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阁主课上讲的是什么,沈温红没能听到。下学老阁主笑眯眯守在门口等他时,他才突然想起,这老家伙似乎说要与他一同论道。老阁主修为摆在那,沈温红一个还未长成的小屁孩哪懂什么深刻道理,他唯有自己一套说上天的歪理来证道,看似毫无根据,哄骗了好多人。
  他倒不是怕论道,是怕这人留他太久,耽误他去藏书阁取乐。面对老阁主万年不变的模样,倒不如藏书阁的杂学来得有趣。
  下学时,季渝是最后一个走的人。沈温红与老阁主站在论道阁的门口,沈温红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老阁主叉着腰垂头与他理论。季渝心感不好,有意避开这两人争锋相对的场面。
  他特意绕远了个弯,从他们身边经过。
  沈温红发现他的一日同桌看似走得挺拔,其实像是鬼鬼祟祟偷偷溜走。他玩心一起,在季渝走过时,偷偷拉了一下他的手,猝不及防,季渝被他带了过来,与他对上了老阁主。
  老阁主问:“你昨夜悟了什么?”
  沈温红扯着季渝的手不放,应道:“我昨夜灵台清明,拆指一算,感觉今日会遇我命定之人。”
  季渝一听,这人胡说八道还一本正经。
  老阁主又问:“什么人。”
  季渝暗道不好,却被沈温红扯得更近一些。他比沈温红高一些,却未料到这小子天生怪力,看似轻轻一挽,却下了十足的力,挣脱不得。他被这力带得凑上了沈温红黑发,那发糊在他脸上,一时僵硬不知所措。
  “阁主,我与你说说,这位是我的新同窗,我两虽今日才见,却相见恨晚。”
  老阁主眯着眼睛看了过来,季渝不觉挺直了背。
  沈温红凑到他耳边问:“兄弟,叫什么来着?”声音轻又勾耳。
  季渝顿时冷汗直流,什么相见恨晚,课上才问过的名字,睡了一觉忘了精光,他正经回道:“沈温红,我叫季渝。”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人都听得清。
  沈温红却似个没事人,借着季渝的话道:“阁主,我这兄弟叫季渝,看来年长我几岁,应是我师兄。”
  老阁主虽然第一次见季渝,却也听过玉衡峰那个剑道小天才的事迹,玉衡峰峰主经常惦念他这弟子天资过人。老阁主一手弹在沈温红的脑门上,“还命定之人?你学学人家,不过年长你几岁,早已寻了大道。哪像你,今天捣鼓医修,明天去看阵法,你师父都被你气死了,你就不能专注一道,好好向学。”
  “我正因杂学,才能寻最适合自己的道。”沈温红说完话,又问季渝:“师兄,你向的哪道?”
  季渝回道:“剑。”
  沈温红啧了一声,道:“你可还惜字如金,剑道挺好的,阁主,您先前问我悟了什么。”
  老阁主眉头一皱。
  沈温红大声应道:“我也向的剑道,改天让您看看我的剑。”
  说完,趁着老阁主还没生气,拽着季渝越跑越远。
  两人跑出论道阁许久,沈温红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道:“对不住了师兄,劳烦你替我解围,我不带个人,阁主准能留我到天黑。”
  季渝看着沈温红笑脸模样,沉声问道:“你也向的剑道?”
  沈温红噗地一声笑出来:“你还真信啦?”又看着季渝一脸正色,显然对他此举感到生气,沈温红觉得自己似乎玩笑开大了,独自笑了两声
  他道:“相信就对了,我确实向的剑道,但是你不许与他人讲。”
  “我给你看看我的剑。”季渝认真看着沈温红,又重复一遍:“我给你看看我的剑。”
  季渝那个时候想告诉他,无心向道可以,杂学无为也罢,但是不能对人之信仰开玩笑。季渝带他到玉衡峰山腰某处,地方空旷不生杂草,山岩石壁上皆是划开的剑痕。
  沈温红就站在空地旁,看季渝在石壁的夹缝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剑,站得远,也能见到剑上锋芒。天虚剑阁有规定,未入筑魂期,弟子不得佩戴铁剑,他这看似正经的师兄,却私藏了一把铁剑于这石壁里,沈温红道:“你这剑,不合规矩吧?”
  季渝未回应他,拿出铁剑后,他试手挥剑。
  沈温红于一旁看他挥剑,肢体的力道,挥剑所带的风动。沈温红敛去眼中玩笑,他这师兄于剑的造诣,远高于他许多,不负天才之名。
  世人把一剑霜寒想得太过于表面,季渝的剑术并不是在霜寒二字,而是一剑。
  少年时期,沈温红曾因一句玩笑,被季渝带到玉衡峰,在霜寒一名最朴实无华之际,见到了季渝最开始的剑。
  那仿佛是一瞬的事情,季渝收剑时,石壁上的划痕多了几道,肉眼可见的一剑,却是在呼吸之间挥出了数剑。
  季渝的一剑,看似是静,其实瞬息万变。
  少年的重影仿佛再现眼前,沈温红站得挺拔,在魔阵的黑暗泥沼中,敛上眼睛。
  季渝的剑与他最大的不同,是因为季渝使的快剑。霜寒剑法正是承了此意衍生出来的剑法,漫天霜寒尽落时,其中人只感到了慢慢浸骨的寒,以为是慢剑的纠缠。
  其实是一瞬冰寒,收剑时锋芒收敛,将寒带走的麻木。
  那是棋逢对手的释然,沈温红见到少年季渝的剑,才明了这世间不止他一人顿悟剑道,平生所遇对手,故而坦然待之。
  沈温红对着季渝道:“师兄。”
  “可否讨教一二。”
  这看似无极的静,远不及季渝一二。
  一切不过肉眼虚妄,人心里满出来的静。沈温红想着,是心太浮躁,才会觉得外界一切皆是静。这本无绝对的静,心脉跳跃间,万千灵力的流动皆顺血脉逆流而上。
  沈温红挥剑,刹那明亮。
  洛城林家。
  一个锦衣男人站在煌溟面前,长相普通,却衣着华贵。煌溟眉间带着郁气,事态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那个撕开虚弥界闯入阵法中人是天虚剑阁的剑修,只要他成功离开阵法,那么洛城地底事情等于摊开在修仙界众人面前,太古魔渊魔族背地里的阴谋也将彻底暴露。
  煌溟无路可走,只能先那人一步,启动阵法。
  煌溟对着锦衣男人道:“可准备好了?”
  林轩躬身:“准备好了。”
  “此事若成了,这区区洛城,还不是你囊中之物。”
  林轩起身笑道:“多谢大人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3。4 二更

  ☆、何为平等

  林家祠堂。
  林轩换上素雅青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林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整齐地排列在案桌上,香炉上的香烧掉了一小节,灰烟缓缓一线。
  林家没有家主,若说是有,那也只能是林家最小的那位。洛城处于重要地脉,这些年逐渐上升的大家不在少数,但到如今与张家齐名的,也仅有林家。林家到林轩这一辈,上头还有个兄长,按顺位下来,这林家家主也应是他长兄林显。
  与魔族的私交,是自他祖父那辈而来。
  具体如何已是那辈人的事情了,林轩自小就注意到了家里来往的魔族,也曾跑进林家的后花园里的密道玩耍。自小的相处环境不同,林轩从不把魔物看做是低人一等的生物,与他眼里人妖魔都可平等想看。但所有的自我以为,在十岁那年误入密道深处地牢,他在巨大的牢笼里见到了那些枯瘦幼小的妖物。
  林轩在刹那间觉得,他以为的平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过虚妄。
  来往的守卫见到他时,还会好声好气地与他说话,对那些低声哀嚎的幼崽视若虚无。他可以在地牢里任意玩耍,没有人或魔会阻止他,因为他所有行为皆被允许,他是魔族与人族交易的后代,将来这看守地牢的担子也会落在他的身上。
  一切皆是默许,林轩少年时期活得痛苦不堪。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人,地牢的幼崽像是他脚下蝼蚁。
  长兄林显,十几岁就开始与父亲一同跑商。林轩曾央求过长兄带他一程,急于外出冒险的心在长兄一下一下的安抚中歇下。他似乎是被林家所有人保护,所有人都希望他无忧无虑长大,地牢背后的肮脏一点也不让他碰。
  林轩觉得自己是异类,无论在那群同龄的孩子里,还是活在人这一族类里。
  后来他学会了顺其自然,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也无人搭理他。直到某一次,他在地牢里见到了苏舞姐弟。他第一次见如此好看的妖,比起其他骨瘦如柴的孩子,苏舞姐弟可以说是他所见中最好看的。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凑近关着那对姐弟的牢房,有时候偷偷带点吃的给他们,有时候又偷偷与他们说话。
  刚进地牢的孩子总是担惊受怕,但慢慢被现状蚕食后,开始顺从。林轩与其他守卫不一样,他有意与这对姐弟做朋友,反正在自家的地牢里,这对朋友永远会在自己身边。
  狐狸总是聪明的,相处半年后,苏舞头一回向林轩提出请求,她说她想家,想出去。
  林轩问她:“这里不好吗?”
  苏舞回道:“洛城我有家,正如你有家一样,家中长辈会担心……”
  “那我把你的长辈接到林府来,你不要走好吗?”
  苏舞却惨笑摇头道:“这不一样,若要做朋友,我们应该是平等的。”
  小狐狸已经不如刚进来时的光鲜亮丽,脸颊枯瘦,头发凌乱,可林轩仍然觉得苏舞说出这话时的样子极美,终于有人将平等二字放在感情上与他讲。
  林轩与她说,是的,我们都应该平等。
  林轩上心了,他觉得一段关系正应该在平等之上来相处。他从小自以为他活在了一个平等的世界里,周围人和善带他,无论人族魔族大家都相处愉快。后来他发现所谓的平等不过是他个人臆想,这个世界哪来的平等。
  府中犯错的下人会被打骂驱逐;他锦衣玉食时地牢的幼崽们挨冻受饥;父亲总会倾向于带大哥出去走商,自己的功课做得好坏得不来父亲的亲切教导。
  这是个不平等的世界,我却渴望得到平等的对待。
  第一次出逃时,被入口的守卫拦了下来,他被带去父亲身边,而苏舞姐弟饱受毒打。看吧,又是不平等的对待。他与父亲辩论,为苏家姐弟争取释放的机会,父亲口头应付,回头便是严加看管。
  长兄林显,便是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与他说道:“小轩,何必这么固执。”
  林轩冷笑着对他的兄长,将内心的所有不解与痛恨宣泄出来,他质问他兄长:“你怎么可以把得到的一切,看得这么理所应当。”
  “大哥,你的所有,都是通过掠夺得来了,没有地牢里的那群妖,我们林家什么都不是。”
  林显只是静静地,任由弟弟对他发疯。
  但不过三日,林轩再去地牢里的时候,苏家姐妹不见了。他害怕了,他怕因为他的举动害得他们不知所踪。匆忙跑去寻找时,被守卫告知——
  大公子把他们放了。
  兄长做了好事。
  林轩惊喜地跑去兄长院里,想为之前的事情道歉。
  “大少爷跟老爷去跑商了。”
  林轩停住,问房里的丫头,“不是几天前才回来吗,这么着急。”
  “听说是货物不够了……”
  香烧到头了,祠堂里十分安静。
  林轩不知何时站起来了,他目光深邃对着祖上排位道:“往后洛城,只有林家。”
  “林家的家主跟大公子死了!”
  “诶诶诶,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半月前,好像是走商时发生意外,被大妖偷袭,全车队都死光了。”
  “这么惨啊,那林家岂不是……”
  苏舞再次来到林家时,她打扮得漂亮艳丽,浑身的皮毛也打理滋养了一番。可晃眼不过半月,林家突然传出来丧事,她这满身鲜艳站在挂着白布的林家门前时,却成偌大的讽刺。
  她悄悄进了林家,在林轩的院里找到了人。
  那个与她畅谈三族平等的小公子一身寿衣,两眼无神地看着她。
  “林轩,我来了。”
  林轩面无表情地跟她说:“我父亲和兄长都死了……”
  苏舞一怔,说不出话。
  “我苦心所想的,三族平等?都是笑话,哪来的平等,肉弱强食,妖魔占着一身血脉夺走凡人性命算是什么,我可怜地底里的幼崽有什么用,妖就应该好好关着,放出来才是害人。”
  苏舞哽咽道:“林轩,不是这样的,妖也有好妖恶妖,人也有好人恶人。”
  “我与他们何谈平等,妖魔的寿命长于人近千年,人一生短暂不过百年,本来就是最为弱小的种族,哪与你们独天厚爱的种族相比。”
  林轩像是疯了,出口皆是讽刺,将自己以往的平等尽数推翻。这本来就无所谓平等,在任何的种族上都存在优劣强弱之分。
  苏舞的辩解不敢道出口,这人有凡人有仙人,这妖也有大妖有未成形的妖兽。
  她的好友像个失去了全部的猛兽,尽力嘶吼着生命的不公平。
  “我们以为我们平等了,你从牢里出来,恢复了往日身份,我以为这是我们交往的……平等。”
  苏舞问:“不是吗,林轩。眼下你我皆是自由身,我们相谈什么也不再束缚。”
  苏舞抓着林轩的手,“我们平等的对吗?”
  林轩惨笑着看她:“不一样了小狐狸。”
  “你是妖。”
  “而我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3。5卡
今天看到前几章分段有些不合理,就修了下。
没啥大改,看到更新不用理会=w=~
收藏跟点击还会涨吗,是我写得不好看吗

  ☆、我剑所向

  不一样了。
  林轩着素雅青衣迈出祠堂,香火一瞬间隔了好远,他像安排好一切,即将远赴战场的军士。
  苏舞不知何时来到了祠堂外头,往日娇媚收的干净,“林轩。”
  林轩停住脚步,正眼看她。
  苏舞道:“我听别人说,你应了尊上的事。”苏舞声音有点颤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所知晓的你从不会如此决然。”
  “你父亲与大哥走后,你不也…不也过来了吗,没必要去参与那个计划。”苏舞问道:“就当是为了我好吗,已经十几年了,就不能安于现状好好过下去吗?”
  林轩轻声道:“不一样,但是我们很快就一样了。”
  苏舞一愣。
  “往后,我们还有很多年。”林轩认真地看着她,郑重许诺。
  剑光划开的黑暗,暗似流水一样慢慢褪去。季渝的快剑,没有人比沈温红更加熟悉。多少次剑身交锋,霜寒的凛冽气息爆发时入骨极寒。
  沈温红入剑道,是黄昏时的顿悟,但真正爱上剑,却少不了季渝的教导。
  老阁主的讲堂似乎是沈温红少年时期之后的人生最大的转折。不因他与老阁主辩论得多激烈,也不因他离经叛道,而是因为遇见了季渝,真正告诉他,剑是什么。
  季渝自修为够早课的门槛之后,他每日晨起赶去论道阁听课,下学又匆匆跑去玉衡峰练剑。这是沈温红跟了他好半个月才摸清了他的习惯,季渝像个没有童趣的人,唯一的乐趣大概是剑,于剑上钻研悟道。沈温红觉得,季渝是个剑痴,无论何时,他的剑,总是寒冷有惊人。
  这无关他少年时的内敛,季渝尽数锋芒皆藏于剑中。
  黑暗散去之后的魔阵内,四处漂浮着魔纹,一个接一个的魔影暗珠四处飘飞。极静之地过后,魔阵里的声音突然多了起来,女子尖利的叫声,小儿天真的笑声,男人的窃窃私语,老者垂暮□□。
  脚下所在的地方慢慢渗出血来,浓稠的水慢慢淹过沈温红脚下布履,血色沿着衣物缓缓上爬,将他一身白衣逐渐染红。沈温红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周围鲜血吞噬着他。
  那些诡异的声音似乎更加空了,在偌大阵法里显得慢而悠远,顺着耳爬进脑海里。血没过了沈温红的肩,从脖颈一路往上,烟白色的□□浮其上渐渐变得乌黑。
  最终,满天血海。
  沈温红感受到自己的胸膛猛烈跳动,脑海里每一声尖利的笑声像是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口上。沈温红对这样的情况太熟悉了,太古魔渊每一日都是这样的轮转,从厉鬼妖魔的哀嚎,到毫无声息的死气侵蚀。
  刚开始的时候,你每听到一声哀嚎,心口如刀割求生不能,到后来麻木了,知一切不过虚妄,求死却是可笑。修仙人的肉体十分强悍,堪比妖魔本体,千锤百炼洗髓易筋,从凡人之躯蜕变成仙胎。锻体炼魂,沈温红入魔时的体魄已经十分强悍,可神魂却是十分不稳。
  他是因心魔入的魔,从未发现的心魔。
  甚至沈温红对心魔劫中所见所遇皆是陌生,就好像是,有人把情感与挣扎全部灌输在他身上,他在心魔劫中体验了数人的人生,经历无止境的劫难。
  这不是他的心魔,有人利用秘法将他拖入了另一劫难,让他误以为这是心魔劫。
  他最后遇见,无数白脸影子站在他的周围,用着熟悉的朋友们的声音与他说道,你入魔了。
  我没有。
  “我该信任谁?”
  沈温红有一次被太古魔渊折磨得快疯掉的时候,他仰望这太古魔渊孤高的血月,似讽笑地问。那时候他已经完全入魔了,回不去曾经的仙胎道体,浑身上下流转的灵力转变成了阴寒的魔力,他在道侣的封印下逐渐转变成一只大魔。
  霜寒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却无力将他从这样痛苦的泥沼中拉出来。
  “你再等等,等等他。”
  沈温红厌恶地,挥剑斩裂这拙劣的血沼,这比起太古魔渊底下,所差太远了。
  “沈温红。”
  沈温红顿住,周围血气一下子消散。
  “沈温红。”
  沈温红问:“你是谁?”
  一张人面枯骨符骤现在沈温红的眼前,符上人面咧开嘴,露出利齿獠牙,它问:“你是人还是魔啊?”
  沈温红猛地睁大眼,手中剑光影乍现,那人面枯骨符被他斩成两半。
  可人面符还是笑着,斩裂的脸还是笑得阴森,“你是人还是魔啊?”
  “闭嘴。”
  沈温红一个骤身,长剑脱手而出,飞快的剑光将人面符斩个粉碎。
  下一瞬,另一张人面符竖立在沈温红眼前。贴得极近,獠牙吐息出来的瘴气青黑地散开来。
  “你可是魔啊,怎么就站在了人的阵营。”
  沈温红顿住,“是啊,我是魔。”
  他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人面符,冷笑着:“与你有何干?”
  一剑斩下。
  周围突现的数十张人面符张开獠牙异口同声地问着沈温红同样的问题,人魔两字像是诅咒一样从人面符的口中恶毒地说出来,背后的魔嘻嘻哈哈地笑着这个拿剑的孩子,满身浴血站在人面的笑话中。沈温红又突然低头笑了起来,笑得癫狂,他持剑迎上,乍开的火红剑气不似往日满堂花醉的柔美,凛冽如风火,迅猛似游蛇。
  剑尖划过的人面符猛然炸开,碎裂的符纸四散开来,火红的剑气缠绕其上,似黄昏来时天边染开的霞红,渐渐染红天际。
  妖魔鬼魅的嚎叫戛然而止,地底漫上来的血沼迅猛地枯竭。持剑人周围四散开来的火红纸光,尤像秋日枫叶散开,红色花叶轻轻飘落。
  霞火枫林。
  沈温红一身血衣站在了魔阵的阵眼前,不知觉中他已经褪去了孩童模样,挺拔的少年身材持剑站立着。白发沾满了血,眼角划开的血痕,一双眼睛亮得出奇:“是人是魔?呵,又有什么关系?剑修,从来就是斩妖除魔。”
  这一道,是人是魔又如何?
  天地之大,我剑所向。
作者有话要说:  3。6卡

  ☆、造魔计划

  几个人围桌坐着,一张巨大的地图摆放在收拾好的桌上。地图是洛城的简略图,将城内各条街巷标得清楚,图中重要的地点皆被用特殊材质的朱砂标记。城南地方尤其密集,根据花浅和朝灵的确定,他们被拐进去的地方确实是林家的后花园,朝灵出现的地方是洛城城南城郊,花浅是城南街巷里的洛城妖窝。
  至于花浅曾经逃出来的出口还未找到,如今他们可以确定的地方仅有这三处标点。
  季渝解释完目前得知的细节,又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我们可以确定的地方只有这三个,但是根据奇门遁甲以及各大家阵修布法以往手法来看,这个魔阵极有可能是八方阵图或者是七星阵图。”季渝指着图上几个点,“八方的话,会趋向这几个地方。”
  “基本位于城南。若是七星,那就不一定,这三个点显然在七星尾,那么阵法位置会往中间移动,地点在城中央到城北的地方。”
  花浅缩成一团,花醉手搭在他黑色毛发上,“你们试过强行进去么?”
  “没有,阵法性质与我们以往所见大有不同,我们不敢贸然闯入。”于箜道。
  “按照我们这几天得到的细节来说,这背后人极有可能是林家,而多次出现在我们周围的苏舞,正是林轩手下。林家若要确保阵法不被发现,我趋向于会采用八方图。用七星太冒险了,会经过城中央的守城人。”
  花醉道:“那不如劫持一个里头的人,带我们进去。”
  季渝沉思道:“可行,但不稳妥,这个人必须地位能过密道守卫那关,又能任我们要挟。否则强行闯入打草惊蛇。”
  “林轩可以吗?”花浅问。
  于箜否决:“不行,林轩不是会听我们摆布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