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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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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痛禅与沈雁容也分别报名参见,无相居士分别命起!
沈海月垂手道:“适才得见仙师与黄衣道长飞剑相搏,后辈等插不上手,只得在峰上作壁上观,谅必为仙师洞悉!”
无相点头道:“当然,你们还没来以前,我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眼睛一瞟沈雁容道:“这妮子,就是你女儿么?”
沈海月道:“正是小女!”
沈雁容重新拜倒道:“俗女沈雁容参见仙师!”
无相居士微微一笑,一面点着头,一面喃喃自语道:“这就难怪了!”
遂道:“沈姑娘你起来!”
痛禅这时亦上前合十,道:“老衲号痛禅,参见居士,居士宇内高人,请不吝教正!”
无相居士点点头道:“和尚,你的来历我知道,你我佛道虽是有异,但是殊途同归,平素在外,还宜多积善功为是!”
“谢谢仙师指点!”
痛禅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口中喧着佛号,道:“阿弥陀佛。”
沈海月叹息一声正要说话。
无相居士却皱了一下眉道:“你的事不用多说,一切我都知道!”
沈海月脸上一红,垂首不语。
无相居士冷笑道:“当初你我一见,我就看出你是个不成大材之人,这一次事实证明,果然不错。我对你,实在灰心得很!”
言下频频摇头,似乎不大愿意再管这个闲事似的!
沈海月深深欠身道:“仙师所责极是,只后山那尉迟兄妹也实在是挟技欺人太甚……俗朽三年创基毁于一旦……”
无相居土面色一沉道:“这件事还谈什么,是你自己不对,又怨得人家尉迟兄妹何干?”
冷笑了笑,他又道:“别人不知,那尉迟青幽姑娘我却是清楚的,她的剑术得其祖尉迟丹亲自传授,即使是我亲自出手,亦未见得就是她的对手,你等更遑论了,依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搬家算了!”
沈海月气得一呆,内心之感伤悔恨,亦是到了无以复加地步。
痛禅和尚合十恭谨地道:“仙师所示极是,只是仇人岳怀冰刻下为尉迟兄妹收留,日后岂不……”
无相居士叹了一声,道:“那姓岳的少年,身世也太可怜了,论当年情形,你等确是负他过甚,说来你二人虽然对岳家灭门案事,有些冤枉,但是到底也脱不了干系。”
他眼睛直看向痛禅道:“为了这件事,你看破红尘,皈依佛门,总还算心存忏悔,但是你不要忘了,佛门较我道家犹注重因果报应。这件事……唉……”
摇摇头,他不愿多说!
沈海月目垂热泪道:“仙师当年曾有百日之缘之说,老朽剑基已毁,尚乞仙师破格成全!”
“哼!”无相居士冷冷一哼,目视向他道:
“我这人生平言出必行,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先行转回,我自会另有安排传你剑法。只是传技在师,修行在己,你果真仍如往常,心性不改,我这剑法传授了你,也只不过加予你速死之机会而已!”
沈海月想一想来此目的,主要是拉拢他来对付后山兄妹,谁知一见面对方已先推了个干净。
这件事如不道出,实在是心有未甘。
痛禅慧心明澈,观诸眼前情形,一时也甚觉不易出口,剩下沈雁容一人自是更无开口余地!
那无相居土当真是看来无情。
这时只见他由袖内拿出了一个白绫所包的锦囊,递与沈海月道:
“这里面有我真言的‘修真慧本’一卷,以及丹药半盒,你们总算也没有白来一趟,拿回去好好参习,那丹药日服一粒,不出十日,你元气即会复元如初,你等好自为之,去吧!”
沈海月接过锦囊双膝一弯,跪下来道:
“仙师……摘星堡数百名弟子生死,全在老朽身上,那岳怀冰一旦得习剑术……数百名弟子性命势将不保,仙师万万要指示迷津于老朽,授以对付良策才好!”
无相居士冷冷笑道:“岳怀冰不是你说之人,此子为人正直,你休要说动于我,速速去吧!”
沈海月见无相居士脸上已呈不快之色,哪里还敢多说,当下叩了个头,抖颤颤地站了起来!
只是那张脸,看上去愁苦万分!
痛禅大师也只得双手合十,深深欠身,道:
“仙师既如此说,自非无理,只是老衲乃出家人,沈施主又承蒙垂青,总算与仙师有过一段缘份,况乎这位沈姑娘……”
无相居士频频皱眉不已。
可是当他听到沈姑娘时,不觉明眸一转,望向沈雁容,雁容脸上一红,羞涩地垂下头来!
无相居士心里一动,刚刚觉出此女骨相不凡,分明仙道中人,却又似另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感,仿佛与自己特别投缘!
须知无相居士自身居宇内十七奇士之人,剑术道法均已臻上乘境界。
这类奇人与人见面,只一照脸,当可透彻对方心境为人,只是沈雁容这个姑娘,却使得他在初一见时,未能彻其根!
无相居士心中微异,右手拇、中二指微微一捏,正待默运玄机推算的当儿,却见崖头上彩衣翩翩,“玄都仙子”郭彩云已现身出现!
三人既知美妇人真实身份,此刻见状,纷纷上前参见。
玄都仙子瞧也不瞧沈海月与痛禅一眼,独自含笑上前搀起了雁容道:“刚才把你吓坏了吧!”
雁容媚笑低头,脸上带出了一泛妩媚之色。
无相居士见状一笑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郭彩云回眸向居士道:“此女与我素缘甚厚,将来成就不小,你倒也不要小看了吧!”
无相点头道:“夫人诚然是具慧眼,不像我到此刻却连一个看上眼的传人也找不到!”
郭彩云回过头看向雁容道:“叫你爹和那个和尚起来吧!”
分明就在眼前,她却不愿与沈海月与痛禅说话!
沈海月与痛禅相视苦笑了一下,彼此站起!
尽管如此,痛禅和尚脸上却带出了一片喜悦之色。
果然那美妇人郭彩云这时含笑向着雁容,道:“你十几岁了?”
“后辈十九了!”
“嗯!”
郭彩云点点头,一双眸子斜向无相居士一瞟,道:“我们女人说话,你尽个站在这里做什么?”
无相居士似乎对这位曾经一度仳离的夫人十分将就,不敢言语唐突。
闻听之下,含笑退后道:“好!好!那么我先走一步,只是……夫人,你应该想到大雪山‘冷香阁’二世主人与我们颇有恩情,好像……”
“玄都仙子”郭彩云冷冷一笑,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无相居士一怔,笑道:“夫人!你真的打算管这件闲事?”
郭彩云淡淡一笑道:“那可看我高不高兴了!”
无相居士忽然想起了当年之事,神色一变,道:“夫人,你……”
郭彩云蛾眉一挑,面现青霜地道:“你还是老脾气不改,再要管我的事,我马上可就走了!”
无相居士呆得一呆,目光在沈海月等三人脸上一转,有些话,似乎碍难出口!
他口中轻轻一叹,肩头微晃,已闪身不见!
“玄都仙子”郭彩云这才回嗔为喜,朝着沈雁容,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沈雁容微微摇头,说道:“请仙姑赐告!”
“我名郭彩云,人称‘玄都仙子’,一向住在四明山……”
说到这里,眼睛看了痛禅和沈海月二人一眼,道:
“其实你们的来意,在小店时我已尽知,我那外子是出了名的怕事人儿,你们却偏偏找到他来帮忙打架,岂非是自讨无趣!”
沈海月忙道:“仙子说得极是,望指示迷津!”
郭彩云冷冷一笑道:“尉迟兄妹跟我之间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是彼此也还没什么怨恨,我们犯不着与他们为什么难,只是……”
说到这里,两弯秀眉微微一分,道:
“哼,只是当年尉迟丹那个老头儿,却跟我有些过节……他自认道法高玄,自视为宇内第一奇人。”
痛禅忽然心里一动,这才想到宇内十七奇之中,并无“玄都仙子”郭彩云之名籍,女人家心性窄小,很可能因此种怨!
病禅和尚这一猜测,虽然并非全对,倒也有几分实在性!
“玄都仙子”郭彩云正因自身未能名列宇内十七奇之列,早已心怀不满;至于如何与当年的尉迟丹交恶,那却又是另一回事!
总之,眼前这位美妇人显然对尉迟世家,心里相当的不满!
“你们这件事,外子他是不会管的,不过,我倒是……”
说到这里眸子一瞟沈雁容道:“我看这件事也只有你能介入!”
“弟子不明白仙子的意思……”
“很简单!”
玄都仙子笑道:“尉迟兄妹对你不错,只有你可以任意出入他们大雪山的禁区!”
“仙姑的意思是要弟子……”
“玄都仙子”郭彩云一笑道:“我只问你有这个胆子没有?”
“我……”基于她与尉迟青幽之间的友情,这件事不禁使她感到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此刻心情的矛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是什么,她可没说出来,可是透过脸上的笑靥,下面的话,呼之欲出。
沈雁容略一思忖,跪倒地下,黯然泪下道:“弟子愿为父亲舍命,请仙姑指示明路!”
“好!你站起来!”
沈雁容磕头站起!
“玄都仙子”郭彩云道:“这件事你只要依我之言行事,非但可保住你父亲性命,而且对你还有许多好处。”
“仙子清明示究竟。”
“你我一见投缘,这么吧,事情一切有我为你担当,事情完成以后,我就收你为我门下,暂为记名弟子。”
沈雁容顿时笑道:“真的?”
郭彩云一笑道:“傻孩子,我岂能骗你一个小孩子!”
她说话语气很大,好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沈海月在旁催促道:“容儿还不跪下谢过仙姑,这可是你前生修来的造化呀!”
沈雁容正要依言,郭彩云一把抓住她,道:“现在用不着拜,再说拜师大礼可也不能这么马虎。”
说到这里,凤目微启,向着身边云海微瞟一眼,玉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
空中顿时传出无相居士的笑声,只是笑了一半,其声即为之消逝。
很明显的,玄都仙子已发觉到无相居士在侧偷听,是以先行布下禁制咒儿,以防他继续偷听!
她回过身子来,目注向沈雁容道:“大雪山后山,你可是时常去?”
沈雁容点点头。
“那么,那里的地势,你一定很清楚了?”
沈雁容又点点头,却道:“只是冷香园以及后山的地方都有阵势,弟子却是不知道!”
“你用不着知道后面的地方,我只问你,那里有个叫黑石峰的地方,你可知道吗?”
沈雁容点头道:“知道,石头是黑色的!”
“对了!”郭彩云说道:“你可常去么?”
“不常去!”
“好!”郭彩云妙目微转,思忖了一下,才决定道:“现在我告诉你,那座黑石头里面压着有一个人。”
“一个人?”
惊异的当然不止是沈雁容一个人。
痛禅和尚和沈海月两个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对看了一眼,积在他们心里已久的一个谜团,这时总算解开了。
“你仔细听着!”
“玄都仙子”郭彩云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告诉着她道:“那座黑石峰下压着一个人,这人叫‘黑石公’。”
“啊……那是为什么?”
“详细情形你也不必知道!”
郭彩云道:“反正这人厉害至极,他在黑石峰下已经压了有几十年了。”
冷笑了一下,她呐呐又道:“虽说是罪有应得,却也是怪可怜的!”
沈雁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静静听着。
郭彩云的脸色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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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正邪存一念,仙侣动干戈
“玄都仙子”郭彩云这时似乎内心在作一个很为难的抉择,她终于咬了一下牙齿道:“我要你把他暂时放出来一下,你听不听?”
“我……”
沈雁容想了想,点点头道:“弟子但凭吩咐!”
“玄都仙子”郭彩云点点头笑道:“这才像我的徒弟,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如此,敢做敢为。当然,这个人一旦出去,只怕无人可以收拾,我的意思只是要他暂时出来透透气儿,略为给点颜色给尉迟兄妹瞧瞧,别以为他们尉迟一家当真是天下无敌!”
沈雁容秀外慧中,本来是冰雪聪明之人。
这时她听了郭彩云的话,很快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儿,兹事体大,她尚要三思而行。
郭彩云一笑道:“怎么,小妮子害怕了?”
沈雁容深深垂下头来道:“仙姑交代,弟子不敢不遵,只是这样,岂不是要惹出一番祸害?”
郭彩云冷冷笑道:“这一点我早已想过了,你用不着紧张,我既然敢叫你这么做,就自然有收拾残局的办法,尉迟丫头鬼灵精一个,你更是用不着为她担心。”
沈雁容忽然目含痛泪道:“前听尉迟姊姊说过,我爹爹他老人家,只怕……”
郭彩云不待她说完,冷笑插口道:“她一个鬼丫头能知道多少?”
说时眸子向着一旁的沈海月看了一眼,冷冷地道:
“你这个人心术虽说不正,倒也没什么大恶,否则我是不会管你闲事的!”
沈海月面红耳赤地垂下头来,轻轻叹息不语!
“你也用不着气馁!”
郭彩云冷笑道:“按说你这般年岁了,尚能有如此向道之心,实在已是不容易,再者外子欠了你一笔人情,虽然他有点怕麻烦,可是却也不能不问!”
说到“欠人情”之事,沈海月可就有点糊涂了,怎么也想不起无相居士何时欠下自己这番情!心情一阵子狂喜,脸上也就无形中带了出来!
“玄都仙子”郭彩云道:“你也且莫先高兴,我可是先告诉你,尉迟兄妹那一家人可不是好招惹的,别人不说,只他们家那个苍须奴,就不好对付。当然,这件事既然我已经插了手,就不能让你们太吃人家的亏!”
说时,她即由身上取出一个扁扁的绿色玉盒,那玉盒大小就像是一个人化妆用的粉盒子一般,只是看上去类玉似木,有一种朦朦之感!
“玄都仙子”郭彩云玉手轻按边角上一个凸出的黑点,只听得“喳”的一声轻响,那面绿色玉盒倏地敞了开来!
各人遂见盒子里原来竖立着五面小旗,颜色纯红,每一面大小似牙签般的玲珑,其间飘浮着一片五彩云烟,看上去像是小儿玩具一般!
郭彩云目光望向沈雁容道:“你我虽是初见,总算有缘,这是我用以镇压洞府,间防宵小窥伺的一件宝物,名叫‘彩云幡’,一经施展,妙用无穷。现在暂时借你,返回之后,只须依法施展,当可乱人耳目,尉迟丫头虽心机灵敏,只怕她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揣透的!”
说完就手递给了沈雁容。
雁容双手接过,直觉出来似乎十分沉重的一个玉盒,谁知道接到手中,竟然轻若无物,深知必是仙家至宝,心里好不高兴。
当下道谢接过!收好身上!
郭彩云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睇视着她,似乎满怀情意!
她脸上带着微笑,执着雁容一只手道:
“你我实在是有缘份,自第一眼见面我就喜欢你,只是你却……”
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却伸出一根纤纤细指,在雁容眉头上轻轻一划,道:
“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情泪湿花枝,恐花也如人瘦……小妮子!”
她笑着道:“你呀……”
说到这里,把到口的话临时吞住,看了一旁的痛禅与沈海月一眼。
“你二人先回去吧!”
她道:“有什么事我自会交代她的!”
沈海月虽然此行未蒙无相居士授意,微感失望,可是“失之东风,得之桑榆”,总算女儿蒙对方垂青,有了此番造化,实在说也是很难得了。
痛禅大师口喧佛号,合十道:“老袖佛门中人,真不应涉身江湖武林事,奈何事出当年,所料非及,此刻悔无及,至时尚请仙子惠于开释,得渡彼岸是幸!”
郭彩云笑道:“大师目前功力不及,尚还参悟不透,但日后必有所成。我今赐你八字妙挽一副,你自揣摩吧!”
说罢二指由袖内抽出素笺一方,往空一扬飘向痛禅当前,和尚双手接住细看。
帖上写着:“是日少欢如水少鱼!”
痛禅心中一怔,抬头再看对方,一时似懂非懂,实在也忖不出这八个字的真实原意所在,他真想问个究竟,“玄都仙子”郭彩云却似已面有不耐之色。
当时只得合十告退!
沈海月也只得深深一揖,道:“老朽拜谢仙子嘉惠,小女恩承教益,更是无上光采,就此告辞了!”
“玄都仙子”郭彩云轻轻一叹道:“定数,尘劫,虽仙佛亦不例外,好在你二人俱非大恶之人……到时候再说吧!”
二人再拜而起,面上俱都现出苦楚之色。
郭彩云看向沈海月道:“你女儿我要留她半日,你们先回去吧!远远而来,总算难得,我暂送一程!”
说完玉手微拂,但觉清风一阵,痛禅与沈海月刹时无踪!
沈雁容大吃一惊,左右张望。
郭彩云一笑道:“傻丫头,你还看个什么劲儿?他们现在已在刚才那家小店里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玉手轻轻向着雁容手腕子上一托,雁容觉得足下一轻,仿佛被一物托起,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眼前花树云石迎风扑面,不过转侧之间,已似换了个世间!
郭彩云松开手时——
眼前分明已是另一个世界。
但只见古柏成行,香花遍野。
在一行“人”形的雁列之后,天色是橙红的,朵朵的昙状云,飘浮在空间。
乍然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是那般的舒洁,你仿佛一下子心情为之开阔。
在那里——
就在一片嶙峋怪石清流之畔,耸立着一片尖石的精舍,好像地势很高,如江如带的白云半依着红色的石柱,设非是仙家修真的别馆,俗世可真是难得一见。
无相居士早已伫立在那里了。
他手持着长长的一条钓竿,竹枝细长,少说也有一丈五六,正临江垂钓。
细细的竹梢一端,点在疾水清流间。
郭彩云同着沈雁容来到之时,正是他鱼儿上钩之时,只见他长竿微扬,一条尺半锦鳞已扬波直起!
沈雁容由于立身较近,差一点儿为那尾出水的鲜鱼撞在了怀里。
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等到她看清了钓起之物后,更不禁再次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那出水之物,哪里是什么鱼,分明是一条粉鳞怪蛇!
水中钓鳝乃常见之事,钓蛇尚还未之闻也,况乎是一条罕见的怪蛇!怪蛇出水中发出了“吱”的一声尖叫,顺着无相居士扬起的钓竿,快如疾电般地向着沈雁容穿撞过去!身势之快,间不容发!
可是无相居士早已料到了有此一着!
怪蛇的穿势虽快,无相居土的手指更快——
分开的两条手指,像是掷出的一把利剪,不过是一穿一剪,已夹在了那玩艺儿七寸三分之上!
沈雁容惊魂乍定之间,无相居士已把那条粉鳞的怪蛇擒到手中。
“夫人你来得正好。”
无相居士笑道:“我为了这条毒物,真是煞费苦心,总算没有落空,只是想要它献出那个晶囊,却是万难,夫人何不助我一臂之力!”
说话间,那条粉鳞怪蛇口中吱吱连声地尖叫着,尺半长躯早已卷起,紧紧束在居士左腕之上,只是无论它何等滑溜,却脱不开无相居士二指之间,急煞得“吱吱”怪叫,却是无法脱身。
“玄都仙子”郭彩云一只手搭在雁容的肩上,见状淡淡一笑,道:
“我才没这个工夫呢,倒是那个晶囊我却留下有用。”
话方到口,忽见那条粉鳞怪蛇缠绕着的躯体倏地暴涨数倍。
乍看起来,像是涨了气的气球似的透明!
郭彩云一惊道:“小心!”
“波”的一声,那怪蛇已先出口,只见它菱形的阔口张处,由其唇内,一股粉红色的轻烟,直向无相居士脸上喷去!
“孽障。”
无相居士嘴里轻叱一声,手指着力处,那条粉蛇,呱然有声地大鸣起来,出口的那股粉色轻雾,想必是因为猝然负痛,或是后力不继之故,方自出口即行止住空中。
无相居士呵呵笑道:“何物小类,也敢在我面前撒野,凭你这点道行,就是再练上百年,也还差远呢!”
那条粉蛇在一阵怪鸣之后,复经居士如此一责,想是自知不敌,又复吱吱哀鸣起来!
无相居士右手掷下钓竿,探手入怀,摸出了一个黄色玉瓶,手指轻按,瓶盖跳开!
“如何……”
他笑嘻嘻地向着那条粉蛇道:“我们不妨谈个条件,你把那个意图害人的毒囊献出,我就饶你一命,要不然你休想活命。”
粉蛇吱吱哀鸣着,尺半长躯上,一时间跃起了七八个大疙瘩,犹自挣脱不已。
无相居士嘿嘿冷笑道:“你不要再想耍鬼主意,你应该想一想潭底那条老的,比你道行如何?尚且逃不过我的劫数,凭你也配!”
这番话果然有效!
眼看着那条粉蛇身上的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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