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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仙只靠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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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啥玩意,能不能先容他问问度娘?
咦?石子砾眨了眨眼睛,顺手从黑子盒中摸了一枚出来。老者微微一笑,掌心摊开,里面只有一枚白子。
奇偶数一致,猜棋者胜,石子砾执黑先行,他随意一拍,撸起袖子来:“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说得极为郑重,行动间却又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每次落子都极为迅速,想也不想,瞄一眼看清楚棋盘长啥样就放下。
老者却越下越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喘了两口粗气,几次把白棋举起又放下,埋首苦苦思索。
石子砾掏了掏耳朵:“道长,差不多就行了哈,咱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样赖就没意思了。”
“……”老者掀起眼皮撩了他一眼,弃子认输,犹自不甘,“这不可能,你是如何赢的?!”他当然瞧出石子砾根本就不会下棋,这样的菜鸡,怎么能赢他?偏生这棋路进退有度,妙不可言,有大家之风。
石子砾探头打量,顾盼生辉:“出口在哪儿?”
老者翘了翘屁股,露出道袍底下半新不旧的蒲团:“蒲团下便是出口,你若再赢了我,我便让你过。”
石子砾跳起来就要把他扔飞,那老者先一步趴在蒲团上装死,宫殿内雄浑声音再起:“杀伤棋殿之主,罚你永生永世禁锢于此。”
石子砾:“……”凸(艹皿艹 ),碰瓷党。
他缩回去了,棋殿之主跟着活了过来,和颜悦色道:“小友何必如此吝啬,以棋会友,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快哉快哉!”
人就摆明了不要脸,石子砾无法,只得再战。他比了一个隐蔽的手势,丹田内的氐土貉抱着手机拿小爪子回了一个“OK”,手机界面上开着“天顶围棋”app的界面,难度选到9999级。
这次是老者持黑先行,氐土貉就在游戏中选择“黑子”,他每走一步,氐土貉就在手机棋盘上跟着点一步,待电脑AI做出应对后,石子砾顺手抄一步。
——老人家,文盲走到哪里都是要被歧视的,科技改变世界,创新引领未来。
这一轮棋殿之主明显认真了,神色极为凝重,待到结束,数数黑白子所占子地,仍是石子砾胜了。
这次胜得就极为侥幸,不似之前显而易见的领先。石子砾长舒一口气,扔了棋子道:“可以让我走了吧?”
老者捻须不语,宫殿内雄浑声音道:“五局三胜。”
“……”石子砾语重心长,“老人家,说谎鼻子会变长,您一大把年纪了,何必自损羽毛?”他不敢再下了,这老人家忒厉害,下一局起,不一定谁输谁赢。
棋殿之主铁骨铮铮:“老夫为棋道浸淫多年,生死尚且置之度外,何惧容貌有损?”又道,“你放开了手同我下,输赢不论,何时我痛快了,我便送你离开。”
石子砾已经下了言灵咒,见老者说这两句话鼻子没有改变,姑且信之。他眼珠一转:“这样,每下一局,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已经闯过了棋关,剩下七关都得闯一闯吗?”
老者道:“棋殿在乾坤界正西方位,所有大方向向西走的修士,都会踏入此殿。前四关取其一,后四关取其一。”
石子砾心下一松,也就是说他只需在“酒色财气”四关中闯过一关就完事儿,不用跟车轮战似的八关都闯,忙又问:“此地为何叫乾坤界,将出世的法宝竟来头这般大吗?”一跟乾坤扯上关系,后面随便加个字,啥乾坤戒、乾坤剑、乾坤狼牙棒、乾坤小霸王游戏机,那都是不得了的。
老者拿看傻子的眼神瞥他:“你为何叫石子砾,不叫石二傻?这自己给自己起名,还不是想怎么叫怎么叫,哪来的为什么?”
“道长如何知我真名?”石子砾问,他钻山洞前前后后,可没自曝过名讳。
老者并不上当,淡淡然道:“此乃乾坤之主的大神通,他想让我知道,我便知道了。”
这老人还算知无不言,起码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时,就很大方地多给了许多信息。可惜石子砾再打听后四关情况,他就一问三摇头了。
一开始,石子砾赢多输少,渐渐的双方输赢各半,这期间另有别人到此,都叫棋殿之主看着也不看挥手变作石雕了。
至第四十九盘齐,棋殿之主普拿起一子,便觉神魂震动不住,喉头腥甜,面上不动声色,持子长叹:“最后一局!”
石子砾其实早已问无可问,随口道:“我们都是来争夺法宝的,为何倒成比拼才艺了?”他虽是第一次,也知寻常夺宝就是打打打、杀杀杀,没见这等情况,不像夺宝,倒像选婿。
老者先前总是待一局结束后才答题,此时却先说了:“乾坤之主,是个风人雅物,爱此道,不喜同村野莽夫结交。”
所谓有缘者,人选法宝,法宝也选人。石子砾点点头,专心同他对弈。
一局终了,双方战平。棋殿之主喜道:“平生得棋友如此,痛快痛快,老夫此生无憾了!”
他这话不是说给石子砾听的,而是说给臆想中藏在石子砾背后的高人听的,伸手在石子砾眉心一点,送他出棋殿,连喷九口心头血,大笑仰面而死。
第15章 好一夜的无声雨
从棋殿出来,石子砾还有些懵,他被传送出来最后一瞬,瞧见了棋殿之主呕血,眼见面前这尊庞然宫殿轰然倒塌,心头愈发不祥。
十余尊石雕仓皇从宫殿内逃出。他们虽为石雕,也能感受到外界风吹草动,棋殿之主一死,他们就恢复了自由身。
一人面色紫青,胀满毒气,显然所修功法非堂皇正道,双爪伸出,便要给石子砾松松筋骨,他是后面才来的,连个下棋的机会都没捞到就被棋殿之主定身了,满腹怨气,正待一发。
石子砾理都未理,兀自目视前方不动。倒有一人扑上前来,一个懒驴打滚,揪着他一道避过攻击,朝着那魔修劈头盖脸砸了一堆飞剑上去,扛着石子砾跑走了。
只听那人口中骂道:“你傻了不成,就任由他打?”
石子砾不答,仍然神色恍惚。那人脚下一顿,瞧魔修并未追上来,就地将他放下,想想不对,摆动他身体,让他仍面向棋殿残垣而坐。
棋殿外的乾坤界,生机浩浩,鸟语花香,自成一片小天地。
其余人等早就散去,石子砾从白天到黑夜又到白天,第一道霞光刺破云层,照射在棋殿废墟之上,他方朗朗背起了王羲之《兰亭集序》末段:“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非也,是王书圣着相了,也是我着相了。”
棋殿之主以性命教导他,生和死没有什么不同,长寿和短命也无明显区别。石子砾这几日连连目睹生离死别,已有所感触,今日迸发而出,满面悲悯之色:“我悟了。”
他回过神来,见丹田内星辰震动,隐隐有浩然之声传出,连忙把氐土貉生生揪了出来,隔绝神魄和灵气:“别悟别悟,现在还不到时候。”诸天星辰犹自不肯放弃,抖动半晌,方才不甘得黯淡下去。
石子砾松了口气,觉察到周遭气氛不对,一抬头,见到个熟人,还是个下巴砸地上的熟人,乐道:“你这是什么怪模样?”想想刚刚好像是人家救了自己,起身拱手,“多谢道友。”
那人——正是当日他心存善念放走的纸妖——拿手戳他鼻头,浑身都在发颤,悲愤无比:“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没见过你这等、这等……,哪有自行斩断晋升之路的!”
他瞧得分明,石子砾若顺势而为,眨眼便能升入凝魄中期,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就这么个不上进的东西,竟然自己硬压下去了。
石子砾辩解:“我这才刚踏入凝魄期,两只脚还没踩稳呢,若急着晋升,岂不根基不稳,日后酿成大祸?”
纸妖一想,倒很有道理,这等机缘摆在眼前,不是谁都能将利害瞧得如此清楚,再看石子砾,不自觉添了几分敬佩。
石子砾有点小激动,他在蓬莱是个小不点,建国后不能成精嘛,他搭上了建国前最后一班车,论年纪没有比他更小的。何况他还是跳级读书,打交道的都是年长的修士,那都把他当个娃娃看,不是拉手就是揉脸的,时不时塞果子塞点心地投喂,他平生还是头一遭沐浴这等崇拜眼神。
纸妖在旁为他护法掠阵,耽搁了一天一夜,周遭妖怪早就跑光了,若要寻宝,他们两个进度已经落后许多。
纸妖看得很开,见石子砾颇为愧疚,摆手道:“你放我一命,我怎么也得有所表示,何况凭我这点能耐,能争得到什么?”
石子砾脚下一顿:“你是怎么进来的啊?”瞧洞口争夺那般惨烈,他们尚且需要领队们护送,纸妖修为尚浅,又是孤身一人。
“也合该我有造化,这山洞出现得隐蔽,许多妖怪都比你们三校发现得早,悄悄蹿进来了。”纸妖叹道,“可惜我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在迷雾中转来转去的,找到棋殿,比你还晚许多,一进门就被定身了,光能瞧见你们下棋,听不到说的是什么。”
这么一想他俩还挺有缘分的,石子砾又念《燕歌行二首》,召唤出向西飞逝的流星:“我要继续往西,闯下一轮‘酒色财气’四关,你背着这流星而走,到东边,看看是‘琴书画’哪三关吧。”
他从棋殿之主那儿套到了许多消息,捡重要的说给纸妖知晓,两人就此分手。
石子砾闷头前行,不停念叨:“不要酒,不要酒,不要酒。”他也就二两的酒量,碰到酒关就死翘翘了,至于余下三关,他自认都是不虚的,他是颗行得端坐得正的小石头。
又走得一万多步,踏入一崭新宫殿,这宫殿摆设布置同棋殿又有不同,中堂挂着一诗卷,上书:“酒是烧身烈焰,色为割肉刚刀,财多招忌损人苗,气是无烟火憢。四件将来合就,相当不欠分毫。劝君莫恋最为高,才是修身正道。”
石子砾细细念了一遍,同一时间,正上方牌匾上显出两个大字:“气殿。”也不知是自己言灵天赋显灵,还是宫殿排布方位本就如此,好歹没撞上酒殿。
石子砾心下一松,左右瞧瞧,却不见气殿之主,倒是脚底下的金砖再次变换,化作大屏幕般,给他播放投影。
最先一段正是他刚刚化形,欢天喜地跑去找封郁,让他师兄第一遭露出狰狞面孔,拉去竞技场好好修理了一顿。
不就是看小电影吗?石子砾都乐了,这还是高清版的呢,连封郁脸上的——哦,不好意思封郁脸上没有寒毛,连他自己脸上的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撩袍子坐下来,托着腮仔细瞧。这显然是从他记忆中扒下来的,诸多细节格外还原,有些石子砾自己都记不清了,看得越发仔细。
他当然不是看封郁怎么欺负他的,而是盯着对方的动作,封郁当真是费了心思给他喂招,每轮较量,出招的侧重点都有所不同,且恰恰卡着他能承受的上限,越看越奇,轻轻“咦”了一声。
昔日在竞技场中,他每次都奋力反抗,自觉用尽了最后一点劲儿,出尽了最后一滴汗,然而事实上,石子砾回头再看,却发现他并非做到了极致。
伸出来的这一拳,再向上挪一寸,便能击中封郁了,他那时真的连挪一寸的力气都没了吗?
他拆完一套掌法,下一秒就瘫在地上,根本不反抗了,其实真的连一招都抵挡不住了吗?
石子砾额头上沁了一层汗,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尚有余力,但心中跟自己说做不到,就真的做不到了,无怪乎每次较量,封郁刚开始还很耐心给他喂招,每每打到后来就莫名恼了。
石子砾险些泪流满面,一来是为封郁诲人不倦的高尚品质,二来是为封郁毁人不倦的教学水平。
——你怪我偷懒摸滑,直接说就好了嘛,你说一次,我就改了,你不说我真自己觉察不到啊,这些年白白挨了多少顿揍?
不过看来看去,都是绕着他二人的竞技场打转,时间长了难免生厌,石子砾道:“能不能换一个,这惹不起我的火来。”
这气殿,自然是挑逗人生气的,然石子砾天生宽和温厚,又一路顺风顺水,唯一让他憋闷的也就只剩让师兄抡圆胳膊打着玩了,余下都了了。
经他的话一激,迟迟未现身的气殿之主不肯示弱,画面一变,来到了石子砾的宿舍,几个夜猫子蒙着被子熬夜奋斗,键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石子砾也不再以旁观者角度看热闹了,他的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敲击,打5v5,隔壁鲤鱼精把电脑向他一转,只见他的英雄站在塔前,一动不动看着小兵一队队上来。
石子砾纳闷问:“怎么不打啊?”
“我在,”鲤鱼精一脸深沉,“阅兵。”
“你瞧,这雄壮整齐的步伐,你听,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好一片太平盛世!”随着他慷慨激昂的解说,小兵们三下五除二,把塔推倒了。
Game over。
艹!坑货!石子砾大怒。
这一怒,他好像忘掉了什么,怔了一阵,却想不起来,低头一瞧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叹一声“都化形大圆满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凝魄啊”,合上电脑,揣上餐卡,溜达着想去食堂打打牙祭,迎头就跟封郁撞上了。
石子砾调头想走,让封郁一把揪住衣领,简单粗暴地拎去了大竞技场,又是一顿狠揍。
早先石子砾还能勉强应对,他法力不济,越打到后来,对面的封郁一招袭来,他急忙一个仓促的格挡,应对不及,让人一拳砸摔在地上,拳头噼里啪啦接连砸下来。
石子砾也不反抗,横趴着不动,脸朝下。
封郁停了手,冷冷道:“起来。”
这比平时还早缴械投降,封郁心道别是刚刚那一顿打重了,走近去瞧,便觉膝盖一痛,被正踹中软骨。
石子砾一个过肩摔摔他在地,得意一笑,身子一扭,上下颠倒骑着,拳头一攥:“该我打回来了吧?”
见了面除了打还是打,他平日很怵封郁的,但不知为何,今日竟然丁点不怕,兴致勃勃的摁住封郁肩膀,防备他骤起反击。
封郁定定看了他一眼,眸光闪烁,细看好似有两轮弯月沉沦。
石子砾有点恍惚,心道这才几天不见,这人眼中怎么多了两轮月亮,正纳罕着,腰上一紧。
封郁两腿上抬,紧箍着他腰肢不放,身子挺起,在他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眼中像晕了一汪水,眸光层层叠叠缠绕着他。
“……”石子砾舔了舔嘴唇,埋身反咬回去。
气殿中堂供奉的诗卷悄无声息自燃,幽蓝色的火苗吞噬了其余诗句,唯余一句“色为割肉刚刀”熠熠闪光。牌匾上的“气殿”隐没不显,“色殿”二字显露,跃然其上。
【看大江东去,好一夜的无声雨,踩刹车,拉灯】
作者有话要说:
石子砾:卧槽,当我不认识色气二字啊,欺负老子没小学毕业证吧?
乾坤之主:乖,人丑就得多读书
第16章 有缘何处不相逢
“色殿”的牌匾下,石子砾以抽大烟的姿势矮身蹲着,抓狂地用力砸了下金砖,怒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半分钟前,他还把瘫软如泥的封郁翻过去想二战,周遭画面一转,幻境破灭,他也回到了乾坤界中,方知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被幻境中的鲤鱼精坑队友的行径激得动了怒,立时忘掉了自己正在参加测验,甚至忘了自莲仙人出关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记忆回到了他第一次跟封郁不可描述前——然后他们就莫名其妙第二次不可描述了。
石子砾想不明白的是,幻境里的封郁怎么会眼中有月亮,他记忆中那个时期的封郁才刚刚历经第三变,眼中并未出现弯月。
若说这只是小疑问,等他从幻境中出来,抬头一瞧,气殿竟然变成了色殿,老母鸡变鸭,可恼得他不轻。
他话音刚落,有个女子款款而出,模样却极为平常,单看脸只是个寻常妇人,然而身形妙曼无双,身姿摇曳,步步生莲。她衣着华贵富丽,富贵至极,稍一靠近,便有一股醇香之气扑来。
这是酒香。石子砾灵光一闪,双目圆睁:“原来如此!”色殿就是气殿,气殿就是色殿,酒色财气,本就是一殿!四个轮流上阵,端看来者在哪里跌跟头。
他露出怨念之色,怪不得棋殿之主说话那般诚恳,问一个问题就恨不得把相关知识都科普给他,明示暗示他闯过棋殿后,只需再闯“酒色财气”其中一关便罢了——竟然都是在晃点他。
若是早知可能考验色关,石子砾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这么纯洁的人,九成九能捱过嘛!
那女子道:“你倒有几分伶俐。”这话便是认了石子砾的猜测。
石子砾道:“‘气’的考验就罢了,怎么‘色’还能这么玩?我看凡间小说戏剧,不都是找几十个漂亮大姐姐,来陪我睡觉吗?”
“找几十个漂亮大姐姐,岂不是让你轻松过关?”女子笑道,“惊喜吗?”心中暗叹,色诱本是都这么玩的,你这个纯属意外了。
实则她并非设局有意诓骗,来这一殿者,不出意外都要将酒色财气四关走一遭。只是棋殿之主身死道消,却得偿所愿,平生再无遗憾。
当了这么多年老邻居,她也有所感应,有心给石子砾放水,便只开了“气”这一关。
四殿之主探查出石子砾平生少有几次情绪失控都是跟封郁有关,便先给石子砾放竞技场小电影,哄他先看着,自己着手引封郁神魂入乾坤界,不料对方心智十分坚定,几次都失败。
还是她将石子砾的魂魄投入环境,咬咬牙佐以压箱底的神物引魂香吸引,方才将其唤来,做成了这个局。
——但乾坤之主在上,她真的只是想弄个气之考验,让封郁揍石子砾一顿就齐活了,是这两位演员不按剧本走,自由发挥,情之所至,弄成了现在这个尴尬局面。
引魂香本就可做助情之用,但效力微薄,本不至于酿此大祸。事已至此,四殿之主着急忙慌将殿阁名字改了,又将错就错勇敢背锅。
她其实觉得很冤,你俩要本来就是一潭死水,还不是怎么烧都不怕?干柴烈火,方能一点就燃,能全怪她吗?怪她吗?
但这话不能说,她甚至不能让石子砾知晓幻境中的是真·封郁的神魂。四殿之主笑得格外温柔:“你闯过了气关,败在了色关,可惜可惜。”快滚吧。
石子砾问:“殿主能否告知晚辈,如何从乾坤界出去?”失策了,他问了棋殿之主那么多问题,竟然忘了问这一个。
四殿之主却道:“灵宝尚未有主,你何以着急离开?”
“难道闯关失败,还能参与夺宝?”石子砾很茫然,不是很懂你们的套路哦,如果过不过关都不影响争抢宝物,那你们设计这么多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关卡是图个啥?
四殿之主但笑不语,长袖一拂,逐他出殿。
宫殿大门轰然合上,石子砾也不念《燕歌行二首》辨别方向了,只随意行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先前种种。
他的重点倒不在那一场稀里糊涂的不可描述上,好吧,也有那么一点回味,虽然只是虚幻之象,却解锁了颇多新姿势。咳,要不是四殿之主将他抽离幻境,料来可以解锁更多。
倒是之前放的小电影,让他收获良多,对修士对决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石子砾懒洋洋走着,连路过某个宫殿都懒得进去折腾,深觉这一行实在赚回了本,至于宝物能否拿到,那根本就不重要了,再说这宝物妖艳装逼流的画风跟他并不相符,瞧这装神弄鬼的狗屁乾坤界……
“这什么狗屁乾坤界!”
冷不丁听到有人同一时间痛骂,石子砾先是一乐,凝神细瞧,更是哈哈大笑:“人生无处不相逢。”
只见宫殿大门开合,一人灰头土脸被从里面扔出来,摔在地上,嘴中骂声不住,半天没爬起来。
石子砾问:“纸兄,你这是怎么了?”
纸妖不知被谁封住了修为,此时同个凡人无异,朝着宫殿比了个中指,挤眉弄眼:“书殿之主,啧啧,小气吧啦的,因着我几次赢他,恼羞成怒了。”
石子砾早先也听他提过一嘴,他是书法成精,还是有资格被帝王收藏的书法,于书法一道自然非比寻常。他一听是书殿倒来了几分兴致,变了个茶几出来,提笔写了一首诗,问:“我这字能赢吗?”
纸妖不答,在他的下方誊抄了一模一样的诗,轻而易举将他的秒成渣渣,上下点指:“我这笔字,才能跟书殿之主打平,险胜。”
石子砾:“……哦。”那他就不进去找虐了。
他指了指自己来的方向:“你闯过了书殿,便能闯下一关了,酒色财气的宫殿在那边……”他有心想多透露几句,这话却数不出口,心知是乾坤界法则镇压。
石子砾蹲下身来,捡了四颗石子,分置四方摆好,又拢在一块,变作一个四面佛泥塑像,塞给他:“相逢就是有缘,送你了。”
纸妖:“啊???”
这孩子真不灵透啊,石子砾拱手一示意,扭头便走。刚走了两步,听得一声细微的颤动,声音清悦,却让他勃然色变。
妈个鸡,红练老祖的铃铛声!石子砾一把抓过纸妖,口中疾念“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将人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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