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坠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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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他毁仙坠尘，本想与他相守一世，可现在，才过了几年光景，他们就已不再完整，还是没错吧，小凤心想，若他不回来，上官元靖也不会活下去吧。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大婚过后，南齐太子云世乾携太子妃一同前来庆贺北齐新帝登基，并送南齐公主前来结亲，小凤后来才知道，南齐公主只因偶尔看了上官元靖的画像，所以心生爱慕，不然以南齐的国力，实在没必要联姻，世事难料，命数难改，小凤知道了，也只能惨然一笑。
　　一月过后，上官元靖开设隆重宫宴，接待南齐太子一行，小凤身份不够，没资格与上官元靖一起，而且皇后新立，自是皇后与皇帝同行。
　　上官元靖面色虽不好看，可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宴席和乐，南齐公主献舞一曲，柔媚的看着上官元靖。
　　小凤在寝宫就能听见前朝传来的鼓乐声，他心思难平，起身向外走去，外面听的更真切，那里灯火通明，他的夫君正与别人坐在一起，还欣赏着美妙的歌舞，小凤忍不住走出寝殿，一路走到御园，他站在池边，看着空中绽放的礼花，心底凄楚。
　　“小凤。”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凤心底一跳，蓦然转身。
　　“阿瑾？”小凤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阿瑾，“你怎么在这儿？”
　　阿瑾走过来，并未回答小凤的问题，他与小凤并肩而立，也看向那漫天的烟花，阿瑾停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道：“小凤，你后悔吗？”
　　小凤一怔，后悔？他摇摇头，不，他不后悔。
　　阿瑾收回目光，“我听笑笑说了你的事，做一世凡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很勇敢，大多数为仙者都对仙位留恋非常，而凡人也有历尽千辛修得一处仙位的，你如此弃仙位如草芥，也是你的真性情。”小凤确实要比他勇敢的多，他也顶多是偷偷下凡还他三世情缘，可小凤斩断退路，只要这一世。毕竟这一世过后，即使上官元靖转世，也不再是上官元靖。
　　“好与不好，也没什么紧要。”小凤淡淡的说，“元靖命中并非我一人，而我却未曾早早看清，如今置身情网，我早已无路可退。”
　　“你若想回去，去求求父君，或许。。。。。。”
　　“不必了。”小凤转身面对阿瑾，“这一世情，实在累的很，就算修得仙位，也是徒留下烦恼。”
　　“可是！”阿瑾拉住他，“你要知道，若你死了，会魂飞魄散的。”
　　小凤扯了个嘴角，“我早便知道，我想。。。。。。若是魂飞魄散，到是种解脱。”
　　“小凤。。。。。。”
　　“阿瑾，说说你吧。”小凤掩去眼中失落，淡笑着对阿瑾说。
　　阿瑾缓缓松开抓着小凤的手，既然小凤已经决断他又能劝说多少呢，他忽然想到含笑与他说的那句话，“都道他心冷，可越是心冷却爱的越浓烈。”在天宫时小凤性子寡淡，很像正阳帝君，他们还曾笑着偷偷说若他下界，定然把人都吓跑了，肯定没人会要他，可事实上，小凤不仅遇上了真心爱他的人，还附上了一颗真心。
　　阿瑾唏嘘一番，想到自己，他又能强去多少呢？见小凤还在等着他说话，阿瑾想了想，开口道：“我与北辰星君。。。。。。他转世了，这一世，他是云世乾。”
　　小凤目瞪口呆，“云世乾？”南齐皇太子？起兵攻打北齐，引起了两次战役，还害的先太子亡故，冥冥中让上官元靖走上这一路的人，竟然。。。。。。是北辰星君的转世？
　　“你。。。。。。”小凤猜到了什么。
　　“对，我嫁了他，现在是南齐的太子妃。”阿瑾微微一笑，“我们是敌国呦。”
　　小凤皱眉，“怎么会这样。。。。。。”
　　阿瑾收起笑容，“你也发现了吗？我们的劫数，好像撞到一起了。”
　　“可是。。。。。。”小凤眉头皱的更紧，“元靖怎么会陷入这些劫数中，而且。。。。。。”
　　“而且，我们所面临的一切，所有结果都应验在他身上，我们的劫数，似乎在为他服务。”阿瑾说道。
　　小凤眼前豁然开朗，他与上官元靖的相遇，他本以为是他的劫数，可他让上官元靖陷入非议，排除万难才娶他为妃，云世乾引起的两次战役，一次差点夺取他的性命，一次让他登上帝位，成了孤家寡人，而现在，南齐与北齐联姻，让他唯一的一点温暖都快失去了。
　　小凤心底冰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瑾！”身后一人的声音，阿瑾转过身，俯身拜道，“殿下。”
　　那人走过来，看了小凤一眼，语音威严道：“这里是北齐皇宫，莫要乱跑。”
　　“是，殿下。”阿瑾躬身，与小凤点点头就随云世乾而去。
　　小凤站在冷风中，阿瑾，云世乾，上官元靖，这几人好像组成了一张网，每一根线条，似乎都有非凡的意义，可他解不开这网，他不是织网人，他只是网中的一根线罢了。


第35章　09　魂散
　　上官元靖娶了南齐公主，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有其一有其二自然会有其三，不到半年，镇国将军便让女儿入宫，做了上官元靖的敬妃，而且太后为了让皇帝早日开枝散叶，给他选了数十名秀女，个个天姿国色才貌双全，小凤作为宫里唯一的男子，夹在一群女子间，显得格外尴尬。
　　上官元靖当然能体会他的心情，愧疚加心疼让他对小凤宠爱非常，但这些宠爱，却让小凤遭受无数嫉妒和敌意。
　　敬妃出身将门，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自入了后宫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小凤出身低微，却能与她平起平坐，她心中分外气恼，时时找小凤的麻烦。南齐公主做了皇贵妃，她倾心上官元靖，可上官元靖一心只爱小凤，她心里自然难以平静，所有妒恨都加在了小凤身上。新皇后虽然德行无亏，但总会无意中把上官元靖和小凤的消息透漏给诸人，暗中引导宫中风向，把小凤推上了风口浪尖。
　　如此境况，小凤当然不会不知道，但他无心争执，能避则避，而且他们都是上官元靖的人，若是起了冲突，上官元靖也是左右为难，毕竟，他需要利用后宫来稳固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是，这样的日子，说不苦是骗人的，上官元靖为了雨露均沾，已经不能只陪他一个人，小凤几乎要十几日才能见他一次，而且，见了面，上官元靖愧疚尴尬，竟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往日那些谈琴作画相伴而眠，现在想来，却是恍如隔世。
　　“陛下？”小凤把茶杯放在上官元靖身前，开口唤了一声。
　　“啊？”上官元靖只顾着看小凤忙碌的身影，一时想到过去，竟不知不觉走了神，他微微一讪，道：“快坐吧，我们。。。。。。有好长时间没见了。”
　　“嗯，十六日。”小凤点头，每一天他都记着。
　　上官元靖眼神黯淡，“朕。。。。。。”
　　“陛下可是有事？”小凤问道。
　　上官元靖踟蹰一下，还是说道：“朕听闻昨日敬妃又为难你，所以。。。。。。过来看看。”
　　小凤微微一笑，“没事，不用担心。”
　　“小凤，朕让你受苦了。”上官元靖痛苦的说。
　　小凤低下头，受苦吗？他还能看见他，就算受苦，他也可以忍着。上官元靖轻抚他的脸颊，眼中是无尽心疼，“你若闲来无事，就留在宫里吧，朕派人送些书和曲谱给你研读，朕也多来看你些，你离她们远着点儿，省的被她们欺负了去。”
　　“。。。。。。好。”小凤低声应下。
　　小凤可以忍可以躲，但别人不会，没过多久，敬妃率人闯入小凤寝宫，不由分说的胡乱翻找，竟找出了一个黑色布偶，布偶上缝着太后的名字。宫中严禁巫蛊之术，此等大事，前朝后宫皆为一震，太后更是暴怒，马上便派人把小凤抓起来，准备让他下大狱。
　　上官元靖急切赶来的时候，小凤身上已经捆了绳子，被押着跪在殿前，可他面色无悲无喜，竟无一丝动容，上官元靖心里一酸，急忙进去为小凤分辨。
　　“母后！”上官元靖叩拜，急道：“母后明察，小凤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上官元靖斜了敬妃一眼，敬妃看着别处，躲过了上官元靖的目光。
　　“你还包庇他！他害的是你母亲！！”太后愤怒非常，已经不顾身体霍然站起，“靖儿，当初哀家就不同意你弄个来路不明的人回来，现在可好，这人对你母亲行巫蛊之术，你不尽早将他赐死，却在此包庇？你是想气死哀家不成！！”太后怒骂一通，捂着胸口急喘着气，皇后和贵妃一边一个搀扶着她，面上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上官元靖心口剧痛，太后对小凤一直就有偏见，现在有了把柄，她一定不会饶过他，可他相信小凤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对什么都很寡淡，又怎么会去害人呢？
　　太后喘了口气继续道：“怪不得哀家近日总感觉胸口烦闷，时常头痛，原来是有这么个孽障谋害哀家，若不是敬妃及早发现，哀家岂不是要被歹人谋害！”
　　“母后！！”上官元靖膝行两步，面容焦急，“小凤生性纯良，而且仅凭敬妃一面之词，怎么就能定罪？望母后明察，儿臣保证，绝不是小凤做的！”
　　“你——”太后手指快戳到上官元靖脸上，她忽然跌坐在椅子上，声音凄哀道：“靖儿，你父兄去的早，就剩我们孤儿寡母，母后岂会害你啊，这人留不得，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儿臣只剩他了。。。。。。”上官元靖声音哽咽，这么多人，人人都看他得到很多，皇位，尊贵，皇后贵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失去的才是最多，现在，仅剩小凤是他唯一的慰藉了。
　　太后面容冰冷，她冷哼一声，突然开口：“已死之人而已，怎能长伴君侧。”
　　上官元靖心里一突，慌张的抬起头看向太后，太后冷笑着，“靖儿，你以为不告诉哀家，哀家便不知道吗？那年与南齐之战，凤君已经死了，可不知用了什么巫术，竟又活了过来，这事虽然没拿到明面上来说，但军中可是流传的颇广，那时你就不该再信他，应该杀了他才对。”
　　“不！不是这样。。。。。。”
　　“敬妃，你父亲是镇国将军，军中之事，他一定全都清楚，你且与皇帝说说吧。”
　　“是，母后。”敬妃巧笑一下，把军中流传的各种版本都说了一遍，但结果都是一样，那时小凤已经死了很长时间，却又活了过来。
　　上官元靖心里慌乱的很，这件事埋在他的心底，他一直都不敢面对，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时小凤其实没有死，可他是离小凤最近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两天，小凤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
　　“来人！把这个孽障给哀家关入天牢！！”太后怒喝道。
　　“住手！”上官元靖愤然而起，他凄惶的看着太后，抖着唇说：“不！朕不相信，小凤没死，他现在都活的好好的，你们谁也不许碰他！！”上官元靖吼罢，冲出门去把押着小凤的两人踹开一边，慌乱的解开小凤身上的绳子，拉着他就跑。
　　“皇帝！”太后在身后大喊一声，上官元靖就当没听见，拉着小凤一路跑回自己寝宫。
　　他把小凤按在床边，抱着他说：“别怕，别怕，朕不会让她们伤害你。”
　　小凤握上他的手，“陛下，是你在怕。”
　　上官元靖僵住，心中百般努力才筑起的坚强瞬间垮掉，他颓然滑倒在床边，抱着小凤的双腿抬头看他，“小凤，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你也没有死。。。。。。你一直都在朕的身边。。。。。。”
　　“小凤，你快说话，她们都是乱说的是不是，啊？”
　　小凤默不作声，上官元靖抱着他的小腿，莫大的恐惧袭来，让他忍不住流下泪来，小凤缓缓把上官元靖推开，突然说：“陛下，你赐死我吧。”他太累了，自从上官元靖登上皇位，他的心就一日比一日疲惫，他们爱的那么痛苦，何不早早了结。
　　“不！不可以！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也别说这样的话，朕信你，她们不敢对你怎样！”
　　小凤叹气，“陛下。。。。。。何必呢？”他连魂飞魄散都不怕，上官元靖又有什么可怕的。
　　上官元靖封锁了寝殿，没人能进来，但前朝后宫的压力却让他整个人都疲累不堪，朝中百官不断施压，让他交出小凤，后宫一日要哭好几场，太后骂他不孝，皇后劝他别执迷不悟，上官元靖只有回到寝殿，呆在小凤身边的时候，才能喘息片刻。
　　可是，这样的日子，怎么可能维持一辈子，上官元靖终究还是有了决定。
　　“小凤，朕想与你。。。。。。好好聊聊。”上官元靖忍着心痛说。
　　小凤微微一笑，该来的总会来，“好，陛下说吧。”
　　上官元靖坐在他对面，过了好长时间才开口，“我想。。。。。。我们不如先分开一段时间，等风波平了，我再接你回来。”
　　“陛下想让我去哪里？”小凤问道，他们不会再有结果了，早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了离别。
　　“我会秘密送你回江南，等过些时日。。。。。。”上官元靖没有说下去，或许他自己都知道再接他回来已经不可能，这一别，恐怕就不会再见，他还是辜负了他。
　　“陛下觉得可以，那就去吧。”小凤说着，看向了窗外。
　　相顾无言，许久，上官元靖握紧手指，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究竟怎么回事？”
　　小凤转过头，“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呢。”
　　上官元靖低下头，“是啊，是朕的错，此次回了江南，你便可自由生活，再不必为世俗所累，你本是鸾凤，应该自由飞翔。”
　　小凤心底剧痛，一行清泪滑下，“可是，鸾凤羽翼已折，他不能飞了。”
　　当晚，上官元靖安排了人手，准备送小凤出宫，小凤站在偌大的宫殿前，微笑着看着他，上官元靖抱了抱他，忍痛让他随侍卫离开。小凤没动，反而把侍卫遣走，上官元靖以为他还有话要说，便也没在意。
　　小凤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他对上官元靖凄惨一笑，说：“陛下，这一别，便是永远了，这一世，能与陛下相遇，是我这千年间最快乐的时光，有喜有悲有爱，陛下给我的，都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以后，我已不能陪你，愿陛下岁岁喜乐，长盛久安。”
　　说罢，小凤将手中小瓶仰头灌下，在上官元靖震惊的目光下倒在地上。
　　“小凤！！！”上官元靖条件反射的接住他，两人摔倒，小凤嘴角已涌出血迹，上官元靖悲痛欲绝，“小凤，你怎么这么傻，你不可以离开朕！”
　　“陛下。。。。。。”
　　“别怕，朕马上宣太医来，没事的没事的，太医！！”上官元靖快疯了，血迹染红了两人衣衫，上官元靖紧紧抱住他，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小凤艰难握住上官元靖指尖，睁着眼睛想要再看他一眼，上官元靖亲吻着他的额头，泪如雨下，他呢喃着说：“不，你不能死，你是我的，这一世，下一世，你都是我的！”
　　“陛下。。。。。。我已没有下一世了。”小凤缓缓说出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身上散出星星点点，在夜空中慢慢融入黑暗，上官元靖手里空了，他呆呆的坐在地上，小凤消失了。


第36章　10　真劫
　　天宫百花园。
　　“快来快来！”水华招呼着几人，“我刚刚看到小凤的本体有变动，快去看看！”
　　含笑水莲听了，急忙放下手中东西，随水华而去，三人飞至仙台，奔进去就发现那棵凤仙周围散落着星星点点，正慢慢的汇聚在一起，含笑轻笑一下，说：“小凤要回来了。”
　　水华咧嘴一笑，“他若知道父君没有让他魂飞魄散，会不会很高兴？”
　　雪莲手指动了动，沉重道：“不见得吧，他这下去才几日，若照正常定然要两个月才对。”
　　“不会吧。”水华垮下脸，“难道也是被害死的？”
　　含笑听了雪莲的话，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他眉头微皱，说：“他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可还是任由自己魂飞魄散，他的心。。。。。。恐怕真的凉了吧。”
　　气氛有点低落，三人都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那些星光越聚越多，小凤的魂魄汇在一起，最后汇成一点，落在凤仙花芯。
　　“那条红线不见了。”水华突然说。
　　“嗯，劫数过了，自然没了。”含笑说，“走吧，小凤还得几日才能恢复人形，我们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水华上前摸了摸凤仙的花瓣，笑着说：“小凤，你快出来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几个不都这么过来了嘛。”他与含笑对视一眼，含笑也应和一声，但含笑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因为小凤所付出的，要超过他们太多。
　　过了几日，小凤还没出现，含笑几人心中着急，只能寻正阳帝君帮忙，正阳帝君前来仙台看了一眼，手指微动，就见一团光晕笼罩在凤仙花身上，片刻过后，盘踞在花芯的一点星光渐渐上升，于半空中忽然散开，变成了人形，他缓缓落下，身形逐渐清晰。
　　“小凤！”含笑上前，小凤落在石榻上，懵懂睁开眼。
　　他反应了很长时间，才看清眼前的是什么人，他张张嘴，唤道：“。。。。。。笑笑。”
　　含笑轻抚着他的脸颊，“没事了，你回来了。”
　　小凤动动眼睛，周围是水莲，雪莲，还有父君。。。。。。父君？小凤挣扎起身，踉跄着走到正阳帝君面前，扑通跪下，“父君。。。。。。”
　　“好好休息，过几日来找我。”正阳帝君说罢，转身走了，小凤呆呆看着他，心中悲苦。
　　父君还是没有放弃他，那痛苦的一世，让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何处，如今回了天宫，他也感觉自己好像只是一副躯壳，而心，却不见了。含笑把他扶起来，轻声劝道：“别想了，父君心善，既然回来了，就把过去忘了吧，毕竟。。。。。。只是如梦境般短暂的时光。”
　　“嗯，是啊。。。。。。是该忘了。”小凤闭了闭眼，把快要涌出的眼泪憋回去，那些事，不该想了。
　　几日过后，小凤魂魄凝聚，依然没有大碍，他寻了个空当，前往仙台与正阳帝君见面，他知道父君不会无缘无故邀他，他让他来，定是有事要告知他。
　　“父君。”小凤拱手唤道。
　　“坐吧。”正阳帝君说。
　　“是。”小凤规矩坐在一侧。
　　正阳帝君手一挥，就见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一盘棋，他对小凤说：“这是天帝的棋局，你看出了什么？”
　　小凤凝神看去，瞬间大惊失色，“这、这。。。。。。”
　　“对，你只是不巧，碰上罢了。”正阳帝君说道，“昨日安阳帝君回归仙位，第一件事就是闯了阎王殿。”
　　小凤心底颤抖，他把自己微抖的手藏在衣袖，面色依然沉静。
　　正阳帝君犹自说道：“他翻了生死簿，想在上面找到一个人的名字，可是，生死簿上没有，他查了轮回之所，也没找到，最后，他偷了仙谱，才找到了那个人。”
　　“父君。。。。。。”
　　“所以，今日他要来百花园。”
　　小凤蹭的站起来，举目望向百花园入口方向，那边一片祥云，显然有上仙驾临。小凤急忙动身，打算飞离仙台，正阳帝君止住他，说：“躲也无用，总会再遇上，而且，这凤仙。。。。。。本就是他的。”
　　“什么？”小凤惊讶的停住，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多问，那团祥云便已飞至，小凤急忙抽身而去，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仙台，他还没有勇气面对他啊。
　　在他消失的一瞬间，一声大喊从外面传来，“正阳！还我小凤！！”
　　正阳帝君闪身躲过安阳帝君盛满怒火的一击，然后飘忽着落地，他掸去身上一点微尘，冷清道：“怎的人间一行，却没一毫长进？”
　　“哼！”安阳冷哼一声，转头看到了小凤的本体，他两眼放光，嘿嘿笑着靠近凤仙，问道：“这就是小凤？这么好看了。”他伸手欲碰凤仙的花瓣，可凤仙似有所觉，竟在他伸手的同时，花瓣一动，整棵花闭合起来。
　　安阳悻悻的收回手，“他还怨我呢。”
　　“你搞的他魂飞魄散，他怎么能不怨你？”正阳道。
　　“魂飞魄散？怎么回事？！”安阳跳起来，急迫道。
　　“现在没事了。”
　　安阳斜他一眼，示意他快说，正阳坐下来，缓缓道：“他的劫数，在那次战役中便已终了，但他毁去仙体，只为与你做一世凡人。”
　　“他。。。。。。”安阳神色震动，他一直都在猜测那次他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可却没想到竟隐含了如此深情，两厢对比，他的所作所为，当真禽兽不如。
　　“若不是天帝的棋局，他又陷在你的劫数中，我也无法救他。”正阳说。
　　“天帝？”安阳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突然间勃然大怒，“天帝老儿，竟然算计本君，他想罚他儿子扯上本君作甚！本该一世相伴的好棋，却让他下了个机关遍布，还害小凤与本君生出嫌隙，真是气煞了我！！”
　　“你给我把小凤看好了，等我先去拆了天帝老儿的天宫，再来接小凤！”
　　安阳突然离去，正阳收起棋局，摇了摇头。
　　安阳的一闹成了天宫之中津津乐道的一出戏，安阳辈分本在天帝之上，天帝也不好怎么发作，还好他与安阳周旋一番，死命护住了未完的棋局，并拿出小凤做挡箭牌，让安阳与其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