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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薛定谔[星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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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精神力，耳边似乎有歌声响起。
他在这个瞬间突然就不再担心了。
“叮叮，下来。”阿瑞斯弯起嘴角，第一次叫出幼崽的绰号。
只见那幼崽龇了龇牙，转身溜溜达达地走远了，像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可可端着托盘从小楼出来，将红茶与茶点放在院中的藤桌上。她低头看着坐在一旁翻阅文件的阿瑞斯，用视线描摹过他有些冷淡的脸，忽然发现他乌黑的发丝里夹着几片树皮屑。心下有些蠢蠢欲动，想直接上手帮他捡掉，却最终没敢造次，犹豫了一阵才终于轻声开口：“殿下，您的……”
“叫我少将。”阿瑞斯连头都没有抬。
“少将，”可可立刻改口，“您的头发里有脏东西，我帮您清理一下？”不知为什么，殿下自从克尔星返回，恢复使用高位形态后，就不允许周围人再尊称他殿下了，而开始更偏爱少将的称呼。
阿瑞斯随意应了一声，任由可可上前帮他择走头发中的树皮。他被人伺候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却不知落在远处的幼猫眼中，两人这样亲密的行为已经带上一层旖旎的色调。
薛逸在远处的树枝上看着对面树下两人的互动，忽然就意识到阿瑞斯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养父。
他是个人类，而且是个位高权重、身份特殊的人类。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这只猫咪的身上，就算少将是一个重度猫奴，就算他把自己收成了养子，也是不可能的。
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生子，得到自己真正的儿子。
这样想着，薛逸开始有些恐慌。
他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战胜心里的那一丝恐惧，莫名穿越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变成了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奶猫，他就像一棵脆弱又无根的浮萍。之前他接受了大狸花作为自己的长辈，却也明白一只猫是无法完全依靠的……他本想着等自己长成一只大猫，以一个人类的智商也不至于在这个世界混的太惨，却没想到他的幼猫期竟然持续了大半年。
他更没想到大狸花会死。
于是，他再也不敢将自己的身心全部系在一只猫的身上了，哪怕是与他朝夕相处了近百天的大黑猫。而大黑猫周围的三位少女看起来那么柔弱，以薛逸灵魂的年纪来看，她们都是小妹妹，他潜意识里将她们排除出了可以依靠的范围。
直到见到少将，一面似乎不会倒塌的墙壁才渐渐在薛逸心中成型。越是了解少将的能力，薛逸越对他信任一分，不知何时起，薛逸竟然已经接受了对方身为自己养父的身份——养父与主人，这两个身份有着一种微妙的相似感。
更何况阿瑞斯待他那样好，根本不像是对待宠物的态度。
所以，对自己的养父产生了依赖，这也无可厚非吧。薛逸心想。
远远看着一身温柔气息的可可站在少将身后，微微垂着头，将少将头发里的木屑一片片捡出来，薛逸忽然感到有些泄气。
他垂着脑袋站起来，心想还是去找找殿下吧，猫咪的伤心事只能找猫咪来安慰。他用力甩了甩头，想把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全数甩出去，却忘了脚下踩着的是一根并不粗壮的枝杈。
脚下一滑，身体忽地失去支撑，薛逸下意识伸出前爪捞住树枝，整个背部都弓了起来，试图爬回树杈上。这根树枝高度不低，如果掉下去肯定会受伤的，薛逸心里焦急，后腿却已经腾空完全使不上力气。
忽然一阵失重，薛逸以为自己终于没撑住掉下去了，前爪不自觉地一用力，却发现自己不知怎的莫名其妙跑到了树枝上方，高高地飞了起来，还被更高处的树枝狠狠抽了一下。他没有感觉太疼，因为此时他的头脑已经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下个瞬间，薛逸又忽地向着地面砸去，草坪在他眼中越来越近。
要死！薛逸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只猫的事实，吓得缩成一团，死死闭上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他下落的速度突然放缓，然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中。
远处传来一阵阵物体倒地、玻璃破碎的声音，薛逸定下心神睁开眼睛，发现少将正把他托在手里，低头皱眉看过来，情绪中尽是刚从惊恐之下生出的庆幸。
小楼的窗户啪地打开，阿敏和维伊飞速跳出来，护到少将身边。
阿瑞斯抚摸了一下幼崽的后背，发现树枝并未给它造成什么伤害，这才松了口气。
他环视周围，看见远处藤编桌椅倒在地上，茶壶茶杯的碎片摔得到处都是，可可似乎只来得及抢救下一面平板，正蹲在那里一脸心有余悸。小楼的窗户里，露出房间中一片狼藉的家具，几个清洁机器人正慌慌忙忙站起身，开始收拾残局。
“没什么事，回去吧。”阿瑞斯镇定地吩咐道。
三位战使面面相觑，最终可可领头应声，俯身捡起茶壶茶杯的碎片，带着另两个不明就里的女孩回了小楼。
“刚才那是少将弄得？”维伊好奇地问。
可可点头，想起后来少将的动作，说：“可能是薛定谔从树上掉下来了，少将想帮他一下。”
“呃……那也不至于把整个院子的重力都搞乱了吧！”维伊拍着胸脯，似乎还有些害怕，“这范围可真大，少将好厉害……”
阿敏跟在两人身后，闻言忍不住皱了眉头，心想：若是以前的少将，应该可以将能力控制得丝毫不差，像这样用力过猛，看起来他的能力仍旧没能完美控制……难怪皇妃会让她暗中照顾幼崽，大概是怕遇到危险时少将强行使用能力。
院中，阿瑞斯手掌托着幼崽一动不动，似乎在发呆。薛逸默默窝着，抬头望向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将，却发现他的情绪波动十分剧烈，但又似乎在努力压抑。耳中听到了那种滋滋啦啦的杂音，与四周前在小楼天台听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回杂音并没有持续太久，眼下已经弱到几不可闻，很快就要消失的样子。
这种种不正常让薛逸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少将是不是生病了？
在机器人的帮助下，小楼内很快恢复了整洁，阿瑞斯将薛逸交给可可照顾，自己乘上空轨车离开了小院。薛逸看着少将离去，觉得自己的想法挺有道理，少将大概是去医院治疗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少将这一离去，就整整一周都没有出现。
令人意外地，殿下倒是开始长时间留在家中，而让薛逸感到更加兴奋的是，殿下开始教他“说话”。
小楼的卧室里，巨大的黑色缅因猫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小小的幼崽的额头，引导它感受精神力的波动。“不要着急，你的头脑越放松，越容易掌握精神力。”殿下的精神语言现在已经可以表达得非常精确，“控制精神力的第一步是最难的，但是也没必要着急，以你的年纪开始学到底还早了些。”
薛逸伸出爪子勾着大猫厚实的颈毛不放，不接受它提议的中场休息。阿瑞斯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幼崽，不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这么着急。
启蒙已经开展了数天，薛逸却一直没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些自暴自弃地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来自地球，精神力这种东西可能已经随着灵魂的改变而不存在了。反正自己是一只猫，有没有精神力有什么关系！他才不羡慕呢！他才不……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弱小，配不上当少将的养子呢！
“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精神力很强大，不要灰心。”殿下将幼崽从软垫堆成的小山里扒拉出来，看到它一脸丧气，感觉有些好笑，“是因为你的精神力太强，所以你的开头会更难，不要着急。”
薛逸在心里撇撇嘴，认定了这只是大猫在安慰自己。精神力强就难觉醒吗？没见人家少将在六岁的时候就觉醒了甲级精神力！他现在都已经快三十……不对，他现在应该按几岁算？灵魂已经快三十岁了没错，但万一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身体来算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小爪子，反而比刚才更绝望了：少将那样的人物还用了六年，自己岂不是要很多很多年都不能说话了？！这时的薛逸倒是完全忘记猫与人是不同的这件事了。
阿瑞斯并不知道对这世界一知半解的幼崽误会了“精神力启蒙”和“精神力觉醒”的区别，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幼崽的情绪变得更加消沉了。
纠结挣扎了几天的薛逸终于决定放弃，他就没有那个霸气侧漏的命。于是他开始恢复之前的作息，吃饭睡觉玩爬架，只偶尔殿下拉着他进行精神力学习的时候他才过去敷衍了事——毕竟可以听听殿下“说话”也是很好的，只是练习时就没那么强求了。
这天夜里，阿瑞斯看着被圈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幼崽，实在有些无奈：“之前那么着急，现在又完全消极，你到底是想不想学会呢……”
“……闭……嗦……困……”
阿瑞斯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紫色的眼眸盯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幼崽，只希望刚才那几声不成语句的单词是他的错觉。但他知道，这个他想护着一辈子的人已经开始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日志：
前面几章改了改构架，影响到这章了。
_（：з」∠）_
嗯嗯小猫咪终于要会说话了，
求评论求收藏（づ￣ 3￣）づ
第14章 长大
阳光幽幽泄出一丝，将堡垒中密集交错的建筑略微照亮，堡垒的清晨来临。鸟雀苏醒，在树冠和建筑的休憩缝隙内叽叽喳喳叫着。轨道上行驶的空轨车还没有多起来，微微湿润的空气里充满了土壤和植物的味道，想来是深夜开启的雾雨系统对堡垒中的绿化进行了例行灌溉。
可可从小楼中走到院内，在不远处找到了系统显示故障的清洁机器人，叹了口气走过去调试。就在她将机器人的电源拆下准备拿进楼里换新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小树林中猫爬架上面的景象，忽然呆在那里。
维伊揉着眼睛推门出来，看到可可一脸落寞地盯着远处，于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爬架的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铺了一层厚实的毛毯，毛毯上一只巨大的黑猫将自己盘成了一个圈，似乎正在熟睡。黑猫圈出来的空隙内，隐约可辨一只同样是黑色的小奶猫，它肚皮朝上抱着大黑猫的尾巴，睡得正香。
这本该是一副触人柔肠的温馨画面，可可却不敢再看下去。回想起数天前的那场混乱，她记忆中的画面从未如此清晰，那个时候的殿下……他在见到幼崽遇险的时候，眼中迸射出的惊惧焦急完全不像她认识的殿下。
她的殿下一直是冷淡而处变不惊的，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完美，让她生不起一丝能够与之并肩的奢望。可可以前从未产生过更深的期盼，只愿远远看着他，将该做的事情做得更好。可是殿下看向幼崽的那一眼，却让她感觉到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与她们生活在同一个现实世界的人。
只是殿下看向幼崽的那一眼，却让她感觉到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与她们生活在同一个现实世界的人。
可可垂下眼眸，握紧了手里的电源块，快步转回小楼里。维伊看了看睡在树上的殿下，又看了看几乎落荒而逃的可可的背影，有些苦恼地扒了扒头发，追着可可进了小楼。
“你喜欢少将？”维伊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喜欢么？的确是喜欢的。那样一个人，有幸能够朝夕相处，又有谁会不喜欢呢？就连目标坚定、心志超常的阿敏，其实也是很喜欢殿下的，只是没有将他的位置放得那么高而已，这一点可可能够感觉得到。
“也对，少将可是大英雄，大家都挺喜欢他的。”维伊撅了噘嘴，自言自语，“可惜我的能力太差，能当殿下的战使已经用光了几辈子的运气……”
可可叹了口气：“是我贪心了。”
维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道：“有什么贪心不贪心的，你这些想法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薛定谔是少将亲自救回来的，现在又是他的养子，少将对他好是很正常的呀。你难不成是在和一只幼崽生气？”
“我没有生气，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在生气？”可可嘴硬道。
我看你哪里都在生气。维伊心里嘀咕，嘴上却说：“殿下毕竟是皇子，总不能将来的后嗣只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养子，他总要娶妻生子的。我们是战使，朝夕相处的，总有机会……”
可可摇头苦笑道：“即使真的要从战使里提，有资格在殿下身边的也不是你我。阿敏她……毕竟出自黎珮族嫡系，如果她都上不了，我们就更不可能了。皇妃大概还是想从六大家族嫡系里给殿下挑选皇子妃的。”
“布拉多尔是六大家族的呀。”维伊不解道。
“你外祖阿奇安吉家不也是六大么？我长辈几代就已经是旁支，真要讲身份，和你其实并不差多少。”可可无奈。
维伊闻言叹了口气，忽然又笑起来，道：“不说这个了，说来说去也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事情，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啦。你也别再和幼崽生气了，害不害臊。”
“我没有生气！”可可怒目而视。
薛逸并不知道两个妹子的困扰，他现在很兴奋，因为殿下说昨晚听到了他“说”的话。而现在，薛逸正趁热打铁，想要完全掌握这项技能。
“真……听到……”薛逸将自己的额头顶在殿下的额头上，试图表达自己的怀疑，“骗……”
阿瑞斯无奈：“真的听到，没骗你。”
它真的听懂了！薛逸睁大眼睛盯着殿下，兴奋得想要唱歌。
“有些断断续续的，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殿下的情绪十分柔和，“记住这种感觉，熟能生巧。”
“……觉醒……怎……我……”薛逸正处在什么话都想说的状态，无奈还不太熟练，自己在那里憋了一大串的话，最终只有几个词能够被捕捉到。
阿瑞斯猜了猜：“你问精神力觉醒后会怎么样？”
薛逸点头。
“觉醒后会变成人。”阿瑞斯的情绪带了点逗弄和忍俊不禁。
薛逸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信你才见鬼！变成人？又不是玄幻修仙世界！
虽然并没有相信会变成人的说法，但薛逸还是在尝到甜头后开始努力练习精神力对话。好在最近殿下似乎十分恋家，基本随时都可以找得到它，薛逸的成果也是突飞猛进，很快就可以“说”出连续的词组和短句了。
而终于有一天，沉迷精神力修炼的薛逸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小奶猫原本蓬松的茸毛顺滑了许多，新长出的茶色毛发混在乌黑的底色中显得有些杂乱，但并不难看。现在他的四肢显出了几分修长，身体还没有长开，于是显得十分高挑——正是薛逸最喜欢的幼猫时期。他凑近镜子细细看着，他的鼻头和肉垫透着晶莹的粉红色，在阳光中显得有些透明，眼眸仍然是蓝灰色，却比先前浅了许多。
“我长大了！”薛逸奔到殿下身边，高兴得上蹿下跳，“你看，我长大了！这么久都没长大，现在长大了！”
阿瑞斯有些惆怅：“是啊，你长大了。”
薛逸跳累了，趴在殿下毛绒小山般的身上打了个滚。突然想起什么，他翻身起来，认真道：“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在飞船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可以和人类说话？用这种方式？”
“你也可以。”殿下答得很平常。
“真的？”薛逸惊讶，“我也可以和少将说话？”
阿瑞斯沉默片刻，道：“当然可以。”
“那我要和他说，我要改名字！”薛逸愤愤，“他竟然给我起名薛定谔，这太奇怪了。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阿瑞斯看着面前毫无所觉的幼崽，觉得自己当初一时兴起的逗弄好像有点过分，但是……“名字不能改。”他平静道，“战时特别规定，录入身份系统的名字和很多条目都是不能改的。”
薛逸闻言有些沮丧，但很快恢复了乐观：“没关系，名字就是个代号，我得让他给我重新取个好听的昵称，皇妃给的那个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
“你想要什么昵称？”阿瑞斯好奇。
“还没想好。”薛逸摇摇头道，“你叫殿下，那我要找个差不多的。”
阿瑞斯心里失笑，这孩子还没意识到他说的那句会变成人的话是真的，虽然他也有点故意伪装的成分，但破绽那么多，这孩子怎么一点都没发现呢？竟然至今还以为殿下只是一只猫而已。
……
晚餐前，薛逸在厨房抱住了可可的脚腕，将幼猫卖萌的本领发挥到极致：“晚餐想吃煎鳕鱼——”
可可惊得差点没拿住手里的刀，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本来，她是很喜欢幼崽的，喜欢到曾经刚刚觉醒时就爱抱着弟弟妹妹不肯撒手。但是眼前这只幼崽的身份却完全不同，它是殿下的养子。然而这个与殿下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养子却似乎给他带来了许多令人费解的变化，甚至能够牵动殿下许多不可思议的情绪。
现在，这个据说年仅三岁的幼崽已经学会了精神交流，并且可以如此清晰地表达它的意愿，可可仿佛已经看到它身上缓缓显形的强大光环。
“想吃煎鳕鱼！”薛逸锲而不舍。
可可看着一脸兴奋、毫无自觉的幼崽，心下一松，笑了出来。她这是和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崽争什么呢？
她回身把准备好的牛肉重新放进冰冻室，又挑出一块上好的鳕鱼。然后她蹲下身，伸出沾着冰碴的指头点在幼崽的鼻尖，笑道：“小馋猫！刚启蒙就知道要吃的，当心长成大胖子！”
“不会胖的！我现在长身体，一定要吃好。”薛逸努力将精神力凝出更长些的句子，“我喜欢煎鳕鱼的时候放柠檬汁……”
可可拒绝：“我决定用黑胡椒了，下回再做柠汁煎鱼。”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厨房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晚餐的内容。
刚刚回到房间换上衣服的阿瑞斯用精神力略微感知，就发现了跑到厨房缠着可可的幼崽。他站在厨房门外，听到可可含笑的声音因为与幼崽的对话而故意放得软绵，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他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听”到幼崽“说话”的人类，却没想到那孩子连自己换衣服的时间都等不及。
腕上的手环震动起来，阿瑞斯一边抬手打开，一边大步走向书房。
“军部下了命令，你的疗养被终止，他们希望你在一周内动身回克尔星轨道。”视频消息中，太子文森面色郑重，“母妃说你的伤势已经有解决方案了，但我还是觉得你需要更久的时间休养，可靠情报显示最近幽灵那边一直在蛰伏，没什么大动作，但估计会有散兵来刺杀你。我在沿途比较安全的堡垒提拔了几个新兵小队，你绕道去接一下，尽量拖出休养时间。母妃还说需要你带着那只幼崽去一趟克尔星本土，明面上是让你去检查军备情况，顺便给幼崽找个学校，但我估计也是给你拖时间的。总之，注意安全。”
阿瑞斯关掉消息，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次自己隐藏身份秘密前往克尔星，在那里见到追杀幼崽的无人机，这段时间阿敏一直在跟进调查，结果却似乎不了了之了。
现在母妃也知道他当时看到的东西，派他去克尔星一定知道那里有危险，强调让他带上幼崽估计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他的精神力在幼崽身边时会平静得多。
但是阿瑞斯很头疼，他不想让幼崽再面对任何生命危险……但他知道幼崽必须成长，一方面因为幼崽的来历不凡，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至今没能以高位形态完全掌握自己的精神力，又怎么能确定自己可以护着幼崽一辈子呢。
真没用啊，阿瑞斯心里充斥着挫败感，此生第一次觉得很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日志：前面章节剧情改动，略作调整。
第15章 出发
一艘大型巡逻舰缓缓驶出梵星三十七堡垒的港口，它庞大的身躯被推出对接港，在离开舰桥的同时，它周身数个喷口同时开始向外喷射，巡逻舰提起速度，冲向堡垒外漆黑的深空。薛逸被少将抱在怀里，在理应全舰失重的状态下稳稳站在窗前观看了战舰出港的全过程。
驾驶舱里的军官忍不住从眼角瞄着少将，心里猜测那只幼崽的身份，竟然让做事一丝不苟的少将大人使用特权站在舷窗，还心甘情愿用自己的能力为它提供重力。虽然军官没有听说少将大婚的消息，但这幼崽十有八九是少将的长子。
军官在心里啧啧称奇，那位万分不懂情调的少将大人还曾被他们暗中打赌要五十岁才能脱单，没想到人家现在连幼崽都有了，幼崽的母亲若不是风情万种，那就一定是真勇士。
没有经历失重，又看了一场宏大的起航，薛逸的心情很好，勉强原谅了少将拒绝将殿下一起带来的行为，乖乖窝在了他的怀里。
巡逻舰远离堡垒轨道后开启重力系统，驾驶舱及起居舱的军官和士兵们终于可以自由活动。舰长齐骏是一名年轻军官，与阿瑞斯曾经是同期参军的战友，他虽然有着一头雪白雪白的长发，却因为秀气的面容并不显老。
让薛逸感到诧异的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将姓氏排在名字前面的人——他并不知道阿敏和皇妃的全名——而这个顶着有些像中国名字的人却有一双诡异的蓝绿异色眼珠。
齐骏向少将简短地报告了战舰的各项信息，感受到来自少将怀中幼崽的目光，终于没忍住垂眼看了过去。
“幼崽很可爱。”他笑道，“这次是要把它带回五十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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