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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精会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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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乘惊雷般跳起来,甩掉被单变成小芽,他很明白荀衍最吃他这个形态。他跟荀衍摇起狗一样的尾巴,邀功道:“衍衍我们今天赶跑一个小偷!”
  田田受到了惊吓,火速套上一身小裙子张着胳膊跑向荀衍。
  荀衍照旧说了一通要穿衣服,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等等,又开始挨个表扬,表演完一圈表示晚上有宵夜。就算妖精们不吃,他也是要吃的,吸收灵力的饱腹感和饿了喝水充实没两样,肚子是不空了,牙和舌头还是痒的。这要不提也就熬过去了,田田一说一个“饿”字,他胃壁上那些灵力马上蒸发个干净,像卖火柴小女孩的火柴梦境。
  荀衍往锅里添着水,添着添着,脑子里想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动作。他放下手里的水壶,戳戳拆拆方便面和调料包的郁空桑:“哎你说,什么贼会在晚上七点多跑人家头东西?”
  郁空桑不动声色,手里还迅速地拆着这个倒这那个。要是煮面的途中一袋一袋撕开往里头挤,没有灵力加持的手速锅里的面一定会坨。荀衍对方便面的生熟程度非常有讲究,不能夹生,但是要弹要韧,还得够软,也要入味,这就需要对时间的精准把握。一包两包他把握得很容易,多了不行。
  当然是有备而来的贼。
  想通这一关节,荀衍眉头蹙起。这个世界的隐私被限制在狭小的房间里,自由因为各种各样危险因素和破坏社会稳定的因素蚕食,什么东西都在实名制和走向实名制地途中。成精的不可能只有他们几个,五百年的修仙者也不会就休晋一个,甚至会不会有人像郁空桑一样以沉睡躲过那场浩劫呢?
  现代社会的这些对妖精的管制非常严格。这一点从平时生活中根本就没有一点信息可以看出,现在的信息发达,群众被监视,监视者也被群众监督,没有谁到了光天化日的街道上还能隐匿。
  荀衍瞥一眼郁空桑,好吧除了他。
  这世界的秘密被人类扒开,他们还要去扒开更多的秘密,直到所有人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敞开皮肉与骨髓。只要妖精们向往人间,向往繁华烟火,他们就会被发现,到时候,是签订被管制的协约,还是隐居世外再不入喧嚣呢?
  一只手摸到他头上,轻缓地揉弄着头发,短暂性失了魂的荀衍眼神迷离,渐有阖睡之相。只要有这享受,什么都能抛到一边去。他残留的意识提醒他,等会一定要看看网上有没有卖这种头部按摩器的,买一个来,快活赛神仙,叫郁空桑也别去修那劳什子的仙了。
  “不用担心,有我呢。”
  轻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瞬间把荀衍拉上云朵之上,有风,有光,浑身散了架一样瘫在上头,竟真的让他很快睡过去了。郁空桑半搂半抱地托着他,等睡熟了,便打横抱起送上楼。他今天累极了,看多了新奇的东西,也受了点惊,要不是口舌之欲作祟,早就洗洗睡了。郁空桑晓得他的洁癖,给他清洁,又给他用了些灵气充足的食物,这才施施然下楼煮方便面。锅里的水都干了一半。
  他混不在意,随随便便地煮了,反正他和荀衍不吃,煮完逼着妖精们吃了。
  田田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我是看在醋的份上。”
  休晋干脆不来。他不来,郁空桑就去,手里还和气地端着一碗面。
  休晋想,这不是入世,这是入魔。他赶紧先把自己的成绩摊开:“我追了,十七个人,修为都不怎么样。”
  郁空桑满意地把碗递给了田田:“别饿坏了。”
  田田:QAQ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收藏一个评论~
谢谢评论,这说明我很多东西交代地并不分明,同时还有些其它的问题,希望下一本能好很多

  第27章 修仙精

  带着担忧入睡的荀衍一夜都没睡好,两点多时间紊乱的鸡叫,四点多各种鸟类的演奏会,六点隔壁嫂子和人的吵架声音。平时都在睡眠中被忽视,今天脆弱的神经像流氓软件一样时不时唤醒他。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
  他从第一次深度睡眠开始,就在做一个紧张的梦。每次醒来又睡过去,这个梦居然还在继续。
  开始他在狭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躲避一群墨镜黑衣人的抓捕。后来他顶着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醒来,翻来覆去地再一次睡着。
  这时梦里的他还背着一大堆花盆,天上都是搜寻他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仪器扫射。他躲在水塘边的麦田里,麦田有一人多高。他能听到仪器的轰鸣,但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往地下打起洞,能够盛下他还不够,还要往下去,他一会觉得自己挖到一百多米,一会又觉得才四五米,还要担心是不是有人搜到了洞口。在这种紧张的情绪里挣扎着,他再一次醒了。
  鸟儿在大灌木上互相鸣叫,最终在荀衍耳朵里汇成均匀的白噪音。这次他已经被发现过了,从洞穴里出来,跑到昨天开车经过的马路,他的花盆叮叮当当,清脆悦耳,撞击声是昨天的紫色八音盒音乐。黑衣人在身后紧追不放,时远时近。
  终于,那位不知名姓的嫂子救了他。一声尖细的嗓音直戳破他紧张的梦境。没睡好引发的起床气和担忧的心绪汇合,缠绕成一个皱眉的表情。
  “不睡了。”他喃喃地说。这种破觉还睡什么睡,早晚得精神衰弱。
  听起来沙哑的声音让耳尖的郁空桑觉得有些陌生,他穿墙来到荀衍床边,又觉得这个声音和他现在这副不好接近的模样很是契合,莫名的色气和吸引。
  “还想呢?”
  荀衍知道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解决,但他就是忍不住忧心,更何况如今他还有一个不见山转世的身份与一点能力。可他既没有不见山的疯劲和决绝,也没有熟练掌握术法的思维逻辑。他还是习惯作为一个普通人。因此,他不能够作为一张底牌,甚至不能在任何战局中起关键的作用,智商和情商都已经在年久失修中被自己废了。
  明明他的前任打得一手惊天动地地的好牌。而他,大概只能在打梅花三的时候撒出一对王炸吧。
  “你知道我沉睡的原因吗?”郁空桑问。
  沉睡这个词非常西式了,荀衍不自觉地想起童话里的睡美人,不小心脱口而出:“是诅咒吗?”
  “……”
  “这么一说也算吧。诅咒。”比撕心裂肺还要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回忆泛上心头,他仍面不改色。
  “我之前说过的,一个锁灵法术,其实是新时代的起点。”
  所谓灵,即是能够修仙的魂魄。在悬青之前,魂魄离体只有三种情况。人死后,魂魄转生,或者雷劫过后,身体随风而化,魂魄升入仙界。最后一种是没有被证实的假设,人们猜想初神和仙人类似,以魂体为形态存在,所以才会千万年来没有人曾见过。
  “魂魄离体能做的事太多了,像人类的火,又像人类的电。”
  锁人魂魄为己用是自私,是邪佞。可如果不伤害到他人,那就是创世纪的修仙革命了。没有能够检测和阻拦魂魄的法术与工具,离魂者就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一个又一个禁地、试炼场所,甚至轻而易举地进入远古传承之地。世界在第一个离魂者面前,是透明的。
  是否可以夺舍?能不能以木石作为另外一个身体一求长生?或者跻身于没有开蒙的生灵,寻求一具更有天赋的骨架?
  长生,更好的天资,更优秀的资源……每一项都让千年的修仙者们趋之若鹜。
  亘长的寿命可以承载较人类修者更高的修为,更高的修为带来更长的寿命,但是,寿命终将有限,玄龟白杨者,也不过两千余年。只有成仙,才能够获得永恒的生命。
  但如果在人间亦能永生,还有多少人会追求前路渺茫的飞升?于是离魂的研究在修仙界进行得如火如荼,寂静无声,比之跃进之时的大炼钢也差不离。
  “这……”荀衍惊讶,“这也太惊人了。”
  如果这样的时代真的出现,那世界绝对是全民修仙了。接下来会是什么样?人口的只增不减,资源的寥寥无几,修仙界的规则开始变得残酷,用杀戮甚至战争来控制日益增长的人口,平和日益激烈的矛盾。
  荀衍像看一部发展着的史诗,尽量从客观的角度去展望那个没有成型的世界。残酷,肆意,自由。连风多少刀割般的冷肃味道。
  他发现自己的血不知何时热起来了。
  “很振奋吧,我也是。”
  郁空桑在这个前进的行列里。
  “悬青走在最前方,不见山的态度也十分坚决,师兄不用说,连念久那样一个偏爱安稳的性格都在他师父信怜生的制止下悄悄地做离魂幻象。”
  “我怎么敢,浑浑噩噩泯然众人。”
  天才们的尊严在愈发清醒的认知中筑成一件锋利的武器,驱赶着他们朝向充满荆棘的高山进发。
  不见山有最好的悟性,最百折不挠地韧性。悬青是公认的锁灵第一人,二百余岁逃脱掉十余位千年修者的追捕。念久,他有最好的老师,最有潜力的象师和精神系修仙者。
  在这几人里的郁空桑当然不可能只会吃喝玩乐。只是平时他最谨慎,可这一次,他比谁都大胆。
  灵魂被自己一丝一丝抽出的剧痛让他无法回忆这一段,每一次想起,都像是又一次经历。悬青窥天机时尚偷偷摸摸,以这个遮,以那个挡。明目张胆的郁空桑朝天机□□的身躯直直望去,被耀眼的光芒刺瞎了双眼。
  “我失败了。可我也成功了。”
  即使失败,这样的经历与成果也要被隐藏起来。每一个尝试的人都被盯了起来,尤其是郁空桑这样有潜力的,还和悬青有交情的人。尽管他的魂魄只离体飘了一息就脆弱不堪,弥弥欲散,但他做到了。不愧是天才的一群人。
  只是结果很惨痛,师祖取了所有的收藏,师兄又找到所有能信任的不能信任的朋友,或求或骗或偷地扒拉了一大堆据说能够修补滋养魂魄的宝物。而他自己,也足足睡了九百年,不小心就睡成了千年老妖。
  他珍贵的九百年啊。
  “所以说,你尽可以放心,不会再出现我这样被天地意志感应时漏掉的修仙者魂魄了。毕竟,”郁空桑安抚他,“哪来那么多我这样的天才。”
  荀衍:“……”
  “又因为现在灵气稀薄,修炼速度下降得很是离谱。休晋这样的五百年,我一个能打一百个。”
  荀衍非常敷衍地啪啪啪鼓掌:“厉害厉害。”
  郁空桑前面说得热血,中间说得凄楚惹人怜爱又让人赞叹,结束得很轻松随意。荀衍的忧虑一下子被抛掉了,不管怎么样,掌握着力量才能更理智地面对未知。
  心情轻松起来,口舌就开始躁动。他疑惑于自己的饥饿,犹疑地问郁空桑:“我昨天吃饭了吗?”
  “吃了。”
  “那我昨天刷牙了吗?”
  “刷了。”
  “刷了为什么我嘴里还有甜味?”
  郁空桑眨眨眼:“那就没刷。”
  扯谎不成就干脆承认,坦诚地叫荀衍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认命地赶紧刷牙洗漱去。
  妖精们少见地没有在早上睡觉,小的们玩着从悬青那里搜刮来的赃物玩具,乐声响彻整个院落。
  “你看我的,”千乘说,“我有十圈。”
  盗业撇嘴以示不屑:“我十一圈都快出来了。”
  田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瞧瞧自己手上的两个小圈,就放下八音盒去玩灵力投影具现小马了,活生生的3D效果。
  今天比全体不睡更奇怪的是砖头和大妖精们,他们和休晋保持着一致的步调,几乎是不眠不休。荀衍看见这奇怪的一幕,转头就去问他的百科全书。郁空桑是既做故事讲读机又做全能管家,谁的情况他都要像个360度的摄像头一般知道个清楚。
  从郁空桑处得知了答案,荀衍不禁陷入沉思。除去三个不懂事的,所有人在听到了梁春和周裳的描述后,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渺小的认知。天地何其大,英雄何其多,他们也需要成为这里头的一员。世界地图一下子从小小的院落扩展到一整个宇宙,他们的征途,将是天上仙界。
  荀衍很失落,朋友们都开始复习了,他还在通宵打游戏,是这种失落。
  成仙有什么好呢?永生有什么好呢?下不了手自杀的修者如果终有一日厌弃了这个仙界,没有了衰亡的途径他要怎么办呢?没有人从仙界回来过,也许那就是一个束缚魂魄的悲惨地狱呢?
  这么想,荀衍也这么问出来了。
  “衍衍,我们生来就是走这条路的。”                        

  第28章 合群精

  非常突然地得知后天要出差,荀衍心里还是很诧异的。据说是要联络感情。荀衍不知道有什么好联络的,毕竟也没有什么感情。
  提前把一件件衣服往箱子里塞,塞着塞着就不是很想去了,春天的衣服本来就不薄,听说那边比此地相比还要更冷,并且温差大,还要多带上两件夏装。但是想了想,还是继续收拾了。
  田田带着砖头在他眼前转来转去,阻碍着他的行为非常露骨了。“什么是出差呀衍衍?”
  “其实也说不上,就是一场增进联系的观光采风。是我自己觉得很像出差。”荀衍绕过他俩身后的短袖,去收右面柜子里的大衣。该换个大的柜子或者做个衣帽间了,他的衣服还好,其他几个人的衣服太多了,以后还会更多,尤其是甜竹精的裙子鞋子。
  “去几天啊?”田田百折不挠,他是有支持者的,千乘他们都在楼下竖起耳朵听呢。
  “就三四天。”
  “啊……”田田眼眉耷下来,“三四天呢。”凄楚之情都要让荀衍误以为他刚才说成三四个月了。“去哪呀?”
  “去——”他本想说戈壁荒漠,但怕自己说的词汇田田听不懂,“很干燥很干燥的地方。”
  “那么干燥,没有一点水吗?”
  “还是有一点的。”
  “哦,那我去过。”
  荀衍被砖头这个回答吸引了注意力:“嗯?砖头去过?”这种被吸引表演得比较外在,他收拾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滞。
  “被人抓住塞花盆之前,我就住在那里,没有人,没有青草,到处都是瓦莲,远处有仙人掌和白杨树。”
  田田长长地“呀”了一声:“怪不得砖头把小雨当大雨,看来真的很干燥。”
  这回荀衍是真惊了,砖头是真的去过这种地方。“我要去的可能和你以前住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砖头点点头。
  田田看荀衍和砖头聊开了,没有找他说话,心里很急,立刻把话题引上正道:“那衍衍可以不去吗?”
  这一刻突然静到没有一丝声音,荀衍的动作一停,入耳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了,他吓了一跳,这群妖精怎么回事,还憋气。“不能不去了,我本来就不合群,连这个少有的活动都不去的话不太好。”
  “为什么不合群,衍衍和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挺合群的呀,每天也很开心。”
  “不一样的,人类要求很高,都像我一样要求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们是植物,对我真的太包容了。人类的交往,需要两个人时间一样。你空出时间来找我玩,我也要有时间和你一起玩。还需要共同的兴趣,共同兴趣里还要要求相同属性,以及共同的看待事物的观点。”
  妖精们不大烦他,但如果他下楼来,小妖精们也会偎着他,或给他说说一天里少得可怜的趣事。除了郁空桑,没人接触无所不在的网络,没有人会与他就事件发生争执,就像他说的,妖精们太包容了,好像活着就很快乐。
  他是被宽容对待的那一方。他也尽量收起他的偏执,释放他的温和。尤其是在在早上和郁空桑的谈话之后。
  他又想起来了,那段令他后悔又让他感动的谈话。
  从有历史起,人类就把繁衍看作非常重大重要的事件,并为之赋予一层又一层的含义,或神圣,或光明。族群需要人口,家族需要传承,繁衍是不可推卸的责任与必须完成的义务。
  现代社会的个性应文化与文明而涌现,个人主义逐渐盛行,这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抛弃了这项曾经的潜在义务。于是,一种越来越被相信的理论在科学和社会风气的支持下,走到了更多人的面前。
  繁衍,是整个人类群体的本能,是所有无知无觉的,蒙昧的,低级或高级生物的本能。
  “修仙是我们的本能,是我们DNA中的一整个基因组。”可以看出郁空桑真的是看了很多书了。
  在以前,没有谁关注到这个问题,或者即使关注了也没有去深入探究,并把它放到众人面前。尽管天地间灵气大不如前,修炼的效果也不像古时那样显而易见,千乘和盗业帝恕作为妖精第一天睁开眼睛时,他们就懂得修炼,甚至在修行中无师自通地领会几项小小的法术。
  最低级的妖精在出生时也会明白,他们的路将会通向哪里。只有当他们修炼几百上千年,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者时,他们才能够跳出这项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按个体的想法去追求更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
  “永生的好处在于没有衰老,这不正是所有人类都希望得到的吗?”
  郁空桑说得没错,每次看到老年人,想到他们生的病或许再也不会好,摔断的骨头在每一次阴天下雨发痛,在每一回抬腿时都保持的那种小心翼翼,荀衍就觉得,还活什么活,一点希望都没有。
  “不能这么说,”他还记着反驳,“衰老也好,死亡也罢,都叫人害怕。可比衰老和死亡更恐怖的,是永生的孤独。”
  那种名为修仙的本能指引着郁空桑向自己在意的人解释:“我们不会孤独,我们会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或许修仙,一天又一天复刻着最快乐的时光。”
  荀衍的理智自离开校园后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他清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硬要把郁空桑脑中的杂志剔除。“你根本不知道仙界是什么样子。”
  郁空桑第一次在这样的争论中败下阵来。降临之神对教皇说,你们一直以来的信仰是错的,我是邪恶的魔鬼。他的信仰也同这位教皇一样被撕裂。妖精的基因和几百年修仙环境的双重决定,使他无法对仙界做出正确判断。
  是啊,没有人知道仙界是什么样子,去的人也没有一个再回来过。它是不是一个世界,在地球的另一个时空,还是初神的袖里乾坤,须弥芥子。
  “是这样。人类的外面是更广袤的时空,而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破开此方,去向彼方。没有去过的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更高层的位面,或者只是神的一花一世界,但我们知道,那和地球,和太空不在一个数集里。”郁空桑开始贫乏地举例子:“不见山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但他出去了,看到更繁华的的世界。”
  荀衍低下头,他已经看清了这场讨论的结果:“这是一场赌局。”
  “所有修者都赌得起。”
  他复又抬起头:“那我呢?”
  郁空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话。
  “我知道了。”
  这句话带有明显的失落,郁空桑胸腔突然一窒,人类的形态给他带来人类的感触,这感触包括味觉和痛觉。“我们都会陪着你,直到你离世。”
  在这之前,这是荀衍想要的。不长不短的一辈子,有人一直在身边。但是如今,一种被排除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是啊,无神论者还能要求什么呢。”
  他痛恨自己说的这句话,不顾别人的感受,一听就很让人伤心。曾经已经习惯孤独了,又选择了最孤独自由的行业,不养猫不养狗,只想种一些能活上百年的,在他之后才死的植物。一年生也可以,第二年种子发芽,他不会认出这不是去年那棵。
  只剩他自己了,离别真让人难过。恋人离开,亲人死去,猫狗只有十八岁,连植物,都要成仙去了。
  有人陪伴的感觉太好了,他瞬间戒掉了孤单,欣喜于植物们的噪音。但要戒掉热闹,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到。
  “你别这样说话,我听着心里酸涩。”类似书上描述的饥饿感觉,五脏六腑纠结到一块,挤上无数滴柠檬汁。
  荀衍想,我说着心里痛快。但他终究没敢说,他明白自己陷入到一种偏执的情绪里,说什么都不会好听,说什么都带着伤人的刺。他真是自私,放弃永生,也想要别人放弃。可郁空桑还来抱住他,告诉他:“我知道你的不安。”
  只要他的手放上他的头顶,很多东西就马上变得可以妥协,他几乎都要退让了,想说,那好,我也随你们修仙去,希望我们永生永世互不厌弃。而这时候,郁空桑先开了口。
  “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也听听他们的选择。一定不把你丢在人间或抛向地府。我们慢慢看这个问题。”
  他作为不见山现世的莫名使命感压迫着他,同他今生求安稳,顺从命数的性格对抗,最终前者在外界的帮助下占了一丝丝上风。荀衍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别人这样对待。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细纲出了问题,心情差得一直不想写。
到这里就很明白了,荀衍的自身矛盾是孤独和陪伴,如何在两者中取得平衡,植物们的包容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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