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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我要和你谈个恋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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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我要和你谈个恋爱》诗小刀
文案:
作为除邪祟一派的化兽师,陶丘把自己过得很惨。绞尽脑汁,各种打工,但房租是交不起的,三餐是凑合的。
直到有一天,他被一辆豪车撞了。车上的人都怀疑他是碰瓷的,只有顾言说:能骗多少钱呢?我的钱不就是给他骗的嘛。
。。。。。。
顾言:法师,你会画符吗?
陶丘:客人,你要点单吗?
顾言:法师,你会念咒吗?
陶丘:客人,你要按摩吗?
顾言:法师,你会打卦算命看风水吗?
陶丘:。。。。。。不会。
顾言:法师,你想要生存,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陶丘:我知道了,你是让我转行?
顾言:不是。让我养你。
文文本质上是披着灵异的恋爱甜文哦~
穷困潦倒化兽师陶丘(受)*属性不明商业巨子顾言(攻)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丘,顾言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陶丘坐在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吃泡面。面前同样破旧的小茶几上还放着一桶吃过的泡面。
吃了两桶,他依然觉得胃里空荡荡的,头微微一动,就有些眼冒金星的样子,像是一大早起来没吃饭,血糖低引起的眩晕。
但现在不是早上,午后两三点的样子。他住在一楼的储物间里。
小区设计的时候,把一楼空了出来,隔成了四个小间,作为低楼层的福利,给了二、三楼层的业主。大部分仓库被当作杂物间,堆放一些废弃的家具与家电,也有一两户,贪点小钱,放了租。
但因地方太小,采光也不好,租出去的也就一间。
也就是现在,陶丘住的这一间。
床、衣柜、沙发、茶几都是房东不要的旧物。几件一放进去,屋子里已放不下其他多余的物件。
不过,陶丘并不在意,一来没钱置办,二来对物质生活也没有多少要求。
他一只脚跨在这个世界的边缘,要做的事跟别人不一样。
他抬起头,向着屋里的正前方。还算白的墙上挂着一张国际通行的视力表。
上面的标号像是镀了一层光晕,糊成些蝌蚪大的小团儿。他太多时间去看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反而越来越模糊。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一行行往下移。看得有些吃力。
他眼睛的瞳仁与虹膜界限不太分明,呈现出一片暧昧的黑灰色。
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睛,本就模糊的视线更显迷蒙,让他清俊的面孔露出一种脆弱的美感。
采光不好,屋里仅有的一盏节能灯光线也十分晦暗。在他的脚下,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忽然一动,像是只动物,水獭般大小,披着一身油黑的毛皮,缩手缩脚地在陶丘的腿上蹭着。
陶丘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毛皮,它整个身体拱了拱,又隐现不见了。
他站了起来,挨个把茶几上的泡面碗拿到外面,四间小仓库共用的一个卫浴间。把汤水倒了马桶里,把面碗收进了垃圾袋,又出去丢进了垃圾筒里。
再回到屋里,抓起挂在门后的一个黑色帆布包,往肩上一挂,碰门出去。
帆布包很大,但里面似乎并没有放多少东西,瘪瘪地垂挂在身上。
一出门,差点没撞在一个人身上。
“小陶,这是要出门?”眼前的人,干瘦的一张脸,倒背着手,颇有点领导视察的姿态,是他的房东李国庆。
李国庆六十多岁,是个退休干部。有两个儿子,在外地上学,毕业后在当地留了下来,成了家。每年回不了一两趟。
倒不是儿子不孝。李国庆还在位的时候,与小他三十岁的小保姆好上了,活了六十多年的李国庆觉得自己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像是白活了,又像是没活过一样,便不管不顾地与老伴闹起了离婚。
在长达半年的鸡飞狗跳,一地鸡毛后,李国庆以净身出户为代价,换来了一张离婚证。
就在两个儿子暗搓搓解恨的时候,李国庆扭头便在新建小区里买了三居室的大房,自己与小保姆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姜还是老的辣,李国庆这几十年工资卡都在老伴手下,可私底下攒的私房钱,工资与之相比不过是毫毛。
儿子与老伴只能咬着牙,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
只是好日子没过上两年,小保姆开始痴迷于跳广场舞,虽然她三十多岁,但在广场舞大妈中,无异于一朵娇花,时不时地被各大广场舞组织召集参加活动,委派重要角色,生活得有滋有味。
比起爱妻的忙碌,李国庆就显得活得有些单调与疲沓。
现在,他看到陶丘其实相当高兴,对比陶丘的困顿与窘迫,他有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小陶,”李国庆看了看陶丘,多俊的一个孩子,却把自己混成这样。这样的相貌,如果再会来点事儿,那会为钱发愁。
“这都月底了,如果手里有闲钱了,把房租给交了。”李国庆说。
“嗯。”陶丘匆匆地点了点头,没敢看李国庆。
房租三个月没交,他自己也挺心虚与不好意思。
李国庆又犹豫了会儿,他不缺这两个小钱,他三翻五次地提醒陶丘交房租,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自己。
看,这孩子,怪可怜的,虽然几个月都没交房租,但我还是宅心仁厚,并没有赶他出门。
虽然在他儿子与老伴的眼里,他是个陈世美,但在陶丘的眼里,一定是个宽宏大量的房东。
李国庆曾从储物间仅有的一扇窗子,偷窥过陶丘的生活。
午饭的时候,晚饭的时候各几次,十有八|九,在吃泡面。偶尔一两次,从外面带了盒饭,还没见点肉丝。
可怜见的。
如果没有自己收留,这孩子大概就要露宿街头了。
不过虽然生活贫困,身上倒收拾得挺干净。衣服虽然旧,但全身有股清爽干净的气息,甚至他这间长年不通风的储物间,有次他收房租进去了一次,也有一股清幽幽的感觉。
这也是他没把陶丘赶出去的原因之一。
不像那两个儿子,受过高等教育,在不错的公司上班,却邋里邋遢,不修边幅。
李国庆叹了口气:“小陶呀,你这样也不是个事,你要找个长期的,能定下来的工作。我心软,你不用给我说好话,我就能宽限几天,你那阿姨知道了,可不是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其实他的新妇董娇娆每天都在操心自己的鼓腰放哪儿,舞蹈服又要换了,哪有心思管这点小钱。他这样说,不是为了让陶丘认识到自己的难处与好处么。
“最近才找了个工作。拿了工资,我一定先把房租补上。”陶丘说。虽然拿了工资,也不一定够交房租,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咦,这是好事呀,在那儿呢?”李国庆心中饱胀的优越感瞬间泻了一层。
“文华酒店。”
“嚯。”李国庆的失落感又加了一层。
文华酒店是顾氏集团下的一所五星级酒店,地处繁华商圈,却临江而建,借得一江春水,把整个城市的动与静都收于眼底。
酒店在全国都榜上有名,不仅常常接待政府出面组织的大型民间交流与商会活动,因为位置的特殊性,文华酒店作为N市地标性建筑之一,也是一些中产阶层登高望远,抒发情怀的地方。
酒店距离这个小区并不远,但这个并不算差小区却像是给以文华大酒店为中心的商圈抹了黑,只敢暗暗地,缩在这些高楼大厦的阴影里。
“小陶,不错呀,每月薪酬应该不少了。”
“三个月试用期满,薪水才会提高。现在一个月只有二千。”陶丘说。
李国庆瞬间又松了口气,虽说陶丘在文华酒店工作,但他的命运并没多大的改变。李国庆心里的平衡稍稍恢复了点。
“那你快去吧。别上班没几天就迟到了。”
陶丘就应了声,把背包又拎了拎,出了小区。
正午时分,路上人少车稀,一副午后的困顿模样。
从这里到文华酒店,打的不过十来分钟,但陶丘还是心疼二十多的打车费,一向都是步行过去的。
他沿着小街快步而行,两旁种着高而直的香樟,虽然阳光爆烈,但已是九月末的天气,再强烈也是强弩之末,并不是无法忍受。
而且,封在身上的化兽,时不时地出来作乱,让他身上一阵阵起疹子般地打寒颤。
他走路有些心不正焉。几百米后,一个三岔口,没有斑马线,也没有红绿灯,他跨步直接就要穿过马路过去。
几乎同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刺耳地穿透空荡荡的正午时光,然后他的腰腿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猛地一撞。
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他已一下子磕碰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陶小丘吃了泡面,又吃了泡面。
陶小丘盯着貘,不挪眼。
貘的心里好怕怕:主人,人家不好吃啦(心理活动)。
陶小丘一把拎起貘的脖子。
貘的心里嘤嘤嘤:主人,不要吃我啦。(心理活动)。
陶小丘給它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貘:好甜喔。可我还是只爱吃主人的梦喔。(心理活动)。
第2章 第二章
陶丘反应过来,这是被车撞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车在撞到他之前,已紧急刹了车,出于惯性,车头往前一冲,把他给磕倒在地上。
陶丘手脚着地,整个人蹲趴在地上。撞哪儿,他不太确定,但膝盖磕得生疼,还有手掌心,蹭在硬实温热的水泥地面上,火辣辣的。不用看,肯定破皮了。
陶丘撑起一只膝盖,想要站起来。
“没事吧,你。”一个女性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陶丘抬了抬眼皮。一个女性正欠着身,盯着他看。离得太近,脸几乎贴了上来。
三十多岁,长相凌厉大气。短发,粗眉,大眼,但依然要归为美女的范畴。
陶丘吃力地站了起来。
“过马路,你都不看车吗?”女性的气势先声夺人。
陶丘过马路确实没有走斑马线,也没注意到右拐的车,但撞人的比被撞的还有理,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但陶丘并没有计较的意思,也没有计较的时间。
“对不起。”陶丘拍了拍手上的灰。
王艳丽的神情一瞬间松驰了下来。她回头,冲车里摆了摆手。
平白无故,突然从马路牙子窜出一人来,随着急刹车,那人应声倒地。这让坐在副驾的王艳丽倒吸一口冷气。一瞬间,她怀疑是个碰瓷的。
“碰瓷的?”她问司机陈候。
“不能确定。”陈侯不过四十多岁,但脸上纹路深刻,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不过,这突然窜出来的身形手法,确实有点猛。”
“下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坐在车后的顾言发了话,王艳丽才推门下车。
是不是碰瓷的不敢确定,王艳丽就先发制人,把陶丘抱怨一通。
虽然陶丘出现的时机、手法,以及倒地时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她与陈侯一瞬间判断遇到个碰瓷的。但陶丘道歉的姿态,并不像是个要找事的样子。
而且,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又这么清秀斯文。虽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的目光落在陶丘擦破的手掌上,以及他下意识扶腰的动作上。虽然刹车还算及时,但那一下,还是实打实地撞了上去。幸好这人年轻,身子骨硬,如果上了点年纪,那今天他们肯定是没完没了了。
王艳丽心里有些幸庆。
既然不是碰瓷的,那就按规矩办。
“撞哪了?”她问。
“就磕着地了。”陶丘说,又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他那条快洗烂的牛仔裤膝盖部分被蹭出了毛。
王艳丽笑了起来。全身散发的职场气息又淡了些。
她回头向从窗子里探出头的顾言摆了摆手。
陶丘不由地也跟着王艳丽看了过去。
窗外露着一张脸。这个距离与角度,陶丘看得不是很确切,但洒脱飘逸这种大致的印象还是有的。
而且,虽然交涉的是眼前这个女的,但她的一言一行都像在向他请示。
看来坐在车后座的那人才是正主。
“手擦伤了,可能腰也有些扭了。”王艳丽冲着顾言说。
“问他要不要去医院。”顾言说。声音也是悦耳的。在这燥热的夏末,颇有一股平心静气的力量。
王艳丽又摆摆手,既然陶丘已明确表示只是小磕小碰,去医院这种麻烦是不用自找的。
“我看你手上也磕出血了,要不,我给你点钱,你自个上诊所去消个毒。”王艳丽试着说。
“好。”陶丘立即应了下来。
他的确受到了伤害,用这点伤害换点房租费,也是合理的。
陶丘的反应让王艳丽一时无法接受,他之前建造的种种干净清爽的印象瞬间瓦解崩溃,这让王艳丽开始怀疑自己是遇到个碰瓷高手。
助理王艳丽朝顾言这边又看了一眼。
顾言也正半侧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陶丘。
见顾言没发话,王艳丽从手包里拿出钱夹子,抽出五百,递到陶丘眼前,“拿着,到医院拍个片什么的。”
陶丘把钱接了过来,这才抬起头,看了王艳丽一眼。
王艳丽心里一凛。
陶丘的瞳仁和周围的虹膜颜色几乎没有太深的颜色差异,近似一种模糊的黑灰色。
他看着王艳丽,明明没有聚焦的感觉,王艳丽却有种如临深渊的眩晕感。
王艳丽下意识地抚了抚额头。
他无疑是好看的,却属于一种隐晦的,不明朗的,耐人捉摸的好看。
“谢谢。”陶丘就要走。
“等一下。”车上的顾言忽然开口发话。
陶丘只好停下来,瞄了一眼那张似乎颇为不俗的脸,又转向王艳丽。
顾言冲王艳丽交待,“给他留个电话,身体哪儿不舒服,让他直接联系你。”
王艳丽几乎是恶狠狠地回头瞪了顾言一眼。发疯还有个限度,没见过谁主动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揽的主儿。
但陶丘只是说了句,“不用。”转过身慢慢地穿过马路。
手里攥着五百块钱,陶丘觉得自己发了。
王艳丽坐上了车,回头冲顾言说:“看来还是个碰瓷的。只是,比起那些东扯西拉,纠缠不清的,这个算是个利落的。要真遇上个事儿精,我看下午的录制就泡汤了。”
“你怎么能随便就当人碰瓷呢。”顾言不以为然地说。
“现在碰瓷的套路太深,我看他文文静静,不言不语,让去医院也不去,一开口还先陪不是,还以为我们误会了他,但一说到给钱,他二话不说立马就接受了,你说这好好的人,放着医院不去,只想着拿钱,不是碰瓷是什么。你说是不是,侯哥?”王艳丽转头看向陈侯。
陈侯握着方向盘,只点头。“我觉得也像是。一般正经人,被车来一下子,不都是吓得去医院拍个片,怕落个病根什么的,只有碰瓷的才只要钱,不要命。”
“你们是在抱怨他没给我们添麻烦?”顾言失笑。
“也不是,”王艳丽没好气地说,“就是看着这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有种被骗的感觉。”
“也没多少钱。而且男人赚的钱,不就是让女人骗的嘛。”顾言无所谓地说。
“他可不是女人!”王艳丽猛地回头,瞪向顾言。
“长得好也算。”顾言懒洋洋地说。
王艳丽嘴角抽搐了一会儿。
“顾总,我建议您把这些甜言蜜语一会儿留给来咱酒店采访的美女主持人,人家还能在节目上给酒店多宣传宣传。你在背后说这些话,一来人家听不见,二来也没什么用。您还是省省。”
顾言自从留学回来,接管了自家摇摇欲坠的酒店集团后,王艳丽便一直跟在他左右,见证了他一路的艰辛与辉煌。
王艳丽算是顾言创业之初的功臣之一,加之她又是他的生活助理,比顾言年长几岁,对顾言而言,已是半亲人半朋友关系。
王艳丽干练泼辣,说话毒舌,顾言习惯了,也不当一回事。
“怎么,吃醋了?”顾言毫不吃亏地说。
王艳丽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
一直平稳地驾着车的陈候,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陶丘从酒店的侧门职工专用通道进入文华大酒店。虽然他在这里已实习了三天,但仅限于对他管辖的客房部进行保洁,酒店其他楼层的设施与功能他不仅不清楚,甚至因为视力下降,连迷路也常有发生。
他先到职工更衣室,换上了保洁员的工作服。白衣白裤,外加件围裙。
因为他还处于实习阶段,不太熟悉业务,领班把他和另一位有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员工刘月蛾分在一组。
刘月蛾热心,手脚麻利,在这并不光鲜的岗位上干了十年,成了保洁岗位上的大师。
陶丘话少,但眼里有活,和他在一起,脏点重点的活,基本上都不用自己动手,倒是给她腾出时间来说话,在这年轻一辈的身上很少见。
现在二十多岁的小年轻,都晓得拈轻怕重,面上的活争着抢着,累的苦的都躲着推着。像陶丘这种踏实的小伙已很少见了。
“你说你,这么年轻,人又长得排场,咋不应聘个前台服务,餐厅传菜什么的,在人面上工作,怎么倒和我们这些老妈子一起打扫房间呢?”
陶丘听了,只是笑笑。
的确保洁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中年妇女在做。年轻的,又有点姿色的男男女女是舍不得让他们的胶原蛋白埋没在整理床单,洗马桶的工作里的。
陶丘倒也想应聘餐厅服务什么的,倒不是嫌脏嫌累,主要是薪水优厚。对三个月房租到现在还没有着落的他来说,能多挣一块也是好的。
但他视力不好,在台面上工作,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是无法应付的。如果和客人发生碰撞,更是工作可能不保。
一念至此,他想起中午的交通意外。还有那个声音听起来懒散但悦耳的人。
“不过,你也别小看咱这工种。俗话说的好,行行出状元。一会儿让大姐教你铺床,你别小看铺床叠被,都是有讲究的,一个床单都有好几种铺法。每年公司的培训,都会专程给我安排一节课。”
虽然工作并不起眼,但刘月蛾拥有对自己职业的自豪感。
陶丘推着工作车,刘月蛾把退房的客房门打开。两人进去,先把房屋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客人落下的物品。然后才把需要换洗的床单、床罩、枕头罩一一拆下来,推放到工作车里。
陶丘则清洁马桶,消毒、添置洗浴用品。
刘月蛾则做布草,也就是铺床单。
所有的动作,程序都有严格的规范,一套下来,足足四十分钟。
打扫完毕,陶丘推着工作车,刘月蛾跟在他旁边来到下一间825房间。门锁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走,咱先到下一间。”刘月蛾笑眯眯地说。
话没说话,门锁卡地一响。一个女孩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宾馆礼仪让刘月蛾堆起一脸笑容,亲切地招呼:“早上好。”
“刘姐早。”女孩儿牵了牵嘴角,“我现在下去用餐,麻烦您给收拾一下屋子。”
“看您说的。”刘月蛾说。
从两人对话来看,已相当熟稔,没有一点房客与工作人员的感觉,倒像是住了多年的邻居。
女孩儿从两人身边过去的时候,看了陶丘一眼,“新来的吗?”
陶丘点点头,忽然想起前两天的礼仪培训,嘴角动了动,算是一笑。
“我叫苏云泥。你呢?”
“陶丘。”
“以后我们也会熟悉的。”苏云泥说。
苏云泥十分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眼珠乌黑,脸圆肤白。整张脸看起来像是才剥壳的荔枝,新鲜娇嫩。
她上身是棉麻短袖体恤,下面搭着件长及脚踝的直筒裤,披着个披肩,漂亮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之感。
苏云泥慢慢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步子小而碎,像是飘行一样。
一直等到苏云泥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头,刘月蛾才说:“真羡慕现在的年轻人,有钱。任性。看着没,这女孩儿住在这快一个月了,也没有退房的意思。你知道她一晚上房钱多少。”
纵然是苏云泥住的是最普通的标间,一晚上也应该上千了。她居然在这里住了近一个月。
“住这么久?“陶丘有些难以理解。酒店毕竟是临时歇脚的地方,如果长远地住下去,为什么不直接租个房呢。
“是啊。所以,她和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混得挺熟悉的。说是大学生,放暑假了到这儿来玩,因为喜欢吃这里的粤菜,晚上又能到顶楼看江边的夜景,总之就是浪漫呗。”
陶丘的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倒不是对苏云泥的惊人之举,单纯只是心疼钱。
“说了你也不懂。“刘月蛾扑地一笑,“我看你看着年轻,这思想和我个老太婆差不多。”
“您又不老。”陶丘说。
“哟,学会奉承人了。可以啊,你这小子。我看再过几天,你可以去大堂了。”
但并没有过几天,就在晚上6点左右,餐厅部因为突然临时接待一个三百多人的商务团,造成餐饮部人手严重不足,餐厅部经理忙作一团,向其他几个部门求救抽调人手。客房部想起陶丘这么号人,年轻麻利,面相也无可挑剔,便通知他到餐饮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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