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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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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侬指乙、阿里和二转子,本来也决不相信冷血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来! ——何况,冷血无论跟老何、老福、老瘦等任何一人都向无怨隙!
  可是,这天晚上之后,情势急转直下,流言对冷血是越来越不利了。 各种对冷血不利的传说,就像苍蝇发现伤口一般,一旦发出腐味,于是都飞绕群集了。 三几日间,街头巷尾、都盛传着: 这“钦差大臣”,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早已跟大将军有了勾结。要不然,为何他来了危城一段日子了。总是雷大雨小,大将军仍安坐家中,秋毫不损呢!
  要不然.为何他涉嫌“久必记亭”血案、却仍可逍遥自在,并不须收押在狱呢? 有人说他收了大将军的巨款。
  因为他在这段时间、挥霍无度,颐指气使,贪杯好色,锦衣玉食,连跟他一起办案的好友:都司监张判和几名副捕头,都证实有这等事。
  也有人说冷血企图入赘凌家。
  他对大将军的女儿有意思。
  ——老何、阿里妈妈、老瘦、老福等人,莫不是与大将军作对的,冷血为大将军斩除宿敌,也是理所当然。
  何况,猫猫的裸尸,极可能就是冷血逞欲杀人的动机。
  有些大学士,也开始不信任冷血。
  他们甚至作出指责:斥冷血一直没有好好处理他们的状子。
  ——一直以来,他们觉得本来是他们发动的诉愿,结果冷血一来就给压下去了;堂堂学子,听命于一介武夫,他们本就觉得不服气。
  何况上次危城万民沸荡,本大有可为的,但却叫一个冷血暂时平息了——谁知道冷血是不是明攻暗护着大将军?!
  最重要的是:有些太学生们想藉此把事情闹大,以俾在乱局掌权,这也是人之常情,偏在此时,挡着个冷血;他们不知冷血若不出现,可能立时便杀戮,反而觉得冷血从中作梗,碍事得很。
  各方面的流言,都对冷血造压力。
  大将军在此际反而为冷血公开辩护。
  “冷捕头是个年轻人,年轻人都难免会犯错。”大将军慈蔼的说:“他一向公正廉明、智勇双全,我信任他,请大家也信任他。”
  大将军这么一说,大家就更不信任冷血了。
  冷血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对方用的不是硬攻,而是软化。
  ——使的不是明斗,而是阴招。
  ——布的不是战阵,而是围剿。
  最惨的是,侬指乙、阿里、二转子因为冷血指派他们去抓雷炸雷破,才迟了赴“久必见亭”:可是冷血根本没下这道令。
  小刀和小骨,也遭冷血着人“迷倒”;当天晚上,他两姐弟便遭曾红军“良心发现”,救醒了过来,并言明“不听冷血摆布,任由他意图染指小刀姑娘,以要胁大将军认罪。” ——这一来,便连官府和军方的正义之士,也对冷血失了敬意,起了怀疑。 所有与冷血共事的人,都纷纷出来“划清界线”,并指斥冷血的冷酷、残毒、卑鄙等种种不是。
  其中当然包括了冷血视为同道的张判,还有向来跟冷血交好的崔各田。 这时候,二转子、侬指乙和阿里,情形也不好过。
  阿里痛丧双亲,自是难过得椎心泣血。
  一个人在太难过的时候自然会失去一切判断力。
  他相信血案是大将军所为。
  ——偏是那天至少有一百六十人(泰半还是老百姓)在青羊宫那儿看见大将军在烧香拜神。
  当然,这种事,大将军大可不必亲自下手,不过,种种证据似乎都指向——冷血才是凶手。
  阿里已失去冷静。
  “但巴旺为了送他上四房山求医,因而送了性命。”侬指乙这时加了这几句:“耶律大哥为了帮他来危城锄奸,结果也葬身此地——都是冷血害人累事!”
  阿里激动得想马上就找冷血算账。
  侬指乙也嚷着要去。
  ——要不是有二转子在,他们早已去找冷血晦气了。
  二转子眼珠子一直在转着:“冷大哥也是我们的好友,这局面,不如再看定些才出手——我们要是杀错了人,报错了仇,那真正的杀人凶手一定更正中下怀,得意非凡了,是不是?”
  这句话有反激作用,总算劝住了两个冲动的人。
  而这段日子的小刀和小骨,已完全失去了自由。
  大将军不准他们踏出“朝天山庄”一步,理由是:不许他们跟嗜血杀手在一起! ——冷血已成了杀手。
  其实,他本来就是要当杀手的。
  他自知不适合当一名好捕快。
  他的个性像杀手多于像捕差。
  但他至多是杀手,不是“凶手”。
  他没有杀过“久必见亭”的任何一人。
  不过,到现在,已几乎人人都以为他是凶手。
  大家都在怀疑他。
  疏远了他。
  至此,他已完全孤立。
  他知道他的敌手还在“玩”着他。
  他是被“玩弄”者,他没有办法拒绝再玩。
  除非是对方拒绝再玩下去。
  ——不“玩”下去的时候,这布局就会变成“杀局”。
  他反而在等这一天。
  他宁愿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也总胜呆在这样的闷局里,英雄无用武之地,遭人摆布、玩弄!?
  我未玩完!?宁可战死,不愿苟活!
  一个有才能有志气的男子汉,就是要顶天立地的干出一番作为,如果叫这种人去经历一般人庸庸碌碌的生老病死,从少年迷迷糊糊的过度到中年,自中年昏昏噩噩的过度到老年,简直痛苦得要发疯,甚至杀掉自己!
  到这时,冷血几乎已断定自己当不成一个好捕快的了!
  到了不得已的关头,他不能给这些群小销磨尽了斗志,只好让诸葛先生失望,他也要杀出重围去闯一闯,以他自己的行事作风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必要时,他要去刺杀大将军!
  ——他发现若要凭各种罪证使大将军伏法,不但费时,而且全无把握! 加上大将军富可敌国,上下勾结,又有谁敢冒大不韪,把他治罪?又有谁敢捋其虎髯,跟这种人结仇?
  最痛快、最直接、最干净利落的,莫过于是去行刺大将军!
  他宁愿去当一名杀手!
  杀手比捕头易为!
  ——杀手只要把对手杀掉,就算完成“任务”!
  ——捕快要依法办事,既要惩奸除恶,又要服从上令,更要平民愤怨,实不易为,至少,不是他可以胜任的!
  到现在他才知道:在生活里,会做人要比会做事更重要,在江湖上,手腕高要比武功高更高明!
  他几乎要认命了。
  他想像自己是一名无牵无挂无羁无束的杀手——那该多好!
  如果他是,他现在就可以马上去刺杀大将军,以舒久憋心里的一口鸟气了! 他在最孤立的时候,只见这危城里,当官的都比他舒服多了,对抗强权的也比他舒坦多了:只有他自己,蹇在那儿,不上不下,不生不死,不痛不快,不情不愿! 他觉得在这辅京里,他是个最失意的“杀手”——一个还当不成杀手的杀手。 他天性是名杀手。
  ——为何要勉强自己去当捕快?!
  他心头很恨,请葛先生悉心培植他,予他机会,办这个大案子,可是,这案子一接上手,眼睁睁的看着兽兵屠村,无能为力;眼巴巴的看着小刀受辱,无法相救;现在还眼白白的看到无辜战友泰半遭格杀,还得眼光光的遭人指责、怀疑、诬诌、被玩弄于对方股掌之上:自己一出道,就如此不争气——冷血真有些气颓:到底自己还适不适合闯这江湖风波恶道!
  他心里已充满了挫折感。
  他真不想再干这捕头了。
  他要当杀手。
  一个憔悴的杀手。
  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怀挟恩怨、快意恩仇的杀手!
  一个行侠仗义、以暴易暴的杀手——而不是现在:止戈为武、执法伏法但束手无策的捕头!
  他要当杀手,无非是要证实一点(向他自己、朋友或敌人): 我未玩完!
  大将军估计这游戏快要“玩完了”。
  他快要结束这场“游戏”了。
  这“游戏”一直都是他“布”的“局”,除非是他要结束,否则,谁也只好依照他的“游戏规则”玩下去。
  ——这样玩下去,规则是他定的,所以只有他赢,没人能胜的机会。 他既然收揽不了敌人,就只好杀了他;在杀他之前,先得“摧毁”了他——“摧毁”有很多种方法,要是一次推不倒一面墙,大可以一块块砖的挖,宜挖到墙倒为止。 “事缓则圆”,他把案子“拖”下去,自然,就会使人对这年轻人不满、生疑,而且这年轻人的败笔和弱点,也难免会逐渐揭露在他眼前。
  这点他倒不是从武林中、官场上或军队中学得的,而是从两位有名的翰林文士相互排挤斗争里“悟道”的: 原高枕原是文林中有名的老宿,诗文俱为一时之绝,名满天下;才子窦狂眠投其门下,啼声初试,便已惊才艳羡。
  初时,两人相惜相重。窦狂眠视原高枕为师为父,原高枕亦当窦狂眠是他的得意门生、入室弟子。
  不过,原高枕很快便不能高枕无忧,而且开始寝食难安了。窦狂眠的文名日渐鹊起,文才愈见光华,快要把他在文林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掩盖了。
  他开始嫉恨这个年轻人。
  他怀疑窦狂眠加入自己门下,只怕是有意藉此攀升,以期他日能取而代也。他也确知窦狂眠的诗才文章,决不在自己之下,且还青出于蓝,且有骏骏然犹胜于蓝之势。 于是原高枕一方面暗下通知各路文林同道,对此子狂妄应多“磨练”(当然是为了他好),另一方面,他自己照样荐举窦狂眠的文章诗稿——不过发布的都是其劣作、旧作或者少作,甚至伪作!
  如此一来,外表上,窦狂眠依然受原高枕看重,爱之借之,但另一方面,原高枕私下力抨窦狂眠的“新作无甚新意、败笔屡屡、不进反退”、或“为人太傲、猖狂自负、应予之多加锻练,勿使气焰日张”、或“甚爱其才,惜其不自重自爱,不求上进、不肯苦读,已走火入魔,无可救药。”等传言,甚器尘上。
  终于,窦狂眠光销华灭、信心日减,更写不出好文章作不出好诗来,于是声名一落千丈,终于一蹶不振,只能当个山镇小吏,潦倒忍隐过活。
  直到后来,窦狂眠发愤弃笔,奋而习武,反而开创了“期待帮”一派! 大将军是原高枕好友,这事的来龙去脉,他尽收眼底,只也不点破,心底暗笑: 看来文林斗争,尔虞我诈,卑鄙手段,只怕比武林更烈尤炽!
  他便用了这一招,打击冷血。
  他待冷血越听从、越信重、越亲密,便会使人对冷血越是生疑。
  ——所以,就算冷血个人洁身自好,不接受他的“好意”,也没有用,他一样能“腐化”得了冷血。
  能“腐化”一个人,便能“摧毁”那个人。
  他其实一照面就已经跟这年轻人“交手”了,只是这年轻人还不大晓得而已。 ——对他好。
  ——腐化他。
  ——再使他感到孤立。
  一个人一旦觉得给隔离了、孤绝了、失去人的信任了,他自己也会失去信心了,这时候,便会濒临疯狂——至少用疯狂或不理智的手段,来挽回自己的信心! 那就对了!
  一个人一旦疯狂,就容易给击毁!
  ——击溃了一个人后,还杀不杀他,反而成了无关宗旨的事了。
  所以,真正有信心的人是不需要信心的。
  因为无论什么信心,都得要靠他人给予的。人家不给,或者忽然转向了,信心便不堪一击。
  是以只有压根儿就靠信心,以毅力、魄力和实力做事,才是真的有自信者的作为! 大将军一直在等: 等冷血—— 等他疯狂。
  玩残
  一个人全无斗志的时候,剩下的便是死志。
  有时候,死志会给装扮得也是一种斗志的样子。
  ——以杀人来作为解决方法,其实便是一种死志。
  这种法子求死多于求生、求快多于求功。
  冷血果然已开始沉不住气。
  他已开始“乱”了。
  他要当“杀手”。
  他要杀了大将军。
  ——这就对了!
  对大将军而言,他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只要冷血前来刺杀他(以冷血之傲,必然不会也不敢在未定案前运用他手上御赐“平乱玦”的权力来“先斩后奏”,他只能用武林中、江湖上的解决方式:行刺、决斗或者拼命),他就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理所当然、为己为人的下令“铲除”掉冷血了! 他像猫捕食老鼠之前,必先恣意玩弄一样——他要作弄对手,玩弄冷血。 ——玩残他!
  然后才杀死他!
  他在等。
  等冷血来杀他。
  等到冷血来杀死他,他就可以杀冷血了。
  冷血终于来了。
  ——他真的来了。
  来杀惊怖大将军。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已给敌人算定了,算死了,包括他这一场行刺! 这当儿,不止是大将军在等冷血有所行动。
  另外一个人也在等。
  一个杀手。
  ——一个真正的杀手。
  不但这杀手在等。
  他手上的武器也在等。
  ——他手上的兵器永远是一个问号!
  如何杀死大将军?
  一,闯入“将军府”。
  ——不可,这样的话,摆明了目无法纪,就算冷血不在乎掷弃自己的名声与生死,但总不能不顾全请葛先生的威望。
  二,潜入“朝天山庄”。
  不能,因为“朝天门”门禁森严,而且,冷血此际,确是不想去面对小刀和小骨两姐弟——尤其是小刀,要是撞上了怎么办?(这时候,他并不知晓小刀久未见他,不是因为误会他,而是根本身遭大将军的软禁。)
  三,趁惊怖大将军出巡之际行刺。
  ——他只有这样了、 “恰好”,大将军在十一月初八那天要上“佛祖庙”去烧香祈愿:他可没忘记当年曾得“菩萨庇佑、发出警示”,致使他能一举格杀佛相后的杀手。
  因为当天方位利于东南,不利于西,所以在进庙前一晚,先行入住“养月庵”,焚香吃斋诵经念佛一宵,再由“养月庵”大门出发,便是东南位,出门大利,是以借宿来改变方位,趋吉避凶。
  ——“养月庵”就是当日“太平门”梁家和“下三滥”何家发生过一次重大冲突,以致两派门下日后定下:“遇梁斩梁,遇何杀何”的生死约之所在。
  既然将军到了“养月庵”,这显然就是刺杀他的最佳时机。
  冷血半夜潜入了“养月庵”,掩至“水月轩”。
  他比时间的脚步还轻。
  比狐狸的身法还灵。
  比猫还无声。
  ——但他气势,要比豹子还更具杀力。
  在“水月轩”案前支颐的正是大将军!
  冷血的手,按在剑把上。
  只要他这一剑,往大将军的后脑刺出去,便可以结束大将军罪孽的一生了! ——这一剑,他要不要刺出去?
  一直,似有一股很大的诱惑,要使冷血刺出这一剑。
  ——杀了大将军!
  ——杀了他!
  ——杀!
  但冷血的心里,却凉凉的掠过了一句话: “答应我,无论是在怎么样的情形之下,都要给我爹爹一个分辨的机会。” 那是小刀对他的要求。
  当时,冷血已答允了她。
  冷血不愿失信。
  ——何况,他也不愿自后出剑,而不先作警示: 那就算是一个杀手该做的事,也不是他冷血会做的。
  所以他低比一声: “凌大将军,你做的好事!”
  惊怖大将军并没有回身。
  也没有动。
  ——甚至也不震颤!
  他这么定?!
  这般冷静?!
  冷血瞳孔收缩。
  心跳加快。
  手紧握剑。
  “凌落石,你还不回头受死!”
  大将军依然纹风不动。
  冷血忽觉心跳如雷般。
  他还闻到一种气味。
  死味。
  这时候,他就听见有人颇为惋惜的说: “可惜,你并没有刺出这一剑,否则,这假人就会吸住你的剑,并发出七十八种暗器,同时把你连同这地方一齐炸毁。可惜可惜。”
  语音相当无力。
  像一个人根本中气不足。
  又像小虫在学人说话。
  声音从案前那“大将军”传来。
  冷血知道不是。
  ——那确不是大将军。
  他知道他自己已经“中伏”了。
  他也感觉到来的人,便是当日一直迫踪他的人。
  ——“大出血”屠晚。
  他知道来的是屠晚。
  可是屠晚并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声音来自那“大将军”,人在那里,完全不可捉摸。
  冷血的眼神变了。
  他的杀志消失了。
  改成斗志。
  ——一种野兽落网负隅时的斗志。
  ——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力量。
  冷血的手紧紧握在剑柄上。
  他的剑,没有鞘。
  他握得那么紧。
  那么实。
  那么用力。
  就在这时候,有一种细碎的、细微的、细沓的声,仿佛自亘古的夜暗里传来。 不但传来,而且是直飞了过来。
  这样听来,这声音仿佛还带着岁月和死亡,一齐来造访。
  这声音不可抗拒。
  直至它击碎了窗: 现出了它的原形—— 一个问号!
  这个开天辟地的大问号,正劈头劈面打向冷血!
  不能避。
  不能躲。
  无法避。
  无法躲。
  不能招架也无法抵抗。
  ——这天地间的大问号!
  怎的一个?字了得!
  你曾问过天问过地吗?也许天地间有些问题,你只能够把它交回给苍天大地,人是永远无法作答的。
  冷血没有避。
  也没有躲。
  ——事实上,他也避不开,躲不了,招架不来。
  “啪!”的一声,他已捏碎了剑柄。
  他的手一振,它已化作一道白龙,“嗡!”地疾飞了出去,还向着那“问号之椎”攻入之处——那儿正隐闪着两朵寂寞的红火!
  冷血中椎的同时,也听到对方的一声闷哼。
  “飕!”地一声,那问号神奇的出现,但也神奇地收回窗外的暗夜里去了。 就像一头首尾皆不见的神龙。
  所不同的是,冷血的剑没有“收”回来。
  夜又回复了它的宁静。
  灯静。
  灯残。
  灯艳。
  冷血听到自己汗滴的声音。
  还有血滴的轻响。
  ——对方也受了伤。
  ——自己更受了伤。
  ——伤重。
  ——但敌人并没有走。
  ——敌手还在这里。
  ——因为他还听到鼓声。
  ——鼓声就响自自己的心里。
  ——他还闻到死味。
  ——死味就自自己身上发出。
  ——对手在等。
  ——等待下一次攻击。
  ——自己也在等。
  ——等待对方下一次的攻击!
  血在流。
  伤在烧。
  ——天啊!下一回的攻袭,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次第,怎的一个?字了得!
  “蓬!”地一声,冷血所站之处的屋顶上,突然击落一个大问号。
  冷血急速跃开。
  但那一椎却恰好击在冷血急跃的身形上。
  冷血身形一挫,突然跪蹲,左手如剑,一掌插入地下。
  ——他不向屋顶反击,而陡攻向地下!
  地下一声气若游丝的闷哼。
  “飕!”的一声,问号之椎也疾收了回去——它自屋瓦击下,却在裂开的地上收了回去!
  然后有一个声音,开始是响自地底,很快的便转到屋外传来: “交给你们了。”
  冷血轻吁了一口气。
  ——至少,对手也伤得不轻。
  可是,自己的伤更重。
  就在那时,那“大将军”疾转过身子来,一掌印在冷血胸膛上。
  冷血陡然受袭,看来要避,但没有避,看似要挡,但没有挡!
  他硬捱这一掌。
  他哇地吐出一口血。
  ——血一吐,他反而激出了斗志!
  ——一受伤,反而更加勇猛!
  那人一招得手,冷血立即反击。
  ——按照冷血反击之势,那人决招架不了三招。
  但那人足尖一挑,挑起地上一口痰盂。
  冷血一见,速退。
  因为他知道那是杨奸的成名武器: ——痰盂一出,莫敢不从!
  来人正是杨奸。
  同一时间,屋子里五个方位,出现了五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除了凶狠的神情之外,相同的是:他们脸上,不是结满红斑,就是黑斑,不是满脸黑病,就是满脸脓疮,或是满脸汗斑!
  ——斑门五虎,五大皆凶!
  另一人自屋顶的破洞里徐徐落下。
  月色和着灯色一照,那人满脸胡碴子,沧桑中带点玩世不恭、讽世不羁,正是“有影无踪”崔各田。
  来了。
  ——都来了。
  冷血已经给包围了。
  要是他受伤不那么严重,或许尚可一战。
  ——此刻包围他的尽是武林好手,要活命已断无可能。
  ——除非是拼命。
  ——挤得一个是一个。
  “冷血!”杨奸铿锵有力,大义凛然的道:“你怙恶不俊,杀人灭口,行弑将军,罪该万死!我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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