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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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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拓公主转而将怒目对准了严鸿。
严鸿仿若未见,下一刻,他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带着强劲的罡风袭向按着鹤拓公主的那两名侍卫。屋内异变徒生,严鸿不愧是行军多年的老将,身手灵活,哪怕背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两名侍卫还是轻易的让他打开了。
鹤拓公主脱离两名侍卫的按压,却没有立即从地上起来,而是面色阴霾的看着场内众人。
慌乱中,林知里喝道:“抓住他们!不,抓住鹤拓公主,抓活的,她还要带回去献祭取灵药,严鸿死活不论,谁能制住他们陛下重重有赏!”
有了他的这句话,屋内侍卫蜂拥而上,将严鸿和鹤拓公主团团围了起来。本就不大的破庙斗成一团,林知里早就退到了安全距离外,在场外叫嚣着。
严鸿虽然精于武艺,但终究受了伤,且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于下风。刀光剑影里,一把长剑直抵严鸿咽喉,被他一剑挑开,与此同时,另一把长剑又从他身后直取颈部要害,他避开了咽喉的长剑,却怎么也无法再避开后面这一剑,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张承宇的心猛的一缩,看着另一个自己面临如此危险的境地,他也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色的影子不知怎么进入了包围圈,直接折了严鸿身后那把长剑。两人背靠背而立,周遭的侍卫皆虎视眈眈的望着两人。
张承宇站在包围圈外,可能他是个特殊存在的缘故,即便隔了一小段距离,他还是能够听到两人在小声的对话。
严鸿道:“我拖住他们,你带她逃出去!”
阿言:“不行,将军!”
“不行也得行!”严鸿道:“这是我的命令!你若还当我是将军就听我的!”
他话音刚落,侍卫们又扑了上来,二人再次和众多侍卫纠缠在一起。打斗中,阿言忽然道:“如果我不呢?将军,如果我不把你当将军,你是不是就愿意和我一起走?”
听到这句话,张承宇觉得心里又更难受了。他看到场内的严鸿怔了一下,不过一瞬,他又重新投入到战斗当中。屋内风起云涌,本就杂乱的庙宇此时更是乱得不成样子了。严鸿一把拽起地上的鹤拓公主,不由分说的扔给阿言,喝道:“快走!保护好自己!”
阿言沉声道:“将军!”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马蹄之声,夹杂着淅沥沥的雨声,传进屋内,又一队人马到达。林知里喜不自禁,忙喊道:“快!快上!都给我上,把他们全部给我拿下!”
身上蓑衣还来不及褪下的侍卫再次冲了进来,对屋内二人展开攻击。新的人马一到,足足有一百两百人对着两人围攻。破庙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回,阿言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一把□□自严鸿腹部穿过,白枪进,红枪出,他终于在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阿言一见此情景,哪里还管什么鹤拓公主,将手里的人随意一扔,就要上前去。此时,他心神已大乱,几十把刀瞬间架上了他的脖子。
终于,在轰隆隆的雷声当中,三人俱为林知里所捕。
张承宇的心情一时难以描述。无论严鸿遵从朱元璋密令与否,都注定了结局会是悲剧。
破庙场景突转,熟悉的眩晕后,张承宇身处一个宽阔的街道里,街道中间设了个祭台。之所以能看出是祭台,是因为台上摆放着供桌,供桌上有序的摆放着香烛和各色果品,祭台的木板是黑色的、粘腻的,上面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就连大街石板都被这种黑色的物质所淹没,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祭台下方,严鸿、阿言和鹤拓公主三人皆被五花大绑。严鸿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势过于严重,一直闭着眼睛,貌似已经昏迷了,阿言在一旁紧紧的盯着他,眸中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阿言好几次都要挣脱绳子,都被身后的士兵一棒子打倒在地上。
手腕粗细的棍棒打在他身上,发出肉疼的闷响。他被打倒又起来,重新挣扎,然后又被打倒,又重新挣扎起来。就这样重复着,张承宇在一旁看得又心惊又心痛,十分难受。鹤拓公主则是一脸沉静的在一旁,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祭台附近围了一层的士兵,皆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林知里在台下慢悠悠的踱着步,神气得像是升官发财了一般,他边走边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送你去见你的族人了,你看,就在这鹤拓国的大街上送你。啧啧啧,”他捂了下鼻子,有些嫌恶的看了眼祭台,道:“六千多人的血在这里,还真是够恶心的。要不是为了拿到灵药,我才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
鹤拓公主不语,眸色划过一丝沉痛之色,恶狠狠地盯着林知里。
林知里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啊,其实你应该感谢我的,你看,我在这里杀了你,你也算是魂归故里了,对吧?看开点。再说了,你们鹤拓既然都已经向我大明投诚了,就是我大明的子民,身为大明子民理应为我大明陛下赴汤蹈火,你们为陛下而死是应该的,是光荣的!你们应该感到高兴!”
张承宇:“……”哪有灭了别人的族,还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的?难道你杀了别人全家,别人还得千恩万谢的感谢你杀了他全家,还得觉得高兴是吗?这是什么鬼道理?
鹤拓公主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她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走狗!我死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族世代守护的灵药绝不会落在你们这等小人手里,滚!”
闻言,林知里也不生气,温和的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等一会儿,杀了你,灵药自然就是我们的了,哦不,是陛下的了!”
鹤拓公主冷冷的看着地面,就是不看林知里,似乎觉得多看他一眼都恶寒。
然而,从张承宇这个角度却看得很清楚,鹤拓公主掩藏在袖中的左手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因为是白天,光线并不明显,且又被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光线渐渐变强,她的手忽然握紧,再张开之时,光线消失了,手中空无一物。与此同时,鹤拓公主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嘴角。
张承宇心里涌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林知里道:“把她带上去,行刑!”
一左一右走来两名士兵,压着鹤拓公主往祭台上走去。他们还未触及到祭台边缘,另一侧忽然爆发出一阵奇异的光彩,晃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张承宇一怔,那光线和她方才手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是从阿言身上散发出来的。
阿言整个都被这股奇异的光包裹着,教人看不清他的样子。光线越来越盛,盛到极致,猛地消失了,连人带光,无影无踪。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就连张承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祭台边的鹤拓公主忽然爆发出诡异的笑声,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林知里脸色难看至极,他怒声道:“废物!看个人都看不住!饭桶!”
那两名压人的士兵皆是茫然脸,被骂又不敢还声,只能低垂着头。林知里骂了一阵,道:“算了,先行刑!”
鹤拓公主边笑边道:“杀吧杀吧!杀了我你们也得不到灵药了!”
“你说什么?”林知里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什么意思?”
“你没看到吗?”鹤拓公主癫狂的笑着“灵药已经不在了,我送出去了!就在刚刚哈哈哈哈……就在你们面前,我把它送出去了哈哈哈哈……现在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没用了,我说过,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灵药的……哈哈哈哈哈……”
这一瞬间,震惊、愤怒、阴狠的表情全部爬上林知里的脸,他在原地僵立许久,周围的士兵大气也不敢出,皆低垂着头。
“胡说,胡说!”林知里怒吼着“来人,给我杀了她,立即、马上!”
“哈哈哈哈,杀了我你们还是什么也得不到,我要化作厉鬼,永生永世缠着你们哈哈哈……”
笑声突兀的消失了,祭台上又多了一抹新鲜的血液。
张承宇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好半晌,他才又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道:“林……林大人,那这……这个怎么办?”
他抬头就看到林知里阴狠的眼神落在严鸿身上,“杀了!都给我杀了,全部都去死,都去死!”
“……是!”
强烈的眩晕之感席卷了张承宇,他感觉自己仿佛在飞速旋转,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事和物。只依稀听到有声音传来。
“林大人!严将……严鸿的墓穴已经挖好了!”
“挖好了就抬下去,啰嗦什么!你没听见陛下圣旨上是怎么说的吗?随便埋一下就好了,那么讲究干嘛!只是对外宣称风光大葬,又不是真的要风光大葬。”
“……那,陛下圣旨上还说要许配一位公主给严……严鸿殉葬,这又要怎么办?”
“怎么那么多废话!哪来的公主?陛下的公主给他殉葬?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陛下脑子不好使?陛下怎么可能会真的将公主许配给他殉葬。这只是对外宣称的说法,对外宣称懂不懂?饭桶!”
“……那陛下的意思就是不用殉葬的人了?”
“谁说不用?你不会随便找具女尸过来啊!非得我教你,饭桶!饭桶!对了,我记得那个鹤拓公主的尸体还在祭台上,离这挺近的,你去拖过来,给她换身喜庆点的衣服,埋一起,这不就有公主殉葬了吗?不知道动脑子?饭桶!”
沉寂了一会儿,那骂饭桶的声音又道:“等等,等会儿下葬的时候,你把这张黄符贴在女尸的额头上,去吧!……我看你还怎么化成厉鬼缠着我,哼!”
前世怨
张承宇脑子快要炸开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左右着他的心神。这些情绪全是严鸿的,是严鸿的情绪在影响他,恍惚之中,他仿佛经历了严鸿的整个人生,严鸿的每一丝情绪他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严鸿的痛苦、绝望、挣扎、愧疚……每一种情绪像放电影般在他的心头掠过。
过了许久,头痛之感褪去,张承宇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博衍。他面色阴沉得可怕,乌黑的眸子正愤怒的盯着前方,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你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冲我来,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的事和他无关!”
“哈哈哈哈……无关?怎么可能无关,若不是他,当年我鹤拓一族又怎么会被灭?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相反,我要他活得好好地,最好能长命百岁,我要他想起以前的事,让他永远都活在愧疚当中,永远都受良心的谴责!”
陆博衍瞳孔骤然一缩,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假方萍,不,准确的来说,是鹤拓公主,她冷笑道:“你说呢?早在你进来之前,我就在他身上种下了前尘符,等他醒来,所有前尘往事就都能想起来了,啊呀,醒了!严将军!”
张承宇清楚的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僵了僵,他心情有些微妙的直了身子,站了起来。张承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沉默,两道视线紧紧的停留在他脸上,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变化来。
此时,方萍的脸已经完全被黑气挡住了,看不清鹤拓公主的任何神色。
“你……都想起来了?”陆博衍小心的试探道。
张承宇没有回答他的话,良久,才从唇边挤出这三个字:“对不起!”事实上,除了这三个字,他也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
鹤拓公主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张承宇:“对不起!”
“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鹤拓公主笑道:“很好!我就是要你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愧疚当中,永远受折磨!”
张承宇微微垂眸,勾起一个自嘲的苦笑。
正在这时,陆博衍忽然上前一步,沉声道:“将……承宇!不是你的错,和你无关!”
张承宇抬眸,望向着他漆黑深沉的眸色,六百多年前的少年终于变成了如今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张承宇和他错开目光,重新看向满脸黑气的鹤拓公主,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可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只可惜,你的抱歉在我这里一文不值!”鹤拓公主森冷道:“六百多年前,我的父皇、我的族人那么诚心的向你投诚,你也答应了我们不会伤害鹤拓族任何一个人,可结果呢?你灭了我们全族。更可笑的是,我死后竟然还要和你——我的灭族仇人葬在同一副棺椁里。”
她越讲语气越冷,“你转世重生,而我的魂魄却要永远被锁在肉身里。凭什么?”
张承宇:“对不起!”
“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了”鹤拓公主忽然尖叫起来:“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
“你给我闭嘴!”陆博衍忽然冷声道。
“承宇!”他语气转为温和“你别听她说,当年屠杀鹤拓一族是朱元璋下的主意,屠杀指令是林知里下的,亲手屠杀鹤拓民众的是当时的士兵,与你无关,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拦!”
“我知道!”张承宇目光平静看向他,“这些我都知道,可说到底,鹤拓一族的死,我还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六千多人,他在回忆里亲眼看到了他们被屠杀的祭台,鲜血将整个祭台都染得变了色,血液流进泥土里,变成黑色。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不管这六千多人的死是不是他造成的,他都无法原谅前世的自己。
“承宇!”陆博衍道:“不要这样想,你没有错,你也没有任何不可推卸的责任!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就是你,你不需要为过去承担任何责任,更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谁说的!”鹤拓公主忽然道:“当年分明是你接受了我们鹤拓国的投诚,你就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见过当时的大明皇帝,更不知道他的转世是谁,我只知道你是直接害死我族人的人。而且,你今后都将活在内疚与自责当中。”
张承宇苦笑:“所以这就是你引导我来这里的最终目的吗?让我恢复记忆?”
身死魂消
“当然不止这个,”鹤拓公主道:“我是来拿回属于我们鹤拓国的东西的!”
“灵药!”张承宇脱口而出,这么多年过去了,鹤拓一族能够剩下的也只有这个了!
张承宇随即看向身侧的陆博衍,在记忆中,她把鹤拓灵药给了阿言,也就是现在的陆博衍。当年,据林知里所说,鹤拓一族的灵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得长生,所以这就是陆博衍能够一直不老不死活到现在的原因?这六百多年来,灵药一直在陆博衍身上?如今她要拿回,是不是要对陆博衍做什么?
想到这里,张承宇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这鹤拓公主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毕竟,积淀了六百多年的怨恨,太过沉重!
谁知,鹤拓公主没有理会他,也没有要对陆博衍做什么,而是径直走向大理石台,上边的金丝楠木盒子还静静地放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里面的东西藏得如此隐秘,张承宇一时也猜不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陆博衍的墓穴,按理说,盒子里的东西也是他放进去的才对。他看向陆博衍,却见他神色并无任何异常。
须臾,鹤拓公主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卷严重泛黄的布帛,布帛一经拿出,就被她手心忽然升起的一团火焰点着了,迅速烧成了灰烬。
正当张承宇奇怪之际,一旁的陆博衍解释道:“那是药方,是我放在里面的药方。”
张承宇:“??”
陆博衍继续道:“当年她除了给我灵药外,还有一张记载着灵药成分的药方。我修建这座墓穴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存放和保护这张灵药药方,不让它再落到他人手里;二是造成我已死的假象!”
难怪前面设置了这么多关卡,原来就是为了保护灵药药方。
张承宇心道:已死的假象?
他略一思索,很快明白了,当年,朱元璋眼看就要得到灵药了,可鹤拓公主却在临死前把灵药传给了陆博衍,不用想也知道,朱元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满世界寻找甚至追杀陆博衍,他要制造这种已死的假象也说得通。
“你……”张承宇犹豫了一会儿,道:“你在那以后是不是过得很不好?”说完,张承宇自己都觉得尴尬,被人追杀的日子能好过吗?这不是废话吗?
他本以为陆博衍会温和的说“没有,过得还行!”这样的话,在张承宇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这么细心、暖心的人,从不会让人担忧。
可谁知陆博衍却道:“是,我过得很不好!自你离开后我就一直过得很不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好了,六百多年前我就想和你一起离开,可是我却发现我连死也做不到。等我知道的时候,鹤拓一族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灵药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里,怎么也取不出来,长生不老对我就是一种折磨,我开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像一个怪物一样永远的活着,永远的忍受孤独与煎熬。”
鹤拓公主在一旁冷笑道:“活该!就是应该这样,你们都应该永远活在痛苦当中,凭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我一个人来承受!”
闻言,张承宇一滞,有些难受的低下了头,道:“对不起,陆博衍!”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将……承宇,”陆博衍继续道:“我等了六百多年,终于等到你了,我很高兴,特别高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阻止你来这里吗,我就是怕你会恢复记忆,你会自责,所以我宁愿你就是你,你就是张承宇。你真的不用再为以前的事自责。”
听得他这么说,张承宇不禁一阵感动,但想到他对前世的严鸿是那种感情,不免又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时,鹤拓公主又道:“对啊!严将军不用自责,你只需要愧疚,永远愧疚就好了。死太便宜你了,看到你永远愧疚,永远不安,我就满意了。”
陆博衍眸色一冷,忽然一记刀眼射向她。
鹤拓公主道:“不用这样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感情,六百多年前我就看出来了,怎么样?看着他痛苦愧疚,你心里也不好受吧?”她冷哼一声,道:“我要你们以后都苦痛、愧疚下去,受尽折磨。严将军,或者说张承宇,请你一定一定要时刻记得:你可是手上有六千多条人命的人……”
这时,陆博衍没等她说完,忽然手上灵光大盛,张承宇来不及阻止,一道光袭向了方萍的身体。方萍身体被猛地拍向一侧的墙壁,又落到了地上。
张承宇身体一僵,忙拉住了陆博衍,道:“住手!”
情急之下,他是用右手去拉的人,他右手先被尸虫咬,后又被浓硫酸溅到,已经变得不成样子,这一拉,触痛到了伤口,不由得疼出一阵冷汗。
陆博衍动作一僵,忙停了手,他看着旁边人的手背,将指节握得咔咔响。
鹤拓公主强撑着方萍身体站了起来,肆虐的笑了几声,她声音本就像老了二十岁似的,如今这么笑,更是笑得人毛骨悚然,她边笑边道:“你想打散我的魂魄?只可惜,我的魂魄本就所剩无几,你打也没用,我强撑着走到这里,如今,要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你以为我还会怕吗哈哈哈哈……我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哈哈哈哈我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哈哈哈哈哈……”
她附在方萍的身体上,现在魂魄越来越虚弱,已经无法很好地驾驭这具身体了,因此脸色黑得可怕,动作也变得极其迟缓,就像个行动不便的老年痴呆患者,再配上这销魂的笑喊声,又像一个疯子,看上去就更可怖了!
然而张承宇并不觉得可怕,他被强行灌入了严鸿的所有记忆和情绪,如今只觉得她很可怜,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情异常复杂的移开了视线。
好半晌后,身后的笑声终于寂灭了,张承宇回头,看到方萍的身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旁边多了一个几近透明的人——鹤拓公主的魂魄上仍穿着那件拖曳至地的长袍嫁衣,容颜倾城,一如张承宇第一次在棺椁里看到她的样子。空气中传来少女低声的呢喃:“终于要解脱了!”
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吹起了风,她透明的躯体如分散的粒子一般,随风而逝,烟消云散。
张承宇郑重的对着她消失的方向鞠了个躬,他还没来及重新站好,一阵地动山摇让他猛地趔趄了一下,下一秒,扑进了一个人怀里——那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张承宇这才没机会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他抬头对上陆博衍关切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会灼伤人一般,张承宇立即移开了视线,朝外看去,结果他发现外面整个湖泊都在沸腾,湖里的浓硫酸像是烧开的开水,咕噜噜的冒着白气。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吓一跳,张承宇也不例外,他惊道:“怎么回事儿?”
陆博衍眸色漆黑,深沉似水,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他一把拉住张承宇的手,道:“快离开这里,湖里的浓硫酸要漫上来了!”
闻言,张承宇心里咯噔一声,道:“怎么会这样?”
陆博衍拉着他边往外跑,边解释道:“盒子里的布帛被拿走,触动了湖底的机关,五分钟后浓硫酸就会把这里淹没,必须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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