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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遥无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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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色的小狐狸颤颤巍巍,刚迈出去的四肢又缩了回来,只是不断发出“咿咿”的叫声,似乎是不愿丢下哥哥独自应对天敌。
  血狐异常硬气,语气决绝却掺着兄长的温和:“我顶着它们你才好跑,你还不信你哥,乖,放心,我解决它们就会回去。”
  雪狐这才勉强是收了心,犹疑着就要往狐狸洞退。
  身前的成狼显然并不想放过任何一只,那只雪色狐只退了几步便被它拦了下来,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得小狐狸哆哆嗦嗦地躲在它哥哥身后。
  秃鹫猖狂道:“也是我兄弟二人今日走运,不过随意出来逛逛,便遇到了大名鼎鼎的涂山灵狐,今朝你们不留下内丹也得留下命来。”话音刚落便是揉起招式和成狼一同袭上来。
  两只幼狐最多也就是四百年修为,这般对比之下竟是只能区区抵挡一盏茶的时间,很快便败了下来。
  成狼口里叼着右后腿受伤的血狐,眼神尽是嗜血之意,利齿正要没进咽喉,一阵铿锵的琴音便震住了成狼的神识。
  血狐被丢在地上,而成狼和秃鹫已经退开了三丈。
  铿锵的琴音逐渐变得嘈错,秃鹫已然不能承受五音的变调,头部裸出的绒羽也被他自己抓得极为暴躁,成狼的尖爪紧紧抠住沙土,彼伏的狼嚎更是惨烈。
  丢在地上的血狐蜷着后腿,雪狐一口一口轻轻舔舐着它的伤口,两只幼狐仿若没有注意到琴音的锐利,不似秃鹫和成狼这般凄惨。
  不消一分,琴音已然停止,秃鹫捂着几乎快要掉光绒毛的脑袋叫嚣道:“来者何人?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出来比过!”
  未见身形,一道男音便传了过来,这声音与方才铿锵的琴音恰恰相反,处处透着安静庄严:“欺负两只小狐狸怎么不见的你们正大光明?”
  只见一名青年穿着一身熨帖的袍服坐在不远处的树丫上,中衣和内衫外是霜色裹边的半袖,系了玉扣的宽腰封将他挺拔的身姿凸显出来,他手腕缠了绑带,外袍及膝,脚上穿着同色的毡靴,右腿曲起摆了个轮王坐,左腿伸直挂在树干上,腿上搁了一架古琴,琴穗随意摆动搭在拆下来的琴囊上。
  秃鹫被人这般戏耍已是冒了七分火,单足蹬地便迎了上去,树上的青年倒是依旧端庄,手中拨弦的频率却只增不减。
  铮铮琴音带着战场的金戈铁马,连续不断的音波倏地将秃鹫即刻震晕,微芒闪现间,蚕丝的琴弦在男子手中缭乱,仅一瞬间就缠上了秃鹫的手臂。丝弦坚韧细密,很快便在秃鹫的臂上留下血痕,虽是细微,可尖锐之意却是逼得秃鹫发出了令人胆寒的惨叫。
  成狼见状伸出了钩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看似细密的丝弦割开,不等一霎时,成狼便和秃鹫的原型逃离开来。
  树上的男子收了古琴,断开的丝弦也一并慢条斯理地理清,端端正正地将琴囊背在身后,他跳下树干,脸色平平地靠近两只幼狐。
  血狐已经伤了后腿,但仍旧拖着伤腿站在雪狐身前,口中发出“咿咿”的威慑。
  男子未曾顾及小狐狸的震慑,单手便把血狐捞进怀里,顺了顺它的九尾,换来的便是手背上一道口子。
  “你快放开哥哥!”见着哥哥被陌生人揣在怀里的雪狐也是没了准,它向来弱小,这会也只能用爪子扒着对方的毡靴,着急起来也用着自以为威风的口气叫着。
  妖道只修了五百年,幼狐的原型与人尚还不能交流,何况这雪狐似是极为弱小,这些话听到男子耳中便只是哀哀戚戚的委屈,他抱着血狐随意盘腿坐在了地上,拿着随身的灵药和绷带替血狐草草包扎了一下,许是这男子对这方面实在不熟练,缠绕的绷带既不美观又不实用,血迹仍旧渗漏出来。
  男子皱了皱眉,声音也依旧沉稳庄严,他对雪狐说道:“有家人或者熟悉的伙伴吗?我送你们回去。”
  几番辨别下来,幼狐也知此人无甚恶意,血狐在他的怀里也不再扑棱,雪狐则轻咬着他的衣摆,向狐狸洞的方向拖行过去。
  狐狸洞离此处本是不远,小狐狸引着路只半刻便进入了狐狸洞的阵法。
  刚进阵法,其中自有波动,男子只瞬间愣了愣,便继续抱着血狐跟了进去。
  “涂苏夕!你带着阿洛瞎跑什么!”刚回了狐狸洞口,一道含着愠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连男子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男子怀里的血狐挣扎一番便被他放在了地上,两只小狐狸一瘸一拐地凑近了狐狸洞三丈外的一株光秃秃的枝干,十分亲昵地拿爪子拨弄着□□在外的树根。
  “受伤了?”声音依旧带着愠怒,但显然有了些慌乱。
  话音刚落,一缕略显沧桑的绿沉色灵气便包裹住了血狐受伤的后腿,不足一炷香,血腥味便是散尽,后腿的伤口也是消失无踪。
  须臾间,两只幼狐便是化作了人形,大约只是黄口小儿的年纪。
  两人的着装很是朴素,一模一样的粗布栗色短打,脚上穿着小草鞋,头上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
  “喂,方才谢谢你救我和我弟弟,现在没事你可以走了。”小哥哥大概是那只血狐,身形虽小,可仰着头趾高气昂的样子让男子不由得弯了唇角。
  他尚未开口,适才的男音又传了过来:“涂苏夕,你怎么说话呢?”
  小哥哥瘪了瘪嘴,拉着自己的弟弟便在树根上坐下,那道男音又传了出来:“多谢这位仙界道友出手相救,小狐狸脾气拧巴,希望你不要计较。现下化形不便,可否告知恩人身份?事后定报以重谢。”
  跟来的男子也不在意这些虚礼,只报了自家家门:“凤麟洲琴素。”跟着又问了想问的问题,“阁下若是化形不便,原形也是可见的,我不在意那些。”
  男音回他:“只是一截灵根,埋在地底不得见人的。”
  琴素沉静的面色有了变化,带着一丝好奇:“养护涂山氏的九尾灵狐,你是涂山相思树?”
  男音回道:“正是。”
  这一面算是琴素和相瑜的第一次接触,琴素上仙彼时刚入太仙列等,不喜拘于凤麟洲,才在人妖仙三界大川上游历,甫一至妖界,便撞上了这样的事。
  再然后,琴素上仙也是离开过涂山的,那时的相瑜只是一截灵根,修为灵力护了狐狸洞也不剩下什么,只赠予了他一块相思树的树皮作为来往通信之用。
  本以为琴素只是在涂山权作逗留罢了,可令相瑜没想到的是,他只不过离了一年,就又回到了涂山,伴着两只幼狐和一截灵根足足生活了数十年。比起小狐狸,琴素和相瑜才更是亲近,真真算得上是神交数载,此种情谊旁人也难以形容。
  凤麟洲主人常年在外,又是妖界,已然惹得仙界非议,况且琴素只是初入太仙便做了凤麟洲的主人,更是惹了其他人的憎恶,万般无奈下,琴素不得不离开涂山。
  琴素离开时想要见见相瑜的人形,可相瑜到处拿彼此的责任和道义拘着自己,操碎了心,更是不敢相见,直到幼狐长大,他也能够化作人形,却依然没有离开涂山半步。
  ※
  顾遥蹲得腿都麻了才听完这段往事,这难免觉得惊奇,不由得开口道:“你是说,琴素上仙和相瑜…”
  他话还未说完,涂苏夕便是一掌拍上了他的肩膀,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个意思,我们涂山的树根子是配不上你们仙界的上仙还是怎么的!嗯?”
  顾遥知道他这是又要傲娇,回手也拍上了他的肩膀,嘴里笑盈盈的:“哪能啊,配的好,是绝配,我马上给你把琴素上仙找过来。”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他能不乐吗。
  顾遥在五位上仙面前的形象素来端方雅正,作为长辈对他也是纵容。从前他就觉得琴素上仙孑然一人的样子实在是庄严,以为他是早脱离了尘俗,一门心思奔着神道的,现在竟想不到他也是守着情缘过日子的,联系到二人都苦苦等了这么久,不免对他又敬佩了许多。然而再想想,又委实替他觉得憋屈。
  “你们这么久都不和琴素上仙通信,现在都要我一个外人替你们把他弄过来了?”
  涂苏夕闻言带了愧,兀自生起闷气来:“还不是相瑜死脑筋,觉得自己一直离不开涂山,左右要独身一人,说着什么不惹最好的屁话。情情爱爱的,横竖是两个人的事情,他这边一棍子打死,谁又知道琴素是怎么想的。”
  涂苏夕说着便随手拿了一根枝条瞎划拉,抬眼看了顾遥一眼又继续说道:“之前相瑜不是还给了块树皮么?他自己倒是死心眼的很,琴素前脚刚走他就把自己留的那块烧了,结果是失了音讯。
  前些年我也去过仙界,可凤麟洲总是没人,我这才歇了心思。不过现在好啊,有你,总归不差把琴素找来吧!”
  等两人回了狐狸洞,午睡的三只兽也已经是醒了过来,白泽是抱着双臂一门心思地看着灵一小兽和雪狐玩闹。时询虽是还虚弱着,但生魂也是稳固起来了,只相瑜因着晚上要采纳月光,白日里倒是极为困顿,从早到夜迷了眼,到底是费了力气。
  啃了点涂山的野果鲜鱼,今日就算是过完了。顾遥从后面把时询圈在怀里,手捏得紧紧的,不时就要醒来看看,生怕他再一次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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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顾遥:好兴奋,琴素上仙也是断袖。
  相瑜:抢老攻吗是要?!
  顾遥:不不不,两个攻有什么好玩的。
  时询:两攻相遇必有一受…


第44章 相思(四)
  第二天涂苏夕抓点起了个大早,抱着雪狐对顾遥推推搡搡的,到了相瑜视线外好远才掏出一块布帛来,布帛上印了狐狸爪子且包着一枚传音符:“我把这些年发生的事都说了,盖的是阿洛的爪子印,琴素肯定是认得的,快想办法给他带过去。”说完便一股脑地将东西塞进顾遥的手里。
  顾遥瞧他急吼吼的样子也不推辞,从百宝阁里头掏了一只机关鸟出来。这机关鸟是他以前做的小玩意儿,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就是飞起来特别快,比起修士御剑还要快上三分,顾遥自己也说了一道传音符,一并给木彦深讲了讲近况,在涂苏夕瞪得老大的眼睛的督促下,把机关鸟放了出去。
  机关鸟刚一脱手便以敏捷的速度飞了出去,不消一弹指就消失在视线中,可机关鸟刚不见顾遥就迟疑起来:“万一琴素上仙不来怎么办?”
  涂苏夕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抱着雪狐的手也僵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摆出了无所谓的态度:“不来就不来,谁稀得他来似的,哼!”
  说完这话就自顾自地走远,走得远了才又念了一句:“不来见一次打一次,给树根子出气,对吧阿洛?”小狐狸抬起脑袋蹭了蹭涂苏夕的衣襟,也算是承了他的话。
  最后,琴素上仙还是来了的,而且来的很快。是有多快呢?碰巧这日赶上苍翠海的妖界通道,木彦深回信的机关鸟还没飞回来,琴素上仙的飞剑就已经到了。
  琴素上仙与仙家大会时候的样子并无太大差别,依旧是一身素色广袖,只不过背上多了一把琴,应是他的配琴“戛(jia)玉”。
  他来的时候顾遥是十分讶异的,不仅讶异他的速度,更是讶异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自他幼时拜入仙门,活了这多年也见了琴素上仙恁多次,从来都是不染纤尘,一丝不苟的,就算远的只能瞥见一片衣角也能感受到他清清冷冷的风流气度。可如今他额上的细汗都快浸湿了鬓发,衣摆上也有许许多多的灰尘,顾遥突然觉得他之前迟疑的那一句“琴素上仙会不会不来”简直就是摆设。
  来的比机关鸟快,只能说明是御剑到了极致,此时的琴素上仙胸膛轻喘起伏着,脸色也因为过于耗力而微微泛红,他眼神里的光亮是顾遥从未见过的,就连一向沉稳的声音也打着颤儿:“相瑜,在哪里?”
  顾遥指了指狐狸洞,还未开口,琴素便已冲了进去。
  狐狸洞里其实摆设很简陋,有一块铺了软垫,应该是给化了狐狸原型的兄弟两人用的,剩下便是前几日刚打理出来的两张石床和一套桌椅。相瑜窝着的那一张石床在狐狸洞的很里面,从洞外看是拐了弯做在相思树后面。
  相瑜正蜷着身子睡在石床的毛皮上,但是极不安稳,大约一炷香就要翻个身,眼睛也是眯眯的,身上的袍子扭动在一起使他更不舒服。
  琴素过去的时候,相瑜还在扯着叠了几层的外袍,整个人缩在石床一角,就算听见来人的声音也没有要睁眼的意思。琴素放下了自己的琴,非常安静地躺到了他身边,带着热度的手指扶在了相瑜的肩膀上,而对方也迷迷糊糊就牵住了他的手指,起初只是握住一两根,后来干脆是自发将身体挪了过去,琴素的一只手穿过相瑜的胳肢窝把他抱在怀里。
  大约半盏茶,相瑜又翻了身,迷糊的眼皮也掀开了一点,泛着水汽的双眼 刚触及到对方的脸便笑成了两道月牙,声音带着点含糊和委屈:“又梦到你啦,我好想你…”
  琴素瞬间便被这委屈的声音扰的发酸,不由自主也红了眼角,眼前陌生的脸也渐渐镌刻在心里,他伸出另一只手把相瑜揽到自己怀里,对方的脑袋搁在他的颈窝,沾了一点汗水味儿,整个上半身密不可分。
  外头干巴巴等着的众人勉强也只熬到亥时便轻手轻脚地一个个回狐狸洞休息,所幸相瑜的石床离得远,有什么他们也瞧不见。
  而相瑜早在月亮全升的时候便囫囵地醒了过来,背后暖和的气息缠着他的身子格外舒畅,相瑜刚想推开却被沁过来的熟悉气息给唬住了。
  以往涂苏夕也这么骗过他,今次故技重施他也只觉得狐狸幼稚,强硬地扒掉了腰间的手翻身坐起,动静足以惊动身边这个人,相瑜坐在石床沿准备穿鞋,身后的人就已经把他抱在怀里。
  相瑜只以为是涂苏夕,便不客气地挤兑他:“狐狸你烦不烦啊,抱你弟弟去睡,别搁我这瞎折腾。”带着点尾音,带着点嗔怪。
  “相瑜…”
  只一声,相瑜便能惊得握紧腰间的手,腰间的手指上有一层很薄的茧子,相瑜不敢置信地来回摩擦了几遍才敢坐起身回头去看。
  而那个他朝思暮想夜里常常梦见的人,真的真的就坐在他身后。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是说,是说你不该在仙界吗?我,我…”他说话语无伦次,方才挤兑的口气瞬间就弱下来。
  “那些不重要,之前也不重要,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琴素不想知道为什么留在自己手里的树皮从来没有音讯,相瑜也不会想知道这些年琴素为何是一次也没来过,这些或大或小的误解其实说开了就能解释,可琴素觉得大概就这样吧,之前种种谁都不想提,恰也是不提最好,因为刚才他们水到渠成的那个样子已经证实了彼此的感情了,不是吗?
  半晌,相瑜咽了咽喉咙,还是笑了:“好”
  ※
  这日晚上也算是各有心思,只等着天明才敞得开。
  莺时月的日出比起之前来得是越来越早,卯时过了一刻多天就已经暗暗地明起来。琴素护着吸纳了整夜月光的相瑜睡下后,才捏了一个法诀理了仪容,十分端正地来到顾遥他们那处。
  这波人晚上溜进狐狸洞是不声不响,因而三兽两人都拘在离洞口最近的那块毛毯上,两人皆是俊秀挺拔,这会也是长手长脚地捱够了拘束。
  琴素站着他们身前连腰都不弯,就着那股子端严又熟悉的气势愣是把顾遥和涂苏夕震慑醒了。
  顾遥掖了掖时询身上的绒毯,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把把涂苏夕扛在肩上,向琴素尊尊敬敬的做了个揖:“琴素上仙。”
  琴素怕扰了睡着的几人,便带着二人往洞外去。
  “时询与你之事,阮庭也捅到我这了,想必也是向让我做你们的后盾。如今你们有何打算?”
  顾遥回道:“时询刚换了木体,生魂尚且不稳,我还是打算带他到青丘养上一养。”旋即他又凝了凝眉,思索起时询所关注的万噩兽来,“平阳郭家,且不说与我的这些私人恩怨,他们的野心如今也快是罪恶昭彰了。郭冕这一辈的恩怨自有郭慈来解决,而郭家近年如此精进的这般仙位,修的也是诡谲,与古籍上记载的万噩兽之间未必干净。青丘呆够了自是要回仙界,公的私的都同郭家分个明白。”
  琴素虽说是孑然一人,看上去与仙界诸事也是断的透彻,实则只要有阮庭上仙在,那些个杂闻秘事,他不见得不知道,听顾遥说的有板有眼,对他回道:“你回去时带着我的手书罢。大概近年我都会留在涂山,仙界的事也不会多管,但好抵上仙的手书还能有些用处,别的不说,用来塞一塞那些冠冕堂皇仙派的嘴还是做得到的。”说着便将一册竹简交给顾遥。
  说完他对着狐形的涂苏夕又严肃起来:“阿洛这般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吗?”
  从前涂苏洛就弱的极不合理,如今又修炼了数十年,它却还只是像个寻常狐狸一样,若非有着涂山氏灵狐的血脉,也真真是让人接受不得
  提起涂苏洛,涂苏夕瞬间就忧郁下来:“没,大概就是命数。”它用爪子刺了刺琴素道:“阿瑜和时询的状态都还不平稳,现在先养个月余看看,之后我要带着阿洛一块去青丘,可能之后会把它送到金陵去,我这边没有办法,那边指不定就有什么结果的,你就留在涂山好好陪树根子吧。”
  琴素见涂苏夕蔫蔫的样子也不忍多提,应了下来便回了狐狸洞。
  一人一狐又回去补了一个时辰的眠,辰中才挨个起身。
  白泽见时询几欲无碍便也辞了行,只是再三嘱托有事一定要叫他。灵一自时询醒过来便更是黏巴,纵使是十七八岁少年的样貌,做起事来也和七岁的孩子无甚差别,成天见地跟在时询后头,紧巴巴跟个粘糕似的。
  直到槐序月下旬,几人才别了琴素和相瑜前往青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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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相思(五)
  涂山这座山头离妖界北疆的雪线已是很近,山上虽是不曾沐雪,但暖意也不是常有的。而青丘却正是在相反的丘陵草茂区,顶得上妖界妖流最多的地境了。
  往青丘的路也只有涂苏夕熟得,自然妥帖地化了人形,顾遥见他没什么准备,非常自觉地正要凝出飞剑,可涂苏夕却是打断了他。
  “不用飞剑,等着。”
  话语将落,涂苏夕便掏了一只短笛出来。短笛不过指长,也没有洞眼,素朴的很,可它发出的笛声却与寻常笛声大相径庭。
  顾遥疑道:“这短笛的声音很是奇特啊。”
  时询看了眼涂苏夕运气的样子回他:“的确,这只短笛的声音该不仅仅是吹奏所带的,掺了山气海气的。”
  “哦,掺了山气海气呀。”他回这话就带了十足的漫不经心,可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得羞涩。
  从前时询这般正经的时候,顾遥为了压抑心底的那点儿悸动,向来只看一眼就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说的那些话上,在长辈面前的端方的假面随时随地也能在时询面前装起来,可如今心意也是透彻,他自然不能管束自己了。神情态度做的非常自在,腆着脸就把手伸向了时询的腰间,巴巴地把人捞在身前,顺其自然地用两只手箍住了时询的腰身,头磕在他的肩膀上,桃花眼笑得全是风情。
  涂苏夕回头正要顺着话头接话就瞧着顾遥黏巴似的沾着时询,被搂的人虽然看起来眼神淡淡,可覆在顾遥手上的手指尖怎么瞧都带着安抚和宠溺。
  涂苏夕有点看不下去,只觉得眼睛都要被他们闪瞎了,眼见着灵一不识相地就要窜进去,涂苏夕快手快脚地就把他拽了回来,顺带瞅着了顾遥瞥过来的一记眼神。
  “你傻啊?这个时候过去打扰,顾遥能把你提溜起来烤了吃。”好容易摁住了闹腾的灵一,涂苏夕语重心长地劝起来。
  灵一胳膊手都挂在涂苏夕身上,瞧了瞧他,又瞧瞧不远的时询和顾遥,一下子就哭丧了脸:“他把我在主人身边的位置占了,我讨厌他!”
  涂苏夕就整个一看热闹不嫌事大,手里的血鞭摇摇晃晃地抖着,又替哭丧的灵一下了狠药:“嗯,我猜你以后会讨厌他一辈子。”
  涂苏夕刚说完这句,就有一声沉闷闷的声响从空中传来,抽搭着两泡眼泪的灵一一抬头便见了一只巨鲸游了过来,吓得嘴都合不拢:“鱼,鱼会飞!”
  涂苏夕松开了拽着灵一的手,脸上带着十足的矜骄:“给你们瞧瞧我涂山的坐骑!”接着他又吹了几声笛,天上的巨鲸随即缓缓游了下来。
  这头鲸鱼大约也只是幼年,体型大小有三四丈左右,游下来的身形二话没说便拍了涂苏夕一尾巴,满满的水汽愣是把他弄个了湿透,还发出了婴儿般的“咿呀”声。
  这声音涂苏夕自然能听得明白,兀自烘干了身上的衣物解释道:“咳咳,不是坐骑,是一只很厉害很厉害的鲸。”说着瞥了瞥摇得欢快的鲸鱼尾巴继续道,“它是以往出游时在归墟海里相识的香鲸,小孩子心性,非要夸的漂亮了才肯过来载载我。”
  涂苏夕抚了抚鲸鱼长软的鲸须,这头香鲸也跟着摆起尾来。
  香鲸生于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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