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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遥无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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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慈,你先说说,如今郭家如何?”这架势,是要公开审问了。
郭墨一离开万仞崖,垂羽上仙便是有所知觉,立刻让阮庭上仙带着百里闻、连袭月和染寐前往平阳。
阮庭上仙到的时候,郭慈正在叙述这些年的事情,而郭墨则是越听越怒,脸上的神色从未变好。
他们并未声张,只是站在一旁同审,广场上乌压压跪了数百人,这番看下来,时询和顾遥显得尤为醒目。
顾遥从见了郭墨就觉得时询特别奇怪,对郭墨好像是一面害怕一面关注,甚至已经走了好几次神。
连袭月疾步走近他们,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翻覆了好几遍,才定下心来,真要说什么便瞧见了时询脖子上的那个红印,嘴里的话硬生生地被自己咽了下去。
顾遥轻轻问道:“怎么了,师兄?”
连袭月有些不自在,不是嫌恶的不自在,而是别扭的不自在。虽说是接受了他们的感情,但他好好一个清修的修仙道者,看见这样的痕迹,难免会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也不好拿到明面上说,瞪了顾遥一眼便拘束地回到了阮庭上仙处。
顾遥远远看着百里闻凑到连袭月身边问东问西,惹得他二师兄狠狠一个大脑瓜,轻笑地摇了摇头。
他习惯地握了握时询的手,发现已经比刚才有了许多暖意。
不过半刻,郭慈已将郭家十年风波道了个详细。而郭怀,在得知郭冕死讯之后便是流露出了他的那副怯懦如鼠的个性,如今他跪在郭墨脚边,声声泣血地数落唾骂郭冕的行事,眼泪鼻涕混着脑门的冷汗,端的是恶心。
郭墨拂袖便将他掀开了一丈之远,郭家长辈的威严凛若冰霜:“我郭家泱泱千年出了这么些个蛀虫,如何不愧对白手而起的先祖,今时今日,我便要重洗郭家!”
※
郭家私事并非他们可以插手,当日阮庭上仙拜会郭墨之后便携着弟子们回了昆仑山,后几日,垂羽上仙亲自登门,郭家的这件事才算是真正定了下来。
十日后,已是端阳月月中,顾遥和时询也回了蓬莱山,算是过了几天安生闲适的日子。
下午申时,被听晓上仙叫去的顾遥回了他的别院,时询坐在院中的竹席上,席面上还摆了其他很多杂乱的东西,等他意识到顾遥靠近的时候,又不着痕迹地把那些东西收了起来,只剩下茶水糕点和书卷。
顾遥又岂会注意不到,回蓬莱山笼统不过十日,他天天都能瞧见时询偷偷摸摸,只不过时询收拾得很快才没让他瞧见,可他这心里总有呢么点不是滋味儿。
“在干什么呢?”顾遥十分娴熟地坐在时询身边,揽住他修长的腰身,很是黏糊,像是不经意地问起来。
时询回他:“看书。听晓上仙叫你过去有什么事吗?”
顾遥撇了撇嘴回道:“嗯,说了点郭家的事。”
时询问:“郭家如今怎样了?”
顾遥答道:“墨弧上仙做得很利落,已经处理得七八不离了。郭家这般也是重创,郭冕那一辈兄弟四个如今也只剩下郭慈的四叔郭素了。郭怀和他的两个女儿以及郭准被墨弧上仙剔了仙骨,如今也该到了人界了。余下许多弟子也是大清扫,但凡心性大有不正的都已被驱逐出平阳,如今郭家内外也就大约百人,在三大家族中也是居于末尾了”
时询又问:“郭慈呢?”
顾遥回道:“还留在郭家帮忙呢,郭墨似乎和看中他,总之郭家现在全靠他们三个人撑起来了。”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木彦深的传音符飞了过来:“师弟,墨弧上仙和郭慈要来,你和时询到山门去接一下。”
时询非常不解:“为什么要我去?”
顾遥打趣道:“你不也是蓬莱山的人么,怎么不去?再说墨弧上仙都亲自来了。”
时询很是犹疑,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看见郭墨了,两世不为同一人,可他自己到底死心眼,实在是没法劝服自己,一模一样的面貌和气息只会让他们更加厌烦。然而无论如何他又不能表示得太明显,如此这般也是很纠结。
两人到山门的时候,墨弧上仙和郭慈逐江已经到了一会儿,郭慈见了他便要跪下:“我是来实现我的承诺的…”
只是他膝未触地,时询的一道柔风便把他们扶了起来:“不必下跪,我若要用你二人自然不会手软。”
郭墨站在一旁神色自若,向时询所在的方向看了半晌,他开口道:“这位时询道友,在下与你有话想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时询虽皱着眉,但还是应下了。
蓬莱山山门有两道岔口,其中一条通向半山腰的一座石亭,景致很是优雅俊秀。
刚刚在石亭站稳,时询便开了口:“墨弧上仙有什么话要同我这散修说?”
他的语气快又不耐,十分敷衍,郭墨不由得眉拧的厉害:“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很怕我,还带着恨意,我确信以前不曾见过你,所以,这是为什么?”
时询很想稳住自己的心绪,可是真的很难:“墨弧上仙既然未曾见过我,又何须在意这些细节,横竖你我二人不过萍水相逢,日后也决计不会再见,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他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可其中的嫌恶难免还是被对方所察觉到。
这世的郭墨与前生还是大不相同,没有商韵存在,他的私心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不会背叛师门,不会情绪失控,反而是清修苦行,磨砺至如今的地位。
所以面对这样的时询,面对他的嫌恶,面对他的怨恨或者恐惧,郭墨充其量也只是好奇而已,也许还会有一丝不满,可最后郭墨还是把它当做了旁风,不深究罢了。
※
墨弧上仙来一趟蓬莱山也权作一个小小插曲,众人又闲适了三四天,终于叫顾遥发现了时询偷摸做的事情。
“这是什么?”顾遥脱了鞋袜侧卧在床榻上,手里是方才意外找到的扇子。
扇子和顾遥的风鸣外形很是相似,外骨开刃,扇刃的材料看起来是一种很稀有的金属,顾遥并不能辨别出来,他打开折扇,内里的骨架根结由红玉打磨而成,色泽圆润,玉纹清晰,玉面光滑,骨柄篆了“空窍”二字,扇面的材质也有些特殊,韧性很强但是又有金铁的质感,摸上去却又十分柔软。
和扇子一块找到的还有一条极为细密的暗红色丝绦络子。
时询站在他面前,情态有点生气,嘴角抿得很紧,憋了一会才憋出几个字,语调也是极为生涩:“谁许你把它拿出来的?”
顾遥突然就愣住了,在我们眼里时询也许只是使了个小性子,可看在顾遥眼里却是宛如狂风暴雨。顾遥的脸色很难看,而时询立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该,只不过还未开口解释,顾遥就飞速地下了床,手中的扇子也是随意扔在褥子上,连鞋袜都没有穿,即刻出了房门。
时询脑子糊得像是浆糊,眼睛也有点泛红,整整怔楞了一炷香,这才后知后觉地捡起了顾遥的鞋袜,急匆匆打开了房门。
屋门一开,一道身影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口气尽是委屈:“一炷香你才给我开门,我还没穿鞋袜呢。”
此刻的顾遥就像是个幼稚的孩子,扑进大人的怀里各种埋怨,时询忙不迭地开了口:“我,是我不好,我刚才过分了,不该那么说的。之前你的扇子坏了,我想做一柄新的给你,想给你个惊喜,哪知道你这么快就找着了,是我不好。”
顾遥其人,在时询面前任性起来最是难缠,他收紧了双臂,哭唧唧的口气装的丝毫不违和:“你过分,你讨厌,你坏蛋!”
时询无法,只得尽力安抚着:“先进屋吧,好吗?”
进了屋的顾遥更像个孩子,委屈巴巴地坐在床铺上,没穿鞋袜的两只脚悬在脚踏上,因为沾了地上的尘土的缘故有些脏乱。
时询端了水盆过来,就像小时候给顾遥洗澡一样自在,蹲下就给他洗脚:“今次是我错了,好吗?”
顾遥缩了几回脚硬是没能缩回来,于是也松垮垮地坐着,手指绕着时询的长发,嘟嘟囔囔的:“本来就是你错…”
时询笑道:“扇子和络子是做好了,但是还差一块琥珀坠子。过几日我想再去鬼界一趟,让郭慈和逐江去忘川帮忙,他们修的鬼道,在那也能自在一点。”
顾遥哼哼道:“给我的东西藏得这么隐蔽,害我之前提心吊胆的,自己白白灌了那么多酸醋,你要补偿我。”
时询拿帕子给他擦干了脚,捏了法诀打理室内,站起身笑着应了他。
然而他还没有站稳身体便被顾遥一下子揽到了床上,长手长脚地把他锁在怀里。时询在里侧,两人的衣襟都是有些散乱,脊背贴着顾遥炙热的胸膛,身后的人还不知适可而止,右手撩了时询的外衫便探进去,隔着内衫搁在他的小腹上。
时询双手立刻也覆了过去,抓着对方的右手,只一炷香的时间,手心便开始岑岑冒汗。身后的人贴得更近,时询实在害臊便伸手去推后方的身体,一不小心碰到了极为温热的身体,腾地一下脸色立刻变得绯红,吓得立刻缩回了手又规规矩矩地放回原位,整个人便僵在顾遥的怀里,更加是不敢动弹,勉强撑了半刻才忍不住睡过去。
顾遥吻了吻时询的后颈,脸上尽是无奈和克制的笑容。
真是长夜漫漫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遥:我简直是百年不遇的正人君子!
时询:你确定?你这样那样的,伪君子…
顾遥:我哪样哪样了?这是克制…
第53章 往生
这次离开蓬莱山,顾遥定了一个没有期限的归期,听晓上仙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允了,只叫他们处处小心,切莫不可逞强。
临走前一夜,时询和郭慈逐江长谈了很久,郭慈才终于明白时询所要的补偿对他和逐江来说反而是最合适的归宿。
一人一尸蔫了吧唧跪在他面前的时候,时询突然觉得好笑,他看起来到底是有多坏以至于他们俩能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无奈解释道:“阴阳魂命锁效用在于渡气,郭冕本意是让逐江吸尽你体内灵气,死在词坟山成为可供他们驱使的傀儡,毕竟逐江凶名赫赫,事实上,却是你将逐江的尸鬼气吸引过来与你体内灵气混合,勉强算是走上了鬼道历程。你自己也知道修鬼道对于一个生人来说是何其痛苦,大概这几日在仙界别处你已感受到了吧。”
郭慈迟疑了一下回道:“确实,在词坟山的时候,状态还尚可,可是离了词坟山后的日子,每次修炼,气息都无法通体…”
时询回他:“鬼道对环境要求苛刻,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带你们去鬼界。”
郭慈疑道:“鬼界?”
时询道:“在鬼界,你们的尸鬼气不会有任何不安,能保持最活跃的水平,而且能够安然活下去,所以你的决定呢?”
当天晚上郭慈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
有了身体的时询去鬼界更加简单,只一个玄异的阵法便把所有人一下子带入忘川对岸。
孟婆仍旧在三十丈外的奈何桥布孟婆汤,而黑白无常在时询气息方至之时便已恭敬等候。
时询向他们问道:“鬼界运作如何?”
黑无常范无救回他:“幽都忘川一切安好,只是阎王殿的十位尊者有事禀报。吾王来的突然,他们的刑罚批解一时半会也腾不开手,劳烦吾王稍等片刻。”
时询回他:“无碍的。”说着指了指郭慈和逐江,“他二人修鬼道,我把他们留在这,替鬼界神祇分担一二。”
白无常谢必安抢着回道:“近年事务确实比以往繁忙,人手不够,如此一来我们也是能轻松许多。”
说话的间隙中,时询打量着鬼界十殿这条路两旁的曼珠沙华,卷曲的花被染了淡淡的黑雾,使得红色显得诡异起来,他皱着眉,几日前对郭冕逐渐放下的怨气又升腾了起来。
鬼界的这片曼珠沙华,终生不腐不萎,世间每个散灵死后,守尸魂进入轮回井,而衍生他们的灵气微粒便会附在这些曼珠沙华的花被之上。
这些散灵无一不是经历过世间世事,纯净的灵气微粒或多或少都会沾染杂质,这些杂质需要时询用自己的身体做引子来炼化那些不纯因素,以便那些灵气微粒最后再融入他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沧逐界有一个山洞,穿过这个山洞便是山脊环抱的一片深谷,这个深谷面积不大,所纳之物也仅有一片红莲池,池中开满了红莲。这片红莲池的池底并非淤泥,而一个波动极为强大的空间阵法,与鬼界彼岸的浮空空间相连。
时询以前不能离开沧逐界的时候,曼珠沙华花被上了灵气微粒会随着空间阵法的波动从浮空的空间孔隙传递到红莲池池底,然后附在红莲的莲心,以往时询便是通过红莲来净化这些灵气微粒。
按照时询以往净化的频率,他是不用亲自到彼岸来的,只是近年发生了郭家囚灵一事,才让所有事情偏离了它原本的轨道。
因为郭家常年对散灵的囚禁和打压杀害,使得散灵死后积攒了太多怨气和不甘,这些情绪不会随主魂喝了孟婆汤而消逝,也不会随守尸魂进入轮回井而消逝,只会化成千千万万的戾气聚集在曼珠沙华的彼岸,使得花朵不能忍受其苦。
戾气增多,会影响主魂的选择,会使他们加速向恶鬼转化而不是甘愿饮孟婆汤,进轮回井,于世间六界亦或是沧逐界的秩序百害而无一利。
顾遥来时便已知晓时询此行的目的,如今见他某头紧皱难免担心起来:“是不是很辛苦?”话语间抚平了时询皱起的眉角。
时询摇了摇头回他:“这是我的责任。净化的时候响动比较大,所以你在这边等我,不用担心。”
※
时询进入彼岸净化散灵的灵气微粒,郭慈和逐江又被黑白无常叫去商讨鬼界事宜,只顾遥和灵一无事,两人坐在忘川边的乱石堆里踢踢踏踏百无聊赖。
顾遥盘腿坐着,左手勾着灵一的脖子,整个人把他压得死死,很是无聊:“阿询怎么都不让我去看啊?”
灵一费劲撑着顾遥的手臂就很累,挣脱又挣脱不开,腮帮子鼓起来很不开心,好话尽是没的:“哼,这么碍事,主人才不会叫你去。”
灵一这口气倒让顾遥起了玩心,站起身边作势要给灵一一点颜色。灵一自小便调皮惯了,化了人身也依旧灵活,蹭蹭地便跑开了好些远。
只是玩闹,顾遥也懒得去追他,却被身前一块异常平滑的石头吸引了过去。
这块石头尺寸大约双掌,一面平滑,只有几个细坑,一面沟壑万纵,像是经历了累累万世,颜色很像鼠灰。这块石头给顾遥的感应太过熟悉,以至于在杂乱无章的石堆中,他一眼就把它瞧了出来,可看在旁人眼里,这与其他些的石头全然没有半分区别。
鬼界没有灵气可以供他牵引,他便将一点神识送进了这块石头里,石头平滑的一面浮起一圈圈水纹,一些稍纵即逝的画面倏地闪现。
跑远的灵一见顾遥没有追过来,自然只能干巴巴的跑回去,眼尖见他放下一块石头,多嘴了几句:“世人都道三生石结姻结缘,其实它只是一块能观前世、今朝和来生的小石头,而且还很别扭,往常就混在忘川河边的乱石堆里头,找不找的见得看缘分,找见了能不能观三世也得靠缘分。”说完顿了顿,“你找到三生石了?”
顾遥嗓子有点干涩,却努力吸了口气,故作随意到:“这些我真是听都没听说过,哪里就会那么好运气找到这块石头呢。”接着又扭转了话题向灵一问道,“净化很费劲吗?阿询进去很久了。”
这问题世上大概除了时询也就灵一知道些思路,不免骄矜起来,眼珠子转得提溜:“你想知道?”
顾遥一听有戏,便从百宝阁里扒拉了一块红薯递了过去,弯钩带水的桃花眼笑得特别漂亮,侧倚着脑袋朝灵一勾了勾下巴。
灵一当做小兽被时询养着的时候就培育了十分苛刻的审美,但后来有了霓凰,审美便从艺术气质的角度飞速向花痴的角度转变,并且还染上了吃货的体质,况且灵一生来并无性别,男女差异极不明显,自然对男女之分十分不在意,如此下来只要是美的人或物、好吃的吃食,都能激起它的兴趣。
如今顾遥投其所好,自然能换来他想知道的东西。
红薯吃的很快,没几口便什么都不剩下,大概人形也不便它卖萌,灵一瞬间便哆嗦成了小兽,尾巴摇得可起劲,短手短脚地蹭到顾遥面前讨乖,顾遥也很顺便地又给它递了一块肉。
灵一一边舔着肉一边断断续续道:“净化其实挺简单的,主人靠着灵气躺在荷叶上便能自发吸引周遭的灵气微粒。”然而小兽又突然呜咽了几声,又犹疑道:“但是主人自身身为灵气之源太过纯净,两者相遇,物极必反,又加上这次事态来势汹汹,灵气微粒里掺杂了太多复杂的情感,这必然会损耗主人的心神。”
灵一话音将落,彼岸的方向便传来了十分强烈的波动,顾遥心头没由来狠狠地心悸,他立刻撇下灵一往彼岸奔了过去。
※
时询净化前便给彼岸下了结界,以提防鬼界魂魄对灵气的贪婪,时询也被它抵挡在外,然而当他急躁的时候,方才触碰三生石的那道灵识自发游出识海钻进了结界之中,不过须臾,顾遥也能跟着入内。
他没有在意这道灵识,而是急急忙忙向之前找到时询的那处水洼寻过去,等他接近水洼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时询端跪坐在水洼中的莲叶上,整个人垂着头,拳心紧握,所有的灵气微粒都在呼啸的凛风中源源不断地向他身上砸过去,无论是纯净的或是带了戾气,别无二致,融入了他的皮肤、他的长发亦或是他的骨血。
他发上的缎带已经被迫散开,长发在风压下飞舞,宽大的袖袍也呼呼作响,而时询就这么硬生生地坐在莲叶上接受一波又一波的灵气来袭。
顾遥脸色尤为难看,同样在风压的压迫下向时询一步步靠近,而玄异的是,当天触碰到时询的皮肤的时候,部分灵气微粒急速转变了方向,一分为二朝着时询和顾遥的身体一起融进去,两个人就像飓风的眼,吸引着周遭所有失控或是安稳的所有灵气。
这些从两个人身体经过的微粒净化后的效果比起时询一个人好上太多,几乎再没有戾气的影子,而顾遥身上带的那道神识便是他们最为刚强的护盾,所有复杂的情感和危险的戾气都消逝于那道壁障,再无翻身的机会。
一切又都安静下来了,方才啸天的灵气微粒又从两人身上流溢出来,而被壁障拦下的戾气感情也渐渐汇聚在了一块。
时询勉强将它们分拢过来,主魂中一丝魂力赋予其中,两团光晕便生成了两条鱼形灵气团,游走在时询的双手间。
时询说话尚还有些吃力,咳了几声才说清楚:“白色鱼形光晕含纯净灵气,名‘云端’,黑色鱼形光晕含戾气情绪,名‘深海’,此次的灵气微粒太过强大,就算是我凭着现在这幅样子也不能炼化,所以做了两尾鱼,先放在红莲池里养着吧。”
语毕,时询将双手送出去,而这两尾鱼形灵气团便从彼岸浮空的空间渐渐消逝。
顾遥心疼地摸了摸时询的脸,疑道:“两尾鱼天性差别巨大,如何能在池内共存?那戾气灵气若是突然生了恶灵又怎么办?”
时询回他:“方才你能及结界便是凭的一道精神力,能够控制住深海也是那道精神力的缘故,我竟不知道你身上还藏着这么一道天道的精神力呢。”
顾遥更加疑惑,脸色越发纳闷起来。
时询却猜了个七七八八。
世间初辟之时,天道的一道精神力便落入其中,他的重生虽有违秩序但也是拿到精神力现世的机会,所以他才会和顾遥一起出现,因为顾遥便是被精神力选中的人。
时询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右手凭空一闪,一块包着一株异常玲珑的曼珠沙华的金珀浮现手中,他拿出顾遥的空窍,牵引着火灵在金珀上熔了一个小口,络子从中间穿过。
顾遥看着愈加完整的扇子,一股暖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
两人又一次磕磕绊绊从彼岸走出来,还是不小心就会跌一个跤的惨状,郭慈回到原地的时候又见了这样的场景,心酸之余又多了点无奈。
两人出来的时候第十殿轮转王“薛”已守候多时,行了礼数便把近年奇事一一上报:“吾王,我鬼界事务繁杂,已是延迟了时间的进程,但送至十殿批解的鬼魂数量还是超过负荷。死亡率超出以往均等已是不寻常,但更不寻常的是这些鬼魂身前业障极重,阴德损耗过多,实为反常。望吾王悉知此事,心中有个应对。”
时询皱着眉应了:“我知,你们司职一切照旧吧。”
被波及的人界难道远不止被郭家盗走的灵气?
第54章 七夕(一)
仙界灵气在除了郭冕,毁了枳棘刺之后已是没有什么大碍,对波及到人界的后果自然会随时间而渐渐消逝,可十殿阎王处得来的消息也断然无误,想来人界总还是有些问题。
时询的在鬼界的阵只会把他们带回苍翠海,没有白泽的帮忙就只能按着苍翠海三界通道的规矩。先是去青丘把涂苏洛接上,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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