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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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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这店里仅有三桌人;而且看起来,三个桌上的人,都有些自命清高,谁也不会多答理谁一句话儿!
    女人特别注意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也许是惺惺相惜吧!
    沈雁容自第一眼开始,就特别注意这个座头上的妇人,那妇人也曾间歇地向着她瞟上一眼。
    她们已经彼此注意很久了。
    现在,当沈雁容再一次向着美妇人注视时,那妇人终于露出了一口贝齿,微微地笑了。
    沈雁容点头迎笑。
    这附近,沈雁容是锋头最健的一个姑娘了。
    谁都知道她是摘星堡堡主的掌上明珠,谁都知道她擅于飞马骋驰,她的人漂亮固是远近驰名,本事好更是人人皆知!
    这里她住已久,几乎没有人没见过她,她也很少有没见过的人。
    是以,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大大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也引起了她的好奇。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和痛禅大师在身边,她真想过去与对方好好地聊聊才过瘾。
    美妇人只是淡淡地饮着茶,目光除了窗外的山景以外,绝不留恋着什么地方!
    倒是那个四旬左右的黄衣道人,显得有几分沉不住气了。
    他原本是大筷子吃着肉,大口地喝着黄汤,现在却放下了筷子!
    小店是由两个年老汉人夫妇所经营,掌柜的汉子姓马名三奎,是个驼子,一双眼睛长年地被火烤油熏,看上去虚眼红肿,也许一上来就水土不服,弄沙了嗓子,现在一说话,简直就像是躁了鸡脖子一样,别提多么难听了!
    里座上的黄衣道人这时拍了一下桌子道:“来,老头,道爷有话要问你!”
    马老头擦着一双油手走了过来,腰弯得跟虾米一样地说道:“道爷,有什么吩咐?”
    黄衣道人冷笑道:“你这老小子,别是骗人吧!道爷已等了两个时辰了,怎地还不见山上的人来?”
    马老头一只手摸着头皮,挤巴着他的一双火眼道:
    “是呀……今天是有点怪,平常,这位先生,总是在日落前后,由这条路上赏雪而过,今天是怎么回事?”
    道人冷冷一笑.道:“白金顶高数千仞,你确定那人真的就住在上面?”
    “这个……谁知道呢!”
    中座的沈海月心中一动,偏头向道人注视,却为痛禅和尚用腿轻轻一碰,他也就掉回头来!
    黄衣道人两只手按着桌子,缓缓地站起身子来,把一双细长的瞳子,隔着窗子,远远向着山上望去。
    沈雁容注意到,那个美妇人这时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一双剪水瞳子打量着那个道人。
    道人注意窗外良久,忽然拍了一下桌子道:“来了!”
    这“来了”二字,使得举座皆为之一惊!
    似乎是大家等待着的都是一个人!
    美妇人是唯一能保持着镇定的人,可是在她听到道人说到“来了”二字时,那双眸子却也禁不住向着窗外瞟了一下!
    道人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听觉能力!
    因为在他说“来了”二字时,根本什么也没有来,人不说,连鸟也没有一只!
    可是大家确确实实地就是相信有人来了。
    事实上道人的确也没有骗人。
    是有人来了。
    “人”没有来之前,先听见的是那么清悠遥远的一串小铃铛的声音。
    不是马脖子上的那种串铃声,而却像是驴子颈间那种小小串铃的声音——
    “叮叮……”
    听在耳朵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悦耳!
    就在大家乍闻这阵清悠铃声的时候,沈雁容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发现——
    那个美妇人失踪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非但是那个美妇人失踪了,就连妇人座前桌上的那个讲究的青瓷盖碗也失踪了,好像那个地方根本就从来没有坐过那么一个人似的!
    沈雁容这一突然的发现,赶快扯了父亲一下衣角,沈海月也发现了。
    痛禅和尚也发觉了。
    大家谁也没有说什么!
    道人依然全神地注意聆听岭陌间传来的那阵小小铜铃声!
    铃声,越来越清晰,证明来人越来越近!
    道人脸上泛起了一阵子凌人的气焰,黄焦焦的面门颊上,刻划出两道极深的皱纹。
    任何人看见了他这种表情,都不会会错了意。
    那是一种仇恨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响着铃声的牲口出现了。
    仅仅是一匹“乌云盖雪”的小毛驴而已。
    尽管是驴背上鞍具齐全,甚至搭在驴颈上的一个装有书籍的布袋儿都完整地搭在那里,独独缺少的是驴背上的那个人而已!
    这一突然的发现,使得各人都怔了一下。
    当然每一个人的反应不一。
    沈海月这一方面,是专程候驾来的,现在发现来的只是牲口,主人没来,当然微感失望。
    黄衣道人的表情可就不同了!
    他嘴里骂了声:“臭穷酸!”
    一只手在桌子角上轻按了一下,瘦长的躯体箭似也已跃了起来!
    身法之快,就连在场的痛禅、沈海月、雁容几个轻功上有极深造诣的人,都未能看清楚他是怎样出去的。
    像是一支黄色的箭矢“噗”的一声,已落在了对面的峰峦之上。
    那座峰峦与茶座彼此间距离少说也在八九丈间,道人竟然只凭着单手轻按之力,就把身子腾了出去,这种轻功,实在的吓人!
    痛禅和尚看到此况,匆匆丢下了一块碎银子道:“走!”
    三个人先后各自纵身而起,循着那黄衣道人身后,跟扑了过去!
    他们的身法不谓不快了,可是与那个黄衣道人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当他们先后抵达到那片山峦上时,非但未曾看见那头小毛驴,甚至连那个黄衣道人的踪影也消逝了。
    痛禅大师左右打量了一眼,目光立刻聚集在当前数十丈的一片梅林之间,身形微晃,便芒鞋轻点,像是一只展开翅膀的大鸟般地,只是几个翻扑,已翻出十数丈外!
    沈海月目睹着昔日的这位拜兄轻功至此,十分钦佩!
    他虽说三年苦练的剑术根基,已为尉迟青幽破坏,可是元力尚存,并不碍他的轻功身法施展,这时一只手轻提女儿右腕道:“快!”
    父女二人各自展开上乘身法,倏起倏落,紧紧随在痛禅之后,刹时间已翻出数十丈外!
    前行的痛禅大师身形猝然向下一落,大袖起处,如同一只巨鸟似地已落在了沈氏父女身前。
    他轻叱一声道:“伏身!”
    这时沈氏父女身子刚刚纵到,闻声即速向下潜身。
    三个人伏身之处,正好是一片崖坡,借着前面的一片坡影,正好可以遮住三人的身形。
    眼前是大片梅林!
    很少地方能看到这么美的梅花林子,放眼过去.一片晴梅艳雪,梅树苍劲,弓伸臂张,加藤如蟒,或低生伸延,或怒茁擎空。
    万株梅树,红白相衬,一片香光,万种芳菲。
    谁也不会想到,如此大山深处,竟然会有这么一处所在!
    尤其是沈雁容,当时诧然而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
    痛禅和尚立刻回头以目示意她不许出声。
    同时,沈雁容自己也发觉出不对了。
    三个人头都低得很低,而且借着一层山藤,掩饰住他们露出的头部。
    他们都看见了——
    那头“乌云盖雪”的小毛驴,正在地上嚼食着树根旁边的嫩草芽,鞍辔上的白铜扣花,被雪光映衬得一片银光灿然!
    气氛乍看起来是那般的宁静,事实上却是大谬不然!
    先时小店所见到的那个黄衣道人,赫然在场。
    只见他瞪着狼也似的一双眸子,先是在小毛驴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遂即把目光投向梅林之间,但是由于这片梅花树林占地极大,他的目光也就很难在某一处地方固定下眼!
    可是这道人显然是极为精明之人。
    痛禅和尚与沈海月都可以称得上见解阅历极丰之人。尤其是江湖武林中,凡是略有特征名望之人,按说他们都应该有个一知半解。
    可是眼前这个道人,他们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事实上道人的身手又是那等惊人,如以传说的武功而论,仅仅凭着他刚才施展的那一路轻功而论,几可独步武林,无人能出其右。
    即使是痛禅,以及素日自负极高的沈海月也自认弗如,双方相去甚远。
    黄衣道人似乎守定了这头小毛驴。
    他也准知道找到了驴,必定就能找到人。
    是以,看起来他丝毫也不急,就在一颗梅花树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他的衣袖甚长,这时略略地挽起来一些。痛禅等三人才发觉到道人十指留有甚长的指甲,人家的指甲却是直伸出去,讲究的人还戴得有指甲套子,可是这道人的指甲都是卷起来的,而且每一根指尖上,都套着一截竹制的指帽。
    道人黄衣黄帽,黄脸黄眉,全身上下,除了头发是黑的外,几乎无一不黄,看上去真像个土地爷爷似的。
    小毛驴不时踢动着白色的蹄子,忽然引颈长嘶了起来。
    道人冷冷一笑道:“我瞧你这个畜牲,莫非还敢在本道爷面前卖弄什么玄虚不成吗?”
    说时一双眼睛现出了厉光,右手二指倏地向着驴身上隔空一指。
    那头小毛驴本在昂首长嘶,不意才叫了一半,登时就停声而止。
    怪的是,它非但停住了声音,竟然连全身的动作也停止了,仿佛全身上下一下子受了禁制,刹时间,只见它目凸涎流,全身战瑟不已,那副形象看起来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道人哈哈大笑,扬声四野道:“无相老儿,道爷知道你就在附近不肯出来,却拿这头畜牲耍劳什子花枪。今天道爷就给点厉害你瞧瞧,再不出来,你这匹素来爱若性命、形影不离的小毛驴,可就保不住,要命丧梅园了。”
    沈雁容登时一惊,这才知道,敢情那头小毛驴儿,原来被道人隔空点了穴道,或者是施展了什么禁制。
    道人嘴里笑着,手指连连向着那头毛驴挥动。
    每指一下,那头小毛驴必将全身一阵子战抖,声音虽是被禁住了,可是却有一种闷哑的嘶鸣之声,发自喉间,那种形象,看在眼中的确是惨不忍睹。
    黄衣道人却似一下子抓住了窍门,自信对对方有了有力的威胁,一时哈哈大笑。
    “无相老儿。”
    他大声道:“我这‘小千刀’的手法,你是知道的,要不要我先拿你的爱驴开刀?”
    说话时,一双眸子四下张望着。
    想是这一招没有能达到预期的效果,黄衣人霍地大怒道:
    “好吧,老儿,看来这头畜牲你是不想要了,我就宰了它,弄下山到马驼子店里,来个风干辣驴肉吃了!”
    说到这里,两只手一搓一扬,正待向着那头受禁制的小毛驴身上虚按下去。
    蓦地,岭涧间刮起了一片旋风。
    风势一转,卷起了一天的白雪。
    那片白雪乍起时,像是一层薄薄的白纱帐子,又像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罩子,不偏不倚地向着那头饱受禁制的小毛驴身上罩了下去。
    顿时间,黑色的驴身子,像染了一层白粉般的雪花,怪异的是,那头毛驴子的禁制,就在这层白雪的覆罩之下,突然之间被解开了穴道。
    刹时间,它活蹦乱跳地嘶叫着,向梅林之内狂奔而去。
    黄衣道人先是一怔,遂即大怒,目光一转,道:“什么人?”
    四野肃然,除了有些风涛声外,看不出有何异状。
    道人狂笑一声道:“无相老儿,我料定了你就在这里,果然不错。你我三十年前黄山谷的那档子事还没有解决,道爷言而有信,说来就来,怎么来了之后,你这老儿藏头缩尾,算是怎么回事?”
    山野无声,加以道人嗓门又大,这几句话说得四山齐应,余音回荡。
    如果梅园内有人,万万是不会听不见的。
    果然,就在他的话声方一落下的当儿,就听得一人用着极其轻松悦耳的笑声发话道:
    “黄衣道兄,贫道在此候你多时了,你自己有眼无珠,又怨得谁来?”
    声音分明就在眼前。
    可是在声音未出之前,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而在声音发出之后,任何人却又觉出,那人不过是近在咫尺之间。
    原来是梅园之内,各色梅树何止万千,如非特别注意其中一株,很容易目光错乱。
    现在寻声望去,霍然才见就在梅园正中一棵较矮的梅树之下,跌坐着一个身着苍衣,发束金箍的散发中年修士。
    这人由年岁上看去,大概不超过五十岁,清癯的一张瘦脸,长眉、秀目、隆鼻、白肤。
    一眼看上去,即知是一个素行有德之士。
    由于他身上那一袭肥大的苍衣,其色泽纹路,看上去简直就和身后那株矮粗老梅树的树皮一般无二,是以如非特别注意地去看,简直是认他不出。
    散发修士跌坐在一块白色石板之上,石板上尚置有一只矮小的炉子。
    这时,炉火正旺,其上置着一把茶壶,壶水已开,由壶口内,袅袅地冒着白气。
    只是这些混淆在原本就飘散着的一层雪雾里,丝毫也不显著!
    莫怪乎,他不出声发话,谁也不会注意到有他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这人一入痛禅等三人眼中,沈海月顿时就认出了对方正是海内外有籍可考的十七位奇人之一的无相居士,他也正是自己此一行所要来找寻的异人。
    无相居士花下烹茶,一副倏然自得样子,似乎眼睛里并未把那黄衣道人看在眼中。
    相反的,黄衣道人一眼看见了无相居上,登时无名之火高升六丈。
    他大吼一声道:“无相老儿,谁不知道你这一套障眼法儿,道爷只当你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上来看重于你,想不到你竟然用这般雕虫小技来消遣我,真正是岂有此理!”
    说到这里连声冷笑着道:“别人怕了你,我宫云飞岂能怕了你吗?”
    无相居士一笑道:“道兄你说哪里话来,你我当年不过是一件小小误会,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必这般认真?贫道自来白金顶后,早已不问外事。”
    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把脸侧面一偏,视向沈海月等三人藏身之处看,声音放大了道:“就是有人千里跋涉来找我,也只怕请我不动。一些江湖人物,每每挟技寻仇,却也要拉上我一把,道兄请想,你我当年修为不易,岂能为了一些不相干的外事,坏了自家处世的规矩。道兄,你说是也不是?”
    沈海月等三人听得登时一惊,三人面面相睹,不发一语。很明显的,无相居土这番话,明面上是向黄衣道长所说,其实却像是冲着沈海月等三人而发。
    三人虽是听得心里发凉,到底还是个心里的闷葫芦一时解它不开。
    反之,那黄衣道人却听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只当无相居士是有意拿话来逗自己开心。
    只见他把那张黄脸一沉道:“道爷听不懂你这番高论,今日我来这里为的是一践当年之约。事隔三十年,居士你倒也是个信人,居然还在此梅园相候,贫道知悉你‘玄都’剑术已有了九成火候,今日就是专为讨教你剑术来的。”
    言下就要出手,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无相居士冷冷一哂通:“道兄也是多年修为之人,竟还这等的毛躁,不知千日面壁,内熬剑炁之不易……”
    说到这里,目光又向沈氏父女等处扬脸冷笑,道:
    “只为一时逞能,毁了多年的剑基,实在是至愚至下之至!到那个时候,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摘星堡主沈海月听在耳中,更似当头一声棒喝。
    这句话说得实在太明显了,沈海月就是再傻也没有听不懂的道理。
    他想起自己苦心潜习三年,方始初成的一点剑基,果真正如居士所言,只为逞一时之能,想不到激来了尉迟青幽那等厉害的大敌,以至于剑毁人伤。若非对方还存下了一点仁心,保全了自己的根本基础,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他原本已是十分委屈,此刻再听无相居士这等用话一激,更不禁触到了伤怀,登时轻叹一声,垂下头来。
    痛禅和尚却与他抱持着不同的看法。
    在他的看法里,像无相居士这等奇人,平素要想见上一面,真个是难以登天,既然见了面,绝非是无缘之人。休看他口头上说得那般无情硬朗,真正事到临头上,绝不可能真的就抖手不问。
    所以他心里笃定得很。
    至于沈雁容却又是一番想法了,对于眼前即将展开的这一场争斗,她实在渴望得很!因为她知道当前的两个人,并非是一般武林中人物,而是自己仅听传说,从来未曾亲眼见过的剑侠人物——也就是同于大雪山尉迟兄妹那等奇特的人物。
    她的心激动极了,巴不得一看究竟。
    无相居士话声一敛,目光转向黄衣道人道:
    “道兄,贫道自问当年对你已仁至义尽,并无是非可言,再者我等修道术士,不久大劫将至,道兄你又何必一再以武相逼。贫道对未来四九天劫尚没有逃过的把握,莫非道兄就这等有恃无恐,你若煮豆燃箕,自我相伤?道兄,贫道所说句句属实,尚请三思而行!”
    这番话出之德高望众的无相居士之口,实在是很应该有说服之力了。
    奈何那黄衣道人,今日之来,实在是抱有极大私心而来,你道为何?
    原来道人乃黄山“飞雷涧”之炼士,本名官云飞,人称“黄衣道长”,平素为人尚不算坏,加以辟山练剑数十年,已有相当功力。
    只为黄山“飞雷涧”有一修为千年之老猬,原已成了气候,那老猬自以异类修为,必遭天怨,是以每每于雷雨之夜托护于“飞雷涧”,冀图以黄衣道长为庇护。
    “黄衣道长”宫云飞先还不知,后来日久渐渐生疑,查出本末。
    宫云飞自知老猬托庇之后,不禁动了一念贪心,他知道这类千年刺猬,修炼不易,既能历经千载,必有成形之内丹。
    这类异类修炼的丹元,对于修道术士,大是有益,由是乃对那只老猬种下了深心。
    事情是活该出事。
    那一夕正逢惊蛰之日,黄山“飞雷涧”雷雨交加,风狂雨暴,加以山洪暴发,其势惊人已极!
    宫云飞事先就布下了陷阱,先在其炼室之前,布下了一个镇压风雨雷电的法坛,引诱老猬前来自投。随后,他另外在坛外布下了一个“五极生死阵”,自己坐镇暗处,静等着老猬自投。
    那只千年老猬不察究竟,果然中计,窃喜黄衣道长为己庇护,殊不知身方入阵,即为道长法力所镇。
    黄衣道长此时放出飞剑,迫使刺猬不得不吐出其苦炼多年之丹气相抗。
    一人一兽,正自相持不下。
    那千年刺猬虽是修炼有年,总不比宫云飞之老谋深算,加以宫云飞所练之“地黄剑”,正是这类异物之克星。老猬眼看不敌,即将把内丹献出,伏身受斩的当儿,事情偏偏是那么凑巧。
    那时正逢无相居士路过黄山访友未晤,乍见此一人兽格斗。
    当他探知经过后,不禁对那只千年老猬心生同情,甚是对宫云飞感到不满。
    就这样,他插手管了这么一件闲事。
    事情的结果,无相居士救了千年老猬一条活命,并为其保全了那颗修炼了干年的内丹。
    当然,宫云飞这一方面是得罪定了。
    当时情形而论,宫云飞得知来人乃是宇内极负盛名的十七位炼士之一的无相居士,自知不是对方对手,加以他当时适当坐关修为“小诸天”,心怯之际,自问实在惹不起无相居士这等大敌,当时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却是心又不甘,乃与居士定下了三十年后今日之约!
    无相居士临去时,施展仙法,在黄山飞雷涧底开了一条引道,指引老猬蛰居避难,也就解决了那只老猬日后畏惧天公的雷雨的心理。自此伏居,晨昏也只敢在洞门默参日菁月华,不敢再露出一些些惹人的意态锋芒。
    事情的大概也就是如此这般。
    三十年后的今天,“黄衣道长”宫云飞挟技而来,想到了三十年前平白失宝之事,大是心有不甘。
    “黄衣道长”宫云飞冷森森一笑道:
    “无相道兄,你这番话平心而论,倒是两句好话,若非为了四九天劫这档子事,道爷我还不来呢!”
    “此话怎说?”
    无相居士一面说,一面斟了碗香茗。
    他座前石上,设有三份茶具。
    这时他把斟好的一杯茶轻轻端起来,一哂道:“道兄千里而来,贫道忝为地主,一杯清茶,道兄你是要喝的,请!”
    “请!”字出口,手指微指,只听得一股疾旋之风。
    石上的那盏满盛茶水的盖碗,已然疾飞直转地来到了黄衣道长面前,只见白瓷加盖的一碗茶水,只是那么轻飘飘、滴滴溜溜地在道人面前打着转儿。
    黄衣道人平手一托,接在手中,略微闻了闻,冷冷一笑道:
    “以石泉之水,烹普洱之茶,阁下堪称得上是享乐中人,只可惜贫道喝惯了‘老寿峰’的铁观音,对阁下好意,无福享受。”
    手腕一抖,掌中盖碗冲天直起,足足抛起了有百十丈高下,眼看着已入云雾之中,却又垂直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无相居士座前。
    这一手功夫,妙的是非但茶碗未曾破碎,却连碗中茶水,点滴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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