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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遥无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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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无绝人之路,竟叫我遇见了你,生魂强大如斯,又没有守尸魂,也没有肉体,和商韵如此契合,用来养他的肉身再合适不过了。只要我在你活着的这段时间里找到让商韵复活的方法…”说着一顿,他又残酷起来,表情里带了一点恶意的狰狞。
  “本来还是能留你一命的,只是不知道该说是可惜还是可幸,你竟是那般身份。御灵之力如此强大的散灵少有,只要借你灵气,如此我勤修苦练早早成神,商韵还是能回来。”
  从头到尾,他时询从来也不是时询,只是养着商韵躯体的一道魂而已。可笑最后他用不着养他的躯体的时候,却要赔上自己的元神,呵,多讽刺啊。
  这点记忆藏在识海最黑暗的地方,也许某一天它又会突然奔腾在新的世界里,带来的或许是放过,或许是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
  岁星纪年法:根据岁星(木星)在天体中运行的规律用来纪年的方法,因为木星每十二年运行一周,故每十二年一轮回
  星纪(丑);玄枵xiao( 子);诹zou訾zi( 亥);降jiang娄( 戌);
  大梁( 酉);实沈 (申);鹑chun首(巳);鹑火 (午);
  鹑尾 (未);寿星 (辰);大火 (卯);析xi木 (寅)


第3章 重生(三)
  约莫是识海中思绪太多,还纠结着前世的杂念,时询不经意间便睡沉了。
  躺了不知道多久,白晃晃的日头也渐渐弱了下来,带着黄昏清和的熏风将落下的红枫微微吹起,复又重新星星点点落在他的白衫上。
  时询怀里的孩子比他先醒了。孩子白嫩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他无师自通地在时询敞开的外衫上爬行,很快就已经翻上了他的腰腹,手足并用地朝时询的脑袋那蹭过去,小手紧紧拽着衣襟,借力想把自己拉过去。
  终于挪到了想要去的地方,他先是一屁股蹲压在了时询的胸口,双手舞着,脑袋歪着像在沉思似的,几刹那间好像又想通了些什么,蓦地就将小小的手臂围在了时询的脖子上。
  白嫩的小肉手环着半透明的脖子,竟有一种非同寻常的融洽。
  趴稳了的孩子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脸蛋蹭着时询的脖颈,脸上带着稚嫩的亲近,在这样悉悉索索的“困扰”中,时询才堪堪被惊醒。
  他半坐起身靠在红枫木上,抖落了肩膀小巧的枫叶,然而方才还挂在他脖子上的小手却突然松开了。孩子的力气还很小,根本没法抱住,跟着就从他的衣襟滑了下去。
  滑下去的孩子没有一点不满的意思,向时询伸着他的手,嘴瓣儿笑得像是恬静的弯月。
  时询弯下腰,架起孩子的两个胳膊,将他拢进了怀里,接着站起身,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地方像是哪一处山川的浅谷,光照格外充足。谷底有一弯清浅的水潭,倚在一丈高的断崖上,积聚的溪水从高悬的山涧,从峭壁矮崖上飞泻下来,轻巧地绕过崖壁上尖锐的凹凸,延伸到最陡峭的山壁,躲开了那些凸起的顽石,涂涂作响,跌跌撞撞落进了澄莹的水潭。
  颜如烈火的红枫,就落在水潭三丈外,它的一片红荫遮住了岸边的砂石,直直地要延进水中,几片仅有孩子手掌大小的红叶悠悠地落了下去,荡起了圈圈涟漪。
  这湾浅潭并非死水,潭水从矮崖上的溪流中落下,又从水潭西边的山涧流出去。
  水潭西边的山涧尽是碎石顽岩,杂着几根枯断的虬干,沉静的水流从潭中溢过去,带了些过浓的顺从和纤弱,清浅地融进了那些石缝,脉脉地顺着山石枯枝幻化出一线翠微浓郁的温润,晕出了漫谷缱绻的眷恋。
  浅谷里还有一片空旷的平川,有一座摇摇欲坠的木草屋建在那。时询抱紧了孩子,虚手招过红莲便向木草屋处走过去。
  远瞧的时候,屋子外头的样貌实在破败,承重的木柱有好几处都被蛀虫腐出了洞眼,而屋顶的茅草很久没有打理,带着一股子潮湿的枯味。走近了细瞧,才发觉里头委实算得上是干净整洁,屋里头虽没有几样物什,但比起外头的潮湿和虫洞不知要好了多少。
  木草屋里头有一张带着脚踏的楠木床,即便荒置了很久也依然保存的很好,还有一个比时询略高的樟木衣箱,以及成了套的桌椅案几,摆放的有些乱,但都很完好。
  时询托着孩子的屁股在圆椅上坐下,白袖一挥,实木器具上的灰尘蛛网顷刻消失不见,凌乱的桌椅案几恢复了最合适的样子,油灯、书卷安然落在案几上,楠木床上叠了几层被褥,衣柜里头也多了许多衣物。而屋外被腐蚀的虫眼和茅草上的湿气也一并不见,干净利落得很。
  做了这些,时询又幻化出一张轻巧的摇床,他撤掉床边的脚踏,把摇床搬了过去。
  外头已经日落了许久,黑黢黢的夜里只有冷溶的月光。
  时询把孩子抱进了摇床,自己趴在上头捏着他的手指。这孩子不过见了他没多久,对他已经格外亲近,黑亮黑亮的眸子燦若星辰,就这么直直瞧着他。
  没由来的烧红了脸,时询从没这么开心过,他将孩子扶起来端坐着,口气正经得很却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我不知你的来历,不过缘分叫我捡着了你,你以后得和我一块过。我现在既回不去沧逐界,也再没那胆子再往六界深里走,只能先委屈着你,咱们就在这谷底养养吧,等你日后长大了自有本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孩子乖巧的很,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只一个劲地点脑袋,瞧着他傻乎乎的模样,时询“噗”地笑出声来,对他笑着说:“‘苍生愿东顾;翠华仍西遥。’起个名字就叫顾遥行不行?”
  孩子弯起他的嘴角,两只小手又直直伸着要抱抱。时询脱了鞋袜和外衫,将孩子从摇床里抱出来,一同裹进了被褥里。
  白日里经历了太多起伏,精神力耗得很快,没过多久,一大一小就都睡着了。木屋里的暖光将这个清冷微凉的夜照的分外暄和,温热的呼吸在这静谧的山川浅谷间传得很远。
  ※
  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一年,两年。时询安然地在浅谷里养着自己的元神和他的包子。一切都很平和,但只除了一件事。
  整整两年,顾遥没有一点要长大的样子,依旧是以前那个两尺的婴孩。
  时询放下右手的瓷勺,将快要爬出软布的顾遥捞了回来,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等他张开了嘴,一勺子米糊便强硬地喂了进去。
  顾遥才只有几颗牙齿,也和以前一样,两年了愣是再没长过,每天只能喝喝各种不同的米糊糊,别的什么也吃不了。
  好在顾遥虽小却乖巧的很,即便嘴里被塞满了米糊也能自发地咀嚼吞咽。吃完了还很神气地对着时询咿咿呀呀,像是在气他野蛮的样子。
  时询蕴养元神的时候,顾遥就扒在那朵红莲上,浮在浅潭边缘,撩着潭里的小鱼或是溪水,红莲的灵气耀眼却又温润,随着时询的吸纳融进了他的灵识。
  时询的元神在重生后变得完整如初,只是异常脆弱,仿若一触即碎的样子,这两年的蕴养已让它变得渐渐丰盈起来。灵气的吸纳和进食一样普通,只是他没有看见,在这再普通不过的蕴养中,一缕缕细不可见的灵气悄悄融进了顾遥的身体。
  大约又过了十个月,时询的元神已然完全恢复,半透明的身体也渐渐实质起来,可他却没有立刻回沧逐界。
  在天道的窥视下战战兢兢又呆了两个月,直到天道的骨简再次落下时,他才意识到,他真的该走了。他是不敢再做任何有可能辜负天道的事情,只是顾遥,却叫他离开的时候又丢了一次心。
  仅仅三年,磨平了他十四年里的沉默寡言,抚顺了他元神被夺的愤懑难当。平淡的日子就像是溶了安逸的清水,浇灌在他内心被暴虐灼裂的土地上,那些安宁的理智、沉稳、冷静、以及责任,在这些年的日子里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心里,不急不燥不卑不亢地生长着。
  即将离开浅谷的时询,给红莲下了一道结界,也给顾遥下了沉睡的禁制。
  半浮的银珠色红莲将它内层的莲瓣张得更开,柔软的莲瓣缠在顾遥纤细柔软的胳膊上。此时,时询凭空化了一张生辰签,里头是他用精气写了顾遥的生辰日子和名字,放在他的身边。做完这一切后,红莲外层的花瓣倏地变大,一层一层围住了顾遥小小的身子,将他护在里面。
  一道光落进水中,浅潭的清水徐徐向外旋开,腾出一块空间,时询把红莲放了进去,红莲自发结出了一个气泡来,而水潭的清水复又将红莲沉了下去。
  尤是不放心,时询在山谷里又做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屏障。
  “顾遥,大概我与你的因果也只有这三年。”
  “我要回自己该回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只是再养着你却不是我能选的。”
  “你没法长大,自己也不能走,我只能把你藏在这。”
  “我下的这个结界,那些名望高深的修仙者都能看破,希望哪天他们路过,还能把你带走,或者能够长大修仙,实在不行,就这么养着也很好,是吧。”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点由衷的不甘和苦涩,最后一句更是沉得直压心底。“你还只是个包子,或许听不明白我说的这些话,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能和你相遇真的太好了,你选择来我的身边也真的太好了,如果有一天,我还能回来,而你还在,我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再给你喂米糊糊,好吗?”
  ※
  日月如流,白驹过隙,时间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四季的年轮,推动着一切人事无法抵抗地向着遥远又不可及的前方。
  朝陈暮旧两个四季轮回,浅谷的红莲自劈开了水流的遮掩,劈开了固若金汤的结界,沉甸甸的红莲载着顾遥和他的生辰签在药王谷的浅谷中漂浮。
  不过一日,便被谷中巡视的弟子带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苍生愿东顾;翠华仍西遥。”——《晚雪吟》孟郊


第4章 重生(四)
  星夜沉寂,凉风挽过万物,只留下枝叶细琐的回应。
  入夜的清冷笼罩了一切,白日里舒展的树叶、枝干、花朵和生命,都逐渐柔软了下来,藏匿在黑夜为它们编织的梦境里,呼吸间只剩下静谧的香气。
  抬头所见,浩瀚的星河逐渐占据了整片天空,平视前方,重峦叠嶂的群山,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时询弓着背,左手手肘架在屈起的膝节上,指背抵着额,全身懒散的很,象牙色的外衫在星夜和红枫的映衬下更是冷清地地令人心悸,他右手握着一份涅色骨简,天道的气印将这片天地也压得沉沉的。
  骨简中只有寥寥数字,却带着仿佛能动摇世间的一丝力气。
  “今日起,六界任意所往。”
  自他出生算起来,在这沧逐界也整整熬了六万五千年了呢,如今这般简单就许他出界,真是人逢奇事,不怪他多想。
  想起重生前的那点暗无天日,呵,万噩兽,除了它怕也不会有什么用得上他时询的。
  天道星历四万五千年,神魔界为六界中最先具有雏形的两界,然而恶性竞争,杀戮良多,灾祸殃及整个六界,无数亡魂飘零世间。亡魂中的怨气、戾气、以及其他许多情绪聚拢成型,铸造了一只精神力强大的初生恶兽“万噩兽”流连在人界的土地上。
  而人性这种掺杂了无数情感的姿态,让它们比世间任何一种东西都脆弱,以至于随随便便那些傲慢、嫉妒、暴怒、贪婪、狠毒都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他们,也轻而易举地成为了万噩兽的主意识。
  经历征战后的万噩兽虽被凤与凰的涅槃之火屠戮殆尽,却仍有一丝元神以纯真的姿态逃过上古神兽的控制,滞留六界。
  两万年后日积月累之下的如今,万噩兽早已死灰复燃,明明暗暗惹得六界杂乱,轻则动得灵气根本,重则扰得六界大乱。
  叫他下去对付它吗?是天道该让他做的事呢。
  时询潜意识里是认的,但自他接了天道的骨简到现在,捱了半月却仍旧没有表态,是他委实说服不了心里藏的那点犹疑。
  经历了前生现世,他怕的不过两件事,重蹈覆辙或再难相见罢了。可巧的是,这两件事都稳稳地叠在了这“下界”上了。
  近三十年,他不知道现世的郭墨是否还活着,但若是在错的时间再遇上他,时询怕他三年好不容易埋起来的痛苦会疯狂的让他立刻杀了他。
  对他来说,如果不遇见郭墨,那他前生的痛苦或许已经掩埋在那三年的陪伴里,然而快乐比痛苦更难忘记,那些陪伴平淡地如同“附骨之疽”,却深深地印刻了在他的轨迹里。
  那个孩子小小的,软软的,和那些快乐一样,在他常年孤寂的心里生根发芽,可是他现在找不着了。
  时询给了顾遥承诺,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天道秩序既允他下界,便是给了他这因,决计不会再像前世一般苦痛难当,没准也能允他带个孩子回来,不能再更好了,不是吗?
  ※
  冷清的黑夜渐渐逝去,清晨细碎的微风伴随着粼光,轻飘飘地落下来。
  我们这才瞧清楚,倚在树下的除了时询,还有一只难以言状的小兽,它团在摇床边翻叠了几重的衣衫上,脊背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着。
  小兽的毛皮白得逐渐泛灰,不经意间翻开的雪亮眸子目光炯炯,咕哝着一声便醒了,磕磕绊绊站起来,毛绒的爪抓了抓鼻子,才朝着时询脚边挨过去。
  它的身形大约一双成年人手掌大小,任谁都能轻易地越过它的前爪,抄起它的肚皮,轻轻松松抱起来。
  你瞧着觉得它是一只虎仔,再瞧着又像是狮子,可它安稳的时候却又慵懒地像一只猫,好像无论你多用心去观察,都无法将它准确描绘出来。
  时询抚着膝上的骨简,继续坐着:“灵一,霓凰还来吗?”
  那只叫做灵一的小兽眯蒙着惺忪的睡眼,回道:“来的来的,要来的。”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啼叫扫过初晨的懒怠传了过来,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一抹女子身影就跑过来了。
  来的身影一身薄红色齐腰襦裙,但裙摆却流光溢彩,阳光下随着走动翻覆出九彩来,她发上簪了一只青木彩鸟钗,其他地方只领口纹了一只金色凰鸟,手腕腰间束黑金的护腕和腰带,腰间别了一只鼓鼓囊囊的绸待,里头不知装了些什么,其他看来,别的纹饰再也没有了。
  时询半弓的腰在那声啼叫传来的时候立刻直起来,手指微微颤着,无意间连骨简也打落在地上。
  “找到他了吗?”他的声音有种过分的沉静,仔细听着却没法忽略里头脆弱的期待。
  那姑娘脸上带着愧疚和一点点不安:“没有。”
  时询的表情瞬间黯下去,扬起的肩也落了下去,没有什么意料外的反应,只是再恢复了之前淡水无波的样子。
  瞧着两人许久都没再有交流,一直趴在时询的衣摆上舔着小爪的灵一这才朝着来人奔过去,真正撒起欢来:“霓凰姐姐!”
  来的这姑娘正是六界唯一的一只凰,霓凰,世人所称凤凰“鹓雏”。
  霓凰把它扒拉过来,轻捏着它的小耳朵,打趣道:“长得这么壮,小心被人家抓去做了肉骨头吃。”
  而打滚的小兽丝毫没有思虑这些话的意思,继续抖着绒绒的尾巴在草地上翻滚,露出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四子爪子乱舞,尽力在草地上磨蹭,像一个七八岁最调皮的孩子。
  霓凰出神地捏着灵一的耳朵,在她眼里,时询自己瞧着的淡水无波像足了失魂落魄,她稍微稳了稳气息,捞过地上的骨简,方才的不安一扫而光,脸上扬起开玩笑的戏谑来。
  “怎么,我们界王认了这骨简却还不下界,真是稀奇。”
  “我觉得我有点死心眼。”
  “嗯,我觉得也是,所以结果呢?”
  “不知道。”
  霓凰瞧着晃神的时询,不禁想起他以前的样子来。
  “从前的你从来不会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呢。”
  时询怔楞着,紧蹙的眉眼淡开来,带了点空洞的疑惑:“以前的我,那是什么样的?”
  这么想着时询发觉他居然很难再想起曾经在沧逐界的这么多年,好像就近这些日子,锋利地如同剜心的钩子,将他整个年岁里所有注意力都拢了过去,而他的曾经不过糊得像一片雾,永远散不开。
  霓凰不自觉勾起嘴角,连声音都带了笑:“以前你…耀眼张扬,洒脱恣意,世间没什么能动你的心底窝窝,天道的秩序你都敢不听,不然三十年前你又怎么敢自己溜出去。”
  “你愿意为你相信的付出所有来证明,也愿意承担结果带来的痛苦…”霓凰忽然顿住了,瞧着时询的神情竟有一点失落,“现在,这个人却在受过一次伤之后就彻底把原来的样子抛弃了。”
  她跪坐在时询身边,脸静的不像话,与往常的欢脱差了太多。
  “你记得回来那天我和清漓去接你吗?你说话的神情、语气还有行事风格,全都变了,我们甚至都怀疑那不是你。”
  “我实在想不到到底发生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完全不像他。”
  “你不说,我们便不问,却未料到你整天魂不守舍,竟生生挨了这么些年。”
  时询皱了皱眉,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瑟缩一下。
  霓凰说的都对,左右他不过被人骗了一世罢了,不过被那点依赖养的散逸罢了。
  时询的心仿若碳柴上的一点火星,被他自己隔绝了那么久的空气,跟着裂缝渗了进去,这几百年的那点痛苦和小心翼翼的保留顷刻间就散开了,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霓凰抿了抿唇,手中凭空捏了一面玉镜,直愣愣地伸到时询面前:“你看看他,你还认识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巴巴求收藏


第5章 重生(五)
  镜上的他自己平淡地如同无味的清水,恍惚间,里头的“他”嘴角勾起弯,眼睛亮的尤似浸了墨,让人别不开眼的样子,实在是太棒了。
  去它的重蹈覆辙!去它的再难相见!
  郭墨算的什么,眼下再厉害也不过与他无关,他时询从来都不该浪费心思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该下界,做他该做的事,找他想念的人。
  这几百年就像做了一场大梦,丢了他原本的样子,现在,他该醒了。
  瞅着时询开了窍,霓凰才松了紧跟着的那口气,心里免不了一阵惊慌,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天道的指示。
  想得通透的时询自觉是轻松得很,往日里的闷郁全然不见,脸上尽是满溢出来的兴致勃勃。
  “诶,龙洇和清漓不来吗?”天道送了那份骨简,龙凤自能感应到,几日却没见着他们来,实在是怪异。
  啊,他突然意识到,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龙凤了,时询不免心中惊疑。
  听他说着这个,霓凰脸上的表情奇异的很,大概是有点忧虑吧,可里头的幸灾乐祸也是瞧得清清楚楚。
  摆着这幅违和的表情,霓凰慢吞吞地才把事情说清楚:“万噩兽也不是凡物,哪里是这几年才厉害起来的。你初回来的时候,沧逐界的界‘缘’已然不稳了,怕那时候它就已养精蓄锐到一定程度了,只是此前你情绪一直不高,与你说了大抵也是没用的。”
  “你不维界,龙洇自然得替你,守了这么些年中心柱可从没离开过。”
  “幸而你现在是想通了,若是你再犹豫,你想那臭龙会不会气得出来揍你!”
  ※
  上古神兽数量虽少,却也超过两手之数,其中只龙凤凰为天道亲自所创。
  除却凰,天道应运创造了混沌灵窍唯一的玄龙和羽凤。
  玄龙者,龙洇,青黑色,背有八十一片玄色金鳞,实为九九阳数,腹部的软鳞呈羊脂玉色,腹背双鳞皆坚韧无比,口旁自生须髯,如戟如刃,颔下含有明珠,喉下有两片逆鳞。
  羽凤者,凤清漓,青首木,白颈金,后背赤红火,胸口墨黑水,两足黄色土,九只尾羽有“眼圈”。
  玄龙花了一万年抚养羽凤长大,两者感情深厚,水到渠成,然皆为雄性,天道虽容了他们的感情,却依旧希望他们能够留下后代,以福泽后世。
  羽凤天性善良温和,他把凤精交给凰,凰产下了一窝带不同暗纹的蛋,育有九子。玄龙因此置气,随随便便将龙精洒向九州大地,百兽中受者,育有龙九子。
  玄龙生而成年,其力断天,同时询一起平衡□□六界。而羽凤则是尽了司天下吉祥之事的责任。
  ※
  这些年来,时询心境不稳,不曾用心尽过自己的职责,只堪堪稳住了紫昂山。仅靠龙洇一人以龙形维持住震荡的界缘中心柱,以抵挡来自六界混乱的波动。
  龙洇向来离不开凤清漓,如今却为了顾及他时询的那点点小情绪,恪尽职守,若是他再不开窍,不仅是龙洇,恐怕一向温润的凤清漓也要生气。
  因着他一点私心,好端端叫这情缘分离这么久,仔细想想,委实叫他心虚。
  “诶,我叫龙洇出来吧。”诚恳的说,真的不能惹了凤清漓生气,眯眯眼的真都是怪物。
  宽袖一扬,无风自动,随着时询指尖翻覆的气印和口中的诵文,玄色光柱从沧逐界的中心直升而上,一道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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