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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剧本系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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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配种？”霍宁只隐约听见几个字，“什么……人鱼看病？”
“之前的那家人鱼宠物店，”图尔斯面不改色地将那个号码拉黑，“他们想让你去配种。”
尽管在剧情当中人鱼确实是比肩小猫小狗的存在，但是这样堂而皇之地通知图尔斯带霍宁去配种这件事确实把他恶心地够呛，更别提宠物店还拿人鱼高昂的看病费用来要挟于他——笑话，自从知道了霍宁是人鱼之后，图尔斯可迅速考了一张人鱼医师资格证。
“但是我想……还是要去吧？”霍宁回忆了一下剧情，提议道。
图尔斯的眼睛眯起：“你想和别的人鱼配种？”大不了自己躺平让他上，和别的人鱼……想都别想。
“不是，”霍宁摇摇头，“我猜剧本当中关于人鱼配种乱象的新闻……是你捅出来的吧？”海妖卧底的具体身份在以主角受视角的剧本里没有明说，一头雾水的主角受也只是有一天突然在媒体上看到了这条新闻，海妖皇主角攻肯定知道什么，但他不说。如今图尔斯担任了海妖卧底的角色，又随着剧情买了一条人鱼，那这个事件的出处多半就在于他了。
“还有后来的关于人鱼和人类、人鱼和海妖的基因图谱对比……也应该是你干的吧？”如果说人鱼配种乱象的新闻只是让普通民众对人鱼宠物店和饲养人鱼的上层阶级的糜烂作风有所了解的话，那么人鱼基因图谱的公布就是一枚重磅炸弹。人鱼的基因与人类和海妖都高度相似，加上这个物种刚被发现就变成了宠物，真相呼之欲出。被禁止的基因试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在人们的身边，试验的成果甚至被包装成昂贵的宠物公然出售，这一消息可谓令人毛骨悚然。
图尔斯叹口气，摸摸霍宁的额头：“我本来想找一条别的人鱼解决这段剧情的……你太聪明了。”
“既然进入了剧情替代了其中的人物，就要把剧情走到底，这是你教我的。”
“是，”图尔斯俯身下水，抱住霍宁，“但我真的不愿意你接触接下来的……真相。”
图尔斯最终还是没去参加宠物店的配种，他想办法弄到了一张更高级的派对邀请函——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们将带来他们最喜爱最珍奇的宠物人鱼，在这场派对上为优秀的基因进行现场配种。那些人鱼都有血统证明，是一代代精心培育出来的奇珍异种。
图尔斯给霍宁在下半身裹了块毯子，遮住他的下体，将他放在轮椅里推入了位于海边别墅的会场。会场的门口站着持枪的保安，图尔斯抬手将邀请函递出，安保确认无误后为他们打开了会场的大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过道，等候在此的美艳女侍者躬身，引导图尔斯往里走。
刚刚进入会场的过道，霍宁就开始感觉到不适——人鱼发情的气息太浓郁了。人鱼本就是人工培育出用于取乐的物种，身体极度敏感，这样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幸好图尔斯早有准备，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块丝巾，蒙在霍宁的口鼻。丝巾带着浓浓的薄荷气息，将其他气味都隔绝开来，霍宁这才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
进入了会场大厅，霍宁才知道他坚持要走剧情的时候，图尔斯的那句“不愿意你接触接下来的真相”是什么意思。大厅内人头攒动，四处走动的衣冠楚楚的人类，和被固定住展示自己的人鱼。水族箱一个接一个的被推车送进大厅，箱子中的人鱼越是被精心饲育，他们的主人使用起他们越不留情。人鱼从水族箱中被抓出，固定住身体用器械强行打开下腹的鳞片露出生殖器官，用于配种的人鱼无一不接受了饥饿惩罚，被饲喂食物之后几分钟内就开始了情潮。它们被欲望所折磨，在展示台上反复挣扎，而那些人类则观察每一条人鱼，查看它们的发情反应和放在一旁的血统证明。主人们谈妥了就会有两条发情的人鱼被送到一起强行交配，它们的交配过程被全程记录，作为证据与资历；甚至有不少人类直接欺身而上，只能看见人类的双腿之间人鱼的尾巴无力地挣动。
在这里人鱼只是货品，是物件，是谈资，推着轮椅走来走去的图尔斯反而是场中最大的异类。
“嘿哥们，你这条人鱼看起来很不错啊，我就喜欢这种简洁款的。”有人试图和图尔斯攀谈，“而且还长得很好看……我的那条在那边，纱鳍种，有五代的血统证书。我出钱，幼崽归我，你有没有兴趣……”
“我今天就是带他过来看看，”图尔斯垂下眼拨了拨霍宁的头发，霍宁摊在轮椅里装弱智，一动不动，“我觉得这里的人鱼配不上他。”
“嘿……一个怪人……一条贱种人鱼当宝贝似的……”配种讲究个你情我愿，而霍宁看着也不像发情的样子，明显没戏。那人见交易不成，骂骂咧咧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另一条他喜欢的“简洁款”人鱼，高高兴兴地带着对方配种去了。
这里就像一个群交的淫窟，甚至比群交更严重，不但是人鱼彼此交合，人类与人鱼，甚至是看对眼的人类，空气中弥漫着腥臊的气味。图尔斯带着霍宁在会场里转了两个小时，推着他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你还好吗？”他担忧地蹲下来，看霍宁的脸色。
霍宁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脸色苍白，但是他强撑着不想流露出一丝软弱：“不太好……但是我想我会适应。你执行的任务……都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情况有很多。”图尔斯亲了亲他的额头，帮他稳定情绪，“剧情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有一些情境会在剧本中被无限夸大……这就是个典型例子。世界线的任务随机分配，我们没得挑，轮到这样的剧情只能自己克服过去。”
“所以遗忘机制不但可以防止执行员骄傲自满，也可以洗掉一点糟糕的回忆。但是你已经体验过了，哪怕洗去了记忆仍然有情感留存，所以我们定期需要进行心理测试，对心理出现问题的执行员进行调节。”
“我们的视频拍了多久了？”
霍宁的颈间挂着一个小巧的相机，被海妖的魔法伪装成了一颗硕大的宝石——这也成了“怪人”图尔斯“溺爱”人鱼的象征。霍宁举起相机看了看：“两小时十五分钟，刚刚已经把每个区域都逛了一遍。”
“好，那我们走吧。”图尔斯重新推起轮椅，摆出一副找不到合适目标的懊丧样子，两个人离开那个淫乱的会场。夜晚的天气很好，海风清新，沙滩上有一人推着轮椅慢慢走过。
图图不愿意宁宁接触这些，但是宁宁像和他一起做执行员就必须坚强起来
一个通知，接下来我要出去玩一个礼拜左右，今明两天试着把这个世界结束掉ovo
第81章
有了人鱼配种现场的录像之后，霍宁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剪辑工作。他之前就有视频剪辑的经验，这个世界的剪辑软件与他曾经接触过的软件类似，霍宁上手很快，甚至还在这个世界上传过几个戳羊毛毡的教程。图尔斯的人类身份涉及传媒行业，到时候视频的曝光多半要依靠他。为了帮助图尔斯推动剧情，霍宁做得很认真，他废寝忘食地反复调试，连给图尔斯戳羊毛毡套装的工作都暂停了。见他太过于拼命，图尔斯不得不强迫他休息一会，戳羊毛毡或者两个人一起在戏水池里懒洋洋地漂浮，放松一下。
“不用那么着急，”图尔斯坐在水池边的台阶上，手指一划，池水涌起，化作一个巨浪将霍宁抛到空中，又在对方的惊叫声中把他接住，“没有吾皇……我是说海妖皇的指示，所有潜伏在人类社会的海妖都不会妄动。”
“所以，还是先把我的羊毛毡套装做好，把住宿费付清，怎么样？”
霍宁上午剪辑视频，下午和晚上做做手工，或者懒在水池里，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礼拜。一周之后，图尔斯开始忙起来，工作电话一通接一通，他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啦？”
“财产清算。”图尔斯解释，收下了今天的第十二封工作邮件，“我准备把公司卖掉了。”
“海妖皇要开始行动了？”
“是的，”图尔斯指指自己的脑子，“海妖皇有特殊的传讯方式，现在所有潜伏的海妖都开始准备了。我手里还有这么大一个公司，到时候老总是海妖的消息一爆出来，他们肯定失业，我得替他们安排好退路。”
“我们这里离海妖皇的住处很近，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正好我的视频也基本上做好了，”霍宁一甩尾巴，水花淋了自己一头一脸，“老板，来验收一下？”
图尔斯打开霍宁剪辑的视频，反复看了四五遍。池水随着他一挥手形成水墙将霍宁托起，把行动不便的人鱼送到他的跟前。图尔斯揽住霍宁的脖颈，双方唇舌交缠，耳畔是细密的水声。图尔斯的舌头滑过人鱼敏感的上颚，把霍宁吻得满脸通红。
“老板很满意，”他说着，又亲了亲霍宁的脸颊，“这是报酬。”
图尔斯的财产清算接近尾声，海妖皇接见臣民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他给霍宁买了最好的人鱼罐头，嘱咐他在家独自待两天，随后独自前往了海妖皇所在的城市。主角攻海妖皇按照剧情被主角受带走，养在海边的小别墅里。图尔斯没让司机开车，亲自驱车前往。沿海的别墅群有安保，但是图尔斯和那个值班的保安看了彼此一眼，就知道对方也是同类。保安确认了图尔斯的同族身份，直接打开道闸放他进入。图尔斯找到海妖皇所在的别墅，大门打开，客厅内已经到达的客人扭头看他。
如果此时有一个记者在这里，他恐怕要兴奋得昏过去——海边安保严密的高端别墅群里，一幢不知名的小别墅内，大厅里站着在人类社会各行各业都有头有脸的精英。成功的企业家，老戏骨演员，著名学者，自媒体大佬，军方骨干，高级科研人员，甚至还有在国际通缉令上挂号的黑道头目，他们齐聚一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水族箱中的——一条人鱼。那条人鱼有着罕见的珍珠白色鳞片，白色的发丝在光线下呈现出浅淡的金色。与普通人鱼比起来，这条人鱼即使只是悬浮在水族箱里，仍然气势逼人，他靠在一块假山石上，仿佛靠在深渊当中的王座。
“吾皇。”图尔斯上前行礼。他来得最迟，但依旧在规定时限之内。在他之后，那个原本在别墅群门口充当保安的海妖也悄无声息地进了客厅，关上了别墅的正门，将外界的光线完全隔绝。
“大家都到了，我很高兴。”海妖皇开了口。他的嘴唇并没有动，来自海底之王的声音就灌入在场每一个海妖的脑海当中：“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自从我意外失踪，已经过去两百多年，我们的族群仓皇撤退，意外捡取胜利果实的人类粉饰太平。他们捕获我们的族人，混合他们低劣的血，融合出这样的造物。”海妖皇抚了抚自己的鱼尾，随后白发的人鱼做了个收紧拳头的姿势：“是时候了，让人类知道两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他们从影像资料和史书中将我们抹去，我们就真的不存在了。”
他张开双臂，右手中赫然是权杖的虚影：“沉睡的火山将苏醒，深沉的大海将咆哮，我们将赐予人类以灾祸，用血与火标志人鱼的回归！是时候让人类看看，他们的所谓胜利，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心脏随着海妖皇的话语疯狂跳动，一时间耳间传来血液的轰鸣。能够操纵族人的情绪，图尔斯确定这位海妖皇并非什么省油的灯。客厅内的所有海妖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他们动作划一单膝跪地，向水族箱中的人鱼低头。
“愿为吾皇效力！”
白发人鱼皱了皱眉，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嘘，轻一点……他在楼上睡着了。”提起睡在楼上的人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温情，随后这一丝感情又被掩藏得严严实实，毫无踪迹。
渗透在人类各行各业的海妖们开始迅速行动起来，之前的铺垫都派上了用场。蜗居于水族箱的海妖皇联合海底的海妖祭司发动天灾，霎时间风云变色，原本平静的大海咆哮起来，天空中乌云汇聚，巨大的闪电直指人类的建筑，就像神罚的利剑，破开阴暗的天空。火山开始喷发，大量的火山灰埋葬附近的城市，与此同时狂风裹挟着暴雨降临，末日的绝望气息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而就在人类恐慌的时刻，图尔斯的视频和报告又给了人类重重一击。现代人惊恐的发现，他们所学的历史完全是谬误，那些关于海妖的描述并不像书中所写的那样，野蛮又蠢笨。他们是与人类不相上下的生物，是魔法侧的奇迹，带着复仇的火焰而来。海妖对人类的报复正式展开，城市中一片混乱。而图尔斯则清算了他的所有资产，给员工发了工资，随后切断了人类世界的一切联系，带着霍宁趁着夜色溜进了大海。
他抱着一个大箱子，箱中装的是霍宁替他做好的羊毛毡。图尔斯与霍宁相伴而游，引导着霍宁一路游到一块礁石上。这里已经看不见人类的建筑了，只有狂怒咆哮的大海。海妖的魔法将汹涌的海浪从礁石旁边隔开，为他们营造了一个静谧的空间。
“我要换回尾巴了，你可看好了。”图尔斯拍拍自己的腿。
图尔斯：剧情完成了，溜了溜了，给宁宁看尾巴比较重要
无责任小剧场5
第七个世界相关：化妆技术之谜
晚宴现场，大恶魔图尔斯被海城本地好奇的非人生物簇拥着脱不开身，霍宁乐得清闲，举着酒杯斜倚在墙边，独自一人呆在小角落。没等他在那里蹲多久，艳压全场的女魅魔珊德拉注意到了他，魅魔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朝霍宁走去。
“呦，小弟弟。”她举起酒杯，碰了一下霍宁的杯子。
“我……我是……”霍宁实在没办法大大咧咧地承认自己是“女孩子”。
“嘘……不要撒这个谎，”珊德拉倾身靠近，香水的味道扑了霍宁一脸，“论男女体态，没有人可以瞒得过魅魔。”珊德拉几乎和霍宁差不多高，她抬起白皙纤长的手指，托起霍宁的下巴。
“我看看……妆不错，很适合你。”她端详片刻，开口说道，“你自己画的？”
“图尔斯画的。”魅魔的眼睛里仿佛有涡流旋转，霍宁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根本无法撒谎。
“哦？有趣……那么……他是哪里学来的化妆呢？”图尔斯已经近在咫尺，向魅魔发送死亡视线。珊德拉一阵娇笑，在霍宁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随后拿起酒杯风情万种地离开了。
“那个魅魔……她和你说了什么？”无论魅魔的实力在恶魔中排名有多低，魅魔们依靠皮囊蛊惑人心的能力是所有非人类公认的强。刚刚珊德拉看起来在霍宁身边呆的时间不短，图尔斯非常紧张。
“你……怎么会化妆？”魅魔的疑问萦绕在耳畔，霍宁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发问。
“我也不记得，”图尔斯笑了，“反正我完成了某一个任务之后，就突然会了。”
那么他是在某个剧情世界学会的化妆……图尔斯执行的任务太多了，从哪个世界学会化妆似乎不足为奇。
“那……”霍宁回忆刚刚魅魔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适合每个人的妆容都不一样，你是怎么做到一次性给我画上了最合适的妆面的？”
图尔斯拉着霍宁转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打了个响指：“鲍勃。”
使魔出现，仍然穿着开车时的燕尾服，背对着二人。图尔斯蹙起眉，语气不善：“转过来。”
鲍勃慢慢转身，他顶着一张霍宁的脸，脸上……妆糊了一片。
霍宁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笑，使魔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第九个世界相关：假如图尔斯五音不全
暗红色鳞片的海妖盘踞在海中的礁石，暗色的海与天中，他灼灼如天地间的烈火。海妖抱着自己的伴侣，安静地看着这场可怕的风暴。
“图尔斯，那个……”霍宁仰起脸，化为海妖原型的图尔斯看起来有几分令人心惊的妖异，“你能……唱首歌吗？”
“唱歌？”图尔斯显得很警惕，“为什么要我唱歌？”
“听说海妖在纵情歌唱时，歌声可以影响自然现象……”霍宁想象那个场面，心头痒痒，“我想看看……就唱一次嘛！”他的鱼尾一下一下撩图尔斯的长尾，使劲撒娇。
图尔斯深吸一口气，比霍宁长得多的尾巴裹挟上来，缠住霍宁撩拨他的鱼尾：“别动。”他把霍宁抱在怀里，“我就唱这一回。”
图尔斯闭上眼，倾听风暴和海浪的节奏，随后他挺胸吸气，缓缓开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海妖开口，连天地都为之变色，霍宁僵在原地，表情呆滞。随着图尔斯的歌声，浪头东打一个西打一个，狂风呼啸一阵然后突然消失，风向混乱；连下落的闪电都突然拐了弯，悄无声息地湮灭在半空。
霍宁的手指无意识地动弹几下，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次图尔斯带着他去和死宅他们小聚，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免前往KTV。
加更失败，出游之前有太多要准备了，人鱼世界最后一章赶不出来了1551，小可爱们我们一个礼拜后见
在机场拿手机码了个小剧场，希望大家喜欢～
P。S。图尔斯没有真的这么严重的五音不全！
第82章
霍宁感觉自己正在见证神迹。
在他的眼中，图尔斯的人类双腿像是烧融的蜡一般软塌下去，扭曲拉长，继而成长为鱼尾的形状。鳞片刺破皮肤生长出来，奔涌的海浪拍打礁石，落下时已经是混合了血液的暗红色。这一切在霍宁的眼皮子底下以急速进行，就像是神用他的双手在塑造这一切。
图尔斯双手扣住礁石，手背上和额角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忍受极度的痛苦。霍宁笨拙地挪动自己的鱼尾，让自己贴在他的身边。
“很疼吗？”他小心地摸摸图尔斯下半身新生的鳞片，手指上除了水渍之外干干净净，他这才意识到图尔斯的鳞片就是红色的，不是血迹。
“还好。”图尔斯嘶嘶吸气，“童话里的美人鱼为了来到陆地，牺牲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声音，换来的双腿行走之时还如行走刀尖。我觉得就是转换的时候有点痛……好像还行。”
霍宁与图尔斯聊天，间或亲吻，试着分散他的注意力。在因疼痛而变得分外漫长的等待之后，海妖的尾部终于转换完成。与霍宁只比人类双腿略长的鱼尾相比，海妖图尔斯的尾部就显现出非人的妖异感来，他的尾巴有两米多长，盘曲于礁石之上，尾尖自然地伸入海中。海妖的臀胯并不明显，直接从那段劲瘦的腰肢过度到了修长的尾部，长尾的侧面生着对称的小鳍，用于在水中保持平衡。图尔斯的鳞片是暗红色的，卷盘在礁石上，就像一抹灼灼火焰。红色的海妖长尾与霍宁的蓝色鱼尾交叠在一起，带着一种别样的视觉冲击力。
“怎么样？”与一旦在陆地上就行动无力的霍宁相比，图尔斯借助他的长尾，可以像蛇那样行动。他调整自己的姿势，让水中的尾鳍得以露出水面，让霍宁一窥海妖尾部的全貌。在双腿变为长尾的同时，他的相貌也有些许变化，眼窝深邃，说话间隐约可以看见唇间的犬牙。
“很……很漂亮……”图尔斯的海妖形态带着一种有别于人类的妖异美感，侵略性极强。深红色的长尾盘回，将霍宁圈在中央，是一个保护但是带着掌控意味的姿势。他的身体仿佛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霍宁着迷地抚摸他的身体。
等……等等！他骤然清醒，将手从对方身上拿开：“你的声音……”在现实中图尔斯的声音只称得上尚可，而刚刚他的嗓音则低沉而有磁性，微微上挑的尾音像是带着小钩子，仅靠一句话就将霍宁带入混沌的漩涡。
“这是海妖的天赋。”他逼近霍宁，烟灰色的眼瞳直直地看着怀中的伴侣。他抓着霍宁的手臂，带着他抚摸自己的尾部：“刚刚不是还很喜欢吗？”
“那海妖的歌声……”霍宁心不在焉地摸着光滑的鳞片，思绪已经飘远，“听说海妖的歌声可以引动自然现象。”
“是。”图尔斯点头，“你想听我唱歌？”
他把霍宁拉到自己怀里。“听好了。”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接近远海，在远离陆地的地方，风浪并不汹涌。海妖侧过头，聆听远处风暴和海浪的声音，片刻之后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霍宁，开始歌唱。
海妖的歌没有歌词，只是单纯地转换节奏与音调。被海妖声音天赋加成的歌声清亮，轻松盖过了海浪的拍击声。起先的几个段落只为试探，随着图尔斯找到海浪和风的节奏，他的歌声逐渐变大，伴随着他的改变，海浪也开始按照他的节奏拍击。
他的歌已经开始影响自然了。
远处有雷电落下，图尔斯的歌声突兀一转，节奏陡然变快，四周的风和着他的节拍呼啸起来。海妖的歌中有大海，有风暴，有山峦和森林，周围的天象随着他的声音而改变，他盘踞于此，就像是手执权杖盘踞天地之间的……神。
图尔斯的歌声突然低下去，被他的声音和浪潮声掩盖的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是霍宁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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