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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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毒气才完全散去。偶然幸免的联盟军这才敢慢慢靠过来。
　　百晓坐在地上，将皮亚斯扶起，默默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名义上的爱人。他刚刚将皮亚斯保护的很好，可是即使如此，双生玉日积月累的内损已经让皮亚斯回天乏术了。百晓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最终改造，终焉，加上潜能攫取的副作用，他自己也没几天可活了，但是，至少他能在神教灭亡之后才消失。
　　“百晓……我能……驾驭双生玉了……”皮亚斯费力地说。“我知道。”百晓没什么语气。
　　“百晓，我，我……”
　　百晓在皮亚斯心中，是神。
　　当年神教军贪图他的家产，将谋反罪扣在了他父母的头上，小小年纪的皮亚斯被押赴刑场，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神教军处以极刑。当屠刀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是这个男人天神一般降临救了他。百晓不仅救了他，还给了他一个新身份去其他城市生活，皮亚斯说自己愿意追随百晓左右，百晓说：当你有了价值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后来数年后，当百晓找到他的时候，他是很兴奋的，自己终于能为百晓做点事情了。现如今，自己没有辜负百晓的期待，帮他将双生玉驾驭，也终于有资格说出那三个字了，可惜，皮亚斯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百晓，我……”
　　百晓捧过皮亚斯的脸颊：“我知道。我都知道。”皮亚斯脸上终于展露出释怀的笑容。百晓拉开面具轻轻吻住他，同时将双生玉最后一丝适应的体质转嫁到自己身上。
　　东方终于破晓，而皮亚斯，也在百晓的怀里永远睡去。想哭吗？百晓是有一点的，但是他哭不出来。从很小的时候百晓就明白，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残余的联盟军三三两两地靠近百晓身边，所有人都是一言不敢发。
　　百晓放下皮亚斯的尸体，慢慢起身：“休整一日，明日清晨，全军进攻圣都弗朗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石蚕（摸着自己头上的小圈圈）：我死了？我不能死，我有事要和冕下说！
　　鸢尾：行了，活人的事你一个死人就别管了。
　　万兖：就是，兄弟们早来一步，帮你把安景逮到了，不去娱乐一下？
　　石蚕：咳咳，是啊，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安景呢，快带我去！


第42章　双极
　　弥修兵荒马乱地跑回圣都，结果圣都已经完全乱了套，大街上的民众骚乱万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等他感到神殿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童殇和法里斯一起带着一波神教军在杀另一波神教军。
　　弥修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与童殇法里斯敌对的神教军看到他纷纷叫嚣起来：“神使已经完了！兄弟们杀了他们啊！”弥修懂了，合着连神殿的神教军也叛乱了。弥修的目光里充满了恨意。
　　漫天的弑君箭瞬间结果了那些叛乱者的性命，此时的神殿已是满地死尸。弥修没有和童殇法里斯二人解释什么，直接带着阿贝回到了神使寝宫。
　　阿贝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止住血了，但是弥修不知道内部的损伤如何，只能将阿贝放到床上休息，自己守在阿贝身旁。阿贝的面具被放在一边，弥修静默地看着阿贝苍白的脸颊，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一般难过。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没用呢？
　　弥修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阿贝，我发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容许百晓胡作非为。”
　　说完后房间又回归沉寂，弥修就这么呆坐在那里，直至天亮。
　　童殇壮着胆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双眼血丝满布憔悴不已的弥修。
　　弥修听到动静后慢慢回头，童殇拿着密信道：“神殿的叛乱只是比较突然，已经被镇压了。这是，护心镜的战报……”弥修沙哑道：“护心镜失守了吧？”童殇半跪下：“是。石蚕校长阵亡，叛军在万木林外休整，不日就会攻入圣都。”
　　弥修诡异地一笑，没来由地问了一句：“童殇，你为什么还在忠于神教啊？”童殇的回答不卑不亢：“准确地说，我是忠于你。我童殇向来说到做到。况且。护心镜城主对我有知遇之恩，目前叛军的所作所为已经掩饰不住他们的狼子野心了，他们并不能代表正义。”
　　“正义……百晓眼中怕是根本没有这两个字。不过孰是孰非，又有谁说的算呢？童殇，倘若我们最终能消灭叛军，才能学会如何整治这个国家吧。”弥修慢慢说道。
　　童殇半跪改为直跪：“属下必定追随左右。”弥修暗自坚定下来：“百晓，他将会是最后一个牺牲者！”
　　神罚议会基本上死绝了，阿贝昏迷不醒，宫兰避不见人，加上昨晚突如其来的叛乱，目前圣都为数不多的神教军全部由弥修掌控。这些神教军全部守在了圣都正门，准备迎接真正的结局。弥修换上了一身神教军的侍服，仍然坐在阿贝床边。等到又一个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后，他轻吻了阿贝一下，微笑道：“阿贝，我去去就回。”说完毫不眷恋地起身离去。
　　守城的神教军看到，随着太阳一同出现的，是潮水一般的联盟军。放眼望去似乎根本看不到尽头，浩浩荡荡地呈口袋装将整个圣都包围。
　　百晓坐在为首的战车上，手上缠着双生玉，拜皮亚斯所赐，他现在已经能完美无反噬地使用了。虽然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已经被耗损到极致了，但是百晓至少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从面具中露出的双眼，只有胜券在握的睥睨之意。
　　从二十年前开始，复仇的怒火就一直在他心间焚烧，苦心孤诣二十载，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血汗，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了。神罚议会在一个个死去，他身边的人何尝不是如此？千心，窃魂，皮亚斯，没有一个能陪他走完这最后一步。但是，他终于要完成所有人的心愿了，就在今天。
　　站立于城楼，弥修白色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在万千叛军中看到了百晓的身影。手中六芒星乍现：“禁咒，地狱之门。”
　　身前的空间被撕裂，磅礴的亡灵之力倾泻而出，强大的黑暗光柱席卷了联盟军的阵型。百晓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人会死多少，张开双生玉强行顶着光柱而上，独自落在圣都的城楼。
　　二人对望，百晓发出冷笑：“真没想到，最后面对我的，居然会是你。你们的结局已定，而且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不接受你的投降，我要让你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弥修面无表情：“我恰恰相反，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因为……你这种败类我已经不想再让你多活一秒了！”弥修摸出死灵悲叹直接扑了上去。
　　皮亚斯是百晓拿来适应双生玉的，现在皮亚斯不见了，双生玉在百晓手上，那皮亚斯的结局可想而知。眼前这个人连皮亚斯都要牺牲，弥修怎能不怒？
　　百晓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弥修握着匕首的手：“就凭你想杀我？”“去死！”弥修怒吼一声，近距离爆发了无尽的弑君箭，然而无数的箭雨透过了百晓的身体，百晓却还是安然无恙。
　　“还不明白吗？现在，你和阿贝拿我根本没有办法！”百晓大笑一声，抓着弥修的手将他扔了出去，一枚压缩的风球紧跟而去，在弥修胸口迸裂。
　　弥修的胸口漫起血雾，强烈的痛意撕扯着他，胸口瞬间被鲜血染红。
　　“土术，山崩！”百晓一跺脚，圣都的城墙开始摇晃，顷刻间地动山摇，圣都的整道围墙开始坍塌，碎石尘土将护城河掩埋得形同虚设，联盟军的大军蜂拥而入，与仅剩的神教军展开厮杀。
　　弥修费力地在落石中来回闪躲，好不容易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身边的碎石却突然弹起，向他扑面而去。弥修分裂出弑君箭击碎石块，背后却阴风袭来，一道风刃在他身上留下了巨大的伤口。
　　弥修眼前一黑，失血的无力感蔓延开来，但是紧接着左臂传来的剧痛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啊！！”弥修捂着左手发出惨叫，他左臂的骨头被一颗巨石生生砸断。罪魁祸首百晓出现在他面前，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起：“太没用了！”
　　弥修疼的冷汗直流，但是还是咬牙从背后伸出了巨大的黑色爪子抓向百晓，不过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百晓的手指紧收，窒息的痛苦让弥修只能发出干嚎，左手已经动不了了，只能用右手抓着百晓的手腕，可是此时的弥修哪里能挣开呢？就当弥修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百晓开恩般地略微松开一丝力气：“就这么弄死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吧？”
　　百晓将弥修狠狠扔出去，半空中一道风刃又在弥修身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接着弥修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好玩吗？再来一次！”百晓勾勾手指，地上的岩石突然崩起，重重磕在弥修的腹部，弥修猛地吐出一口血，又被狠狠抛入空中。
　　弥修猛人瞪大眼睛，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脑子飞快运转，虽然他无法对百晓造成伤害，但是也绝不能和死狗一样任他宰割！弥修突然想到了，感知！
　　闭上双眼，在一片嘈杂中弥修感知到了右边传来的能量波动，迅速向那个方向扔出弑君箭，算是成功化解了一次百晓的进攻，勉强在地上站了起来。
　　“嗯？”百晓心里一动，开启流年珠，紫色的光芒从眼中迸发，将弥修的过往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得不说石蚕交给你的东西很有用，但是……”百晓决定不再玩了，“很可惜你遇到的是我。你现在的伤势，怕是躲不开这一招了，你试试看能不能扛下？风术，八方浩劫！”
　　漫天的风刃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向弥修袭来，速度极快，弥修根本来不及闪躲，而且也做不到同时挡下所有风刃，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期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弥修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带到了空中。睁开眼一看，熟悉的鬼面具映入眼帘。
　　弥修惊讶道：“阿贝！？”
　　阿贝抱着他轻轻落地，冷眼看着百晓。百晓笑道：“这下好了，又来一个废物。不过很好啊，杀一个站着的，总比杀一个躺着的有意思。”
　　“阿贝你不要勉强，你的身体不要紧吗？”弥修焦急地说。阿贝道：“勉强的是你，我们两个无论是谁，单独面对他都不可能赢。”
　　百晓不屑：“难道你们联手就能赢了？别开玩笑了，我的双生玉是你们的天敌，我实在想不出你们凭什么能赢我。融合异能吗？从古至今还没人能配合做到这一点，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百晓，你太依赖流年珠了，如今的你自以为是，拘泥于过去，只能看到过去而看不到未来，你注定会失败。”阿贝淡然地说。
　　“哈哈哈……”百晓不怒反笑，“自以为是的是你吧？既然把话说得这么大，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吧。或者……直接将你们全部埋葬！禁咒，雷源舞奔！”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不仅如此，可见的地表上也迅速布满了了蓝色的电流，阿贝拉着弥修浮到空中，地面上不论是神教军还是联盟军，被电流淹没后纷纷惨叫着在强大的能量中化为了灰烬。
　　弥修和阿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空中开始密密麻麻地降下落雷，而且越来越密集，放眼望去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雷电所覆盖。
　　眼看着已经躲无可躲，阿贝张开了明亮的光球，将他和弥修包裹着。在无边的闪电里，这枚小光球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驶的小舟。不多时，光球的表面裂出缝隙，已然撑不了多久了。
　　阿贝对弥修说：“我的屏障支撑不到他禁咒结束的，一会儿屏障破碎以后开始进攻。”弥修道：“可是，他有双生玉，咱们的攻击是无效的。”阿贝：“不进攻只是慢性死亡。别忘了，融合异能是我们唯一可能赢的手段。”
　　弥修苦恼：“可是，我们连怎么做到还不明白啊。”
　　“我心里大致有一个想法，不过来不及实验了，只能殊死一搏。”阿贝坚毅地说。阿贝心里想着：“光暗本身是不可能交融的，想要做到这一点难上加难。但是既然记载了这种破除双生玉的方式，就一定有办法做到。双极之力，光暗交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晓：阿贝，我感觉你要搞事情啊。
　　阿贝：你感觉的很准。
　　弥修：他媳妇挂了，现在是单身狗，阿贝咱们不和单身狗说话。
　　法里斯：人在家中坐，枪从天上来？


第43章　陨落
　　在漫天的闪电中，阿贝的光球终于不堪重负，被一道闪电劈碎。阿贝和弥修一左一右闪身而出，两道不同的光芒刺向百晓。
　　百晓张开双生玉挡下，同时瞬间反身刺出一枚冰锥，拦下了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阿贝的匕首。百晓笑道：“同样的招式，你究竟还要用几次？”
　　阿贝亮起强光，百晓被刺目的光线逼迫的不敢直视，但还是谨慎地张开双生玉，抵挡了阿贝暴风骤雨一般的光针。阿贝攻击过后恢复人形，开始喘着粗气，他的能量和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继续战斗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战斗，他拖不起了。
　　另一边，刚刚阿贝的光球算是撑过了雷源舞奔最疯狂的时段，弥修勉强还能在余剩的闪电里来回闪躲。阿贝偷袭失败后用视觉间隙回到弥修身边：“弥修，我的异能力不多了，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机会。等会儿听我的，准备用最强的禁咒攻击，而且要用尽全力。”弥修点点头，现在只能相信阿贝了。
　　百晓的掌心开始汇集异能弹：“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我就用这一招为你们殉葬吧！”
　　异能弹从百晓的手心射出，分裂为数十颗小型能量团，再加上空间异能的加持，从不同的角度向阿贝和弥修扑去。
　　“光针杀！”阿贝爆裂为漫天的光针，将弥修紧紧围住。光针穿过弥修的身体却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为他挡下了所有异能弹。阿贝的声音响起：“弥修，就是现在，动手！”
　　“禁咒，地狱之门！”弥修用尽全力爆发出最强的能量。
　　面对眼前强大的黑暗能量，百晓简直要笑出来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双生玉的效果？没用的！”双生玉再次张开，悉数化解了强大的能量。
　　阿贝化做实体出现在弥修身边：“不要停下……禁咒，极光审判！”又是一道强大的光柱笼罩向百晓。
　　百晓张开另一个双生玉：“如果你以为同时用光系和暗系的异能攻击我就能奏效，就大错特错了。不管你们再怎么挣扎，都伤不了我分毫！”两个禁咒就被百晓这样轻描淡写地挡下了，双生玉犹如两个无底洞，再多的能量也会被化解的一干二净。
　　“百晓！！我说过……你会失败的……灵魂熔炼！”阿贝几乎是吼着说出的这句话，耀眼的光芒洒向大地。
　　论威力，灵魂熔炼甚至是远超于一般禁咒的，百晓也没想到阿贝还能同时释放两个禁咒，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灵魂熔炼再强，不也是光系异能吗？只能被他的双生玉死死克制。百晓冷笑：“说实话你真的很让我敬佩，但是……你的异能对我无效！”
　　此时弥修也不明白阿贝究竟想干什么，从他第一次见到阿贝异能透支而流血时，就知道阿贝的身体需要长时间恢复，然而一直以来阿贝都没机会休养，现在的打法可以说完全是在拼命了，还是十死无生的拼法。
　　令百晓没想到的是，阿贝释放的灵魂熔炼并不是攻击他的，而是将一明一暗两道光柱笼罩了起来，开始将其强行扭转为光属性。
　　“你……难道……”百晓似乎明白阿贝想尝试什么了。
　　强大无比的异能波动笼罩在了圣都之上，阿贝的灵魂熔炼开始侵蚀弥修的暗属性异能。
　　“弥修……”阿贝吃力地说，“我现在的能量不强，你用尽全力不要让你的异能被光同化……所谓融合异能，就是同时拥有多种属性，若是……你的暗系异能被我同化一部分……是不是也算得上融合异能呢……”弥修恍然大悟，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用尽全力催动着地狱之门。
　　百晓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他早该想到的，阿贝的灵魂熔炼是可以将一切化为光的异能，如果去尝试侵蚀暗系异能，说不定真的可以起到融合异能的效果。可是其实百晓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他必须全心全意启动双生玉才能挡下两个禁咒，一旦他现在收手，两个禁咒瞬间就能结果他的性命。不过好在看样子阿贝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现在只能被动地站在原地，期待阿贝赶紧异能干涸而死。
　　强大的异能力四散，震碎了阿贝的面具，弥修这才看到阿贝脸上满是鲜血，而且还源源不断的从嘴角、眼睛、耳朵里流出，明显是异能透支的体现。
　　“阿贝！你快停下，你会死的啊！”弥修焦急地大喊。
　　“给我闭上嘴好好进攻！都到这一步了，你愿意放弃吗！？”阿贝吼道，更加拼命地催动异能。
　　弥修不再言语，他知道，阿贝绝不会收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只有尽早完成融合异能才能让阿贝休息。
　　百晓张开流年珠，死死盯着阿贝：“阿贝，呵呵呵……你的器官全部在衰竭呢，这已经不是异能透支那么简单的问题了，你现在随时会死，还抱着无意义的希望吗？”
　　回答他的是阿贝愤怒的嘶吼，极光审判和地狱之门在灵魂熔炼的侵蚀之下形成一团混沌的能量。而百晓，也终于意识到，麻烦来了。
　　噼！噼！两声细不可闻的声响在弥修耳中宛如天籁。百晓惊异地看着两枚双生玉同时裂开细微的裂缝，紧接着瞬间彻底破碎。而他，也被耀眼的能量团贯穿了胸膛，能量团将接触到的百晓身体通通化为齑粉。连喷出的血液也被蒸发，百晓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肌肉骨骼，甚至是心脏被消融。
　　“这就是……所谓的，我的未来……”百晓缓缓说道。强大的能量平息后，百晓整个胸膛被开了一个大洞，伤口边缘还散发着白烟，最终，无力倒下。
　　弥修也差不多虚脱了，还没来得及高兴，身边的阿贝突然直直地从空中摔向地面。“阿贝！”弥修连忙冲下去，抱着阿贝落在地上。
　　“阿贝，阿贝你……”弥修颤巍巍地看着阿贝，阿贝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了，脸上满是鲜血，之前的伤口也全部迸裂，宛如一个血人。
　　“阿贝你醒醒，你别吓我啊！”弥修哭着摇晃阿贝，“我们赢了，你看一看啊……我求你了，快醒过来啊……阿贝！”
　　不远处，地上的百晓突然动了动手指，竟然缓慢地爬了起来：“我……我这一路走来……背负了，背负了无尽的痛苦与罪孽……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倒下，明明……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了……你们，去死……”
　　弥修回头，看着气若游丝几乎站都站不稳的百晓，眼中爆发了极致的恨意，死灵悲叹在弥修手里丢出，分毫不差地没入了百晓的喉咙。
　　百晓身形一晃再次倒地，手指狠狠剜着地面，只是这一次，最终没能再站起来，百晓空洞的胸口也昭示着，联盟军的失败。
　　弥修再次看着阿贝，似乎他现在才突然意识到，阿贝是死了，他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弥修死死咬着牙，伏在阿贝身上放声痛哭，不过他突然灵光一闪，宫兰一直在找寻复活克维的方式，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弥修抱起阿贝的尸体，飞快地往神殿跑去，一定要救活阿贝！
　　伤痕累累的弥修现在根本没工夫注意自己的伤势，跑进空无一人的神殿后，直接闯入了宫兰的寝宫。进入寝宫的一刹那，弥修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克维的尸体漂浮在空中，正下方是一个繁琐的法阵。宫兰正站在法阵旁，用异能催动着法阵的运转，暗红色的能量波纹从法阵慢慢上升，将克维的尸体紧紧包裹着。
　　难道，宫兰找到了复活术？
　　弥修想冲过去，却被宫兰随手升起的一道暗色光墙挡下，弥修焦急地拍着光墙：“冕下，冕下你救救阿贝吧！求求你了！”
　　宫兰回头瞥了他一眼：“哦？连阿贝也死了吗？先等着，等我复活过克维再说。”弥修再急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焦灼地看着宫兰那边的场景。不过这似乎是好消息，如果宫兰真的学会了新复活术，那阿贝自然也有救了。
　　宫兰痴迷地看着克维的尸首：“我的挚爱，亲爱的，我马上就让你苏醒。只要你能活着，就算复活后把我千刀万剐，我也甘之如饴。”法阵的能量达到最大的地步，越来越多的暗红光芒进入克维的体内。
　　克维的尸体第一次传来能量回应，宫兰大喜过望，却突然意识到这股能量似曾相识，但是却不属于克维。紧接着，克维的尸体上浮现出红色的纹路。宫兰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是什么复活术，法阵最核心隐藏的很深，是属于香冥的异能力：尸爆术。
　　弥修还眼巴巴地看着等克维复活呢，结果克维的尸体突然爆裂，变为无数细微的碎屑随风而去，接着就是宫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弥修双目无神，颓唐地瘫坐在地，他的希望，跟随着宫兰一起破灭了。
　　许久之后，宫兰才跪在地上停下了哭喊，一脸狼狈地看着绝望的弥修。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