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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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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障碍不少,但他们最终还是见面了,这自然是曾晓杰找上门的。
“你心气始长,脉瘦气弱,为心之疾病。”
“何以见得?”老中医语气低弱,神情漠然。
“从望、闻、切中所得。”
“愿闻其详。”
“心之荣华显露在面部。它的功用充实于血脉,位居膈上,其脏为阳,故为阳中太阳。以时令而言,与夏气相应。”曾晓杰知道自己此时的境状似有班门弄斧之嫌,但考虑到,欲取得老中医的信任,非得和盘亮出自己的家底不可。因此不怕见笑,继续道:“如心与血脉虚弱,则反映为面色萎黄而无光泽,你现在的面色就是如此。如果发展下去,到心气衰竭,则血脉的运行就不能通畅,而面色就会转为灰黯的病色。”
“哦,是这样吗?”老中医颇含疑问。
“是的。”曾晓杰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有你的舌质淡红无色,也证明你有血虚心气不足的现象。”
“是否作个比较。”老中医似乎感兴趣了。
“一般说来,无病之舌,即常人的舌苔,舌地当淡红,舌苔当微白,且红必亦润内亮,白必胎微不厚,或略厚有花。但皆干湿得中,不滑不燥。你说话语音低微,说明内蕴虚症;呼吸微弱,主要是虚赢不足,就论你的叹息,也因情怀抑郁,气滞不伸,胸中苦闷而发。因此,经常的悲郁忧思,也是触发你心疾的根源之一。”
“你说得如此肯定,恐怕太过分了吧!”老中医的神情警惕起来。
“我深信,我没说错,这你心里比我清楚。”
经曾晓杰一言点穿,老中医脸上有点尴尬,“唔,似有道理。”稍顿,“那么,我脉象怎样?”他的神色一下变得异常严肃。
“脉象虚弱。因为元气虚弱的人,在阳明经的人迎、太阴经的脉口都会呈现虚弱的脉象,正常无病之人的脉口和人迎脉象,是与四时气候变化相适应的。如春夏阳盛时,阳脉应之,人迎当盛;秋冬阴盛时,则阴脉应之,而脉口稍大。人体的阴阳盛衰同四时的阴阳消长相应,经脉上下往来,既不结涩不足,又不疾动有余。于是脏腑、肢体、形内、血气、表里、寒温必然相称。”
说到这里,曾晓杰用询问的眼神扫视了老中医一下,从那老中医因锁眉而使眉间隆起的三条肉柱中可以看出,他正在认真思考,曾晓杰的话语一停,他以颇为惊讶的目光抬起头,四道眼光在两人间的空间相接,曾晓杰从中得到了鼓励,继续说:“正常的心脉、像颗颗珠子连续不断地流过,如抚mo琅烙癜愕鼗蟆5愕穆鱿螅仪姓锸本醯茫词贝俅伲笔校形⑶螅馐切牡牟÷觥H绻⒄瓜氯ィ鱿笄扒笾保缑酱骋话悖藓突褐猓呛蠊湍严胂罅恕!
“那该怎样疗理?小伙子。”老中医的口气已不似刚才那般冷漠、严厉了。
“这阴阳俱不足的情况,若用针补,阳气就会使属阴的五脏之气更衰竭;若泻其阴气,则会使属阳的六腑之气更趋虚弱。因此,只可用甘草来调和,不可给予大补大泻的药物,因衰弱过甚,火能伤阴,故也不可用灸法。倘若不了解情况而误用泻法,便会使五脏功能遭到败坏。”
“看来你对《黄帝内经》颇有研究?”
“不敢当,我只是根据《灵枢》中‘始终篇’与《素问》中‘平人气象论’,结合一些医理常识来诊断,对与不对,还需你老指点。”
“按此说法,有点却之不恭。你可知道,自古称医道为仁术,医者不仅要具备不计得失,不避寒暑,为解除他人的疾苦而奋不顾身的精神,而且还需有精湛的医术、迅捷的判断。你的诊断,虽说正确,但在疗理方面,有些保守拘泥,陷于常规而不灵活,难道我的病就真的不能用针补泻吗?”
“是的,我以为,以针补泻不可能会有疗效。当然,也许是我才疏学浅,还望你老……”
“非也。”老中医打断了曾晓杰颇为自信的回答。“你现有的学问已不浅,大概临床经验还欠丰富。我想,你对阴阳五行说不会不知吧?”他瞄了瞄凝神细听的曾晓杰,接着启发到:“像你学针灸的,怎会不接触杨继洲所著的《针灸大成》呢?”
“阅过,但不甚解。《素问》中‘金匮真言’和‘阴阳应象大论’两篇,对四时五行阐述得很详细。”
“那么,根据《素问》中的这两篇,同杨继洲注解的‘标出赋’结合起来,你可能会有所悟,你是否还记的‘既论脏腑虚实,须向经寻’之言?”
曾晓杰在老中医的逐步启发下,深思默想了一会,突然醒悟道:“嗯,有了,有了!”此时,他的神情是既佩服又羞愧。佩服的是老中医精湛的医术、莫测的学问;羞愧的是自己虽读了几年医书,便有些夜郎自大,想想老中医,再对照自己,诚可谓坎井之蛙、浅薄异常。
《针灸大成》内述道:“欲知脏腑之虚实,必先诊其脉之盛衰,既知脉之盛衰,又不辨其经脉之上下。脏者,心、肝、脾、肺、肾也。腑者,胆、胃、大小肠、三焦、膀胱也。如脉之衰弱者,其气多虚,为挛为麻也。脉之盛大者,其血多实,为肿为痛也。然脏腑居位乎内,而经脉播行乎外,虚则补其母也,实则泻其子也。……”据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的五行相生之理,曾晓杰对其下面的论述也就豁然明瞭,“若心病,虚则补肝木也,实则泻脾土也。至于本经之中,而亦有子母焉。假如心之虚者,取本经少冲以补之,少冲者,井木也,木能生火也。实则取神门以泻之,神门者,俞土也,火能生土也。”
老中医见曾晓杰已明白,就指导他用《针灸大成》中“神应经”补泻法进行试疗。
治疗过程中,老中医系统地向曾晓杰讲解着五行说的应用规律,将它们之间的制化关系、相生相剋、相乘相侮,以及归类推演法则,一并详细剖析,使曾晓杰得益匪浅。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老中医有意无意地与曾晓杰叙起家常。
“我是路过此地。”
“以你现有的学问,如能在临床实践方面继续深造,夺得硕士学位是完全可能的。”老中医见年轻的曾晓杰有如此造诣,心中委实感到惊诧,“你是哪所中医学院学习的?尊师何人?”
“在这方面,我是自学的。”
“自学?”老中医有点傻眼了。
“是的,自学。但曾有一位启蒙老师,他是我过去一位同窗的父亲,医学院教授。当时,他在给我父亲治病时,也针对我的体弱讲述过一些护理常识。据此,我才萌发了学医的初始动机。那场大革命初期,他受到了冲击,被押送远方。我的那位同学,把他父亲留下的医学古籍,花了一年多的日子,用手抄写后,分别寄给我,对我的帮助很大。至于他的父亲,咳,至今杳无音讯。”
“我为你同学的父亲感到惋惜。是呀,在这动乱的年月里,有学问者,谁能幸免逃脱呢?拿我来说,我的经历与你同学父亲的遭遇就很相似。但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主要的是在经受磨难之后,是否放弃了他曾孜孜不倦的追求。祖国医学宝库中的奇花异葩,是否在他心灵中枯萎。好了,再谈下去也是徒劳,最终不过发一通牢骚而已,还是说说你以后的打算。若不妨,在此多呆几天,我俩聊聊怎样?”
曾晓杰陌路中遇到这位高明的导师,自然很想留下来。但一想到监狱长女儿的神情便觉得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非常抱歉。其实在前几天,我就准备走的,只因为有些事没有办妥,故权宜了几天。现在这里的事已经了结,我还得赶到明山去,望你老包涵。我决定明天一早就起程,待我明山的事情办完,一定再来拜望你老人家。”
“年青人应该有自己的主张,我不想阻拦你的正事。你去明山,拜托你顺便找个人如何?”
“你老在明山有熟人?”曾晓杰感到挺意外,“我一定尽力而为。”
“嗯,”老中医沉思了一会,抬头望着曾晓杰,道:“既然这样,对你说说也无妨,我就是在明山被专政到这里来的。十年了,始终未能了却我心中的夙愿。原先应该有希望被我治好的病,就因为这场疾风骤雨般的运动而耽搁。我多次想与明山联系,却不知为何始终未能得到回音,现在只好请你帮忙了。”
“你老不用客气,我会为你去办的。”
“大恩不言谢,这样你到明山后,还是先去找我的儿子吧,地址我写给你。”边说着,边掏笔写起地址来。“找到我儿子后,跟他打听一下他同学的父亲,现在病情到底怎样,如果没好,希望你能替我给他医治,以了结我悬了十年的心愿。我儿子跟我学过医,我想,他会协助你的。”
曾晓杰看到老中医笔下那熟悉的地址,双目中闪出奇异的光芒,探问道:“你儿子叫……”
“沉沉。”老中医心不在焉地答道,纸上出现了沈家姓氏。
“沈沉!”
“是的。”老中医惊讶地停住笔,“你怎么知道?”
“沈伯伯,我就是晓杰呀!”
沈沉的父亲万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十年前视若亲子的晓杰。当他知道了曾晓杰一家的大致情况后,这才像巨石从心头上搬走似的。曾晓杰见沈伯伯这十年始终挂念着自己的父亲,内心异常感动。
突然的相遇,又得匆匆分离,曾晓杰决定当天就离开这里去明山。虽然他已知道沈沉的母亲也在这里的女监房里,但考虑到如果前去探望便很难脱身,故没敢去看她。
曾晓杰怀里揣着沈伯伯悉心研究《素问》中“遗篇刺法论”心得,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沈伯伯。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责任重大,自己怀里揣着的这叠要求交给沈沉的沈伯伯手稿,是对祖国医学宝库中一个空白的填补,是祖国医学宝库中的瑰宝之一。
琪珉低着头,默默地送曾晓杰离开村子,曾晓杰心里非常明白她此时的情怀。因此,也只好保持缄默。这样,俩人一路无言,并肩缓行。
出来二道村,琪珉从怀内掏出一个小布包,用发抖的双手把它送到曾晓杰怀中,声调异样地说:“给你,这是你的。”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掩脸而走。
这突如其来的特殊举动,使曾晓杰不知如何应付,他下意识地打开布包,原来是封信。曾晓杰回身望去,只见琪珉在与他相距五十公尺开外处,依偎在一颗老树干旁。进退两难之际,曾晓杰抽出信,见信中挟着两张十元票面的钱,急忙展开信纸,“曾哥,”那满怀情意的题头,使曾晓杰心头为之一震,心跳频率陡然加快。
“不管你喜欢与否,我还是这样称呼。曾哥,因为在我心中已没有人能取代你这个位置。为这个纯洁的称呼,我曾反复思索了几夜。
“我虽然希望在我的人生旅途中,能有你这样的哥哥陪着我,但这仅仅是我的希望而已。我知道,我已无法与你匹配。当然,并不是真正不能成偶。你我的接触,日子虽不长,但彼此心灵的纽带是相连接的。要不是我难言的隐衷,我早就向你剖白心迹了。也许是因为女子的羞怯,我终于没能表达出来。
“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但事实上我已隐瞒了。在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鱼梗刺喉不吐不快的情势下,若再犹豫,我会终生遗憾的。哥哥,是你救了我的命,给了我第二次的精神生活。你使我懂得了,不管今后的境遇如何逆忓,都应保持战胜它的信念。
“社会的复杂性,使不少人沦为殉葬品。不幸,我也没例外。我现在剖露的,正是你在给我诊疗时所产生的疑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亲为使自己的女儿今后的生活更好些、前程更灿烂些,便找了个县干部的儿子、县宣传部干事为自己的乘龙快婿。当然,或许也就给他以后的求荣铺下了阳光道。自私,常常使人忘记自身的真正价值。他没有顾及女儿的心愿与对方的人品,一味硬性撮合,以至产生骇人听闻的结果。
“请原谅我隐名埋姓,因为我骇怕提及这个不吉祥的名字,是这可怕的、魔鬼般的姓名,造就了我悲剧性的命运。
“与这个道貌岸然的人几次接触,便了解到他那卑鄙的灵魂。无奈,父亲却被其外表的倜傥所迷惑。为了不使父亲失望,只得逢场作戏。
“那是在我大病初愈的一个狂风寒天,因父亲所托一事,来到他家。当晚饭前准备告辞时,却被暴雨所阻。同时,难却其父母的盛情相邀,只好留下,与他们共进晚餐。我当时的身体,并不适应喝酒,但在他们的规劝下,只能多少喝一点。然而,酒虽然喝得不多,可一阵头晕,使我昏然欲睡。
“当我酒醒,眼前的景状使我羞愧难睹。少女的贞洁,竟被饿狼叼去,兽爪下的绵羊,已无法抗拒肆意的蹂躏……
“暴风骤雨下,支撑着赶了十几里路,狂奔回家。躯体被践踏,人格遭侮辱,自尊心彻底被击垮,精神线完全崩溃。劫难,劫难呀!虚弱的体质,不堪回首,不敢想象!
“从此卧床不起,同时为了不使父亲过分操心,只好隐瞒事实真相。双重的负担下,生命的支柱便完全瘫痪。
“在面临死亡之时,你来了。那样的突然,如陨落的流星,使我起死回生……
“也许是我命中注定,迫得我在你面前不能表露自己的心迹。感谢我们的祖先创造了纸和笔,使我得到了间接的表白。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作为的人,你的离去当然由你自己的道理。因此,不想zhan有你过多的时间而为我操心,我会很好地照顾自己的。信中的二十元并非是我对你的报酬,因为你对我的恩情是不能用金钱来估量的,它只是作为我一个小妹对哥哥的一点敬意。我相信,两袖清风的你在旅途中会用得着它。如果你觉得这是对你的亵du的话,你可以把它扔了或毁掉!
“无论你的想法如何,你在我心灵中的地位是始终不变的。希望你在往后的空隙时,能想到我这个不幸的小妹……”
结尾部分的字迹已异常模糊,这是泪水与墨水的混和,浅蓝色化成一片。不,这不是结尾,是高潮,是情感的升华!是呀,在琪珉的心中,怎么会希望就此结束呢?
曾晓杰冰堤般的防线渐渐融解。恨不得马上去惩罚那个摧残琪珉身心的禽兽。他回转身,刚欲朝她走去,突然踌躇起来,琪珉的倩影仿佛换成了霍冰清的身影。
琪珉、霍冰清,两个姑娘的影子在曾晓杰脑中互绞着。无可奈何之下,曾晓杰长长地沉叹了一声。
“我会记住这一切的!妹妹。”这发自曾晓杰心灵深处的誓言,伴随着龙吟般的高啸,直冲凌云!
曾晓杰强压着内心的激情,离开了琪珉、离开了沈沉父母、离开了崧峤村,跨上了开往明山的列车。
第十六章 请兵打狗 远水同样能灭火
在曾晓杰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砚山后,重重的黑幕已被渐渐地拉开,东方开始发白了。当第一缕阳光投射到高山巅峰时,陆散波已到了山腰的曾晓杰家的茅屋。
两个由胡飞留下来看守茅屋的人,在看见这个神采奕奕的老者的时候,都傻了眼:居然是当年名噪一时的砚山神鹿——陆散波!两人谁也不敢留下,于是一起逃下山,向胡飞报告去了。
胡飞听到陆散波也搅了进来,着实吓了一跳:“这老家伙还没死?怪不得这臭小子的功夫这么厉害,原来是这老不死的调教出来的!有他们俩在,我以后怎能有安稳的日子?”
一个曾晓杰就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现在又加了个陆散波,更是把胡飞的那口恶气,打入心中、吞入肚中。他的伤并不重,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胡飞的那帮狐朋狗友,围坐在胡飞的床前,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派几个人守在他们下山的路上,趁其不备,用枪击毙他们。”
“不行,他们都鬼一样的机灵,很难得手。再说,他们很少下山,等到何时?万一失手,不就更麻烦。”
“既然他们仗着高强的武功,我们也招募武林高手来对付他们。到时,我们一方面人多,另外,又有枪,肯定能把他们手到擒来!”
“说得容易,哪里寻武林高手呀。”
“这几天上峰不是要求我们搜查逃犯吗?我们就说,是陆散波把逃犯藏匿了起来,打报告要求上峰派几个武林高手来。这样,不就能治理他们了吗?”
“好主意!”胡飞像打了一针兴奋剂,在床上跳了起来。
说干就干,胡飞打了报告后,一面静心养伤,一面等着上面的回复。
半个月后,真是令胡飞大喜过望:两个骑着摩托车、全副武装的武林高手果然来向他报到!
来的俩人竟是原明山体育总会的武术高手、现在分别是明山市特辑处的第一纵队和第二纵队的队长成辉与李泽明!这是谁都知道的两位八卦高手。他俩的学生,不说在明山的,在国内其他地区有名望的也有近十位。
胡飞立刻让人摆桌宴请,用村里最好的酒菜招待他们。酒过几巡,李泽明趁着酒性,在场子里为他们表演了一趟八卦掌拳路。
只见他龙形猴相,虎坐鹰翻;拧旋走转,蹬脚摩胫;曲腿蹚泥,足心涵空;起平落扣,连环纵横;腰如轴立,手似轮行……。他的架子,如游龙、如飞凤,夭夭娇娇,飘飘荡荡。但见他单换掌、双换掌、双撞掌、穿掌,招招凶狠;翻身掌、摇身掌、转身掌、挑掌,式式毒辣。看得胡飞的那伙人掌声不断,连连喝彩。
第二天,胡飞带着由两辆摩托车压阵的队伍,气势汹汹地上山了。
待到胡飞他们再次来到山腰的茅屋时,发现早已人去屋空了。气的胡飞只能命人把茅屋拆了来解气,然后一伙人悻悻然地打道回府了。
胡飞他们到家不久,有个农人来向胡飞报告,说前几天有一男一女来打探曾晓杰的下落,他组织了几个农人对他们进行了追杀,结果他们逃到山里去了。
“好,你立了一大功。我今天就把你吸收进来,我再派些人给你。明天起,你带人给我搜山,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成辉与李泽明根本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方言土话。胡飞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严立,因此,就跟他们说是陆散波和严立很可能躲在山上,所以要组织搜山。
成辉他们对胡飞的搜山表示同意,并要求胡飞再派些人,把上下山的路封锁起来,发现陆散波马上报告。
好就好在成辉他们不知道胡飞他们说些什么,要不然他们知道曾晓杰在这里,那特辑处的大队人马肯定会赶到,这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闹哄哄地又过了一天,胡飞自然还是陪着成辉和李泽明喝酒晚餐。饭后,胡飞向他们提出了学拳的要求。
成辉和李泽明相视一笑,“这八卦掌岂是一朝一夕之事,我们是为追捕严立而来,不可能长居久呆。这样吧,我们就教你八卦步。这八卦步,亦称蹚步功,是八卦掌的基础,也是八卦掌的灵魂。它的主要形式是走圆圈,一般像你初练的人,以走满八步为周长的中圈来锻炼。这步法可分为起式、走圈、回身法、收式四个基本内容。”李泽明拉着胡飞到场子里:“我现在就教你,你只要把这四式学会,每天坚持练习八卦步,走好、走熟,把圈越走越小,走到三、四步一周,就已成就了一半,已能应付一般的场面了。如果以后还能见面,我们再给你点拨一下,那就是个成手了。”
成辉把起式、走圈、回身法、收式的动作要求及要领抄在纸上,交给了胡飞。
胡飞忙将纸折好,像得到了武功秘籍似的,藏于胸口内侧。
也就是曾晓杰离开砚山后的天亮,陆散波同曾晓婉将屋内的物品收拾了一下。屋内其实也没有多少物品,所以他们很快就收拾定当,带着曾晓杰的父亲,向上进发,搬到山顶的陆散波的居处。
随着陆散波师弟的到来,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陆散波就让师弟去照看曾晓杰的山腰处的那块田地,并注意是否有事态变化。陆散波自己则去找那些在解放前有过接触的共产党的老朋友。可是,那些人除了已经死的,大多进了牛棚,要么就是找不到。陆散波感叹万千,无功而返。
十多天后,陆散波的师弟发现山腰的茅屋被拆了。没想到以后就天天有人搜山,还把上下山的路也给封了,有时还能看到穿着制服的人骑着摩托车在山坡上巡游。
他们用树枝与杂草把山顶的茅舍隐蔽起来,晚上也不点油灯。
看来已到了危急的时刻,陆散波也一筹莫展。曾晓婉提议,写求救信给她的朋友钱抑傲。钱抑傲既是她童年时的玩伴,还跟她的哥哥及哥哥的同学一起学过拳。虽然在她们一家离开明山后多年没与他联系,但在她联系到哥哥的同学沈沉后,沈沉给了她钱抑傲的地址。此后,钱抑傲与沈沉在她的文化学习上提供了很多帮助,使她这个过早辍学的人不至于成为文盲。近年来,她与钱抑傲的书信往来逐渐增多,知道钱抑傲已在侧月山区当上了武装部长。因此,向他求救因该会有反应。
陆散波他们觉得她是异想天开,侧月山区离砚山远隔千里之外,哪能救得了这里的危机?
但是,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接受她的建议。曾晓婉写好信后,却犯起愁来了,下山的路都被胡飞他们封住了,如何寄信呢?
陆散波想到了后山的一条路。不,那不是路,因为那是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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