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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无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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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君突然盯了我一眼,目光锐利的像两支离弦的箭:“你以为沙城这次来的的是什么人?我早上只瞟了一眼就确定,他就是当年穆景王爷出事后,编造了我们丞相府许多莫须有的罪证的那一位。”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道:“那这么说,这条老狗竟然又想了法子排除异己?”
  沈念君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我已经被流放七年,朝野上的政局风波,我早就已经不了解了。陛下他……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我现在不清楚局势,也不能急于下定结论。”
  我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可无论如何,他害得你家破人亡都是个事实,你难道就打算这么原谅他吗?”
  沈念君却突然像是被我激怒了一样,红着眼眶努力的压着声音对我道:“原谅?呵,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原谅他们了。当年我只有十三岁,就亲眼看着恩师被毒死,父亲被砍头,母亲上吊自焚……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可以轻描淡写的理解与评判,但我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冲动,你懂吗?哪怕我看见他们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们抽筋扒皮,但我也不能冲动。我要是有了一丝一毫的闪失,直接影响到的就是我那些已经溘然长逝的至亲,你能明白吗?”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脾气吼的很是委屈,又想恼又想笑,最后我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他道:“所以,你就是害怕,你会失手对吗?这个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谁也别想活着回去。”
  沈念君不可置信地微微放大了自己的瞳孔,就像是一支瞥见老鼠的饿猫一样看着我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道:“我只是告诉你我有多大的本事,还没打算真的去干什么。你别觉得我们不读书的就都是只有蛮力没有头脑的粗人可以吗?现在咱们应该想想办法去查一下这批来人,押送犯人的和犯人之间一般都会有矛盾的吧,我们先去了解一下其中的情况。你当我没去过你们那皇城朝野里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交织繁密,很多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也同样可以从不起眼的小事入手,指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呢?”
  沈念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半天才喃喃道了句:“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我淌这趟浑水……?”
  我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第一,这不叫冒险。我看着你一个人在这儿纠结的心乱如麻不去搭把手才是冒险;第二,老子就爱捡水浑的地方趟,水太干净了还摸不着鱼呢。”
  说完这几句话,我才幡然醒悟般的反应过来了什么。
  我什么时候,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第17章 君言同心其力断金

许是自己的事情太久都不曾被这样关心过了,沈念君听完我的话后竟然愣了片刻,我发现他的眸子里闪过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像被揉进了一片银河一样好看。
  “我知道,现在说谢谢是远远不够的了,所以我就不说了。但你为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永远记在心里的。”他看着我道。
  “不必记着这些事,记住我就行了。”我勾起嘴角冲他笑了笑,“虽然,也差不多。”

  见鬼,我怎么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呢?什么时候我们俩之间的气氛变得这样矫情肉麻了?这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他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故意扯开话题一样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回客栈看看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妥,既然说好了要一起行动,你就应该先让我了解更多的情况啊,你先和我讲讲,你们家和这次押解犯人的这群人有什么恩怨吧。”
  沈念君思索了半晌,沉声道:“这……怕是说来话长。而且这些事情时隔多年,我也记不清全部的细节了。我只知道,这个人当时是我父亲的一个客卿,后来在我父亲的提拔下做了个地方官,但现在看来,怕是已经爬进了皇城里了,估计现在的官职低不了。”
  我点点头道:“我懂了,就是过河拆桥呗?把你们丞相府当跳板了这是。”
  沈念君苦笑道:“嗯,可以这么说吧。”
  我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当年你父亲是如何被人构陷的?”
  沈念君道:“当年穆景王爷薨逝不久,突然就有人写了一封密函呈到了皇帝那儿,那上面说丞相大人勾结地方官员结党营私,圈地收钱压迫百姓。密函上提到的地方官就是这次来沙城的这个,当年他与我父亲一同被奸人告发,按理说应该站在我父亲这边共同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可他竟然在朝堂上认了罪,还拿出了一本账簿,上面记载着收缴的老百姓们的财物。还说他自己本不想如此,可自己脑袋上这顶乌纱帽都还是仰仗丞相大人才戴上的,哪里敢不听从丞相大人的命令。就这样,他倒打了我父亲一耙,反而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我父亲本就因与穆景王爷交好而惹得先皇帝颇为芥蒂,这下子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越听越气,忍不住攥进了拳头骂了句:“真是条会见风使舵的走狗。”
  沈念君垂下眼睫,叹了口气道:“树大招风,我们家当年的地位与势力,实在太招人嫉妒了,眼红的人一多起来,麻烦也就接踵而至了,墙倒众人推罢了。”
  我心想,这是哪门子的歪理,难不成受害者还有错了?
  我咬了咬牙道:“天道自当有轮回,你放心,当年推了这堵墙的人,一个也别想善终。”
  ‘‘那依你的计划,我们现在该先行哪步棋?”沈念君看着我道。
  “这种奸佞小人上位后应该都会大肆铲除异己吧,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八成这次被流放的这个倒霉蛋就是触到了他的什么霉头,我们今天晚上先去把这人劫走,提溜出来问问,看看他是不是与你父亲的案子有关,说不定会有所收获。”我想了想道。
  “那……如果他与我父亲无关,或者,他就是犯了大罪活该被判流放的呢?”沈念君有一些担忧。
  “那就顺手替天行道啊!”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沈念君看着我的眼睛颇有深意的道:“其实我真的很欣赏,也很羡慕你这种说做就做的样子,这才是铮铮少年该有的洒脱与大气吧。我经历的太多,早已经没有这种意气了。”
  我把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道:“不,你有。”
  他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你经历的比我多,得到的沉淀也更多,你比我稳重,比我考虑问题更全面。如果只有我这样的洒脱,那就太过于莽撞了,也是不好的。”
  沈念君也笑了:“所以,我们合作,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我也道:“对,万无一失。”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竟有一种在做一件替天行道般的大事一般的激动。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就好像是要去拯救世界一样大义凛然。
  但其实我哪里是拯救什么世界,我只是想给沈念君讨个公道回来而已,这么想着,我总是有些忍俊不禁,明明也不是很伟大的事情,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却如此的意义非凡呢就好像做成了这件事,我就能成为被载入史册的英雄了一样。
  还真是有些孩子气的幼稚,但此刻,我觉得年少轻狂原来可以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我恨不得时光可以静止,让我永远停驻在意气风发的这一年。



  入了夜后,我便和沈念君一同摸到了客栈的后墙根下,我打算从这里爬进这些人的房间,先探一探军情。
  此刻,我真的很感激自己是一头狼,让我在如墨的夜色里依然拥有着惊人的视力,我可以把这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扭过头去对沈念君道:“我爬进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着我。”
  沈念君轻轻点了点头。
  说真的,我现在只要稍微使上一点灵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这群人酣睡上三天三夜,然后大摇大摆的推开门走进去把自己想找的人扛出来。
  但我们妖族还是有自己的规矩的,我们是不会对没有灵力的凡人下手的,那样显得非常没品。
  况且,我还并不想让沈念君知道我的身份,我并不能确定,他在知道我是一头雪狼后,会是什么反应,还会不会结交我这个奇怪的朋友。人间的书籍故事传说大多将妖类的形象丑化,更何况是我们“恶狼”。我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让沈念君接受我的身份。

  但在我跳进了后院之后,我的计划却一下子就落空了,我真的没想到这群人有这么重的戒心——我惊动了在后院守夜的两个人。
  此时,狼性的本能已经完全战胜了作为人形的理智,我下意识的运转起一股灵力朝守夜的两人劈去,电光火石间,他们就昏了过去。
  虽说对凡人出手是很没品,但总比在这关头惹来更大的麻烦要好,我松了口气,扒着那些厢房的后壁慢慢的攀了上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把这押来的犯人锁在了最中间的屋子里。我透过自己在窗户纸上挖出的那个小洞,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囚〃字。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扬手召来了一场大风,却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得到,我让风吹掉了这扇窗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走了屋里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犯,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拎着他爬到了墙外。
  沈念君对我如此顺利的行动感到很是吃惊,但他什么也没问我,只是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被我拎出来的穿着囚衣的人。
  我看他的神情有变,那感觉就像是和这人认识一般,我问道:“你认识他?”
  沈念君有些惊讶的道:“白天我为了躲他们,不敢凑近了看,现在这么一细瞧,我倒觉得这人眼熟的很,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反正我以前一定见过他,但认识不认识就不好说了。”
  我笑道:“那这是好事,说不定这人真的和你们丞相府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他拖回我那里,等他醒了我们再问吧。”
  沈念君点了点头:“嗯,好。”

  把这人往回拖的路上,我不仅有些担心,方才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万一回去之后这人半天醒不过来,会不会耽误事?我也不好在沈念君眼皮子底下对他再施一次法了。
  这么郁闷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沈念君突然带着些憧憬和叹服的问道:“你怎么这么顺利的就劫走了人?还轻轻松松的就拎着一个人翻过了那么高的院墙?你这身功夫可真是厉害,是怎么练出来的?改天也教教我怎么样?”
  我被他问的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我道:“你学这玩意干嘛啊……需要用的时候你来找我就行了啊。”
  沈念君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冲我笑了笑道:“那你会一直在吗?”

  这句话一出来,我便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其实,我觉得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才对。我是属于这里的狼,可他却并不是该待在这里的凡人。
  可我却问不出口,也答不上来。
  在我过去十七年的狼生里,我从未对谁许下过什么诺言,也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类似的话,这一下子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但面对沈念君,我却总是能奇迹般的回答他一些甚至是我自己都没办法确定的话。
  比方说这一刻,我看着他道:“是的,我会一直在。”
  我并不知道这份答案我是否能做得到,但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份安心的感觉。这到底是出于同情心还是我的保护欲呢?
  或许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或许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时玩笑的台词,但我却想努力的做到这个承诺,我想做一个让他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在他所有需要我的时候,来找我,我都会在。

第18章 摇吊床赏月下花雨

我把劫来的人扛回了小木屋,放到一张椅子上。沈念君又凑过去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边看边想的神色似乎是在记忆的海洋里打捞着有关他的事情。我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在屋里踱来踱去,不一会儿竟然有些困屯了。
  就在我上眼皮和下眼皮要粘在一起的前一刻,我突然听沈念君一拍脑门喝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诈尸一般的惊呼激的差点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栽下去,这种已经混沌的意识突然之间被拉回清醒的现实的感觉就像是身上最敏。感的穴位猛地被扎了一针一样难受,我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还是压着自己的脾气没有爆发:“你想起来什么了?”
  沈念君这才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他颇为抱歉的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啊,我刚刚……”
  我摆了摆手:“没事,先说重点。”
  “他是我父亲以前的一个老部下,我记得他姓姜,我小时候一直叫他姜伯伯,我能确定,他一定是我们这边的人。”沈念君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像森林里的流萤一样灵动。
  “真的吗?”我也不禁有些惊喜,“若真是这样,那咱们的推测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可能他真的是因为手里有什么那帮小人的把柄,所以被他们当眼中钉拔去了。”
  沈念君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小……呃,温言,你刚刚去劫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睡着的吗?”
  想也知道沈念君是想等这人醒来好赶紧问话,于是我便没说我使了点小法术让他暂时昏迷的事情,随口答应道:“是的,他刚刚在屋里睡的正酣实呢,我动作轻,因此没吵醒他。估计明天早上就能醒了,你也别着急了,今晚就先睡觉吧。”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适合去编故事,就我这样撒谎撒到圆满无缺的地步的人恐怕不多,我应该去他们人间自编自唱折子戏的,估计还能唱成名角。
  沈念君突然有些犹豫地问道:“你这里,只有一间屋子一张床吗?”
  我一时被他问的有些懵,说得好像以前搂着我睡觉还哭着把眼泪鼻涕都蹭到我颈毛上的是别人一样,装什么不好意思,虽然那时我并未以原身示他吧。
  “我自己一个人住,也用不上那么宽敞的屋子不是,咱们都是男人,一张炕上挤一挤这一晚上就过去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吧?莫非是丞相府的大少爷嫌弃咱这草屋了不成?”我不答他的话,反问着逗了他一句。
  没想到,他并没有恼我,却以一种更加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道:“我是说姜伯伯——他今时已快有五十岁了,这里气候又恶劣,总不能叫老先生睡地板吧。但倘若我们三个人挤一张床的话……”
  “……”
  怎么把这小老头给忘了,我有些头疼。毋庸置疑,小老头肯定得睡床铺了,这样一来,睡地板的就得是我和沈念君了。
  我心里飘过一片阴郁的云,心想这大哥二哥也真是的,给我修房子就修成个单人间,一点都没考虑我这儿来个客该怎么处理的问题。况且再怎么说,我以后也得成家吧?就给我批这么小一间破屋子,也太不合适了。
  我正苦闷的想着该怎么解决今天晚上的睡睡觉问题,突然就瞥到了没关严实的窗子外头,那两棵杵在清冷的月光下的老梅花树。
  有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我搬到这小木屋的第一天,从柜子里翻出来的那张吊床——现在它被我挂在屋后的两棵大松树之间了。
  我抬头看了看沈念君:“那个,沈公子,要不然咱们今晚一起赏个月?”
  沈念君看着我,没有答话,似乎是在思索我是不是打了什么坏主意。
  我索性不再卖他关子,开门见山的交待道:“是这样的。你看啊,我这间小破屋后面有一张吊床。你要是不嫌冷的话,咱们今晚可以在那吊床上〃露宿〃一宿,当然了,我这草屋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保暖效果,说实话和睡外面也没有很大区别,尤其是这种没风的天,所以你考虑一下?”
  沈念君犹豫了片刻道:“这样,我先去把姜伯伯安顿好。”
  我不厚道的笑了,猜也知道他得觉得尴尬,正好叫他体验一番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搂着睡了一晚上是什么感觉。
  我倚着门框,看他把小老头挪到床上放好,又细心的给人家掖好了被子,一套动作皆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把人吵醒似的。奇怪的是,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舒服,喉咙胸口明明也没觉得堵,心里却突然有一丝的压抑感,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
  安顿好小老头,沈念君转过身来看着我问道:“你这小木屋后面都有什么?”
  我一本正经的答道:“除了松树柏树就是灌木丛,荒凉的很,绝对没什么稀罕东西。”
  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沈念君这是拿外头环境给自己搭台阶下准备打退堂鼓呢,不过也罢,我一只生命力顽强的雪狼妖,的确不必和两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争一张床铺。我自己去我那小吊床上晃一晚上,也就过去了。
  我正想着往外走,沈念君却突然道:“你方才说要赏月,那把吊床挂在门口的梅树上岂不更好?松柏林里荒凉阴森,不如屋前没什么遮挡来的亮堂。且花前月下,岂不更有一番意韵?”
  我:“……”
  我怎么也想不到,沈念君会说这个,他这么伶俐的一个人,不会听不出我方才的话是想劝他呆在屋里,他却装作听不懂一样铁了心要和我出去冻着?这是什么心态?
  可就在我还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的时候,沈念君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
  我也只好跟上他,看着他走到屋后,把我绑在那里的吊床解下来,又挂在了两棵梅树之间。
  他先爬了上去,确认了一下有没有绑牢固,检查无误后,他朝我招了招手:温言,过来。
  我只好又硬着头皮爬上了吊床。
  两棵饱受摧残的梅花树仿佛在极力的倾诉着它们的不满,洋洋洒洒的一场白色花瓣雨瞬间落了我们俩一身。
  但我此刻已经顾不上沈念君说的什么花前月下的狗屁意韵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悟出来的一个道理:吊床这种一个人躺的东西真的不适合像我们俩这样用。
  此刻,我觉得我们就像是两条刚刚被渔民捞起来的大鱼,在一张收紧的大网里同呼吸共命运一般的紧贴在一起,饶是都穿着厚实的冬衣,我也还是有一种亲密无间的错觉。
  大概是挤的胳膊腿都伸不开有些难受,沈念君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我也努力的想换个姿势扭过去背对着他躺下,一时间,我们俩扑腾的这场梅花雨下的更急了。
  “你别动,”沈念君抽出一条手臂,“头抬起来点。”
  我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乖乖的把头抬起来了一点。
  沈念君把腾出来的手臂塞进了我的脖颈下,另一只手垂在吊床的外面。
  “……”
  虽然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他搂着我一样诡异,但不得不承认我确实觉得舒服了不少,于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学着他的样子也把一条胳膊垫进了他的脖子下面。
  终于,两棵可怜的梅花树获得了暂时的减刑,花瓣雨下的小了一些,而我,也终于有了一些欣赏这花前月下的兴致。
  我看了看旁边的沈念君,这人居然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刚刚的花前月下一起赏月赏花仿佛是狗对我说的。
  也不知道是我的体质原因还是真的是因为两个人靠在一起增加了热量,我此刻竟然愣是半点儿也没觉出来冷。我用晾在外面的那只手掸了掸身上落的花瓣,顺便摸出了自己的箫,送到唇边,制造出了一串悠扬飘逸的乐音。
  沈念君闭着的眼睛轻轻地动了动,仿佛很享受此刻的时光,而我也确定了他真的是在闭目养神,这倒厉害,若换做我,闭眼这么久,还伴随着吊床微微的摇晃,肯定早就和周公约会了不下五十次了。
  我吹完一支曲子,觉得精神了很多,沈念君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都没听的睡着啊?”我看了看他,“是不是我吹的太难听了,扰你清梦?还是你觉得冷?”
  沈念君浅浅一笑:“不冷,你身上热得很,我感觉就跟贴着个小火炉似的暖和。曲子自然也吹的很好,不过又不是摇篮曲,怎么会听困了呢。”
  我心想,沈念君可真不愧是个有着皇家教育背景的读书人,真是会说话。
  沈念君随手接住了一片正在下落的花瓣,拈起来瞧了瞧道:“这里的东西都好纯净,北边一望无际的冰山是白的,挂着霜花的松柏是白的,我认识的小白狼也是白的,想不到这里的梅花竟也是纯白,若能见一见红色的,那就好了。”
  这么一长串话里,我就注意到了那句‘小白狼’。
  “所以你刚刚是在想那只小白狼吗?”我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
  “是啊,我想他了,他好久都没来找过我了。”沈念君淡淡的答道。
  “你很喜欢它?”我又问。
  “是的,我很喜欢他。”

第19章 暧君言夜话落梅坡

“为什么,是因为它曾经救过你吗?”我锲而不舍的追问着他和“小白狼”的一切。
  沈念君却突然看着我笑了:“救我的不是你吗?”
  “……”
  奇怪,明明是我在套他的话,为什么却感觉自己反倒被他绕进去了呢?
  于是我索性不再自讨没趣,非常生硬的把话题转到了他说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这句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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