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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妖物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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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司年把今夜的变故跟段章说了。段章听完之后果然也生出了跟司年同样的疑惑:“这跟浮冢、跟你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还不确定。”司年抄着手,又问:“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段章:“我?”
  司年:“你跟我在一起那么久,关系太过亲密,多少会被我的妖气影响。普通人类即便被海妖的歌声影响,但他不会真的听见,但你不一样。安全起见,今天晚上你不要离我太远。”
  段章听出了他的关切之意,笑着对他伸出了手,道:“我还没听到歌声,能让我感受一下吗?”
  司年也笑了:“你还真不怕死。”
  嘴上这样说,司年还是握住了段章的手。妖气贯通的瞬间,段章也终于听到了那流离在夜风中的缥缈歌声,由衷赞叹道:“确实很好听。”
  “走吧。”司年终于生出一丝无奈,有这么一个大胆的男朋友,也是种甜蜜的负担。
  “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找唱歌的妖。”
  话虽如此,司年却没有真正的方向。他带着段章施展寸步,在城中各处巡查,大致确定了歌声传播的范围,基本是在以海岸为中轴线、半径百里的一个半圆之内。
  另外一个半圆,应该就在海里。
  这个范围已经很大了,证明唱歌的这个海妖实力不俗。哪怕不是大妖,也接近大妖,至少南玻是一定办不到的。
  半个小时后,司年和段章出现在某个教堂的屋顶上。
  屋顶并不高,但视野很好,四周没有什么遮蔽物。段章已经习惯了司年这种接近瞬移的神通,望着远方,问:“那就是黑仙花?”
  只见远方的天空中,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缓缓出现,聚集在一块儿,似飘带飞舞。那正是月轮的正下方,金色最浓郁的地方,一朵巨大的黑色的花悄然绽放。
  花生四瓣,金光照耀之处花瓣上隐约泛着神秘的紫色。
  “那是妖力凝聚的虚影,珠海没有阵,他们得自己镇压那股杀意。”司年说着,却又微微蹙眉:“这黑仙花的力量不强。”
  段章:“怎么说?”
  “每个妖怪的修炼之道不同,譬如北区那位,虽然不常出手但实力强悍。他曾有个孪生弟弟,他是大妖,他弟弟却不是,因为他一身法力都用来给人疗伤了。黑仙花,应该跟那人一样。”
  段章明白了:“这里没有其他的大妖了?”
  “你以为大妖是白菜吗?长在地里随便拔?”司年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小男朋友的错误观念:“北京是例外,四九城大阵相当于从前的不周山天柱,是真正的天柱倒塌、神明逐渐消亡之时,天帝与商四依托于人类王朝的气运所在,联手布下的替代品。柱子不能塌,大阵不能毁,所以四大区必须存在。有这么多的大妖坐镇,北京的妖怪才会那么多。像珠海这样的海滨城市,陆地上的妖怪是不会多的,因为离海妖的地盘太近。”
  “但海妖又不轻易管岸上的事?”
  “没错。”
  说着,司年又抬头看向月轮,他微微眯起眼,觉得那月亮似乎更大了一些。思及此,他再次抓住段章的手,一个寸步又来到了海边。
  南玻正站在浅水里,手里提着第一次见面时点的那盏琉璃灯,望着海面神色焦急。他见到司年,连忙跑过来:“大人,您总算来了!”
  司年挑眉:“海里也出问题了?”
  “是啊大人,您不觉得今晚的波浪有点大吗?明明风很小,可这浪大得能把小船掀翻。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是哪位同族在唱歌,就算唱歌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啊。”
  这时,海中的小岛上忽然闪现几点灯光,是跟南玻的琉璃灯相似的光芒,应该是海中的妖怪们察觉到异样,出来查探了。
  司年环顾四周,往常聚集在海边的飞鸟们都不见了踪影,夜空中一片寂静,只有愈来愈大的月轮和那朵巨大的黑仙花独自绽放。
  但司年还不急着出手,不疾不徐地问道:“那根骨笛真的只有奏乐的功效吗?”
  南玻怔住:“您是怀疑今晚的异象跟骨笛有关?”
  “显而易见。”
  “这……骨笛是用遗骨做的,那位前辈是法力通天的大妖,他的骨头是不是能激发什么特殊的功效我真的不知道。我得回去问长老,或者翻翻以前的记载。”
  南玻真的不是刻意隐瞒,对于他来说笛子只是长辈的遗物,他只是想把它带回去,哪料到还会出这样的岔子。
  他怕司年不信,还着急忙慌解释着,但他不知道的是,司年的指尖已经点起了笼烟。
  笼烟之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司年面前撒谎。
  南玻说的都是真话,司年本来也没有多少怀疑,便又很快把目光转移。他一边把玩着指尖的那道烟,一边同段章说道:“你觉得浮冢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海,而不是北京呢?”
  明明司年、商四、金玉,所有跟无淮子、跟鹤京有密切联系的故人都在北京,浮冢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海之上?
  又或许该这样问:浮冢每次现世的契机是什么?
  是引渡亡魂。
  司年看着段章的眼睛,无需他回答,就知道他跟自己想着同样的问题。他不再迟疑,抬起笼烟缭绕的那只手,轻轻在指尖吹了口气,那缭绕的烟雾便如大风吹起,顷刻间便扩散开来,并无限向四周蔓延。
  南玻几乎是在笼烟飘散的瞬间便觉得一阵心颤,他的心神被那烟牵引着,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它,露出几丝痴迷。
  “啪。”司年一个响指把他唤了回来。
  “我刚刚怎么了?”南玻错愕。
  司年却没有回答他,懒得解释,只叮嘱道:“回海里去吧,告诉其他的海妖,给我老实待着不要上岸。”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去看看浮冢还在不在。”
  南玻狐疑,刚想问这跟那移动棺材有什么关系,周围的烟雾就忽然变得浓郁。只一眨眼的功夫,司年和段章就消失在烟幕里。
  而与此同时,段章的面前也是一片迷雾,不,或者说那更像云雾。四周的景物都被那缥缈的雾给罩住了,只依稀看得到两侧高楼的轮廓,而那云雾之中霓虹闪耀,宛如仙境。前路的尽头,则是一轮巨大的圆月,仿佛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就能走到那月亮上去。
  “结界?”
  “嗯。”
  司年背着手,步履不停地往前走,却仍透着股从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不远处冲破云雾的高楼,感叹着人类文明的异军突起,甚至还有心情跟段章解释:“每个大妖都会有这么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结界,我的这个,叫烟笼。”
  四大区四位大妖,本命结界都不一样。
  商四的是黑白的墨色世界,叫“无道”。
  傅西棠的是馥郁葱茏的草木世界,叫“众生”。
  已逝的六爷特别一点,他的结界是一片上古荒原,名字也特写实,就叫“荒”。
  司年凶名最盛,但结界最仙,以笼烟筑烟笼,在最美的幻境中予你死亡。
  说话间,海妖的歌声忽然在那云雾中传出。或许是因为雾气阻挡的缘故,那歌声显得愈发空灵了,飘飘荡荡的,像是从九天之上传来。
  “结界成了。”司年遥望着刚才黑仙花出现的方位:“黑仙花或许能安抚那些被惊吓到的小妖怪,也能抵消人类心里被歌声挑起的阴暗想法,至于歌声——我把它放进了这笼子里。”
  同样是能魅惑人心,司年的笼烟比海妖的歌声更霸道,他的法力也更强,自然棋高一着。也就是在歌声入笼的时候,司年忽然从中感到一丝熟悉。
  “那缕杀意我好像见过。”


第62章 烟笼
  鹤京历三万九千六百年; 羽鹤王宫前的青铜钟再次被敲响,所有的族人都聚集到这里; 将要为他们未来的王、刚刚成年的太子; 挑选近卫。
  这个近卫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近卫; 他将成为太子手中最锋利的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侧立王座的第一人,地位仅次于大祭司和神相。
  甚至有前代的王; 信任近卫超过了自己的王妃。
  历代的近卫都从乌鸦一族诞生,准确地说,乌鸦并非拥有多高贵的血统,但数万只乌鸦里总会诞生一只金乌。它会得到太阳的赐福; 身披金光; 浴火而不灭。
  这一次也不外如是,人选早就定好了,因为适龄的金乌就那么一位。
  可时间到了; 金乌还没有出现,妖群中便难免出现了窃窃私语。
  司年站在人群外围,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上; 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反倒希望那金乌不要来了。在他看来; 身后多了一个尾巴一点都不自由,而且那位的性格实在不对司年的胃口,又古板又无趣; 还眼高于顶。
  又等了一会儿,金乌还是没有出现。
  司年继续唯恐天下不乱,目光越过人群看向无淮子,朝他挑了挑眉。无淮子瞧见了,于是趁大家不注意,回给他一个无奈的耸肩。
  大祭司在一旁摇头,转身叮嘱自己的下属,让他去看看情况。
  恰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法力波动。
  所有妖抬头望去,只见两道黑色的刀影狠狠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四散的劲气刮断了城中的高树,流离的花瓣似雪花飘落,美则美矣,却叫人心痛。
  “嗳那是谁啊?”
  “快拦下来!”
  “怎么打起来了?”
  “那不是、那不是……”
  “是金色的光!”
  议论声中,两团打斗的黑影逐渐逼近羽鹤王宫,近卫军正欲出手,大祭司却抬手按下。他抬眸看着天空,神色肃穆,却有些无奈。
  无淮子也看着天空,抬起手,接住了一片掉落的黑羽。
  “砰!”一个身影破开打斗的法力黑雾,重重砸在地上。金光在刹那间迸裂,露出他原本的面貌,正是那个迟迟不来的金乌。
  他嗑着血挣扎着爬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天空中的身影,就要再次冲上去。然而电光石火间,那身影俯冲下来,只见寒芒乍现,一柄巨大的长刀便抵在了他的咽喉,刺出一道血痕。
  纷纷扬扬的黑羽落下来,触碰到白玉铺就的地砖,又如光点消散。
  那手持长刀的妖抬起头来,黑色的法力还在他周身缭绕,但那张年轻却过分冷硬的脸已经暴露在众妖面前。
  但他毫不理会,目光直达无淮子的身上,而后利落地收刀,右手置于胸前,单膝下跪。
  “殿下,请让我做您的近卫吧。”
  “你!你痴心妄想!”金乌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唤出自己的刀,就要与他再次比过。可巽枫只冷冷地瞥过去一眼,就让他通体生寒。
  那是冰冷森然的杀意。
  这不是比试,他或许真的会杀人。
  金乌忽觉喉咙堵塞,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为什么,他只是一只最低等的乌鸦,就像那个司年一样,明明没有自己的血统高贵,明明都出生于荒冢之地,生而卑下,为何却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甚至还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
  他们凭什么?!
  “我比你强。”巽枫平静地告诉他答案,他虽然跪着,可高大的身影却仿佛要将金乌压垮。他的目光很坚定,根本没在金乌身上停留多久,便又看向了无淮子。
  他仿佛在这样告诉无淮子——只有我才能站在你身边,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强。
  数万年来,他是唯一一个在众目睽睽下打败了金乌,站在这里的妖。
  众妖一片哗然,有些惊叹于他的实力,有些则怒斥他的暴力,崇尚和平的鹤京不该沾染鲜血,他会玷污这片神圣之地。
  而且巽枫又是谁?在今日之前,鹤京城里的绝大部分妖根本都不知道这个名字。这样的妖怪,真的能做得了太子殿下的近卫吗?
  种种质疑声中,巽枫如磐石不动。
  金乌也跪了下来,饱含屈辱又不甘地低下自己的头颅,咬牙道:“殿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金乌必不认输!”
  所有的目光顿时转移到无淮子身上,虽说人选历来都是内定的,可在明面上,太子仍有选择权。毕竟没有一条明文规定说,近卫的人选一定是金乌。
  王和王妃也看着他,他们是一对温和包容的父母,向来不愿逼迫于他。但巽枫的手上还沾着金乌的血,如此人物必定不凡,若有差池,必伤人伤己。
  他们内心不免担忧,大祭司却在此时给他们投去一个安心的目光,让他们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
  此时,无淮子终于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华丽的羽衣托在地上,不苟言笑之时,恍如天神之姿。
  司年很好奇他会做什么选择,是遵循传统?还是打破常规?
  巽枫呢?这个跟司年数次在荒冢之上擦肩而过的妖,为何会跨出今天这一步?
  司年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与妖厮杀,浑身是血,眼神狠厉到司年都觉得可怕。低等的血脉没有赋予他们高贵的出身和万里挑一的天赋,他们只有不断地磨砺自己,把自己置于生死边缘反复折磨,才能最终站上自己想站的位置。
  就像今天一样。
  无淮子最终走到了他的面前,绣着金色鹤纹的登云靴纤尘不染。他低头看着巽枫,声音清冽:“你想清楚了吗?巽枫。离开鹤京,你将有广阔天地,任尔飞翔,而不必拘于此处。”
  众妖愕然,这不该是一个太子说出的话。
  司年却勾起嘴角,没看到最后,便转身离开了。他已经知道了结局,因为朋友还是那个世事洞明的朋友,他或许曾把自由的希望寄托在巽枫身上吧。
  就像司年后来叛出鹤京时,他从未阻拦一样。
  可巽枫心意已决。
  无淮子很无奈,却又笑了,目光扫过周围的所有妖怪,在一片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慢而坚定地抬手放在巽枫的头顶。
  金色的法力缓缓从他的头顶灌入,直至他的神魂中心,缔结契约。永生永世,近卫将永不会背叛他的王。
  过去的场景又重新在司年脑海中浮现,他闭上眼,那日飘扬的黑羽还历历在目。这么纯粹的冰冷的杀意,会是巽枫吗?
  浮冢出现在南海之上,是无淮子算到巽枫会在百年后现身,所以特地来接他的吗?
  段章便问:“无淮子后来不是做了道士?巽枫还跟着他吗?”
  “当然。”司年抄着手,追寻着歌声慢慢往前走,边走边道:“其实他从没抛弃过自己作为太子的职责,一方面,鹤与道家本来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另一方面,他卜卦问道的本事并不是当了道士后才学的,他提前窥探到了天机,知道鹤京将亡,但算不到具体时限和缘由,所以四处寻访,期望能得到一线生机。”
  后来的结果,段章也知道了。以无淮子一妖之力,终究难以力挽狂澜,而频繁的窥探天机,也注定了他的早亡。
  “如果那缕杀意真的是巽枫,那他是附在了骨笛上?”段章道。
  “也许吧,可能所谓的小偷也并不存在。”司年道。
  如果浮冢的出现真的是无淮子为了接巽枫,那巽枫也一定在寻找无淮子。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缔结的契约是什么样的,但互相感应应该是能做到的。
  “这边。”司年拐过一个街角,又停下来仔细感知。在这个笼烟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司年,海妖的歌声依旧缥缈,但那缕杀意却有了变化。
  如果对面真的是巽枫,那不管他以何种形式存在,必定会对司年的妖气有所反应。
  果然,在又走过两条街道后,那缕杀意陡然增强。
  司年看着永远在路尽头的月轮,抬手拦住段章:“要来了。我不清楚现在的巽枫是个什么状态,待会儿万一打起来,你站远一点。”
  段章很干脆:“好。”
  司年回眸,挑眉:“你这时候不是该逞一下英雄吗?”
  段章一脸淡然:“你不知道吗?霸道总裁从来不需要亲自出手。”
  “你真可爱。”
  “谢谢。”
  在段章眼里,最可爱的当然是司年,吃一吃可爱的软饭也没什么不好。
  司年也觉得小朋友最近愈发讨人喜欢,便打算给他送点礼物,说:“这里是结界,也是意念的世界。意念千变万化,神乎其神,你想不想试试?”
  段章蓦地想到了生日那天司年幻化出的翅膀,道:“我也可以?”
  “我可以跟你共享这个世界。”
  这大概是司年说过的最高级的情话了,说出来之后自己还挺得意,继续道:“我把权限分给你,但能不能成,得看你自己的精神力是不是够强。最关键的是,你必须认可一个事实——在这里,你就是神。你可以创造一切,毁灭一切,万物都在你的手中。”
  这听起来比霸道总裁炫酷多了,段章看着大佬男朋友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有点动心。
  结果下一秒,司年就又说:“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打架就不要想了,你努力一下变个茶杯出来去旁边喝茶吧。”
  段章听出了他的揶揄和蔫坏,哭笑不得,他正要说话,司年却突然色变。
  “退后。”
  沉肃的声音砸在风中,司年疾步冲出的同时伸出右手探入虚空,倏然从那缭绕的云雾中抽出一把黑色长刀。
  那是一把比普通的唐刀更长的刀,通体纯黑,古朴无华,挥舞之间有黑气四溢。
  “铛!”
  黑刀横挡,金石之声震耳欲聋。也就是在这个时刻,对方的刀才从双刀相击处逐渐显露真身——那也是一柄黑刀。
  只是这黑刀更宽更重,刀身之上有金色暗纹,且刀尖断了一截。
  段章凝眸远望,瞬息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好几招,从地上打到了高楼顶上,直搅得云雾翻涌,黑气缭绕。
  可手持断刀的那个人仍旧是一团黑影,看不真切。
  海妖的歌声还在继续。
  段章又看向道路尽头的那个巨大月轮,恰在此时,司年的身影从高楼掠下,轻灵的身影划过月轮,双手持刀将对方狠狠打落。
  电光石火间,黑影掷出断刀,断刀便朝着司年呼啸而去,如雷如电。
  段章不由蹙眉,哪怕知道司年很厉害,但看到此情此景,仍然不免担忧。
  司年却打得正酣,盯着那断刀不避不退,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畅快的笑意。下一瞬,强横的妖气陡然爆发,附着在黑刀上用力斩出,刚猛、霸道。
  断刀倒飞而出,砸入地面,将整条街道拦腰截断。
  司年却借着刚才那一击的余波,几个腾跃落在了那月轮顶端。他甩了甩刀尖,居高临下地看着出现在断刀旁的黑影,道:
  “巽枫,几百年不见,你除了杀意,什么都不剩了吗?”


第63章 酣战
  黑影拔出断刀; 抬头望着司年,没有回答。
  那缕杀意还在; 因为离得近; 连段章都感觉到了。这么纯粹的杀意; 不针对任何人,甚至不针对此刻正与他对峙的司年; 就好像——那团黑影本身就是杀意的具象化,已经丧失了自身的意志。
  果不其然; 下一秒,他便又提刀杀去。右脚踏碎地面,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冲向月轮。
  又是一轮酣战。
  司年打得愈发得狠,黑刀拉出了残影; 冷酷又强大。在这个世界里; 他就是绝对的主宰,要你生、要你死,只在眨眼之间。
  但他还是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力量; 每每在致命一击之时收手,然后又重新打过。跟他共享这个世界的段章能模糊地感受到他的意志,他是在尝试唤醒巽枫。
  黑刀横挑; 司年一击将黑影砸向月轮,又再次逼近; 森冷的声音像夜雨拍打在灵魂之上:“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杀意开始波动,但他仍不作声,犹如遵循原始本能的野兽; 扑向司年。刀刃相击,金石震颤,司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回答我!”
  “轰——”两股妖力相撞,双方皆倒飞而出。
  司年顺势一个空翻,黑刀刺入高楼的墙面,他便如振翅的飞鸟轻飘飘地落在刀面上。他抬眸,黑影站在了街对面另一座高楼的楼顶,两人之间隔着崩坏的街道和缭绕的云雾海,遥遥相对。
  黑影终于发出了声音,似野兽的低鸣,一层又一层的被漆黑的山林覆盖,听不出具体的音节。
  他每发出一个音,身上缭绕的黑雾便不安地翻涌,像是张牙舞爪的魔,企图将他吞没。
  司年甩了甩刀尖,他可听不懂巽枫的话,也没有无淮子手段温和。只见他抬起手,张开五指,整个世界便开始了变化。
  云雾的海洋变了,那些流动的云雾突然之间有了实体,互相拍打着,传出了海浪声。但更大的声音来自于月轮。
  段章转头看过去,只见那巨大的月轮忽然开始了转动,化作旋涡,而下一刻,滔天的海浪便从月轮中涌出,铺天盖地而来。
  这是要重现碧海倒灌的那一刻吗?
  段章思忖着,脚步也不停,一边不疾不徐地往海浪的反方向走着,一边在心里尝试着司年说得意念之法。
  走出九十九步,段章闭上眼,再睁眼时便来到了一处屋顶天台。
  他低头望向被海浪冲垮的街道,忽觉一丝玄妙,再转头去看司年,他又跟黑影打起来了。两人从高楼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海里,汹涌的海浪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却不管不顾,死死地用黑刀将黑影压入水中。
  “还记得吗?”
  “那一天的痛苦你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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