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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率彼旷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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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清点猎来的兔子,有大半中着夜辰的箭羽,死于他之手。长脚亦咋舌,他对夜辰说:“星洞人真是眼睛瞎了,才把你赶出来。有你在,就是矮鹿和白湖犀吃完了,我们还有兔子!”
长脚亦这段日子在生雍易的气,但他对夜辰一直不错,他很认可夜辰的能力。
“要是矮鹿和白湖犀都吃完了,我们光吃兔子也得饿死呀,三只兔子不够雍易一顿吃。”狗牙用草绳栓起猎物,往肩一搭,他身上挂着的猎物,只够雍易吃三顿。
“是该想个办法,兔子能养吧,它们吃草跟羊一样。”夜辰也在担忧食物日渐减少的事。就是漫山遍野的兔子,也有吃完的一天,西山洞那么多张嘴。
“长得好慢,等它们长大,我们还是得饿死。以前不就养过了,一直不长肉,还会拉稀死掉。”狗牙觉得不可行,兔子嘛,本来就应该生活在林地里。
“夜辰,确实不好养,养猪养羊还行。”长脚亦很少接近西山洞圈养的动物,他是位猎人,对养殖毫无热情。
夜辰并不认同狗牙和长脚亦的说法,他想试试,而今再没有比食物更重要的事,他很担虑,哪怕能不挨饿渡过今年,那明年呢?
三位猎兔人带上猎物,正准备离开兔子林,狗牙的大狗突然吠叫,朝林间叫得很凶。三人立即警觉,他们把箭搭弓,往林间探查,他们看到前方草丛里露出两个人头,人头上也戴着草冠。
兔子林的西山洞猎鹿人就他们仨,遇到的显然是敌人。
长脚亦一点也不紧张,他对狗牙说:“是星洞的猎兔人。”他把弓箭挂回腰间,从背后捞出一支长矛,执在手上。打架的话,长脚亦还是习惯用长矛。
夜辰伸出手臂,拦下长脚亦,说道:“我认识他,别动手。”夜辰认出草丛里的人,他是大狸,而大狸身旁的人,是个半大孩子。
见到草丛里钻出一个少年和一个男孩,长脚亦和狗牙都将手里的武器放下,他们平静看夜辰朝那少年走去。
“大狸,是我,你把弓放下,他们不会伤害你。”夜辰过去示好,慢慢接近执弓的大狸。大狸似有迟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夜辰,他放下弓箭。
大狸身边的男孩,手里拿的是小木弓,没什么杀伤力,再说他拿弓的手直抖,根本构不成威胁。夜辰来到大狸和孩子身边,他按住孩子的手,帮他将弓放下,温语:“是我。”
星洞的孩子,夜辰自然认识,这孩子也认识夜辰,只是夜辰变化许多,他一时无法相信。
“我听他们说你去了西山洞。”大狸看着夜辰,眼里没有仇恨,他只是很惊讶。眼前这人如果不开口说话,他根本认不出他就是脏毛。
如果以前的脏毛,像只脏兮兮,人人嫌弃的老狼,那么此时的脏毛整洁俊逸,犹如一头漂亮的大鹿。
“嗯,是的。”夜辰言语淡然,他知道在星洞人眼里,已是坐实了叛徒的身份。他不介意,他只是担心着留在星洞的一个人。
“离开也好,我们日子不好过。”大狸朝长脚亦和狗牙看去,在他心里西山洞人就是可恶的敌人,但夜辰至少还不是。
夜辰沉重地问:“大狸,小西还好吗?”
大狸只是点头,他似乎不想多说什么,虽然这人很渴望从他那边听到消息。小西叶很在乎她的哥哥,哪怕不是亲生的,只是这个哥哥一去不返,再次相见,已是敌人。
大狸的手摸向自己的弓,他抬眼看夜辰,话别:“我们该走了。”
夜辰也只能说:“去吧。”
大狸带上男孩离开,他走出好几步,突然转身,对夜辰说:“小西怀孕了,我会照顾好她。”
夜辰的心如石头般沉落,他愣怔许久,直到长脚亦搭他肩问他:“谁怀孕了?你没事吧?”夜辰抬头看向前方,大狸和男孩早已走远,不见踪迹。
“小西,她是我妹妹。”夜辰喃语。
“还以为你在星洞没有一个家人。”长脚亦感到意外,他知道夜辰是个孤儿,没有父母,这妹妹又是打哪冒出来。
“我们不是亲生的兄妹。”夜辰满嘴的苦涩,他仍在惆怅中,他离开星洞太久了,他不在的时候,小西的日子过得还好吗。
“那不是很好的事情,你妹妹要生孩子了。”狗牙不理解夜辰为什么难过,换作是他,他会觉得这是喜事。
长脚亦再次拍拍夜辰的肩,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他催促说:“走吧。”
夜辰点点头,跟着两位伙伴离开林子,这一路,他的心情相当沉重,他很内疚。怀孕需要食物,如果星洞的食物匮乏,小西和她的孩子将要受苦,甚至孩子可能夭折。自己自从离开星洞后,对这个妹妹再无能为力,这是让他深为痛苦的事。
三人猎得不少兔子,满载而归,路上,长脚亦和狗牙谈着女人和孩子的事,他们都有妻子,早晚都会有孩子。他们谈得投入,大步在前行走,走出老远,才发现夜辰没跟上来。
夜辰伫立在一处山坡下,他那模样像似失魂落魄般,他一手紧捏木弓,一手捂在胸口。山坡上满目的蓝雀花,在阳光下开得耀眼,它们在风中摇曳,蓝色的花簇像一只只蓝蝶。
“蓝雀花啊。”长脚亦摸了摸下巴,他听说过长弓觋对朱矛崖的警告。
“哇,这里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蓝雀花,可别毒死兔子。”狗牙为兔子担忧,蓝雀花有毒性,对人不致死,但兔子误食会肠胃绞疼,扑腾而死。
风拂过花卉,蓝色的花瓣飘落,夜辰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将之捂在手心。这一阵风,吹动夜辰头发上系绑的红羽,拂动他飘逸的发,他的头发经过一个冬日已经长了,重新垂在肩上。他的脖子优雅,身姿修长,他的腰间挎着弓,自制的羽箭背在挺拔的身后,每支箭上都黏着规整的淡灰色羽毛。
长脚亦一时看得失神,待他回过神来,他对雍易这位老友的恼火,似乎减轻许多。好吧,他就原谅雍易吧,虽然这家伙害他宝贝的妹妹伤心,实在很可恶。
这天,夜辰在落日林猎兔子,雍易则在白湖猎犀,夜辰他们午时便就回来了,雍易他们到夜黑才归来。夜辰爬上山顶,担忧地等候,见到前方有火光出现,他连忙奔下山来。
莫蒙执着一根火把走在最前面,夜辰着急寻找雍易的身影,却见他背着个人,走在中间。夜辰急忙要过去,被朱矛崖拦下,他沉声:“是鹿角,他被狼咬了。”
鹿角趴在雍易背上,疼得哼哼,他垂下的一条脚,已经是条血脚,看来伤势不轻。
晚归的猎人们疲倦地从夜辰身旁走过,就是雍易也显得那么沉重,眉头紧锁。夜辰过去帮忙抬猎物,人们用两根大木,抬着一头犀,行进缓慢。
夜辰抬动死沉的木头,低声问身边的爪痕:“他怎么会被狼咬伤?”狼怕人群,它们不会围攻一群人,尤其是猎人。爪痕摇了摇头,回道:“那不是一般的狼。”
白湖的狼数量一直很多,所以人们对狼很熟悉,也知道怎么应对它们。不是一般的狼,又是怎样的狼?夜辰不解。
“那是群吃过人肉的狼。”爪痕说道。至于他怎么能判定遇到的是吃人肉的狼,他没再讲述。
西山洞里的人们都迎了出来,大家举着火把,在洞口站成一排。他们也在翘首以盼,他们也发现狩猎队伍的异样,这次出猎不只带回猎物,还带回伤势严重的族人。
作者有话要说: 长脚亦:好吧,辰这么美,我就原谅你移情别恋。
易(吃惊):???不许你看他!
第33章 死寂
木盾族没像往年那样; 在春日前来星洞探访; 这事有点反常; 不过星洞的人们并不大在意。每年春日,星洞人也会前往木盾族拜访,两个部族有通婚的习俗; 往来亲密。
老熊皮如常率领一支队伍,携带上为数不多的物品,出发棘林。这次同行的人有大贝、胖木等几个单身猎人; 他们前去木盾族的目的是求偶; 另有羽环虎、星齐这种已经有妻子的人,他们的用途则是保护路途安全。
星洞的老猎人; 比白湖的长毛象还珍贵,不知不觉中; 也就只剩一个老熊皮还算硬朗。老猎人们总是受病痛折磨,年轻时无不是受过重伤; 伤及骨头,到年老成为病残。
老熊皮能者多劳,没有怨言; 虽然他对族中的大部分青壮挺失望。而今的青壮猎人们; 总觉得缺少些东西,像头被打伤知疼的野兽,驯服而慵懒,毫无生气。
看向正提醒同伴加快脚步,别落单的羽环虎; 老熊皮又觉得有那么点欣慰,至少星洞还是有希望。
羽环虎一路都显得很警觉,他这种态度无疑很正确,这一路野兽众多,狼群甚至敢尾随猎人队伍。在往时猎物充足,野兽不会到处游荡,终日寻找食物,饥饿的野兽,最是凶恶与危险。
“要是狼肉能吃,我们也就不愁吃了。”队伍里,有位刚成年的猎人在和星齐闲谈,他唤骨鱼,名字来自他脖子上挂的一条骨头刻出的小鱼。
星齐回头看身后尾随的狼群,冷语:“也不是真不能吃,人饿疯了,什么都吃。”
“我听说人饿疯了,连人都吃。”大贝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阴阴笑着。他本来就长得阴郁,自从头上挨了西山洞骑犀人一棍,人越发显得古怪。
“人肉能好吃吗?”骨鱼皱眉,他觉得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你咬自己一口,就知道好不好吃了。”黄尾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他不大看得起这个刚成年的毛小子。
老熊皮和羽环虎在前领路,两人听着身后的交谈,他们心思不在这里,显得漫不经心。路上经过一处土崖,羽环虎意识到再往前就是棘林,他抬头看了下太阳,时候还早。
“前面就是棘林,都给我快点走,一个个拖拖拉拉。”老熊皮朝落后的青壮囔囔,他看起来很急,明明时候还早,天黑前肯定能到木盾山洞。
骨鱼赶紧闭嘴,追上前面的人,黄尾和大贝则是一脸的不悦,他们不怎么听从老熊皮的话,可能跟他们近来常挨训有关。
老熊皮对年轻猎人很严厉,人们认为正是这种严厉,使得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亲近他。
“老熊皮,我们一路都没停歇过。”胖木小声抱怨,他觉得一直在赶路,他已经走很快了。
“走得最慢的就是你,还不快跟上!”老熊皮朝胖木喝斥,别人落单多少还有活命机会,这个小胖子落单,还不让狼给撕了。
胖木迈着笨拙的脚步,很用力朝老熊皮跑去,他近来瘦了许多,倒不见得多胖,就是脸还有点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进入棘林后,就老实跟在老熊皮身旁。
棘林向来荒寂,它不像落日林,长着大片森林,地上开着美丽的花卉,野草满山遍野。
然而今日进入棘林,只要是故地重返的人,都不免觉得它有些异常,树木非常的光秃,路上一只动物都没瞧见,就连鸟兽声音都不闻,是一种死寂。
老熊皮最先发觉它的异常,吩咐众人把武器准备好,打好精神。动物比人灵敏,一旦它们意识到危险,便会将自身藏匿,躲避起来。
星洞的猎人们握紧他们的矛,警惕四周,自从他们进入棘林,尾随的狼群已不见,可是被盯上的危险感觉还在,让人不得舒心。
众人噤声,放轻脚步,走进棘林深处,四周的情景已不是荒寂,而是诡异。他们一只鸟,一只兽都没瞧见,尤其是走至木盾人常活动的灰溪畔,一个木盾人也没瞧见。
“这是怎么回事?”星齐深觉不对劲,还不到午时,木盾人应该在林子里捕猎,在溪边捕鱼采集。
胖木害怕地往老熊皮和大贝中间挤,大贝嫌弃地推开他,胖木于是去待在星齐身边。羽环虎往溪水走去,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不过是鱼骨先喊出来,他叫道:“好多死鱼啊!”
溪上漂浮好几尾翻肚,发臭的鱼,往下游看去,更是密麻一片。
骨鱼觉得很奇怪,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他拿根树枝,想将一条死鱼扒到跟前看看,身后传来齐声的呵斥:“别碰!”
羽环虎和星齐同时喊出,他们神色严厉,吓得骨鱼赶紧离开溪边。
星洞的小年轻们,许多人都不知道当年曾有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部族,死亡无数人。这样的情景,如何不教人联想到崇神的死亡诅咒呢。
“先别恐慌,都跟我走。”老熊皮很淡定,指挥众人继续前进。
老熊皮很平静,似乎这没什么,但他又什么也没说。骨鱼和其他猎人窃窃私语,他们开始觉得,也许是一场在谷间泛滥的水灾导致,前些天下了大雨。
羽环牙显然不这么觉得,他让同伴们三人一组,遇险时必须互相协助。他起表率作用,让胖木和骨鱼在他这组。
十个人的队伍,除去领队的老熊皮,组成三小队,每队三人。
他们迅速离开灰溪,沉寂无声地穿过一片小林子,仰头一看,木盾族所住的那座陡峭的石山已出现在眼前。秃秃的山顶,被风雨侵蚀的山崖,一切如常,这份如常,让人安心。
大伙紧绷的心,在此时松懈,随后路途所见,都很寻常,于是又交谈起来,这次谈的是女人。
“我听说木盾人都很凶恶,他们女人也一样吗?”骨鱼还是第一次到木盾族来,他是来寻找伴侣,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他们的女人像男人,长得丑。”大贝随口胡诌。
“女人衣服脱了不都一样嘛。”黄尾笑得很猥琐。
老熊皮和羽环虎仍旧没参与后面的交谈,他们一个率队在前,一个在队伍后头,都很警觉,用眼睛巡视四周。星齐走在队伍中间,他停下脚步,等待羽环虎,问他:“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星齐抬动下巴,指向山腰,那里空空荡荡,往时在山腰会有木盾族的守卫。越挨近木盾族人的住所,心里越是说不出的异样,星齐觉得这种感觉羽环虎肯定也有。
走在前面的老熊皮突然回头,他朝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羽环虎领悟,立即低语:“都趴下!”众人连忙趴在草丛里,胖木紧张地抱住长矛,双手直抖,他早知道棘林这么可怕,他就不来了。
时间流逝,像似过去了很久,四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大贝有些不耐烦的抓抓屁股,跟黄尾低语:“到底是怎么了,趴在这里喂蚊子。”
老熊皮独自一人前往山腰探查,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星齐跟上老熊皮,学他在草丛里匍匐前行,姿势看着一模一样,不亏是父子。
很快,星齐被撵回来,他传达老熊皮的命令:“老家伙让我们别动,说他先上去看看。”
这是木盾族的地盘,上面那座山就是木盾族居住的山洞,老熊皮来过无数次,而这一次,他却如此谨慎。
位于山顶上的山洞入口,像个巨大的血口,门前还有不少尖锐嶙峋的石头,像森森牙齿。本该热热闹闹的白日,它却如此空空荡荡,看着确实让人诡异。
“虎,现在怎么办?”大贝问羽环虎,他不想白来一趟,可也不想冒险。
“你们在这里等候。”羽环虎抬起头,看见老熊皮在攀爬一块岩石,他没走原有的石道,显然有意避开,“我和他上去看看。”
如果上头真得有状况,老熊皮独自一人太危险了。
星齐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不过也只能这样,他想他和老熊皮不像父子,老熊皮和羽环虎倒像是对父子。
走前,羽环虎摘下腰间的陶号给星齐,让他暂时带队,星齐接过陶号,看似挺高兴,等于在这里的七位伙伴暂时都归他管。
羽环虎敏捷地攀岩,他速度很快,已经接近老熊皮,突然,后方突然传来惊慌的叫喊声,令羽环虎大为惊讶,他回头一看,见伙伴们在和什么人打斗,敌人有四五人,非常凶悍。
打斗声和叫喊声十分激烈,羽环虎心急如焚,他迅速向下攀爬,他一落地,立即奔往发生袭击的地方,他还没赶及,就听见大贝在尖叫,那是恐惧至极的叫声,听得人血管里的血仿佛都凉了。
羽环虎赶回伙伴身旁,袭击者已经消失无踪,他见到受伤倒地的骨鱼等人,还有星齐追逐袭击者而去的身影。
“大贝呢!”羽环虎吼叫。
“他被抓走了!”骨鱼一脸血,话语带着哭腔,他扫视四周的伙伴,终于哭着说:“胖木和黄尾也不见了。”
袭击发生得太突然,而且羽环虎一离开,就被趁机偷袭,他们看来被人盯上了,而且什么时候被盯上,更觉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都是猎人,很灵敏,可今天却成为了猎物,被狩猎。
“骨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看清楚了吗?”羽环虎很是震惊,袭击他们的人非常强悍,然而他看见他们时,离得太远,没辨认出来。棘林有三个部族,袭击他们的会是哪一个?
“是蓝脸人,得赶紧离开!”老熊皮不知道何时,已来到羽环虎身边,他神色凝重。他的脸上有蹭伤,显然也是匆忙从山崖上下来。
“他们抓走我们三人,星齐跟上去了。”羽环虎执住矛,看向之前星齐追击的方向,“老熊皮,我去追他。”
“你留下。”老熊皮话语很冷静,坚定。
第34章 皆为猎物
老熊皮说你留下; 他没多说什么; 转身就去追星齐; 哪怕父子关系不好,星齐毕竟是唯一的孩子。羽环虎目送老熊皮的身影快速消失于眼前,他看向六位受伤的同伴; 神情毅然。
有两位同伴伤得最重,无法独自行走,羽环虎背一位; 其他两人搀一位; 尽快离开这处遇袭地。羽环虎将众人带到一处隐蔽的高地,他对此时同伴中最年长的老秃狐说:“老秃狐; 你留下照看他们。”
羽环虎提矛就要走,骨鱼默默跟上; 老秃狐看他们要走,他平静说:“羽环虎我跟你过去。”
于是; 羽环虎带着三位伙伴,火急火燎在棘林追寻老熊皮的身影,他们追至灰溪; 老秃狐在溪畔发现几个新鲜的大脚印; 低语:“这些脚印很深,扛着人,但不是我们的人。”
羽环虎自然知晓他的所指,他们追踪的方向正确,这些脚印应该是掠走大贝等三位伙伴的敌人留下; 如果赶得及,也许能想办法解救他们。羽环虎带着伙伴,加快追赶的步伐,就在这时,前方传出一阵陶号声,在死寂的棘林里,洪亮的陶号声,简直响彻天地。
羽环虎顿时身如飞羽,他穿过架在灰溪上的木桥,奔往声音来源的对岸,骨鱼和老秃狐远远追在他后头。
吹响陶号的是星齐,他受重伤倒在地上,用染血的手抓陶号吹奏,不远处,老熊皮正在和两位蓝脸人打斗,他落下风,被刺伤了,却还在浴血奋战。
羽环虎赶来,正好见到这般危机的情况,他救援老熊皮,和蓝脸人互搏,一交手,羽环虎便觉不妙。哪怕和他打斗的蓝脸人负伤,仍和羽环虎势均力敌,这是生死之战,羽环虎竭尽力气去抗击。
老熊皮身上好几处创口,他像头强悍、顽固的披毛犀般,屹立不倒,他和骨鱼、老秃狐一起围攻另一位蓝脸人,三打一,终于占有优势。老熊皮终归强悍,他拼死战斗,他用那杆被血染红的长矛扎进蓝脸人的胸腔,了解这个难缠敌人的性命,他跪地沉沉喘息。
另一位蓝脸人见同伴被杀,情况不妙,他选择退逃,而羽环虎发现自己拦不住他,在武力上被压制。和他打斗的这个蓝脸人特别魁梧,那骇人的蛮力让羽环虎想到朱矛崖。
“羽环虎,把星齐带上,快走!”老熊皮催促,他瘫坐在地,用一双血淋淋的手抓着一杆锋利长矛。
“老熊皮,你看见大贝他们吗?”羽环虎追问,他仍有不甘。
“太迟了,我来只看到星齐和那两人蓝脸人。”老熊皮摇着头,而正是这两个拦阻星齐和他的蓝脸人,将他们困于此,险些丢掉性命。
老秃狐去背星齐,星齐已经昏迷,他手里还攥着陶号,羽环虎背起老熊皮,老熊皮身上在淌血,血液不停滴在羽环虎的手臂上,老熊皮自感不妙,虚弱地说:“把我留下,你们走吧。”
羽环虎没理会他的话,虽然这位老猎人死沉,像头熊般,但只要有一口气在,羽环虎会将他背出棘林。此时的羽环虎心中悲痛,他救下老熊皮和星齐已是力竭,对于被掠走的三位同伴,无能为力。
沿着灰溪仓皇逃离的路上,这群星洞人,见到了他们一生难忘的情景,十数具木盾人的尸体或被泡在溪水中,或倒在溪畔的杂草从,他们有的被开膛破肚,死相惨状。
他们死去已有段时间,尸身已经腐败发臭,他们不是负责在溪畔采集捕鱼的妇人孩子,而是木盾族的猎人。最强悍的青壮都已横死在溪边,妇人孩子如何,可想而知。
“羽环虎,他们不是人,他们是蓝色的鬼。”鱼骨感觉浑身发冷,双腿抖颤,他发出悲叫。正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才会有张蓝色恐怖的脸庞,和非同常人的力量,简直像祟鬼一样。星洞的生活,虽然并不安逸,但刚成年的鱼骨,遇见这样的事,还是深为恐惧,他用颤抖的声音问:“羽环虎,胖木他们会怎样?”
“别说了。”老秃狐呵斥,不让他提,他心里满满都是恐惧。
绝望和恐惧在支配着羽环虎的同伴,唯有他还冷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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