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温红仰躺着,雨滴打进他的眼里,他怔然地看着,识海空茫,他什么都想不到,也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短暂地贪恋着这一切。
  可是突然间,他脑海中浮现了别处的雨,破旧的庙里,外头雨打湿了一切,他还与季渝闹着矛盾,故作自然的某人邀他去外头赏雨,那时的气息比现在更清新一些,也让人更羡慕一些。
  想至此,沈温红笑出声,心底后悔,早知道就答应他了。
  那日雨也是甚大,师兄也是头一回说着无厘头的玩笑话,赏雨也好啊,可以让我满身心更清明些。
  符文压得他饱受碎骨之痛,连带着那周围的锁魔石也蠢蠢欲动起来。沈温红还没享受够那缥缈细雨,就被突如其来的压抑与痛苦侵蚀了心。他极其不堪地伸出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他微伏着看到白骨深入裂土里,又恍恍失措。
  我这手,会不会断了?
  他失神看了许久,才将手伸出,暗骂着这害他痛苦的锁魔石,又不得不委屈地爬回去。
  霜寒怎么还不回来……
  周围聚集的魔族无措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是,离开也不行。深渊阵法的那位大人正跟着闯入这极深之渊的两个剑修说着什么,看起来是老相识。魔族领头那位犹豫了好一会,才低声给手下下令,让他们退走。
  这渊底的环境不算好,寸草不生,恶鬼飘荡,漏过石缝的风发出斯斯尖利的声,不过一会,森然又骇人。季渝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早已惊涛骇浪,他那极其挑剔的爱侣,在此荒芜的地方度过了千年。
  千年前他仅是想寻一个隐蔽之所,可未曾想他一去未归。
  一下子这入口处仅剩下几人,花醉微微抬头,看满天细雨,道:“下雨了。”
  霜寒后知后觉:“不好……”
  他微微欠身,让开身后狭窄的路,“跟我来。”
  渊底的路乱石错综复杂,有些狭缝只供一人一经过。雨水顺着乱石流下,滴落在地上聚成的小小水洼里,风过波澜,布履踏过溅起。季渝跟在霜寒身后,弯腰经过一矮小的石缝,眼前景况豁然开朗。
  季渝心口微微一窒,他看到远处符文之下一个瘦弱的身躯,在风雨之下挣扎地往前爬。那个模样委实不好看,甚至显得卑微脆弱。季渝站在此地,见着了他的爱人从未露出的脆弱一面,他想起沈温红妖身消散之际所说的话,他最怕的就是自身的弱小与凄惨。
  他见过太多模样的沈温红,无一都透露着属于他的意气,剑尖刀锋走过的人生里,他浴血持剑的身影,可从没有这样的他,身体残败虚弱,只能苟延残喘,放下所有尊严在地上苟爬。
  季渝痛恨自己的自大,自以为万事皆在意料之中,却未想到一步错耽误了他千年时间,害他如此……
  沈温红眼看就要爬到原来的地方了,那符文的束缚减弱不少,他微微松了口气,手稍不注意打滑,直直往前栽去。他闭着眼睛等候着疼痛的到来,心想着自己真废物这一摔又该是满脸脏。
  可那意料里的疼痛并没有来,他被稳稳地接在一个白色的怀抱里。久违地,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同于渊底的腐烂气息,像极了玉衡峰初雪的味道。
  令人热泪盈眶。
  他惊愕地抬头看去,那人将他稳稳抱住,沈温红感受到那臂膀的力道,他哑口无言,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脸。
  季渝低哑着声音道:“别看。”
  “为什么啊。”沈温红问。
  “师兄哭了,怕红红看见了……嫌弃师兄。”
  沈温红微微抬起的手放下,顺着季渝的脖颈往下摸,摸到他微动的喉结,摸到他胸腔里跃动的心,他的师兄向来清冷稳重,哪会像如今这般哽咽低泣,他喃喃道:“师兄哭得厉害,都滴我脸上了。”
  风里细雨,也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季渝微微低头,亲吻他的额角,颤着声音问:“疼吗?”
  “疼吗红红,疼吗?”季渝哽咽着问。
  沈温红有些恍惚,他心里的委屈抑制不住,道:“疼,真的疼。”
  “师兄带你走,再也不会留你一人……”季渝心若刀割,满覆心的哀痛另他难以自抑。
  这世道有很多的说不尽,说不尽生老病死,说不尽爱恨别离。他像个漂泊的人,在虚幻之中来到了自己的渡口,青水之上没有人,渐渐多了人。季渝说不尽,说不尽这千年别离里他的不作为,说不尽他想起一切心中的悸动与苦痛。
  他庆幸多年前沈温红在论道阁前拉住了他,当真应了沈温红说的命定之人,他才能在这无形漂妄的大道理,遇到持剑此生的爱侣。摇光峰的路很长,长到每当季渝细细回想时,沈温红微微颤动的身躯夹带着他的笑声回荡在山间。竹海深林里,红衣与竹叶飞散开来,那凛冽逼人的剑,那偏若惊鸿的人,早就扎根在季渝的心里。
  他说不尽,说不尽与红红的回忆有多长久,说不尽他爱红红有多深切。
  明明近在咫尺,却若沉沦中拥抱他时的害怕与不安,怕真变成假,而假从未存在。
  他所做的抉择,他所割舍的,直至今日,才恍然觉得是个笑话。他哪来的自信能护他周全,哪来的自信笃定他睁眼之时陪伴在他身边,怕虚妄成真,怕爱人从身边离去。
  他季渝不过是胆怯之人。
  他是那个青水之上撑船的人,漫无目的地迷失在烟波氤氲之上,而清醒人漫无际的等,沈温红的渡口等不来他的船,他也没有牵过他的手,引他来自己的船。
  重逢之际,他满心懊悔,爱人将已成白骨的手搭在他手上,一切仿佛如常,他的船来了,等的人还在等。
  “师兄错了。”季渝小心翼翼地吻在他的嘴角。
  玉衡峰千年飞雪,雪海里的海棠花再也没有开过。无数次季渝孤身一人站在玉衡阁前看那云海人间景,茫然中不知道自己因何难过。他曾经埋下花酿在两人常去练剑的竹海之中,等着他们闭关出来,一同去将那花酿挖出来,可酒没挖出来,人也丢了。
  “你找到我了。”
  “你亲自来接我了。”
  沈温红破涕而笑,“太久了,久到我以为我等不到了。”
  四海风过时,他们从年少相伴的剑侣,到看透人世浮沉的修士,他们的一生比谁都长,早过了念叨情长的年纪。
  一朝玩笑,重头再来。
  沈温红躺在季渝的怀中,抬头看他,那眼底再也不是朦胧的情愫,沈温红恍惚间觉得其实千年只一瞬,一切只是大梦一场,现在他醒了,他的师兄亲自来接。
  痴想多年,终于不是有朝一日。
  “雨停了。”沈温红突然道。
  季渝将沈温红扶起,触手可及的瘦弱肩膀,他颤着手揽着他坐起,稳稳靠在怀中,伸手替他拂去尘土,将他的乱发勾至耳后。季渝轻声又温情,“师兄为红红束发。”
  “师兄的衣服,都被我弄脏了。”沈温红靠在他怀里,轻声说着:“我好久没梳洗了。”
  “不会,红红还是那么好看。”季渝伸手为他打理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乱发,指尖微光沾着术法为他梳洗,那枯燥的黑发在他指间变得透亮,将沈温红的狼狈尽数抹去。
  季渝梳至一半,顿了顿手,又为他从头梳到尾。他从纳戒中取出一节玄色云纹的缎带,将手中青丝高高束起,如释重负地怀中人揽得更紧些。
  “我这一生,怕是偿还不尽。”
  沈温红道:“这一生走不到头的,余生还很长。”
  沈温红倚靠在季渝怀中,牵过他的手,指尖轻抚在他的掌心,“师兄做的抉择,我怨过恨过,可眼前人还在,我也未真的一无所有。”
  “好在我没放弃,玩笑终归是玩笑,你想起了我。”
  好在长河没有吞没我,我也终于如愿以偿。
作者有话要说:  4。5卡
这章我从昨天中午写到刚刚,一直琢磨不出那个感觉,好在写完了。

  ☆、波澜未起

  花醉将最后一个法印刻完,与霜寒面对面地站在狭窄的风口。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见时说再多话也无用,霜寒跟着她,看她布完阵法,才缓缓开口:“你这些年好像也没多大变化。”
  花醉站起身,长发微扬,“当你夸我没变老。”
  霜寒失笑,又听见花醉道:“倒是你,话变多了,人也变老了不少。”
  “是你错觉……”
  花醉笑道:“是吗?”
  话头突然就停了,花醉目光望去那符文巨阵下,季渝坐在沈温红旁边,正低声与他说着什么,让沈温红多次失笑,那苍白的脸笑得有些潮红。花醉眼神柔和,轻声道:“这样也好。”
  “没事,你照着解阵的方式来就行,改动这么多,我怕阵法反噬。”沈温红伸出手,想要擦掉那地上刚刻出来的符文,可季渝的手先他一步,将他那不安分的手握在掌心。
  “我怕你疼,听我的。”季渝头也不抬,沾血的指尖将最后一层符文刻完,阵法绕在沈温红身边,圆弧符文蓄势待发。
  “你怕吗?”沈温红突然问。
  季渝一顿,道:“我怕。”
  “那不要怕了。”
  季渝失笑道:“那怎么行?”
  “这边可以了。”花醉大声道。
  季渝站起身,与沈温红微仰的目光相对,他顿了一会,又低下身在他额间吻了一下,才转身往外走。沈温红眼底带笑的看着那个背影,走得挺拔又潇洒,让人不住心向神往。
  那四角印符发着奇异的光,季渝指尖凝力,霜寒剑应势而悬立,一道剑诀打出之时,牵动了四周阵法一一相印,由初点的蓝光顺着法阵的纹路迅猛地亮起来。沈温红周围刚刻下的血色阵法发着红光,虚浮的八剑悬在他的周围,撑开的剑域将他好好地护在里头。
  沈温红身后的符文巨阵与季渝展开的剑阵共鸣,似长夜里敲响的石钟,玄黄光圈自极深之渊荡开。季渝曾经刻下的繁复符文,如今在他的催动下一个个显形,漂浮的符文一个个带着厚重的威压。霜寒剑分为无数光影,迅猛的剑意直直刺入那符文之中,裂痕从刺口四散开,一声铮响彻底碎裂。
  轰轰烈烈的,巨阵从上往下彻底崩坏,渊底引发剧烈的震动,落石碎纹自上而下地崩落。花醉与霜寒退了几步,花醉伞撑开的结界抵御着这爆发的剑光,花醉不由惊叹:“同生大阵,真是有生之年。”
  沈温红身后的巨柱崩裂,巨大的落石自他头顶落下,布在他身周的八剑域忽然扩大,幽蓝灵气将那巨石撑起,护住了底下的沈温红。
  沈温红像个没事人一样,淡定地抬头看了眼那悬在头顶的巨石。不过一会,一道迅猛而来的剑气穿透那巨石,碎石四散开来。沈温红在溅起的乱石飞灰中看到季渝手中悬浮的剑气,他时刻地注意这边,生怕有一点石屑溅在沈温红身上。
  沈温红心中想着,什么时候他需要被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
  万魔殿中,梦魇缓缓睁眼,目光所向之处是远方的深渊,他眼底深邃,搭在卷边的苍白手上冒出几条青筋。幽谷的声音像是在取笑他:“那小崽子的阵法要崩了。”
  “那正好,我们也少些波折。”
  幽谷声音问:“你就不怕,这没了束缚的崽子与你对着来?”
  “不怕,我从不做没打算的事,季渝千年前坏我一次计划,我不会在同样的事情上再次失败。”梦魇微微地笑着,又将那双会吸人的眼闭上,“沈温红不是唯一的棋子,而我族从不畏惧。”
  巨阵接连着沈温红身上的锁链,那灵气所聚阵法所控的锁链自源头开始一节节断开,沈温红感受到那浩大的魔气脱离束缚从他体内一点点涌出,就像是他曾经随心所欲的剑气灵气一般,自血脉之中而出,熟悉又乖顺。
  这不同于沈温红在太古魔渊感受到的其他魔气,这体内魔气跟他相似本源而出,他不排斥甚至身心舒畅,就像是绑在身上的万千枷锁被解开,他涅槃重生。
  当最后一道符文彻底碎裂之时,他被稳稳地抱在一人的怀中,尘土四散开来,他却只闻到那细雪清香。
  “回家吧。”
  “师兄,眼下我可是个魔修了,你还要与我重归于好吗?”沈温红问。
  季渝轻声道:“我们一直如此,与你是人修,魔修毫无干系。”
  沈温红将头靠在他怀中,听着他胸口跃动,道:“你说得可真好听,来日昭告天下,剑修季渝与魔修沈温红合籍,你便是那离经叛道之人。”
  “不怕,我剑所向……”
  “斩妖除魔?”
  季渝笑笑:“我们殊途同归。”
  极深之渊里那个魔头出来了。
  附近的魔族挤在极深之渊的入口之处,探头探脑地往那乱石堆里看,四人刚从那渊底走出,就迎面遇上这一群魔族围在出口。
  沈温红从季渝怀中探头看了下,低声道:“都是我的人。”
  季渝附和:“你长本事了,还知道占山为王。”
  沈温红挺自豪的,他道:“也还好,没人欺负怪寂寞的。”
  霜寒先他们一步走到魔族里头,与领头那位拿着铁涧锤的魔族交谈些许,那魔族先是点点头,后得知这魔渊里的两位要出去原荒大陆走走,每个十年八载是回不来的,让他们自己料理实务。
  魔族先是愣了一下,这十年八载不回来不就是说他们这附近山头的魔族没人管了?他心里那肆意妄为的想法刚刚冒起,还没问出个真假,就听见不远处那魔头大声说道:“小心思给我收着。”
  魔族汗毛耸立,想着这几百年来的悲惨日子,什么事都不敢想了,只好低头应是。
  花醉在一旁看着,捂着嘴不住笑出声,还要与沈温红道:“这么怂,能给你办好事吗?”
  西府城郊,万妖会安置病人的宅子外谢小青跟师门的人站着讨论。陈医师将所有的脉络理清,在谢小青身旁听着医修的讨论,多数未能搞懂的细节被点通。西府的魔阵在前几日被万妖会的妖彻底破开,那盘踞在西府城大半地底的牢笼彻底暴露。
  可与洛城不同,西府地底的牢笼里没有任何幼崽,只在中央阵法之处看到了散落满地的干涸妖丹,有的已经完全碎裂,有的黯淡无光。万妖会的妖见到这一幕,万分痛心,妖族的幼崽本来就不多,那些有缘修炼成形的妖崽子都是妖族不可断绝的血脉。
  他们活在西府,却未曾料想这繁华的街市下面,竟然有如此惨绝人寰的阵法。地底魔阵有一个阵中阵,像是高阶魔修所布置的,阵眼处摆着一暗黑魔种,散发着幽幽的病疫之气。
  所有妖族在下魔阵之前就被妖主交代了,不得吐息纳灵,眼下他们看到此景,才明白这困惑西府两月之久的妖疫到底是何种手段。他们将魔种困在一方玉盒之中,带给了谢小青。
  谢小青得到魔种之后,将鲛人居的灵气散去,再用传统医法将花见歌体内灵气连带疫气尽数排尽,等到花见歌体内妖气再生之时,那疫气再没复生,谢小青心中才彻底放下。
  妖族并非所有人都像花见歌一样修为身后,完全祛除疫气的医法不一定适合所有人。谢小青只好连夜带着师门的人重新探讨治疗之法,最后决定,分三次祛除疫气。
  陈医师将那写好的方子传给下属医师,只待药草集齐,万事俱备,便可祛除这为害西府许久的妖疫了。
  花见歌醒来那日,初晨刚进,鲛人居十分安静,她从两月的沉睡中醒来,满身沉重,体内凝结不出妖气。她撑着身子坐起,与拿着水盆进来的侍女相视。
  那姑娘也不是她的昔日的侍女,是个凡人。侍女匆匆地将水盆放在桌上,走过来扶稳了她,轻声细语地问:“夫人,可还有什么不适?”
  花见歌说不出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那侍女得了意思,与她低头说了两句,又匆匆跑出去叫人了。花见歌睡了许久,脑子不太灵光,她缓了好一会,才想起之前自己的突然昏迷。
  还未等她想明白,她的夫君已将她揽入怀中。
  花见歌笑着,手搭在炙渊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虽说不出话,却也在安慰着她这失控的夫君。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威名远扬的妖主,怎么就这么孩子气。
作者有话要说:  4。6
我现在有点惶恐,99收了,谢谢大家点进来看我故事!鞠躬!
下一章我又要搞事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李玉 5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门外魔修

  西府过城关,楚嫣携带这密令走进这座城池。她前不久刚听闻了西府妖疫一事,听摇光峰医脉弟子谈及百草堂师门数十人前去西府援助,惊叹之余被父亲楚寒秋喊至天枢阁中,自他手里接下了一卷密令。
  楚嫣头一回在父亲眼中看到疲惫之色,忽地觉得手里密令十分沉重。
  楚寒秋将一枚纳戒递给她,嘱咐道:“你要去西府,将此密令交给顾家顾鹤之。”
  “顾少主?”楚嫣惊愕,又问:“可是西府妖疫引发什么事端,为何这么突然,连同西蜀顾家也卷入其中。”
  楚寒秋沉声道:“此事关乎原荒三族,时至如今,我们天虚剑阁不得不做抉择了。密令中有天下群英令,用的为父的名义号令天下群雄,你可记住,此物不能落入他手。”
  “父亲,你不能瞒我,这不好好的吗,怎么一个西府妖疫就要动用到天下群英令的地步?”楚嫣不解地问:“您想要号令天下群英谋何事?”
  “不谋何事,你师叔季渝,还有你从未谋面的沈师叔,要为天下修士向天道讨一个公道。嫣儿,你要记住,这修仙一途,最艰险的,往往不是进阶,而是人心。”楚寒秋平静地说:“天道之下,自有自作主张之人,你要走的是自己道,而非别人强求你走的路。”
  “天虚剑阁也要乱了,带着密令,去西府。”
  楚寒秋猜测不假,楚嫣刚出天虚剑阁不久,就遭遇了一行蒙面修士的阻拦,好在父亲给她一纳戒珍宝,以及尾随而来于箜的协助,他们才惊险逃脱。过中原皇城时,路遇皇族与妖族的庇护,才将天下群英令安好地护送至西府。
  这看似太平的盛世,底下尽是波涛汹涌。
  顾鹤之亲自来西府城门接她,楚嫣自几年前百年大典一别,再一次见到这个傀儡道的修士。她一身紫裳站在人群里,目光平静地看着楚嫣。
  楚嫣微微躬身,道:“顾少主。”
  “楚嫣?”顾鹤之美眸一转,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道:“这边走,我们去万妖会。”
  楚嫣还是第一次从顾鹤之这感受到平易近人,往日在天虚剑阁,这顾少主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阴阳怪气不好说话,唯一亲近的还要属红红。楚嫣觉得自己被拉着的地方冷极了,她温热的肌肤在顾鹤之冰冷的手中,冷热交替的感觉让楚嫣心底不觉失神了几分。
  走到万妖会时,楚嫣才发觉她当是较晚来的一人,她居然在万妖会的议事厅里遇到了百草堂,天火城等原荒大能。
  天火城一长老见状,微微蹙眉道:“这天虚剑阁就派来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楚阁主未免也太小瞧此事了吧?”
  楚嫣正欲开口替天虚剑阁辩解一二,那头顾鹤之就先说了话:“天虚剑阁领头的,可不止您眼前的这个姑娘。”
  天火城长老微微收敛了下脾气,好声问道:“那还有何人?”
  顾鹤之沉声道:“天虚剑阁玉衡峰霜寒一剑。”
  话音刚落,这门外便有人匆匆来报,寂静的议事厅里只有那小妖微微急促的喘息声,炙渊问道:“何事?”
  议事厅顿时安静,齐刷刷的目光看向那刚闯进来的小妖,小妖顶着各个大能的威压,一身冷汗,缓了好一会才道:“霜寒剑尊…剑尊他回来了,在在在门口。”
  顾鹤之微微蹙眉,“回来就回来了,让他直接过来,刚好这边在商议事情。”
  “进不来……那那门口禁制,剑尊他进不来。”小妖解释道。
  炙渊往前走了几步,疑惑地问:“进不来?万妖会的禁制没有限制高阶修士……”
  “不好!”顾鹤之恍然想起什么,她先行一步,跃过门槛往万妖会大门前去。
  万妖会外,几个守卫苦苦举着兵器拦住那被霜寒剑尊搀扶着的红衣人,那人身上的魔气嚣张至极,万妖会门口的禁制竖起巨大的屏障,严阵以待。
  守卫举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已经有人去禀报妖主了,您不能进去。”
  花醉站在一旁苦心劝道:“祖宗,祖宗,我们算了,这万妖会大门真金白银建起来的,就算炙渊那蠢货不作为,你也别把这地方毁了,好歹也是我徒弟家的大门,打人不能打脸,这毁人门面,多不好看是吧?”
  沈温红气得手抖,他进城门就被拦了一回,这会进万妖会还要被这禁制刁难,“魔修怎么了,你们人妖也分善恶好坏,我们魔修就什么也不分直接拦住?”
  花醉心想着这个时候你替魔修说话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前阵子对魔族恨之入骨,这换了个身子出来还变了脾气不是,“这西府前阵子才被魔修捣鼓出来的妖疫弄得头大,搞个阵法也不足为奇。你别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你这一会妖一会魔的,回头让炙渊找人搞个阵法,把禁制规则改改,这不就成了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