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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无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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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辩解一来无济于事,二来反而更显狼狈。
况且当着沈念君的面,我总是不愿显得无能为力的,因此,竟也真的就生生的站定在原地,算是默认欲加的诸多罪责了。
“是,二哥所言句句属实,”我苦笑了句,“接下来大哥想要如何惩处,温言与念君都悉听尊便。”
“你,”大哥气的发抖,站起身来指着我,扬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大哥,温言该说的,二哥方才都已经说完了,您还要再听一遍吗?”我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大哥因动怒而锁紧的眉头。
“你去查族规,以灵力伤害凡人,是该当何罪!”大哥广袖一挥,支使了一个小侍从去请“家法”了。
我微微一笑,看向离我一步之遥的沈念君,只可惜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要不然真想抱抱他啊,他也回给我一个极轻柔的浅笑。
“这……族长……”侍从战战兢兢的双手捧上一卷竹简,大哥耐不住性子,直接夺了去亲自看。
“族长……按照咱们雪狼一族历来的规矩,历来掌家规法例的都是白玉。洞箫月华的主人,也就是咱们三公子……这……现在……我们……”侍从看了我几眼,小声嗫嚅着。
二哥摇摇扇子,挡住了眼尾斜逸出来的一抹轻笑,假惺惺的低下头叹了口气。
大哥翻看了几眼,便将那卷所谓的家规甩到了一边,胡子都要被他猛出的一口气吹飞起来了:“收回他的白玉。洞箫,即日起交由沁言掌管,我就不信我们全族除了他这么个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东西,还找不出一个驾驭得了这支箫的人了!”
侍从走下台阶,来到我身边,但还是哆嗦着不敢动手,也罢,为难一个仆从委实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风光,我便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无所谓。
看着我悬在腰侧的玉箫被取下,再被人恭恭敬敬的双手呈递到我二哥面前,我不舒服是必然的,可我更怕沈念君难过。
“可惜了,以后吹不了曲子给你听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沈念君瞪了我二哥一眼,愤愤低下了头。
嗐,和这种人动什么气呢。
“看来,三弟与沈公子果真情谊深厚,”二哥双手执箫,朝大哥深躬了下身,“求大哥看在他们的这份感情上,能网开一面,哪怕是,将他逐出族中,也好……”
“胡闹,”大哥听完更气了,“那岂不是更纵容着他跟着这个凡人去人间胡作非为?我族退居于北荒,避世不出已有百年,甚至与众妖族的联络都已经淡漠非常。如今却偏生出了这么个岔子,若不严肃处理,如何正我族门百年来积淀下的名声?”
原来近二十载的手足之情,分量竟全然抵不过一族的名声与风评,也对,也罢,也好,本来就是我想得太多了。
“私自出山一重罪,未告知族中长辈便与族外人私相授受一重罪,以灵力伤凡人又一重罪,此番桩桩件件,足以判处火刑了。”大哥一甩手,又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这……绝不可以啊……大哥三思!”二哥扑通一声跪下去,“大哥,温言是你我的亲弟弟啊,况且现在阿爹阿娘还未归来,怎么可以……”
“他犯下这些有违族规,大逆不道之事时,何曾想过你我两位兄长?想过阿爹阿娘?”大哥抬手指着二哥,“你再求情,就和他一样。”
“好好好行行行,”我无奈地耸了耸仅能活动的肩关节,“你们要杀要剐都随便,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放了沈念君。人家不是咱们族里自己人,一个凡人,被我拖累到这里来已经很倒霉了,况且你们若真是为了族门的名声,就更不该在这里为难一个凡人,对不对?”
“不必,”沈念君打断我,看着我大哥道,“族长若有什么责罚,我愿与温言一并承受,若是您担心会影响您全族的名声,那大可不必,我在凡间已经没有亲人了,您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有任何人去说三道四的。”
“你……”大哥看着他,因气极了,微微发着抖,“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你们惹出来的这些事够你们死好几次了。”
我:“……”
其实细想来,我想尽办法去保他周全,他就真的愿意吗?
如今我们穷途末路,他真的想独自苟活吗?
我比谁都更想让他好好活下去,替我好好过完我无法涉足的下半生,可我更是比谁都想要他过的快乐。我尊重他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的快乐就是与我一起……呢?
我是不能将自己的私念强加到他身上的。
况且,现在的局势根本就是我不能左右的。
这样也好,听天由命罢。
出乎我所料,大哥竟然是将那卷竹简丢给了二哥:“我乏了,该怎么处置,这上头写的清清楚楚,你掂量着办吧,不必再回话了。”
二哥故作勉为其难的捡起了竹简:“那……好吧……大哥放心,沁言定当秉公处理,决不会徇私枉纪。”
“去吧,”大哥转了转拇指上的指环,“阿爹阿娘年事已高,辛苦了大半辈子才好不容易熬到这时候,能放心出门游历几年,就不要去叨扰他们了。”
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最后一丝希望的火光也被大哥这番话浇灭了。
二哥着人将我们绑到了山顶,这是北荒群山的主峰,最为高大巍然,名唤玉凉,山下便是我们的洞府。
山顶上层峦覆雪,有一棵白梅花树,据传为先祖率族民来北荒开山立府时所植,迄今已逾百年。
一阵儿寒风猎猎而来,裹挟着雪片和花瓣,凛冽中的幽香格外尖利,轻吸一口气便直达心底。
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梅花沾了三分寒气,还是这雪片染了一段梅香。
“好好看看吧,估计以后就没机会了,”二哥在两个仆从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负手而立,“你到这里来也不多吧?”
“自然是没你这病秧子多,”我反唇相讥,“哪像你,时常要偷偷取这山尖的冰雪融水去煎药,可惜就是从不见好呢。”
“你,”二哥脸色骤变,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一如他往常的淡然,“等会儿你就会知道,只有两片厉害的嘴皮子,有多没用了。”
只见他一挥衣袖,山顶的岚雾便散了大半,我也是这才看见,在我们面前,竟有一条火红色的巨蟒。
红蟒粗。壮的身子一圈圈的盘踞着,把一朵七瓣莲圈在中间。
“你是想用我们两个去喂蛇,还是给这花做养料?”我不屑一顾,沈念君更是未正眼看过他。
“哈哈,那你可真是猜错了,”二哥回过头来,“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在这座冰山上合葬呢?”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心里下意识的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详感,可喉咙偏偏在这时像梗住了一般,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二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把沈念君绑在了梅花树上。
这棵树就算没有合抱粗,可把人这样反手捆死在树干上,光是难受也得难受死,可沈念君只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吭,甚至还冲我笑了笑。
可是我却再也逞不起这份强了,扑通一声,双膝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的坚冰里。
紧接着,二哥从袖管里掏出了一把有人小臂长短的银色匕首,伸到红蟒跟前,大蛇似乎是被他控制了,竟听话的很,似乎与他配合的甚好,一口烈火喷在了亮银色的刀身上。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柄利刃在二哥的灵力操控下,不偏不倚的扎进了沈念君的左胸,死死地把他整个人钉在了树干上。
沈念君极其痛苦的锁紧了眉头,只一瞬后,便没了表情,头也软绵绵的歪向了一边。
只有那柄匕首刺进的伤口处,有一股热血淌了下来。
猩红色的热流如岩浆般淌过沈念君雪白的衣裳,一直流进树底,渗进那层冰积雪覆盖下的土壤里。
一树白梅,倏地就成了血色。
烈红色的花瓣被风吹的簌簌而落,在空中上下翻飞似一场血雨。
那花落在我的鬓发边,落在我的衣襟上,烈如他往常与我耳鬓厮磨时讲出的情话,带着的是人身上鲜热的气流。
我跪在地上,被人死死按着,我想上去抱抱他,可是我怎么都挣不动他们的钳制。
我想用力喊一喊他的名字,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在我面前没了气息。
我知道我二哥恨我,不待见我,却从没料到会到这种地步。
“你都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了,我来让你尝尝苦是什么滋味吧。”
他的声音带着极重的戾气,混和着血红色的花瓣,一齐弥散在了冰冷的山岚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很抱歉一回来就发刀……
(保证HE!!!
(我能圆回来的!信我!
第34章 救爱侣剖心换雪莲
天地间雪雾迷茫,我却只觉得空。
是那种仿佛被关进了一层结界一般的空洞,我活像个五识具丧的走尸,听不到声音,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待我终于能听到声音时,二哥已经押着我行至了碎冰潭畔。
“你不是说,有机会来帮我试试水温么,”二哥转过头来,淡然一笑,“那你现在就去吧。”
我也勾了勾嘴角,不自然的给了他一个冷笑。
“原来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把我当成亲弟弟,只觉得我是抢了你的东西的仇敌,”我嗤笑,“想来也是辛苦,如今终于不用再惺惺作态了,也算熬出头来了吧?”
我这话很成功的激怒了他,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那是你自己作死,干什么不好,非要和一个凡人搅和在一起,不然我可怎么揪住你这条小辫子呢?”
“啊,也对,”我被他揪着领子,呼吸不畅,忍不住咳了两声,“想来你爹不疼娘不爱大哥也不甚关心,又没有爱人和朋友,也是免不了要天天闲的难受。所以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折腾别人了,你自己过的不如意,偏也要毁了别人的好生活。虽然我能理解你这变态心理,但恕我直言,你这样活着,真的不累吗?你觉得你算计了我,报复了我,你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你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好歹有点自己的脑子吧,别这么天真了好吗?”
他哪里听得进去,他这会子心里指不定怎么咒骂我,我也是嘴欠,都这时候了还不肯低个头,小命都被人捏在手里了还要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这不,报应就来了。
他竟然取了一支小刀,戳进了自己的心窝。
然后,他皱着眉头,忍痛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了一张符纸上,将那枚符纸贴在了我的胸口。
“有了这个好东西,你就可以永远清清醒醒的待在这湖底了,”他拔出小刀,阴鸷的冷笑道,“没有人能救你,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你会永生永世的不老不死,永远感受着这股摧心蚀骨的恶寒。”
说罢,他伸手轻轻一推,将只着一层中衣的我推进了碎冰潭里。
我跌落水中的前一刻,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同我亲了将近二十年的兄长,极为满足的抚摩着那柄白玉。洞箫,小心翼翼的走向不远处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的景宁。
然后,我就被无边的寒冷吞没了。
——一百年后。
【遗忘剧情的小盆友们请翻回第一章】
那一剑后的血雨迅速的在我的脑海中被渲染开来,平铺上色,成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的近景,历历在目。
我一刻都耽搁不了,迫不及待的冲上了玉凉峰。
我跑的太急,跌倒在那棵树下。
那树又粗壮了许多,我跪趴在树下,看不到树干的另一面。
我几乎拖不动自己的腿了,我用手肘撑着满是坚冰的地面,一点一点的往前爬。
我慢慢的挪到了树的另一面,抬头一看,树干上竟然有一块近似人形的冰坨。
过去的百年里,莫非他就是这样被冰封在这里吗?
他的头面已经全然被层层积雪覆盖,一层积雪叠着一层梅花,红白相间,斑斑驳驳。
我被推下寒冷刺骨的潭水时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甚至当初眼睁睁看着他被一刀钉在树干上的时候,面上也未起波澜。可看到他这幅霜雪满头的样子,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像滂沱大雨一般淌了下来。
热泪融化了地面上好大一片冻土,竟也惊动了不远处守着七瓣雪莲的火蛇。
那大蛇的来历,我也曾在一古籍上略读到过,只记得这雪莲是稀世珍宝,可活死人肉白骨,只需一片花瓣,便可医得好这世间所有疑难杂症。
既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那对沈念君这种被冰封百年的活死人可有用吗?
我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希望都破灭,怎么说也要先打败这守着莲花的大家伙。
可就在我思索着该怎么办时,这火蟒却突然开口了。
“狼族的小王子,您是想要取一瓣雪莲吗?”
“你……你竟然会说人话……你怎么知道我……”我一时惊异非常,竟然话都说不利索了。
“此雪莲花为稀世珍宝,只可用三种东西来交换。”火蟒不徐不疾,探头探脑的说道。
“那,是哪三样东西?”我顺着它卖的关子,追问。
“九尾狐之尾,鲛人族之泪,还有您雪狼族的心。”
我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这下子更爬不起来了,九尾狐一族避世不出比我们还早,鲛人族的眼泪更是百年难得一见,我们雪狼一族可无心而活,可此前也并没有先祖这样做过,我不能确定,没了心脏后,我还是不是我自己,还记不记得这百年间发生的一切。
可这是我目前救活沈念君唯一的希望了。
我不能放弃。
“那……你确定……这个法子,能让他活过来?”我试探着问。
“他本来就没有死,是我当年以一团蛇火封印了他的灵识与肉身。”火蛇的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真像是当年在利刃上喷火时的样子,即使已经过了百年,那种惊惧仍然如噩梦般萦绕在我的脑海,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等等、你说他没有死?”
我抬起头来望着大蛇,声音都打起了颤。
“您在潭水里多久,他就在冰山上多久,他心头封印着一团烈火,您冷了多少年,他心头这团烈火就燃了多少年。”
“那……怎么才能救他……”我死死地按着自己的手,仿佛只有在冰雪上不断的摩擦,我才能将心头的怒火勉强浇熄一些,我气的发抖,我疼的要疯。
那团烈火被封在刀身上,竟然将他钉在这里烧了一百年。
“雪莲的花瓣捣出汁来,滴入他的心脏,便可解其火封,只是,需要您……”
“你只管动手就是。”我踉跄着站起身来,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火蛇摇了摇头,叹道:“想当初,狐君是何等爱惜自己的九尾,可竟也能为了医治爱侣的一双眼睛,自行断尾。所谓世间万物,或轻如蝼蚁,或凌厉如仙佛,竟都未能幸免于沦为情痴。”
“你不懂。”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罢。”火蛇缓缓的游移了过来,用尾巴卷住了我的双腿。
“干什么?”
“我的小王子,您可知道这剖心之痛有多难以承受?”火蛇竟笑了,它不知打哪儿变出了一把尖刀来,抵在了我的胸膛上。
“你这里东西倒挺齐全,”我笑了,“怪道人说这雪莲难取,便是扛住了这北荒的气候,能过得去你这一关的也百年难得一遇吧?”
火蛇也笑了:“没有白白得来的灵丹妙药,需得拿更珍贵的宝贝来换啊。”
“也对,”我闭上了眼睛,“你动手吧。”
不知是不是曾经亲眼看着爱人被戳心的经历给了我定力,那一刀捅进胸膛时,我竟觉得没有预想的痛苦,但心脏被取出后,我还是即刻便失去了意识,脚下一软,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火蛇衔着那颗鲜红血淋的尚在跳动的心,放在了那莲花的花芯处,转而撕了一片雪白的花瓣下来。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仿佛已经过了几百年。
然而也只是一瞬。
我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心口处还隐隐作痛的伤告诉我眼前所见并非幻象,我睁开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就滴进了我的眼眶里。
阔别了百年,彼此痛了百年的爱侣于冰峰上重逢,我竟一时忘了要说的话,只想沉溺在这熟悉的臂弯里,再睡他几千年。
“我们还是回来了,”先开口的还是我,“你哭什么啊,当初一剑穿心都没眨眼呢,我和你说啊,我真的不太疼的,真的……”
我的声音如飘摇的蛛丝般细微且不稳定,话还没说完,两片冰凉的唇就覆在了我嘴上。
“……”
“好了好了,”我也轻轻地搂住抱着我的人,“旁边还有那么大一团活物看着呢。”
火蛇:“……”
“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沈念君轻咬了一口我的嘴唇,颇有一番要给我放血的架势,“你不要命了?”
“我又不是离了那东西就喘不了气,”我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要是换成你,你不也会和我一样嘛。”
“等等、你要是不这样,我现在就,咳……”我一句厥词还没大放完毕,就被一口冷风灌的呛了个死去活来。
沈念君又气又急又心疼的轻轻拍了拍我:“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是啊,”我喘上一口气来抚了抚胸口,“家都没了,这破地方也不宜居住,看来要委屈娘子一下了,不知你在人间的宅子可还能入住?让你可怜的夫君倒插一次门吧。”
我被一把攥住了手腕,已经没了心却还是莫名的觉得揪心,沈念君另一手捏着我的脸:“你再说一遍,谁是夫君?”
“咳咳咳,”我又开始了之前屡试不爽的装疯卖傻撒泼打滚大计,“哎呀救命啊,这里有人谋杀亲夫,咳咳咳……”
“你就老实点吧,”沈念君站起身来,我也被一把抱了起来,“我先带你下山,咱们沿途慢慢走,看看这里百年间的变化,顺便还能找个家。”
第35章 一曲终曲中人已远
“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没事的。”我把头蹭到他颈窝里拱了拱。
“一边说把你放下,一边又过来撒娇,”沈念君叹了口气,“太不真诚了。”
我:“……”
下了山,我们又路过了雪狼族的陵园。
我刚醒来的时候未曾细看,这会儿再来,竟也一眼就瞧见了景宁旁边,是苗苗。
很显然,他们当年走到了一起,还有了孩子,和孩子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比我们有福啊。”我蹲下去,抚摸了一下那已经落满了雪的石碑。
“也不尽然,”沈念君轻笑,“他们哪有机会像咱们一样见到这百年后的世界呢。”
“也是。”我直起身来,放眼远眺了一会儿这满是冰雪的北荒。
银装素裹的冻原,已经不适合我们居住了。我没了心脏,虽说并不影响生活,却再也受不住这里的冷了。
我们走出北荒,在沙城的一个小驿站买了两匹小毛驴。
“什么东西你也舍得出手,”我心里泛起了一丝不满的情绪,“那两块玉佩,分明早就说好了是你们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东西,怎么就这样当了去换这两头驴子?”
沈念君却被我这句话逗得忍俊不禁:“我的小温,咱们现在也算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精了,那两块儿玉佩再金贵,也传不下去了,倒不如转手出去,还能让它们去找下一双有缘人。身外之物尔尔,什么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我骑在小毛驴的背上,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脸。
回头一看,当年那颗初遇的梅花树还立在那里,风一吹就落花满地,当年吹曲的人和他的听众,自此就要去一个更远的地方了。
沿途经过了当年的皇城,发现曾经羊家当朝的王国已经不复存在,行至皇陵,我们还特意去瞧了一眼。
原以为百年已过,公主早已跟随情郎远走高飞,却意外发现,当年的顺平公主羊嘉慕,竟然成了这当今王朝的第一位皇后。
看来果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们就这样走了两个月,从凛冬走到了初春。
得上天眷顾,我们竟意外发现了一处没人居住的山头,却并不像荒山。
那山上有大片大片的梨树,此时雪白的梨花正开的漫山遍野。
沈念君翻身下了小驴子,走到一棵树下,回过了头,冲我笑了笑。
“再给我吹支曲子吧。”他说。
“哪里用你提醒。”我的白玉。洞箫早已送到了唇边。
悠扬一曲终了,树下听曲的人早已衣襟满花。
【此处的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好奇的小朋友请自行去翻作者专栏那篇《狐言祸水》,和本文是系列文,已完结】
【全文完】
【感谢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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