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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美人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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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与你说了,我要去找小明,他才不会像你这般欺负我!”介子寻越说越生气。
“诶诶诶,你可别去,美人在怀,大师兄现在怕是不得空见你呢!”
介子寻站起来,听了这话,又无奈坐下,“你、你不许再提从前的破事,否则我就走了!”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啦!”须长风应道。
一炷香后,“须疯子,我甚么时候偷看过你洗澡?明明是你见色起意,偷看老子!”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长得好看嘛……”
两人这般吵嘴,停停起起,为这枯廖的寒冬,也算是增添了一丝生气。
雪下得愈发大了,冬天寒冷,本就教人难以起床,虽说顾陶不怕是冰寒体质不怕冷,但南陌言的身子毕竟是凡胎肉体。而且颇为记仇的某人,将自己和介子寻合谋骗他的事情,从夏天记到了冬天,夜夜折腾他,虽说温柔了不少,但有时也会弄伤他,接下来几日他会安分点,可过了几日,待自己身子好些了,他又会扑上来。
南陌言坐在软榻上,盖着银鼠刻丝被子,隔着琉璃窗,看着外头的雪,下得正欢快,便穿好衣服,裹着雪青色袍子,忍着腰痛,打开门,走到寝殿外面的院子里。一片雪白,冰树银花,连空气都是冷的。他打着冷战,接住一片晶莹的雪花。而与此同时,东方渊也站在雪里——东方国的雪里,接住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国君,雪里冷,你可别冻坏了身子!”姿容艳艳的男宠伊打伞走近。
“你说,是在屋里的人冷,还是站在雪里的人冷?”东方渊问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教伊摸不着头脑。东方渊素日待他们不薄,对每位都是客客气气的,他们要甚么也从不吝啬。只是他心思难猜,此番问出这等奇怪的话来,伊不由得细细思量,不以常理思之。“自然……是在屋里的人冷些。”伊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哈哈哈——”东方渊的笑有几分悲凉,“伊啊,你回屋去罢,此处暖和,我要再站会。”
男宠伊收到命令,不得不服从,道:“国君,奴退下了。”
“嗯。”东方渊还是方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伊恭敬退下。
“这世上,我竟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到了。南陌言,那个问题,你还一直没有给我答案呢!”东方渊的面上,划过一丝暖泪……
东方国的王储,在各国看来,是最兄友弟恭、姊妹和睦的,可实际上,他们在私底下接受的,是比一级杀手、绝顶战士还要残酷的训练。东方无情——东方渊的父王,如同每一届的东方国君一般,从不拿亲生骨肉当人疼,他只需要一个战无不胜的战争机器,一个没有任何弱点的大一统帝王。
东方渊,是东方无情的第七子,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也从未看清过父亲的真正模样——因为东方无情总是戴着半副黄金面具,他的嘴唇和下颌永远那么僵硬,嘴角从未勾起过欢喜的弧度。那时的东方渊,连一个皇妹也打不过,总是成为被众人欺辱和取乐的对象。东方无情从不会出言相助,只会冷眼旁观,看着他被别人抽打、践踏。东方渊也从来不反抗,因为自己的反抗,只会迎来更大的□□和算计。
待他八岁那年,苍梧以交好为名,带了诸多奇珍异宝过来,说想请一位东方国的皇子过去,教苍梧皇室也学学东方国的礼仪家教。而这皇子,还得是自愿过去的。
苍梧势大,何须要学东方国的礼仪?要皇子自愿过去,说得好听,不过是为质于苍梧,掣肘日益强大的东方国罢了。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在此时很是谦让,都说此次机会难得,愿意让他人得了这便宜。
“东方渊,”这是东方渊第一次听东方无情唤他的名字,他有些恍惚,以为父亲终于还记得有他这个儿子,“你可愿意去苍梧?”但东方无情的下一句话便将他打入深渊,一旁的王储们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助势。
“父王真是偏爱渊弟,如此好的机会,王弟啊,你可得好好谢谢父王!”
“是啊,父王向来最疼爱你了呢!”
“此去可要不辱东方国风度,好好教习礼仪啊!”
“……”
呵,一个个口蜜腹剑,将他在时辰面前抬得如此之高,使得苍梧国主认为他是东方无情最为受宠的儿子,怕是非要他为质不可了!
果然,使者行大礼,跪地三拜,请求东方无情让他带东方渊回国。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意见,没有人问他想要甚么,不想要甚么。东方渊只是昂头看着御座上的东方无情,除了问他话时瞧了他一眼,此后,便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其实,离开这里,去往苍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使臣得到东方无情的准允后,很是高兴地退下了,其他皇子看完戏,也准备散了。
“东——方——无——情,”诸皇子与侍卫以为自己幻听了,竟有人敢直呼东方国君的性命,不要命了么?仔细一看,原来是七皇子!从来沉默的他,竟然这般大胆无礼,侍卫当即便要拿下他。但东方无情轻轻摇了摇头,他们只得住手。
“你们,都下去!”东方无情喝退众人,“你,留下!”他指着东方渊的眼睛——一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重瞳深紫眸子。诸位皇子中,只有东方渊与东方无情,有一样的眸子,冰冷且无情。
东方渊随着东方无情进了王寝,意外简单的陈设,连一个贵重的瓷瓶摆件儿都没有,房中只挂了一副字:“时不可得紫薇落,事若无启亦有终。”
“我给你半个时辰,之后,你便去收拾罢!”东方无情冷冷道。
东方渊转过神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样的陌生,一样的居高临下,一样的不近人情,自己的娘亲,怎会与他在一起呢?“我,想见见娘亲。”终究还是孩子,在离开东方国前,还是想见一见自己的母亲。
“她死了。”东方无情的反应很是平淡,比看着他被人殴打时还要平淡,还要冷漠。
“你……你诓我!”东方渊不信。
“诓你?东方渊,你以为自己是甚么,值得我费心思去诓骗你?”
东方渊看着东方无情,黄金面具下,他看不清父王的神情,但也找不出破绽。“那我想去拜拜她。我想,苍梧不会要一个残疾或者死去的皇子回国。”
“哼,竟还学会威胁我了?”东方无情的语气中,不知为何,竟有些暗暗压抑的喜悦。“不过,你怕是也无法拜她。她不过一卑贱宫人,死了便扔了,我记得,她是在你出生那日,便没了。尸骨,现下应该已经化成泥土了。”
“东方无情!”东方渊捏着拳头,似要冲上去打人,“你是不是人?她好歹是我的娘亲,我不允许你这样轻视她!”
“你?东方渊,我是君,你是臣,我轻视你,是君臣之纲;别人是强,你是弱,他们欺负你,是生存之理。一个懦弱的臣子,除了接受鄙夷和欺辱,他没有资格去命令任何人!”东方无情王者之压袭来,东方渊被这股气震得快要站不住脚。
“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若无别的事,便退下罢。”东方无情道。
“娘亲,可有东西留给我?”东方渊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希求。
“没有。”东方无情的嘴唇张合之间,就断了东方渊对亲情所有的念想。“东方无情,我恨你!我很你!”东方渊长久以来的愤怒和委屈都爆发了。
“生气了?呵,”东方无情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剑,扔到他面前,那地板都碎了几条裂缝。“不过一个弱者,就算生气,也没有力气举剑罢?”
“你……”东方渊伸手去捡那把剑,却似有千斤,无论如何都举不起来。
“东方无情,你等着,他日我归来,定要这整个东方王室,为我所受的屈辱付出惨重的代价!”东方渊用单薄的饿身子,拖着剑,缓缓走出王寝。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孤单而高大。
东方无情拿出一个香囊,拿出一片已经风干的蓝色花瓣,嘴角轻轻勾出一抹细微的弧度,那紫色重瞳中,只有蓝色花瓣的影子,美丽而凄清的一个手势。他终是没忍住,望着窗外,长叹一声……
除了离渊剑,东方渊甚么也没带走。他坐在马车上,一次也没有回头看东方国的方向,只想着要如何在苍梧可能遇到的种种算计。他也终于明白,不反抗,只会迎来更多的□□。
七日后,他随着使臣来到了苍梧王宫。他以为苍梧国主南沧海,定会威严无比,或者像东方无情那般,面色冷酷,可他却亲自站在宫门口,看见马车来了,便上前扶着东方渊下车。可比他更快的,是一双小小的手,很是小心地牵着他下了马车。
“言儿,你慢点,別摔着人家!”南沧海在后面虚护着,免得东方渊不小心摔了。不论南沧海是出于何种目的,那是东方渊真心地,第一次感受到这世上的温暖,如春风般和煦。
“阿爹,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这个传说中的苍梧皇子南陌言,竟然不称南沧海为父王,而是像寻常人家那般,称他为“阿爹”,除了惊奇,东方渊心里还泛起了一丝酸意和苦涩。他开始认真瞧起南陌言,一张比女孩子还秀气精致的脸蛋,白里透红,见他在打量自己,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毫无作伪的,东方渊似乎也被感染到了,竟然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真心地流露出笑容的东方渊,紫色重瞳如明珠曜日,洗濯掉黑暗和阴冷,美好而光明。
“爹,我以后娶他做我的王后好不好?”只有七岁的南陌言,仰着头,语带恳求和认真地问道。东方渊有些错乱,自己南陌言不过见了一面,他怎么就看上自己了呢?
“言儿啊,这你不该问我的意见,你要问东方渊的意见啊!”南沧海温厚一笑,对这儿童的呓语,他也没当做玩笑,反而很是仔细地回答道。南陌言嘟着嘴,可爱的脸蛋像个软软的包子,让人忍不住去捏。周围的人都盯着他看,等着他问话,他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又是在宫门口,不是个正式场合,在这里说出求婚这等事,实在是太不慎重了。他道:“东方渊,我以后叫你阿渊好不好?”
东方渊想着不过是个称呼,便应下了。
南陌言喜道:“阿爹,咱们快些进去罢,他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坏了!”
“好!”南沧海捏捏他的脸蛋,“爹,不要捏了啦,人家以后真的会不好看的!”
他们一面往里走,南沧海一面道:“哦,长那么好看作甚?”
“阿渊好看,人家要娶他,也不能长得太丑啊——”南陌言小声说道,又偷偷瞄了一下东方渊。东方渊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规矩地走着,不肯失了礼数。
纵使这父子待他随和,但他也不会这般容易就交心于他们。如果没有人来保护他,他要好好保护自己。
很快,南陌言就带着东方渊来到了他的住处,是最东边的阁楼,名唤扶桑阁,此处还栽种着两棵大红花木,那般热烈的红色花朵,教人看了便高兴。
南沧海还有国事要处理,向东方渊抱歉一笑,解释了一番,便只留了两个侍卫,陪着这两个孩子。
“阿渊,”南陌言见他一直在瞧那大红花木,“你也喜欢扶桑树吗?”
“扶桑?”东方渊见此处名唤“扶桑阁”,可“扶桑”乃是神树,这等大红花木,岂可滥竽充数?
“这叫佛瑾树,爹爹说它长得很像扶桑树,我又吵着要,他便在宫中广为栽种,只可惜,只有这两株活了下来。”
东方渊心里笑他傻,大人唬他的话也信。
“我喜欢阳光,喜欢微风,喜欢花香,喜欢一切温暖的东西。所以,即便它不是扶桑也不要紧,我知道,它也和我一样,喜欢阳光和温暖就好。”他甜甜地笑着,眼里满是希望和生气。大红花朵热烈地开着,南陌言一身素色龙袍,显得格外干净和纯真。东方渊不愿意去看他的眼睛,因为这样的纯粹,让他觉得自己无比阴暗和可怜。
“阿渊,你跟我来——”南陌言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东方渊抽回,南陌言只是朝他笑着,“侍卫长,烦劳你去寻个梯子来。”
“诺。”很快,树旁便架起了梯子,南陌言撸起袖子,就要往上爬。“言儿,要当心啊——你父王知道了定不饶我!”侍卫长在一旁护着,却并不阻挠。
“知道了,须伯伯!阿渊,上来呀——”东方渊这才发现,树上有个小小的树屋,适才被输液掩住了,他也没细看。爬满了藤蔓还有花朵的树屋,是满满的生气,东方渊迟疑了一下,跟着他爬了上去。
树屋很小,却刚好容得下他们两个人。东方渊有些不适应,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近得可以闻到南陌言身上的甜香气味。
“阿渊你看,这里还有蝴蝶呢!”南陌言伸出手去,那蓝色的蝶安然地停在他手上,不躲不闪,想必是他的老朋友了。
“阿渊,你看月亮出来了,小小的,暖暖的,嘿嘿……”南陌言笑起来还有两个虎牙,可爱极了。他不停地说着话,东方渊在一旁听着,并不搭腔。
“阿渊,我好困啊……”南陌言的眼皮开始打架,少顷便睡着了,歪着脑袋靠在东方渊的肩膀上。东方渊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小脑袋,让他倚着墙。谁知过了会子南陌言又向他这边倒来,东方渊又将他推回去,如此反复几次,东方渊也困了,就任由他靠着自己,这家伙,身上的气息,他倒是不讨厌。
翌日,东方渊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扶桑阁中,翻身一看,南陌言竟然就睡在自己身旁!
“这苍梧国,对皇子的管教竟然如此松懈吗?我不过是个质子,苍梧国主竟然任由南陌言与我睡在一处……”
正当东方渊疑惑时,南陌言醒了,他揉揉眼睛,右眼睛眯出一条缝,甜甜地笑着,道:“阿渊,早啊!”
“你……为何会与我睡在一处?”
南陌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许是侍卫伯伯们见我们睡着了,这里又近些,便将我们一起抱到床上了吧?”他说话时眼神清澈,东方渊不疑有他。
东方渊来苍梧之后,所见所闻皆与东方不同。南沧海作为三国中的霸主,却全无霸主戾气,胸怀广阔,在君权的最大限度内,倡导自由和平等,百姓、朝臣可向有司自由进言,没有腐败,没有冤狱,群臣同心,就是对他这个质子,也是礼遇有加,朝野上下一片清明,可谓大同之朝。这样的朝廷,东方渊总感觉不真实,“水至清则无鱼”,如此清明的政局,在这样的乱世,显得格格不入。
而南沧海,竟然要东方渊带着不爱上课的南陌言学习。
一日,东方渊和南陌言吵了起来,南陌言不想上课,只想出去听鸟叫看繁花,还有出宫去吃美食。东方渊见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使小性子,便教训了他几句,随后越说越生气。
“是啊,我就是讨厌你!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啊!”东方渊许久以来压抑的愤怒和不满都被引爆了。南陌言生活在温暖向阳的苍梧,而他,一出生,父亲不喜,兄弟姐妹排挤,连亲生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他这般黑暗冰冷的人,怎会不嫉妒南陌言呢?他将自己所受的苦楚和不堪,通通记在了南陌言的头上。
“我……我……对不起……”南陌言乖乖坐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可还是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东方渊见他这般乖顺认错的模样,又有了几分心疼,想要偷瞄他,将他搂入怀里安慰,但又强迫自己硬下心来。南陌言小心地下了凳子,慢慢靠近,用指尖拉着东方渊的袖子,摆了几下,道:“阿渊,我带你去吃百花糯米糍好不好?我把我的都给你吃……”南陌言的声音暖糯无比,又带着几分哭腔,任谁听了也会心软。
东方渊脸上明明已经缓和了不少,但还是不肯软下语气:“你、你別当我是三岁小孩,拿点吃的就打发了!”
南陌言见他不那么生气了,又靠近了几分,道:“阿渊不是三岁,我知道的。嘿嘿。”南陌言灿烂地笑着,仿佛要把东方渊心里的冰都融化了。
“你这样子,日后怎么当国君……”东方渊拂掉南陌言的手,南陌言又缠上来,“我不当,以后娶了你,你来当就成!”
“你……你这情话,都是谁教你的?”东方渊看他年纪小,可情话却说得极好。
“爹爹说,碰到欢喜的人,情话便会脱口而出!”
“你……”东方渊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敲了敲他的头,道:“不是说要去吃东西吗?”
南陌言反应过来,“嗯,阿渊,我跟你说,百花糯米糍要刚出炉的才好吃……”南陌言丝毫不记得方才发生了甚么,一提起吃的,两眼都在放光,东方渊听他说着,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带着笑意……
此时的东方渊,站在冰冷的雪里,想起在苍梧的日子,仍会觉得十分温暖而心安,可是那样的日子,只会对他笑的南陌言,再也寻不见了。对于他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永远身处杀戮和黑暗,而是有人教他懂得光明和温暖,却又生生地抛弃了他,将他一个人留在黑暗里。
既然自己得不到光明,那就让所有人,堕入黑暗罢!
第16章 复仇
又是一场大雪,压弯了梅枝。
醒来瞧不见花花,南陌言一问御史监,才知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御史监言语间似有所闪躲,他心有多窍,怎能瞧不出端倪?便细细拿旁的话问他,教他放松警惕,等他有些松懈后,他冷不丁问道:“摄政王可是有要紧事?”
御史监极其自然地答道:“是。”说完惊觉失言,慌忙跪下,“国主可怜见我,适才奴才说顺了嘴,莫要当真!”
“御史监啊,你难道不知,越是欲盖弥彰,越是有所隐瞒吗?”他双眼一凛,教御史监慌了心神,“你不说,早晚我也会知道。你说了,我会替你瞒着,绝不会让摄政王怪罪你……”
可那御史监嘴巴紧得很,连连磕头,就是不敢说。
“那……让我猜猜?”南陌言想着前几日偶然瞥见的折子,“若是国内之事,断不会教他如此悬心……那便是国外之事了?”
御史监微微一顿,还是接着磕头,“臣实在不知……”
南陌言接着猜测:“若是旁的小国,诸如巫阳之类的,断不能威胁到苍梧,如此看来,能与苍梧实力抗衡的,便只有烈焰与东方了?”
御史监将头都磕破了,也不肯吐露一词。“你以为,瞒着我就是为我好吗?”他这话像是在对御史监说,又不像是在对他说。御史监深感压力,只能磕头。
南陌言心中实在生气,便轰了他出去。门口没有派人守着,但当他想要出去时,突然出现四名暗卫,拦住了他的去路。
“国主请恕罪,主子吩咐了,您身子没有养好,还是在寝殿调养为妙!”
南陌言白了那暗卫一眼,心内道:“身子没养好……知道没养好还把我折腾得那般厉害?”
“老……孤去上朝!”他憋出一个理由来。
暗卫互相看了一眼,“今日休沐,国主请好生休息。”
啥?休沐?他怎么就忘了这茬?好巧不巧今日偏偏是休沐!
“朕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
“主子说了,哪里都可以去,除了花楼。”要不是看那暗卫毕恭毕敬、一脸严肃的模样,南陌言都觉得他心里在发笑。
“孤要去练剑——”
“主子说了,剑给您拿去修了,过几日便给您取回来。”
“千花明,你大爷的……”南陌言骂道。
“主子说了,请您……不要说粗鲁之言。”暗卫拱手道。
“你……好,很好……”南陌言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微笑道:“诸位,你家主子有说他何时回来吗?”
“没有。”
“哦……也是,东方国和烈焰国离苍梧也是挺远的……那他带了多少人出去?”
“属下不知。”
“他去时可带了我送他的玄纹锦袍?”此时正值冬季,诸国气候寒冷,唯有烈焰国因为烈焰山谷的缘故,格外暖和些。
“属下不知……主子也不用那些厚衣物……”暗卫一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南陌言前番问话,皆属套话,暗悔失言。
“花花去了烈焰国……”南陌言心道。“你们也不必懊恼,既然都说了,不若都告诉我,也好教我有些应对。你们的主子虽然能耐,但若是多份助益,也不是坏事。他无非是担心我感情用事,可你们也瞧见了,我冷静得很。”
暗卫们从刚才便注意到了,这位国主确实生气,只是一瞬间就冷静下来了,虽不知为何,但想着以前他也帮到过主子,心内的怀疑就消了许多。更何况主子也交代过,若是他执意要知道自己的去向,等南陌言醒来后,等他冷静些再告诉他。方才见他十分冲动,不告诉他原委,一是为主子拖延时间,二是给他冷静的时间。
暗卫道:“东方渊带了大批军队去了烈焰国,势要拿下烈焰国土。又不知从何处派遣来的细作,混入千家宗祠,掘了……掘了主子母亲的墓,带走了骨灰。还说将骨灰藏于烈焰国,势要逼迫主子去烈焰一趟!”南陌言听此,眼神暗了暗。
“国主,烈焰国急报!”御史监在门外禀道。
南陌言脸色一冷,让御史监进来禀告。烈焰国奉上求救文书,说东方国要攻打他们,请苍梧国主和摄政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千花明早些时候得到了消息,便提前赶去了。此时烈焰国又奉上文书求救,南陌言便召集朝臣商议。
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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