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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鹿鼎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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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汉子好不容易才抱住了他。

郑克爽在水面上陀螺般旋转着,旋转着,身子越来越高地露出水面。

最后,竟然露出了脚面!

就似黄河不是河,而是一块深黄的地毯。而郑克爽正是稳稳当当地站立在这“地毯”

上。

韦小宝看了,不禁心下骇然:“他奶奶的,郑小甲鱼会魔法么?”

郑克爽倏地站定,仰天长啸,悲枪、凄历,似深山虎吟,如荒野狼曝。

接着,身子复又如陀螺般旋转起来。

慢慢地向水中旋去,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消失在黄河浊浪里。

太阳升起来了,将滔滔黄浪装点得金碧辉煌。气势宏大的黄河依然汹涌澎湃,滔滔东去,便如甚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黄龙大侠疯狂地叫道:“晴儿,你回来!晴儿,你回来!

……”

黄龙大侠挣脱了同伴的手,疯了一般地向黄河下游追去。

尽管郑克爽与晴儿都是韦小宝的大敌,尽管韦小宝在这之前还盼着郑克爽与晴儿斗个两败俱伤,可是,当他亲眼看到二人恩恩怨怨,难解情结,双双葬身黄河的时候,心里也是恻然。

他独自一人,默默地回到了临时官邸。

靳辅还没有回来。自有了这一番变故,韦小宝哪里也不敢去了。

待在简陋之极的“官邸”,他百无聊赖之际,便自己与自己掷骰子,左手捉右手的“羊牯”,或者右手捉左手的“羊牯”。

第三日,连“羊牯”也捉得乏味了,便索性蒙头大睡,心想睡它一天觉,不管靳辅回来不回来,也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傍晚,韦小宝睡梦正酣,忽然有人摇晃着他,道:“韦爵爷,赶快起来接驾。”

韦小宝正睡得蒙蒙陇陇,含混道:“接甚么驾?老子要睡觉。”

那人声音极是惊慌,道:“韦爵爷,快起来,皇上来啦。”

另一个声音和善他说道:“小桂子一定是困得紧了,让他睡罢。”

虽在睡梦里,“小桂子”三个字也是听得极清楚,韦小宝一骨碌爬起来,一看,站自己床前的,不是当今皇上康熙,还是谁!

韦小宝赶快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诚惶诚恐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康熙道:“于阿大,没你的事了,你下去罢。”

于阿大道:“喳。”退了下去。

待得房里只剩下康熙与韦小宝两人的时候,康熙在韦小宝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

“他奶奶的小桂子,滚起来罢。”

韦小宝听得康熙一声“他奶奶的”,便知道已然赦免了自己的“欺君之罪”了,这才又狠狠地碰了两个响头,站了起来。

韦小宝恢复了常态,请了个安,笑道:“皇上,你甚么时候来的?”

康熙道:“我沿途巡视河工,已经十余天了。今日见了靳辅,才知道你也在河工上。”

康熙微微一笑,道:“小桂子,你这个河督做得不错啊。”

韦小宝笑笑,没有吭声。

他心中却颇为自得,付道:“幸亏老子先到河工上看看,不然就露馅了。可见老子有先见之明,神机妙算,赛过诸葛之亮。”

康熙道:“靳辅拿你着实的夸奖呢。”

韦小宝道:“小桂子稀里糊涂,甚么也不懂得的,那是朋友们往在下脸上贴金……”

忽然觉察说得文不对题:将江湖上的语言,用到皇帝身上了。

韦小宝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个嘴巴,道:“叫你胡说,叫你胡说……皇上,小桂子见了你,都喜欢糊涂啦,就胡说八道了。”

康熙笑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他妈的小桂子也懂得客气了。其实啊,你的话并没有错,靳辅确实是在往你脸上贴金。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是因为有了你,他才有了施展抱负的时机。”

韦小宝知道到了拍马屁的时候了,赶紧道:“那也是皇上乌生鱼汤,知道靳辅终究是有才的。若是一碗大大的坏汤,靳辅再有能耐,小桂子运气再好,不用他那也是无法可想。”

康熙背负了手,来回踱步。

韦小宝知道,这是康熙在想大事了,也就住口,不敢再说。

康熙踱了一会儿步,若有所思道:“看来用人之道,因人设事固然不对,因人废事也是大错。”

韦小宝纳闷:“又是宁人吃食、宁人不吃食的,也不知这到底是一碗甚么食,吃了这许多日子,还是没完没了地吃不完?”

康熙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皇帝的宝座,使得他心里装满了军国大事,话不能多说一句,路不能多走一步,处处都显示了皇帝的尊严。

只有对着总角之交的韦小宝,他才能有片刻的松弛,说几句诸如“他奶奶的”之类的市井俚语。

韦小宝虽说也身居高位,却是市井流氓出身,不学无术之辈,连拍马也与那些文绪绪的王公大臣不同,是以君臣二人,也是极为相得。

康熙四顾无人,低声道:“小桂子,你知道太后与我为甚么要招你回去?”

韦小宝心跳起来,生怕康熙说出《四十二章经》甚么的话。

面上却不露声色,道:“奴才该死,接旨后没有立时回京……”

康熙挥手道:“那也怪你不得。”

康熙自己坐了下来,停了一会儿,对韦小宝说道:“朝廷要开仗啦,是以要调你回去,咱们小皇帝、小大臣,好好商议商议。”

韦小宝吃惊道:“皇上,三藩不是削平了么?还开甚么仗啊?”

康熙笑道:“这次开仗,却是与你大有干系——老子要去打你的老盟兄了。”

韦小宝吓了一大跳,道:“奴才……奴才实在不明白皇上的话。”

康熙道:“那一年你在扬州,不是为你的盟兄葛尔丹讨了个‘整个儿好’的封号么?”

韦小宝想起来了。

那是奉康熙之命,韦小宝回扬州光宗耀祖,也是在丽春院里、不料落在了西藏大喇嘛桑结和蒙古王子葛尔丹的手里。

韦小宝为了脱身,急中生智,便与他二人一起拜了把子,桑结大喇嘛是大哥,葛尔丹王子是二哥,韦小室鹿鼎公是三弟。

也就是在那一次,韦小宝得知吴三佳与桑结、葛尔丹相互勾结,要起来造反,作为权宜之计,韦小宝便代康熙答应了桑结做活佛,葛尔丹为准噶尔汗(庸按:韦小宝不知道“准噶尔汗”是甚么东西,便向康熙奏报,说葛尔丹要做“整个儿好”)。

为了割掉吴三桂的羽翼,康熙真的分封了桑结与葛尔丹二人。

可眼下,康熙却说要向葛尔丹开仗了,并且降旨要韦小宝赶回京城、韦小宝心虚,付道:“小皇帝别把‘整个儿好’的甚么事,都记在我的帐上,老子只怕吃不了要兜着走,韦小宝要变成韦死宝了。”

康熙道:“这个葛尔丹,他奶奶的太也不成话。他要做甚么‘整个儿好’,朝廷使马马虎虎给他个‘整个儿好’;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占据喀尔喀尔和漠南蒙古,夺取青海与西藏,将来么,哼哼,勒马黄河岸,饮马黄河水。”

韦小宝道:“他妈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葛尔丹算个甚么东西,也要来黄河饮马?他们蒙古没有水么?他们的马要渴死了么?”

康熙道:“这还不算,你那位老盟兄啊,还与罗刹勾结,用了罗刹的洋枪洋炮,一直打到了乌兰布通……小桂子,你在想甚么哪?”

韦小宝面色古怪,忙道:“没想甚么,皇上,乌兰布通在甚么地方啊?”

其实就在康熙说葛尔丹“与罗刹勾结”的时候,韦小宝已是一阵想入非非:“他奶奶的,罗刹长毛的索非亚公主,与老子睡过觉的,还封了老子大官,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相好的,也自然不可欺了。葛尔丹做了我的盟兄,却又去勾结老子的相好的,未免太也不讲义气了。”

康熙哪里知道他脑子里这些肮脏念头?接着说道:“乌兰布通离北京只有七百里地,你的老盟兄一逞凶,弄得京城大为混乱,只得宣布戒严,连米价都涨到每石三两银子了。”

韦小宝心道:“小皇帝闲得无聊,你是皇帝啊,管他米价做甚么?老子做了鹿鼎公,只是想方设法弄了银子花差花差,从来不管米价肉价的。”

康熙忧心忡仲,站起身来,来回踱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小桂子,对不住得紧,朝廷只好向你的老盟兄用兵了。”

跟随康熙多年,韦小宝熟知他的脾性:不管是他如何人,若是沾了造反、叛逆的边儿,他决不轻饶,决不手软。

听了康熙提及葛尔丹的事儿,一口一个“你的老盟兄”,韦小宝吓得浑身冒虚汗。

他急忙跪倒在地,说道:“皇上,当初奴才便奏报过的,说奴才两个把兄,人品不怎么高明,皇上也不能全信了他们了,总还得防着点儿,防他二人非但不帮庄,还尽在天门落注,打咱们的霉庄。”

这些话,在与,桑结、葛尔丹结拜之时;韦小宝确曾对康熙说过。

康熙点点头,韦小宝心道:“老子又学了一个乖:做甚么事情,总得预先留下退路。老子当日要将二位老把兄说得鲜花一般,今日小皇帝便是拿老子做了他们的同党,老子只怕也没的话说。”

康熙道:“你起来,你害怕个甚么劲儿?当时你做得极对,与葛尔丹、桑结拜了把子,去了大花脸吴三桂的左膀右臂,咱们才得以全力以赴,削平三藩。小桂子,你那一庄帮得好极了。”

韦小宝稍稍放心,道:“谢皇上恩典。”康道:“小桂子,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仗要一个一个地打。那时候,咱们顾不上葛尔丹,由他折腾便是。这时候他即便不闹腾,咱们也要动手了。这就叫各个击破,懂不懂啊?”

韦小宝道:“是。”

心里想:“甚么叫‘个个鸡婆,?无非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罢了。老子与天地会、神龙教打交道,对这一招领教得大多了。”

越想越是不寒而栗:“在小皇帝眼里,老子一定也是‘鸡婆’,并且老子这只‘鸡婆’,知道的事情委实大多。也许老子这只‘鸡婆’还能生蛋,或许小皇帝还来不及动手,然而迟早他非下手不可。伴君如伴虎,扬州茶馆说书的都这么说。他奶奶的,老子若是能逃得了这一劫,老子就不姓韦,眼小皇帝姓……他奶奶的,小皇帝到底姓甚么啊?”

韦小宝想自己的心事,康熙也似乎忘记了他,也在想心事。

韦小宝怕引起康熙的疑心,笑道:“皇上,你甚么时候御驾亲征,小桂子给你当先锋,咱们捉了葛尔丹,脱了裤子打屁股。”

康熙笑道:“去打老盟兄,小桂子啊,你不是太也不讲义气了么?”

韦小宝道:“皇上,你知道为甚么小桂子才娶了七个老婆啊?”康熙笑骂道:“他妈的,你这个德行,有七个老婆,也该知足了。”

韦小宝搔搔头;道:“小桂子原本该知足的,不过,我原来是八个老婆,事不过八、八仙过海才是,还有一个,便是让葛尔丹老把兄抢去了。”

葛尔丹的夫人阿琪,是九难师太的弟子,阿珂的师姐。那一日在扬州丽春院,韦小宝将苏荃、阿珂等一众女子抱到一张大床上胡天胡地。

其时阿琪也在,也眼食了韦小宝的蒙汗药。然而韦小宝却两次将她抱到了床上,又两次抱了下来,使得阿琪逃脱一辱。。

韦小宝“手下留情”,倒不完全因为葛尔丹是他的把兄,阿琪是他未来的“二嫂”,更主要的是他极为忌惮葛尔丹武功了得。

可是眼下,他却倒打一耙,说成葛尔丹抢了自己的老婆了:“他妈的、葛尔丹哪里与我讲甚么义气了?皇上打他,也是给奴才出了一口气。”

康熙心下沉吟:“朕冲龄即位,文治武功,倒也不辱没了先皇。不过没有亲自带兵打仗,终究是一件憾事。再者西藏桑结也是蠢蠢欲动,杀了葛尔丹,便是杀鸡做猴,对桑结也是震慑。”

康熙忽然道:“小桂子,你倒是提醒了我,打葛尔丹,我要御驾亲征。”

韦小宝赶紧道:“皇上,那我的先锋呢?”

其实韦小宝这时的心思,全是盯在了阿琪的身上:“阿琪小花娘也不知怎么样了?跟了葛尔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葛尔丹打不过小皇帝的,阿琪再弄得泥沙甚么下,玉石甚么焚,太也不值,还不如给了老子,来个‘八仙过海’呢。”

康熙似笑非笑,道:“那可不成,用你做先锋,不是叫葛尔丹笑淖大牙么?”

韦小宝不笨,从康熙的语气之中自然听得出来画外之音:“你不过是朕的一个小小的弄臣,又能带甚么兵、打甚么仗了?”

然而他脸皮却是极厚,笑道:“皇上,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嘛。”

康熙诧异道:“小桂子学问大有长进啊,这等文雅的成语,也说得一字不差。”

韦小宝道:“跟着皇上,便是木头人,也能学了不少学问的。”

一句话,说得康熙心内舒服之极。

满清王朝极为重视《三国演义》,将这部书作为行军打仗的教科书。韦小宝与康熙和满清贵族打了多年的交道,知道了这个道理,便着意在《三国演义》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再加上韦小宝从小喜欢听说书,《三国演义》是听熟了的,是以这成语说对了。

康熙笑道:“你也不要胡拍马屁,其实这成语用得也不尽妥当。我大清人才济济,哪里没有大将了?朕的舅父佟国纲、大将费扬古,都是先锋之才。”

(庸按:日后康熙两次御驾亲征葛尔丹,委派了佟国纲、费扬古为大将。伶国纲在阵前壮烈为国捐躯,费扬古在扫平葛尔丹的叛乱之中屡立大功,直至葛尔丹于康熙三十六年服毒自杀。)康熙一想到军国大事,便神情庄重,专注严肃,不苟言笑。

逢到这种时候,即便如韦小宝这样的弄臣,也不敢乱说。

康熙想了想,道:“不过,在讨伐葛尔丹之前,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这件事还真的离不开你。小桂子,你这次便跟我回京里去罢。”

韦小宝应道:“是。”

韦小宝极想问问康熙甚么事这等紧要,却又不敢开口。、正在这时,侍卫总管多隆进来了,道:“启奏皇上,靳辅求见。”

康熙道:“叫他进来。”

随着多隆一声“宣靳辅晋见”,靳辅走了进来,给康熙磕头请安。

康熙缓缓道:“靳辅,朕这次视察河工,走了一百八十里,见堤坝巩固,河水变清,足见你的治河方略极是正确,也确有成效,朕心里高兴得紧。”

靳辅不敢抬头,道:“这都是皇上运筹之功,韦爵爷调度有方。”

康熙道:“很好。拿笔来。”

不一会儿,笔墨取到,康熙在一张宣纸上,一挥而就,写了一首诗:防河纤旰食,六御出深宫。

缓辔求民隐,临流叹俗穷。

何年乐稼穑,此日是疏通。

已著勤劳意,安澜早奏功。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为了治河,我日夜忧虑而吃不下饭,走出深宫来为实地视察。骑着马儿缓缓前行,为的是访求民间疾苦。面对滔滔河水,方知民生艰难。何时才能快乐耕种,看来还靠今日治河。河工已付出辛勤劳动,希望早日获得成功。

(庸按:康熙的原诗,见《清史槁》)。

康熙写完,仔细地端详了端详,显见对诗歌与书法部极满意,这才题写了上下款:“赐靳辅”。

皇上亲赐诗歌,靳辅感动得磕头出声,泪流满面:“皇恩浩荡,臣以死不能报万一。”

韦小宝心中极是奇怪:“他奶奶的,靳辅老儿太也没出息,甚么‘湿’啊‘干’的,又不是银票,也值得这样感激涕零么?”

康熙道:“靳辅,你起来罢。”

靳辅又叩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道:“谢皇上恩典。”

满脸的泪水,却并不擦去。

韦小宝心道:“靳辅老儿装哭的本事,比起老子又高明了一招:流了眼泪,并不擦去,让人看个够。老子得好生学学。”

果然,康熙道:“朕亲政之初,便在御书房的廊柱上写了六个字:河务、漕运、三藩。

朕将河务放在三件大事之首,靳辅,你知道为甚么?”

靳辅不假思索,道:“以臣揣摩,一藩虽烈,却是癣疥之疾;漕运如同血脉,关及生命;而黄河横跨全国,犹如心脏,实在是三大要政之首了。”

这一番话,韦小宝在御书房里,亲耳听到康熙说过,只是他不学无术,一窍不通罢了。

听得靳辅说的和康熙所说如出一辙,韦小宝惊奇之极,付道:“连靳辅也说甚么‘藓苔治疾’,看来不是太医院治疗花柳病的药方了。”

见康熙连连点头,韦小宝忖道:“靳辅老儿又教了老子一招:拍马屈也得有些学问,才不至于常常拍到马腿上。不过做学问总是苦的,这一招老子这一辈子只怕是学不上的了。”

韦小宝怕吃苦、凡是吃苦的事情都不愿去做。

康熙对靳辅说道:“你上能体念朕意,下能体察民情,这河督么,你便自己做下去罢。”

靳辅道:“微臣才疏学浅,怕是不能胜任。并且这几个月来,多亏韦爵爷调度,还请皇上……”

康熙打断了他的话,道:“不用说了。韦小宝另有任用。”

韦小宝心道:“他奶奶的,老子白白做了几个月的河督,拿了五十万银子的薪俸,却又叫黄龙大侠抢劫了去,河督做不成,大大的蚀本!”

靳辅谢恩退出,多隆却又匆匆走了进来,低声道:“启奏皇上,这里好像有不少江湖人物,请圣驾及早起驾回宫。”

康熙多次遇到江湖人物,每一回都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

听说这里又有江湖人物,不禁有些胆怯,道:“他们是些甚么路道?”

多隆道:“听说是甚么黄龙大侠。”

康熙皱眉道:“黄龙大侠,黄龙大侠,又是他。朕一路之上,到处听说他的名字。这人在黄河沿岸,名头可响亮得紧哪。”

韦小宝插话道:“这黄龙大侠奴才是见过的,他好像只是想为沿黄百姓做点儿好事,大约不至于与朝廷过不去罢?”

康熙高深莫测,道:“越是这样,这黄龙大侠才越是可怕……”

他还想再说些甚么,忽然停住了。

黄河沿岸,历来灾害甚多,民风极是凶悍。黄龙大侠到处争取民心,若是遇到时机,一呼百应,揭竿而起,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康熙将黄龙大侠看作是朝廷的隐患。

康熙不想将这些想法告诉臣下,便道:“既是这样,今天起驾。”

想了想,又道:“传于阿大。”

韦小宝做过副统领,知道皇宫大内的规矩,微微诧异道:“于阿大虽说是御前侍卫,却离了皇上贴身侍卫差了许多。小皇帝连贴身侍卫都认识不全,却怎么认识了于阿大?”

于阿大进来,向康熙请了安。

康熙道:“朕即刻起驾回宫,你护卫韦小宝,随后赶回京师。若是他有甚么闪失,你也不要回来了、自己抹了脖子罢。”

当时,康熙立即起驾。韦小宝又过了三天,却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

于阿大的身上干系太大,问道:“二哥,咱们甚么时候动身啊?”

韦小宝心想:“老子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也便宜了靳辅老儿。”

韦小宝轻飘飘他说道:“你急个甚么?他奶奶的,河工上的饭这样好吃,咱们便在这里吃上三个月,也吃不穷他靳辅。”

于阿大愁眉苦脸,道:“二哥,皇上将天大的担子都压在了小弟身上,还请二哥体念。”

韦小宝瞟了于阿大一眼,道:“皇上对你可是相信得紧哪。”

于阿大道:“都是多大哥多事,那天我出来找你,正巧碰上他护驾,便将小弟领到皇上面前去了,还着实说了小弟几句好话。”

韦小宝这才恍(书)然(网)大悟,心道:“我怎么将这个茬儿给忘了!那日老子与于阿大结拜兄弟,不是拉了多隆么?看在义结金兰的份儿上,多大哥自然该提携便提携于阿大这个小弟啦。”

韦小宝道:“你哭丧着脸做甚么?多大哥提携你,也是一番好意。”

于阿大道:“我知道,大哥与二哥对小弟的情分都是没说的。”

韦小宝道:“知道了就好。喂,你去看看靳辅大人,甚么时候给咱们饯行啊?”

于阿大去了好一阵子,靳辅没有来,却见那个老鼠胡须的师爷来了。

于阿大对那师爷道:“有甚么话,你自己给韦爵爷回罢。”

韦小宝心中有气,冷冷道:“靳大人好大的架子哪,御前侍卫也请不动么?”

老鼠胡子师爷满脸堆笑,道:“启禀韦爵爷,因为又有一段堤坝合龙在即,敝东察看去了,临行再三向你老人家致意,请你老人家海涵。”

韦小宝两眼望天,“哼”了一声。

于阿大道:“大家都在外做官,靳大人难道连规矩也不懂么?”

韦小宝没想到于阿大也帮他说话,接着道:“规矩,靳大人自然是懂得的,不过皇上给他写了个甚么‘湿’啊‘干’的,他老兄便连宁人吃食、宁人不吃食甚么的都忘了,哪里还记得做官的规矩?”

老鼠胡子师爷赔笑道:“韦爵爷这等说话,敝东却是汗颜无地了。”

韦小宝道:“你们东家哪里能‘旱鸭无敌’?哼哼,他‘有敌’得紧哪!”

老鼠胡于师爷不知道甚么“有敌”、“无敌”,更是不敢回话。

直至韦小宝发作得差不多了,他才摸摸索索地拿出一只封袋,道:“敝东临行的时候,吩咐小人将这只封袋敬呈韦爵爷。”

韦小宝明知故问,道:“是甚么啊?”

老鼠胡子师爷道:“这是五万两银子,敝东请韦爵爷一定笑纳。”

虽说只是区区五万两,却也聊胜于无。韦小宝心道:“辣块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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