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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书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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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爷,那小卷那里可以查得到吗?”范无咎依然不死心。

  毕竟之前猜测七苦书卷被人修改过,谢必安不太相信还能从中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范无咎既然说了,谢必安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召唤出了小卷。

  小卷没有变成人身,就像它自己说的那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想主动变成人类的模样的。这是小卷作为一本书的傲气,谢必安可以理解。

  “小卷,能否查到萧朗死后萧家的情况。”谢必安问道。

  “可以。”说完,小卷就翻动了书页。

  七苦书卷上对萧家的记载非常简略,仅有一句话:萧朗死后,萧家元气大伤,萧朗同父异母的弟弟萧秉力挽狂澜,最终继承了萧家家业。

  “萧秉?”谢必安的笑容不自觉地加深了三分,“居然让我找到了,害死萧朗的人应该就是他。”谢必安迅速掐了个诀,将萧秉的事告知了范无咎。

  “七爷你怎么能确定是萧秉干的?”范无咎问。

  “八爷你想想,萧朗死后最得利的人是谁?萧家的地位难以撼动,有谁会不自量力到去对付萧家的继承人?万一失败了可不是死这么简单的。除非,那个人也有继承萧家的可能。我查了一下,萧家的嫡子只有萧朗一人,萧秉的妈妈是萧老爷的一直养在外面的情人,也就是说他是除了萧朗外唯一一个可以继承萧家的人。如果你是萧秉,从小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备受冷眼,明明自己也是萧家的孩子,却上不得台面,自己的父亲也并不宠爱自己,你会不恨萧朗?一点也不想夺走属于他的一切?不对,那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东西。”谢必安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八爷:“……不想啊。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就算是最恩爱的夫妻,也会有想掐死对方的时候,七爷,你要冷静,不能揍他,谢必安想。

  “总之,你们去找找萧秉,试探一下。”七爷建议道。

  “啧,不必试探了,就是他干的。我去用爱感化他。”听了范无咎的话,萧朗掏了掏耳朵,“整天在我眼前装孙子,没想到他的野心那么大,寻常的富贵根本满足不了,竟打了整个萧家的主意。”

  “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他干的。而且,小朗,万一真是他,你打算怎么用爱感化他?”

  “我有我的方法,孟二哥你不必担心,你可以回孟公馆静候佳音了。”萧朗说。

  “不行,我得陪着你一起去。万一他想和你玉石俱焚怎么办,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范无咎是真的不相信萧朗能用爱感化萧秉。

  萧朗说:“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他不敢对我做什么,毕竟一不小心把自己搞死了,他就享受不到荣华富贵了。他也就只敢在背后玩阴的,正面刚,他刚不过我。”

  ……

  “所以你们之后干了什么?”谢必安有些担心这两个木头把事情搞砸了。

  范无咎用有些炫耀的语气说道:“萧朗就直接去问了,没想到萧秉这么不中用,一问就什么都招了。他联合了萧朗在军部的副手,打算搞死萧朗自己继承家业。萧朗把他暴揍了一顿,然后又威逼利诱了一番,最后我也在一旁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算是把他搞定了。”

  七爷:mmp我以为你是个boss,没想到你是条杂鱼,这么轻松就被搞定了,你当年究竟是怎么弄死萧朗的。

  七爷还想跟八爷说点什么,却被喊他去吃午餐的佣人打乱了思绪。作为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七爷给夏静洲定的人设),七爷自然是乖乖地跟在佣人身后去了餐厅。

  夏静荷和夏夫人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夏将军有公务要忙,故而中午从来不会回家吃饭。

  “静荷,你听我说,孙姑娘比你想得要灵,还是有空去一趟吧,就算不为别的,图个心里踏实不好吗?”夏夫人语重心长地劝着自己的闺女。

  夏静荷却是满脸的不耐烦:“妈,都说了我不信这个,要去你自己去。”

  “你以为自己现在年轻,抓得住男人的心,过上几年,他就会开始嫌弃你,在外面有了女人,到时候你连正室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住,那时你哭再也晚了。”

  “可是他一旦爱上别人就会死,这种诅咒未免太狠了吧……”夏静荷满脸忧心,“人心总是会变的,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证我能爱他一辈子……咦,小洲你来了,你听到我们刚刚说的话了吗?”

  “你们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什么变不变的,姐姐你再跟我说一遍?”夏静洲眨着他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脸无辜。

  夏静荷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没说什么,妈妈刚刚在问小洲怎么还不来吃饭,快点坐下来吧。”

  谢必安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原来如此,萧朗的事,看来还有内情啊。






第16章 长生诀7
  “小卷,你能变成夏静洲的模样吗?”谢必安在餐厅不小心听到了夏静荷和夫人的对话后,突然发现萧朗的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夏夫人口中的孙姑娘,或许就是前世教给夏静荷长生诀的人。谢必安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得亲自去找孙姑娘一趟。可他现在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夏家的少爷,周围天天跟着一群人,想独自一个人溜出去是不可能的,故而他想起了尚有法力的小卷。

  小卷并没有用言语回应谢必安,而是直接变成了夏静洲的模样。

  “很好,我下午出门一趟,劳烦你装病拖住夏夫人,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要让她和夏静荷离开夏公馆。”谢必安要去找孙姑娘,如果在孙姑娘处遇到了夏家的人,那事情可就有趣了。

  “还有,小卷,把孙姑娘的资料调出来,越详细越好。”

  小卷只能又重新变成书本的模样,将孙姑娘的信息呈现在了谢必安眼前。

  孙姑娘今年五十多岁,是个中年女性而非年轻的姑娘,住在北方的一个村落里,和夏夫人是同乡。“姑娘”这个词是当地人用来称呼神婆的,“孙姑娘”的意思也就是“孙神婆”。

  神婆的地位在医疗技术和科技水平均不发达的乡村中非常之高,她们既是大夫又是巫祝。小到感冒发烧小儿夜啼,大到祭祀典礼鬼神占卜,处处都有着她们的身影。一个灵验的神婆救过数不清的人命,但往往自己孤苦一生。

  谢必安先联系了范无咎在外面接应,然后就趁着中午大家都在午睡的空档,从夏公馆偷偷溜了出去。范无咎就站在夏公馆对面的马路上,顶着炎热的太阳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见到范无咎后,谢必安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八爷你这副文人打扮,我还是第一次见,竟比你穿着武袍合适。”

  范无咎蹲在地上,任由谢必安抱着。谢必安现在这副小孩子的模样,无论怎么搂着范无咎,范无咎都不会有往常和七爷亲密接触时的那一股子心慌。范无咎觉得很自在,但说说笑笑间又不由地怀念谢必安平日里的模样。

  “先去渡口,然后再坐火车,咱们北上进村,好好会一会那个孙姑娘。”谢必安松开了搂着范无咎脖子的手说。八爷的便宜是占够了,但用夏静洲的模样来占八爷的便宜,谢必安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饶了我吧,为什么我们总要和长江过不去。”八爷抱怨道。

  “最后一次,以后就算要渡江,我也一个鬼过去,绝对不拉上你好不好?”谢必安安慰道。

  八爷点点头,一脸你可不能后悔哦的模样,但七爷知道,下次如果还要渡江,八爷一定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不管的。嘴硬心软,八爷怎么这么可爱。

  七爷和八爷从轮渡上下来后就下了场雨,以至于在等候火车的时候,铺满石块的轨道上还有着不少小水洼。民国的火车头长相“崎岖”,有些像被夸大了很多倍的机关枪,虽然现代的流线型火车头速度更快、更加具有现代感,但谢必安还是比较喜欢旧式的火车头。

  但旧式的火车速度过慢,而且噪音很大,又有些颠簸,所以旅途中非常煎熬。黑白二人下车的站点是一个偏僻的小站,在荒郊野岭当中,问了看守铁路的小哥才知道接下来要往哪走。

  七爷和八爷沿着乡间小道走了大半个上午,远处尽是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泰山余脉,七爷喜欢看山,但现在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在火车上睡了一夜,身子骨早都被颠散了,现在又走了许久才见了几户人家,做人是真的太累了。

  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孙姑娘家的房子是黄泥糊的,大门是柴火搭上的,范无咎想要敲门,又皱了皱眉不知如何下手。

  孙姑娘正在屋里给人算卦,突然喉间一甜,吐出一股鲜血。这是鬼神造访的前兆,孙姑娘当即乱了阵脚,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院中,正看见大门外有一皱眉的高大男子牵着一个小男孩。

  “不知尊下何方神圣,怎拔兀光临寒舍。”孙姑娘当即浑身发抖地跪了下去。

  “倒是有几把刷子,居然一眼就知道咱们不是凡人。”谢必安抬头对范无咎说,然后又打开柴门走到孙姑娘面前道,“你屋里还有人,送走了客我们再好好谈谈。”

  孙姑娘把两人请进了屋中,又找了个理由让今日前来卜算的客人离开后,才又同两人交谈起来。

  “不知二位是何方仙家?”孙姑娘恭恭敬敬地问。

  “我是白无常谢必安,这位黑无常范无咎。”谢必安坐在梨木做的简陋的小板凳上,脚下的皮鞋蹭着孙姑娘屋中的泥土地面,看起来就是个天真的孩童。

  “原来是黑白鬼使大人。”孙姑娘听得黑白二人的名号,态度更诚惶诚恐了起来,“二位大人是为何而来。”

  “十年后,十几个冤魂涌入酆都,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姑娘,全都失了颈间肉,陆判着我兄弟二人来查此案,追查到最后,证据全部指向你这里,故而前来造访。”

  范无咎在心里偷偷为七爷竖了个大拇指,同样是睁眼说瞎话,七爷骗起人来漏洞又少感染力又强,自己无论如何也学不会。

  孙姑娘听了谢必安的描述,当即心下了然:“二十来岁的姑娘,又都失了颈间肉,怕不是有人用了长生诀。”

  “不错,是长生诀。谢某想问,除了你,是否还有别人知道长生诀?”谢必安眯眼问道。

  小孩子眯眼本是可爱,可谢必安现在的表情却让孙姑娘感觉心中发憷:“没,没人知道。长生诀是我家传的秘术,轻易不会传人,我家人丁凋零,到这代就只剩我一人了。”

  “那此事便是因你而起。”范无咎说。

  “可是大人,我虽知长生诀,却不会擅自使用,也不会教授别人,大人不能血口喷人。”见范无咎将过错归咎于自己,孙姑娘激动了起来。

  谢必安笑着道:“难免日后有达官显贵威逼利诱,你不能保证你一辈子都不说出去的。此事确实因你而起,你若想死后不被钟判追责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大人救我。”孙姑娘一听到会被钟判追责,立刻怂了。

  “其实你想从此事脱身并不难。从今天起你洗手不干,隐姓埋名去北面做短工,我会给你些盘缠作为路费。还有,无论如何都不要帮助夏家和孟家做任何事情,此生都不要踏入南方半步。只要你乖乖听话,死后去孟婆那里提我的名字,来世你能投个好胎。”

  得到了谢必安的指点,孙姑娘跪谢了半天,并发誓一定会遵照七爷的话来做,谢必安这才放心同范无咎回了上海。

  孙姑娘也不敢再多耽搁,收拾了收拾少得可怜的行李上了路。她前脚离开,夏家去请她的人就到了,可夏家纵然神通广大,在乱世寻得一人也绝非易事,此事只能作罢。

  回去七爷八爷路上仍是坐的火车。火车呜咽地行驶着,八爷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然后问道:“萧朗究竟是因为萧秉而死,还是因为孙姑娘的诅咒而死?”

  七爷笑笑:“不好说。可能是因为萧秉,也可能是因为孙姑娘,当然,也可能两者兼有。”

  “不过若是因为孙姑娘而死,那岂不是意味着萧朗爱着的人根本不是夏静荷?那我们帮助萧朗活下来,真的能阻止夏静荷走上老路吗?”八爷问。

  七爷伸出短手,抬起了大半个身子,揉了揉八爷的脑袋,道:“其实没有孙姑娘的长生诀,夏静荷以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萧朗当然有可能是真的喜欢夏静荷,但为了巩固军中权利而娶她也无可厚非。同样,夏静荷现在爱着萧朗,但以后还爱不爱他却谁也说不准。八爷,你没喜欢过旁人,所以总把爱情想象的很美好,很伟大。其实呢,再轰轰烈烈的爱情到了最后也都变成了左手牵右手,两个人的感情也从爱变成了亲情。所以,萧朗爱不爱夏静荷并不重要,他能与夏静荷相敬如宾,对夏静荷好一辈子,那才是最重要的。”

  范无咎想要反驳谢必安的说法,但却无从开口。在酆都这么多年,他见过很多很多的痴男怨女,从一开始的海誓山盟到最后的不如相忘。有很多早死的年轻人,在三生石前苦苦哀求鬼差,想等心爱之人过来后再一起投胎,却不想厮人老去时,却是挽着别人的手渡过的忘川。

  范无咎总觉得不该如此的,爱情为何这么脆弱,谁都不是谁的不可替代,谁离开了谁都能好好过完一生。但总有人能为了所爱之人抛下全部生死相随的吧,总有人能和爱人即使度过一生也依旧爱他如青年的吧,八爷想,只是我没遇到罢了,一定有的,一定。

  七爷看着八爷的表情,大致猜到了八爷心中所想。

  对啊,如果算上单恋的话,这世间是有人能为心爱之人而死的,是有人即使相伴几千年也依旧爱所爱之人如初见的。七爷不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罢了,不知是谁说的,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说得很对。


  
  





第17章 长生诀8
  最是缱绻迷蒙眼,朱唇轻启,皓齿如贝,乍似瑶台仙。浮生一场梦,黄粱半晌间,鬓染霜华、辜负这,春光大好意阑珊。明镜悲白发,红颜暗老空自哀,牡丹醉卧红妆散,终不过、欲壑难填,欲壑难填!
                                        ——《长生诀》

  解决了孙姑娘这一心头大患,之后的事情变得顺利了起来。

  半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眨眼便到了夏和萧的婚礼。
  
  举办婚礼的大华酒店从昨天起就已经布置妥当,像个盛装打扮的少女,在静静地等待两位新人的到来。

  正值盛夏,就算仍是早晨,却也让人倍感炎热。旧上海凡是称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都被掩盖在了大华饭店庭院的重重绿茵之下。作为萧朗的发小,孟三是特地从英国回来参加婚礼的,今天,他一直被留在国内的妻子林又双也同他一起,两人挽着手,郎才女貌,惹得众人侧目。范无咎端着一杯香槟,与孟三寒暄了几句,便走出了人群。
  
  庭院间的众人,有的正在交头接耳地讲话,有的见到了平日里无路结交的达官显贵,正溜须拍马曲意逢迎,还有豪门的阔太太、社交圈子里的名媛在相互鼓吹,一个个盛装打扮,暗地里偷偷较着劲。但无论心中想着什么,所有宾客都是面带微笑,仿佛今日不是夏萧两家联姻,而是他们的大喜之日。

  突然,一只交响乐队走到了庭院的喷泉右侧,一首婚礼进行曲响彻了半个上海滩。从喷泉到饭店大厅铺了一条长长的红毯,谢必安手提花篮,旁边还有萧家的一个女孩,两人一起担任花童的角色,撒着大红的玫瑰花瓣从大厅中走了出来。紧跟在两位花童身后的,便是夏静荷与萧朗。

  夏静荷穿着量身定做的白色婚纱,头上带着她亲自设计制作白纱,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挽着萧朗。萧朗则一身西装,梳了个背头,从始至终眼睛只看向夏静荷一人。

  证婚人请的是上海市的聂市长,证婚词无非是老套的白头偕老的祝福。上海各大报纸的记者将聂市长与二位新人团团围住,致辞一结束,就纷纷冲到最前面,为两位新人拍摄照片。不用猜也知道,明日上海所有的报纸,头版头条一定会被萧朗与夏静荷包揽。

  放过鞭炮,宾客们纷纷进了饭店大厅,准备品尝接下来的酒席,庭院中只剩了满地红色的炮皮,像热烈绽放过又悄悄凋零的花。

  夏静荷也同姐妹们有说有笑地回了大厅,只有萧朗一个人,一双锃亮的皮鞋踏在炮皮当中。

  孟轩也没有走,他凑到林又双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林又双点了点头,又朝萧朗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众宾客的脚步,也进了大厅。

  孟轩与萧朗对视良久才开了口:“萧大哥新婚快乐,夏小姐天生丽质,是难得的美人,与你很配。”

  “林小姐,不对,现在该叫弟妹了,也美丽动人,与小轩你才子佳人,你们二人婚后一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我和静荷学习的榜样。”

  两人说话间,不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又冷场了很久,孟轩才再次开口:“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十六岁生日时,我念给你听的词,今日再念一次,赠与你和夏小姐,祝你二人如梁上双飞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小轩你有心了,我代你嫂子谢过你,日后有空,多来家中坐坐。”萧朗笑着拍拍孟轩的肩膀。

  孟轩不再多说,找了个借口去了屋里的酒宴。萧朗依旧站在院中,看了看远处蔚蓝的天空,用力地拿手擦了擦眼角,然后又挤出了幸福的笑容,转身去招待满屋的宾客了。

  庭院里终于沉寂了下来,在萧朗方才站过的地方不远的树后,走出一个男人,身穿长衫,头戴宽帽,正是范无咎。

  方才二人说话时,范无咎一直都在,等两人离开后他才从树后出来。他在远处看着萧朗的身影,萧朗孤寂地像一只与族群失散的大雁。

  范无咎突然想找人说说话,可好像除了谢必安,他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或鬼,但他这次不想同谢必安聊天。他突然想起了小卷,于是打开了谢必安的芥子空间,将小卷掏了出来。范无咎直接靠着树坐了下来,然后打开书的封面。

  小卷正在午睡,范无咎打开它时,它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慵懒的样子倒与平日里的七爷有几分相似。

  “八爷,困。”小卷说。

  范无咎并不在意小卷困不困,只是想找个人听他讲话:“我刚刚听见了萧朗和孟轩的对话。”

  小卷:“嗯,然后呢?”小卷的声音本来就没有任何感情,此刻听起来像极了在敷衍范无咎。

  范无咎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也不管小卷究竟是不是在敷衍:“孟三刚刚念的那首词,我虽听不太懂,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和萧朗到底有什么故事,你能讲给我听听吗?”

  小卷睡眼惺忪,连翻页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那还是清朝的末年,萧家和孟家都还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萧父和孟父志趣相投,都存着一颗报国的热情,故而两家人走得很近。萧朗第一次见到孟轩是在四岁的时候,当时革丨命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孟轩和他二哥因为年龄太小被父亲送到了萧家,委托萧夫人照顾。

  竹马与竹马的交情,一起爬树一起钓鱼一起逃学一起将先生气得摔书,萧朗一直将孟轩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但孟轩对萧朗的感情却渐渐变了味。孟轩十六岁生日时,用冯延巳的词向萧朗告白,换来的却是一句“我与夏家小姐有婚约,再过几年就会成婚”。孟轩一气之下娶了林家小姐,之后又远走他乡。

  前世的故事仿佛更明朗了半分,听闻萧朗之死,孟轩将一切都怪罪在了夏静荷身上,故意回国,让夏静荷成为自己的女人,之后让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萧朗其实是爱着孟轩的,他只是发现得太晚。”范无咎说的是肯定句。

  小卷说:“八爷,我以为你对感情是不在意的。”

  “为什么不在意,我也是人。”八爷笑笑,“至少曾经是人。”

  小卷问:“八爷你是受到了什么启发吗?”

  “启发算不上,不过是看清楚了一些东西。”八爷依旧嘴角上扬着,小卷突然发现范无咎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没有平时板着脸那么凶,给人一种好像现在是春天的错觉。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吗?”范无咎突然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小卷答道。

  “那叫上七爷咱们回去吧。”接着范无咎就掐了个千里传音的诀,将谢必安喊了出来。

  三人一同踏入了现世门,离开了这个时代。

  
    十二年后。

  军帐里人来人往,伤员人数在不在攀升,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万分。夏静荷穿着已经染满血迹的护士服,在受伤士兵当中来回穿梭,不停地在安抚着那些因为伤痛不住呻丨吟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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