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坠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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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瑾眉头一挑，如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你要我来，就为了把我关在这儿？”
　　北辰心下一痛，“不是。。。。。。你出去不行，会受伤。”
　　阿瑾转身走向床边，他扯扯衣服坐下，冷声回道：“以我一人为质，换得天宫安泰，呵，倒也划算。”
　　北辰眼神沉痛，“阿瑾，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你是不是还怨我恨我，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
　　“我气你？”阿瑾眼神一动，笑道：“魔君，我们初次见面，你便把我绑来魔界，我凭什么不气你？你好好的魔界之主，统领一方，何必与天界作对，你是不是闲着了？”
　　北辰轻笑着摇头，“阿瑾，你还是没变。”他走过来，靠近阿瑾坐下，阿瑾嫌弃的向旁边挪了一点，扫他一眼，道：“离远点儿，气短。”
　　北辰抬起的手僵在空中，他容色一滞，还是缓缓放下，“没关系，我负你良多，总要有些付出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魔君，我从忘忧台出来，虽然不知道忘掉的是什么，但我自愿进入那里，那必然是想忘掉过去，你既说了负我，何必再让我想起来，若想起来了，我岂不是还要痛苦非常？”
　　一句话问的北辰哑口无言，他费尽千辛，想让阿瑾想起来的，不是那些痛而是他们曾经的爱，可是，有爱就有痛，他没办法将两者剥离开来，而他，也不希望阿瑾再承受痛苦。
　　“怎么？被我问住了？”阿瑾脸上显出笑意，“仙魔不两立，不如。。。。。。你早些送我回去吧。”
　　北辰心中空洞，他不可能放他回去，“。。。。。。不，你若不想忆起那些痛苦，我便捡开心的说与你听。”
　　“开心不开心又能怎样，虽然我们生命长久，可也要往前看不是，总纠结于过去，实在非明君之举啊。”
　　北辰觉得自己再与他说下去肯定要被气吐血了，他在南齐做太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能说呢，还是。。。。。。那时阿瑾心里有他，所以才处处忍让，他回想自己那遥远的一世，仔细分析他才发现，那时若不是阿瑾相助，他也难以成功登上皇位啊。
　　北辰待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对阿瑾道：“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
　　“有什么好休息的，天天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阿瑾小声嘟囔着说，北辰脚步一滞，还是走了出去。
　　满眼白色，阿瑾转着圈四处看看，他手指一动，一道光影直射出去，撞在无形的墙壁上消失不见，阿瑾呵呵一笑，“原来是梦境。。。。。。”他盘腿坐下，等着自己醒过来，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白色开始出现颜色，那些颜色忽明忽暗，逐渐组成一幅幅画卷，阿瑾努力的辨认，却看不清那画上的内容，“这就是我忘掉的东西？看来忘得不够彻底啊。”若是全忘了，肯定是毫无痕迹的白色，可现在却有模糊的画面，阿瑾神色一动，“不对，有人在引导我想起来，是那魔君。。。。。。”
　　阿瑾闭上眼睛，不肯再看。
　　北辰把手从阿瑾额上收回，探寻一番，却什么都没得到，阿瑾关于感情的记忆空空如也，他略感失望，转头却见阿瑾正愤怒的瞪着他。
　　“这就是魔君的作为？趁人不备？”阿瑾坐起身，与他拉开点距离。
　　北辰一笑，“正是，魔界的理念是不择手段，作为魔君，自当表率。”
　　“哦？那魔君您可小心着点儿，觊觎您这位子的小魔头可多的是，说不定哪天就被别人趁人不备，连个位子都保不住。”
　　北辰泄气，他本想以毒攻毒，结果阿瑾百毒不侵，北辰连忙转移话题，绝对不能再跟他顶嘴。
　　“其实，我是想来告诉你一些我们的事。。。。。。比如当初在天宫的时候。”
　　“天宫？”阿瑾惊讶，“你一个大魔头还去过天宫？”
　　北辰黑线，“阿瑾，你不用忘得这么彻底吧，我原为天界北辰星君，当然在天宫。”
　　阿瑾惊掉了下巴，随即语重心长的说：“北辰星君。。。。。。明明前途无量，偏偏要做叛徒，可惜。”
　　北辰快被他气死了，他忍住蹭蹭上升的怒气，告诫自己一定要有耐心，“当初在天宫的时候，你我经常于月圆之夜在鹊桥相会。。。。。。”
　　“我非牛郎，你也不是织女。”阿瑾讽刺道，北辰周身突然散出黑气，他忍得好苦，好想把他按在床上用自己的方法惩罚他，阿瑾只见那几团黑气打着弯的绕在北辰身侧，却没有向他这边移动一步，北辰握紧了床单，却说：“若要比喻，也该我是牛郎。。。。。。”
　　“好好好，你是你是，把你的黑气收起来，我喘不动气了。”阿瑾妥协，谁让他在人家地盘上。
　　北辰心情舒畅，黑气消散，继续道：“在天宫的时候。。。。。。”北辰把曾经天宫的过往徐徐道来，把开心的往事都说了一遍，阿瑾听的昏昏欲睡，直到北辰止住话头，他才猛地抬起头，问道：“没了？”
　　“嗯，然后我就下凡了。”
　　“哦，也没什么稀奇，这种传说多的是，只不过你成了传说中的一部分罢了。”
　　北辰对于阿瑾那无所谓的样子也有一丝恼火，可他什么都忘了啊，他又能要求什么呢，他努力平复一下情绪，道：“然后，就是我们在人间的第一世，那一世，你助我上京赶考。。。。。。”
　　“我为何助你赶考，我自己怎么不去赶考？”阿瑾问道。
　　北辰额上滑下一滴汗，果然，心境不同了思想也会有很大转变，那时阿瑾只想着一心为他，自己怎样都没有打算，当他心里不再有别人的时候，他看问题的角度，就会与当初不一样。
　　可是，让他如何回答呢。。。。。。阿瑾一直盯着他，北辰踟蹰一会儿，才道：“我们是夫妻，所以。。。。。。”
　　“我们是夫妻？！”阿瑾跳起来，怒道：“我与你这个大魔头做夫妻？”
　　还能沟通吗？北辰心中泪流满面，他忽然发现以前对阿瑾的认知有点少，他知道他会讽刺人，经常堵得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可他从来没受过这待遇，如今阿瑾对他没情意了，正好可以拿他开刀。
　　阿瑾气冲冲的来回走了几圈，走到北辰面前竖起一根中指，但被他的气势所摄，他又不得不退后几步，恨恨的说：“别以为我忘了过去你就可以骗我，我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你可以看。”北辰手臂一扫，空中出现一团黑云，黑云之中颜色渐变，慢慢出现当时的情景，阿瑾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幕幕，在北辰纳小妾的时候，画面戛然而止。
　　“怎么没了？”阿瑾问。
　　“后面。。。。。。不太好，还是别看了。”北辰吞吐着说。
　　阿瑾不屑一笑，“呵，不敢了？你既让我看，又不让我看，看到的说不定也是你杜撰的，信你才怪！”
　　北辰气极，“这些场景，你就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没有。”阿瑾答的果断。
　　“好！好！阿瑾，那些过往唤不起你丝毫爱意，天帝可以给你摆一副棋局，那我也给你设一副，我不信你能这么就忘了我，忘了我们的情，那三世，你付出那么多，爱与痛都那么深刻，若一点回报也无，你难道心甘？”北辰声音沉痛，他起身逼近阿瑾，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阿瑾一步步后退，当北辰不再掩饰自己强大的实力的时候，阿瑾在他身边，确实颇为吃力，他退至墙角，看着靠近的北辰，脱口道：“你、你干嘛，你别乱来啊。”
　　北辰手中滑出一缕幽光，清幽的笼罩在阿瑾身上，阿瑾动弹不得，眼皮越来越重，北辰倾身向前，在阿瑾晕过去前，在他唇角印了一吻。
　　“去哪儿呢？就第三世吧。。。。。。”


第40章　04　幻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帝慈心悯行，昼夜忧思，事事躬亲，八方开泰，奈何劳疾成患，终至于归。今皇太子秉承帝心，顺成民意，有安邦定国之功，承天地圣贤之能，故。。。。。。”
　　云世乾站在高阶之上，听着礼官对他的夸赞，他目光在下面的人群中寻找着，看见阿瑾站在一侧，低垂着头。他特意选了这个时候，这一世，阿瑾最开心的时候不是他们成亲的那日，而是他终于登上帝位的时刻，他记得当时阿瑾清晨为他穿上龙袍，曾欣喜的对他说：“恭喜陛下。”
　　“陛下？”礼官小声换了一下，云世乾回过神，才发现下面众人正等着他宣读册封诏书，他从礼官手里接过，展开后读的第一句话是：“册封太子妃洛瑾为皇后。。。。。。”
　　阿瑾猛然抬起头，封后大典还没有准备，而且他虽然是云世乾的正妃，可他好像从来没有透露过要封他为后的意思，阿瑾心底闪过一丝异样，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看向殿上的云世乾，刚好与他目光相触，阿瑾心里一惊，忽然感觉自己明明深爱着他，可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好意竟然没有半分喜悦。
　　封后大典就这么办过去了，阿瑾站在镜前，看着这一身凤袍，似乎还处在云里雾里，他歪歪头，镜中的人也跟他一样歪头，他解开腰带把这凤袍脱下，只穿着单衣站在镜前，好像这才是他该有的模样。
　　云世乾从身后环抱住他，唇贴上他的脸颊，摩挲着说：“阿瑾，你今日真好看。”他手已经探进阿瑾衣服里，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可阿瑾心里却升起一丝抗拒，他不动声色的与云世乾拉开点距离，躲闪着他炽热的目光，“陛下，臣。。。。。。有些累。”
　　云世乾容色一滞，随即尴尬的张了张嘴，说：“那、那便早些休息吧。”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这对北辰来说，若不是此刻他一转头就能看见阿瑾，他当真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北辰闭上眼睛，这虽非梦境，却是他耗费大量法力营造出的幻境，他想阿瑾在这个幻境中，能够忆起过去。
　　“陛下还不睡吗？”阿瑾忽然出声问道，他双手规矩的放在自己身侧，与云世乾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云世乾心下一喜，回道：“我在想，以后。。。。。。”
　　“陛下为国为民，乃一代明主，自当。。。。。。”阿瑾手紧了紧被单，转口道：“陛下恕罪，臣僭越了。”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闭上嘴，这种感觉堵在胸口，着实难受的慌。
　　云世乾摸索着拉住他的手，阿瑾身上一颤，却也没有抽回，云世乾抚着他的手指，说：“没关系，你想说什么朕都不会怪你，朕知道你是最希望朕成为明主的人。”
　　“。。。。。。谢陛下。”阿瑾暗中皱了下眉，即使云世乾已经如此明了的表白心迹，可他依然只想批评他，而不是赞扬他。
　　新帝登基，除了大赦天下削减赋税，对新帝来说最期待的莫过于广充后宫，曾经云世乾也是十分期待，并且从那之后就开始疏远阿瑾，虽然迫于压力他封了阿瑾为后，可感情上却与他渐行渐远。云世乾坐在御案后，随手翻弄着面前的花名册，大致是哪些人他都知道，宠冠六宫的梅姬和淑美人就是这时入宫的，他找出梅姬那一页，冷笑着看了两眼就一把撕下来，然后揉的粉碎，现在，他不会再让这些不明因素扰了他与阿瑾的关系，这已不是阿瑾还他的情债，而是他还与阿瑾的。
　　撕了两页，云世乾随手把名册丢在一边，若不是怕阿瑾怀疑，他真想每日都腻在他身边，只做那些让他们两人都开心的事。阿瑾对他很冷淡，这点在云世乾的预料之内，他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不会说话讽刺他，而现在大位初定，阿瑾心里应该会因他娶妃而伤心，所以，虽然冷淡了些，云世乾还是颇为自得，若他知道了他不会娶妃，他会开心吧。
　　然而，让云世乾惊掉了下巴的事，却就这么发生了。
　　阿瑾坐在福瑞宫正殿上，身前跪着数十个婀娜女子，云世乾兴致勃勃过来的时候，阿瑾悠哉的放下茶杯，对云世乾躬身行了一礼，开口道：“陛下登基日久，后宫该添些新人了，陛下看着哪个喜欢，就收了房中吧。”
　　云世乾石化，他反应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刚刚撕了名册，打算来邀功的时候，阿瑾却已经把这些人弄进宫里了，可是，这是他的幻境，怎么不以他的意志而运动呢。云世乾压下怒火，他走到殿上，坐在阿瑾刚刚坐过的地方，沉着脸不说一句话。
　　阿瑾难得没有因他脸色而请罪，他对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都抬起头来，让陛下看看。”
　　靠！竟然还让他看！云世乾气的想摔杯子，他略略扫过一眼，果然！那些个曾经受宠较多的人都在这些人中，梅姬和淑美人更是跪在众人之首，都面若桃花的盈盈望向他，云世乾心里恶寒，蹭的站起来，“皇后。。。。。。选妃一事不急在一时，让她们散了吧。”
　　阿瑾却还是躬身道：“陛下三思，仕子尚且修身齐家为本，何况陛下，后宫前朝乃是一体，陛下后宫和谐安泰，陛下也可安心于国政。”
　　“朕、朕。。。。。。”云世乾懊恼的说不上话，阿瑾说的句句在理，他曾经也是因着这些原因娶了很多人，可现在，他的目的不是治国平天下，他是要阿瑾回心转意。云世乾想着，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精光，一条计谋已跳上心头。
　　他轻咳两声，又坐了回去，好整以暇道：“皇后费心了。”他目光落在最靠近他的淑美人身上，夸道：“嗯，确是妙人。”淑美人面上飞过红霞，略微青涩的脸上有着点点笑意，她身侧的梅姬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衣袖。
　　云世乾当然把这些看在了眼里，他之所以夸赞淑美人，就是知晓梅姬善妒的性子，而且梅姬害的他早早与阿瑾结束了那一世，他也痛恨她，着实不想与她说话。云世乾偷眼看看阿瑾，想在他脸上找出一丝失落，可让云世乾失望的是，阿瑾不仅不见失落，反而开始张罗着这几人的位份了。
　　“淑氏恭敬仁厚，深的帝心，就封为美人吧，梅氏贤良淑德，素有美名，陛下以为。。。。。。封为梅姬如何？”阿瑾问道，梅姬瞬间难掩笑意。
　　云世乾面上抽了抽，“皇后。。。。。。看着办吧，朕还有些政务，先走了。”
　　“是，恭送陛下。”阿瑾恭敬的行了一礼，转头继续忙碌起来。
　　出了福瑞宫，云世乾懊恼的叹了口气，阿瑾不仅不为他娶妃而伤心难过，反而乐呵呵的急着促成此事，这让他有一丝不安，可他细想了想，按照事态发展他确实该娶了那些人，他左右一分析，既有人相对比，他就好好对阿瑾，把那些人都晾在一旁，岂不更能看出他的心意，云世乾如此想着，心情又舒畅起来。
　　当晚，云世乾就一身轻松的来到福瑞宫，宫里灯火微明，阿瑾正坐在灯下读书。见云世乾进来，阿瑾连忙起身，“陛下怎的今日过来？”
　　“今日有何不可？”云世乾悠悠坐下，拍拍身侧的地方，让阿瑾也坐，阿瑾站着没动，疑惑的看着云世乾。
　　云世乾手指敲着桌子，说：“朕事务繁忙，本就冷落了你，而今又有新人入宫，朕怕你心里不快，特来陪你。”云世乾眼睛晶亮的邀功，等着阿瑾感动的偎进他怀里，从他设了这个幻境，他就没机会与阿瑾亲近过，如此良机，他当然要抓住。
　　可阿瑾却淡定的拱手道：“陛下多虑了，臣并无不快。”
　　“处理政事，充盈后宫，都是陛下分内之事，若臣因陛下添了几个新人而心有不快，何以堪任皇后之位，又如何做后宫之表率。”
　　云世乾心里一惊，那时他就是这么要求阿瑾的，他希望他贤良忍让，不要太多计较，现在他竟真那样做了，而且说的毫无感情。
　　阿瑾微一颔首，继续说道：“淑美人和梅姬初入后宫，正是盛宠之时，陛下若对她们有意，尽可招来侍寝，而且陛下尚无子嗣，如此家国大事，陛下当细细思量，早些广播雨露，也可早定国之根本。”
　　“阿瑾！”云世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说的什么话！”
　　“陛下恕罪。”阿瑾双手放在胸前，虽极尽恭敬，可云世乾完全没感觉到他认识了自己的错误。
　　“朕一心只想着你，你却把朕推给别人？”云世乾气道，但还是缓和了语气与他说话。
　　阿瑾眼皮未抬，低垂着眼睑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怎可把一心放于一人。”
　　云世乾怒气冲天，那时的阿瑾绝不敢与他说这样的话，是他的幻境不管用吗？还是阿瑾真的再怎样也不肯喜欢他了。
　　云世乾努力忍耐怒火，幻境的消耗已经让他不堪重负，而阿瑾不仅不贴合他的心意，却处处与他作对，他精神疲惫，刚想好生与他说几句的时候，阿瑾却忽然跪在他面前，道：“陛下，今晚该淑美人侍寝，请陛下移步淑仪宫吧。”
　　“你——”云世乾话语一堵，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喘了几口气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当真狠心。”
　　言罢，云世乾愤然离去。


第41章　05　识破
　　那一晚，云世乾哪个美人的寝宫也没去，而是回了自己寝殿，辗转反侧一晚都睡不着，第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上朝，中午他忍下怒火来与阿瑾用午膳的时候，阿瑾不仅没有关心他为何没睡好，反而笑着调侃陛下有美人相伴怎的还愁眉不展。
　　云世乾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不可与阿瑾顶撞，面对阿瑾的调侃他也只是无奈一笑，谁知阿瑾只当他是对那些美人不满意，又张罗着给他收些男子进宫，云世乾一个头两个大，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让阿瑾明白他的心意，阿瑾还在说着，他把筷子往碟子上一放，啪的一声脆响，阿瑾怔住，也把碗筷放下。
　　“你就这么想朕宠幸别人？”云世乾气道。
　　“陛下当广布恩泽。。。。。。”
　　“可朕只喜欢你！”
　　阿瑾明显愣了，他心底又升起了那丝异样，总感觉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可又有些根本的不同，他努力回想，好像也有人曾说过只喜欢他一个人，可那个人的影子太模糊，他看不清了。而且。。。。。。他跟云世乾之间，好像也没有那么多深情吧，他是太子的时候，因他家族势大才娶他为妃，他本以为云世乾做了皇帝，肯定要把他抛开一旁，独自逍遥快活，他既明白云世乾的心思，当然要大度的予以成全，怎知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他竟在他面前这么认真的说喜欢。
　　阿瑾没忍住轻笑一下，“陛下，汤凉了，快喝了吧。”他给云世乾盛了一碗汤，对他发自内心的表白不以为意。
　　云世乾几番欲言，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他的心意，在这个幻境里，他不会宠幸奸人，会一心对阿瑾，他总可以唤醒他的记忆，唤起他的爱意。只不过，时间既是良药，却也是利刃，维持如此庞大的幻境对他的消耗不可估量，他希望自己能撑到阿瑾回心转意的时候。
　　“恭送陛下。”用完午膳，阿瑾将他送至门外，好像巴不得他快点走，云世乾心中暗叹，点点头离开。阿瑾在他身后久久伫立，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他目光环视一周，感觉天上那些祥云好像许久都不动地方，而且，自那日云世乾登基之后，已经三月有余，却还从未下雨呢。
　　既然云世乾打定了主意，便日日晚间来福瑞宫与阿瑾同住，他也尝试着与阿瑾发展更多，可每次他刚刚动手的时候，阿瑾就会寻各种理由推脱，云世乾不愿勉强，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却离着好大一块。
　　夜间，阿瑾绞着眉头低声呓语，他又被梦境困住，已经经历了许多次。
　　这一次，他却是一袭红衣站在庭中，他不知对面那人说了什么话，也看不清他容貌，但他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还未缓解，就见一把利刃直刺胸口，他看着自己胸口淌出血迹，顺着剑刃流向那人，那人将剑尖又往前推进几分，阿瑾胸口剧痛，将要喘不过气来。
　　“阿瑾。。。。。。阿瑾？”云世乾轻摇着他，阿瑾痛苦的样子让他心里好疼，他不知他梦到什么，但肯定是那些伤心往事，阿瑾眼睛微动，缓缓睁开，可看到云世乾的一刻，脑中那个人影竟忽然与他重叠，让他大惊之下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
　　“阿瑾，你怎么了。”云世乾还坐在床上，阿瑾站在黑暗之中，再细一回想，已经不记得梦中人的样子，他后退两步，躬身道：“陛下，臣近日夜间多惊醒，恐扰了陛下，臣去偏殿睡吧。”
　　“阿瑾。”云世乾刚唤了一声，阿瑾就转身推门而去，在关门的瞬间，他惊然发现云世乾的方向，竟然散出点点黑气。
　　即使阿瑾如此躲着他，云世乾也没有动过后宫其他人分毫，甚至封了位份之后就再未见过，阿瑾虽然苦劝了几次，可云世乾不听，他也没办法。他坐在庭院，盯着空中那朵小马状的云彩，已经两个时辰了，那朵云彩竟真的一动不动，他心下暗惊，总感觉肯定有地方不对。
　　云世乾再次不怕失败的前来，阿瑾急忙站起，这些日子他越发不怎么守宫中规矩，可今日见了云世乾，竟乖乖的行了礼，云世乾心情颇好，大手一挥就赐了座，可阿瑾又没坐，云世乾心里一沉，不会又出什么主意为难他吧。。。。。。
　　“陛下，臣有一事相请。”阿瑾说道。
　　“何事？”云世乾心里打鼓，千万别为难他。
　　“臣想回家探望母亲。”阿瑾说。
　　云世乾笑道：“如此小事，何须禀报，朕马上派人宣夫人进宫。”
　　阿瑾面露古怪，他踟蹰一下，开口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