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魔头不相信眼泪-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魔头吐完了,冷笑着站起来:“逃?本座才不会逃!我只是……我只是……”
他喝迷糊了,眼前的徒弟都有了重影,迷迷糊糊中让他看到了十三年前那个哭唧唧的小孩子。
那时候,他的父亲终于死了。
一个痛苦了一生的疯子,终于咽了气。
大魔头心里高兴,为了庆祝,他决定先完成父亲托付给他的第一件事,去天云门抢四色流光扇。
那时候的他还不太喜欢杀人,他只是想拿走流光扇。
可当他一路杀尽天云门深处的时候,他才发现,懒得杀人,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一开始没有杀天云门门主的妻儿,可那个承人却不依不饶地试图暗杀他。
他没有杀那些低阶弟子,可那些弟子却嘶吼着要他的命。
麻烦,太麻烦了。
他蹲下来捡个装备,都有不知死活的一级号来打断他读条。
于是大魔头生气了,干脆利落地杀了个痛快。
唯有那个孩子没有给他惹麻烦,只是抱着爹娘的尸体带带地趴在那里,像只小猫似的。
大魔头临走前多嘴了一句:“跟我走。”
孩子倔强地摇摇头:“我打不过你,但我会陪我父母一同死在天云门。”
大魔头脾气上头了,这小东西想死,他偏偏不让,打晕了那个小屁孩拎着回了荒梦山养起来。
这一养,就是十三年。
没人能预测时光如何变幻,就像当初大魔头一时兴起养起来的那个孩子,如今已经成了一个能让他心痛的男人。
大魔头在醉意朦胧中恶狠狠地质问着徒弟:“你刚才想干什么?”
徒弟无奈地说:“行夫妻之实。”
大魔头说:“就是把你的鸡儿插进他屁股里?”
徒弟没法反驳这句特别有道理的话,只好点点头。
大魔头不高兴了:“你为什么要插他?”
徒弟知道大魔头不通世事人情,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们彼此爱慕,便会做这样的事。”
大魔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他脑中一片混乱,好像变成了一个傻子:“只有彼此爱慕……才会做这种事吗……”
徒弟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得谨慎些:“也有人单方面爱慕他人,强行与他人云雨,这叫强暴,是最为令人不齿的无耻行径。”
大魔头想,他的徒弟,大约是不爱慕他的。
那一夜,他们行夫妻之实的时候,这个王八羔子甚至没有意识,连胯下之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的徒弟不爱慕他,他却在徒弟昏迷时与徒弟行了夫妻之实,那他……算是强暴吗,是那种,最令人不齿的无耻行径吗……
大魔头心口颤着疼,他看着徒弟长大的脸,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对自己说:“本座……本座也未爱慕你!这算不得强暴,本座也从未爱慕过你!”
徒弟心中复杂。
仇恨与依恋一同交织在十三年的时光里,有时候他恨得痛不欲生,有时候却又感觉这个大魔头像只可怜的困兽,张牙舞爪,却始终被锁着咽喉,不知生死,不得自由。
徒弟轻轻把摇摇欲坠的大魔头扶起来:“师父,你喝醉了。”
大魔头说:“哪怕本座醉成一摊烂泥,也有本事杀了你和你的小情人!”
徒弟说:“师父,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么样,一切就都会怎么样。杀人不过一刀落下,可你杀人的时候,真的快活吗?”
大魔头不想听徒弟说这些屁话。
杀人不快活,难道被人杀快活吗?
还是要他像那个柔弱无骨的小承人那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才能快活吗?
大魔头被徒弟扶着,他并非是喝了那么多酒,而是他的内力一天比一天难以控制,这会儿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应该是个睥睨天下的魔头,怎么能窝在自己徒弟怀里做出一副如此娇弱无助的模样。
大魔头恨自己的狼狈,更恨……更恨……
恨什么呢……
他能很什么呢……
很自己脑抽要拿身子给一个王八羔子解毒,还是恨那个王八羔子不爱他?
可父亲说,想要的一切,都要自己去抢,天下人不欠你钱,凭什么要把你想要的拱手奉上。
父亲说的对,父亲说的总是对的。
可父亲没有告诉他,若心中惦记着一个人,可那人不惦记你,该怎么抢,怎么夺?
小承人惊恐地站在徒弟身后,瑟瑟发抖地举着袖箭:“相……相公……这个魔头……我……我这就向父亲传信!”
徒弟急忙拦住:“润白,别告诉父亲!”
大魔头嗤笑一声,手掌轻轻拍在徒弟脸上:“蠢货,你这么心软,会死的。”
徒弟说:“师父,我不是心软。”
大魔头怔了怔。
徒弟叹了口气,说:“你重伤未愈,喝酒喝多了跑来送死,若是明日酒醒上了断头台,必然后悔憋屈死不安生。我今日不杀你,是等你功力恢复,堂堂正正战上一场,无论生死输赢,也算报答了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大魔头睫毛轻轻颤着,此时春意正浓,他眼角眉睫却仿佛挂着一层经年不化的薄霜。
养育之恩……
原来他们之间,竟还有一丝这样的情谊。
大魔头从来没想过他对这个王八羔子有什么养育之恩,他把人带回来,不过是太寂寞,给自己抓个玩物热闹热闹。
他太寂寞了,这一生,都太寂寞了。
大魔头仍然摆着他倨傲无匹的架子:“本座用不着你施舍恩典,三日之后,荒梦山下,本座与你一战,带上你的小媳妇儿,你若输了,本座就杀了这个小东西给你陪葬。”
徒弟说:“三日不可。”
大魔头冷笑:“你怕了?”
徒弟心中暗叹,大魔头如今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三日,能打架才怪。
可这话不能说,说出来,那魔头自尊心受挫,又要闹了。
徒弟说:“师父,三月为期,天云门旧址见。”
三个月,这魔头的功力,总能恢复到昔日七八成了吧,哪怕决斗输了,也能从容撤出武林盟的包围,保全一条性命。
徒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血海深仇仍在,父母的死状还日日夜夜回荡在梦魇中,可他却总是忍不住找借口,不受控制地想方设法为仇人留下生机。
大魔头呆呆地看着这个倒霉徒弟,心中一片恍惚。
就在刚才,就在他的倒霉徒弟面沉如水地约他在故人坟头决一死战的时候,他竟觉得心头泛起了一阵陌生的暖意。
太陌生,太诡异,一切都乱七八糟地诡异着。
大魔头甚至没有再生气,没有当场发作就要杀人。
他乖乖地走了,回到荒梦山空荡荡的石洞中,坐在金玉雕琢的王座上,支着下巴呆呆地看着远处漫山遍野的红梅。
他有些慌了。
好像直到此刻,他才慌乱地想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关心他死活的人,竟是那个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小徒儿。
武林盟恨不得把他除之而后快,天天嚷嚷着喊打喊杀。
魔教众人依附着他的武功生存,却时时刻刻想着分食他皮肉,取代他的地位。
只有那个倒霉徒弟,哪怕隔着血海深仇,也会想要让他活着。
大魔头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忆着那个孩子一点一点长大的模样,竟忍不住一个人偷偷笑出了声。
他比他的父亲幸运,至少等他死的时候,还会有一个人,活着替他伤心。
真好。
武林盟中,小承人正在和他的父亲下棋。
盟主说:“你正新婚燕尔,不陪着相公腻歪,找我这个老头子下什么棋。”
小承人神情低落:“毅哥他……他正专心练剑,为三月之后迎战魔头……”
盟主说:“他有此雄心,是好事,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润白,你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可不能学那些只顾自己高兴的矫揉造作之态。”
小承人委屈巴巴:“我……我不是……毅哥习武,我怎会怪他不陪我。可是……可是孩儿就是心里慌,总觉得……总觉得毅哥和那魔头,有些情分,是我总也比不上的。”
盟主神情一变:“情分?”
小承人慌了:“我我我……我胡说的,父亲,该你下棋了。”
盟主若有所思地捏着棋子,心中渐渐有了计划。
大魔头在青崖派找到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八岁少主。
八岁的团子阴沉沉地看着他,一手拿着毒一手拿着刀:“大魔头,我会杀了你的。”
大魔头说:“那你试试。”
团子把一手毒粉洒向了大魔头。
大魔头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还拎起酒壶喝了一口。
团子瞪大眼睛,又惊又怒快要哭了。
大魔头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段日子,他变得越来越心软,杀人的手法都不干净不利落了。
大魔头问:“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你应该知道,我早晚都会亲自找来的。”
团子眼眶红彤彤的:“我要在这里杀你为父母报仇!”
大魔头沉默了一会儿,他今天忽然不想杀人了,于是他坐在了青崖派的废墟上,和小团子面面相觑。
八岁的青崖派光杆掌门还握着那把刀,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魔头,大眼睛骨碌碌转着,还没想好该往哪里捅才能一击致命。
大魔头说:“你刀上涂的什么毒?”
小团子说:“恨别离,破皮就可致命,你那个狗腿子被我当胸捅了一刀,怎么还活着?”
大魔头看着这个马上就要夭折的孩子,沉默了很久,还是说了:“本座自幼被喂食千百种毒虫,早已百毒不侵。只要我想救,中了什么毒的人本座都能救活。”
小团子点点头:“可是大家都说,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何润白救了他。”
大魔头生气了:“是我救的!”
小团子茫然地眨眼,觉得这个魔头可能是傻子:“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大魔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救他的办法,是和他行了夫妻之实。用你们中原武林的话来说,这叫强暴,是无耻行径。”
小团子还太小了,小小的脑瓜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故事。
为了救人性命枉顾他人意愿发生的云雨,算强暴吗?
小团子思考了很久,问了一个对他来说更重要的问题:“你把什么都告诉我,是不是没打算让我活着?”
大魔头说:“对,你太麻烦了。”
小团子慢慢后退。
大魔头说:“别跑了,你也跑不掉。”
小团子哭了,他坐在地上哇哇地哭,像所有无助恐惧的孩子一样,哭得天崩地裂。
大魔头板着脸说:“你刚才不是很凶吗?哭什么?”
小团子哭得嗷嗷的:“呜呜呜……我快要死了……呜呜呜……我这么小,除了哭……呜呜呜……还能怎么样呢……呜呜呜……”
大魔头说:“本座讨厌爱哭的人。”
小团子使劲儿哭:“你不讲道理……呜呜呜呜呜……你伤心了,难过了,害怕了,就不会哭……哭吗……呜呜呜呜……嗝……”
大魔头想,他以前也是会哭的。
因为他害怕,因为他孤单。
他小的时候,也曾躲在荒梦山的角落里偷偷地哭。
可有一次,他偷偷哭的时候被父亲发现了,于是父亲把他扔进了万蛇窟中,让他被毒蛇啃咬了一天一夜。
他终于慢慢明白,眼泪毫无意义。
只有够强,够狠毒,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活下去。
于是他开始厌恶脆弱,他讨厌那些喜欢落泪的弱者。
这一次,大魔头没有杀人。
他很累,累到懒得出杀招了。
于是他捏着小团子的脸,说:“把鲛人珠交出来,本座饶你不死。”
小团子打着哭嗝说:“不行!”
大魔头眼神一冷。
小团子哭唧唧地大喊:“我没有盘缠,还是个小孩子,我会饿死在这里的!我给你鲛人珠,你要把我送到武林盟!我要吃饭,我要吃肉呜呜呜呜呜呜……”
大魔头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坏掉了,他居然答应了这个荒唐的条件。
他从小团子手里拿到了鲛人珠,喂小团子吃了一粒忘忧丹,在回荒梦山的路上顺手把睡得正香的小团子扔进了武林盟的大院里,飘然而去,继续找寻下一件武林神器。
朔风城城主手中的寒阎扳指。
徒弟这几日都在书房中,独自闭关修行。
三月之后,他要与他的恩师和死敌决一死战,了结这十三年来的恩怨情仇。
忽然间,一个团子从天而降,砸破屋顶凭空坠下,狠狠摔在了他面前。
徒弟睁眼一看,叹了口气,得,老冤家一个,正是当初差点一刀捅死他的那位青崖派少掌门。
少掌门迷迷糊糊睡了一大觉,醒来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他最后的印象,就是一个人坐在青崖派的废墟里哭着,一边哭一边寻找毒药和武器,等着那个魔头亲自来。
他正迷糊着,忽然看见眼前的徒弟,吓得原地一跳,拔刀就要再捅一回:“你怎么还没死!!!”
徒弟制住这个原地发疯的小团子,说:“你这把刀才三寸长,能捅死谁!”
小团子气得跳脚:“不可能!刀上有我青崖派至毒恨别离!天下无人能解!你怎么还没死!!!”
徒弟愣住了,抬头看向刚刚走进书房的小承人。
小承人有些茫然,他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听不懂这个小团子在嚷嚷什么。
他在荒梦山下捡到徒弟的时候,徒弟胸口中了一刀,身上也有些擦伤,却没有半点中毒的痕迹,经脉中内力充沛,倒像是什么神功大成的模样。
小团子气哭了:“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他还是个小孩子,歇斯底里地哭了一阵,就把自己哭睡着了。
徒弟安顿好这个凶巴巴的小东西,还没收了小团子的刀,走出房门和小承人闲聊:“润白,我中了剧毒,你为何从未与我提起过?”
小承人磕磕巴巴地说:“我……我……相公……”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救了徒弟,他也不过是请大夫来给徒弟看了看外伤,缝合伤口,开了些消炎生肌的药。
至于恨别离的剧毒是如何解的,他根本不知道。
就在小承人不知所措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武林盟主忽然而至:“出什么事了?”
小承人慌忙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青崖派的遗孤找到了武林盟,恐怕那鲛人珠已经被魔头夺走了。”
盟主一拍大腿:“不好!四大神器已得其三,那魔头要去屠尽朔风城了!”
徒弟知道。
十三年,他太了解魔头的性格了。
四大神器是大魔头一生的执念,要不到,就灭人满门。
他一心想要再留大魔头三个月的性命,却枉顾了中原武林万千无辜义士,朔风城也将要重蹈天云门的覆辙,尽数葬送在那魔头手中了吗?
三个月……三个月……
他不忍,要留对方三月生机,可那个魔头,何曾领过他的情呢?
罢了,罢了。
本就是不死不休的深仇,他这样自顾自地矫情着,又有什么意思?
天云门和青崖派都被魔教所灭,只因那魔头一己私欲,多少无辜之人枉送性命。
他怎么能再心软,怎么能……只要看到那魔头的眼睛,就像丢了魂似的,不但下不去手,甚至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像着了魔一样,只能哄着,依着。
在大魔头面前,他真像条狗。
徒弟握着手中的剑。
他的剑法都是大魔头所授,可他……可他到底还记着一点,天云门剑法浩气凛然的样子。
那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徒弟叫住了脚步匆匆的盟主,说:“父亲,我随你们一同前去朔风城。”
盟主沉默了一会儿,叹息:“毅儿,为父知道你在魔教太久,心中不免有些情谊,你既为难,为父怎么舍得你为难呢?”
徒弟说:“父亲,让我同去。天云门上百条人命,我要亲手向那魔头,一一讨回来!”
盟主欣慰地笑了:“好,这才是我武林盟主的儿婿,走,我们去朔风城助城主一臂之力!”
长秦关外,西方黄沙漫漫,东方大雪封林。
朔风城就在这二景相交的地方,一面风雪,一面黄沙。
大魔头有些冷了,找关外的猎户买了一件狐裘披在身上,迎着风沙霜雪走向那座遥远的孤城。
风雪之冷并不刺骨,大魔头心中却不安极了。
以他的功体修为,怎会被这样一阵风吹得冷呢?
他的武功到底出了什么岔子,竟损伤到了如此地步?
一切……一切都是从那一夜,他用自己的身子,替徒弟解毒开始的。
可偏偏那一夜的所有事,他都不能说,对谁都不能说。
他的徒弟,虽然恨他,怨他,却也是这世间唯一真心在意他死活的人了,他怎么舍得,让这最后一个人,也厌他憎他?
徒弟说,不顾他人意愿与他人行夫妻之实,是十分令人不齿的。
他的徒弟,恨他,亦敬他,他心满意足,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万不敢再做那个,让徒弟不齿的人。
朔风城已在视线之中。
大魔头深吸一口气,稳固心神继续前行。
拿到寒阎扳指,应该就能修复他功体缺损。
三月之后一战,无论生死,都至少为彼此留下了一个不太难堪的模样。
朔风城的城主年事已有六十年岁,哪怕武功如何强大,寒阎扳指的效用又有多强,他也渐渐地变老了。
城主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看着中原的方向。
下人来来报:“城主,鲛人珠,流光扇,珊瑚笛,均已落入了魔教之手,恐怕他们很快就要来朔风城了。”
城主说:“来的是谁?”
下人说:“魔教教主,霍厉。”
城主有点走神了:“嗯?你刚才说魔教教主是谁?”
下人心中一颤,缓缓跪倒匍匐在地:“城……城主……魔教教主,名叫……霍厉。”
城主没有生气,他一辈子都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抬手招来天边的海东青,问:“霍其情没来?”
下人颤抖着:“属……属下派人前去与武林盟交涉,武林盟主说,霍其情已经十数年……为此露面了。”
城主淡淡地问:“那这个霍厉,干什么的?”
下人说:“魔教内务很难探查,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城主说:“霍其情隐而不发,却让一个螟蛉子出来到处招摇闹事。如今他的计划已成七八,霍厉从明里而来,霍其情必然隐在暗处。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一旦遇到可疑之人,立刻抓来见我。”
下人试探着问:“城主,霍其情当年身受重伤,未必会亲自来……”
城主冷笑:“霍其情何等脾气,他若不亲眼看着我死,往后千秋万载的日子,只怕那口气都要顺不过来了。”
大魔头来到朔风城门下,也不客套,凭空化风为刃,一刀砍开了朔风城的大门。
红衣胜雪,黑发如瀑。
长秦关外的西北狂风吹得他衣发凌乱,挡住了那张锐艳不似凡人的脸。
一步,两步,朔风城的普通弟子根本拦不住他的脚步,只能一片片死在魔头风刃之下,哭嚎着连滚带爬。
有人要去禀报城主,有人要去向武林盟求援。
大魔头并不理会这些连滚带爬的蝼蚁。
他要的,只是朔风城城主受伤的那枚扳指。
寒阎扳指,传说中能使人武功大增的神器。
朔风城的城主二十八年前就是靠着这件宝物,从熙越江上行侠仗义与江匪为敌的无名侠士,一跃成为武功问鼎天下的一方霸主。
大魔头此生最后一件执念,就是要拿到那枚扳指,让父亲不要再夜夜化作梦魇折磨于他,让他从此安宁。
结束这一生的噩梦,只差这个扳指了。
城主站在高处,远远地看着那个渐渐逼近的魔头,缓缓捻着拇指上的那个扳指。
扳指并没有什么蹊跷,不过是一件街头小铺上买的边角残玉,缺损的地方还的用黄铜补上的。
可那劣质的玉石中,却隐隐流转着一股至臻至纯的真气,与城主的气海丹田相呼应,便隐隐有呼啸山海之力。
寒阎扳指是至宝,可宝在何处,只有城主一人真的明白。
下人有些担忧:“城主,若霍厉真的是霍其情之子,恐怕……您当初为了拿到这扳指中的内力,也曾与霍其情有过肌肤之亲。”
城主嗤笑:“就楼下这个小废物?霍其情是鲛人皇室遗后,自出生起,体内便自有神力相护。你看这小魔头,却步履虚浮,招式凌乱,哪一点有霍其情当年的样子?”
大魔头一路杀进朔风城深处,举目仰望,和高处的城主遥遥相望。
武林盟众人还没来,城主便慢悠悠地先和大魔头聊聊天:“霍其情呢?”
大魔头说:“他死了。”
城主忍不住笑了:“死?如何死的?”
大魔头平静地说:“病逝。”
城主摇头莞尔:“傻孩子,你被骗了。霍其情是鲛人皇室,永生永世都不会死。哪怕你把他砍成十节八节,他都不会死。”
大魔头仰头看着这个高大的老人。
他从未听父亲说过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什么是鲛人皇室。
可他的父亲霍其情,真的死了,在他面前咽了气,带着死不瞑目的恨意,化作了烟尘。
大魔头不愿回忆那些事,霍其情留给他的记忆,实在没什么可留恋的东西。
他如今只想拿到寒阎扳指,了却父亲的遗愿。
大魔头稳住心神调整内息,随手拿了一柄长剑,起身跃向高楼,剑锋直指城主眉心:“我要寒阎扳指。”
城主说:“霍其情想要寒阎扳指,让他自己来找我拿。”
大魔头懒得再和这个听不懂人话的老人废话,长剑带着凛然寒意,猛地刺向城主命门。
城主从容接招,寒阎扳指中的内力早已被他全然掌控,内力凌乱的大魔头根本近不得他半步。
大魔头心中急躁,气海之中越来越乱,心跳疯狂加快,出招也越来越狠。
他知道自己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可城主四十余年的修行,又有寒阎扳指的助力,应招稳如泰山,根本不给他半分可以接近的破绽。
城主看着大魔头的脸,低笑:“你这张脸,倒是像霍其情。可惜骨子里,差太多了。”
大魔头咬牙不语,飞快进攻,生怕自己真气一泄,就要不甘不愿地死在朔风城了。
城主说:“霍其情要你做什么,找回那四件东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