荡溢空中,实在令人不解得很!
可是雪山鹤神色却显得很紧张,回身就走!
“站住!”
依然是前次所闻的声音,似乎较之先前的语气,平加了几分怒容!
“小娃子愈来愈没有礼貌,我看你比起你那妹子都还不如!”
雪山鹤不得不停下脚来,他脸上带着十分尴尬的表情,回过身来,道:
“都是我不好,一时高兴,忘了你老人家六二坐关之禁,真是罪该万处,尚请老人家不要见怪才好!”
声音是那么的苦涩,像是积压了一个世纪般的那么长久。
“哼哼……说得好听!”
那人口气老迈地道:“我看你们是一个师父一个传授,从你爷爷开始;然后是你老子;现在又轮到了你们兄妹两个,都是一个味儿,嘴甜,心却比蛇更毒!”
雪山鹤大概被他这几句话激起了怒火,脸色猝然一沉。
“老前辈。”
雪山鹤冷冷道:“禁锢你在此乃是先祖,并非在下,当年是非后辈也是不知,何必一照面就喋喋恶骂不休,这样岂非有损你老人的尊贵?”
“尊贵?”
——声音是异常的冷酷!
“一个被禁锢了数十年之久的人,还谈得到尊贵?小王八旦,你他娘的真会损人!”
“后辈实在无心冒犯!”
“无心冒犯?说得好轻松!”
那人接着又道:“我问你,这群岛原是在百花峦,你们兄妹两个为什么好好地把它们引来‘水石山’,更不该改名为‘万鸟坪’……”
他越说越像是很激动的样,频频喘息着道:
“……分明就是你老子留下的那套作风,想以万鸟之音,破坏我将成的‘离合神功’!”
雪山鹤欠身道:“后辈个敢!”
“不敢?嘿嘿……”
那声音继续道:“我看你们两个小的,比你老子更厉害。不错,我承认你们这一手是厉害,可是我也有我的办法,刚才你也已经见识过了,这些鸟儿,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当然,你们还有更厉害的办法;不过……话可是说到头里,除非你们关我一辈子,只要有一天能叫我出来,就有你们两个小狗受的,你们走吧,免得使我呕气!”
雪山鹤眸子向岳怀冰一转,轻声道:“走!”
刚要转身,那声音“咦”了一声,道:“站住!”
二人一怔,只好站住脚步。
雪山鹤冲岳怀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可是那暗中老人,却似无所不知,冷笑了一声道:“还有外人么?”
雪山鹤道:“老前辈你实在是误会了,哪用有什么外人?”
“不——你休想骗得过我,小伙子,当年我可是跟你爹说好的,所禁锢我的这个地方是不容许任何外人擅入的,这么一来,可是你们先坏的规矩!”
“老前辈……唉!你……你实在是误会了!”
雪山鹤忖思着无法瞒得过他,只得实话说道:“只是一个受伤的朋友,我兄妹不过是基于道义关系,请他留在此养养伤罢了!”
“这就是了,你又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
“我是怕你老人家误会罢了!”
“哼!”
那个声音显然是找上了岳怀冰,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雪山鹤道:“他是——”
老人插口道:“你别打岔,我不是问你!”
岳怀冰眼睛看向雪山鹤,雪山鹤点头示意他说话!
于是岳怀冰走前一步,道:“在下岳怀冰,请教老前辈大名怎么称呼?”
老人嘿嘿一笑道:“老夫黑石公,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岳怀冰怔了一下,对这个名字陌生得很。
“你当然没听过!”
那个叫黑石公的老人嘿嘿一笑道:“武林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岳……你叫岳什么冰来着?”
“岳怀冰——”
“好,岳怀冰,你试试向前走近几步来!”
岳怀冰看了雪山鹤一眼,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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