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坠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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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齐退兵了，那一晚的对战，双方死伤惨烈，再无一战的可能，上官元靖从马上摔下，还紧紧的护着小凤，虽然他已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快！给本王救活他！！”上官元靖把剑架在军医的脑袋上，眦目欲裂。
　　“王爷饶命！”军医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这人已经回天乏术，谁也救不成了啊。
　　“本王不管！不救他你就死！！”他肝胆俱碎，无法相信小凤真的就这么死了。
　　“王爷！”众将跪在门口，房内情形一览无余，他们知道小凤已经死了，就算逼迫军医也是无济于事，军医也颤颤巍巍的连说饶命，上官元靖手上一松，长剑当的一下掉在地上。
　　他颓然跌倒，喃喃着说：“怎么可能，怎么会呢？他不会死的。”上官元靖爬了几下，爬到小凤身边，他脸色灰暗，还染着血迹，上官元靖抱起他，脸贴在他的脸上，竟呜呜的哭起来。
　　“我该听父皇的话，不该带你来的，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你。”上官元靖声声泣血，门外众将听的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小凤，小凤，你睁开眼再看看我吧，我还答应要与你过一生呢，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不！不要这样，你在骗我是不是，别玩了，快起来，我们回家吧。。。。。。”
　　小凤无声无息，安静的任他抱着，以往上官元靖每次抱他，他也是这样安静的偎在他怀里，可现在，上官元靖好想他也能像以往的每次一样，睁着大眼睛对他说：“王爷，我手麻了。”
　　“王爷，逝者已矣。。。。。。节哀。”一人带头说道，虽然战事胜了，但他们却失去了安和王妃，军中也弥漫着悲伤。
　　“王爷节哀。。。。。。”几人一起说，希望他能早日从悲伤中走出来，还有很多收尾工作没人处理，军中怕会起乱子。
　　上官元靖没有抬头，他哑着嗓子，开口道：“你们先退下吧。”众将无奈，只能先行退出，大帐里只剩下上官元靖一人，他轻抚着小凤的脸颊，喃喃道：“呵，他们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本王只想要你，怎么就这么难呢？”
　　上官元靖在帐中呆了两日，悲痛之情难以缓解，他肿着双眼，把自己的双臂掐的全是血痕，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接受小凤已经死了的事实，到了第三日，他走出大帐，忍着巨大的悲痛吩咐道：“准备。。。。。。棺木。”
　　他把小凤全身擦洗干净，连他中箭的地方都上好了伤药，他为他穿上他最喜欢的衣服，给他挽上发髻，给他画了最后一次眉，他一直拉着他的手，轻摇着说：“生死与共生死与共。。。。。。”
　　“王爷，准备好了。”一人进来汇报道，上官元靖心底悲凉，认真的看着小凤的脸，想要永远记住他的样子，即使下一世也可以找到他。
　　可就在他认真看着他的时候，上官元靖却突然感觉，握住手中的手，忽然动了一下，上官元靖心底大惊，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竟然一动也不敢动，他看着小凤脸上逐渐恢复血色，看他睫毛微颤，他把另一只手贴上他的脸颊，竟发现他的脸颊由冰冷变的温热。
　　“传军医传军医！！”上官元靖大喊，那人一头雾水，都准备棺木了，还传什么军医。上官元靖气的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大步走出营帐，高声喊道：“把军医叫来！！”
　　他慌忙吼了一声，便急切回到帐中，只一转身的功夫，他竟看见小凤已经睁开了眼。
　　上官元靖缓步靠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虽然自欺欺人的以为小凤没死，可他没了心跳，而且已经过了两天了。
　　“小凤。。。。。。”上官元靖颤抖的伸出手，想碰碰他，小凤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他，“。。。。。。王爷。”
　　上官元靖心底一酸，骤然冲上前，猛地将小凤抱进怀里，“你玩什么，你吓死我了！！”
　　“咳。。。。。。”小凤被他巨大的冲力撞的好疼，而且他身后中箭的地方也疼的厉害，他费劲的拉开上官元靖的手，说：“别担心，没事了。”
　　小凤头上冒出虚汗，脸色惨白，上官元靖一阵慌乱，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军医一会儿就来。”
　　小凤笑意盈盈，“王爷，你别抱这么紧啊。。。。。。”
　　“你还敢说！”上官元靖佯装气恼，“竟然如此吓我，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哼。”
　　这边的打情骂俏却让赶来的军医和众将士看傻了眼，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凤，好像看到了僵尸，可小凤面色虽然白了点，其他方面都正常的很，俨然已经大好，军医硬着头皮给小凤诊了半天，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查出，上官元靖心情大好，犹如从地狱又升入人间，一直围绕在小凤周围再不肯离开。
　　几日后，大军班师回朝，上官元靖意气风发，完全活了过来，小凤坐在马车里缓慢行进，时不时还可以与上官元靖一起骑马，众人虽然诧异小凤究竟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但无人敢触王爷的眉头，也就偷偷的在下面说一说，而贴近真相的军医等几位将军，虽然知道那时小凤必然是死了，但他又活了过来，也实在难以理解。这事无人能够解释，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个传说，流传在北齐的大街小巷里。
　　回朝后，皇帝虽然有意让上官元靖执掌军权，但上官元靖极力婉拒，不肯再被这些事困住，皇帝无法，只好把兵权交与太子亲自掌管，上官元靖无事一身轻，赋闲在家专心陪着小凤。小凤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虽不是活蹦乱跳，但比起往常已是有诸多进展，他虽不像上官元靖一样黏人，但死而复生后，却格外珍惜与他的每一天，有时上官元靖不见了的时候，他也会溜溜达达的四处寻找，毕竟他们只有这一世可以在一起了。
　　等小凤完全康复，上官元靖就向皇帝请辞，要求无期限长假，皇帝自然不允，但他使出了老招数，跪地不起，还声声控诉着自己那一战多么生死攸关，已经把力都出完了，所以他必须休息。皇帝拗不过，只好先让他休着，打算等过段时间再劝。
　　上官元靖开心的与小凤收拾行囊，踏上之前计划了好多次的行程，他们一起纵情山水，快意歌马，无比惬意的享受难得的平静和美，上官元靖不曾提过小凤怎么会突然好了起来，虽然他心中有疑惑，但他把这疑惑全部压在心底，只要有他就好。
　　晚间，上官元靖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箍着他，若放在以前，小凤肯定要推开他，并说他一顿，可他现在不说了，他喜欢抱着他，那他就让他抱着，毕竟他们只有这一世了，而且这一世过后，上官元靖可以再入轮回，可等着他的。。。。。。却是魂飞魄散。
　　小凤手指碰到上官元靖脸颊，细细描摹他的面容，就如他没了呼吸时上官元靖做的一样，他也开始努力的记住他，可他很快就凄凉一笑，就算记住了又如何，他已不能再陪他了。
　　“小凤，你摸得我好痒。”上官元靖拉下小凤的手攥在手里，他睁开眼睛，与小凤的双眸对视，小凤露出一抹笑意，“那我不碰你。”
　　上官元靖蹭了蹭他的额头，“没关系，我喜欢。”
　　“嗯。。。。。。我也是。”他也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心里怎样想，他便怎样说。
　　“小凤。。。。。。你。。。。。。”上官元靖开口，但却无法说下去，他能感觉到小凤的变化，自从他死里逃生，他就变的与以前不太一样，他会笑得更多，会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还会主动亲他碰他，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在小凤身上的事。这些转变，却让他很担忧，他的样子总像在与他告别，他怕。
　　“你不会离开我吧？”上官元靖还是问了，他需要一个肯定。
　　“不会，我会一直与你在一起，除非你先离开我。”小凤贴上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上官元靖把他抱紧，“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也说过，无论何处，都与你在一起。”
　　“嗯。”
　　“那个，你。。。。。。”上官元靖止住话头，他虽然想知道小凤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可心底的恐惧还是让他没有问下去。
　　“怎么？”
　　“哦，没事，”上官元靖亲吻了下他的额头，“不早了，睡吧。”
　　“。。。。。。嗯。”


第33章　07　突变
　　两人恣意山水好不惬意，然而，人生总要有些波折，在上官元靖离朝的第三年，南齐云氏再度来犯，气势汹汹比上一次更甚。上官元靖还在外游荡，找他颇为困难，危急关头，皇帝只好先派镇国将军前去应急，并让太子随军做了监军。
　　上官元靖接到消息的时候，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他脸色沉闷的看了看小凤，小凤还在睡觉，但面上是轻松是愉悦，他很想就这么把纸条烧掉，就当没看到也不知道，上次南齐来犯，以他三脚猫的功夫都能打个平手，而现在有太子还有镇国将军，定然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上官元靖拿着纸条的手还是在火苗边停下了，这是他的家国，家国有难，他是个食人民俸禄的王爷，如何能置之不理。
　　“王爷。。。。。。你手里是什么？”小凤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上官元靖面上一慌，急忙把纸条握成一团，“没什么，父皇递了点消息而已。”
　　“出大事了？”小凤敏锐的洞察力早就发现了上官元靖掩饰下的苦闷，他那样的人，即使掩饰也逃不过小凤的眼睛。
　　上官元靖勉强一笑，“不必担心，应该。。。。。。没事吧。”
　　小凤坐起身，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给我看看。”
　　上官元靖犹豫一下，还是把纸团放在了小凤手里，小凤展开，看了之后，眉头越皱越紧，听了好半晌，小凤忽然转身，多点了几盏油灯，开始收拾衣物。
　　“小凤。。。。。。”
　　小凤手上微停，缓缓道：“王爷，如此家国大事，理当义不容辞，何况朝中无将，王爷当为之尽力，我等私欲，且放一放吧。”
　　“小凤。”上官元靖起身，从身后抱住他，心情骤然舒畅许多。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他知道他的为难之处，会全心全意的支持他的决定，并且在他踟蹰之时，他也总会放下自己以他为先，与小凤相处的点滴，上官元靖一直舒服的很。可小凤这样为他付出，他也越来越愧疚。
　　两人没做耽搁一路狂奔回京，沿途也听到了不少关于战局的消息，上官元靖难掩焦急，，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要惨烈。情况确实如他猜想，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与他一同进京的一条消息，竟让整个京城弥漫在黑云之中，让年迈的老皇帝，悲痛欲绝。
　　太子被困，死于乱军之中。
　　消息传来，满朝皆惊，众臣声泪俱下，朝堂一片哀鸣。上官元靖呆呆的站在御前，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他看着那些身着朝服的百官掩面而泣，看着自己的父皇昏厥于堂上，不敢相信与他一同长大，自小就疼爱他的哥哥真的死了。
　　为什么他总要经历如此生离死别，那次是小凤，吓的他差点共赴黄泉，而现在，是他最亲近的哥哥，他摇着头跌坐在地，小凤可以活过来，哥哥也一定可以，他一定没有死。。。。。。一定没有！上官元靖双手掩面，入手却是一片冰凉，他早已泪流满面。
　　太子的棺木不久就被送回京城，上官元靖躲在府上不敢去看，他手抄着酒瓶子把自己灌醉，希望醒来这些都是假的，南齐没有进犯，他的哥哥也没有上战场，他还与小凤在山间小屋，一同吟诗作画。可是这却是真的，外面传来哀乐，他的哥哥是站着前去，却是躺着回来。
　　屋里是上官元靖的呜咽之声，小凤红着眼睛走近，把他抱在胸口，上官元靖悲痛难耐，大声痛哭起来。
　　“是我的错！啊。。。。。。都是我，若不是我的逃避，他也不会死，唔。。。。。。”上官元靖的眼泪浸湿了小凤的衣衫，小凤紧紧抱着他，泪水也不停的流下来。
　　“王爷。。。。。。”小凤不知该说什么，他说什么都无法宽慰他心中的痛，只能这样抱着他，与他一起痛。
　　“小凤。。。。。。对不起，我宁愿死的人是我。。。。。。”上官元靖哭着说，他的哥哥才华横溢治国有方，而他，只是个闲散王爷罢了，若可以，他宁愿是他去了战场，死在战场。屋里回荡着上官元靖悲痛的哭声，小凤心里冰凉彻骨，你若死了。。。。。。我怎么办呢？
　　太子的薨逝让整个北齐染上一阵浓浓的悲哀，这也激发了将士无穷的热血，南齐再次被击退，北齐保得了一寸河山。不久，太子国丧之后，皇帝下旨，封上官元靖为太子。
　　拿到诏书的那天，上官元靖久久坐在房中，心绪难平，他们兄弟亲厚和睦，他从没想过做太子，可现在，这封染血的诏书，还是让他成了太子，他歪头看看小凤，问道：“这。。。。。。天命难违吗？”
　　“既是殿下的命数，殿下便走下去吧。”小凤说道，心中却苦闷异常。
　　上官元靖手指握紧，“我何德何能，怎能与兄长相比，如此家国大业，我又如何胜任？”
　　“殿下不止有自己的责任，还有先太子的责任。”小凤说道，他知道上官元靖心里的痛，不论怎样，他都支持他。
　　好长时间，上官元靖叹了口气，低声道：“小凤，我。。。。。。不能只与你在一起了。”
　　这些小凤早已猜到，上官元靖做了太子，以后还要做皇帝，他已不再自由，更不可能只伴他一人，但是，“王爷是你，太子也是你，小凤想要的，也只是你罢了，你的身份，不论给你自由，还是给你枷锁，终究还是你啊。”
　　“唉。。。。。。这一生，终要负你良多。”
　　小凤心里一跳，父君曾问他，若他负你，你当如何？那时他只当是父君的规劝，如今看来，父君却是早已知晓很多。
　　上官元靖成了太子，两年后，皇帝积劳成疾，又逢大悲，身体染了重疾，虽多方延缓，可终是没能坚持多久。皇帝驾崩，上官元靖在悲痛中，继皇帝位，成为新帝。
　　初登帝位，诸多困顿，最让上官元靖感到恼火的，是他无法立小凤为皇后。
　　小凤是他的王妃，也是太子妃，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做了皇帝，对皇后的要求，显然要胜过王妃和太子妃百倍，百官不许皇后是这样的出身，更不许皇后是个男子。上官元靖在朝上力辩群臣，可还是没办法走出一步。
　　劝谏的折子一封一封，堆满了案头，新帝稚嫩的肩膀压上重担，百官想在这最初的对峙中争得一席之地，所以绝对不允许上官元靖像做王爷时一样，肆意而为。上官元靖揉了揉额角，这段时间处理朝政，再加上与群臣的对抗，让他身心俱疲，他这才发现，当初那无忧无虑的时光，原来都是他的父兄为他创造的，他们承担了责任，所以他才能那么开心的活着。现在，已经没人为他遮风挡雨了，所有的困难，都要靠他自己。
　　“陛下，凤公子求见。”内侍禀报，小凤没有位份，宫里只称他为公子，上官元靖自嘲一笑，他们夫妻，连见个面都要求见了。
　　“快宣。”上官元靖说，起身迎来。
　　小凤进来，首先是躬身叩拜，“参见皇上。”
　　“小凤！”上官元靖托住他的胳膊，然后把人都赶了出去，他内疚非常，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快坐。”上官元靖拉着小凤坐下，小凤双手交叠，“谢陛下。”
　　上官元靖扯了个嘴角，“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不想陛下为难。”小凤说，他本就惹了群臣诟病，若再不紧守本分，更不知要给上官元靖添多少麻烦。
　　上官元靖心口压上一块大石，他百般疼爱的人，却无法给他一个安稳的生活，他拉着他的手，低声叹气。
　　“陛下。。。。。。”
　　“宫里还习惯吗？”上官元靖问道。
　　小凤点头，“听闻陛下因小凤陷入两难境地，所以特来。。。。。。”
　　“小凤！朕不会同意的，朕会立你为后，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上官元靖急切道，他知小凤的性子，也能猜到他会怎么做，可他不能再委屈他了。
　　小凤摇头，“因我一人，与群臣为敌，实在并非明主。”
　　上官元靖可以坚持，但他初登帝位，正是稳固朝堂的大好时机，若此时一意孤行，定然对臣心有损，于国于他，皆是不利。而且，让上官元靖处于困境孤立无援的最重要一点，便是太后也不许小凤为后。出身名门的太后，自十年前小凤入安和王府的时候就很不赞同，若不是心疼儿子她也不会妥协，可现在，关系家国，她也不能再任由上官元靖，他一直希望上官元靖的皇后，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上官元靖沉默，这样一个真心为他的人，他如何还委屈他，他闭了闭眼睛，缓缓道：“朕不答应。。。。。。”
　　“陛下。”小凤握住上官元靖的手，轻声说：“名分而已，若陛下对小凤有情，又何必在意名分，而且小凤心中所求，也从来不是名分，只要有陛下，小凤便已满足。”
　　上官元靖心底悲苦，他无能为力，小凤送他的台阶，他只能踩着下去，可他感觉自己踩的不是台阶，而是小凤付出的真心。他把小凤抱进怀里，亲吻他的唇角，有幸有卿，让这个冰冷的宫殿，平添一丝温暖。
　　三日后，上官元靖下旨，册封小凤为凤君，名位仅同妃位。


第34章　08　姻亲
　　如此，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上官元靖整顿朝风，一时之间，北齐君臣相处融洽朝野和睦，北齐的大地上，难得的显出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没过多久，南齐云氏送了国书前来，言明为恭贺北齐新帝登基，将派太子前来庆贺，上官元靖气的一把把国书扔在地上，喘着粗气恨不得上去踩上两脚。若不是南齐不安分，屡屡开战，他又怎么会失了兄长，他的父皇又怎么会早早离世，他又怎能困在此处，连最爱的人都好些时候见不到。
　　他已经有快十日没见过小凤了，他们的寝殿相距甚远，他又被事务缠身，每日都忙到深夜，当他终于空下来的时候，抬头却见天色已晚，他不忍去扰他。每每如此，上官元靖总要叹息无语，这皇位，让他们渐渐疏远，已不复当初。
　　上官元靖压下怒火，毕竟两国相接，南北为邻，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上官元靖也要忍着脾气好好接待，何况南齐来的是太子云世乾，上官元靖不仅不能对他怎样，还要保证他的安全，毕竟以现今北齐的国力，实在无力一战了。
　　过了几日，南齐使者先到，同时，还捎了了另一份国书。南齐欲与北齐结南北之姻，想将公主嫁与上官元靖。
　　上官元靖当即拒绝，且不说他不能辜负小凤，单单两国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他怎么能娶南齐的公主呢。可是，这一着棋，对北齐来说，却有大利。北齐国力不如南齐，屡屡交锋都遭惨败，若能与南齐结亲，则北齐可保长时间安定，对于北齐发展有极大益处。
　　所以，当上官元靖拒绝的时候，百官请命，望陛下三思，上官元靖愤然而去，留下跪了一地的朝臣。
　　“唉。。。。。。”小凤叹息，他听说了求亲之事，可让他去劝上官元靖娶别人，他做不到。他可以为他放弃很多，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需要名分地位，甚至为他毁去仙体，可若让他把他推给别人，他真的做不到，那本是他的夫君啊。
　　上官元靖气愤的不肯再见任何人，连太后都见不到，朝臣还跪在前殿，太后闯入小凤的宫殿，以咄咄逼人的语气让他前去规劝皇帝。小凤无法，只能前去。
　　他推开殿门，里面一片昏暗，他找到上官元靖，他正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面上满是落寞，见身前一团阴影，上官元靖抬起头，眼眶瞬间湿润。
　　“小凤。。。。。。”
　　小凤蹲下，心中酸楚，“陛下。”
　　“你是来劝朕的吗？”上官元靖问。
　　小凤坐在他身侧，看着他的眼睛，说：“陛下，我如何能把你让给别人。”
　　“那好，你别听他们的胡言乱语，你在朕的身边，只有我们两人，还像在王府时一样。”上官元靖哽着声音说。
　　小凤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语音清淡，“是啊。。。。。。还可以像那时一样，可是，”小凤一行泪水落在上官元靖肩头，“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上官元靖揽住小凤，两个满是泪痕的脸贴在一起，受伤的心相互依偎，可终究也是徒劳，他们已经不能任性而为，他现在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他放在心尖第一位的，也不再是他最爱的人。
　　两人在房里呆了一晚，第二日清晨，上官元靖召集几个众臣，还有太后，郑重商议与南齐的联姻一事，他心已冰冷，再无温热的可能。
　　与南齐联姻虽是好事，可也衍生出诸多问题，首先，南齐的公主不能为后，因为日后的帝王，不可以有南齐云氏血统，可上官元靖后宫只有小凤一人，若不立南齐公主为后又实在很难说过去，商议过后，众人一致认为上官元靖应先迎娶皇后，而后与南齐联姻，上官元靖破罐子破摔，反正娶一人也是娶，娶两人也是娶，他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夙愿，已是镜花水月。
　　不久，上官元靖就大婚了，小凤点着孤灯坐于房中，灯火摇曳，他已不知该将悲伤流往何处，他眼眶酸涩，掉不出一滴眼泪。他错了吗？当初为他毁仙坠尘，本想与他相守一世，可现在，才过了几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