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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浪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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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烈,你真记得那地方?”

“记得!”

“跟那面宝镜有关联?”

“有,我……记得有!”

“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路,这两天累了,多喝几杯。”

“唔!”韦烈自顾自地灌下了一杯。

蓦地里,街上乍然传出一声暴渴:“花狐狸,看你飞上天去!”在这山镇里,这种情况可说绝无仅有。

小吃店里连主带客都为之大惊。

紧接着两条人影先后从店门口掠过。

冷无忌已起身。

韦烈跟着站起。

“花狐狸?”韦烈喃喃地说,这名号似曾相识。

“你坐着别离开,我去看看!”冷无忌叮嘱了韦烈一声,匆匆出店,朝人影追逐的方向飞奔而去。

紧接着,店外黑暗中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方一平,总算等到你了!”

韦烈一按桌上,以咆哮般的声音道:“方一平?”踢开凳子,急吼吼地冲了出去。

韦烈一出店,原先从店外经过两趟的瑟缩身影溜进了店门,掌柜跑堂和另三个酒客都跑出门看热闹,没人注意有人进店,其实就被看到也没关系,饮食店本来就是随人出入的,店里有灯,这下可以看出来了,溜进去的是王道。

王道急走进刚才两人的桌边,把一样东西放进了韦烈的酒杯,用筷子调一调,然后又迅速地溜了出去,隐到对面的暗影中。

韦烈出去扑了空,什么也没发现,幸幸地又回店里,坐下便喝,赌气似的喝了一杯又干一杯,还拍了下桌子。

暗处看明处很清楚,王道可乐坏了。

当然,刚才发生的情况都是王道他们玩的把戏。

未几,冷无忌重返小店,满脸不悦之色。

王道又着急起来,如果解药未发生作用而被“鬼算盘”看出破绽,后果可能更加严重,照王雨的说法,解药要一刻时间才能生效,现在距一刻还差一半时间,同时在解药生效之时,服药的会有不寻常的反应,“鬼算盘”是个相当诡诈的邪门人物,一旦觉察,必以非常手段对付韦烈,而解药只有一粒,砸了锅便不能补了。

焦灼的等待,一分钟有一年那么长。

王道一向冷静沉着,智计百出,但现在他在冒冷汗。

韦烈与冷无忌继续在喝酒。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刻,韦烈毫无动静。

王道更加不安,难道解药不生效?抑或是由于韦烈情况特殊,冷无忌对付他的方式与药量跟立仁、立义不同。

一条人影悄然掩到了王道身边,是洪流。

“怎么样?”洪流急着问。

“一切都照计划,公子已经吃下了解药。”王道说。

“多久?”

“时间早过!”

“怎么还不见动静?”

“你不见我急得在冒汗?”

“天太黑,看不见你的汗。”

“洪老大,你居然也开了窍耍起嘴皮子来了,这可不是玩的,万一药不对劲,或是出了鬼,我们所作的全都白费。”王道大喘其气。“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那怎么办?”洪流认真地问。

“怎么办?凉拌。对付‘鬼算盘’容易之极,可是公子在本性迷失之下他只听‘鬼算盘’的命令,谁也应付不了,只有耗下去再说了。”

冷无忌付了酒菜钱起身出店,步向隔壁的客栈,韦烈紧随他身后,像一名忠实的护卫,目光还不断向暗中扫瞄。

“完了!”洪流很泄气地说。

“我王道不信这个邪,非要弄个明白不可,洪老大,你去联络王公子,告诉他情况,我跟进客店去。”

两人分手。

客店房里,韦烈与冷无忌在喝茶。

“韦烈!”冷无忌闪动着目光。“今晚集上发生的事不寻常,证明已经有江湖朋友到来,很可能目标就是你,这对我们寻宝的行动是最大的阻碍,你牢牢记住一点,见了生人就杀,不管是男是女。”

“杀,我知道!”韦烈目露凶光。

“看样子我们不能留在此地过夜……”

“刀口怎么办?”

“连夜上路,我们休息一个时辰上路。”

“很好!”韦烈点头。

“你先躺下,我去办点事就来!”

“嗯!”

冷无忌出房,把房门朝外反扣。

韦烈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窗外,贴着一条人影,是王道,他不敢有任何举动。时间已过了这么久,韦烈似乎丝毫未变,这证明他的禁制未除。

约莫盏茶工夫,冷无忌又回到房中。

“你还没睡?”

“睡吧!”韦烈上炕,自在一端躺下,随即闭上眼。

冷无忌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在手中掂了掂,得意地笑了笑,接着,又摸出一个骷髅头,喃喃自语道:“有了这两般利器,江湖上再没什么值得怕的了!”说完,把两样东西塞在枕边,想想不妥,又揣回怀中。

窗外的王道空欢喜了一下。

冷无忌吹灭了灯火躺下。

房里一片漆黑。

王道在急急地转着念头:“要是把这两样东西弄到手,这老忘八便没戏唱了。”

他这一行的高手,门道多的是,他从身上取出一根小小竹管,塞了些东西在里面,然后轻轻把竹管从窗棂伸进去,轻轻用嘴一吹,再抽出。现在,他静待下文了。

只一会工夫,冷无忌开始在炕上转侧,口里嘟哝道:“他妈的这是什么乌店,这么多臭虫,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韦烈似乎睡着了,没任何反应。

“不行,这怎么睡!”冷无忌坐了起来,不停地扭动。“不对。臭虫咬了会热辣辣,也没闻到臭味,这不是臭虫,八成不是虱子便是跳蚤,他妈的,好痒。”乱抓了一阵。“奇怪,这些吸血的不咬韦烈专找我老头子?”

王道很得意地在听。

灯光复明,冷无忌在脱衣服,一件一件抖了又抖,木盒子和那颗小骷髅头放在炕里,正好是在窗边。

韦烈依然一动不动,这不像是一个高手,但冷无忌全身已痒得几乎要发疯,根本无暇去注意这一点。

冷无忌的上身和手臂尽是点点红斑,再加上搔痕,点线斑剥,煞是好看。最后,他下炕到灯前翻检衣衫。

王道轻轻推开窗,伸手去捞,真要命,就差那么几寸捞不到,又不敢把窗子开得太开,冷风一灌便会露马脚。

韦烈翻了个身,一伸腿,正巧把木盒和骷髅头推近。

王道喜出望外。

冷无忌一心一意在找叮他的东西,但什么也没发现。

王道很顺利地抓到了木盒和骷髅头。

“他妈的倒楣!”冷无忌骂了一声,望向韦烈道:“醒醒,我们上路。”边说,边又把衣衫穿回身上。

“什么?”韦烈睁开眼。

“马上上路!”

“不睡了?”

“睡个屁,这辈子还没碰过……啊!”他转头惊叫了一声,脸孔立刻歪了。

韦烈坐了起来。

“什么事?”

“我的……东西怎么不见了?”

“什么东西,银子?”

冷无忌上炕翻找,他没回答韦烈的话。

韦烈却下了炕。

冷无忌发疯似的乱翻了一阵,突然发现被推开一条大缝的窗子,骤然明白过来,擦了擦额汗,咬牙切齿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叫三十年老娘倒崩孩儿,我姓冷的经过大风大浪却栽在阴沟里。”

冷无忌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不久,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韦烈,我们走,这一路只要见人就杀!”

“好!”韦烈摸了摸剑柄。

第十五章天魔之舞

月色很美。

月光下的山景更美,朦羲中带着神秘,神秘中又透着空灵,不是身历其境,你绝对体味不出来。

入山桠口的路很宽阔,因为它是所有山路的会合点。

现在,韦烈与冷无忌进入桠口。

这里的地形像一把木杓,口外的大路是杓柄,进口之后的大片空地是杓身,许多条小路由此向不同方向辐射。两人到了空地中央。

冷无忌目光一扫道:“该走那一条?”

韦烈尚未及答话……

三条身影向两人走近,是三个女人,当先的一个袅娜多姿,真可谓摇曳生风,款摆起云。

近了,可以看清当先的一个年约三十来岁,风情万种,媚态横生,她身后是两名少女,看来是侍婢之流。

月光下,在这种地方出现这样的尤物,不是山妖也是狐媚。

冷无忌两眼发了直,韦烈仍是稍木的冷面孔。

“韦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为首的女人一双流波媚眼直照在韦烈脸上,声音媚得使人骨头发酸,她半眼也不瞟冷无忌,像是根本没这个人存在似的。

“你是谁?”韦烈的声音中不带半丝感情。

“哟!韦公子,你这么健忘,不久前在山中竹楼你曾经是我座上嘉宾,房中贵客!”她说这话很自然,像是不知道耻为何物。笑笑才又接下去道:“我让你平安带走你那位美秀的书生妹妹,目的就是留下一点重逢的香火情,你来到云山集过门不入,我只好移樽就教,好歹这是三生注定的缘分,想起我是谁了吗?”

冷无忌阴阴地道:“韦烈,你忘了我的命令?”

韦烈道:“什么命令?”

冷无忌只说一个字:“杀!”

韦烈没有动,但已目露杀机。

那女的这时才扫了冷无忌一眼。

“他是谁呀?”

“是我的主人!”

“主人?哈哈哈哈,武林中百年来最大的笑话,堂堂的天涯浪子,居然做了人家的奴才,实在太有意思了。”

她,正是一代妖女“神女翠姬”。

冷无忌大声道:“韦烈,我说杀!”最后一个“杀”字说得非常有力。

韦烈挪步……

“慢着!”翠姬娇喝一声。

韦烈竟然止步,大出冷无忌意料之外。

“韦公子,你真的要杀我?”翠姬媚态不改。

“这是命令!”

“不对,你分明中了邪,怎么看他也不配做你的主人。”

冷无忌暴喝:“韦烈,你敢抗命?”

韦烈再次挪步,手已按上剑柄,双方距离很近,只挪了三步便到出手位置,毫光映月生辉,傲剑出鞘。

翠姬的笑容敛了。

两名随侍少女左右散开。

寒光乍闪,韦烈真的出手了。

翠姬挥动长袖,展闪回旋,像一只穿花蝴蝶,又仿佛歌姬艺妓翩然起舞,姿态曼妙,冲淡了森森寒光所带来的杀气。身手跟步法令人叹为观止,简直不像是交手,而是一场令人拍案叫绝的特技表演。

冷无忌也看得呆了。

不知是韦烈辣手摧花,还是翠姬的武技太玄妙,竟然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蓦地,一个寒飕飕的声音道:“要他住手退下!”

冷无忌像乍然惊梦般大叫一声:“住手退下!”

韦烈如响斯应,立即收剑后掠。

翠姬也敛袖止舞。

一个江湖郎中打扮的半百老者悠然出现,直抵场心。

“这多年不见,芳驾丰采如昔!”

“你知道我是谁?”

“神女翠姬!”

冷无忌的两眼瞪大,想不到眼前的女人会是当年风靡江湖的妖女“神女翠姬”,算来她已年过花甲,却仍如年轻少妇,的的确确是妖而不是人。他没见过她本人,只是听说,今晚算开了眼界。

“你又是谁?”翠姬问。

“皇甫亦经。”

“邪崇童子?”翠姬似吃了一惊。

“不错,芳驾好记性。”

翠姬凝注了皇甫亦经片刻,倏有所悟。

“怪不得堂堂‘天涯浪子’会变成受人指使的工具,原来是你这邪中之邪的杰作。你来山中何为?”

“不谈这些!”皇甫亦经笑笑。“记得二十年前,我也曾闻香争逐,可惜时缘未到,二十年后的今晚,居然有幸再睹仙容,这可是三生石上名早定,姻缘簿上份已存,我皇甫亦经可以除憾了。”

“皇甫亦经,你未免太不自量了吧?”翠姬披嘴,一副极不屑的神色。

“邪配邪,妖对妖,天造地设,武林佳话!”

“哼!”

“听芳驾刚才所说,香巢就在此山中,区区能有此幸吗?”

皇甫亦经似乎已忘了自己的年龄德性,居然还摆出一副风流子弟的样子。

“做梦!”

“此梦已做了二十多年,今日我要好梦成真。”

“你有这能耐?”

“区区自信宝刀未老!”

“皇甫亦经!”翠姬笑着说:“你别令人作呕好不好?我一向胃口差,忍不住要吐了,你就省省吧!”

“以区区所知,芳驾的胃口是天地间最好的,只要是能下肚的东西都会接纳,而且绝不会出毛病。”皇甫亦经上前两步。

“而区区生平唯一癖好使。是饱饫鲜肥,对这方面功夫独到,并非自诩,堪称天下第一食客。”

翠姬的眸子里闪出一股足以使任何男人心跳的异色,她似乎有些心动,但在斜瞟了韦烈一眼之后,那股异色突然消失了。

“皇甫亦经,很可惜我是美食主义者,不是中意的可口食物绝不进口,我跟韦公子有前约,你就省了吧!”

“哈!我们有相同之处,区区是见了美色绝不放过,务必要到口。”

“如果这美食含有致命之毒?”

“即使赔上生命也要品尝!”

“好,我就让你如愿。”

长袖交叉一挥,如剪拂出,竟然挟有“得得”的破风之 '炫' '书' '网' 声,看来这柔软的两只水袖绝不输于利剑钢刀。

皇甫亦经亮掌急迎。

玄奇的步法配合上诡异的招式,一场罕见罕闻的搏斗叠了出来,不,那不叫搏斗,应该说是一场鬼怪之舞,分不清招式,看不出路数,仿佛是两个有形无质的幽灵在回旋穿梭,飘飞追逐,忽上忽下,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裂帛与破竹之声不绝于耳。

韦烈和冷无忌木立如痴。

两名少女已退到两丈之外。

持续了将近的半盏热茶时间,翠姬突然冲天飞起,凌空一旋,头下脚上,像一只青鸾俯冲向皇甫亦经。

皇甫亦经斜里拔升,如苍鹰展翼破空而起,上下易势,翠姬足尖才沾地,皇甫亦经已束翅扑击,快捷无伦。翠姬再旋,离立足点八尺,皇甫亦经坠地,双方对立。

“芳驾的身手远超出区区所闻!”这句话不知是实话还是故意奉承。

“还有你听不到的!”

双臂倏然上举,原地三旋,极美妙的姿态,就这旋身之际,外衣业已敝开,露出里面的透明蝉衣,月光下,就像一个半裸美人出现在雾里,再旋,外衣飘飞,少女之一立即上前接住,现在等于是全裸了。

蝉衣,该遮的全遮不住,穿与不穿完全一样。

皇甫亦经大声道:“好美的胴体,令人垂涎!”

翠姬伸展四肢,作出一个极优美极富诱惑的手势,然后缓缓地扭腰摆臀,由徐而疾,翩然起舞,绕着皇甫亦经圈转,蝶飞燕翔,柳颤花飞,仿佛明媚的春光已临,醉人的东风激荡,编织成撩人的绮丽画面。

皇甫亦经亦以赞赏的口气道:“天魔之舞,令人大开眼界,真是人间难得几回看!”

未几,身影开始幻化,越化越繁,最后化成无数裸女把皇甫亦经的身形淹没,草场变成了无遮之国,莺燕乱飞。

冷无忌以袖掩面,他不敢再看下去。

韦烈仍然木立着。

皇甫亦经的感受没人知道。

“波波波波…………”一连串紧密的怪响传出,裸女一阵散乱、消失,最后只剩下翠姬俏立场心。

“皇甫亦经,你的定力着实不错?”

“好说,过奖!”

“你如何能抵御魔火攻心?”

“毒攻毒,邪克邪,区区本属邪中之邪,当然不惧魔中之魔,芳驾这一支天魔之舞,教区区顿悟以往的岁月是虚度了。”

“你仍然不死心?”

“更加坚定,如能得亲芳泽,虽死无憾了。”

“你敢随我走?”

“求之不得!”

“那就走吧!”

显然这是物以类聚,彼此之间有强劲的吸引力量。

皇甫亦经转面道:“冷无忌,你作好路标,本人会来跟你会合,行程不妨放慢些。”

冷无忌应了一声:“是!”

翠姬深深望了韦烈一眼,闪动娇躯,两名侍女和皇甫亦经立即跟上,四人朝桠口之外奔去,瞬即无踪。

冷无忌抬头望了望冷清的明月。

“韦烈,我们上路!”

“不走了!”

“咦!你……什么意思?”冷无忌大感意外。

“你的路只到此为止!”韦烈突然目爆寒光。

冷无忌疾退两步,他已觉察到情况不妙,韦烈分明在受制之中,何以突然起了变化?要命的是木盒和“骷髅令”已经在客店被窃,失去了制他的利器,凭能耐,说什么也不是韦烈的对手,更要命的是皇甫亦经也被“神女翠姬”的美色所迷阴之而去,真的是呼天不应了。

韦烈真的清醒恢复本性了吗?

“韦烈,你……敢不听命?”他色厉内的地喝叫。

“鬼算盘也有拨错珠子的时候,冷无忌,你一辈子鬼计多端,专走邪路,今晚已走到路的尽头,认了吧!”

“你……”冷无忌亡魂尽冒,再退两步,车转身,闪电般弹身划去。“哇!”地一声惨叫,坠地不起。

韦烈比他快,凌空挥剑,断了他的一臂。

断臂是重创,冷无忌惨哼不止。

韦烈不能让他失血而死,许多帐还没算,立即出指点穴止血。

“韦兄!”

“公子!”

—数条人影涌现飞奔近前,当先的是“多事书生”王雨,随后是王道、洪流和立仁、立义两名书僮,五人围上。

韦烈一见王雨心头起了异样感觉,他知道她是女儿之身只是一直没点破。

“王老弟,辛苦你们了!”

“我们一直在担心解药是否生效……”“我在离开小吃店不久便已恢复正常……”

“我说呢……”王道迫不及待地接嘴。“我从窗子外面钩木盒子时,手就是短了那么一点,公子那么巧帮了一脚把木盒子给踢近了些,原来是有意的。”

“解药何来?”

“是一个叫谷兰的姑娘专程送来的!”王雨回答。

“啊!好……”韦烈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神农谷中那清丽脱俗的影子。“难怪,想不到她也出山了!”同时,他也想到“神农夫人”作主提亲和遭遇自己谢却后所表示的态度,谷兰出谷是有目的的。

“对了,公子!”王道又插口。“提到姑娘,我和洪老大在盯踪‘邪崇童子’皇甫亦经这时,也碰到一位,她认识我们俩,而我们俩却不认识她,人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只是有点冷若冰霜,公子想得到是谁吗?”

“冷若霜?”韦烈是从冷若冰霜四个字触及灵感的。

“哈!一点不错。”

“她人呢?”

“不知道。”

众人的目光转向断臂的冷无忌。

王雨愤愤然地道:“这只老狐狸死有余辜。”

韦烈冷冷地道:“我答应大刀会主交人,我们不必下手,他会死得很惨。”

冷无忌栗叫道:“韦烈,你要把老夫交给那淫妇不如杀了老夫、老夫将感激不尽。”他知道一旦落到会主公孙四娘的手中会死得很惨,倒不如承受韦烈的一剑来得痛快,而且他曾是大刀会总管,死还得丢人现眼。

韦烈沉默了片刻。

“你先回答这两个问题!”

“你问!”冷无忌挣扎着站起身来。

“你以卑鄙手段骗走了‘宝镜图’,宝镜呢?”

“在皇甫亦经手里!”冷无忌回答得很爽快。

“那你给方一平的那一面呢?”

“是伪造的,反正无人能辨真假。”

“好!第二个问题,谁糟蹋了司马茜?”

“方一平!”

“真的是他?”韦烈咬牙。

“不错,主要的原因是司马茜反对嫁给他,又离家出走,而偏偏跟你在一道,他认定你们已成了对,他恨!”

“好,这算完全证实了。”

“韦烈,我求你……痛快地给老夫一剑!”

“不行,我答应过公孙四娘,你杀了副总管宋世珍灭口,我背了黑锅,非你去澄清不可。

冷无忌,你杀人很顺手,为什么自己却这么没种?你不想想有多少人要等着把你碎尸?可惜,你只有一条命。”

蓦在此刻,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他的命应该交给我!”

在场的全吃了一惊。

韦烈抬眼道:“想不到会是你!”

女的不知何时来的,俏生生站在丈外之处。

王雨“啊!”了一声。

不期而现的少女赫然是“神农夫人”的传人谷兰。

“谷姑娘,谢谢你的灵丹!”韦烈抱拳,心弦一阵震颤。

“不必,小事一桩。”谷兰淡淡一笑,目光转向冷无忌,缓缓趋前数步,距离拉到六尺,目光已变成了刀。

冷无忌困惑地望着谷兰。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不必知道,我只是受托。”

“受托。”

“对,受托杀你。”

冷无忌身躯一颤。

“受托杀老夫?哈哈哈哈,老夫命只一条,也只能死一次,死在谁的手下都一样,姑娘受谁之托?”

“你应该不会忘记,二十年前你以花言巧语骗取了一个女人的感情,不但始乱终弃,还教唆她盗取主人的药物,那药物本是用来减轻病人痛苦的,你却用来害人,使得那可怜的女人痛苦终生……”

“莲姑?”冷无忌栗声说。

“不错,亏你还记得这名字。”

韦烈立即就想到了,神农谷里那半老妇人就叫莲姑,在自己到求取解药之时,“神农夫人”望了她一眼,她跪下去说该死,当时不明白,现在谜底揭开了,原来冷无忌用以使人丧失神智的药是这么来的。

“老夫辜负了她,是该死!”

“你说你只能死一次,不在乎,对不对?”

“是如此!”

韦烈轻轻吐口气。

“谷姑娘,在下……必须要留他活口。”

“我知道!”

“可是姑娘要杀他……”

“没错,我是要杀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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