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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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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酒撤了,温茶不好?”季渝头也不抬,道。
  沈温红笑嘻嘻地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顾鹤之见状,笑道:“您接着倒,我们继续喝。”
  “你可不知我一路走来有多苦,想着离开天虚剑阁那个鬼地方,下山可好好放肆一回。没想到走到西蜀来,才能正经喝上一壶酒。”沈温红哭诉完又道:“这些年怎样?下一回百年大典还去天虚剑阁?”
  “自然得去,那长生树的枝干我还没弄到手。”
  沈温红道:“我不是让你放他一马吗,怎么您这贵手就抬不起来?”
  “抬不起来。”顾鹤之拈起一杯酒,一瞧怒道:“季渝这酒是不是又少了!”
  季渝理直气壮道:“没少。”
  “有得喝就不错了!”沈温红补充道:“再来再来!”
  酒杯清脆地敲在石桌上,沈温红眼里江上烟波,眉眼间波粼微动,季渝稍不注意,多倒了一分。
  沈温红这一杯接一杯地喝,似乎要把几百年欠下来的酒一口气喝完,碍不住喝酒人眼角带红的祈求,季渝还一杯一杯给他倒。
  这顾鹤之狡猾,说好的花酿偷偷换了烈酒,不知觉中,周围两人已经醉眼迷茫,叙旧变诉苦。顾鹤之的傀儡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黑衣男人俯身轻松将她抱起,向季渝致歉,带着人先退场了。
  季渝叹气,看着喝酒的师弟趴在石桌上,酒杯捏在手中,竟然也不放开。
  他倾身至耳边:“红红?”
  醉酒人毫无回应,季渝只好将他手中杯子拿下,伸手穿过他手臂,将人稳稳地抱起来。
  月色撩人,竹林夜风飒飒。
  沈温红乖巧地靠着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颈间,红衣人的脸微微红着,迷茫的眼看着一角动也不动。季渝叹气,也是难得见他这般乖巧不玩闹,将尖牙利爪收的干净。
  风过三息,季渝偶一低头。
  沈温红眼角带红地看着他,嘴边似乎还低喃着什么。
  季渝微侧下耳,想听清他说什么。
  沈温红轻笑几下,温热的气冲得季渝耳间发痒,只听见悦耳一声:“亲一口。”
  温热的唇贴上冰冷的嘴角。
  季渝愣了一下,停住脚步。
  怀中少年眼眸清醒,笑得像狡黠的狐狸。
  那面红耳赤的画面一闪而过,季渝脑海里还回荡着那狡黠少年一句亲一口。眼前光影陆离,那透过千年前的眼看到的事物却那般真实,凑得那么近的脸笑得那么灿烂又勾人。
  那般真的东西做不了假,他还能感受到霎时怦然的心动,像抱着稀世珍宝,像拥有一切的,不可言喻的奇异感。
  “亲一口?”
  “季渝?!”
  一个惊愕的声音破过千里重重的云海,划破眼前叫人尴尬的暧昧,直直到达了季渝的耳边,将他从过往的回忆的深水里拉出。
  季渝身边一片漆黑,唯前方一处光亮。
  一个满身浴血的少年持剑站在他面前,眼角划过一道血痕,惊愕眼中却掩盖不住欣喜。
  “你怎么……”沈温红迈开几步,看着他。
  季渝不敢置信,语气奇怪地问:“沈温红?”
作者有话要说:  3。11卡
千杯不倒沈狐狸
洛城篇还有两章结束啦
之前小可爱问我于箜跟红红什么时候见面?是周三!

  ☆、临枫霜雪

  红衣将少年的身材尽数勾勒出,挺直的腰板,紧束的腰线,白发被染红,刹那瞬间像极了先前匆匆一瞥的沈温红。季渝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他真的与这少年,有过众人皆知的情愫。
  千年前纵马万山过,仗剑天涯是同归。
  沈温红走上前来,诧异地问:“你怎么会……你想起来了?”话到尾音有些雀跃,少年认真的看着他,引得季渝些许不自然。
  季渝微微侧身,避开了过度接近的沈温红,他问:“这是神魂之交?”
  沈温红眉眼一弯,眼下的划痕更加鲜红,“是啊。”
  季渝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番,免得眼前少年有更深的误会,他道:“花醉教我的手印,说是借双剑剑灵来进行神魂交流。”
  沈温红莞尔一笑,道:“然后你就信了?”
  “那不然……”季渝蹙眉,“她骗我?”
  沈温红捧腹一笑,“没有,就当她说的是真。你们怎么,突然找我了?”
  季渝按捺住心中古怪想法,他将来意简言意骇讲明,又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沈温红闻言沉思一会,微垂的眼看不见神情。
  季渝观察着他的面容,从额角的两枝白枝,到被血染红的发,红到赤黑像极了黑发模样。季渝想着那怀中的少年,头顶发旋小巧可爱,黑发过手臂风吹微撩。再往下那精致的脸,并非女子的艳丽,而是素又明亮的美,比男子少了几分刚,比女子多了几分阳。恰好的气质搭上这肤白貌美,着实是惊艳之相。
  “师兄?”
  季渝回过神,问:“怎么了?”
  沈温红眼底带笑看着他,“你走神什么,我刚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季渝不解地看着他,“你继续说。”
  一个巧妙又睿智的应答。沈温红见勾话不成,便将上话重述一遍:“如若是这个情形,眼下我们只能强行镇压,花醉剑跟霜寒剑都在,有一剑招足以破阵。”
  “我如今身在阵眼里,我需要你将花醉剑送进来,可行?”
  季渝蹙眉道:“阵法已开,阵内情况错综复杂,这花醉进来,可能找到你?”
  沈温红自信道:“阵内情形,我比师兄清楚,一会师兄只需撕开虚弥界,送进来即可,待阵法崩裂之时,师兄与我,里应外合。”
  “你说什么剑招?”
  沈温红笑着拈起指尖剑光,弹指送到季渝眼前,他轻快地说道:“此招名叫临枫霜雪,这一回,师兄可莫要忘了。”
  天霞晚照,剑勾霜雪。
  季渝回头问师弟,“这一招,叫什么好?”
  “艳似枫林火,剑指霜寒天,不如叫做,临枫霜雪?”
  眼前瞬黑而过,花醉站在季渝面前,一脸了然。
  季渝忽然记起那招,不用沈温红剑意指引,他也知道那双剑合璧之招,从握剑的手,到坚定如一的剑心。季渝觉得这样也不差,像是珍宝渐渐露出一角,等着他擦去那遍箱尘灰,将最珍贵的事物捧至眼前。
  他忘记的事情,似乎比他预料的更为重要。
  临枫霜雪。
  他贪心地想,还有多少……
  季渝将霜寒剑握入手中,剑柄一拔,剑身寒气尽泄露而出。他对着花醉说道:“我一会撕开虚弥界,你带着花醉剑进去。”
  花醉也不问什么,仿佛对这样发展早有预料,她微微点头,侧眼对旁边的狐狸交代道:“一会无论如何,你莫要有太多动作。我花醉应允的事情,自然将林轩头脚不差还给你。”
  季渝虚空捏了一剑诀,霜寒剑一划,中央魔阵破开了一口,虚弥界中乌黑一片,汹涌的魔力通过缺口缓缓往外泄。
  花醉抬手伸了个懒腰,慵懒着:“一千多年了,我这身子骨都懒散不少。”
  花醉伞被她稳稳地拿在手中,她微微一摆手,一跃飞入虚弥界。
  沈温红站在阵眼前,阵眼泛着紫光,强大的魔力快要压制不住。沈温红持剑站在那,长剑剑身流光,
  在黑暗里白光明亮。他在短暂的交流中,却看到了他不在季渝身边,季渝的日子。
  回到了日复一日练剑的日子里,他的师兄与其他的师兄弟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他从清醒时失忆的茫然,到渐渐适应生活的淡然。他会主动去寻求解,而非如同以前一样埋头练剑等着哪天顿悟;他会与师兄开玩笑,不像以前是个闷葫芦。
  一切的一切,他过得平凡,练剑顿悟,闭关百年。
  只是没有自己而已。
  沈温红不知道季渝从自己的经历看到了什么,却见他那个古怪的模样,想必所见并不普通。那无论见到什么,若是能因此让他想起一些,也不枉这些日子的奔忙。
  一切渐渐好起来了,会有尘埃落定,逍遥快活的日子。
  他只需等着,余生还长。
  漆黑的结界里划过一道红光,迅猛而又激烈的剑气骤然出现,沈温红眼神一凛,伸手一拦,将那道红色剑光接了下来。
  他抓住了花醉伞的伞身,熟悉流转的光华,那冰冷的玄铁之气,流光走过海棠花纹,朱红流光,玄铁嚣气。沈温红淡然开口:“久违了。”
  “好久不见。”
  沈温红握住剑柄,将花醉伞扛在肩头,头一歪,看着那即将暴涌而出的魔气,肆意笑道:“从哪开始呢?”
  乌云尽头,幽蓝的光破天而出。
  花浅停住了脚步,望去远方的洛城,他看着天透深蓝的,仿佛是幽黑的夜里要探出来的魔爪,喃喃道:“这是开启了吗?”
  于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开启不了的,等天明,我们就回去。”
  地底下,
  暴涌的魔气即将破壳而出,季渝将身后结界安置妥当,持剑上前。
  苏舞在结界里头,身后密道不知有多少个孩子还在往外奔逃。中央魔阵的紫光盛而亮,中央的林轩已经看不见身影,八个魔修还被季渝的剑气钉在地上不得动弹。
  苏舞在后头,第一次见天虚剑阁的剑修如此郑重地试剑。之前的战斗中,她总觉得季渝游刃有余地逗着那煌溟,虽然使了几分力,却未认真相对。反而如今,他像个即将远征的将军,临行前将兵器拿出来,再三擦拭。
  剑芒初光,万事具备。
  季渝骤身跃起,霜寒剑立在他眼前,满身幽蓝的剑气四散开来,霜寒影分八道,强大的剑意撑起了八剑形成的剑域,剑尖处光芒相连,一个巨大又强势的剑阵在季渝的脚下形成,蓄势待发。
  沈温红双手捏剑诀,花醉伞已然大开,伞面上海棠花纹流光似游龙一样快速游走,它悬在沈温红前方,伞上细纹迅速地扩开。,苍天伞影在幽黑的结界里骤然大开,红光大盛,沈温红持剑漫步走来,花醉剑剑身上的剑纹在伞阵下格外地亮。
  紫色的魔阵彻底大开,魔阵在地底里猛烈展开。
  苏舞被紫光刺激,那荡开的光痕砸在季渝的结界上。季渝脚下剑阵已成形,他举剑一斩,八剑瞬间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寒剑,直直往阵眼方向劈去。
  沈温红的一步,似乎走了千万里的路。
  季渝的剑快而猛,沈温红的剑慢而柔。
  那瞬间,魔阵展开的荡开的光痕似乎是一面水中镜,毫无波澜的镜面里外由两股剑气冲击而开,迅猛的剑气覆盖于魔阵之上,水中镜像巨石惊澜席卷而开。
  两人透过那薄而明亮的镜面,看到彼此眼中满溢的战意。
  剑荡清风过,水中明月人。
  幽蓝与焰火缠绵而开,洛城上空的幽蓝的天彻底裂开。无数人在此刻抬头望去,像剑尖荡开的天光奇景,又像美人撑伞而开伞面风流万花走。裂开的天光里美而缠绵的霞漫延开来,红光笼罩天地,像是误入红枫林,那美而诗意的火。
  于箜痴痴地看着那剑光破天的美,忽听到身边一个孩子惊讶地喊出声:“下雪了!”
  “真的哎,下雪了!”
  “娘亲!这雪一点也不冷哎。”
  守城人缓缓走上前来,沉稳又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修行多年,也曾听过千年前一对闻名的剑侣。这真如凡间所言,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大人您说的这是?”
  守城人微笑,“也许是眼前此景。”
  有修士从远方匆匆神行而来,刹那间洛城天边聚集了周边修士。有的以为是什么秘境横空出世,有的以为是哪方大能刀剑相向,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眼前一幕眼光带泪。
  西蜀万妖会的房檐上,一只黑猫幽蓝的眼看着远方红色天空,慵懒地伸了懒腰,跃下房檐。顾鹤之站在一处孤崖上,看着远方荡开的剑气,红唇微启,泪已落下。
  “真是久违了,千年了,枫林火,花醉剑法怎么可能没落?这家伙还活得好好的。”老者捋须与身边的弟子道:“你可要好好瞧瞧,这剑法千年现一次,可顿悟的人不多了。”
  魔阵彻底碎裂开,周围魔修与结界里苏舞被季渝的剑阵护得好好的,眼看尘埃落地,苏舞像个失魂的人匆匆从阶梯上跑下去,她跌倒了,爬起来,跑到先前阵眼处,刨着碎石,低喃道:“林轩。”“林轩。”
  掀开的碎石之下,身着素雅衣裳的男子毫发无损,被一个火红的结界好好护着。苏舞忽然听到一爽朗的笑声,“都跟你这狐狸说了,我花醉应允的事,从不食言。”
  苏舞泣声应谢,俯身抱住了那个男人。
  季渝负剑站在一旁,笑笑:“头一回看狐狸哭得梨花带雨的。”
  “那你还想多看吗?”身后一个轻笑声传来,却莫名让季渝寒毛耸立。他一回头,满身浴血的少年肩上扛着花醉伞,歪着头笑眼看他。
  季渝轻叹一口气,抬步走到他身边,道:“那你倒是哭个给我看?”
  沈温红这个体型,倒是低了季渝不少,他抬头看他,眼底的划痕已是漆黑一道,却莫名将他的眼睛勾得带着魅,“你想看吗?”
  季渝顿时哑口,风情浪子遇到了千年老手,竟然说不出话。他有意避开了沈温红那裸露的目光,错眼整理了下措辞。
  可那少年却忽然向他倒来,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缓缓下滑。
  季渝眼疾手快地将他抱住,发现他早已闭上了眼。他的心突然一怔,担忧的情愫从胸膛荡开,他担心地叫着他:“沈温红?!”
  花醉的声音恰好地插了进来,“让他歇歇,越阶使剑可没那么容易吃得消。”说完又轻声道:“明明现在只是个神魂境,非得豁出去整一同生境出来,你说他这命还能经得起几次?”
  季渝将人抱起,那闪现过去的惊鸿一瞥,如今却在他的手中重现了,可他见着这红衣人,心底里却有莫名的失落与揪心。
  故人饮风仗剑走,天涯明月无处寻。
  可春风不如酒,明月不是剑,四海八荒不若眼前人。
作者有话要说:  3。12卡
季渝终于开窍了,要鼓掌!
这一章我写得极其的顺,无论是战斗的场面,还是季渝感情的那种心境。就像是,写到那了,那东西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
希望喜欢~
感谢小可爱的地雷以及营养液,么么哒,谢谢~
言寺草右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3…12 00:03:14
读者“凉繁未落三千道丶”;灌溉营养液+102019…03…12 11:18:56
读者“言寺草右”;灌溉营养液+1062019…03…12 10:53:27
读者“言寺草右”;灌溉营养液+302019…03…12 00:03:06

  ☆、一生苦旅

  天亮了。
  洛城似乎一下子热闹起来。隔日城防恢复,卡在洛城城外的修士排队入城,街道上的商贩走动起来,不过几日又是人山人海。魔阵的影响在洛城百姓眼里不过是一场虚惊,他们匆匆出城,又在天亮暖雪中回到家里。
  跑来洛城的修士,总想要打听那夜发生的天边奇景,总对那传说中的剑修充满兴趣。可无论怎么打听,得到的消息不过是一句“满堂花醉,一剑霜寒”。皇城也派来了执行官,跟守城人交接完后,将魔阵一事所有魔族俘虏,以及苏舞等涉事妖族和人族押送去皇城,接受天子审判。
  为了苏舞等妖族之事,万妖会也派人来相谈,事情结果还未有定局。
  张家府的大门这几日从未大开。张家管家气喘吁吁地走到了主厅位置,对着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张家家主张明越禀告道:“家主,又推了两位修士的拜访。”
  张明越挥了挥手,“推吧推吧,这些人这么不会看人眼色吗,这剑尊不见人,还排在门口等着。”
  张管家擦了额间汗珠,低声道:“这,见剑尊一面也不容易啊,这不打听在我们府上,就赶过来见一见吗?”
  张明越喝着茶,半晌不说话。
  过了会,问:“那院里那位,还没醒?”
  张管家躬身道:“早上还没。”
  “这都四天了,这剑尊有无需要什么仙草仙药,我们库房里也有几样珍品,给他们送去没?”
  管家道:“送了,被那姑娘退回来,说人没事,只是困了些,多睡了罢。”
  突然,一黑衣侍卫匆匆赶来,直直跪在张明越前头。
  张明越问:“何事这么着急?”
  黑衣侍卫喘气道:“剑尊院里那位醒了。”
  季渝坐在一旁的桌上,酒杯里的酒许久未动。于箜拘束地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却偶尔总往那床上瞄着。师侄两人对坐许久,季渝觉得气氛实在怪异,问道:“一大早来这边候着,怎么不跟花醉他们几个出去逛逛?”
  于箜微微应道:“师侄已过了玩闹的年纪了。”
  季渝盯着他一会,问:“你很紧张?”
  于箜马上应道:“没有。”
  季渝见他那样,笑笑:“你也没必要这几天天天来这坐着,人没事,睡个十天半月就醒了。”
  于箜微微垂首,道:“我有话与他说。”
  一切好像不一样了。于箜匆匆回城,见到他师伯怀中抱着一个血衣少年,而不是他印象里的傀儡孩子,就好像满心期待的事情,突然变了另外的模样。红红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会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到处跑。可眼前人紧闭眼睛的面容,却让于箜怎么也难以释怀。
  第一次见他时,他躲在师伯身后怯怯的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里虽是懵懂却也看得出几分胆怯。于箜头一回做一个长兄,却拉着他的手不知轻重,说是带着他一起走,却仿佛拽着,总要拉着他往目的地去。从玉衡峰走到御兽园的路,说长也不长,却是他们相处不到一月时间里,走过最长的路。
  于箜习惯地,把自己代入到红红兄长的位置。从拽着他往前走,到相识几日,跟在红红后面,看着他无忧无虑地走在玉衡峰的山间。红红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分散,他会因飞过的鸟雀停下脚步,也会扑着蝴蝶险些掉落山涧。
  红红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却有时变得不一样。
  他偶尔会将手中好不容易抓住的蝴蝶放走,坐在御兽园的草地上看着远处山峰发呆,路过某处地方时会特意停下来看个许久。他懵懂的面容背后,却有清醒的一面,像是归家旅人,思乡怯止,眼中深不见底的事物,十二岁的于箜没看明白。
  只是见到那眼里的东西,于箜总会觉得心痛。
  他的红红像四处漂浮的船,怎么走,也到不了渡口。
  季渝看着这个孩子郑重地说,也仿佛看到几年前面对自己那个决然的于箜。
  鸟雀啼鸣,一双纤细的手伸至眼前,将季渝那杯未饮的酒拈起。
  于箜猛地从椅子上起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红衣人。那夜过后的衣服早就不能穿,季渝为他换过里衣,又将张明越送来的红袍放在一旁。张明越很合心意地送来几件合身的衣服,适合沈温红穿的束身红袍。
  沈温红穿红很不一样,白衣时的他总显得乖巧又内敛。这红袍加身,将季渝印象里那个千年前的沈温红完美重现,只一次,又回到了惊鸿一瞥的时候。
  红袍少年一头白发,额角生白枝,一双妖瞳。于箜准备了很久的话,见到这人活蹦乱跳在自己的面前时,却哑口无言。
  沈温红将酒一杯饮尽,笑道:“口有些渴,这酒刚刚好,叫什么?”
  季渝回神,道:“稻香归。”又问:“你何时醒的?”
  “醒了有些时候了,听你两说话,又想偷偷吓吓你们。”沈温红抿嘴一笑,“确实也吓着了。”
  季渝不知觉地脱口而出:“酒少喝点。”
  沈温红闻言一笑,“知道。”
  “师兄,你出去一下,我与于箜有话说。”沈温红笑着看他,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却不知怎的很坚决。季渝想起先前他说,想要与于箜堂堂正正地见一面。
  季渝起身往外走,替他们合上门时,却莫名感到有点委屈,怎么同样都是等了四天的人,我的待遇就没有于箜那个小屁孩好?
  风过窗台进来,沈温红端正地坐在于箜的面前。
  他替两人倒了茶壶中早已凉透的茶,轻声道:“我有过几次,是清醒地与你玩耍。”
  于箜一愣,怔怔问他:“为什么?”
  沈温红将杯子捏在指尖,慢慢道:“几百年前,我借用顾鹤之送我的傀儡,通过秘法分魂将自己的神魂之一寄托在傀儡之上。可我神魂比我想象的虚弱,我掌控傀儡花了百年,习惯走路,走出太古魔渊,到缥缈峰又花足足一百五十年。”
  沈温红望向认真看着他的于箜,继续讲下去:“这几百年在你眼里可能很长,可与我而言,却是千年里过得最快的时间。分魂之术,跟神魂密切联系,我本体又在封印里,等走到缥缈峰时,我早已神智不清,却撑着一信念,找到了季渝。”
  “后来的日子,也如你所见,我到了天虚剑阁,跟你相处将近一月,却又在百年大典上失算,一火烧过头。”
  于箜清透的眼认真地看他,问:“为什么?你也不告诉我。”
  沈温红垂眸道:“我是个哑巴,那时候,我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可我还记得你要我做你弟弟,也记得你问我你的剑好不好看。”他继续说道:“我还想着,这孩子怪有趣的,我都好几千岁的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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